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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唐门逆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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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冰弦赶回来时已是晌午,唐玦把妻子搂进怀里,心中酸涩难忍,在她耳边低低呢喃:“对不起,冰弦,大哥不肯回来,我在京城滞留至今,害你独守空房,对不起……”

  “玦哥哥,你说什么傻话?我们一家盼大哥回来已经盼了这么多年,我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怎会怪你?孩子们都好,照儿已经会笑了,长得白白胖胖,十分可爱。”杜冰弦想要微笑,泪水却沾湿了长睫,柔声道,“你在此陪爹,我带孩子们过来看你。”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提到龙朔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孤鸿黯然垂下头,睫毛上染上了湿气。

  唐玦守在父亲床前,从早到晚,一步也没有离开。唐傲一直昏迷着,气息时急时缓、时粗时细。孤鸿端了饭菜来,送到唐玦面前:“大公子,请吃点东西吧。”

  唐玦摇头:“我吃不下,你自己去吃了饭休息吧,不用守着了。”

  “不,大公子,奴才在此守着老爷,大公子长途跋涉,一定累坏了,去歇息吧,否则身体会垮的。”

  唐玦抬起头,脸色憔悴,看了孤鸿一眼,勉强露出微笑:“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大公子……。”孤鸿的声音里夹杂着气息的颤动,“这是奴才份内之事……奴才十四岁,已经不是孩子了。老爷待奴才很好,奴才应该服侍好老爷的。”

  “十四岁么?”唐玦心头一动,怅怅地叹一口气,“你也十四岁,真巧啊。我大哥的孩子,他也该十四岁了……不知道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声音低下去,近乎梦呓,“大哥,你快回来吧,我等你……”

  “大公子,你很累了,若是不肯回去休息,就吃点东西,到外面榻上躺一会儿吧,若有什么事,奴才会叫醒公子的。”

  唐玦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染人世纤尘,清洌的目光仿佛能涤尽人心中一切阴霾。他的心不觉软下去,点点头,蔼然道:“好,那你跟我一起吃吧。”

  “是,谢谢大公子。”

  为唐玦在榻上铺好被褥,看他躺好,孤鸿又为他笼了一个炭盆,然后回到室内。

  过了很久,听到外面悄无声息,他打开房门看了看,见唐玦已经睡熟,他返回身,跪到唐傲床前,把额头抵在床沿上,忍了一天的泪终于悄悄滑落下来。

  “爷爷,爷爷……”凄咽的声音,像小兽的哀鸣,从他喉咙里发出来,“你不能死,不要丢下鸿儿,鸿儿已经没了娘……等爹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别走,一定要好起来……”他抬起头,泪水在脸上晶莹地闪动,“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保佑爷爷,保佑我爹……”

  第九十七章 身世之谜

  床上的唐傲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似乎停顿了。

  孤鸿颤抖着拉住唐傲的手,把他冰冷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喃喃低泣:“爷爷,鸿儿愿折自己之寿,为爷爷续命,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身后一缕微风拂过,孤鸿眼前一黑,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灯光照出一条修长的人影,黑衣黑发、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爷爷?这么大的孩子……难道是……?”黑衣人喃喃低语,俯身抱起地上的孤鸿,折身出来。

  当第一缕曙光穿透窗棱时,孤鸿从梦中醒来,在意识恢复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睡了好深、好沉的一觉,然后想起昨晚自己在唐傲床前哭泣、祈祷。可后来是怎么睡着的?他坐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外间的榻上。本来不是大公子睡在榻上么?为什么变成自己了?难道是自己在里面睡着了,被大公子抱出来的?

  他一骨碌爬起来,推门进去,只见唐玦坐在床前,脸上已没有疲惫之态,双眸清亮,只是眉峰深锁,神情凝重

  “大公子。”他跪下,满脸愧疚,“奴才该死,奴才没有照顾好老爷,反让大公子照顾奴才……”他看了床上的唐傲一眼,只见唐傲面如金纸,唇色发白,仍然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但看起来还活着,并且情况没有恶化,他心中稍稍松一口气

  唐玦连忙摆手:“无需自责,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奴才服侍老爷与大公子洗漱。”

  “不用了,我已洗漱过,也为老爷洗过脸。”

  “那请大公子稍待,奴才自己去洗过,马上伺候大公子用膳。”孤鸿说着,微微躬了躬身,往后退去

  “等一等。”唐玦轻轻唤住他

  “大公子还有何吩咐?”

