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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娘子爬墙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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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2章巨斧门主

一阵拖拖沓沓的脚步声之后,等在庭院中的宁弦和凤终于见到了久候多时的冲天楼二少爷,巨斧门新门主左璇,在方才那个笑眯眯的管事模样的年轻人陪伴下走出来。

宁弦的眼睛,从见到屋里出来的身影的那一刻就没眨过——柔粉柔粉的衣裳,层层叠叠的樱花……那件衣服就那么松松垮垮地套在算得上有些瘦弱的身子上,看起来懒塌塌的,好像走个路都想随时找地方靠一下。

好粉、好粉!就连她新婚之后那身粉紫的衣裙都比不上这般柔柔嫩嫩的粉色!最恐怖的是,这个已经二十岁却娃娃脸的男人,穿着这样一身粉色竟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而看的人……呃……那个……的确……不难看……

可是……好寒……

宁弦愣愣地看着那一大团粉红慢腾腾地挪近,走到跟前,蓦地鞠躬赔了一个大礼,“左璇一时糊涂了,劳二位奔波,还请见谅。”

宁弦忍住掏掏耳朵再请他重复一遍的冲动,那个……好像,凤带人把巨斧门的人灭了个七七八八,非死即伤,就这么一句“一时糊涂”,就了结了?他以为这是在下棋还是过家家?

抬眼瞄向凤,从他的神情,显然他对于这个“门主”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看来凤早已经见识过这位门主了。只见凤把头转向一边,懒得看,也懒得应付。

……好吧,既然她是领过任务的,这个门主虽然让人错愕,却并不讨厌,就由她来处理了吧。反正,死的大都是巨斧门的人,门主都不介意了,她管那么多。

她嫣然一笑,便摆出了惯常的“讨债式”笑容。

“左门主,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这么诚恳,这个我们本来也不该太计较。只是……从幽冥天到巨斧门,又从巨斧门到冲天楼,路途遥远,这么一路奔波,费时费工……”

这左璇虽然看起来迷迷糊糊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人倒是倍儿上道,听了宁弦的话,便点点头,“每年的岁贡,除了凤大人那一份加五成,一定也照样给这位大人送去一份,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幽冥天的迦陵。”宁弦满意地回答——其实这样一来,巨斧门就不仅仅是凤一个人名下,等于同时挂在他们两人名下,这还是教里从来没有过的情况。看来今年的岁钱又能富裕不少。不过她很奇怪,巨斧门已经毁得七七八八,本打算诈一笔“出工费”,再教训教训这门主就算了,怎么听这意思,巨斧门还要继续下去?

“左门主重建巨斧门,还要花不少力气吧?”她拐弯抹角地问着,只见左璇顿时变得垂头丧气,奄头耷拉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呜呜呜,为什么他非要重建巨斧门啊?非要当这劳什子门主惹得一身骚……不明白他那个老娘,人都已经嫁到冲天楼来了,干吗还对巨斧门那么执着?逼他当门主又逼他造反,害他这个二少爷都不能轻轻松松的当。现在好了?巨斧门毁了大半,人家还找上门来了,他就算回头被老娘骂死,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话说巨斧门毁成那个样子,还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重建好,一定很麻烦很费事费时……干吗费这么大气力去重建那个破烂门派啊?

——迷糊、懒散、害怕麻烦,最喜欢的事情是睡觉,最讨厌的事情是辛苦,绝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就是冲天楼二少爷,巨斧门门主左璇。

碰上这种门主,宁弦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虽然凤并不在乎她一个人居功,不把这种事情放在眼里,不过多少有点看不惯她那副敛财的嘴脸——笑得如此妖娆邪气,满肚子小算盘——真不愧是裘家那两个老怪物的血脉。

虽然看不惯,他却难得的没有阻拦,也没有出口讽刺——宁弦那张妖娆妩媚的笑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几个大字。

——嘁,“能干的凤大人”,居然是个旱鸭子!果然是人无完人啊——宁弦暗自摇头。

看着宁弦始终若无其事的模样——不,不是若无其事,是根本忽略了水下发生的事——凤莫名地赶到微微的气愤。虽说魔教中人本来就没那么保守的观念,但是像木鸢那么“放荡”的却也没几个。就算是当时情况所迫……毕竟,她是亲了他吧?就这么当没发生过,亲完拍屁股走人?

看她如释重负,准备打道回府,凤难得好心不打算泼她冷水,只在她没有注意到时,对左璇道:“我知道左门主对幽冥天自不会有二心,只是令堂‘年势已高’,妇道人家是否该含饴弄孙,少对帮派事务指手画脚?”

