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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三千符篆-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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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纪太虚呵呵一笑:“这可是刘记客栈的酒,刚才大师已然喝了许多,怎么?现在就不喝了?难道大师看不起我纪某人 ?'…'”

“在小施主面前和尚我可不敢称大师。”癫和尚好似喝醉了耍酒疯一般说道:“施主的酒和尚我喝不得,不如施主施舍给和尚我几颗大还丹吧!”

纪太虚冷笑一声:“还丹我有,不过癫子你好像不需要这还丹吧。”

癫和尚恬着脸说道:“和尚我用不到,难道别人就用不到?”癫和尚压低了声音说:“和尚我遇上了麻烦事儿,借我几颗救人的丹药,日后有什么事儿和尚我一定鼎力相助。”

纪太虚心中思忖道:“这癫和尚疯疯癫癫的,定然是个游戏凡尘的佛门高手。再者胡菩提说让我来这刘记客栈找匹马,却在这里遇见了他,空穴来风、并非无因。”便说道:“你这么神通广大,还要我来帮忙?我的修为可是不如你,你都办不到的事儿,我又怎么能解决?”

“嘿嘿。”癫和尚说道:“我可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你纪侯爷身上可是有不少宝贝。”

纪太虚心中想到:“这个疯子,实在是闹人。不过现在我也不怕别人知道我杀了多吉,得到了诸多的宝物丹药。这世上知道我得到了多吉宝物的人大抵除了我自己,便是胡菩提与琴剑老人了。既然他知道这事儿,肯定跟这二人认识。”

“说吧。”纪太虚说道:“什么人 ?'…'”

纪太虚这话一说,癫和尚心中松了一口气:“如是神僧果然没有骗我,救治那个人的法子最终还是在这姓纪的身上。”

“一个姓马的。”癫和尚说道:“刚从北边回来——”

癫和尚刚说到这儿,纪太虚眼中精光一闪:“在哪儿?”

“就在城外的破庙里。”癫和尚一看有门儿,立刻站了起来拉着纪太虚就走。

二人刚走片刻店小二便端着一盘子的酒菜上来了,一看纪太虚的桌子那里空无一人,本来要喊,而后便见桌子上放着一片金叶子,立刻冲过去,拿在了手里,端详许久,看着外面感叹道:“真是来了财神爷了。”

“这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癫和尚边走边说:“只是那日我到嵴河边的罗小妮子那里讨酒吃遇见的。这人自称姓马,是罗小妮子半夜从河里捞出来的,原本看来也是过了二次天劫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弄的浑身都是伤,连元神都差一点儿散了。要不是和尚我,这马小子早就见了阎王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七反九还金液大丹

纪太虚听了这话,对癫和尚愈加鄙视,也未曾言语,只是跟着癫和尚来到了一个四面透风的小破庙之中。进了破庙,纪太虚看见神案的下面生着一堆火,而用来生火的木柴,竟然是被劈开的木质佛像。一个身上沾满血迹的人横躺在火堆旁。

纪太虚一看见这人便惊叫道:“沈寒血!”

“你认识这小子?”癫和尚斜着眼看着纪太虚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啊,原来这马小子是个更名改姓的主儿!”

纪太虚蹲在沈寒血身边,仔细的探查了一遍沈寒血,发现沈寒血浑身经脉尽断,四肢百骸没有一处完好,识海之中的元神被一团金光裹挟住才勉强没有消散。

“怎么伤的这么厉害?”纪太虚眉头紧皱。

“侯爷哟。”癫和尚一屁股坐在纪太虚身边,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听如是说,像这种伤势,只有那个什么九转金丹才能治好。”

纪太虚不语,伸手拿出了一枚通体金黄的丹药,散发出氤氲之气。

“九转金丹!”癫和尚惊诧非常:“原来你真有这种神丹哪!”

