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英雄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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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各装一只。禹正要再捉,女子道:“钵太小,鱼多了会不舒服的。”两只鱼在钵中摇头摆尾游得甚欢,两人也看得津津有味。禹道:“为何这鱼总向一个方向兜圈呢?”女子道:“此乃比目鱼,我们捉住的每只其实是一对。每只鱼原本只有一只眼,身体也是一边凸起一边扁平,须一对贴和后才能游动。雌鱼力弱,因此兜圈时总偏向雌鱼。”禹道:“快看,为何我捉的这对越游越慢?”女子道:“你没看到它在吹泡瞪眼吗?水太热它就会抗议,你把钵挪到背离阳光的地方就好了。”过了片刻,禹又道:“怎么这两对鱼总看着你却不正眼看我呢?”女子道:“你捉时手太重,所以它记恨你。比目鱼也是有感情的,你对它好时它也对你好。”禹道:“难道你能看出鱼的感情?”女子道:“当然。”禹道:“我不信!你先转过脸去——”待女子转身后,禹迅速捉出两对鱼换钵,怕被识破又将两钵调换了位置,笑道:“你若能分辨出哪对是你捉的,我就相信。”女子只看一眼便道:“是这对。它俩的眼神看来很伤心,定是被你刚才调换时伤害了。”禹大惊:“你…你,这怎么可能?”女子道:“其实没什么,我原是草木之灵,自然比肉身的你感觉灵敏精细,能感触到万物的心思。”禹好生羡慕,求道:“好姐姐,能教教我吗?”女子道:“你真的想有此感觉?”看禹点点头,女子忽地脸红,轻如蚊声道:“听我娘说只有真心爱…爱我的人才会分享到我的感觉,但一旦他负心不再爱我,我就有性命之忧。”禹闻言默然,过了片刻岔开话题道:“你再转过去,我再考考你。”此次禹却是将每对鱼拆开两半,每钵交叉放置;原以为会骗过女子,却发现四只鱼忽然都贴在水底再不游动。女子见了忙道:“快将它们复原,否则都要死去!比目鱼极是重情,一旦雌雄相和后便终生不弃不离。据说有人曾见一只比目鱼被夹在干涸的石缝中,虽无水却一直活着,起初觉得很奇怪,后来才发现每晚都有另一只鱼来送水,就这样送了一年才一同死去。”禹将奄奄一息的四鱼重新配对,果然立刻便畅游如故,不禁甚是感叹。
当日两人掏蟹戏水玩得甚是畅快。当晚,禹睡至半夜又莫名醒来,发现女子仍不在洞中。四顾时又听得昨晚的虫声道:“你猜她哪里去了?”另一虫道:“哼,鬼鬼祟祟地能做什么好事?”禹心中咯噔一下。又听前一虫道:“你说她要取禹石,为何她一直不动手?”另一虫道:“禹石尚有灵力,须等那小子身体完全虚弱后才能取走。”先一虫道:“那么她给他的果子应该有问题喽?”后一虫道:“嘿嘿,可想而知!”禹想起食果后肚子的绞痛,不禁后怕,又听那虫接着道:“她本是狐狸之躯,却编出什么草木之灵的鬼话,除了能骗倒傻小子还能骗谁?”“可…可那天她怎会杀了同类来烤呢?”“这点把戏你都看不出来?她明明想救狐狸,看傻小子坚持就假装去杀,其实却偷偷放掉,然后挖些薯类抹上植物油来烤……唉,那小子竟傻到连肉味都辨不出的地步,真是可悲!”禹想起昨天所吃之肉的清淡,顿时又愧又忿地擂地一拳,两虫受惊,倏然钻入沙中。
禹立即想逃却因腿折而作罢,翻来覆去辗转半夜,越觉女子用心险恶却无法可施。清晨时女子匆匆赶回,但见通身寒气袭人,发际竟有与时令不合的冰雪之痕;禹虽胆战心惊却装得若无其事。女子要禹服养神果,禹只得乖乖吞下,半晌后乘她不备偷偷将果呕出藏起;女子又请禹吹笛,禹因惊慌吹得断断续续不成腔调。女子颇纳闷:“你怎么了?好象心神不宁?”禹忙道:“吹笛太无趣,还是去捉鱼吧。”
