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逆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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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朔儿明白。”
“他毕竟是你大娘,你今日做下这等龌龊之事,令夫人伤心,为父绝不能偏袒徇私。为父打你骂你,你可怀恨在心?”
“朔儿不敢。”
“不敢?”唐傲气得一窒,伸手擒住儿子的下颚,将他的脸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是不敢么?心里还是怨恨的,是不是?对,为父也有失职之处,你这么大了,是该有正常的需求。为父早该想到,早该教你、引导你,也不致你饥不择食,自甘堕落。可你若看上哪个丫环,甚至哪家小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为父难道不能为你做主,你就一定要背着人偷食么?”
龙朔被他这番话说得羞耻难当,脸上火辣辣地烫起来,倏然扬眉,倔强地挺直脊背,抗声道:“爹看错朔儿了,爹的风流本性,朔儿半点都没学到!”
“你!”唐傲气得几乎再一巴掌挥上去,死死忍着,忍得指尖痉挛,冷笑道,“刚刚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又说没有学到为父的风流本事。小畜生,你这样反反复复,叫为父如何相信你?”
龙朔心中自嘲地一笑,低下头:“是朔儿忤逆爹,朔儿自知有罪。请爹先照顾好夫人,明日再责罚朔儿。朔儿遵爹的命令,这便去外面跪着反省。”
说罢磕了个头站起来,双腿已经麻木,身子晃了晃,勉强站稳,一步步往堂外挪。然后在廊上跪下,抬了抬头,看看灯影中唐傲明暗不定的身影,低声恳求道:“只求爹一件事,莫要让娘知道。她现在身怀有孕,不能伤心。”
唐傲一窒,舌尖尝到苦涩的滋味,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挥了挥手:“为父醒得,不劳你操心,你好好反省过错!”
龙朔垂首应了声“是”,看到唐傲过来关门。一室灯影都被房门挡住,只剩下庭院中朦胧的月光,还有廊檐上悬着的一盏灯笼。
他跪在廊上,渐渐觉得寒意侵骨,不得不运用内力抵抗寒冷。夜静更深,再加上调动内息,感官便特别灵敏,他听到屋内有脚步声一直在徘徊。他跪了一夜,那脚步声便也徘徊了一夜。
第一缕曙光照进院子的时候,一条黑影出现在唐傲窗下,单膝跪下,低低唤了声:“主人。”
窗内立刻有声音响起,好像那人一直醒着:“何事?”
“主人命属下看住大公子,不让他过来。可大公子天不亮就起来了,不顾属下劝阻,坚持过来。属下拦不住他,他已过来了。”
话音刚落,唐玦的身影已出现龙朔身边。“大哥!”少年的声音也有些沙哑,细密的睫毛上仿佛还凝着霜露,一身寒气,眼圈发黑,跪到龙朔面前,紧紧抱住他,哽咽道,“大哥,你受委屈了。”
龙朔浑身都已跪得僵硬,被唐玦一抱,只觉得每个关节都在酸痛,喉咙里几乎逸出一声呻吟来,连忙咬唇忍住。看到弟弟心痛的模样,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我没事,爹没再打我。”
“可是,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跪了一夜?”唐玦闭了闭眼睛,睫毛上便染上了两滴水珠。
龙朔脸一沉,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动不动流泪!”
唐玦连忙举手擦了泪:“是,小弟不敢了。请大哥等一等,小弟先去见过爹娘。”
他挪到门口跪着,轻轻敲门:“爹,娘,玦儿来给你们请安了。”
门打开,唐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龙朔抬起头,在晨光中看清唐傲的脸。不过隔了一夜,那张英俊的脸似乎憔悴了许多,眼圈下也有一抹淡淡的阴影
爹,他也一夜没睡么?龙朔心中隐隐有些酸楚,却又有些安慰
“你娘还睡着,让她多休息会儿。玦儿,你起来吧。”
“爹,玦儿一早过来,是想请爹给玦儿一个机会。”唐玦仰起脸来,乌黑的眸子中满含祈求,“玦儿始终不相信大哥会做下那种无耻之事,玦儿想去看看丁香,请爹准许,并请爹与大哥躲在外面听着……”
龙朔震了震,玦儿他这样无条件地信任我,处处为我考虑……才刚命弟弟不许流泪,自己的眼眶倒有些潮热了
主院的旁边有两间小屋,是伺候夫人的侍女住的。唐玦敲开门,杜鹃出来,敛衽行了一礼:“大公子早。”
“我去看看丁香,她还睡着吧?”
