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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杜鹃传奇-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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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呀!怎么不坐车的?”

“姐姐,看来我是一条贱命,坐不了车,享不了福,我感到坐车比走路还辛苦。”

“你不是喜欢看沿途的风光吗?”

“这个风光看不看也罢了,就是我在车上想睡也睡不着,一下就给抛了起来,几乎还掉了下来,简直是活受罪。”

“丫头,那你想怎样?”

“姐姐,明天我想不坐车,跟着马车走路好不好?”

“那可不行,这支商队,可没一个是走路的,不是骑在马背上,就是坐在马车里,你一个人跟着车队走路,那不更引人注意吗?”

“姐姐,要是我再坐一天的马车,全身骨架会散开来,到时有山贼来,别说要与他们交锋,恐怕连路也走不稳,只有听任山贼活捉了!”

“丫头,事情没有这般严重吧?”

“姐姐,我是说真的啦!”

“你真的要走路?”

“姐姐,要不我们和镖师说说,我们骑马,叫他们坐马车好不好?”

“丫头,你骑过马了?”

“我没骑过,我想骑马并不难吧?”

“丫头,我劝你别骑马了。别说你没骑过马,那骑马比坐车更辛苦得多,要是骑了一天的马,不但腰酸臂痛,恐怕下得马来,两脚更不会动了,一身骨架才真正的散开了!”

“不会吧?姐姐,我看那四位镖师,他们一点也不辛苦,下马后不是挺有精神的吗?”

“丫头,你这才是见人挑担不吃力,担子上肩嘴都歪,什么事情,都有一个锻炼过程。你看钟管家他们,不是也坐了一天的马车吗?人家不是一样的有精神?丫头,什么辛苦,都比不上学武这一门辛苦,你连学武都不怕辛苦了,还怕坐车辛苦?要是你多坐两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辛苦了!”

“姐姐,那明天我还是要坐车?”

“当然啦!丫头,你好好休息一夜,调息运气,明天再坐车,就不会感到有什么辛苦了!”

“好吧,姐姐,明天我将牙关一咬,再坐一天马车好了!”

小神女笑着:“丫头,那也用不了这么紧张,总之,我保证你骨架不会散开来。”

“骨架散了,那不死了吗?”

“是呀!所以你不会死。”

她们姐妹两人在房间说着,外面有人发生了争吵,一个嗓门特大的汉子吼着:“老子一向在这一带常来常往,谁不认识我是老七?你们还想盘查我什么?”

又一个声音威严的汉子说:“你吼什么?本军爷问你就得回答,你再敢乱吼乱叫,我立刻将你抓起来,当匪贼查办!”

婉儿“咦”了一声:“姐姐,外面不会出事了吧?”

小神女说:“这恐怕是本地官府在盘问过往行人,你别多管闲事,安心在床上睡吧,真的有事,自有钟管家去打理。”

“官府的差人,怎么称军爷的?”

“丫头,这你就不懂了。息烽这里,不是由什么知府、知县来管理,而是由千户所来管辖,他们是一伙武将,不是文官。”

原来明朝的地方官,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或者一些动乱、闹事的地方,往往不设府、县,而是建立什么军民府、宣慰司、宣抚司等等,宣慰、宣抚下面就是什么指挥使千户所、百户长、总旗之类了。全部由将领、军人来担任,他们除了带兵镇守一地外,更兼管民事,可以说是他们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一个千户所,官职是正五品,与知府平起平坐,但权力就比知府大得多了,有操纵人们生死的大权。不同知府,要杀一个人,要上报布政司批准才能执行。

息烽,正是贵州宣慰司下面息烽守御千户所的所在地,一过息烽,便是播州宣慰司所管辖的地方了。息烽是处在两个宣慰司交界之处,所以对过往人盘查得十分严厉,一有可疑,就立刻抓起来。

这个军爷,对从贵阳方面而来的人,并不怎么盘问,但从播州而来的人,盘问就十分严格了,看来这个嗓门特大的汉子,是从播州而来的。

婉儿又问:“姐姐,这位军爷不会来盘问我们吧?”

“丫头,你不会是做了贼吧?”

“姐姐,我怎么会做贼了?”

“既然不是,你干吗害怕他们来盘问?”

“姐姐,我是不知怎么回答呵!”

“丫头,你放心,他们绝不会来盘问我们的。”

“为什么不会来盘问我们了?”

“因为我们是范府的人呀!”

“什么?是范府的人就不来盘问?”

“当然啦!在贵州一地,谁人不知道范府的?再说,钟管家手中还有布政司大人一封亲笔信哩!贵州各处的官府,宣慰司的人,又怎敢来盘问?”

