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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丹心录-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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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连忙揽过话头,道:“胡二爷,你我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胡玉珠转过脸来冷笑说道:“怎么样才叫深仇大恨,你花言巧语骗了玉霜,夺我所爱,这还不够么?难道要等你对我妹妹再……”

关山月道:“胡二爷,傅郡主又不是三岁孩童!”

胡玉珠道:“可是不是你,她不会对我……”

双眉陡然一扬,道:“关山月,我懒得跟你多说,总而言之一句话,今天你我势必要躺下一个,你站起来吧。”

关山月坐着没动,摇头说道:“胡二爷,不问青红皂白,你便找人拼命,你凭什么?傅郡主是你的什么人?她几时对你示过爱,你自作多情为一个从来没有爱过你的……”

胡玉珠颤声大喝:“关山月,你敢……”

抖手一掌劈了过去!

胡飘红忙道:“关爷!”

关山月没动,任胡玉珠一掌击在左肩上,打得他身形一晃,他微微皱了皱眉,含笑说道:“胡二爷,恨消了么?仇解了么?”

胡玉珠呆了一呆,道:“关山月,你不敢还手,甚至连躲都不躲?”

关山月淡然笑道:“是的,胡二爷,我承认是个懦夫。”

胡飘红投过敬佩与感激的一瞥!

胡玉珠突然冷笑说道:“关山月,你要想叫我可怜你,那是你打错了念头,我告诉你,今天你我非有一个躺下去不可。”

关山月皱眉说道:“胡二爷,你这是何苦……”

胡玉珠厉笑一声道:“关山月,你自己明白?”

扬手又是一掌打了过来,这回,他取的是关山月的心口要害。

胡飘红急怒一声:“哥哥,你怎么不知好歹!”闪身扑了过来,伸手硬截胡玉珠那一掌!

胡玉珠冷笑说道:“不要脸的贱丫头,我就知道你站不住了。”

左掌一抖,把胡飘红格退两步,跟着一沉右腕,飞起一掌直向胡飘红粉颊掴了过去!

关山月双眉一扬道:“胡二爷,恕我不能坐视!”

桌下出腿,一脚蹬在胡玉珠的小腿上,胡玉珠身形往旁边一跄踉,只差寸余打胡飘红的那一掌落了空。

关山月趁势站起,拦在了胡飘红身前。

胡飘红在他身后颤声说道:“关爷,您不该……”

“关爷!”胡玉珠厉声叫道:“你怎不叫他情哥?”

关山月冷然说道:“胡二爷,记住你的身份!”

胡玉珠红了眼,道:“姓关的,要你来教训我,她不是爱你么?我让她没进你姓关的门就守寡!”

这,这是什么话?胡飘红险些气晕了过去。

胡玉珠他话落身动,胡家绝学,“翻天印”随掌而出!

关山月勃然色变,道:“胡玉珠,你欺人太甚。”

功贯右臂,抬手而起,“降魔杵”便要击出。

蓦地一声清朗沉喝自酒肆门外传了过来:“玉珠,住手!”

胡玉珠一惊,忙撤腕收招而退。

关山月闻声知人,转过去微微躬身:“傅爷!”

胡飘红颤声叫了一句道:“姐夫,你怎么……”

门口站着的可不正是神力傅威侯!

他一身便装,没带一个亲随,他这时候截口说道:“你看过玉霜后走了,我就知道你是出城来找他了,玉珠跟着你出了门,当然他也是来找他的,你过来!”

胡飘红应声走了过去。

傅侯转望胡玉珠道:“玉珠!我站在这儿看你用胡家绝学伤人,打呀!”

胡玉珠嗫嚅说道:“姐夫,我!我不敢。”

傅侯道:“那么就跟我回去!”

胡玉珠迟疑着没动。

傅侯道:“怎么,不听我,也可以,你打,我站在这儿给你助威!”