纪太虚没空去管他,将手在金丹上一弹,金丹化作数百道金色的丹气没入到沈寒血的身体之中。

“我要用秘法为沈寒血疗伤。”纪太虚沉声对癫和尚说道:“你来为我护法。”

癫和尚拿起酒葫芦闷了一口酒,说道:“你小子放心吧。有我在这儿,谁也打扰不了你。”

纪太虚伸手挥洒出一片佛光,二人顿时消失不见。

癫和尚惊愕的说道:“幻境?而且还是外道显圣如来神光,这个侯爷怎么如此厉害,竟将佛门之中最难修炼的外道显圣如来神光炼到了如此境界,身体之中肯定结成了戒定慧三宝舍利。”

佛光之中,沈寒血静静的悬浮在离地三尺高下之处,浑身上下有百十个金色的光点,每个光点之中都是积压的浓厚的九转金丹的丹气。纪太虚伸手点出太清神光,好似游龙一般在沈寒血体内的四肢百骸各个经脉之中游走,携带着浓郁的丹气,来回地修复着沈寒血受损的经脉肢体。

“我这九转金丹是太上道祖秘传。”纪太虚思索道:“传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力。沈寒血受伤如此之深,差一步便会万劫不复,连阎王都见不到。到底是谁下手如此狠毒?不管是谁肯定是靺鞨的高手,沈寒血修炼的是刺杀之道,神秘之极。我在随张宣张大人在南方剿灭莲花净土教之时,沈寒血被急召回京肯定是被派遣到靺鞨刺杀那些靺鞨位高权重之人。”

纪太虚深吸一口气,伸手拿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从瓶中散出。纪太虚拿着瓶子对着沈寒血轻轻一撒,一片紫黄色的雾气落在沈寒血身上。这玉瓶之中装的是紫黄金液,也是太清教中秘传的丹药,善于养身护体,培育根基。

纪太虚指使太清仙光在沈寒血体内一连游走三千六百个周天,靠着九转金丹跟紫黄金液的仙力终于堪堪将沈寒血的通体经脉、五脏六腑修复完全。

“此时虽然肉体完全,伤痕修复。”纪太虚看着沈寒血心中叹息:“但是浑身生机全无,也只是相当于行尸走肉而已。只有将其生机激发出来,才能试着唤醒其元神。”

纪太虚身上五色光气腾起,分成五道,钻入了沈寒血的身体之中。乙木养肝,庚金养肺,丙火养心,葵水养肾,戊土养脾,在沈寒血体内五行相生,一点点激发出了沈寒血体内的生机。纪太虚感到沈寒血体内五行转化的越来越快,生机愈加浓厚。

“沈寒血体内如今修为尽失,只有元神被癫和尚护住,勉强不散。”纪太虚心中想到:“就算是如今唤醒了沈寒血的元神意念,也只是个凡人,还得一切从头开始。我记得在《青藤书屋札记》之中记载了一门‘七反九还金液大丹’的法门,乃是独辟蹊径,以人身仿照妖精万灵在体内结成一枚内丹。炼成之后还可兼修元神,十分神奇怪异。以沈寒血如今的状况,再从头修炼却是来不及了,不如趁此机会给他结成一枚内丹,在他从新修炼有成之前也好有个自保之力。”

念及此处,纪太虚立刻运转da法:“七反九还金液大丹者,以七为火数,九为金数,以火炼金、返本归元,谓之金丹……”随着纪太虚催动法术,沈寒血体内的丹气跟随着太清仙光来回运作,不多时,身上便五色光气大作。纪太虚继续喝到:“以东魂之木、西魄之金、南神之火、北精之水、中意之土,是以攒簇五行……”

沈寒血体内五行之气顺着自身经脉在丹田之中聚合,结成了一枚金灿灿的五色内丹。五色内丹一结成,沈寒血身上忽然迸发出一种冲天的凌厉之气。

佛光之外的癫和尚正在迷醉的品尝着一葫芦小酒,声旁一个三十许的美妇正在从食盒之中拿出各种小菜、有荤有素摆在癫和尚面前。二人同时感到异样,佛光幻境之中突然迸发出了一种冲天的凌厉之气,这股凌厉之气中包含了一去不返的悲壮,好似易水萧风,壮士悲歌,使人慷慨激昂,潸然泪下。

癫和尚身旁的美妇经受不住这股气息,脑中蒙的一下,竟然是要昏过去。癫和尚连忙伸出手护住了美妇。

“大师!”美妇惊恐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癫和尚喝了一口酒说道:“不管是什么事儿,反正是好事儿!”