婉儿笑着:“原来这样,那我放心睡啦!”

“丫头,虽然布政司的亲笔信在各处关卡上管用,但对黑道上的人物,就不管用了,甚至还会招来祸害,不来抢劫则已,一来抢劫,势必就会杀人灭口。到了大娄山,丫头,我们要加倍小心了!”

“这伙山贼土匪,真的敢来抢?”

“不是敢来,而是现在,已经有他们的耳目在暗暗盯上我们了!”

婉儿一怔:“什么,他们的耳目,已经盯上我们了?”

“这有什么奇怪,其实,我们在贵阳城中就有人盯上了!”

“姐姐,我怎么不知道的?”

“丫头,你只会看热闹,贪高兴,还会去注意人群中一双不同的眼睛吗?还有,我们在途中,不是也有两三个人,骑着快马,从我们车队旁一擦而过吗?”

“这又怎样?”

“其中也有匪徒们的耳目,事先来观察货物和车上的人员。”

“他们能看得清楚吗?”

“精明老练的匪徒,他可以从车轮滚过地面的车痕深浅、马匹的吃力程度,便看出车上载的是什么货物,值不值钱,是不是值得他们下手抢劫。就像一个上乘高手,他可以从对方神态、气质、举止,看出对手的武功有多深,或者是哪一门派的武功。”

“他们这么厉害吗?”

“不这样,他们能成为大盗吗?而且一抢必有收获。不同一些宵小之徒,胡乱抢劫,结果抢到的还不到五两银子或一些不值钱的货物,得不偿失。这些大盗们,没上千两银子,他们是不出手的。”

“姐姐,我们这一商队的货物,可以值多少银两。”

“恐后不下二万两。”

婉儿一下睁大了眼睛:“值这么多银两吗?不会吧?”

“丫头,我还是少说的了!单是我们坐的这一辆马车上,椅子下那两口箱子装的古玩珍宝,恐怕就值一万多两银子,别说其他车上的货物了!”

婉儿又怔了半晌:“真的?”

“要不,范华和钟管家,怎么会安排我们坐在这辆马车上的?我们呀!是他们保镖中的保镖。真的有事,其他车上的货物可以丢,但我们的马车,却千万不能丢。”

婉儿说:“珊珊姐姐干吗不向我们说清楚这一点的?”

“丫头,他们不向我们说,是出于好心,怕我们心理负担太重,心情格外紧张,让我们轻松上路,没任何负担。”

“万一丢了我们怎么办?”

“丢了就丢了吧!那又有什么了?”

“那我们怎么向珊珊姐姐交代呵!”

“你这丫头,看来不说给你听还好,一说给你听,就像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其实,你身上的两件宝物,比马车上的任何东西都来得价值连城。”

“姐姐又说笑了,我身上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了?”

“丫头,你别忘了,你身上有颗夜明珠,还有慕容家的传家之宝——软形腰剑,这柄宝剑削铁如泥,切玉如切豆腐,这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又是什么了?”

“哎!姐姐,我是说丢了范府的财物,我们怎么过意得去。”

“你这丫头也真是,要是真的来了什么魔头人物,连我们也战败了,那我们保护的不是什么货物,而是人,只有人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宝物丢掉了,可以设法再找回来,人的生命丢掉了,想找也找不回来了。其实什么奇珍异宝也好,有时它们还不及一个馒头那么有用,哪怕一箱的珍宝,顶不了一个馒头。”

“姐姐,怎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要馒头而不要珍宝,那这个人一定是疯子,或者是白痴。”

“丫头,你是一个挨过饿的人,怎么连这点道理也不知道?当你饿得浑身无力,连走也走不动,有人给你一箱珍宝,或者给你几个馒头,两者只能要其一,你要珍宝还是要馒头?”

婉儿说:“我当然要馒头啦!”

“那你不是白痴了?”

婉儿笑着:“要珍宝的人才是白痴哩!馒头当时可活命,珍宝能活命吗?”

“不过世上的确是有这么一些疯子和白痴,他们宁愿要钱而不要命,结果命丢了,什么也要不到了!像一些贪官污吏、山贼土匪和一些不择手段贪财的人,他们就是一群疯子和白痴,结果什么也得不到,还身败名裂。”

“姐姐,那我们以后出门,只带馒头,不带什么金银珠宝了!”

小神女“卟嗤”笑起来:“你这丫头,真是一条肠子通到底,不会打转转拐弯。我说的是在一种特殊情况下,一个人不可贪心,更不可不择手段去贪财,钱在一般情况下,还是有用的,没钱出门,可寸步难行,你投宿住店,坐船过河,总不能将馒头给人家当钱用吧?那又是一种疯子和白痴。”

“姐姐,那我们还是带银两而不带馒头?”

