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逆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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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侍卫,包括龙清啸、萧潼萧翔兄弟都看得呆住,今天的皇上……真是不一样啊。什么时候他这样放松过自己,还带着一丝孩子气的诙谐幽默?
龙清啸看着萧衍灯光下半边柔和的侧脸,唇边露出会心的笑意。
歌声已停,却又有一缕幽幽的箫声响起。听得出吹箫的人十分投入,完全没有顾及周围的环境,只是全身心地陷入到乐曲中。那箫声令人想起沧海月明,鲛人含泪,说不出的忧思,愁肠百转,空旷、孤寂、缠绵、悲凉,种种情绪,千丝万缕。
龙朔飞掠的身子顿了顿,觉得自己的心无端被拨动了。这个人,莫不是山中的精灵?否则如何能吹出这样动人心魄的箫音?
他提气飞纵到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上,向声音飘来的方向观看。黑暗中有火光跳动,山谷的尽头燃着篝火,篝火边依稀围坐着几个人影
而离篝火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个亭子,四角上悬着四盏灯笼,箫声便是从亭子中飘出来的。
他像一抹轻烟般穿梭在树丛中,很快靠近亭子。然后他看见亭中那个吹箫之人,那人斜倚着栏杆,只用一个背影对着他。窈窕的一抹身影,淡得仿佛能够融入雾气中
她旁边还站着两名侍女,同样纤细的身材,看起来柔弱无害。
空气中飘来如兰似麝的香味,这香味正是从亭中燃着香的一只铜炉里发出来的。
而那堆篝火旁正坐着一个人,也是背对着龙朔。他身后站着两名侍卫,另外有一名侍卫蹲在火前,拨弄着架子上烘烤的猎物。即使看不到那人的样子,龙朔也能看到他挺拔威武的身躯,感受到他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上位者气息
龙朔停步,慢慢走近。握在剑上的手悄悄松开了,只是心里那种好奇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出现在此地的是一群黑衣蒙面人,他反倒可以接受。有人闯入围场,伺机行刺皇上,那是完全有可能的。可偏偏出现了这三名弱女子,偏偏她们安静地坐在亭中,焚香、唱歌、吹箫,优雅得仿佛天外之人
还有这男子和三名侍卫,那样子安然惬意,分明是出来郊游的。
他心里有些隐隐的疑惑,模糊的感觉:这些人不可能从天而降,也不可能贸然闯入。难道皇上是事先知道的?否则他刚才为什么表现得那么淡定,还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定定神,从黑暗中走出来
“小姐,有人来了。”侍女轻声提醒那位吹箫的女子。
箫声止住,那女子慢慢回过头来。
一身粉色罗裳,蛾眉螓首,如云的秀发自然垂落,不事雕琢,却楚楚动人。也许因为灯光的关系,她的眼睛看起来带着梦幻般的色彩,目注龙朔,宁静而安详
只是,她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令人没来由地被她吸引,想要走近她、探索她的心事。
龙朔从没有见过她,可是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曾在很久之前见过她,朦胧得无法捕捉的记忆。不,没有记忆,只是一种感觉……
“姑娘,冒昧打扰,不知姑娘为何出现在此?此乃皇家猎苑……”他尽量放低声音,散开身上全部的杀气,目光变得平和。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知道这是皇家猎苑。”她站起来,转头看了一眼篝火边的男子。那男子已被惊动,起身走了过来
走到身边,龙朔才看出他的长相:剑眉星眸,身材高大,身上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袍子,头上戴着紫玉冠,三绺长髯,尊贵、威严中透出飘逸。龙朔愣住,这个人他认识,他是渤海郡王晏舒,他曾在国宴上见过他。只不过那时他是以皇帝特别护卫的身份出现的,龙翼是皇家内部组织,由于兼有间谍、暗杀、密探等职责,一直保持神秘感。所以朝中真正知道这个组织的人并不多,即使知道,也很少有人知道龙翼的总坛所在
渤海郡王乃是世袭,其祖上为开国功臣,当年的左骁卫大将军,因立下赫赫功勋,授郡王爵位,封地渤海郡。晏舒与当今皇上关系莫逆,每次晏舒来京,萧衍总要与他把酒言欢,把臂同游。
晏家祖上乃是武将出身,而晏舒此人却是文武全才
“郡王,你……怎会到此?”龙朔躬身行礼,困惑地道,“皇上知道郡王到此么?”
晏舒微笑道:“进京前已派人致函于皇上,皇上邀本王直接来秋苑聚首。只是本王生性散漫不羁,来得晚了,便想先不叨扰皇上,在野外露宿一宿,明日再去见驾。”
他看一眼那位粉衣女子,道:“不想小女见此良辰美景,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惊动了皇上。龙护法,回去请代本王向皇上请罪。”
龙朔一怔,晏舒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看来他与皇上早有预谋。难道皇上今日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想为他与这位郡王千金牵线搭桥?