纪太虚正要唤醒沈寒血,自己的身上忽然飞出了一件什物,纪太虚定睛一看,原来是胡菩提交代的那块儿玉石,这枚玉石之上显出一个身材魁梧,满身沧桑的男子,高歌:“拆骨磨作刀,赤心报燕丹!”扑入了沈寒血的识海之中。

沈寒血识海之中的金光登时被冲破,这块儿与登时与沈寒血的元神融为一体。

沈寒血浑身一震,幽幽醒来,一看眼前的纪太虚,十分惊讶的问道:“我没死?侯爷你怎么在此?”

纪太虚微微笑道:“我受高人指点,前来救你。不知道现在你是否有何不适?”

沈寒血坐在地上默运元神,良久岿然叹道:“我这一身修为已然废去,只余元神尚在,然体内不知为何多了一枚内丹。元神之中融入了荆轲碧血,虽然法力不在,然已了然刺杀之道。”

纪太虚点点头:“那颗内丹是我用助你修成的七反九还金液大丹,是个独辟蹊径的法门。不影响你修炼其他功法,只是不知道荆轲碧血是何物?”

沈寒血说道:“荆轲碧血就是侯爷赐下的那枚玉石,当年荆轲为秦王所杀,一点英灵不灭,心血化为碧血玉,辗转流落至现在。因我修炼刺杀之道,故此气息感应之下,与我只元神融为一体。”

“原来如此。”纪太虚心中说道:“怪不得胡菩提要我拿着这块儿玉石来。”

纪太虚撤去了佛光幻境,二人的显现在癫和尚与那中年美妇的面前。

“哎呀呀!”癫和尚拍着手说道:“和尚我说刚才怎么那么大的动静的,原来是纪小子将你治好了呀。”

沈寒血拱手对癫和尚说道:“多谢大师相救,还请大师恕沈某以前多有隐瞒。”

癫和尚摆摆手说道:“要谢不要谢我,就谢罗小妮子吧。这两天可把和尚我累坏了,纪小子一坐就是两天,哎哟!和尚我这屁股都快跟这地长在一块儿了。”癫和尚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和尚我找狗肉吃去喽!”而后竟然飘然而去。

几人也知道癫和尚的性子,均不以为意,沈寒血对那中年美妇说道:“多谢罗娘子搭救之恩,沈某没齿难忘。”

这个罗娘子连忙回礼说道:“沈公子不必多想,奴家也只是见到公子落于水中,心中不忍而为。纵然没有奴家,也会有别人搭救公子的。”

“然,若是无罗娘子,说不得沈某此时已然是魂归地府了。”沈寒血转头对纪太虚说道:“这位罗娘子名叫罗三娘,在嵴河渡口开的小酒家,那日我被朵奔巴延打伤,拼死逃到大魏境中,落于嵴河之中,便是罗娘子将我捞起的。”沈寒血又对罗三娘说道:“这是京城之中的定北侯,纪太虚纪侯爷。”

“奴家见过纪侯爷。”罗三娘对纪太虚道了个万福。

“罗娘子不必多礼。”纪太虚连忙说道。

“侯爷。”沈寒血说道:“我们去罗娘子的酒家之中吧。到那里我与你仔细分说。”

“好。”纪太虚点点头。

“二位请随我来。”罗三娘收拾好,地上的酒菜对二人说道。

纪太虚看着罗三娘,虽然是荆钗布裙,一身的村妇打扮,但是依稀可见其年轻之时容貌动人,自是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抹不去的哀愁。

“怨妇?”纪太虚边走,心中边思忖道:“看来这个罗三娘身上还是有些故事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嵴河渡口,良人未归