  “孤鸿。”唐玦看着他,目光深得似要看到他心底,声音放得很轻、很柔,“你是哪里人?”

  “回大公子,奴才是姑苏人。”

  “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奴才自小没有父亲,是母亲含辛茹苦将奴才带大,母亲只是普通村姑。”

  “你爹娘的名字?”

  “奴才不知道爹爹的名字,我娘……她叫薄云。”

  “好,你出去吧,唤辛管家过来。”

  “是。”

  一会儿辛夷出现在门口,躬身行礼:“大公子有何吩咐?”

  唐玦站起来,走向他:“是不是府中每一名奴仆的出身来历都有登记在册?”

  “是的,大公子。一般进府的下人都会被重新赐名,所以原先的名字几乎无人知道,但他们进府时都有登记,可以查得到。不知大公子想查谁?”

  “你去查一下,当年伺候夫人的丫环丁香,她进府时登记的原名是什么。”

  “是,大公子。”辛夷答应一声,又看看床上的唐傲,“大公子,老爷他……”

  “老爷仍然昏迷着。派去彭山的人有没有消息来?”

  “有飞鸽传书,老奴刚刚收到。他们已在路上,巳时可到。”

  “如此甚好。”唐玦松一口气,“你去查丁香的档案,速来回我。”

  “是。”

  一会儿孤鸿端了早饭进来,放在外间桌上,请唐玦用餐。然后拿了茶叶、杯子,正准备给唐玦上茶。就见辛夷匆匆进来,看孤鸿一眼:“大公子……。”

  唐玦颔首:“你说。”

  “大公子,老奴查到了。丁香当年进府时,登记的原名叫做——薄云。”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在地上摔成千万片,少年的脸色瞬间苍白,呆立在那儿,震惊地看着唐玦,嘴唇颤抖,眼里慢慢泛起雾气。

  唐玦摆手示意辛夷退下,慢慢站起来,走向孤鸿。他每向前走一步,孤鸿就向后退一步,清瘦的身躯不停颤栗,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而眼泪固执地在眼睛里晃动,就是不肯掉下来。

  “别退了,再退就贴到墙上了。”唐玦勾起唇角,看着那个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的少年,眼里带着戏谑的温柔,“现在这样子,可不像我的鸿儿。来,过来,到叔叔身边来。”

  叔叔,这两个字犹如洪钟在孤鸿耳边回响,久久不息,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叔叔,叔叔,我的亲人……我没有奢望,这辈子能够拥有你们。我唯一的希望是留在唐府,即使为奴为仆,伺候你们、待在你们身边,我也已经满足了

  娘让我来找梅大夫,她说,只有梅大夫知道我的存在,只有她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可我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蓉城,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位梅大夫。她早就失踪了,梅济医庐早就尘封。我以为,我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了,我以为我的身世这辈子都不会为人所知……可你怎么会知道?

  你到底知道了,你承认我了,是么?

  见他僵硬地站在那儿,唐玦扬了扬眉,笑容灿烂得就像雨后的骄阳:“傻孩子,你还在担心什么?叔叔都已经知道了。你是丁香的孩子,是我大哥的骨肉……”他伸手,将孤鸿搂入怀中。唇边还带着笑,眼睛却不觉湿润了,“十四岁,都快长得与我一般高了……你的样子和你爹好像,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爹,所以你不知道。可我早就应该感觉到了,我真傻……”

  怀里的少年浑身颤抖起来

  “别压抑自己,哭出来吧,把这些年来你所受的苦、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在叔叔面前,没什么丢脸的。”唐玦低沉而动听的声音回荡在孤鸿耳边,带着鼓励。

  少年终于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唐玦,失声痛哭:“叔叔,叔叔……”

  “爹,爹,你们在干什么?”小归雁的声音伴着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孤鸿从唐玦怀里退出,举袖擦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唐玦回头,见杜冰弦牵着唐归雁的手,双双走进来

  “爹怎么样?”杜冰弦顾不得其它,先问唐傲的情况

  “爹他……暂时应该没事。”唐玦安慰道

  杜冰弦稍稍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孤鸿哭得双目通红,诧异地看着丈夫:“这是怎么了?”