胡玉珠忙道:“姐夫,我……我不敢,我跟你回去。”

低头走了过去,甚至没敢再看关山月一眼。

关山月这时望着傅侯说道:“谢谢傅爷!”

傅侯淡然一笑道:“我该谢谢阁下!”

他二话没说,带着胡飘红跟胡玉珠走了,胡玉珠没敢回头,胡飘红却投过难以言语的一瞥!关山月怅然若失,呆呆地站立着。

这时候,门外快步进来个人,是乐宝林,他近前问道:“兄弟,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定过了神,道:“大哥瞧见了?”

乐宝林道:“我刚进胡同就瞧见那位站在门口,一时没敢跟近去,怎么他还带了两个?那两个是……”

关山月抬手说道:“大哥,咱们坐下说。”

转身走回桌后,乐宝林也就在刚才胡飘红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坐定,关山月把刚才事概略地说了一遍。

听毕,乐宝林瞪大了一双眼,道:“原来是这回事儿,三弟,这下恐怕你……”

关山月摇头截口,道:“大哥,不谈这件事儿了,那件事怎么样,可有收获?”

乐宝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谈傅家事,他迟疑了一下,道:“三弟,收获不敢说有,可是弟兄们打听出有个地方颇有可疑……”

关山月忙道:“大哥,什么地方可疑?”

乐宝林道:“弟兄里有个叫韩江的,他有个朋友在‘隆海寺’供喇嘛们使唤,据他这个朋友说,城郊‘白云观’常有江湖人物进出,而这些进出‘白云观’的江湖人物,跟‘隆福寺’的喇嘛们都有往来,行动都很神秘……”

关山月道:“可曾派弟兄们去看过?”

乐宝林摇头说道:“弟兄们去我不放心,刚才我自己去了一趟,还没近十丈就被人挡了驾……”

关山月“哦”地一声道:“谁挡了大哥的驾,是那些江湖人物?”

乐宝林摇头说道:“不是,挡我的两个人穿便服,冲我晃了晃腰牌,说是官家的人,可是我没瞧清楚那是哪个衙门头的腰牌!”

关山月道:“他们什么理由挡大哥?”

“理由?”乐宝林耸肩一笑说道:“没有理由,不准过去就是不准过去,三弟,你在官家干过,吃这行饭的对百姓可曾说过一个理由?”

关山月皱眉沉哼,说:“据我所知,‘白云观’是座香火鼎盛的道观,纳十方香火……”

乐宝林道:“可不是么!‘白云观’祀的是长春真人跟邱元清,兄弟,长春真人跟邱元清这两位你知道?”

关山月点头说:“我知道长春真人丘处机,字通密,别号长春,山东栖霞人,年十九,入昆仑修道,元世祖远征之际,率十八道友应召,后被置于燕京的‘太极宫’,掌管合关并道教,参划政事共有十二年,至于邱元清……”

顿了顿,接道:“此人于先朝初年修道,入阐三清,有识者荐元清于官家,官家认元清为非常才,有用于邦国,乃赐以宫嫔,元清不敢却,遂于正月十五日自宫,故定此日为阉九节,为避阉字,故后改称‘燕九节’。”

乐宝林拇指一挑,赞道:“兄弟,你胸罗,有你的,‘白云观’祭祀是的就是这两位,自当年至今,没有一个时候不是香火鼎盛的……”

关山月道:“那为什么现在有官家人把守,不让闲人靠近?”

乐宝林道:“所以我说那地方可疑!”

关山月沉吟了一下,道:“好,大哥,你请通知弟兄们歇息吧,我先到‘白云观’去看看再说。”

乐宝林道:“兄弟,你就一人儿去么?”

关山月道:“该够了,这种事人去多,反而不好!”

