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记-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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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官兵的盘查更加严紧。明教大队人马,成群结队的行走不
便,分批到嵩山脚下会齐,这才同上少室山。由巨木旗掌旗
使闻苍松持了张无忌等人的名帖,投向少林寺去。
张无忌知道此次来少林问罪,虽然不欲再动干戈,但结
果如何,殊难逆料,倘若少林僧人竟蛮不讲理的要动武,明
教却也不得不起而应战,当下传了号令,各首领先行入寺,五
行旗和天鹰旗下各路教众,分批络绎而来,在寺外四下守候,
若听得自己三声清啸,便即攻入接应。诸教众接令,分头而
去。
过不多时,寺中一名老年的知客僧随同闻苍松迎下山来,
说道:“本寺方丈和诸长老闭关静修,恕不见客。”群豪一听,
尽皆变色。
周颠怒道:“这位是明教教主,亲自来少林寺拜山,老和
尚们居然不见,未免忒也托大。”那知客僧低首垂眉,满脸愁
苦之色,说道:“不见!”
周颠大怒,伸手去抓他胸口衣服,说不得举手挡开,说
道:“周兄不可莽撞。”彭莹玉道:“方丈既是坐关,那么我们
见见空智、空性两位神僧,也是一样。”哪知客僧双手合十,
冷冰冰的道:“不见。”彭莹玉道:“那么达摩堂首座呢?罗汉
堂首座呢?”那知客僧仍是爱理不理的道:“不见!”
殷天正犹如霹雳般一声大喝:“到底见是不见?”双掌排
山倒海般推出,轰隆一声,将道旁的一株大松树推为两截,上
半截连枝带叶,再带着三个乌鸦巢,垮喇喇的倒将下来。那
知客僧至此始有惧色,说道:“各位远道来此,本当礼接,只
是诸位长老尽在坐关,各位下次再来罢!”说着合十躬身,转
身去了。
韦一笑身形一晃,已拦在他身前,说道:“大师上下如何
称呼?”那知客僧道:“小僧法名,不说也罢。”韦一笑伸手在
他肩头轻拍两下,笑道:“很好,很好!你擅说‘不见’两字,
原来是不见大师,是空见神僧的师兄。只不知阎罗王招请佛
驾,你‘不见神僧’见是不见?”那知客僧被他这么一拍,一
股冷气从肩头直传到心口,全身立时寒战,牙齿互击,格格
作响。他强自忍耐,侧身从韦一笑身旁走过,一路不停的抖
索,踉跄上山。韦一笑道:“这傢伙带艺投师,身上内功不是
少林派的。”
张无忌当即想起了圆真,心想带艺投师之事,少林派中
甚是寻常,说道:“韦蝠王拍了他这两下寒冰绵掌,他师祖、
师父焉能置之不理?咱们上去,瞧大和尚们是否当真不见?”
众人料想一场恶斗已然难免,少林派素来是武林中的泰山北
斗,千年来江湖上号称“长胜不败门派”,今日这一场大战,
且看明教和少林派到底谁强谁弱。各人精神百倍,快步上山,
想到少林寺中高手如云,眼前这一大战,激烈处自是非同小
可。
不到一盏茶时分,已到了寺前的石亭。张无忌想起昔年
随太师父上山,在这亭中和少林派三大神僧相见,今日重来,
虽然前后不过数年,但昔年是个瘦骨伶仃的病童,今日却是
明教教主之尊,缅怀旧事,当真是恍若隔世。
只见那石亭有两根柱子断折了,亭中的石桌也掀倒在地。
说不得笑道:“少林和尚好勇斗狠,这两根柱子是新断的,多
半前几天刚跟人打过了一场大架,还来不及修理。”周颠道:
“待会大战得胜之后,咱们将这亭子一古脑儿的拆了。”
群豪在亭中等候,料想寺中必有大批高手出来,决当先
礼后兵,责问何以对殷梨亭如此痛下毒手,众僧若是蛮不讲
理,那时只好动武。岂知等了半天,寺中竟全无动静。
又过一会,遥见一行人从寺后奔向后山,远远望去,约
有四五十人。彭莹玉道:“哼,他们在调兵遣将,四下埋伏。”
张无忌道:“进寺去!”当下杨逍、韦一笑在左,殷天正、
殷野王在右,铁冠道人、彭莹玉、周颠、说不得四散人在后,
拥着张无忌进了寺门。来到大雄宝殿,但见佛像前的供桌倒
在一旁,香炉也掉在地下,满地都是香灰,却不见人。说不
得冷笑道:“少林派一见咱们到来,竟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连香炉也打翻了,可笑啊可笑!”
