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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丹心录-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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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道:“是的,统带,其实,王爷不是气别的,只是气他不受功,更来个不告而别,别的没有什么!”

拜善忙点头说道:“是的,是的!我也是这么听说的,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话锋微顿,他刚打算再接下去。

关山月已然转移话题,截口说:“统带,听说海贝勒来营里找我好几趟……”

拜善道:“是的,老弟,你别……”

关山月道:“我晌午回来过了,只是听说他在这儿,我没进来。”

拜善道:“我知道,我听燕青说了!”

关山月道:“为我,让你受气,也累及百煌兄四位,我很不安。”

拜善强笑说道:“没什么,老弟,他们气盛,我当着海贝勒把他们骂了一顿,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要打架,也该看看人,皇族亲贵也是好惹的么,至于我……”

强笑一声接道:“海贝勒这位莽贝勒,脾气暴躁刚直是出了名的,我还能不知道的,相识不是一天了,他以前也曾冲我拍桌子,我不会在意的,你也别放在心上。”

关山月道:“我不会的,诚如您所说,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凝目接道:“统带,听说他是带着剑来的?”

拜善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是的,老弟!”

关山月道:“他不曾对您说个理由?”

拜善摇头说道:“没有,老弟,你知道,我只问他一回,他不说,我就没敢再问二回,他只说要找你,还硬说我把你藏了起来!”

关山月道:“您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吧?”

拜善点头说道:“我猜知了几分,该是跟二阿哥被废的事有关!”

关山月道:“是的,统带,就是为这件事,其实,您知道,他完全误会了。二阿哥被废,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道,还是后来……”

拜善点头说道:“我知道,老弟,也难怪他会误会你,因为王爷是二阿哥一大劲敌,而你又是王爷最得力的左右,老弟,这件事,是无法解释的,单凭口舌也不能解决!”

关山月道:“我知道,统带,我并不打算解释!”

拜善目光一凝,道:“那么你打算……”

关山月淡淡一笑道:“我打算躲他,根本就不跟他碰面。”

拜善道:“老弟,这不是办法,你能躲到哪一天……”

关山月道:“统带,您知道,我只有这个办法,我预备躲到王爷登基的那一天,到时候我回我的江湖去,他总不会再仗剑追到江湖去。”

拜善摇头说道:“那可难说,老弟,他这个人……”

关山月道:“真要那样,我仍不跟他见面,他能把我怎么样?”

拜善道:“老弟胸襟超人的气度!”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不,统带,我怕他!”

“你怕他!”拜善道:“他们都以为你怕他,其实天知道——只有我知道你是不是怕他!”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谢谢您,统带,我打算向您辞职……”

拜善一怔,忙道:“辞职,为什么,老弟,你这是……”

关山月道:“统带,我有我的理由,不得已……”

拜善双眉一扬,道:“我明白了,是不是你班里那几个——他们怎么那么浑,他们也不想想,你怎么会怕他……”

关山月笑了笑道:“统带,蒋百煌兄四位却难免气盛,何况我班里的那些人,这难怪,统带,我也不会跟他们计较的,我另有原因!”

拜善道:“老弟,另有原因?”

关山月道:“是的,统带!”

拜善道:“另有什么原因,说出来给我听听。”

关山月迟疑了一下,道:“您不是外人,我无须瞒您,王爷今天交待,要我尽快地替他把胡、傅两家除掉……”

拜善脸色一变,失声说道:“把胡傅两家……这……这是为什么,老弟?”

关山月淡然说道:“您还不明白么?王爷认为留着这两家,是他登基以后的心腹大患……”

拜善一摇头道:“王爷错了,傅侯这个人不独我知道,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当朝柱石,国之干城,盖世虎将。固然,他曾经是二阿哥的人,可是王爷他日只一登基,傅侯赤忠,哪怕他不会忠于朝廷。胡家自然跟着他走……”

这道理连拜善都明白,可见胤祯真是要借这机会除去关山月了。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我也这么想,可是王爷却交待一定要赶快替他除去这两家,您知道,我不得不遵命!”

拜善沉默了,半晌始道:“王爷做事有时候未免过于……”过于什么,他没说出来,话说到了这儿,他转了话锋:“老弟,这件事跟你要辞职有什么关系?”

关山月道:“统带,我不愿意连累您!”

拜善一怔,道:“连累我?这话怎么说?”

关山月道:“统带,我敢说句大话,无论什么事,只要交到我手里,我没有办不了的,这您应该知道!”