“凤大人说得是……”这也正是他很想跟老娘说的话……只可惜他那个风韵犹存的娘坚决不许他娶媳妇生儿子,因为她不想从“娘”升为“祖母”。

“还有,”凤靠近一步冷冷道:“很遗憾这一次来没能见到你那个能干的‘师爷’。左门主,脱离幽冥天一事绝非你和老夫人二人就能够安排妥当,我知道还有第三个人——巨斧门的新师爷,也就是你的堂兄,冲天楼的大公子。也请他,稍稍安分一点。”凤冷冷说完,左璇感到已经一头冷汗——为什么他会知道堂兄的事?这个认实在很恐怖……呜,他就说他讨厌应付这个鬼罗刹。

——事情只能算是告一段落,并未了解吧?

凤想着,但并没有对宁弦说,只同她一起走出冲天楼。

——左璇从来都不是问题。自他知道左璇接任门主,就知道这一点。看起来在指使着左璇的,是他的母亲,但其实背后真正掌控着一切的,却是冲霄楼的大公子——传闻中,比黄鼠狼还要狡猾的男子。不摆平这位大公子,事情不会轻易平息。

他们走到外院,已经有小厮等在那里接应,恭敬道:“两位客人,你们的朋友已经等候许久了。”

宁弦看到门房处走出来的杜慈笙,露出笑脸,叫了一声“慈笙!”向他跑过去。

——他救了她两次,对她来说,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已经足够把他当成朋友。

一离开冲天楼,凤便立刻去买了衣服换上,可惜了大好春光就这么被遮住。宁弦颇为惋惜地瞄了几眼,凤黑着一张脸当没发现。

春光没了,宁弦收回视线,给马套上马鞍,转头笑容明媚,问慈笙:“你准备去哪里?如果没什么事,就来幽冥天坐客吧。你救了我两次,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杜慈笙的眼中浮现出她曾经见过的那种茫然和矛盾,浅浅淡淡的,很快便被掩饰过去,淡淡露了一个笑容,“没什么,别放在心上。”

“好,那不为答谢,我只请你来做客,好吗?”

他点点头,“随你的意思吧。”

——她,似乎并不像他印象中的模样。完全不像。

对于杜慈笙和他们一起上路回幽冥天,凤并不赞同。虽然宁弦说他们相识,但他看得出来,这个“相识”只怕有限。但是宁弦一记眼刀劈过来——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呐,这么点小事还有意见!

凤越发觉得,被她救了一回,简直是奇耻大辱。

宁弦要怎么样都随她吧,反正出了问题,她自己会负责解决,怎么也不关他的事。

第二十二章重返幽冥

回程的路上,凤显然秉持着“用过就丢”的良好作风,对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宁弦,干脆远远丢在身后,策马飞驰。

回到幽冥天,他翻身下马,将马丢下就走,自然有人会来牵走。

木鸢正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他打招呼道:“哎?凤你回来……了……”话未说完,凤已经大步擦肩而过,视而不见。

——欸?这又是怎么了?

木鸢盯着他的背影正疑惑,便看到宁弦已经带着杜慈笙进了门。

——欸欸?这又是哪里弄来的小哥?难道宁弦终于开始出手找姘头了?

“断弦儿,凤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也到巨斧门去了,和你在一起吧?”

宁弦朝凤大步离开的背影扫了一眼,“是啊,他怎么了么?不一直都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木鸢折扇一开,轻摇笑道:“他对别人如何另说,不过我风流倜傥魅力无边的木鸢大爷的面子,他总还是要给的。”

“噢?那就是木鸢大爷魅力大减喽?”宁弦才没功夫跟他贫下去,她还得赶紧安排了杜慈笙落脚,然后去总坛复命呢。

“我说断弦儿,这位是……?”木鸢虽然问着宁弦,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杜慈笙,只是打量几番,明明是他狩猎范围内的类型,自己的兴趣却似乎不是那么浓。不过若只当个野味儿打打……

蓦地脚上一痛,宁弦踩着他雪白的鞋子,还用力的碾啊碾,低声道:“警告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哦!”

他抬头看看杜慈笙,对方稍稍低头示礼,他也只能硬撑着一张笑脸——脚是可以痛的,风度是不能丢的。

凑在宁弦耳边问道:“你姘头?”

“不许乱想!”宁弦回过头来,“慈笙,我们进去吧。”

杜慈笙对木鸢微微颔首,跟着宁弦离去。木鸢低头看着雪白的鞋子上留下的黑乎乎的脚印,暗道:不是姘头?难道宁弦想要休夫改嫁?