张无忌朗声说道:“明教张无忌,会同敝教杨逍、殷天正、
韦一笑诸人前来拜山,求见方丈大师。”他话声并不甚响,但
内力浑厚,殿旁高悬的铜钟大鼓受到话声激荡,同时嗡嗡嗡
的响了起来。
杨逍、韦一笑等相互对望一眼,均想:“教主内力之深,
实是骇人听闻,当年阳教主在世,也是远有不及。看来今日
之战,本教可操必胜。”
张无忌这几句话,少林寺前院后院,到处都可听见,但
等了半晌,寺内竟无一人出来。
周颠喝道:“喂,少林寺的和尚老哥老弟们,这般躲起来
成甚么样子?扮新娘子么?”他话声可比张无忌响得多了,但
殿上钟鼓却无应声。
群豪又等片刻,仍不见有人出来。
彭莹玉道:“我心中忽有异感,只觉这寺中阴气沉沉,大
大不祥。”周颠笑道:“和尚进庙,得其所哉,有甚么异感?”
铁冠道人忽道:“咦,这里有柄断头禅杖。”说不得道:“啊!
这里好大一摊血渍!”周颠笑道:“想必光明顶一战,教主威
名远扬,少林寺高挂免战牌啦!你瞧他们逃得慌慌张张的,连
兵器都抛下了。”铁冠道人摇头道:“不是的。”周颠道:“为
甚么不是?”铁冠道人道:“那么这摊血是甚么意思?”周颠道:
“多半是他们吓得连手也割……”说到这里便住了口,自知太
也难以自圆其说。
便在此时,一阵疾风刮过,只吹得众人袍袖飞扬。周颠
喜道:“好凉快!”猛听得西边喀喇喇一声响,数十丈外的一
株大松树倒了下来。群豪吃了一惊,同时跃起,奔到断树之
处,只见那株松树生于一座大院子的东南角上,院子中并无
一人,却不知如何,偌大一株松树竟会给风一吹便即折断,压
塌了半堵围墙。众人走近松树断截处看时,只见脉络交错断
裂,显是被人以重手法震碎,只是树络断裂处略现干枯,并
非适才所为。
群豪细察周遭,纷纷说道:“咦,不对!”“啊,这里动过
手。”“好厉害,伤了不少人啊!”大院子中到处都有激烈战斗
的遗迹,地下青石板上,旁边树枝干上、围墙石壁上,留着
不少兵刃砍斩、拳掌劈击的印记。到处溅满了血渍,可见那
一场拚斗实是惨烈异常。地下还有许多深浅的脚印,乃是高
手比拚内力时所留下。
张无忌叫道:“快抓那个知客僧来问个明白。”韦一笑、说
不得等人分头去找,那知客僧却已躲得不知去向。五行旗四
下搜索。过得小半个时辰,各旗掌旗使先后来报,说道寺中
无人,但到处都有激斗过的痕迹。许多殿堂中都有血渍,也
有断折的兵刃,却没发见尸首。
张无忌道:“杨左使,你说如何?”杨逍道:“这场激斗,
当是在两三日之前。难道少林派全军覆没,竟被杀得一个不
存?”说不得道:“刚才不是有几十人奔向后山吗?”杨逍道:
“那多半是少林派的对头,留守在这里的,见到咱们大队人马
来到,便溜之大吉了。”
彭莹玉道:“依事势推断,必当如此。刚才那个知客僧就
是冒充的,只可惜没能截他下来。可是少林派的对头之中,哪
有这样厉害的一个帮会门派?莫非是丐帮?”周颠道:“丐帮
势力虽大,高手虽多,总也不能一举便把少林寺的众光头杀
得一个不剩。除非是咱们明教才有这等本事,可是本教明明
没干这件事啊?”铁冠道人道:“周颠,你少说几句废话成不
成?本教有没有干这事,难道咱们自己不知?”
