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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丹心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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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道:“大哥,我活在刀口上……”

郭玉龙道:“我知道,她也明白,可是她愿意我有什么法子?”

关山月默然了。

郭玉龙道:“至于小的方面,兄弟,别人不谈,看看你大哥我,不是照样过了,她姐妹俩亲同手足,我也得助不少……”

关山月道:“大哥,你是你,我是我,再说一个绡红我还没娶过来,怎好在……你叫我怎么向绡红开口?”

郭玉龙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开口了?放心,兄弟,这些事全由你二嫂一手包办了,她那张嘴你是知道的,能说善道……”

关山月道:“我知道,可是绡红心里若有一点不愿……”

“谁说的,”郭玉龙道:“绡红不是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人,这我还看不出,你还不知道么?兄弟,别瞎操心了。”

关山月还待再说,郭玉龙突一抬手,道:“慢点,兄弟,我问你,刚才在楼上,你跟心畹是怎么说的,你现在先说给我听听。”

关山月脸一红,嗫嚅说道:“我……我……”

“我什么?”郭玉龙道:“你拿人家杜家的姑娘开玩笑,你当她的面点了头,如今让我去做恶人,这种该打入十八层阿鼻地狱的事我不干,你要知道,心畹是个凡事认真的姑娘,她绝不同于一般世俗女儿家,你要是这时候来这么一手,那你是逼她自绝,兄弟,你何忍,再说她也配得上你,你又何必,兄弟,别害人,要不然你会忏悔一辈子,痛苦一辈子,还有,兄弟,冲着你二嫂,这种事我敢去替你说么?那你是存心害我,兄弟,定了吧,定了吧。”

关山月默默不语,好半天才道:“大哥,我感激……”

郭玉龙伸手拍上了他肩头,道:“兄弟,这才是,但感激两字用的不妥,今后咱们更近了,用不着这一套,只别委曲人家就行了。”

关山月道:“大哥,这你放心,只要我点了头,我就绝对是全心全意的。”

郭玉龙笑道:“这不就结了么,兄弟,咱们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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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抬眼说道:“大哥,绡红呢?”

郭玉龙道:“兄弟,你要干什么?”

关山月道:“我想见见她,你知道我该跟她谈谈。”

郭玉龙一拍他肩头,道:“对,兄弟,这是理,刚回她房里去,你这时候去正好,你去吧,我到那边儿瞧瞧去,不陪你了。”说完了话,他先走了。

关山月迟疑一下,迈步往柳绡红的居处行去。柳绡红的居处在院西,这儿是郭家景色最美的一角,郭玉龙夫妇的待人,永远令人没话说。

小楼上,还透着灯光,关山月径直上了楼,离她越近,他的心就越不安,上了楼,去了房门前,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只听柳绡红在房里问道:“哪一位呀?”

关山月猛然一阵强烈的不安,低低说道:“绡红,是我。”

房里,柳绡红“哦!”了一声:“怎么是你……”

轻盈步履响动,她走过来开了门,她在梳头,一手握着头发,一手拿着梳子,睁着美目讶然说:“夜这么深了,你还没回去?”

关山月道:“我来看看你,我认为该来看看你。”

柳绡红笑了,笑得很甜,没一点异样,一侧身道:“进来吧。”

关山月进了房,抬眼一看,床上被子已拉开来,他道:“你要睡了?”

柳绡红“嗯”了一声走过去坐在了妆台前,美目在镜子里瞥了他一眼,含笑说道:“你来的不是时候。”

ωωw*ūМdtΧt*còm——∪Мdtxt電孖書下載关山月知道这是开玩笑,他也来了这么一句:“要我走么?”

柳绡红道:“你走吧,走了永远别再来。”

关山月笑了,但这并不能减少他的不安,他道:“你怎么没跟两位嫂子……”

柳绡红道:“我刚回楼,原先一直跟大嫂闲聊,那六位也一直缠着我问长问短,后来二嫂跟大哥来了我才知道你来了,我心知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我脱身回来了。”

关山月感动地道:“谢谢你,绡红。”

柳绡红白了他一眼,道:“干什么呀,我不该等你么?”

关山月心里一阵激动,道:“绡红,你让我羞愧,让我不安。”

柳绡红放下梳子回过了身,瞪着美目道:“为什么?”

关山月几乎不敢正视那双目光,道:“绡红,你不知道?”

柳绡红道:“什么事,你没说我怎么知道?”

关山月道:“我以为哥嫂已经告诉你了,并且已征得你的首肯。”

柳绡红诧异地道:“没有呀,什么事要征得我的首肯?”