拜善点头说道:“这我知道,我知道,老弟你武艺好,智慧高,可以说是举世难再求其二的奇才……”

关山月道:“您过奖,可是对除胡、傅两家事,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没有把握,我只掌握了五成,另五成握在人家手里!”

拜善点头说道:“我知道,老弟,胡、傅两家各有绝学,傅侯盖世虎将,马上马下,万人难敌。胡家只几位,在当世之中也都是顶尖儿称最的人物……”

关山月道:“所以我没有把握,所以我要辞职!”

拜善道:“老弟,后者我仍不懂!”

关山月道:“统带,王爷待我恩厚,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这件事纵然我没有把握,我也要全力以赴,不惜把命赔上来报答王爷的山海大恩……”

拜善道:“这我知道,你老弟是位重义的真英豪!”

关山月道:“您夸奖,这件事成了还好,万一不成,我落在人家手里。一旦被发现我是‘侍卫营’的领班,您想,是不是会连累您?”

拜善沉吟着点头说道:“老弟,话是不错,可是就算你辞了职,那也只是我知道,别人并不知道……”

关山月道:“这好办,您只须贴那么一张告示,说关山月已辞去‘侍卫营’领班的职务,嗣后在外一切行动,概与本营无关也就行了。到时候您可以拿这张告示做证,谅必他们……”

拜善道:“这办法行倒是可行,只是,你当初进‘侍卫营’,是王爷的荐介。如今你要辞职,我得先向王爷请示一下!”

关山月道:“您又不是外人……”

“不,老弟!”拜善道:“这是礼,也是理,我该先让王爷知道一下,看看王爷的意思怎么样!”

关山月微一点头,道:“好吧,您预备什么时候请示王爷去?”

拜善道:“老弟有什么意见?”

关山月道:“我认为越快越好!”

“那行!”拜善站了起来,道:“老弟,你也歇着吧,我这就去请示王爷去,如果没什么耽搁,我今夜就把你辞职的告示贴出去!”

关山月含笑点头刚站起,只听外面步履响动,匆匆忙忙跑来一人,随听那人在外面急急地说道:“禀统带,卑职钱振星求见!”

拜善微微一愕,轻喝说道:“进来!”

钱振星应声匆忙走了进来,一见关山月在,他一怔,忙道:“噢,老弟,你……你也在这儿,那最好不过……”

拜善轻喝说道:“有什么事吗?”

钱振星忙转过身一躬身,道:“禀统带,关领班班里的弟兄们带着家伙要去闹事,卑职拦他们不住……”

拜善道:“闹事?闹什么事?”

钱振星道:“他们……他们大伙要去找海贝勒……”

拜善一声大喝:“胡闹,大胆……”

关山月忙道:“老哥哥,他们人呢?”

钱振星道:“正在准备,马上就要走!”

关山月转望拜善道:“统带,这件事由我来处理,您忙别的去吧!”

拜善一点头,道:“也好,这些混帐也只有你能镇得住他们。

记住,千万别让他们……绝对不许,不听的以营规处置!”

关山月答应一声,一躬身,转身出门而去!

钱振星赶了出来,忙跨两步追上了关山月,问东问西地问个没完,关山月含混地答应着,转眼间就到了他那一班兄弟的住处,刚一走近就听得燕青在里面喊道:“喂,喂,你们麻利点行不行,待会儿……”

随听孔成说道:“你急什么,闹他一遍之后咱们就要各走各的了,东西不带点儿那怎么行,再回去江湖上就不像从前那么好过了,总得为自己的肚子打算打算……”

钱振星压低了话声道:“老弟,您听,这些家伙天生的惹事精,也不知道是什么星君下凡,简直天不怕,地不怕……”

关山月扬着一双眉,没说话!

钱振星干笑一声又低低说道:“老弟,我不过去了,让他们瞧见那不大好,您知道,我虽是个领班,可惹不起这班惹事精……”

关山月道:“谢谢老哥哥相告,老哥哥请便吧!”

钱振星答应一声连忙走开了!

关山月也没进屋去,他走近两步扬着脸站在大门口!

这时候,屋里想必已预备妥当了,只听孔成说道:“伙计们,走吧,走吧!大伙儿分批走,别让他们瞧见了动疑,要让领班知道,咱们就去不成了,先出去的在门外等着,燕青,你三个先走!”

燕青笑道:“敢情你成了领班了,不过这时候我乐意听你的!”

