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传奇-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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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各种拷打犯人的刑具,它是名副其实的鬼门关、阎王殿,一有人给东厂的人抓了去,秘密押到这里,那真是活着进去,死着出来。除非你贪生怕死,成了东厂的鹰犬,当然,这些人是东厂认为是可以利用之人。一般人,哪怕你想求生,也会被杀掉了事,绝不让你活着出来,以免暴露了这些秘密的窝点。酆都,可以说是蓝魔星君经常住的地方,不但不为外人知道,就是东厂的人,也没有几人知道。在酆都鬼门关做事的东厂人,都不出外,也没在酆都城抛头露面,干那种欺凌百姓的事情,也从不在酆都县抓人,不像其他各处的东厂人,蛮横霸道,肆意拉人抓人。而蓝魔星君,更是以一个平常的老者出现,极少前呼后拥。他的护卫一大群,都是他的替身,没一个是真正的蓝魔,包括那官船上的三爷。
自从杜鹃在四川出现后,蓝魔星君更为小心防范了!杜鹃想干掉蓝魔,实在不容易。因为这些假的蓝魔,同样也戒备森严,所在地机关重重。像在成都那样,婉儿几乎掉进了机关中去,幸得神秘的杜鹃,及时救了她。
但也只有杜鹃,才敢与东厂为敌,声言要干掉蓝魔星君。其他武林中人,哪怕是一流上乘高手,就像小神女一样,也不敢公然与东厂为敌。在不得已时,也只是以其它面目出现,干掉东厂之人,悄然而去。小神女就是以这种方式,在温泉寺干掉了东厂那一伙匪徒,令东厂吃了一个哑巴亏。
再说小神女的快船,在落霞与孤鹜齐飞之时,驶进了明月峡。明月峡已是重庆府城郊外的一个地方,离重庆府城仍有五十里左右的弯曲水路。明月峡也是长江中的一段小峡,远没有长江三峡那么雄伟、幽险,但也是两岸青山对峙,水流湍急。要是船只逆水而上,明日清早便可到达重庆。小神女见四位水手们划了一天的船,也累了,便说:“我们不如在这里过一夜,明天再航行吧。横直我们也不急于赶回重庆。”
水手们一听,自然是高兴了。感到小神女十分关怀和体贴下人。一般船只自然不敢在明月峡中过夜。要么就早早在入峡的木洞小镇上靠近过夜,要么就在出峡处的鱼咀小镇上靠岸停泊。皆因明月峡十分深幽、僻静,过往船只担心有不法之徒在夜里出没,洗劫船只,甚至杀人灭口,船沉江底,永远也没有人知道。
快船上的人根本就不将一般的匪徒看在眼里。别说有小神女、婉儿和小怪物这等的一流上乘高手,就是快船上的六名船员,也都是幽谷大院中的飞虎队员,他们不是陆上的飞虎队员,不在陆上作战,而是水上的飞虎队员,每个人不但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而且水中功夫极好,一到水中,他们一个个便成了凶猛、敏捷的蛟龙,一般汪洋水贼,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才不害怕在幽深的明月峡中过夜。其实这一艘快船,是重庆廖绝痕夫妇的坐船,不时在重庆对开的江面上走动,进行商业上的来往,巡查重庆府各处商号店铺,但却不是转运货物。转运货物的另有一只大船。
水手们很快在明月峡中找了一处幽静的地方靠岸停泊,升火煮饭。这一带江面两岸,没有什么人家,不是悬岩峭壁,就是倾斜而下的山坡森林。只有一些山顶、山坡上,才有几户人家。
是夜,明月峡中特别的宁静,一弯明月冷冷升上了夜空,照得峡中的长江水,一半明来一半暗。明月峡中的明月,似乎特别的皎洁,也特别的神秘。
天上一弯明月,水中也一弯明月,两月相映成趣。更有趣的是江岸山岩上盛开一丛丛的杜鹃花,丛林深处,有时还传出杜鹃一二声夜啼,形成了峡中的一幅别有景致的月夜山水画,人和船,都在画中。
书呆子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在船上足足闷睡了一天。这时,他反而睡不着了,悄悄地爬起来,走到船头坐下,凝视明月峡中这别有天地的夜景,一时心有所思,心有所感,轻轻吟出一首“点绛唇”词来:
山岩杜鹃,
夜深江静望北斗。
对景搔首,
月影人消瘦。
好个月夜,
他日龙泉在手。
君知否?
杜鹃啼后,
血滴山河抖!
书呆子吟罢,仍有诗兴,一时忘情,对月高歌起来:
遥望长江头,
回盼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冷月照江水。
此愁几时休?
此恨何时已?