禹小心翼翼地捱到中午,预想中的腹痛并未来临,原来女子确实在骗自己!正想着该如何逃脱,洞外忽然一声炸雷,禹一惊之下胸前的禹石滑落水中,女子俯身来捡,禹忙一把抓了过去,女子略惊,却见禹忽然大叫一声抱住肚子滚到一边。女子急道:“你怎么了?”禹全身抖动,挣扎道:“痛…痛死了!我…我只怕不行了,你的果子到底有何毒害?”女子笑道:“没事,过一会就好。”岂料禹越发喊痛,挣扎多时渐渐气微,最后竟头一垂闭气而去。女子大惊:“你…你莫要吓我!你方才还好好的……”拼命摇禹却全无反应,顿时抱住禹泪如雨下:“怎…怎么会这样?谁害了你?难道你我又要永远分离……”直哭得气断肠绝,忽然昏了过去。
女子的秀发垂落禹的脸颊,随风轻轻抚动,一下下的……禹痒得要命,强忍多时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只得睁开眼来,却见女子早没了动静,虽是昏迷中仍泪水琏琏,泪珠触地竟化为遍地洁白的小花儿——她如此伤心,哪里象要夺自己之命?难道又误解了她?禹忙轻摇女子,半晌女子幽幽醒来,望见禹又欢喜又茫然:“你…你没死么?我们是在哪里?”禹结结巴巴道:“我…我看捉鱼太无聊,就想找点乐趣玩。”女子竟轻捶禹胸道:“你…你吓死我了!”旋即意识到如此忘情甚是不妥,忙红着脸看向别处。禹仔细盯着女子看,总想从她的神态中发现可疑之处,半晌女子羞道:“你…你别这样,有什么好看的!”禹道:“洞里太无聊,不看你又做什么?对了,不吃养神果真会有麻烦吗?”女子笑道:“哪里会呢!我是怕你不吃才骗你的!”禹闻言释然,却又越发糊涂:她到底是另有所图还是真心待自己好呢?思来想去矛盾之极,实不知该如何待她。
女子看禹怏怏不乐,歉疚道:“我天Xing爱静,与我在一起可闷坏了你,要不我给你哼首歌吧?”禹胡乱点点头,女子便轻轻哼起来:“小小花一朵,悄然幽谷中,白天含苞夜独开;花香随风传,不求蜂蝶宠,但求同心共入梦;春风吹又走,无人识真爱,唯有月儿夜夜来,夜夜来……”洞外大雨忽至,一只蝴蝶飞入洞中避雨,烦躁中的禹一把抓去,却扑了个空;女子轻轻伸开手,蝴蝶竟温顺地落到她手心。禹奇道:“你有何魔法能迷惑这蝴蝶?”女子道:“何必用魔法?只要有爱心就会心灵相通,我无害它之心,它当然就相信我了!”禹半信半疑,此时忽见一只淋湿的飞狐从洞外犹疑地探进头来,看来又想避雨又怕被抓。禹看它正是被自己所伤的那只,故做不解道:“它不是被我们吃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女子支吾道:“这…这,我…我那天放了它,你不会怪我吧?”禹道:“哼,我哪里敢怪你呢!”女子陪笑道:“你少吃了两块肉却救活了一条命!快看,它是特意来感谢你的。”女子一招手,飞狐当即跑进来跟她亲热,却对禹远远避开。
当晚,禹心中警觉便只假睡,不多时便见女子悄悄起身,洞外大雨滂沱她竟依然出去——到底有何诡秘?凌晨时雨势渐歇,月光穿破黑云斜照入洞……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女子匆匆回到洞中,脸面几道黑痕,全身带着刺鼻的烟味。禹被熏得直想吐,强忍着装做仍在熟睡。女子却立刻就来摇禹,又咳又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禹睁眼道:“找到了什么?”女子正要开口却忽然一头栽进禹的怀里昏死过去。禹看她全身又黑又脏,好似刚从火中逃出,便用溪水来洗。女子的脸原本滚烫,一触冷水竟忽然崩裂,禹吓了一跳,半晌后又试着洒水,但见脸面先是裂出几道缝隙,之后渐渐绽开……禹将绽开部分撕起,霍然发现竟是个面膜,里面才是真正雪白娇嫩的肌肤——天哪!世间竟有如此完美如此纯洁的脸庞!