门,豁然而开,燕青当先,迈步就要往外走,突然,他一怔,“哟”地一声,道:“领班,您,您什么时候……”

他手缩向背后连忙摆了一摆,屋里,一阵响动!

关山月看见了,他只当没看见,他听见了,也全当没听见,淡然一笑,道:“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

燕青道:“没有啊,不上哪儿,我随便走走!”

关山月道:“要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就待会儿再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对大伙儿说!”

燕青忙道:“是,是,您请进,您请进!”说着,他退了进去!

关山月跟了进去,刚一进门。这个叫领班,那个也叫领班,此起彼落,十个弟兄一个不少地全站在屋里,两排长炕上,凌乱一堆,简直不像样!关山月点头答应着,抬眼一扫,道:“都在,那最好,那最好,燕青把门关上!”

燕青答应着忙关上了门!

他那里关上了门,关山月摇了手,道:“坐下,大伙儿都坐下。”

大伙儿迟疑了一下,都坐在了炕边儿上,燕青殷勤地搬过一把椅子放在关山月背后,道:“领班,您也请坐!”

关山月回身说了声:“谢谢,你也坐下。”

等燕青坐定,他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你们自己瞧瞧,炕上没一块好地儿,像话不像话,难道说没娶老婆的人都这样么?”

大伙儿你望我,我望你,半天,孔成才干咳一声窘笑说道:“领班,是刚才大伙儿闹着玩儿把炕扯乱了……”

关山月道:“闹完了就该收拾收拾!”

孔成道:“眼看要睡了,也就懒得收拾了……”

关山月道:“要睡了?”

孔成道:“是的,您瞧,夜已经深了……”

关山月道:“怎么我看大伙儿这身打扮,一点也不像要睡的样子,反而一个个都像要出远门儿似的?”

孔成微微一惊,嗫嚼说道:“这个,这个……”

燕青连忙说道:“领班,是这样的,大伙儿刚从外边回来……”

关山月扫了他一眼,道:“燕青,还是你会说话……”

燕青不安地笑道:“您夸赞!”

关山月道:“那是刚才孔成骗了我,我刚才碰见过他,他告诉我大伙儿都在营里,大伙儿什么时候又出去了?”

燕青脸一红,没说话,狠狠地看了孔成一眼,显然是怪孔成事先不打招呼,害得他当场受窘!

关山月淡然一笑,又道:“营里这两天有什么吃紧的事儿么?”

孔成愣愣地道:“没有啊?您这话……”

关山月道:“既然没有,就用不着那么紧张,大伙儿把腰里的软剑都撤下来,小心不留神扎了肚子!”

大伙儿个个发怔红脸,却迟疑着没动!

关山月道:“怎么,没听见么?”

孔成霍地站了起来,扬着眉道:“领班,我实说好了……”

关山月一抬手拦住了他,道:“大伙儿的好意我很感激!”

大伙儿又一怔,燕青忙道:“领班,您,您知道了……”

关山月道:“刚才我来的时候在外面听见了!”

大伙儿都傻了脸,半晌才听孔成说道:“您既然已听见了,也知道了,那最好,领班,大伙儿求您,求您带着大伙儿去出这口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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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微一摇头,道:“既有现在带着人去出气,当初我就不会躲他……”

燕青道:“那您放大伙儿去!”

关山月没理他,望着孔成道:“孔成,我刚才是怎么跟你说的?”

孔成道:“我不知道您指的是……”

关山月道:“我自己的事怎么样?”

孔成道:“您说您自己的事.由您自己去解决!”

关山月道:“你听见了?”

孔成道:“我听见了!”

关山月道:“那么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没把我这个领班放在眼里!”

孔成道:“领班,我不敢,天大的胆也不敢,可是这是大伙儿的意思……”

关山月道:“他们没听见我的话,我也没对他们说!”

孔成道:“可是我也是大伙儿中的一个,大伙儿都要去,我怎么能装没种……”

关山月道:“不听我这个领班的话,就是有种么?”

孔成没说话,他无言以对!

关山月扬了扬眉,抬眼一扫,道;“我不愿多说,假如你们还把我这个领班的话当做话,还把我这个领班放在眼里,我请你们把剑撤下,把衣裳脱了,都给我钻进被窝睡觉去……”

燕青忙道:“领班,您……”

关山月道:“不听我的也可以,谁先出去我办谁,两条路,你们任选一条!”

大伙儿没一个开口,也没一个动,刹时间这间屋里好不寂静……片刻之后,突然,燕青站了起来:“领班,我甘愿领受营规!”