关山月当了真,双眉一扬,道:“原来他们……”

柳绡红“噗哧”一笑,道:“瞧你,别冤枉人家,人家对咱们还不够好?逗你玩儿,我早知道了,是二嫂告诉了我,是不是关于心畹?”

关山月点了点头。

柳绡红道:“我知道了,怎么样?”

关山月道:“我想先问问你。”

柳绡红道:“干什么问我呀,这是你的事,是你纳二房又不是我,你自己愿意不就行了么?”

关山月道:“绡红,别这样……”

柳绡红道:“我说错了么,你要我怎么说?”

关山月口齿启动了一下,没说话。

柳绡红道:“你倒是说话呀?”

关山月道:“绡红,我又怎能不愧,能不安了……”

柳绡红展颜一笑道:“用得着么,这年头哪个男人不是一娶三四房呀。”

关山月道:“可是我不同,别拿我跟一般男人比。”

柳绡红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妻妾众多,齐人之乐……”

关山月双眉一扬,道:“绡红,我不想,我以为你当初倾心于我,就是我跟一般人不同,对么?”

柳绡红道:“是不错,可是我听说你当着心畹姑娘的面,已经点头答应了,对么?”

关山月猛一点头道:“对,事实如此,我不愿否认。”

柳绡红道:“那干什么还问我呀,现在问我,不嫌迟了些么?”

关山月道:“不,绡红,你要不答应,我可以马上回绝……”

柳绡红道:“可别,人家对咱们的很够,再说二嫂对我说过,我也知道,心畹姑娘外柔内刚,万一她要走……”

关山月毅然说道:“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宁愿不要一切,也绝不能让你心里有一点委曲,你要不愿意,我这就回绝她去。”站起来就往外走。

“站住。”柳绡红忙轻喝说道:“你要敢去说个不字,连我你也别想要。”

关山月回身道:“绡红,你这是……”

柳绡红道:“我说个不字了么?”

关山月一怔,旋即他激动地道:“绡红,你……我不愿意你有任何勉强。”

柳绡红没答理,抬手拍了拍床沿,道:“来,过来,坐下来听我说。”

关山月闷声不响地走回去坐了下来。

容他坐定后,柳绡红望着他正经地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所以答应这件事,是有三个原因,第一,郭家待咱们如亲人,这份情,咱们只有这么报答……”

关山月道:“我认为这不必考虑。”

柳绡红没理他,接着说道:“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我跟心畹姑娘见过了,我很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虽然仅有片刻相聚,我跟她的感情却不只是惺惺相惜,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份。”

关山月沉默了一下道:“她刚才也跟我说起过。”

柳绡红道:“她并没有骗你,这种事对心畹这么一个女儿家,她也不会那么做,你知道,心畹是大哥的小姨,论身份,论家世,都是这世上之最,人家心甘情愿,非你不嫁,咱们应该是受宠若惊,自感荣幸……”

关山月没有说话。

柳绡红接着说道:“第三个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娶妻无非是希望有个家,能生儿养女,传宗接代,我自己明白,二皮也替我看过相,说我命里没有儿女,我既然不能为你生儿育女……”

关山月脸上有点儿热,忙道:“绡红,现在谈这个……”

柳绡红嗔道:“为什么不能谈,瞧你,一个大男人家脸皮儿嫩得像个大姑娘,甚至于连我这个姑娘家都不如,这又不是什么邪事儿,女人家谁不嫁人,谁不生儿养女,这是正经大事,再说在这时候我也应该告诉你,难道不对么?”

关山月嗫嚅说道:“我没有说不对,只是……只是……”

柳绡红道:“只是什么?”

关山月眉儿微微一扬,道:“你知道,绡红,此生此身我已献国,也一直没有成家的打算,我不敢成家,不敢拖累别人,既如此我还谈什么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柳绡红道:“那是你的想法,有朝—日,我是你的妻子,我有义务替你生儿育女,我不能不为你关家着想……”顿了顿,接道:“再说,你如今已不能不成家了,这种事也就不能不预先有个打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你应该明白。”

关山月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始道:“绡红,我感激,可是我也愧……”

柳绡红道:“你有什么好愧,你又不是把我丢了……”

关山月道:“绡红,我这颗心惟天可表,蒙你垂青,那是我的福份。”

柳绡红娇笑说道:“那你更没有什么好愧的了,好了,从今后别提什么福份,我跟你,是谁的福份我自己明白。”

关山月没说话,话锋微顿之后,柳绡红径自接道:“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后别让人家受半点委曲,你知道她跟我不同,我自小跟着二叔在外头跑,今东明西,走南闯北,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风险也担过,人家不同,人家是大家闺秀娇贵女儿家,明白么?”