一时万籁无声,四周的娇花美草全愧得垂下枝叶,连溪中的比目鱼也沉落水底。禹喃喃道:“禹啊禹,你真蠢!最美的人儿在身边呆了这么久你却一直没发现!”禹又轻又柔地将女子慢慢洗净,女子醒来忙从怀中掏出一果道:“你看,这就是壮骨果!”禹一惊:“你…你从哪里找到的?”女子道:“我昨晚寻遍茫茫雪山也未找到,今晚却在火山的岩洞中意外发现了!”禹瞪圆眼珠道:“世间竟真有此果?!我只是偶然听人谈起,根本不知它长在哪里,就连那个传说也是胡乱编造逗你玩呢,没想到你…你真的找到了它!”女子道:“你快吃,吃下立刻就可以走路,再不用这么闷了!”禹看那果晶莹剔透,想她不知为此吃了多少苦,心下感动:“你明知道我的性子,一旦吃了就会走开,你…你不拦我吗?”女子道:“我只想让你早点好,只要你高兴,我…我怎么都高兴!”
禹眼眶微湿;一口吞下壮骨果;顿觉身轻如燕,一蹦三尺高;不禁欣喜若狂:“我——我又回来了!谢谢你;好姐姐!”一把抱起女子转了个圈;女子又惊又羞:“你…你快放下我!”禹哪里肯放?当即抱起她狂奔出洞;一气奔至半山的瀑布旁方停下脚步。禹将女子轻轻放在遍地的鲜花上。其时皎月当空阵雨初停,四周弥漫着花草泥土之香。禹直直盯着女子,跪下道: “你真美!我爱你!”女子满面绯红,半晌方轻轻道:“我…我也是!”禹故意追道:“是什么?”女子越发羞不可抑:“我…我”,嗫诺半晌方如蚊语道:“我…也喜欢…你。”禹抱住她轻轻吻了下去,女子不再挣扎,闭上眼全身微微颤抖……她的秀唇是那么温软,禹平生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一吻!良久良久……禹再睁开眼时立时呆住,眼前现出那么美妙的一个新世界——夜空中竟有透明的精灵在飞舞,耳边可以清楚地听到花朵绽放的扑扑声!不禁喃喃道:“真美,美极了!”女子微笑道:“你终于分享到我的感觉了!不过这只是刚开始,以后你会看到更美的世界,听到更纯的声音!”一颗流星划破天际,虽然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两人竟看得又痴迷又兴奋。禹道:“这颗流星好快乐!”女子道:“兴许是因为它以前腿折不能动,现在能动了吧?”禹道:“你敢笑我?看我不——”女子忙闪开:“你就这样对待姐姐么?”禹笑道:“还想做姐姐?不如以后改叫妹妹吧!”女子道:“既认了姐姐岂可赖帐?若不叫姐姐就再不睬你。”禹忙道:“只要姐姐高兴叫妈也可以!敢问姐姐平生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女子道:“我只想与一个人象这样一起躺在花丛中看星空明月,直到永远。”禹嘻嘻笑道:“姐姐好傻!我更喜欢别的——”将手悄悄划向女子前胸。女子一惊,断然拦住道:“不!”禹谗着脸道:“好姐姐,你不爱我么?”女子道:“我…我的爱与你不一样。我们草木崇尚灵的融合,未到至爱之境绝不会以身相许;你们人类心太浮,只贪恋肉体亲密,这样反而得不到真正的快乐!”禹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又来摩挲,女子又羞又气:“你…你别逼我!”看禹全不理会便在空中一划,周身顿时生起一道闪闪的网来。禹的手一触到网便被电得大叫着滚到一边,女子忙道:“你没事吧?”禹悻悻道:“哼!难道你要一直罩着它么!”女子道:“别闹了,我好累,还是睡一会吧。”但此时的禹哪里睡得着?耐着性子假意拥了女子一会,待女子熟睡后又来摩挲,却又被电回……禹心急火燎了半夜,尝尽各种奇思妙想,每次都充满希望又很快绝望,甚至拿吴刀来砍也突不破那道网……眼看天色渐白,筋疲力尽的禹只得气急败坏地躺下歇息。