迈步便往外走,大伙儿忽地都站了起来!

关山月没动,他陡然沉喝:“燕青,站住!”

燕青一震站在了那儿!

关山月淡然说道:“你的胆比别人大,领头儿跟我作对,好,你要出去也可以,先把我这个领班放倒再说!”

燕青道:“领班,燕青不敢!”

关山月道:“你要没这个胆,就乖乖听我的!”

燕青道:“领班,您……”

关山月截口说道:“燕青,没有商量的余地,放倒我,要不你就听我的!”

燕青脸色倏变,身躯忽颤,他猛一咬牙扬起了手,但手刚一扬起,他身躯一矮,突然跪在关山月身侧:“领班,燕青求您……”

他这一跪,大伙儿跟着全跪了下去!

这,大出关山月意料之外,他呆了一呆,猛然一阵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道:“你们这是……都给我起来!”

燕青道:“您要不答应,大伙儿就跪到死……”

关山月陡扬双眉,旋即敛态一叹说道:“你们……今夜也是你们最后一次听我的话了,为什么……”

孔成猛抬头,忙道:“领班,您的意思是……”

关山月道:“刚才我向统带当面辞职……”

孔成道:“统带他……他答应了?”

关山月道:“我的心意很坚决,就是他不答应,我也要走的!”

燕青哑声说道:“领班,您这是……这是为什么……”

关山月道:“我不愿意让你们以我为羞,以做我班里的弟兄为耻,我也不愿意你们因为我在人前抬不起头……”

石秀大叫说道:“领班,大伙儿求您别走,您是一定非走不可,那大伙儿都不干了,愿意舍这份粮,这份俸,跟您走!”

此言一出,大伙儿你一句对,我一句对,刹时乱成一片,关山月心里好不感动,他一抬手,道:“你们真这么爱护我么?”

石秀道:“领班,大伙儿人虽十个,心是一条,这十个人之中,没一个是擅说虚假的卑鄙小人!”

关山月道:“那为什么不肯听我的?”

石秀道:“领班,大伙儿不是不听,我敢说大伙儿会不听统带的,甚至于会不听皇上的,可绝不会不听您的,实在是这口气咽不下去,大伙儿誓死非跟他拼一拼不可!”

关山月道:“你们争强好胜之心就这么重么?”

燕青道:“领班,大伙儿是您的弟兄,不愿意瞧着您怕他……”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怕?好,我告诉你们,都站起来听我说!”

大伙儿没一个动!

关山月道:“大伙儿都知道,一个为将者,要是号令难行,他会心灰意懒,自觉带这些兵没意思……”

话声还没落,大伙儿一个个全站了起来!

关山月吁了一口气,道:“现在听我说,我敢说这句大话,贝勒海善他虽是京畿第一好手,可是就是再有十个贝勒海善也不是我关山月的对手……”

大伙儿精神为之一振,燕青忙道:“那您为什么……是因为他是皇族亲贵?”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我再说一句,休说他只是一个贝勒,就算他是个亲王,我照样敢放倒他,大不了一走了之,回我的江湖去,谁能奈何我,谁又敢把我怎么样?”

大伙儿笑了,孔成道:“领班,那您为什么老是躲……”

关山月道:“那蔺相如是不是怕廉颇?”

大伙儿一怔,燕青叫道:“领班,我明白了,您是为了朝廷……”

关山月微一摇头,道:“不,燕青,你错了,我不是为了朝廷,我是为了我跟他之间的私交!”

燕青诧声说道:“私交?”

关山月道:“不错,私交!”

燕青道:“您跟他有私交?”

关山月道:“当日在郭玉龙家,因为他是东宫二阿哥的人,我是四阿哥的人,他敌视我,逼我跟他比斗,不得已之下,我只有出手,躺下的是他而不是我,古语说:‘不打不相识’,从那时起,我跟他成了好朋友,私交颇为深厚,我要是怕他,当日我就不会把他放倒了!”

孔成道:“他既然跟您有私交,为什么还翻脸无情,找您……”

关山月道:“他找我拼命是公,跟私交无关,他是个公私分明的大英雄,真豪杰,为公,他找我拼命,我敢说,他的内心里一定是很痛苦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日后尽可当面问问他!”

燕青道:“所以您就躲着他,还承认怕他?”

关山月道:“不错,这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你们要知道,动辄拔剑,那只是匹夫血气之勇,而非大勇,张良桥下纳履,韩信胯下受辱,当时有人说他俩是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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