不过……他还是觉得凤和平是有些不一样,发生在幽冥天里的变化,他不弄清楚怎么成?看来,有必要去看看他们的复命了。

宁弦在自己所住的院子里给杜慈笙安排了房间,便赶到总坛,她去的时候显然凤已经复命完毕正准备离开。不过另她感到意外的是,她从龙珏处领的命,怎么教主会在这里?

抬眼看到站在教主身边的木鸢……这个家伙……果然是无热闹不凑。

见到她来,歪在软榻上的东方青冥笑问:“宁弦,听说,你养了姘头?”

“……”

——木鸢!乃不多事会死啊?

——不会死,但是会活得很不舒坦。

木鸢妖娆一笑——果然跟木鸢比较沟通良好,不会出现跟凤沟通不良的情况。

呵呵两声轻笑,教主幽然道:“不要在我面前公然眉来眼去吧?”

宁弦露出恶寒的神情——谁要跟他眉来眼去!抬眼正看到凤微微露出鄙视,她媚眼横扫——被人救的旱鸭子还鄙视别人?

凤的眉头微微一皱,转头不看就是。

东方青冥的视线扫过二人——的确,如木鸢所说的……有古怪。

凤这么冷傲的人,也一向看不惯这种公然的“打情骂俏”,谁的面子也不给——这次,居然肯忍?他没有直接点到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听说这一次巨斧门肯重新归附,只是要同时挂在你们两人名下?这个……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先例的。”

“没有先例就开啊,反正巨斧门愿意掏银子,我们何乐不为?”

东方青冥弹了弹衣摆,看似漫不经心,却直点要害,“开一个先例,就会有无数个——迟早会有人借此恶意敛财,那么附属的帮派,岂不是苦不堪言?”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宁弦知道教主说出的话,极少有人能反驳,字字句句都是要害。正在犹豫,却听凤道:“我让。巨斧门今后不必挂在我名下——这样事情就解决了,没什么事,属下先告退。”

宁弦瞄他一眼——算乃识相,看在银子的份上,附送个媚眼儿。

凤的眉头纠结,理也不理转身离开。

木鸢看得颇为惊奇,凑到宁弦身边,“怎么你连他也给‘做’了?”

宁弦眯着眼睛瞄他,再瞄他!“他那种冰冷傲慢目中无人的家伙我稀罕啊?”一抬眼,却看到连教主也颇为玩味地看着她,两人盯得她疑惑丛生。

“断弦儿……你几时这么本事了?敢当面给凤脸色,背后这么说他,还能让他让出自己名下的门派?”

“怎样?大家同门么……谦让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她救了凤的事情,还是不要张扬的好,尤其对这两个人。这两个若是知道了,铁定会去臭败他,到时候凤一旦恼羞成怒……她不怀疑凤会一把火点了她的院子,而且是她在里面的时候。

“呵呵……断弦儿,看来你是不太了解凤呢。的确这几年他这个人收敛了不少,自然也就冷傲,疏离,不常去招惹人……不过,你可知几年前为什么会让凤去平剿巨斧门?不,应该说,当时有这类的任务,几乎由他一手包办。”

……这类?哪一类?…………屠杀吗?

“……为什么?”

木鸢笑了笑,他倒要看看,如果知道了实情,宁弦还敢不敢给凤脸色看?不过这个问题……自然要由教主亲自来回答。

东方青冥会意地勾勾唇角,幽然而淡淡,“没什么,只不过少年时候他嗜血难控,戾气太重,跟一把难以控制的人肉屠刀没什么两样……派他出去,消磨一下他的戾气而已。虽然用了不少时间,不过总算磨了个七七八八。”

宁弦的额头滴落一滴冷汗——消耗戾气?用人命来消耗么?

她仿佛可以想象那血海之中嗜血难控的少年……究竟杀了多少人,才最终耗光了他周身的暴戾之气?原来,巨斧门中所见他的残酷,不过是他本性的冰山一角。

她,是不是惹上了很恐怖的人物?

第23、24章慈笙身世

若平时只被木鸢一个人盯着,宁弦才不会在乎。可是现在连教主也歪在榻上,笑意昂然,幽然地看着她。被木鸢和教主两个人颇为玩味,仿佛不盯出答案不肯罢休地看着,刺得她全身别扭。

她有时候觉得,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有一腿”那么简单,分明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一个看似苍白幽静,却以调戏属下为乐,另一个妖孽倾城,唯恐天下不乱。这两个人凑到一起,还真是绝配。难怪黑衣右使每天累死累活的处理教务,木左使却只是混吃混喝混日子,闲来无事祸害良家少男少女,却一样稳坐左使之位。

她堆了堆笑脸道:“若教主没有其他事情,宁弦就先告退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不急。”

——的确是躲不起。教主淡淡一句话,她迈出的脚就得缩回来。

上首的榻上,明明只有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苍白幽静如深林苍翠的美少年,可是,就是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若有若无的在空气里缠绕。——如果宁弦没有记错……尽管她并不太想正视这个问题,似乎在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教主的时候,他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对于这个人,她绝不想发表任何意见。谁知道他能不能一眼看穿她的肚皮,看到她在诽腹些什么?