禹正要迷糊过去,忽听得一声道:“嘿嘿,她的狐狸之躯设法掩盖还来不及,又怎敢脱衣自暴其丑呢?”另一声道:“傻小子若真的遂了心意,摸出条狐狸尾巴岂不活活气死?”……禹一惊而醒,心中又起悬疑,起身绕着女子团团转——如此美丽的脸庞下到底是什么?盘算半晌,忽道:“对了,我先去杀了那条飞狐来试她!”便携吴刀奔往山洞。
飞狐正在洞中安睡,却被禹一把抓住,举刀就砍。飞狐醒来惊慌不已,连连哀嚎。禹心一软,稍稍犹豫,飞狐借机一挣,禹下意识地砍下,却只割了半截尾巴,飞狐倏然而去。禹跑出山洞一路追去,越追越远,最后来到山腰的一棵桃树下。禹四下打量,飞狐早已踪影全无,却见树上的桃子又大又红,不禁谗得爬上树来采摘。
禹刚爬上树丫,却见一只巨大的白猿悄悄来到树下,边走边东张西望,神色鬼鬼祟祟好似有什么秘密。禹不由心生好奇,屏气偷看。白猿确信四周无人后便飞速跑向树下的石壁,左敲三下右敲三下,石壁豁然洞开,露出里面的两坛东西来。白猿围着坛子打转,连连咋舌,一副很想打开却又不敢动的样子。如此捱了半晌,终于壮起胆子上前来掀——就在这时,忽听到一声呼哨,白猿立即神色大变,忙推好坛子。转眼间一红衣女子飘然而至,一把揪住白猿之耳,喝道:“你这谗鬼!十年才酿成这两坛宝物,你竟敢先来偷喝?”白猿忙不迭地辩道:“小姐,我…我绝没偷喝,只是来闻闻,它的味道实在太好了,我…我忍不住呀!”女子道:“哼,我谅你也不敢!如果它确实好,老爷自然会赏赐给你的——”白猿忽然看见溪水中的倒影竟有三个,不由惊道:“小姐,你看——”红衣女子不待他说完就打断道:“你不用说了!对了,你说说这宝物到底有何好处?”白猿甚是纳闷,但又不敢违抗小姐,只好道:“好处太多了!世间但凡是活物,不管是人是神总有烦恼,但此物一喝就全没了!”女子撇嘴道:“是吗?我怎么一闻到就恶心呢?好了,明天就到十年之期,那时再取吧。”便关了壁洞扯着白猿耳朵一并走开。
禹待他们走后,跳下树道:“这妞背影挺美,也不知正面如何?”又得意洋洋地左三右三打开壁洞,笑道:“不知坛里到底是何宝物?”刚凑上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怪味,忙掩鼻道:“果然恶心!算了,我平生从来不愁,何必动这玩意呢?”关了壁洞重新上树饱食鲜桃,末了又捧一怀下山。走至半途,忽然心生妙计:“对了,既然她能骗我吃假狐狸,我也要骗骗她才公平。”便将狐尾之肉切碎烤熟填进桃中。
近中午时女子方醒来,禹忙道:“姐姐,你饿了吧?我特意为你采了鲜桃,早就洗净等你醒来呢!”女子颇感动:“难得你如此心细!”不假细辨便咬了一口,旋即“哇”地吐出,惊道:“哪里来的污浊之物?”禹笑道:“桃中带肉美味无比,怎会污浊呢?”女子两手紧抓前腹,痛得流泪道:“你…你难道不知我们草木最见不得肉腥?”禹试探道:“我吃得下草木,你怎么就见不得肉腥?该不会与狐狸有血缘之亲吧?”女子惊道:“你什么意思?”禹冷笑道:“你当初放跑狐狸,现在又吃不得其肉,难免让人怀疑。”女子顿时怒极:“你…你,想不到你竟如此怀疑我?既然你我心生间隙,再处下去还有何趣味?你脚伤已好再不用我来照料,我们还是分开吧。”禹道:“这…这”,看女子踉踉跄跄地起身,想求又开不得口,虚拦了一下却被甩开……眼看女子的背影渐渐消失,无意间触到两映石,忙放到胸前叫道:“无心!姐姐!”女子的背影稍稍停顿,但仅是稍停而已,片刻后忽然飞身而去。