“是,她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你出去走走,我有要事与丁香说。”
“是。”
丁香沉沉地睡在床上,脸色苍白,细细的柳眉微蹙着,紧闭的眼睛看来有些纠结。
唐玦伸手解开丁香的睡穴,丁香轻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唐玦在面前,她好像受了惊吓一般,腾地坐起来:“大,大公子?”
然后抬起迷茫的眼睛向四处看了看,看清是在自己房里,昨夜的记忆瞬间涌进她脑子里,脸上腾地一下涨红起来,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泪水悄悄漫进眼睛里,她垂下头:“大公子……是夫人醒了么?奴婢要去伺候夫人了……”
唐玦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出几分寒意,唇角却勾出一丝浅浅的弧度:“夫人已经知道你昨晚受辱之事。”
丁香浑身一颤,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尽,一丝惶恐从她颤动的眼睫下掠过。她猛地抬起头:“大公子……朔少爷他……他怎样了?”
唐玦仍然看着她,丁香忽然觉得,平日那双漂亮的凤眼里,此刻有一种她看不清的东西。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此刻罩着一层薄霜,让她觉得有点冷。
“你在关心他?他强占了你,玷污了你的清白,你不恨他么?”
丁香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奴婢只是个卑微的侍女,少爷他……他只是一时糊涂。”
唐玦笑了:“丁香,你这样为大哥考虑,我真该谢谢你。可是,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丁香面色一凛:“大公子,奴婢……不明白。”
“昨晚爹带大哥来向我娘请罪,我留在房里,四处观察了一下。看到地上被打碎的那个茶杯…。。”他注意到丁香的身子又轻轻抖了一下,面色更加苍白,于是笑容更深,“偏巧,有一片茶杯碎片上还残留着少许茶水,于是我命子苓拿着那碎片,让我们西园的猫舔了舔,结果那猫叫_春的声音响了大半夜……”
他成功地看到丁香的身躯在被子里剧烈地颤抖起来,瞳孔放大,那种惊惶之色毕露无疑,于是陡然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沉似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昨晚只有你在我大哥身边,那杯水也是你倒的吧?你在茶里放了春_药,故意陷害我大哥,你意欲何为?”
“大公子!”丁香一声尖叫,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一步步倒退,双臂抱紧自己,一种下意识地保护行为,纤细的身子抖得犹如风中的落叶。
唐玦逼上两步,平静地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大哥,我看得懂你看他的眼神。你故意这样做,是想陷他于木已成舟之地,迫使他娶你,是不是?”
“不!”丁香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句子,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来,拼命摇头,可是那种被说中心事的惶恐再也遮盖不住,“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奴婢……”她再也说不下去,看到唐玦那双漂亮的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过是个十一岁的男孩,可满身的气势令她不由自主地害怕。他怎么会懂得这么多?连少爷都不明白啊……这孩子,他是精灵投胎的么?
她终于崩溃般地跪下去,泪如决堤:“大公子,饶恕我,奴婢知错了……。”
门砰的一下被推开,唐傲冰山般的面容出现在丁香面前,身后跟着龙朔。
丁香惶然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青紫,她张了张口,一声“少爷”在喉咙里呜咽着逸出来,眼里的痛已如火焰般蔓延开来。
“丁香,你竟敢设计陷害朔少爷,真是胆大包天。上次你害过他一次,受了教训,竟然不仅不改,反而变本加厉!”唐傲已愤怒得脸色铁青,而心底有种更加强烈的痛,是恨自己错怪儿子,令他受尽委屈
“老爷……奴婢罪该万死……”丁香泪流满面,几近崩溃般地匍匐在地,浑身依然在瑟瑟发抖。
“玦儿,将这贱婢拖到刑堂去,重责三十藤杖,赶出府去!”唐傲冷声下令。
丁香僵住,吓得连发抖都忘了。只是那双凄楚的眼睛无望地看向龙朔,眼里饱含着龙朔看不懂的复杂内容,无端的,他有些不忍。
“爹。”龙朔在唐傲身后跪下,轻轻恳求道,“罢了,她不过是个无知婢女,一时糊涂,反正对朔儿来说没什么损失,就请爹饶了她吧。”
所有人都怔住。丁香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龙朔目光平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半点恨意或轻视。只是,那样淡然的目光,却令丁香心痛如绞。这个人,他是冰山么?他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么?