“不知教主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见见你的‘姘头’而已——宁弦,他比我好么?”

……又来。宁弦黑线。

“啊,来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宁弦回头,看到龙珏走来,身后跟着的竟然就是杜慈笙。

“哥?你带他来做什么?”

龙珏的冷冽和严肃让她有些担心,想要走到杜慈笙身边,却被龙珏拦住。她抬头瞥一眼龙珏,然后看向杜慈笙,慈笙倒是一派坦然,微微对她点头,示意他没有关系。但是他这样安然若定不再以自己的处境,反而让宁弦不能放心。

“慈笙是我个人的客人,为何要把他带来?”

龙珏开口道:“幽冥天不是客栈,你要带客人还是姘头回来都没有问题,但是至少要弄清楚他的身份——这里是魔教,可不是太平盛世,任何一个未知,都可能酿成灾祸。”

宁弦翻白眼作晕倒状——这个哥哥真是他们裘家的孩子么?为什么全家就出了这么一个严肃的怪胎?

“哥,杜慈笙他救过我,我信他。”

“魔教不是正道,没那么多道义可言——他出现得蹊跷,我已经问过凤,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明显都在接近你,不是太奇怪吗?你怎知他不是巨斧门或冲天楼派来的人?”龙珏突然抽出剑指向杜慈笙,“今日除非你说出身份,否则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幽冥天里容不得。”

宁弦还要再辩驳,因为杜慈笙若不想说,就算龙珏真的动手他仍然不会说。这个人看起来温温淡淡,宁静如菊,其实却倔强得很。只是她没有想到,看到她的为难,杜慈笙却道:“在下倒也非无关的外人。”

他对龙珏的剑视而不见,只看着宁弦浅浅一笑。

“我们见过的……只是你完全不记得了。不过也是,大概你也不会对我这样的人有印象……”

“慈笙?”宁弦颇感意外,盯着杜慈笙尽力回想,却依然没什么印象。

他对龙珏淡然有礼的一笑,示意他可以收了剑。再次对宁弦一笑,脸上浮现她所熟悉的那种矛盾和迟疑。

“我是‘你的人’,迦陵大人。大概你已经不会去在意一个收入你名下的小小帮派。但不知你是否记得,欠了幽冥天二十万两的杜帮主——我是他的次子,杜慈笙。”

宁弦茫然片刻,突然“啊”了一声。

'杜帮主的次子'?这么一提,她脑中突然想起,因为就发生在被龙珏绑回家的那一天,所以还记得——这个,没有印象,也是当然得吧。她对于这个“次子”的印象,就只有被鞭打得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

呃……这个……这不是“路人甲”的角色吗?怎么会……

那……自己下令,把他打成那样……呃……这么,这么一个温淡如菊的宁静男子?这个,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有没有老鼠洞,给她钻一钻?

她尴尬地堆了堆脸上的笑容,“呵呵……原来是杜家的二公子……久仰久仰,呃不,幸会幸会,不是,久违久违……”

杜慈笙依然淡淡回了个'没关系'的笑容,只是眼睛里隐隐有几分复杂。

他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的吧?虽然错在自己的哥哥,不该欠了幽冥天的债,但是让他这个小小的帮派从此失去了自主,只能归附于他人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她这样做,既毁了这个帮派,却也救了这个帮派,让他们成为她的附属苟延残喘下来,解除了从这世上消失的命运……

究竟是该怨恨还是感谢?是天意弄人还是自作孽?罪魁祸首是谁?杜慈笙不知道,只是从那一天,整个天地都改变了,他和他的家人从那一天,属于另一个教派,也属于这个女子。

所以,他,成为了她的。

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和心情出现在她面前的?他自己也想不清楚,矛盾,迟疑,迷茫……却没有答案。

他只是记得,那一日偶然在路上看到了'迦陵大人'带着人匆匆而过,似乎可以想象她又要去做什么事情,这一次,会是哪一户人家,哪一个帮派受难?他鬼使神差的跟上去,似乎只是想要看一看,又隐隐的希望推翻自己的猜测,于是他在暗中一直跟着她,来到巨斧门。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一向被人说太软弱而且犹豫,容易心软。所以也许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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