禹只觉鼻头一酸,眼角一片湿润……从没想到分手会如此突然,连话别的机会都没有!禹失神落魄地回到洞中,望着她为自己精心铺设的床垫、果台……一切熟悉而照旧;唯有她的身影与那朵白花已不在,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相处,竟对她生出从未有过的不舍,只觉心中空荡荡的;忍不住就想落泪。水晶钵中的比目鱼仍游得欢畅;旁边还有她遗落的发丝在阳光下闪亮;禹再次掏出两映石来,放在胸前一遍遍地叫“无心!姐姐!”,心中一遍遍地浮现她立即出现在洞口的情景,但一揉眼,面前空空如也……禹怔怔地呆坐良久,喃喃道:“一根稻草压死了大力神,我也这样撵走了姐姐!不知她该是怎样的伤心呢?”又空坐半晌,忽道:“对了,那宝物兴许有用?”便起身前往山腰。
禹开了一坛,却见里面全是碧绿之水;当下屏住刺鼻之味尝了一口,初觉入腹火辣辣的甚是难受,但不多时就觉全身温暖舒泰,又试着喝了几口,越喝越舒服,就连那怪味也渐觉芳香无比……半坛后全身便飘然欲仙,绕树转了一圈,明明踉踉跄跄却觉矫健无比,甩甩头道:“她…她走了又有何妨?你…你怎么会死脑筋想她呢?天下女子多的是,再找即…即可……”
正拙嘴笨舌滔滔不绝间,忽听得一阵叮当声,又见远处红影一闪,禹忙摇摇晃晃地闭了洞,藏到旁边的茅草中。红衣女子渐渐走近,硕大的耳环叮当做响,步态婀娜摇曳——与无心相比,她更丰腴艳丽;双眸细长挺鼻丰唇,无意间弯眉一挑瞥了禹藏身之地一眼,目光迷离妩媚,禹顿时心动不已。女子来到水边,禹未见她身动却见光影一闪,树上的桃便正好落在她手心,不禁大为诧异。女子轻盈地咬了一口,桃汁染得她双唇红润光亮;禹咽了口口水,恨不能立时变做桃子以亲芳唇。女子提衣坐下,将雪白的双脚浸入水中,又在旁边撒了些桃屑,群鱼立刻便游过来围着她的脚打转。女子一边哼歌一边摇着灵巧的脚趾与游鱼嬉戏……
禹被那双脚逗得神魂颠倒,看了半晌忍不住道:“鱼…鱼美脚娇,若能一并捉…捉住该多好!”女子并不转身,只道:“哪里来的结巴?我认识你吗?”禹道:“不。”女子道:“既不认识何必多话?”禹一楞,转念道:“可…可我认识你。久闻吉神之女芳…芳姿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勾…勾人魂魄。”女子道:“你这结巴既然识得姑奶奶芳名何不早来问安,却鬼鬼祟祟地躲了半天?”禹一惊:“你…你怎知道?莫非有透…透视眼?”女子嗤笑道:“何必要透视眼?水中的倒影难道不够清楚吗?你连这点都不知道,一定是那个有名的笨禹吧?”禹不想竟被这女子戏弄,回道:“水…水中的白鱼太好看,把我迷晕了,哪里还…还顾得上说话?”女子道:“白鱼有多美?”禹道:“美…美得恨不得咬一口!”女子道:“只可惜你是个结巴,如果不是结巴还可以给你咬一口!”禹忙道:“我…我,哪…哪是结…结巴?”越想证明却越结巴。
女子暗暗好笑,抬脚出水伸到禹面前,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