厚土旗掌旗使颜垣来报:“启禀教主,罗汉堂中的十八尊
罗汉像曾经给人移动过,不知其中有无蹊跷。”
群豪知颜垣精于土木构筑之学,他既生疑心,必有所见,
都道:“咱们瞧瞧去。”来到罗汉堂中,只见墙上溅了不少血
渍,戒刀禅杖丢满了一地。
周颠道:“颜兄,这十八罗汉有甚么古怪?”颜垣道:“每
一尊罗汉像都给人推动过,本来兄弟疑心后面另有门户道路,
但查察墙壁,却无密门秘道。”
杨逍沉吟半晌,道:“咱们再把罗汉像推开来瞧瞧。”颜
垣跳上神座,将长眉罗汉推在一旁,露出墙壁,果然并无异
状。杨逍也跃上神像,细看那长眉罗汉,突然“咦”的一声,
道:“罗汉背后写得有字。”将那尊罗汉像扳转身来。
群豪赫然见到一个斗大的“灭”字。罗汉像本是金身,这
时金光灿烂的背心上给人用利器划出了一个大大的“灭”字,
深入逾寸,笔划中露出了泥土。印痕甚新,显是刻划不久。
周颠道:“这个‘灭’字,是甚么意思?啊,是了,是峨
嵋派挑了少林寺,灭绝师太留字示威。”群豪都觉此话太也匪
夷所思,尽皆摇头。
说话之间,群豪已将十八尊罗汉像都扳转身来,除了极
右首的降龙罗汉,极左首的伏虎罗汉之外,余下十六尊罗汉
背后各划了一字,自右至左的排去,十六个大字赫然是:
“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
殷天正、铁冠道人、说不得等人不约而同的一齐叫了出
来:“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
群豪见这十六个大字张牙舞爪,形状可怖,想到少林寺
群僧惨遭横祸,这笔帐却要算到明教头上,无不戚然有忧。
周颠叫道:“咱们快把这些字刮去了,免得做冤大头。”杨
逍道:“敌人用心恶毒,单是刮去这十六个字,未必有用。”这
次周颠觉他说得有理,不再跟他斗口,只问:“那怎么办?”说
不得道:“这其实是个证据。咱们找到了使这移祸毒计之人,
拿他来与这十六个字对质。”杨逍点头称是。
彭莹玉道:“小僧尚有一事不明,要请杨左使指教。刻下
这十六字之人,既是存心嫁祸本教,使本教承担毁灭少林派
的大罪名,好让天下武林群起而攻,然则他何以仍使罗汉佛
像背向墙壁?不将这十六个大字向着外面?若不是颜旗使细
心,那不是谁也不会知道罗汉像背上有字么?”
杨逍脸色凝重,说道:“猜想起来,这些罗汉像是另外有
人给转过去的,多半暗中有人在相助本教。咱们已领了人家
极大的情。”群豪齐声问道:“此人是谁?杨左使从何得知?”