乐宝林一点头,道:“那好,我走了,你可留神点儿。”站起,走了。

关山月没多坐,会过酒帐之后,他也飘然出了门。

“白云观”在城郊,离城里很近,立在“西便门”外二里处,原是道教的正观,本来是唐时的“天长观”旧地,后来历建历,最后才称为“白云观”。

没多久之后,“白云观”外来了个人,这个人穿一件袍子,身材颀长,金黄的一张脸,长眉细目,看上去像生了一场大病刚好,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直向“白云观”走。

可是还距“白云观”有十多丈,一声轻喝从面前那片树林子里传了出来。

“喂!站住!”

这人一怔,连忙停了步,转头望向树林,讶然问道:“是哪一位叫……”

话还没说完,从那片树林子里闪出了两个人,是两个中年汉子,一胖一瘦,都穿着袍子,腰里头鼓鼓的,脚底下一双薄底棉布鞋,绑腿扎得紧紧的。

这人瞪着眼道:“二位可是叫我?”

那瘦汉子打量了他一眼,道:“这路上还有行人么?不是叫你是叫谁?”

这人呆了一呆,忙微笑说道:“是,是,二位叫住我,有什么见教?”

瘦汉子道:“瞧不出你说话倒挺斯文的,我两个叫住你是要告诉你一声,趁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再往前走!”

这人一怔说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再往前走,为什么?”

瘦汉子眼一瞪,道:“不为什么,叫你往回走,你就得往回走!”

这人忙道:“二位,我是来烧香还愿的……”

瘦汉子道:“别说是烧香还愿,你就是来给长春真人塑金身的也不行,少废话,回去,回去!”

这人还待再说,那胖汉子一双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突然问道:“你是城里来的?”

这人忙道:“是啊,我住南城根儿……”

胖汉子道:“你是干什么的?”

这人道:“我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前些日子患了场大病,我家里到‘白云观’来许过愿,如今病好了,我是来烧香还愿的!”

胖汉子“哦!”地一声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这人疑惑地看了胖汉子一眼,道:“二位是……”

瘦汉子叱道:“少废话,是他问你,不是你问他,说,你姓什么,叫什么?”

天爷,好凶!

胖汉子似乎较为温和点,他淡然一笑道:“我两个是吃粮拿俸的!”

那年头百姓畏官如虎,是的确不差,这人一听眼前两个是吃粮拿俸的,登时吓了一跳,忙作揖打拱,道:“噢,噢,原来二位是办公事的差官,我有眼无珠……”

胖汉子微一抬手,道:“别客气,说吧,你姓什么,叫什么?”

这人忙道:“我姓张,叫张宝山,行四,知道的都叫我宝四……”

胖汉子点头说道:“嗯,嗯,宝四,你是什么时候生的病?”

张宝山忙道:“有好些日子了……”

胖汉子道:“你可记得那是什么时候?”

张宝山道:“您问这……”

胖汉子道:“自然有我的道理,那是什么时候?”

张宝山想了想之后,道:“约摸一个多月……”

胖汉子点头说道:“噢,一个多月了,那有不少日子了……”

张宝山忙道:“是的,是的!”

胖汉子目光一凝,道:“你说你家里到‘白云观’来许过愿?”

张宝山道:“是啊,本来是东找郎中,西找大夫……”

胖汉子截口说道:“那又是什么时候?”

张宝山道:“就在我害病害了几天之后……”

胖汉子目中异采一闪,道:“你确知你家里是来‘白云现’许的愿么?”

张宝山道:“是的,这是她说的……”

胖汉子唇边浮起了一丝令人难懂的笑意,目光落在了张宝山手里捏的那小包袱上,道:“这包里是……”

张宝山捏了捏那包袱,道:“香,还有点供品。”

胖汉子点头笑道:“你这身打扮倒真像个来烧香还愿的,只可惜你话不对头,不是你家里骗了你,就是你骗了我两个!”