纪太虚、沈寒血跟在罗三娘身后,来到了嵴河之畔的一个小酒家之中。

滔滔的嵴河之水,浑浊沉重,满含泥沙,呈现浑黄之色。罗三娘的小酒家便在嵴河的一个渡口旁边,一座精致的小木楼深入到嵴河之中,岸边中了几棵垂柳,风拂过,丝丝柳叶好似在迎客一般。一个酒幌挂在外面,随着清风,随着柳叶翩然而舞。

渡口虽小,却也有不少的船只来往,罗三娘的生意也还不错。纪太虚看着罗三娘的这个小酒家,虽然极具市井意味,却也不乏诗意。罗三娘虽然是独自一人经营者这个小酒家,然来往客商对罗三娘很是敬佩。

纪太虚来到这个小酒家之后,左右四顾之时,曾经悄悄的问过渡口旁的一个老渔夫关于罗三娘的过往。从老渔夫的口中得知早年罗三娘曾经跟这昭君渡上的一个丧了父母秀才相恋,时常背着父母将一些银钱饭菜送给那秀才,那个秀才后来进京赶考,一去将近二十年都不见音讯,弄得如今昭君渡中的人都已忘记了那个秀才姓甚名谁。

罗三娘的父母也给罗三娘说了好几家,但是罗三娘死活不同意,便一直待字闺中。直到罗三娘的父母死后,罗三娘一个人将父母埋葬在这个小渡口等着那个秀才。因罗三娘心地善良时常接济往来的贫苦之人,加之对罗三娘一片痴情的感动,故而都发自内心的对罗三娘尊敬。

“是个苦命的闺女啊!”老汉看着浑浊的滔滔嵴河之水叹了口气。

“侯——侯公子!”沈寒血在小楼之上的窗户上叫了纪太虚一声。

纪太虚了然,随即便与老汉告别。

“别急!这公子!”老汉叫住纪太虚,从自己的鱼篓子里抓出一条鲤鱼:“把这条鱼拿给罗闺女,就说是相老儿给的。”

纪太虚呵呵一笑,双手接过这条鲤鱼:“我便替罗娘子谢过老丈了。”纪太虚提着鲤鱼来到了小楼之上,但见罗三娘低头在擦着桌子。此时纪太虚看来,竟是有遮掩不住的哀愁。

“这样的痴情女子,不多见啊!”纪太虚心中感叹:“不知道那个书生是谁?要是进京赶考死了也就是了,若是还活着,就休怪我的手段狠辣了。”

“罗娘子!”纪太虚轻喊了一声:“这是相老让我给你的鱼。”

罗三娘看了看鱼,上前接过来,没有言语,自己转到后面把鱼放在了一个大木桶之中。

纪太虚轻轻叹了一口气,来到了二楼靠窗沈寒血坐的桌子。

“侯爷!”沈寒血给纪太虚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这是三娘自己酿的村醪,虽然比不上您那侯府之中的极品佳酿,但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纪太虚轻轻端起这个粗砂白瓷盏,轻轻抿了一口酒,苦涩,浓厚,回味悠长。

“不错!”纪太虚放下白瓷盏说道。

“能得到素来奢华侯爷的赏识,若是给别人知道了,肯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喝这酒的。”沈寒血显得很是高兴。

“侯爷可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沈寒血右手端着白瓷盏,眼睛凝视着白盏中的酒问道。

“好像是大麦酿的,里面掺了些许枣子,有种茴香味儿!”纪太虚又浅尝了一口,姿势很是庄重,好似是在瑶池宴上,与朝中大员对饮。

“侯爷真是酒中高手。”沈寒血说道:“这酒叫做良人归,凡是知道三娘的人到这里来都会喝上一点良人归。”沈寒血看着纪太虚的眼睛。

“你着相了!”纪太虚叹了口气:“若是这样的话,你的修为便止步于此了。”