杨逍叹道:“这其中的原委曲折,我也猜想不透……”
他这句话尚未说完,张无忌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
来,说道:“‘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只怕……只怕武当派
即将遭难。”
韦一笑道:“咱们义不容辞,立即赴援,且看到底是哪一
批狗奴才干的好事。”殷天正也道:“事不宜迟,大伙立即出
发。这批奸贼已先走了一两天。”
二十四太极初传柔克刚
张无忌心想宋大师伯等不知是否已从西域回山,这一路
上始终没听到他们的音讯,倘若途中有甚么耽搁变故,留守
本山的只有太师父和若干第三代弟子,三师伯俞岱岩残废在
床,强敌猝至,却如何抵挡?想到此处。不由得忧心如焚,朗
声道:“各位前辈、兄长,武当派乃先父出身之所,太师父对
我恩重如山。今当大难。救兵如救火,早到一刻好一刻。现
请韦蝠王陪同本人,先行赴援,各位陆续分批赶来,一切请
杨左使和外公指挥安排。”说着双手一拱,闪身出了山门。
韦一笑展开轻功,和他并肩而行。群豪答应之声未出,两
人已到了少林寺外。这两人轻功之佳、奔驰之速,当世再无
第三人及得上。
两人哪里敢有片刻耽搁,足不停步,急奔了数十里。韦
一笑初时毫不落后,但时刻一长,内力渐渐不继。张无忌心
想:“到武当山路程尚远,终不能如这般奔跑不休,何况强敌
在前,尚须留下精力大战。”对韦一笑道:“咱们到前面市镇
上去买两匹坐骑,歇一歇力。”韦一笑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出
口,便道:“教主,买卖坐骑,太耗辰光。”
过不多时,见迎面五六乘马驰来,韦一笑纵身而起,将
两个乘者提起,轻轻放在地下,叫道:“教主,上罢!”张无
忌迟疑停步,心想如此拦路劫马,岂非和强盗无异?韦一笑
叫道:“处大事者不拘小节,哪顾得这许多?”呼喝声中又将
两名乘者提下马来。
那几人也会一点武功,纷纷喝骂,抽出兵刃便欲动手。韦
一笑双手勒住四匹马,将那些人的兵刃踢得乱飞。只听一个
喝道:“逞凶行劫的是哪一路好汉,快留下万儿来!”张无忌
心想纠缠下去,只有更得罪人,纵身跃上马背,和韦一笑各
牵一马,绝尘而去。那些人破口大骂,却不敢追赶。
张无忌道:“咱们虽然迫于无奈,但焉知人家不是身有急
事,此举究属于心不安。”韦一笑笑道:“教主,这些小事,何
足道哉?昔年明教行事,那才称得上‘肆无忌惮、横行不
法’呢!”说着哈哈大笑。
张无忌心想:“明教被人目为邪魔异端,其来有由。可是
到底何者为正,何者为邪,却也难下确论。”想起身负教主重
任,但见识肤浅,很多事都拿不定主意,单是眼前夺马这件
小事,便犹豫不决,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天下事岂能尽数诉
诸武力?言念及此,心下茫然,只盼早日接得谢逊归来,便
可卸却肩头这副自己既挑不起、又实在不想挑的重担。
便在此时,突见人影晃动,两个人拦在当路,手中均执
钢杖。
韦一笑喝道:“让开!”马鞭拦腰卷去,纵马便冲。一人
举杖挡开马鞭,另一名汉子唿哨一声,左手一扬。韦一笑的
坐骑受惊,人立起来。便在此时,树丛中又窜出四个黑衣汉
子,看各人身法竟都是硬手。韦一笑叫道:“教主只管赶路,
待属下跟鼠辈纠缠。”
张无忌见这些人意在阻截武当派的救兵,用心恶毒,可
想而知,武当派处境实是极险,心知韦一笑的轻功武技并臻
佳妙,与这一干人周旋,纵然不胜,至少也足以自保,当下
双腿一挟,催马前冲。两名黑衣人横过钢杖,拦在马前,张
无忌俯身向外,挟手便将两根钢杖夺过,顺手掷出,只听得
啊啊两声惨呼,两名黑衣汉子已被钢杖分别打断了大腿骨,倒
在地下。他见缠住韦一笑的那四人武功着实不弱,只怕自己
走后,韦一笑更增强敌,于是帮他料理了两个。
嵩山和武当山虽然分处豫鄂两省,但一在豫西,一在鄂
北,相距并不甚远。一过马山口后,向南一路都是平野,马
匹奔跑更是迅速,中午时分,过了内乡。张无忌腹中饥饿,便
在一处市集上买些面饼充饥,忽听得背后牵着的坐骑一声悲
嘶,回过头来,只见马肚子已插了一柄明晃晃的尖刀,一个
人影在街口一晃,立即隐去。
张无忌飞身过去,一把抓起那人,只见又是一名黑衣汉
子,前襟上兀自溅满了马血。张无忌喝问:“你是何人的手下?