但愿电闪响惊震,
才能遂我意。
这时,小怪物正在船尾与舵工水手们谈天说地。小神女和婉儿也在房里谈论昨夜里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听到书呆子在船头对月高歌,宛如龙吟鹤鸣。小神女听了不禁暗暗点头,别人觉察不出来,小神女却觉察出来了,这书呆子的内力实在深厚,是他不会运用内力,还是故意装傻扮傻,深藏不露?要是属于后者,必然是杜鹃无疑;要是属于前者,那太可惜了!就像一个身有百万家财的蠢富翁,不知如何去运用这一笔财富,让它白白地浪费掉。只要有人传授他几下武功,就不难成为一流的上乘高手。
婉儿说:“三姐姐,这个书呆子怎样啦?他怎么不睡,跑去船头叫喊什么。他是不是傻了?他不会一下发起傻劲来,跳进长江里去吧?”
小神女一笑:“来!我们看看这个书呆子去,他干吗高声地吟起诗词来了?”
“三姐姐,我看他一定有点疯了。什么长江头、长江尾的,还希望什么电闪雷鸣,才能遂他意。这不是说疯话吗?风平浪静不多好,却希望翻风落雨,那我们明天还走得了吗?”
“丫头,这可能是他有感而发而已。”
“什么不好发,却发什么响惊震。他难道不怕响雷吓坏了他吗?”
“好了!丫头,我们出去吧。”
小神女和婉儿来到船头,书呆子见她们出来,慌忙站起,向她们一揖说:“是在下不是,一时忘情大声了一点,惊动了你们不能入睡,真是罪该万死。”
婉儿说:“你知道罪该万死,干吗还在深夜里大声叫嚷?你是不是还嫌自己受惊不够,想将一些山贼水盗招惹过来,抢劫我们这一艘船吧。”
书呆子愕然:“这里不会有什么山贼水寇吧?”
“就算没有,万一惊动了巡河的官兵和东厂的人,他们闻声而来怎么办?”
“不会有这么巧吧?”
“二公子,世上的事很难说。”
“是是,四小姐说得对,在下今后再也不敢在深夜里大声叫嚷了。”
小神女问:“二公子,你刚才吟的是什么诗词歌赋呀?”
书呆子不好意地说:“是一首‘卜算子’词。是在下故意乱填,不像话。”
“你说,日日思君不见君,这个‘君’是指何人?”
“在下只是随口乱说而已,并不指任何人。”
“不对吧?你是指杜鹃,还是指东厂的蓝魔星君了?”
书呆子一怔:“在下想他们干什么了?在下避他们还恐避不及,怎会去想他们?”
婉儿说:“你这个人太不讲义气了,不管怎样,神秘的杜鹃也曾救过你,将你从官船上救了出来,你避开他干吗?你应该当面去感谢他才是。”
“不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杜鹃救在下之恩,在下自然是从心里感激,也想报答他,但在下还是避开他为妙,不敢与他接近。”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既想报答他,又要避开他,那你怎么报答他?”
“这!这,我也说不清楚,说实话,在下有点怕他。”
“你害怕他什么了。是不是你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害怕他知道了,会杀了你?”
“在下怎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了?”
“谁知道呀,只有你自己知道。”
“在下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见不得人的丑事。”
小神女说:“那你也没说过一句谎话?”
书呆子顿了顿:“说谎话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丑事吧?”
“那你是说过谎话了。”
“是!在,在,在下是说过一些谎话。”书呆子老实地说。
婉儿说:“好呀,你这个书呆子,我还以为你很老实哩。原来你也是个不老实的人,你对什么人说过谎话了?”
“我,我,我对那个审问我的什么三爷,说了谎话。”
“你对他说过什么谎话?”
“他问我姓什名谁,是哪里人氏,我说我姓胡名跋,湖广岳州府人氏。我不敢将真实情况告诉他,以免害了家人和你们。”
小神女笑道:“看来你在东厂人面前,一点也不呆,还聪明得很哩。你看见他们,一点也不害怕?”
“害怕。在下几乎害怕得要死了!”
“那你还敢在他们面前说假话?”
“不这样,在下不害了家里的人吗?”
“那么说,他们打死你,你也不会说实话了?”
“是!哪怕怎么打我,我也不会说出实话,顶多我一个人死而已,不会累及亲友。”
“二公子,我看出,你似乎没有给他拷打过。他们没有动刑拷打过你?”
“那个三爷问了我好一番,问不出什么来,不耐烦再问下去,叫人将我关到船舱下面去,打算在夜里再审问,我怎么想不到,杜鹃也在舱底下面。以后,以后,我看见了几乎吓得我要死去的情形……”
婉儿问:“你所说的一切,不会是谎话吧?”