唐傲返身看儿子一眼,心越发疼得厉害。这孩子,原来心地如此善良啊。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伸手扶起龙朔,将他拥入怀中。然后,温暖的手掌抚上他青紫的面颊:“朔儿,爹对不起你,是爹太冲动、太莽撞,冤枉你了。若不是玦儿机灵,爹几乎要铸成大错……”
他揽住儿子,对唐玦道:“我们走。”走两步,又停足,没有回头,沉声道:“丁香,今日之事,你自去给夫人一个交待。我不罚你,因为你已经得到了惩罚。”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你为了算计别人,失了自己的贞操,这对你是最大的惩罚。
一句话象一把利刃刺穿了丁香的心。待到他们离去,丁香趴倒在地,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
唐玦见父亲搂着大哥,样子十分亲密。他唇边露出甜甜的笑意,心中暗暗松一口气:太好了,大哥没事了。最庆幸的是,这件事不是娘设的局……谢天谢地
“玦儿。”唐傲回头,满脸都是夸赞与宠溺,“臭小子,竟然想出这招去诓丁香,真是人小鬼大。”
唐玦俏皮地笑:“爹怎么知道玦儿是诓她的?”
“爹早就看过那些碎瓷片,茶水已全部渗入地下,一滴都没剩,哪里还能让猫去舔?”
唐玦挠挠头,嘿嘿傻笑
龙朔的眼眶再次潮湿了。
第三十五章 各执己见
父亲高大挺拔的身影被清晨的阳光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手臂仍然自然地勾在儿子肩上,样子不象父亲,倒象是位亲密的朋友。凤眼微挑,目光温和地落在龙朔脸上。明明是冬天寒冷的早晨,却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龙朔微微低了头,避开父亲的目光,心里隐隐掠过一丝钝痛。爹,原来你也仔细搜寻过证据,想要证明我的清白?可是为什么,你要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丧心病狂”、“饥不择食”、“自甘堕落”,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么?
娘选择嫁给你,甘心为妾,因为爱你,因为腹中的孩子,她不觉得委屈。只要娘开心、满足,我还有什么可挑剔、可抱怨的?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我将它埋在心底,尘封起来。我认你为爹,哪怕是不在人前公开,只在背后这样叫你
可你,你给了我什么啊?你还不如异母所生的弟弟相信我
西面隔院便是母亲嫁给父亲后改住的冰清院,中间遍植翠竹与藤萝薜荔,只是时值冬季,草木摇落,入目的绿色少得可怜。龙朔向西看了一眼,很想去向母亲请安。可自己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怎忍让母亲见了伤心?
于是站定,向唐傲躬了躬身,道:“爹今日书房里可要朔儿伺候?”
唐傲见他一脸平静,深而淡漠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必是怨我的吧?他只知道他心里的气,可知道我这当爹的心里有气?罢了,无论如何,知道他是无辜的,我的心也可以放开了。父子没有隔夜仇,呆会儿再去看他,跟他好好说吧。
他暗暗叹口气,和声道:“你跪了一夜,玦儿想必也是一夜未眠,今日玦儿不必上学,你也不必跟爹去做事了。你们俩回西园去,好好休息吧。”
“是,爹。”兄弟俩同时应了一声。
正在这时,管家辛夷过来,向三人躬身行礼:“老爷,大公子,朔少爷。”
“辛夷,你来得正好,派人用轿子送朔少爷回西园去。”唐傲下令
“爹,不用了。”龙朔看了父亲一眼,恭敬而疏离的语气,“朔儿可以自己走。”
唐傲心道,跪了一夜,膝盖铁定肿了,刚才走路还一瘸一拐,现在还要跟老子倔。臭小子,你是驴投胎的?眼睛一瞪,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唐玦已在旁边扯了扯父亲的衣袖,扬起笑容:“不必麻烦了,爹,玦儿骑马来的,让大哥与玦儿同乘一骑就行。大哥坐不惯轿子,他嫌那是文人女子坐的。”
唐傲感觉到儿子的小动作,回头看他一眼,却从儿子眼里读到特别的信息。小家伙分明在说:“爹,大哥心里委屈着呢,你就不能耐心些?”