关山月道:“我明白,绡红,谢谢你,只是无论对谁,我只有一颗心,我怎么样对你,也就怎么样对她,要我对谁厚一分,对准薄一分,我办不到。”

“哎呀。”柳绡红皱眉叫道:“谁教你分厚薄了呀,我只是让……”

关山月道:“别说了,绡红,我懂。”

柳绡红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还有,我刚才听大哥说起胡家的那位飘红姑娘,是怎么回事儿,能说说么?”

关山月一怔摇头,道:“大哥好快的一张嘴,绡红,我有什么事不能对你说的?”

说着,他把那一段说了一遍。

听毕,柳绡红一双柳眉皱得更深,叹道:“这可是一位多情的好姑娘,可惜……唉,看来这种福气全被你一人儿占了,没多久就是两三个对你有情,将来日子一久,还不知道又会怎么样呢?”

关山月摇头说道:“绡红,但有娥皇,女英于愿已足,福气太大了,那会折我的寿,也就是因福得祸了。”

柳绡红摇了摇头,道:“我看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关山月道:“绡红,我承认她是个好姑娘,凭良心说,她也确实惹人怜爱,可是绡红,这件事绝不可能,我只要动胡家一人……”

柳绡红道:“你能担保胡家的人,不会生个回头之心?”

关山月摇头说道:“她自己明白,大哥也说过,恐怕是不可能了。”

柳绡红道:“这是人的想法,成事还在天,知道么?”

关山月两眼一睁,道:“绡红,听你的口气好像又……”

柳绡红道:“有机会我希望能见见这位好姑娘,你不是刚说过么,她是位好姑娘,也确实惹你怜爱。”

关山月皱眉叫道:“绡红,你……”

柳绡红摇头说道:“别说了,你说没有用,我说也没有用,一切要看天意如何,倘若天厚胡家,那该又当别论,对不?不管怎么说,大哥说的对,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对胡家,必要的时候我也希望你能投以援手。”

关山月没说话。

柳绡红又说了话,她转换了话题:“最近的情形怎么样,可有什么变动么?”

关山月遂把最近的情形概要地对她说了一遍。

听完了关山月这番叙述,柳绡红点头叹道:“毕竟是老江湖了,鱼壳的眼光也的确高人一筹,只是,他虽然不敢再怎么样,还有个白泰官……”

关山月摇头说道:“飞弟的一身水性放眼当世仅次于鱼壳,鱼壳既然不敢再插手此事,白泰官他绝奈何不了飞弟。”

柳绡红道:“但愿如此了……刚才你说‘东宫’已经被老大跟老四下了药,病发了,我看事情该差不多了。”

关山月摇头说道:“谈何容易,玄晔的这些儿子没一个个是省油的灯,在他这些兄弟没一个倒下去之前,他别想爬上那个座位。”

柳绡红道:“你是要帮他铲除尽净?”

“不,”关山月摇头说道:“我替他留一两个,留一两个最难的,这样才能替他留下心腹大患,以便他们互相倾轧,搞个乌烟瘴气。”

柳绡红道:“那么,你打算替他留哪一两个?”

关山月道:“我如今还在观察,还没有决定留谁。”

柳绡红笑道:“看看哪个有福气被你选上了。”

关山月笑了……

又说了几句,柳绡红“赶”走了关山月,她的理由是夜太深了,他在她楼上待得太久不好,名份虽然定了,到底还没有成亲,多少总该避着点儿。

于是,关山月走了,他没有向郭玉龙告辞,他怎么来,又怎么走了,没惊动郭家的任何一人。

第二十六章 论 天 下

回到“侍卫营”后,天色已然四更还多,他想睡一会儿,可是没能睡着,脑中柳绡红、胡飘红、杜心畹这三个的影子始终在浮动着,驱之不散,他也没有意思去驱散她们。

快五更的时候,他睡着了,终于睡着了。

可是在他的感觉上还没有睡多久,就被人叫醒,醒来光亮满床,叫醒他的是他领班的弟兄燕青。

他刚睁眼,燕青便含笑开了口:“领班,有人找您。”

关山月没听清楚,睁着睡眼问道:“燕青,什么时候了?”

燕青道:“不早了,已经吃过早饭了。”

“侍卫营”吃早饭的时候比“禁卫军”、“步军”以及其他地方都迟些,“侍卫营”都吃过早饭了,想见得时候确实不早了。

关山月“噢!”地一声,忙披衣下床,道:“昨儿晚上回来太晚了,又半天没睡着,唉,要命了,统带找过我没有,有事么?”