书呆子睁大了眼:“怎会是谎话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呀。”
小神女说:“好了。夜深了!二公子,你快进舱睡吧。夜深露水重,小心着凉。”
“是是。在下也该去睡了。”
小怪物这时从船尾来到船头,说:“我看大家别去睡了!准备一场厮杀吧。”
书呆子一下又害怕了:“厮杀?”
小怪物说:“是呀!我们想睡也睡不成了。看来有人来打我们这条船的主意。”
婉儿问:“是谁?是官兵还是山贼水寇?”
“我不知道,你们看,上游处不是有一艘船向我们驶来?”
小神女倾听一下说:“不错,来船是用意不善,他们是一伙水贼,却假冒官兵。”
婉儿说:“三姐姐,你怎么知道了?”
“因为他们的谈话,我听到了。”
书呆子叫起苦来:“我怎么这般的倒霉。刚刚跑出鬼门关,惊魂方定,现在又碰上一伙水贼了。”
婉儿说:“你还叫苦呀!说不定这伙水贼,就是你的什么长江头、长江尾歌声招惹来的。”
“不会吧。我真的这么黑?”
小怪物笑着:“是呀!你是黑过墨斗,什么莫名其妙的灾难,都会自动找上了你。”
小神女说:“小兄弟,你别逗二公子了。我们商议下如何对敌。”
小怪物说:“三姐,不用商议了!这伙挂羊头卖狗肉的水贼,在我看来,是小菜一碟,我和船上的大哥大叔们,就可以打发他们,用不了三姐和四妹出手,你们带着二公子进船舱里静观好了!”
书呆子说:“在下,在下……”
小怪物问:“二公子,你想和我们一同杀贼?”
“在,在,在下哪有这个胆?在,在,在下不敢看,还是找地方躲起来为好。”
婉儿说:“不是吧?你连看也不敢看?”
“是是!在下最害怕是看见刀光剑影,会吓得晕过去。”
小神女笑着:“好吧!你到房间里去躲着吧。”
婉儿问:“你不会像在湘江那样,躲到床底下吧?”
小怪物说:“二公子,你不会害怕成这样吧?”
书呆子尴尬异常,说:“有,有,有你们,在,在,在下不会躲到床底下了。”
小怪物说:“好了。你们快进舱吧!”
不久,一艘船飞也似的从上游而来,船头上站着三个身穿官兵服的汉子,在快要接近小神女的快船时,船头上的一个所谓官兵,提起一个几十斤的铁锚,抛了过来,一声闷响,便钉在快船的船头上。小怪物故意装得吓了一大跳,问:“你,你,你们这是干吗?想吓死人吗?”但心中不禁暗暗惊讶这贼人的臂力很大,这么重的一个铁锚,轻轻巧巧的就掷了过来,而且还十分的准确。
两船一接近,三条汉子便一齐跃了过来。小怪物又故意惊愕地问:“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汉子说:“我们是官兵,奉命前来这一带水面巡夜。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法的匪徒,隐藏在明月峡中。”
小怪物心想:这真是贼喊捉贼了。要不是三姐事先听到了他们的说话,我会真的将这些贼子当成官兵了。疏于防范,让他们得手了。这伙水贼,扮起官兵来,进行抢劫,实在方便,起码令一些船家不会去防备他们,也不会惊恐大喊大叫或跳水逃命。小怪物故作惊讶:“你们是官兵吗?”
“少废话!叫这船上的大人出来答话。”匪徒们见小怪物不过是一个大孩子,不屑与他说话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水手从船舱出来,朝这三个汉子拱拱手说:“三位军爷,有什么吩咐?小人听着。”
“你是船主?”
“小人不是。”
“去!叫你们的船主出来说话。”
“军爷!我们的船主已经睡了。”
“睡了也得给我们叫醒来!”
掌舵的船老大也从船舱里走出来了,拱手相问:“小老便是船主,请问三位军爷有何指示?”
“你们是些什么人?”
“小老等都是一般的水上人家,奉公守法,不时来往重庆、奉节两府之间,搭客或载运货物。”
“这船上一共有多少人?”
“不多。除小老外,有三个船工。另三位搭客,二女一男,他们是去重庆。”
“叫他们都出来,先站到岸边去。等候我们一个个盘查审问。”
“军爷,这不好吧?他们都睡着了。”
“有什么好不好?睡着了也给我们叫醒过来,站到岸边上去。这船,我们要上上下下,从头到尾地搜查一遍。”
小怪物问:“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汉子板起面孔说:“没有什么。我们怀疑你们这条船上,藏有不法之徒。”
船老大说:“军爷,你怎能这样说。小老船上哪会藏有不法之徒?”
“老子没搜查过,能相信你们?”