“皇上此刻尚未安歇,郡王何不直接去见驾?野外多有不便,而且说不定会有野兽出没……”
晏舒哈哈笑道:“本王是武人,哪有如此娇贵?小女今日格外开怀,正想领略清风明月的意境,她想留在野外,本王便同意了。”
龙朔不由自主地看了那位小姐一眼,正好见她抬头看他,唇边露出一个柔美的笑容。这一笑,如同平静的湖面泛起一朵涟漪,将她身上刚才染着的忧伤悄悄驱散。龙朔在心里笑了笑,郡王千金,养尊处优,哪来的忧伤?她能够如此领悟曲子的意境,足见慧质兰心
“龙护法,本王介绍一下,这是小女倚楼。”
晏倚楼,不一样的女子……
第七十一章 失踪事件
回到行馆,向皇帝禀明见到的情况,萧衍惊喜交集:“原来是渤海郡王来了,这家伙,来了也不见朕,躲在山谷里跟朕玩捉迷藏,故弄玄虚!明日见到他,朕非要好好修理他一顿不可。”
龙朔又迷糊了,看这样子,今晚的事不是皇上安排的?纯属巧合?那么他要为我指婚的女子是不是这位郡主?
见他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萧衍气定神闲地拿起茶杯,浅浅抿一口,笑吟吟地道:“龙小卿家,你觉得那位郡主如何?”
原来,果然是这样……皇上就算不是有意安排,这对象也没错吧?
连龙清啸都明白皇帝葫芦卖的什么药了,难怪刚才让朔儿去查看“敌情”时,冲自己眨了眨眼睛,他忍不住也把目光投注到徒弟身上。
龙朔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本来站得笔直的身躯,现在突然觉得手脚都变成多余的,不知道要往哪儿搁,垂了头,讷讷地道:“回皇上,天太黑……臣没有看清……”
“哦,这样啊。”萧衍似乎有点惋惜,“那明日他们过来,卿可要好好看看她。”
龙朔狼狈不堪,头垂得更低:“臣不敢,男女有别……”
萧衍哈哈大笑:“我们龙翼的护法,怎么像姑娘家一样扭捏?朕实话跟你说了吧,渤海郡王要朕替他家千金指婚,朕看来看去,朝中年轻俊彦只有小卿家还未婚配。而朕又十分欣赏小卿家的为人,所以朕有意为小卿家与郡主指婚。你看,你俩这么有缘,郡王来秋苑的第一天,你就与郡主见面了。这难道不是上天安排好的?”
“可是,皇上,臣……”龙朔刚想谢绝,萧衍抬手制止他,声音平静温和,却不容置疑地道:“君无戏言,你应该知道。在秋苑的这段时间,朕容你考虑。但回京之时,你必须给朕一个答复。不许抗旨,否则,你知道龙翼的规矩。”
还未等龙朔做出反应,萧衍又对龙清啸道:“龙爱卿,你带小卿家休息去吧,好好劝导他。”
龙清啸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又是龙爱卿,又要将这千斤重担压到我身上。皇上啊皇上,你什么事不好做,非要给人作媒?若是为国事抗旨,我第一个不饶了朔儿。可为这事……这叫什么事啊!如果朔儿不愿成亲,我总不能强按着牛喝水,把他押进洞房去?人家堂堂郡主,难道嫁不出去了,非要你皇帝亲自指婚?
无奈地躬身应道:“是,臣遵旨,臣告退。”抬头时正对上萧衍的目光,九五之尊眼里含着话:“跟他晓以大义,一定要说服他。否则,朕唯你是问。”
龙清啸觉得舌尖发苦,默默回到自己卧房,龙朔紧跟着进来,为他倒了杯茶,双手送上,在他身边跪了下去,低声道:“对不起,师父……徒儿不忠不孝,有负师父教诲……”
龙清啸苦笑:“谈不上不忠,婚姻大事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他看龙朔一眼,“只是,你在皇上面前说自己无父无母,这种话却是大大的不孝。虽然令堂已逝,可令尊活得好好的。身为人子,怎么可以咒自己的父母死?”
一句话说得龙朔身躯一震,父亲……蓦然想起回到唐家的那个夜晚,那个听到树枝断落的声音,就追到门外叫朔儿的人,胸口好痛。
看着师父责备的目光,他觉得羞愧而痛苦,跪着倒退一步,俯身叩首道:“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把腰带解下来,自己褪了裤子。”
龙朔脸上更烫,平时做错事都是在刑房受罚,而且多半是鞭背,在师父面前露出臀部挨打,毕竟是二十一岁的大男人了,怎能不觉得难堪?