哪一个帮会门派?你们大队人马已去了武当山没有?”连问数
声,那人只是闭目不答。张无忌不敢多有耽搁,心想一切到
了武当山上自能明白,当即伸手闭了他的“大推穴”,叫他周
身酸痛难当,苦挨三日三夜方罢。
当下纵马便行。一口气奔到三官殿,渡汉水而南。船至
中流,望着滔滔江水,想起那日太师父携同自己在少林寺求
医不得而归,在汉水上遇到常遇春、又救了周芷若的事来。脑
海中现出她的丽容俏影,光明顶上脉脉关注的眼波,不由得
出神。
过汉水后,催马续向南行。此时天色早黑,望出来一片
朦胧,再行得一个时辰,更是星月无光,那坐骑疲累已极,再
也无法支持,跪倒在地。他拍拍马背,说道:“马儿,马儿,
你在这儿歇歇,自行去罢!”展开轻功疾奔。
行到四更时分,忽听得前面隐隐有马蹄之声,显是有大
帮人众,他加快脚步,从这群人身旁掠过。他身法既快且轻,
又在黑夜之中,竟然无人知觉。瞧这群人的行向,正是往武
当山而去,二十余人不发一言,无法探知是甚么来头,但隐
约可见均携有兵刃,此去是和武当派为敌,决无可疑。他心
中反宽:“毕竟将他们追上了,武当派该当尚未受攻。”
再行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又有一群人往武当山而去。如
此前后一共遇见了五批,每批多则三十几人,少则十余人。待
看到第五批人后,他忽又忧急:“却不知已有几批人上了山去?
是否已有人和本派中人动上了手?”他虽非武当派弟子,但因
父亲的渊源,向来便将武当派当作是自己的门派。这么一想,
奔得更加快了。
不久便即上山,幸好没再遇到敌人。将到半山,忽见前
面有一人发足急奔。光头大袖,是个僧人,脚下轻功甚是了
得。张无忌远远跟随,察看他的动静。
见那僧人一路上山,将到山顶时,只所得一人喝道:“是
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当?”喝声甫毕,山石后闪出四个
人来,两道两俗,当是武当派的第三四代弟子。
那僧人合十说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
人。”
张无忌微微一怔:“原来他是少林派‘空’字辈的前辈大
师,和空闻方丈、空智、空性三大神僧是师兄弟辈。他不辞
艰辛的上武当山来,自是前来报讯。”
武当派的一名道人说道:“大师远来辛苦,请移步敝观奉
茶。”说着在前引路。空相除下腰间戒刀,交给了另一名道人,
以示不敢携带兵刃进观。
张无忌见那道人将空相引入紫霄宫三清殿,便蹲在长窗
之外。只听空相大声道:“请道长立即禀报张真人,事在紧急,
片刻延缓不得!”那道人道:“大师来得不巧,敝师祖自去岁
坐关,至今一年有余,本派弟子亦已久不见他老人家慈范。”
空相道:“如此则便请通报宋大侠。”那道人道:“大师伯率同
家师及诸位师叔,和贵派联盟,远征明教未返。”
张无忌听得“远征明教未返”六字,暗暗吃惊,果然宋
远桥等在归途中也遇上了阻难。
只听空相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武当派也和我少林
派一般,今日难逃此劫了。”那道人不明其意,说道:“敝派
事务,现由谷虚子师兄主持,小道即去通报,请他出来参见
大师。”空相道:“谷虚道长是哪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