“好了!我不跟你这稀里糊涂的丫头说了!你快睡吧!我们明天一早还要上路。要是我们一直跟随车队,那什么也不用带。”

这一夜,婉儿大概坐马车累极了,睡得十分甜美,真的天塌下来也不知道。她那奇异的内功,在她熟睡中自行运转,何止是恢复了她一天的疲累,更添功力,所以只要她能美美地睡上几个时辰,醒来之后,便是容光焕发,格外有神。别人睡就是睡,而她的睡,却是在自行修练内功,要是不让她睡,就等于不让她修练内功。

婉儿似乎在做一场美梦,她感到自己身体在飘呀飘的,好像飘到云雾中去了,又好像飘在高山之巅。蓦然之间,有一只魔手从云雾中伸出来要抓她,吓得她脚下一滑,翻落到深不可测的深谷中去了。她惊恐起来,喊着:“姐姐!姐姐!快来救我呀!”谁知睁开眼一看,窗外天色大白,丽霞满天,而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小神女却对着她微笑:“丫头,你是不是发恶梦了?”

婉儿说:“姐姐,有一只黑乎乎的大手要抓我,吓得我掉下深谷中去了!”

“好啦!快起身梳洗吧!车队很快就要上路啦!”

婉儿一下从床上跃下来:“姐姐,我怎么会发这么一个怪梦的?不会是今天在路上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吧?”

“嗨!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的糊涂?将梦中的事当成真的了?不过,今天上路,是要担些风险,因为息烽过去不远,就要横渡乌江,这正是贵州、四川两省交界的地方,盗贼出没无常。”

婉儿怔了怔:“什么,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到两省交界的地方?姐姐昨夜不是说,一过息烽,便是什么播州宣慰司管辖的地方,怎么又是四川的地方了?”

“丫头,播州宣慰司所在地是遵义,遵义过去的确是贵州的地方,可是不知为什么,皇帝一下心血来潮,在遵义成立了遵义军民府,权力比宣慰司更大,还划归四川管,再也不是贵州的地方了!由于这一带经常划来划去,一时是贵州,一时是四川,人心不定,山贼土匪便趁机四出横行了,四川布政司在成都,对遵义是鞭长莫及,管不了,而贵州布政司在贵阳,就近却不能管,何况其中有一座大娄山,连绵数千里,地形复杂,山势险要。丫头,总之我们更格外小心!”

商队用过早饭后便出发了,车队未到乌江时,就有一股不知从哪里窜出的土匪,在山道上拦路抢劫了!

镖局的黎镖师首先与这伙山贼打交道,相劝山贼让路通过,日后相报。小神女在马车里听了,感到这个黎镖师太天真了,人家既然有心前来抢劫,能让道吗?这无疑在与虎谋皮?果然,他们三言不合就动手了。与黎镖师交锋的是山贼中的癞痢头,江湖上人称秃头鹰,练成了一双无坚不摧的铁爪。他原是北方鹰爪门的人,现在却是息烽西望山中一个山贼。黎镖师虽然是一流高手,可是秃头鹰的鹰爪功似乎比他胜一筹,十多招之后,黎镖师已渐渐不敌。原本守着车队的黄镖师只好拔剑而上,联手拼杀秃头鹰,在车队后面压阵的陈镖师和赵镖师,便由赵镖师一人看守,陈镖师飞马奔上来,可是山贼的十多个匪徒,更一哄而上了,车队形势十分的危 3ǔωω。cōm险。婉儿一见,着急地说:“姐姐,我们出手吧!”

小神女说:“丫头,别急,钟管家他还没有出手哩!”

也在这时,从车队后面,凌空飞来了两条人影,加入战斗,这两个突然而来的人,更是一流的高手,转眼之间,就将这伙山贼打得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连那个秃头鹰癞痢头,也受了伤,连连后退,一下解了车队之危。

婉儿初时以为是车队后两辆马车上赶马人上前助战,可是定睛一看,这两个从车队后面飞来的人,其中一个是道士,一个是颇为潇洒的书生。婉儿不禁讶然起来,问小神女:“姐姐,这两个是什么人?他们可不是什么赶马人呵!”

小神女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姐姐,那他们一定是路过这里的侠义人士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恐怕是吧!看来镖局的人,应多多感谢他们了!”

道士和书生,在击退了山贼之后,两人相视一笑。秃头鹰一下却傻了眼,惊愕地问:“怎么?是你们?”