“我在平定莲花净土教时忽然奉命前往靺鞨。”沈寒血轻轻的说道,纪太虚却在这平静的声音之中听出了无比的激动。

“刺杀休屠王、吐谷浑王、刺杀万夫长八人,在狼城被脱脱追杀,在龙城被朵奔巴延一掌击伤,千劫万难才回到大魏。”沈寒血继续说道:“落在嵴河之中漂浮三日,是三娘一个人在夜里冒着寒冷将我从河中捞出来的。她衣不解带照顾我了两个月,每日用良人归给我擦拭伤口。”沈寒血凄然一笑:“她哪知道,脱脱打出的伤,不是良人归可以擦拭好的。朵奔巴延的三阴手好厉害,足足折磨我了两个月。每天寒热交替,痛苦难耐,疼痛到昏迷难以忍受之时,甚至张口咬住了三娘的胳膊,鲜血直流……”

纪太虚细细品了一口良人归,苦涩的良人归顺着纪太虚喉管落入腹中,心中想到:“花雨在九江是不是也在等待良人归来呢?”

“嵴河水滔滔,秋风柳微微。风雪暖新酒,良人何时归?”纪太虚对着沈寒血也是惨然一笑。

沈寒血笑道:“侯爷也是性情中人。”

“那日癫和尚前来这里讨酒吃,无意之间看见了三娘胳膊上的伤痕,才发现我,那时我已然被朵奔巴延的三阴手折磨的元神欲散,昏迷不醒。癫和尚便用佛门da法替我抹去了三阴手的劲力煞气,用神通护住了我的元神,直到侯爷来到。”沈寒血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若是良人归来,你将如何自处?”纪太虚问道。

“侯爷你相信缘分吗?”沈寒血问道。

“信!”

“我也信!”沈寒血笑道:“我才是她真正的缘分。”

“他比你大。”纪太虚沉吟片刻。

“呵呵!”沈寒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是人人都像侯爷一样惊才绝艳,我自幼修炼,如今已然是年过古稀。”

纪太虚看了看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沈寒血说道:“她会相信吗?”

“会!”

“你就这么肯定?”纪太虚看着沈寒血笑道。

“我肯定。”沈寒血再次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此时的沈寒血竟然喝的面色微红。

沈寒血伸手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个玉牌跟一个豹皮囊放在了桌子上,推给纪太虚。

“什么意思?”纪太虚眉头一皱。

“我也算对得起朝廷了。”沈寒血长叹一声,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对着滔滔而流的嵴河,清风将沈寒血的长发吹起。

纪太虚伸手拿起豹皮囊,看来一下里面:“呵!好大的几颗头颅。”

“你真的决定归隐了?”纪太虚问道。

“劳烦侯爷回去告诉左大人,边说沈某被朵奔巴延的三阴手所伤,已然救治无效,死了!”沈寒血猛然回头,对着纪太虚开心一笑:“侯爷不觉得在这里陪着三娘钓鱼卖酒很是惬意吗?再没有了那些贪官恶吏欺男霸女的烦心事,再没有勾心斗角的争缠,再没有无穷无尽的厮杀。以后静候春风,默送冬雪。”

“只是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纪太虚沉吟道。

“我已对朝廷尽忠尽职。”沈寒血寒声说道:“再说,呵呵,我在靺鞨的这一趟,也确实见识了靺鞨的兵马强盛。侯爷,不是我沈寒血说话不好听。这一仗不同于寻常,别看大魏在边境陈兵百万,根本挡不住靺鞨的铁蹄。而且北方的夫余、渤海等国也跟随着靺鞨入侵大魏。别的地方我是不知道——”沈寒血看了纪太虚一眼:“反正玄州是不保了。”

纪太虚端详着手中的白瓷杯,淡淡的说道:“你以为我岂不知?”

“我未曾受伤以前也不过堪堪渡过了二次天劫。”沈寒血回到座位上说道:“只是仗着修炼的刺杀之道,才能够在皇城司立足。既不是儒家的修身齐家治国的料子,也没有读过兵法之属,不会战场厮杀之道。如今更是被废了修行,就算是拉到战场上,也不过是个摇旗呐喊的货色罢了。再说,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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