于是当爹的立刻把怒气换作和气,从善如流:“好吧,回去给你哥煮点姜汤。”
“是,爹。”唐玦向龙朔挤挤眼睛,言下之意是:瞧,爹倒过来拍你马屁了,心里可舒畅些了?龙朔淡淡一笑,再次向唐傲躬身道:“谢爹体恤,朔儿命贱,没那么娇贵。”
唐傲被一口气噎住,脸色有些发青。管家辛夷见此情景,知道两父子在闹别扭,唯恐老爷的暴脾气发作起来,连忙陪笑道:“老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老奴先退下了。”
唐傲的脾气被适时地缓了缓,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刚刚还劝自己慢慢跟儿子说来着,于是挥了挥手:“你们都去吧。”
兄弟俩回到西园,草草吃了点早饭,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就觉得疲惫不堪。龙朔心疼地看着弟弟:“玦儿,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担心大哥,可爹的影卫拦着我,无论如何不让我出去。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说了要来府里给爹娘请安,他才放我出来。”唐玦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幸好为大哥洗清了冤枉,小弟现在一身轻松。好困啊,大哥,你也跪了一夜,必定累坏了,我们睡一会儿吧。”
“好。”
“我要大哥陪我睡。”唐玦笑嘻嘻地把龙朔往床边拉,“就当作大哥对我的奖励。”
龙朔伸手刮一下他的鼻子,笑嗔道:“多大的人了,还要跟我一起睡?看你那机灵劲,我都不及你的一半;可一背着人,你就彻头彻尾象个孩子。”
唐玦偷偷溜了龙朔一眼,见他满脸疼爱,并无教训自己之意,扬了扬眉,理直气壮地道:“小弟本来就只有十一岁,还未成年,大哥难道喜欢看小弟整天死气沉沉、未老先衰的模样么?”
龙朔笑着摇摇头,与唐玦一起和衣躺在床上。两人都累了,一闭上嘴巴,各自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子苓无聊,一个人在廊上坐了晒太阳。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唐傲带着两名侍卫过来。他连忙跪下行礼,道:“老爷,大公子与朔少爷都睡着呢,可要奴才唤醒他们?”
唐傲摆手,示意他不必打扰。自己轻轻推门进去,又轻轻掩上门。看到两兄弟并排躺在唐玦那张床上,唐玦在里面,龙朔在外面。唐玦从小喜欢抱着什么东西睡,这会儿俨然将龙朔当成了抱枕,手攀在他胸口,撑松了被子,细密的睫毛安静地覆在凤眼上,睡得正酣。
而龙朔好像因为感觉到被依靠,脸上的表情安详而平和,唇边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宠溺的笑容。
唐傲挪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默默看着自己的儿子。熟睡中的龙朔完全放松了自己,毫无戒备的样子,略微有些青涩,却露出难得的乖巧。唐傲想起他昨晚顶撞自己,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时那种挑衅的、嘲讽的目光,还有今天早上说“爹的风流本性,朔儿半点都没学到”时那种倔强、叛逆的表情,嘴里又有些发苦。
死小子,只有睡着了才会乖一些么?同样是儿子,你就不会象玦儿一样机灵些、贴心些、嘴巴甜一些?
目光触及儿子两颊的淤青,唐傲摸了摸掌心,想到昨晚打在儿子脸上的狠辣的巴掌,心里暗暗生出愧疚。不由自主地,他又伸手去抚摸儿子的脸庞,却令睡梦中的龙朔下意识地躲避。眉心皱了皱,显然是感觉到疼了
他苦笑了一下,又轻轻掀开龙朔身上的被子,发现唐玦的腿毫不客气地搁在龙朔腿上。这小子,过年就十二了,还象个孩子一样,睡觉也不安分!唐傲在心里骂了声,轻轻拿开他的腿,然后把龙朔的裤管慢慢捋起来,捋到膝盖上
两个膝盖下青紫肿胀,而这小子竟然连药都没上就睡着了。唐傲暗暗生气,死小子,这么不懂爱惜自己
他从身边取出一瓶伤药,拧开盖子,便有一股清凉的香味飘出来。他把药倒在掌心,轻轻将手伸进被子,在龙朔肿起的膝盖上慢慢揉着
龙朔缩了缩腿,嘴里发出模糊的呻吟:“疼……别……”
“朔儿,乖,爹给你上药,散了淤血,才不会落下病症。你继续睡,放松些。”唐傲用右手揉着,左手握住龙朔的一只手,放柔了声音,象哄孩子一样哄着龙朔
龙朔却把身子往里一侧,挣脱唐傲的手,背对着他,那个清瘦的脊背几不可察地颤动着。
唐傲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醒了还装睡?”
唐玦被_干扰到,鼻子里抱怨地哼了两声,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龙朔知道装不下去,轻轻推开被子坐起来,垂首叫了声:“爹。”伸手想把裤管放下去。
唐傲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动,爹给你上药。”
“不必了,爹,我没事……。”龙朔没有抬头,声音也不见起伏,“爹要是有什么训示,朔儿出去领,别在这儿,要吵醒玦儿的。”
唐傲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腿,龙朔想挣扎,却被唐傲一道威胁的目光震住。
“要是怕吵醒玦儿,你就给我乖乖呆着别动!”唐傲压低了声音,轻斥道,“爹伺候你还不好?气爹冤枉了你你就说出来,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当爹有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