道士说:“铁寨主,对不起,范府对贫道有过施舍之情,请铁寨主见谅。”

那书生也说:“你走吧!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但范府的东西,不但你不能动,其他人也不准动。”

秃头鹰感到自己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悻悻地说:“好,老子走,但今日之事,老子是绝对忘不了!”

书生一笑说:“阁下随便。”

“总有一天,老子会齐江湖朋友,讨回今日公道。”这秃头鹰说完,便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死了两个手下,他也不管了!

山贼们一走,镖师们忙向这两个人感恩致谢。书生一笑说:“你们也快走吧!过了乌江,你们的事,我们也管不了!”说完,他和道士便扬长而去,举止十分的洒脱。

在商队继续上路时,婉儿又问小神女:“姐姐,看来他们和这伙山贼十分相熟,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丫头,你不是说他们是侠义道上的人物么?”

“侠义道上的人,会和黑道上的人有来往吗?”

“这就很难说了,我不是也和猫儿山的人有来往呵!”

“姐姐,那可不同,猫儿山人虽然身在黑道,却是黑道上的侠义之辈,可是这个癞痢头,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侠义之辈,是滥杀无辜的悍匪。”

“你怎么知道他是滥杀无辜的悍匪了!”

“姐姐,你没听到他们说,他要杀了镖师之后,将车上所有的人,全都干掉吗?”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的?”

“姐姐,你又逗我了!姐姐怎么会没有听到啊!”

“丫头,打点精神上路吧,这一次只是小小的一个风险,过了乌江后,会有更大的风险来临了!目前,最大的一股山贼还没有出现,所谓厉害的魔头人物,也没有跳出来。”

“姐姐是说铁棍苍龙和满天星?”

“铁棍苍龙根本算不上什么厉害的人物,跟刚才的秃头鹰差不多,我看这十辆车上的任何一个赶车手,都可以将他打发掉!”

“那还有更厉害的魔头人物了?”

“当然有,要不,婷婷姐姐就不会叫我们来了!”

可是商队过了乌江,入夜进了遵义城,一路上再没有发生土匪拦路抢劫的事。不过他们在路上,不但发现山道上有血迹,还有一些死人倒在山道两旁,似乎刚才山道上有两伙人在相互仇杀。镖局的镖师看得面面相觑,也不敢下马向人打听,急催着马车赶路,直到进了遵义城,镖师们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婉儿看得更是惊讶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的?问小神女,小神女只是笑了笑说:“丫头!闲事少理,镖师们处理得好,还是先赶路为上着。”

“姐姐,这可是死了人啦!怎么是闲事了?”

“丫头,你不会为了追查杀人的凶手,而离开车队吧?我可以告诉你一句,杀人的是山贼,被杀的同样也是山贼,他们是两股不同的山贼,目的是为这商队的财富而来。丫头,你现在还想不想管这闲事?要不要去追查凶手?”

婉儿更愕然了:“干吗他们不来抢劫我们,反而自相残杀起来?”

“因为他们任何一方,都想独吞这笔财产,不想他人染指,要是不击败了对手,能独吞吗?”

“所以他们就互相打起来了?”

“是呀!”

“那战胜的一方,干吗走了的?不来抢劫我们?”

“因为战胜的一方,认为那里不是下手的好地方,也不是时候,所以悄然离去。”

“姐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丫头,你别忘了,我有一身不同人的浑厚真气,要是凝神倾听,可以察觉到十里之内的任何动静。”

“姐姐,是你听出来的?”

“是呀!我还听到他们互相之间的对话哩!要不,我能凭空瞎说他们都是山贼吗?”

“哎!姐姐,你怎么不早对我说的?”

“早说了,你还会安心坐在车上吗?不赶去看才怪。”

婉儿笑了笑:“姐姐说的是,我起码想看清他们是什么模样的山贼。”

“丫头,你不用去看,我已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姐姐,你不是说真的吧?姐姐有一双顺风耳,我相信,姐姐总不能还有一对千里眼吧?”

“你知不知杀人者是谁?”

“是谁了?”

“就是曾经救过镖师的道士和书生!”

婉儿这一下更怔住了,愕了半晌:“姐姐,这是真的吗?”

“这是有关人的声誉,我能胡编乱说,拿来逗你玩吗?”

“姐姐怎么能肯定是他们了?”

“初时,我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只是起疑心而已,后来看到路旁死者身上的伤痕和致命之处,便肯定是他们所为了!”

“死者身上的伤痕?”

“是呀!丫头,你知不知那道士手中的兵器是什么?”

“一把拂尘帚。”

“这就对了,我看见一个死者的脸被拂花了,这完全是给拂尘帚这门特异兵器所击伤的特有现象,不是其它兵器所为。”

“姐姐一眼就看清楚了?”

“观察死者身上伤处而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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