  “冰弦,你知道么?我找到我大哥的儿子了,他就是孤鸿!原来他就在我们身边!”唐玦摇着杜冰弦的手,激动得语声都颤抖起来。

  杜冰弦喜出望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唐归雁已像小鸟一样朝孤鸿飞去,一头撞进他怀里:“鸿哥哥,鸿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我哥哥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好熟悉、好亲切……”

  杜冰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傻小子,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伯父有个儿子,说什么肯定啊。”

  唐归雁回头看母亲一眼,信誓旦旦地道:“我真的知道,我就是知道嘛。”

  杜冰弦宠溺地微笑,然后伸手拉住孤鸿的手,柔声道:“鸿儿,这些年,你和你娘受苦了。”

  一句话令孤鸿再次红了眼圈,唇边却露出乖巧的笑容:“穷人命贱,其实活起来也很容易的,只要填饱肚子就成。”

  “鸿儿……”杜冰弦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好孩子,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受苦了。可是你娘……她真是个要强的女子,她为什么不回来呢?你是唐家的孩子啊,她为什么不让你回来认祖归宗?”

  孤鸿怆然垂首:“我的出生对娘来说是种耻辱,她从来不肯将我的身世告诉我,直到她身染重命,离开人世的时候,她才说出来……她说,是她对不起爹,是她亏欠了爹,但是,她是真心爱爹的,所以,即使我的出生带着耻辱的烙印,她也仍然爱我,用她的一切来爱我……她怕我一个人活在世上受苦,才告诉了我实情,她让我回来找梅疏影大夫,希望她为我解开身世之谜。可梅大夫不见了,我想回唐家,可我无名无份,所以……我来应征奴仆,我想看到爷爷、叔叔,还想看到爹有一天回来……我想为娘赎罪……”

  “你没有任何错,不需要你赎罪。你是我大哥的孩子,鸿儿,你是唐家的少爷。”唐玦再次将孤鸿拥进怀里,声音哽咽了,“相信叔叔,你爹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认你的。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你……”

  第九十八章 恩怨俱消

  眉山,唐俊府

  积雪消融,空气中寒意更甚,一位年约弱冠、身穿深蓝色大氅的男子策马到府前,飞身下马,门上下人立刻迎上来:“少爷,你回来了。”

  “老爷在哪儿?”

  “在书房。”

  这男子正是唐俊之子唐瑢,现年二十一岁。已成家,尚未有子,此刻他从街上回来,神情有些急促。听闻父亲在书房,他把马缰丢给下人,直接往书房奔去。

  书房里,唐俊正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屋外在风中颤动的枯枝,俊朗的面容有些暗沉,紧皱的眉心昭示出他心中的矛盾与纠结

  四十一岁的唐俊,看起来并不显老,只是比十四年前更多了一份岁月沉积的厚重。他凝神思索的样子,让人感觉莫名的哀伤。

  “爷。”低低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是梅若尘

  虽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与姓名,可梅若尘的身份仍然是唐俊府上的管家。十四年过去了,梅若尘已经三十七岁,可他的面容仍然如十四年前那样俊美,他看着唐俊的态度,仍然温顺、恭敬、仰慕、甚至痴迷

  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唐瑢无意中闯入书房,听到里面传出令人耳热心跳的声音,他猛地推开内室的门,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也看到了管家“陆平”的真实面目。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母亲那儿,一边诉说,一边干呕。十一岁的男孩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在他心目中,父亲的形象是高大的、神圣的。他无法将他与自己看到的样子联系起来。原来……父亲与“陆平”那么可怕,那么……恶心。

  五夫人伊慧牵着儿子的手,平静地来到书房,看着重新穿戴好、衣冠楚楚的丈夫,她淡然地笑了。柔弱的女子,第一次表现出那样坚定而冷漠的样子:“唐俊,你放心,我死过一次,不会再为这种事寻死觅活了。我知道,你瞒了我很多事,包括为什么被唐家逐出来,还有这位叫做陆平的管家。其实,他应该就是你十五年前醉梦中唤着的那个若尘吧?”

  “夫人……”不知为什么,平素形同陌路的妻子,此刻第一次给了唐俊强烈的震动。看着妻子淡漠的笑容,他第一次产生了愧疚,以及,一种隐隐的害怕

  梅若尘呆呆地站在旁边,死一般的沉寂。他没有打算逃避,他把一切放在唐俊手里:他的生命、他的爱、他的尊严……

  “给我一纸休书,让我离开你家,善待瑢儿。还有,这个若尘,不管你们之间用什么方式相处,是错是对、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会再管。但是,你绝不能让他名正言顺地成为这个家的主人,他,永远只能是管家!答应我这个条件,我立刻离开。”五夫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目光清冽,神情坚定得与平日判若两人。而她的手,始终稳定地握着唐瑢的手,给他无声的力量。

  “娘,不可以,你不可以离开……”唐瑢紧紧拉住母亲的手,带着惶恐与哀求。

  伊慧笑了,双眸中充满慈爱,但声音无比决绝:“瑢儿,看清楚你生存的这个世界,让自己强大起来,不用担心娘亲。娘亲已经不想继续扮演一位忍辱负重的贤妻。娘离开,才能对得起自己。瑢儿,你要坚强起来,一个人走自己的路,知道么?”