好不容易把腰带解下来,把裤子褪到膝弯,龙朔颤颤地举起腰带:“徒儿知错,劳师父教训。”
龙清啸接过腰带,平静地看着徒弟转过身去,把臀部对准自己。他举起那根牛皮做的腰带,猛地扬起,一腰带抽在龙朔臀上。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可是却字字清晰地穿透龙朔的耳膜,直达到他心里:“纵然父母有千错万错,他们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已经背叛了家门,为师知晓你的苦处,不曾责怪于你。可你今日在皇上面前说无父无母,一是欺君,二是不孝。为师罚你,你可心服?”
那一腰带下去,龙朔臀上立刻凸起一条两指宽的红棱,慢慢由浅红变成深红。龙朔疼得一哆嗦,却丝毫不敢迟疑地应道:“徒儿知错,徒儿心服。”
“啪啪啪啪”,四下均匀地抽在龙朔臀上,龙清啸放缓了声音,却更加语重心长地道,“这四下,不仅罚你,还要提醒你。你好好考虑,不要轻易应允或否决。仔细想想,你究竟为什么不肯娶妻?如果你有解不开的心结,为师乐意为你剖析、化解。”
“师父……”龙朔痛苦地闭上眼睛,梅疏影,她就像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天长日久,已经和肉长在一起。不去碰它,感觉不到疼痛。可一旦触碰,就会引起刻骨铭心的疼痛。
“为师不逼你,纵然皇上怪罪下来,为师也会与你一起承担。因为你不仅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属下。可我希望,你不要逼你自己,不要禁锢你自己的心。给自己留点空间、留点余地,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无法回头。朔儿,你要想清楚。”
龙朔呆跪在那儿,心潮涌动,思绪乱得像一团麻。
龙清啸轻轻把他拉起来,看到他臀上变成紫红色的五条肿痕,伸手揉了揉。这下龙朔的脸又像着了火一样烧起来:“师父,徒儿长大了……”
龙清啸呵呵笑道:“在师父眼里,你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为他拉好裤子,突然问了句,“那位郡主,你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么?”
龙朔茫然了
第二天,渤海郡王晏舒带着郡主晏倚楼一起来见皇帝,君臣二人相见甚欢,约好一起出去狩猎。本来萧潼已与萧然讲好要带他去骑马,顺便和龙朔去打猎、野餐。于是一群人兵分两路:萧衍、晏殊与龙清啸去围场东区狩猎;萧潼、萧翔、萧然三兄弟与龙朔一起去西区狩猎。
秋苑围场西面有一个湖泊,叫做忘忧湖。湖水映着周围群山,呈现出醉人的绿色。湖畔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而草地那边则是茂密的树林。林中养着各种飞禽走兽,正待皇族们前来捕猎。
萧潼搂着萧然,骑马绕着草地转了几圈。风迎面吹来,扬起他们的头发与衣袂,感觉痛快淋漓。
萧然快乐的笑声在阳光下跳跃,他的笑脸感染了周围所有人,所有人脸上都不觉泛起笑意。
然后,萧潼放下萧然,让他与萧翔在湖边玩。自己与龙朔二人策马持弓,进入林区射猎。龙朔用了龙翼的伤药,臀上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此刻人在马上,英姿勃发。比平日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帅气。而十岁的少年也是神采飞扬、跃跃欲试。
他们留下两名侍卫守护萧然与萧翔,萧然坐在湖边,对着面前起伏的山峦,磨墨作画,有模有样。一身雪白的衣衫衬着他羊脂白玉般的小脸,漂亮得犹如画中人
萧翔坐得不耐,又被大哥吩咐了不好随便乱走,心中极为不爽。于是怂恿那两名侍卫:“我们一起去捡树枝来,待会儿等大哥打了野味回来,我们好立刻烤着吃。”
侍卫看看萧然,见那小小的孩子正全神贯注地做画,心无旁骛,有些担心地道:“可是不能留小皇子一个人在这里……”
萧翔不以为然地一笑:“他现在一本正经作画呢,哪会随便乱跑?我们就在前面林子里捡树枝,又不用走远。”
侍卫点头
萧翔对萧然道:“然儿,你乖乖呆在这儿,我们去捡树枝来生火,你别到处乱走,否则要迷路的。”
萧然听话地点头:“二哥去吧,然儿不动。”
等他们走开,他又全身心地扑到面前的画上,凝腕泼墨,在纸上涂抹出青山绿水,挥洒自如。正在这时,一只小白兔跳到他身边,睁着红红的眼睛打量他。萧然见状大喜,嘻嘻笑着,向白兔伸出小手:“小兔兔,你来跟我玩的?真乖,过来,到我身边来,让我抱抱。”
小白兔似乎有意逗他,歪着头瞟他一眼,往后退两步。萧然放下纸笔,慢慢向他爬过去,勾起小手指:“小兔兔,过来啊,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喜欢你,跟你玩玩。你来,你来啊。”
小白兔扭头就跑,可是跑得并不快,跑几步又回头看看他,好像留恋似的。萧然被他的样子弄得心痒痒的,终于把二哥的话抛在脑后,搬动小腿向他追过去:“小兔兔,你别跑,回来跟我玩。”
等萧翔与两名侍卫捧着树枝回到原地时,只看到萧然留下的纸笔,人却踪迹全无。
“然儿!”萧翔骇然失色,吓得声音都变了,指着那两名侍卫,“快!快去找小皇子,快!”