燕青道:“统带没找你,倒是有几个江湖人来找您了。”

关山月愕然说道:“江湖人?江湖人怎么进得内城?”

燕青道:“听他们说是由‘雍王府’来的。”

关山月“哦!”地一声释然地道:“那就难怪了,他们人走了么?”

燕青道:“没有,在前院等着您呢,等了老半天了。”

关山月目光一凝,道:“是谁,认识么?”

燕青摇头说道:“不认识,面生得很。”

关山月想了想道:“你去对他们说一声,我就来。”

燕青答应一声走了,关山月匆忙地洗了把脸,穿好了衣裳,也快步跟了出去。到了前院,燕青正陪几个人聊天谈笑,看打扮,确是江湖人,算算十个,最大的卅多岁,最小的却只有十八九模样,这些是谁,是干什么的?

关山月正在纳闷,燕青已看见了他,忙招呼说道:“领班,在这儿呢。”

他这一叫,那十个全向这边望了过来,关山月答应着走了过去,近前,他抬眼刚一打量,那十个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已带领着那九个施下了礼,脸上赔着恭谨的笑:“见过关爷。”

关山月是个大行家,也有着过人的眼力,只一眼他立刻看出这十个个个目闪精光,身手都不俗,唯一令他皱眉的是这十个人人面露奸狡猾诈之色,恐怕不会是什么好来路,他答了一礼,然后问道:“十位是……”

那年纪较大的一名忙欠身答礼:“回关爷的话,我们兄弟十个是由‘雍王府’来的,昨晚上刚进府,是‘集贤馆’莫馆主跟巴副馆主……”

一提莫太平跟巴不韦,关山月心中立即了然,他明白,眼前这十个就是雍郡王找来练“血滴子”的。

他“哦!”地一声忙道:“我知道了,那么十位来找我是……”

那年纪较大的一个忙道:“雍王爷命我十个先来见见关爷。”

昨晚上进府,今天一大早就先来见他,由此可见雍郡王对关山月的倚重,也由此可以看出这位四阿哥在做人方面确实很有一套,换个人能不暗生感激?

关山月忙道:“那真不敢当,真不敢当……”

转望燕青道:“燕青,你忙去吧,我陪这十位聊聊,假如统带有事找我,你就说我陪雍王爷的十位护卫出去了。”

燕青答应一声,又向那十个打了个招呼,然后走了。

燕青一走,这里关山月也带着那十兄弟出了“侍卫营”。

不但出了“侍卫营”,而且出了内城。

在外城,找了家酒楼,请那十位吃喝了一顿,弄得那十位受宠若惊,好不感激。

在酒席上,关山月安排文章勉励了他们一番,要他们好好儿干,以后不愁没个飞黄腾达日子。同时,他也饶以利害,那十个在吓得面无人色的情形下,个个指天为誓,矢志不贰。

这一席酒直吃到晌午方散,关山月命他们回“雍王府”去了,他好久没到外城来了,预备一个人到处逛逛。他由酒楼出来,望着那十个走了之后,徐步踱向了“天桥”。

刚到“天桥”正面走来了两个人,边走边摇头,一个说:“这家伙真是胆上长了毛,竟敢碰‘摔跤大王’的场子。”

另一个道:“可不是么?外来的还敢那么狠,‘北京城’里卧龙藏虎,‘天桥’一带哪路好汉没有?乐宝林在这儿多少年了,到处是朋友,以我看那家伙非吃亏不可。”

“吃亏?哼,我看他能再活着走路就不错。”

说着,说着,那两个擦身走过去了。

关山月一听有人要砸乐宝林的场子,而且是外来的,他心里就一跳,这两个懂什么,不是猛龙不过江,那人既然敢上“北京城”找上乐宝林的棚子,他就必有所恃,既如此,吃亏的恐怕是乐宝林而不是那人。

他一路思索着,飞步向乐宝林的棚子里赶去。

到了乐宝林的棚子前一看,果然不错,是有人在闹事,而且是像要砸棚子,周围围满了人,可没一个人说话,千百对眼睛都往棚子里瞧。

关山月由人缝里往里看,乐宝林的徒弟们伤了好几个,捂胳膊抱腿的或站或蹲,都在棚子外头。

棚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乐宝林,一个则是身躯高大魁伟的四十岁壮汉子,他,浓眉大眼赤红脸,目光犀利逼人,看上去很英武,眉宇间洋溢着一股蛮横暴戾之气,板着脸,坐在一条长板凳上。

关山月只一眼就看出此人有一身很好的内功,货真价实上好武学,绝不是单有一身摔跤绝招的乐宝林所能敌。

他面前,是一张放茶壶的木桌,如今那木桌上嵌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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