张宝山一怔,讶然说道:“您这位这话……”

胖汉子淡然笑道:“朋友,够了,这‘白云观’早在两个月之前就不许闲人靠近了,你家里又怎能来观里许愿,你反穿着皮袄,可惜底下仍然把蹄子露了出来,朋友,跟我两个观里坐坐去吧!”

一把抓了过来,他出手很快,快得像阵风,张宝山哪躲得了,立即被当胸一把拖个正着。

他吓坏了,挣扎着说道:“您这位,我说的是真……”

“针?”瘦汉子冷笑道:“针叫线穿住了,你走了霉运,认命吧,别来装蒜想给我两个惹麻烦,我看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

抖手一巴掌掴了过来。

张宝山还算机警,提包袱那只手一抬,挡着正着,没打着他,可是包袱掉了,香、供品掉了一地。

瘦汉子没打着他,心里未免有气,抬腿踢了过去,张宝山这回没躲掉,大胯上挨了一脚,“哎呀!”一声差点没栽倒,瘦汉子这才消了气,望着胖汉子道:“有你的,胖子!你怎么知道……”

胖汉子得意地咧嘴一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他妈的不久前来一个,如今又来了一个,这条路上多日不见人影了,今儿个就这么巧,先后来了两个,我一瞧心里就动了疑……”

瘦汉子笑道:“胖子,有你的,有你的,请他到观里坐坐去……”

猛力推了张宝山一下,叱道:“狗养的,走!”

张宝山被他推得—个踉跄,大胯上那一脚疼痛犹在,只有苦着脸,一路瘸着,拐地拐地被这两个把他揪向了“白云观”。

他一路求,那两个充耳不闻,最后瘦汉子瞪眼骂上了,张宝山这一害怕,忙闭上了嘴……

张宝山被前拉后推地进了“白云观”的侧门。

一进“白云观”,当面便是“灵霄殿”,这胖瘦二汉子一路叱喝,声音传出老远,那还有不惊动人的?

所以,张宝山刚被带进来,“灵霄殿”里立即迎出了两个中年汉子,他两个也穿袍子,腰里也是鼓鼓的。自然,见了这情形。免不了要问个明白。

他俩问了,瘦汉子冷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毕,那两个中那脸上有道刀疤的汉子瞅着张宝山邪恶地一笑,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好朋友,你胆子不小啊,也不睁开那狗眼瞧瞧,爷们儿都是吃什么饭的……”

张宝山忙说冤枉,可是没人理他,刀疤汉子一偏脑袋,阴阴地笑着说:“胖子,把他弄进来,咱们拿他乐乐。”

说着,四个人拥着张宝山进了“灵霄殿”,可怜张宝山别说反抗了,他连挣扎都没敢,他哪有那力气?

进了“灵霄殿”,四个人把张宝山架到了偏殿里,偏殿里放着一只火盆,挺暖和的一火盆炭火熊熊,一壶水开得壶盖乱动直冒气。

胖汉子把张宝山往墙角一推,道:“在外头喝了一上午西北风,连他娘的骨头都冻僵了,要乐你们乐吧,我可要烤烤火,喝口热茶了。”说着,他径自走到了火盆边。

那刀疤汉子龇牙一笑,卷了袖子道:“你三个一边儿瞧着,我来。”

他迈步要逼向张宝山,却被瘦汉子一把拉住:“刀疤,慢点。”

刀疤汉子停步问道:“怎么?你是心软了,还是想动手?”

瘦汉子阴阴一笑,道:“先看看我的新鲜玩意。”冲着那火盆呶了呶嘴。

刀疤回头一看火盆,双眉一扬,笑道:“瘦子,有人说你是出了名的阴损,如今我真是信了。”

转身从火盆边上拿起那拨火的铁条放进了火盆里,然后,他转向了张宝山,嘿嘿一笑,道:“好朋友,你瞧见了,心狠手辣的不是我,待会儿你要是吃了苦,也别怪我,要怪嘛……”

指了指瘦汉子,接道:“你怪他,瞧清楚了他的长相。”

张宝山吓得缩在墙角,这时候他刚要说话,一阵步履响动,从外边走进了个小道童,他一进来便是一怔。

瘦汉子望了他一眼,道:“喂,小家伙,你不在后面待着,跑到前面来干什么?”