  唐瑢含着泪,看了母亲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伊慧离开了,回到娘家后,她在娘家附近的庵堂中出家为尼,过着青灯黄卷、清心寡欲的生活。府中没了主母,梅若尘也恢复了本来面目。可他仍是管家,一直到十四年后的今天。

  “爷,你想去蓉城?”若尘的声音有些干涩,舌尖发苦。他知道,唐俊想去蓉城,想去探望生命垂危的唐傲,他在与自己的内心做斗争。

  “爹!”一个声音横插_进来,唐瑢闯进书房,直奔父亲而去,“外界传言纷纷,说大伯被无涯谷中人所伤,危在旦夕。连神医常流云也医不好他,只能用尽各种办法为他续命……”

  “为父已经知道了。”唐俊转身,眉间染满疲惫

  “你不打算去看他么?”唐瑢用了质问的口气,丝毫没有顾及长幼尊卑。

  “我已被逐出唐家,已经不是唐家人了。”

  “你!”唐瑢用力握拳,咬了咬唇,回头恨恨地瞪若尘一眼。若尘微微垂首:“少爷,这是老爷自己的决定。”

  “你不去,我去!”唐瑢斩钉截铁地冲父亲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爷……”若尘看着唐俊,目光十分复杂,良久,他沉沉叹息,“爷,你若想去便去吧,也许这是最后一眼了……这些年,我知道你是后悔的。”他苦涩地一笑,“而我,我连自己最后一位亲人都不见了,去向不明、生死未卜,是我逼走了她,是我的无情逼走了她……”

  唐俊震动地看了若尘一眼,那一眼,沉重得如同压进了若尘心底。“若尘。”他伸手,放到若尘肩上,语声低缓、艰涩,“这些年,我们过得并不快乐。原来……快乐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如此奢侈……你说得对,我应该去,也许,这是最后一眼,但我想,让自己的心得到解脱……”

  “爷……”

  “若尘。”唐俊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我们重新活过来,好么?”

  “好。”一个字出口,两滴泪从若尘眼里滑了下来。

  唐俊追上儿子,两人一起策马赶到蓉城。

  在常流云的医治下,唐傲已经苏醒,可是他的虚弱状态让所有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唯恐他的生命随时随地都会流失。

  “大公子。”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唐俊父子求见。”

  床上的唐傲轻轻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儿子询问的目光。“爹?”唐玦站起来,凑近唐傲,从他唇中听到微弱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大伯。”唐瑢扑通一声跪到床前,向唐傲磕了个头,又转向唐玦拜了拜,“大哥……”

  唐玦摆手:“瑢儿,起来吧。”

  这声瑢儿令唐瑢瞬间红了眼圈,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背转身去,悄悄以袖拭泪。

  唐俊看着床上那张衰弱得完全脱了形的脸,身躯猛地一震,缓缓屈膝,跪到地上:“大……”“哥”字被吞了回去,“唐大老爷……”人伏到地上,脸埋入掌心,双肩剧烈地颤动起来。

  “唐俊……”唐傲费力地发出声音,一室寂静,他的声音勉强听得清楚,“不必如此……生死……。等闲事耳……”他喘息着,脸色愈发苍白,“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你不必……。如此……我没有恨……过你,只是觉得……好伤心……。”

  唐俊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出来,一旁的唐瑢也热泪纵横。

  “回去吧……你看过我……就可以放……开了……”

  好像一柄钝器直直地撞在唐俊心上,那种痛楚令他的心瞬间麻木了。原来,大哥仍然关心着我?

  “大哥!”他痛呼一声,向床前膝行两步,重重地叩首,额头砰砰地砸到地上,泪水长流,“容小五最后一次唤大哥,最后一次……”

  唐傲不能动,用目光向唐玦示意。唐玦上去扶起唐俊,声音平静:“五爷,请回吧,我爹需要安静。”

  唐俊站起来,一步步往后退,退到门口,深深一躬:“大老爷,唐俊走了……愿上苍保佑大老爷……”最后一句近乎呓语,没有人听得清。

  然后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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