“是,属下去找。只是,请二皇子不要再走了,若是连你也走失了,属下等吃罪不起。”那两名侍卫也已吓得面容失色,把萧翔安顿下来,就到处去找萧然。
找了足有半个时辰,他们徒然地回到原地,发现只有萧翔在,萧然没有回来。两人面面相觑:“二皇子,我们去向大皇子禀报,请他与龙护法一起来找小皇子吧。”
闻听萧然丢失,萧潼像疯了一般策马冲到湖边。从马上跳下来,抬手就给了萧翔一巴掌,怒声吼道:“为什么不看好然儿?你干什么去了?”
萧翔捂着脸,又委屈又不服:“我去捡树枝了,我叫他不要走的。谁叫他不听话?”
萧潼气得发抖,没心思跟他多说,一甩袍袖:“龙护法,我们去找然儿。”
龙朔第一次见萧潼这种气极败坏的样子,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眉心虬结,额头上冒出冷汗,连眼睛都变红了。连忙安慰道:“大皇子,你放心,小皇子那么小,应该走不远。附近没有猛兽,小皇子不会有危险。”
“没有猛兽,可是有蛇,有各种各样的毒虫、毒草……”萧潼简直不敢想下去,手脚都在发抖。他痛恨自己把然儿带出来,却又放任他留在湖边。他应该一直带着他的,为什么没有……
“然儿!然儿!”
“小皇子!小皇子!”
喊声在林中此起彼伏,四个人足足找了一个时辰,终于在一丛浓密的灌木下找到萧然。小家伙正抱着一只小兔子睡觉,细密的睫毛如羽翼般覆在眼睑上,嘴角还流着口水,睡得可酣了。
“然儿!”萧潼一声厉吼,脸色铁青。
这声吼叫成功地把萧然从梦中惊醒,吓得一骨碌爬起来,瞧见自家大哥像一尊黑脸天神般站在面前,他隐隐觉得不妙,眨眨眼睛,把小白兔举起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大哥,你看,我捉到一只小兔子。”
第七十二章 难辞其咎
小白兔本来安详地躺在萧然怀里,此刻被萧潼身上的煞气惊到,立刻不安起来,在萧然手中微微挣扎。萧然正想把他重新抱回怀中,就听大哥一声令下:“把兔子扔了!”
他吓得一抖,小心翼翼地看了大哥一眼,心里极想把兔子留下。可看着大哥那张毫不动容的冰山脸,他终于不敢造次,轻轻蹲下,摸了摸兔子毛绒绒的身子,喃喃道:“小兔兔,谢谢你跟我玩。你走吧,再见了……”
兔子噌的一下钻进树丛,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然恋恋不舍地看着它消失的方向,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萧潼猛地一把抱起来,也不知道大哥哪来的力气,那双手臂像铁箍一样箍着他,让他半点动弹不得。
萧潼怒气冲冲地往林外走,龙朔想从他手里把萧然接过去,可瞧见这少年沉着一张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样子,他终于没有把话说出来。
那两名侍卫垂着头跟在龙朔身后,感受到他们护法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气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萧然已经知道事情大大不妙了,自知有错,不敢去看大哥阴云密布的脸,只是低着小脑袋,怯怯地唤:“大哥……”声音细如蚊蚁。
萧潼一道严厉的目光射过来,把萧然想说的话噎了回去。近在咫尺的脸,看起来充满压迫力。萧然努力忍着泪,把头埋在萧潼胸前,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他被放下来,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忘忧湖边的那片草地。
萧翔坐在草地上,悻悻地拔起地上的草,用手把它们撕得粉碎。半边脸上的掌印已消,却有明显的红肿。见萧潼抱着萧然回来,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可是脸上还未消去的胀痛提醒着他,他也不起身,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一脸倨傲与愤恨之色
脚踩在地上,脱离了大哥的怀抱,萧然抬眼就看到了二哥充满敌意的目光,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