另一个所谓官兵说:“说不定你们都不是好人。”
小怪物说:“我们怎会都不是好人了?”
“我看你贼眉贼眼,准是个小贼。”
“不对吧?我怎会是贼眉贼眼了?我父母说我生得眉清目秀,将来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说不定将来还会做一品大官哩!而且还是一个专捉小贼的大官。我会是小贼吗?我看你们可不像什么官府的官兵,似乎跟贼差不多。”
一汉子怒喝一声:“小子!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呀!我说你们跟贼差不多。”
“大胆!来!先给我将这小子抓起来砍了!”
小怪物又装作吓了一跳:“不是吧?你们怎能一下将人砍了?这还有天理、王法吗?”
“什么天理王法?老子现在就是天理王法。杀你这样的一个小子,当杀鸡一样。”
小怪物说:“不对不对,你们这是官兵说的话吗?这可是打家劫舍匪徒们说的话,你们一定不是什么官兵。”
一汉子扑了过来,一手就抓起了小怪物。小怪物一挣扎,不知是这汉子站不稳,还是小怪物在暗中做了手脚,“扑通”一声,这汉子一下跌进湍急的江水中去,小怪物却跌倒在船头上。这一下,剩下的两个汉子一时傻了眼,在贼船上的几个大汉,几乎也同时傻了眼,这是怎么一回事,被抓的人没跌下江,抓人的人,反而跌到水里去了,而且一下给急浪卷走,再也不见冒出头来。这些匪徒哪里知道,小怪物抖出了他家传的幻影魔掌之功,轻轻地就将这个匪徒弄到长江中去了。匪徒们当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下都呆住了。
小怪物更是故作愕然:“咦!他怎么翻到江里去了?这不关我的事呵。”
贼船上又跃过来四个汉子,一个酒糟鼻的汉子朝那假扮军爷的汉子不满地说:“你跟他罗嗦什么!给我将船上的人,全给我砍了!免得夜长梦多。”
小怪物一下跳了起来:“原来你们是贼,不是官兵。”
一个汉子提刀狠狠地向小怪物劈来:“老子是贼又怎么样?”
小怪物闪过他这一刀说:“哈!原来你们真的是贼,怪不得叫我们全上岸了。”
这贼人见小怪物轻易避开了自己的一刀,“咦”了一声说:“看来你这小子是有两下功夫。”
“没两下功夫,我将来怎能成为专捉贼人的一品大官了?”
“去你的一品大官!”贼人又是凶狠地一刀劈出。船老大和一位水手,也与其他的匪徒们交锋了。酒糟鼻匪徒却带了两个贼人,杀入船舱里来了,他打算见人就杀,再行掠夺财物。婉儿见三个水贼闯入舱来,说:“三姐姐,看来这伙贼人不少,小怪物拦他们不住,让他们杀进来了!”
小神女说:“那么说,我们不是观战,而是要出手了。”
酒糟鼻冲进舱来,在灯光之下,见两位一大一小的女子,小的生得聪明秀气,大的长得美若天仙,见自己提刀进来,不但不害怕,反而谈笑自如,一时惊问:“你们两个是谁?”
婉儿说:“我们是谁要你来问?”
酒糟鼻可以说劫船不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不同风韵的绝色女子,也从来没有见过见了自己而不害怕的女子,要是别的女子,见了自己,不是慌成一团,就是喊救命了。问:“你们见了我,怎么不害怕?”
婉儿说:“我们害怕你干吗?你又不是老虎,不过是一个红鼻子长得难看而已。”
“好好!你们不害怕好了。放心,我也舍不得杀了你们,只要你们乖乖地跟着我,我包你们好吃好住,穿金戴银。”
这个酒糟鼻,死到临头,还异想天开。他对一个贼子说:“你好好护着这两个妞儿过船,别让人伤害了她们。”
一个持刀的贼人对小神女和婉儿说:“你们快随我走!”
小神女笑道:“你先走呀。”
“好!那你们跟着来,别离我远了。”
这个贼子一转身,小神女一袖拂去,这个贼子突然飞起,更从船舱的窗口横飞了出去,摔进长江的急流中去了。
婉儿说:“不是吧!他怎么走得这般的急,怎么从窗口飞了出去的?”
小神女掩口笑道:“大概是船头上有人交锋,刀光剑影的,他害怕会伤害我们,带我们从窗口走。”
婉儿问:“那我们怎么走呀?”
酒糟鼻和另一个匪徒,看得呆住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没看见小神女怎么挥袖,更不见婉儿出手,自己的一个手下弟兄,竟无缘无故地从窗口横飞了出去,摔到水中去了。酒糟鼻顿时感到这艘快船,似乎暗中有一种可怕的神奇力量,就像刚才船头上,自己的一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