那小道童一震而醒,他眼望着张宝山道:“老施主听见前面有人嚷嚷,让我来看看……”

瘦汉子一挥手道:“没事,你回后面照顾他去吧,顺便告诉他,爷们儿为他挨饿受冻,他不愁吃喝,叫他少管闲事。”

那小道童应了一声,又看了张宝山一眼,转身走了。

听不见步履声了,那刀疤汉子阴阴一笑,转身就要去拿火盆里那根铁条!

也许是人到急处横了心,张宝山自墙角闪身扑了出来,好快,一脚踢在刀疤汉子的屁股上!

刀疤汉子没留神,一个跄踉爬了下去,眼前就是火盆,匆忙间他用手去抱,这一抱,却抱个正着!

要命了,人没栽进火盆里,却烫得他把两只手抱在一处满地乱滚。

这突变惊人,另三个刚一怔,张宝山身形连闪,出手如风,又在胖汉子跟另一名汉子的后脖子上各来了一下,那两个一声没吭地爬下了。

就剩下一个瘦汉子,他惊怒之际,弯手就要去探腰。

张宝山已到了他面前,一声:“朋友,来不及了。”

劈胸一把揪住了瘦汉子,只振腕一抖,瘦汉子跄踉斜冲,砰然一声撞到了墙角里,他还没站稳,张宝山已到了他面前,抬手一指,道:“敢动一动我就打断你的手。”

瘦汉子显然不服不信,他仍要探腰,肩头刚一动,张宝山一拳捣在他肚子上,他哎哟一声捂肚子弯下了腰。

张宝山又在他脖子后头补了一掌,他爬了下去,只觉喉头发甜憋气,眼前发黑,半天站不起来。

那刀疤汉子忘记了手疼,悄无声息地从地上爬起来便要开溜,张宝山背后像长了眼,突然冷冷说道:“你也一样,敢动一动我打断你的腿。”

那刀疤汉子还真听话,他硬是没敢动。

张宝山望着地上瘦汉子道:“别装蒜,你能整人就应该挨得了整,站起来。”

那瘦汉子乖乖地站了起来,他往墙角直退。

张宝山没逼过去,却望着他冷然说道:“我这个人最讨厌不爽快的人,你四个是……”

瘦汉子嘴张了几张才憋出一句:“朋友,我四个走了眼了……”

张宝山道:“少废话,说。”

瘦汉子道:“我四个是城里‘集贤馆’的。”

张宝山目中异采飞闪,“哦!”地一声道:“原来是莫太平跟巴不韦手下的弟兄……”

瘦汉子一怔道:“朋友,你认识……”

张宝山道:“何止认识,我还知道这‘集贤馆’是四阿哥的。”

瘦汉子一惊,旋即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四个是雍王爷的人……”

张宝山道:“不为胤祯老四我还不来呢?”

瘦汉子道:“你朋友是……”

张宝山抬手往脸上一抹,刹时变了个人,他道:“你可认识我?”

瘦汉子一怔摇头,道:“原来你戴了……不认识。”

张宝山道:“你总该听说过关山月……”

瘦汉子大惊失色,失声说道:“你是关……”

关山月突然一声冷叱,道:“别怪我事先没打招呼。”

旋身扑向后面,他身形如电,只那么一闪,刀疤汉子大叫一声,倒地昏了过去,他转身又掠了回来,道:“你看见了,我断了他两条腿。”

瘦汉子倒抽一口冷气,忙点头说道:“看,看见了……”

关山月道:“那就实话实说,你四个到‘白云观’来干什么?”

瘦汉子没说话。

关山月冷然一笑道:“整人的手法我也会,而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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