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英雄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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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越发惊讶,正纳闷林中到底有何古怪,忽闻香气愈浓,一抬头只见溪水中一缕黑发飘然而来。攸捞起发丝轻贴鼻边细闻——竟是如麝如兰,真不能相信世间竟有此等体香。发香已是如此,不知其人更是何等风姿?却又为何于寒冬冒雪沐浴?攸捏着发丝闭目遐想,平生从未对一女子有此等情怀,暗暗发誓:“今日若不见她绝不罢休。”
攸重新入林,一路留意四周景物,但见林子外方内圆,圆内又方,绝非天然,倒象是一种阵势;几道溪流又纵横交错看似杂乱无章,行不多时再次迷路。攸只能随意乱闯,最后竟连当初的入口也无法寻觅,急切中恨不能用仙法把林子挪开,但转念又想此林也许是女子所种,如此卤莽难免唐突佳人。凝神苦思半晌,忽然瞥见身上玉笛,不由大喜:“嗨,竟然忘了你!”
攸当下盘腿静坐横笛嘴边,片刻一声鹂鸣骤起,婉转数声便有莺雀加入,之后新鸟叠鸣层出不穷,不多时就有数十种之多,一时群鸟齐鸣甚是欢快。约一刻工夫,一只喜鹊冒雪衔桃花而来,随后又依次飞来百灵、燕子…等各种鸟儿,全衔着红艳艳的桃花,温顺地围着攸听令。攸以笛声指引群鸟将桃花悬于树上,分别是东边一圈,西边两圈……以此辨明方向。待群鸟来到北方第二棵松树时,那桃花却无论如何也挂不上。
攸赶过去查看,只见那树青中透紫似有异样,正要叩敲,忽听身后有人道:“少年且慢。”回头一望,正是那雪中独钓的老者,忙施礼道:“攸参见老人家。”老者摆摆手道:“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丰采绝世。没想到武将之后也有冒雪赏景的雅趣,且玉笛一吹竟能引来群鸟,真让老夫大开眼界!敢问公子刚才所吹何曲?”攸一惊——这老者竟知自己家世,不知是何方天神?忙毕恭毕敬道:“百鸟朝凤。”
“难怪难怪,凤凰乃百鸟之王,一声号令谁敢不从?”老者笑着打量攸,满目赞赏:“公子虽为天神却不乱用仙法,本已难得;更兼是千年来第一个破我松阵之人。我当年曾誓愿要收破阵之人为徒,你可乐意?”攸窘得玉面微红:“前辈谬赞,我哪里懂得半点阵势?只是瞎撞而已。”老者道:“有此机缘也是天意。你既然找得到这棵松树便已破此阵,你不妨敲敲树干。”
攸举指轻敲,待敲到第三下,松林忽然不见,眼前豁然是一片粉红的开得正浓的桃林,正值寒冬飞雪乍见此林,只觉分外艳丽。攸立时明白为何刚才群鸟全衔桃花而来,不禁问道:“前辈,天地尽是寒冬,此地为何仍有桃花盛开?”老者道:“此地原本五行多火,我又在那边水口建桥,你看——正可镇水蓄火,因而能地火长旺四季尽春。”
攸大为叹服,忽然想起一神来,忙问:“前辈莫非就是当年由河图创八卦又授凡人结网捕鱼的东帝伏曦?”伏曦呵呵一笑:“此地便是八卦谷,这松林便是河图阵,上应天宿下对五行四季。你看,一六共宗主水居于北,二七同道主火居于南,三八为朋为木居于东,四九为友为金居于西,五十相守为土居于中。若太子星指向东宫苍龙;则配木主春;阳德指向南宫朱雀;则配火主夏……此刻初冬刚过,正应北方第二棵树。你若能明白八卦五行,即可通晓天下万理,布阵便也易如反掌了。”
攸面有难色,沉默半晌道:“恕晚辈难以从命。一来人各有志,我素来不喜武功谋略;二来我还有事……”伏曦惊道:“你是共工之子,却不学武功?”攸道:“武功越高,发怒时便越可怕,越会给世间带来更大的灾难。既然如此,我不如索性不学武功,便不会害人。”伏曦道:“但既生于世间,你不杀人,人却要杀你。”攸道:“我宁愿被人杀。”伏曦叹道:“公子心地仁厚,但世事并非你所想象……唉,也罢,二来呢?”
攸微微一笑,朗声吟道:“青松苍苍,白雪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伏曦哈哈一笑:“原来老夫耽误了公子的好事。公子仪表堂堂,谁若有幸得贤婿若此,不亦平生快事!只是…”伏曦一顿,却问:“不知公子是否听过凡间有一株空情花仙?” 攸道:“她的芳名有谁不知?据说她美丽盖世,但天生与情相克,一旦动情必死无疑。”伏曦道:“可她身为女子,本性多情,若不能动情岂非白活?若公子是她,该如何选择?”攸毫不迟疑道:“顺性而活。”“顺性而活?顺性而活…”伏曦喃喃道,“唉,人各有苦。多谢公子,老夫就此别过。”
攸别了伏曦,径入桃林。但见满目粉红宛如梦境;穿行多时,来到一座镇水的弯月形拱桥前。跨过桥头转过山凹,水声骤响。攸抬头一望不由呆住:侧前是一潭碧水,水面热气蒸腾如烟似雾;不远的山谷尽头一条瀑布飞流而下,一女子正裸身迎水沐浴,长发披至大腿,背影婀娜曼妙,飞雪如散花般围着她翩然而落……攸观世间风景无数,今日方见极致,立时便觉眼神不济,恨水气之隔看不真切,想上前又怕被女子发觉,略一思索便悄悄潜入潭中,从水下慢慢游去。待近到瀑布前正要浮出,却不防被水面一层看不见的网挡住,轻轻挣了几下却挣不脱,无奈中使劲一挣,只听水声“哗啦”一响,整个脑袋便伸出水面,但身子还被卡在水下,好不尴尬。
女子闻声便如惊鼠般倏地蹲下,光洁如玉的肌背立刻便掩入水中,颤声道:“谁?”攸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我是攸,你呢?”女子一听竟是男声,脖后的玉肤立刻羞得微红,更不敢回头来望,只问:“你…你怎么闯到这里来的?”
攸真想看看此刻她正面的羞容,可惜分身乏术还在网中;灵机一动便装作快被淹死状,一边呼呼大声喘气,一边手脚四下拍水,企图引女子出水来救。不料女子却道:“你不用这样吓人。这网是我养父东帝所设,无形无质,淹不死人的,就只网那些…那些扰人清净的东西。”攸大窘,强辩道:“我…我可不是,你能救我出来吗?”女子道:“你先把我衣服取来。”攸道:“你先救我出网。”说完###两人所说均是不可能之事,不由一笑——女子不愿裸体出水,而自己又不能出网取衣,看来是个谁也不能动的僵局。
女子听到笑声越发羞急,全身在水中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竟带着哭腔道:“你…你若不潜水偷看,哪有此事?”攸忙辩道:“我发誓,我…真的还没看到什么。”本来正苦思骗她出水之计,此刻不忍看她哭泣,只好老老实实掏出玉笛道:“你别哭,看我召鸟儿来为你叨衣。”
笛声一响,便飞来几只鹊儿。女子止住抽噎好生惊奇。待鹊儿叼来衣服,女子道:“你先闭上眼。”攸依言转身闭眼。女子穿好衣服来到潭前,双手轻托水面,口中默念卦诀,片刻间那网便化做一道轻烟钻入她怀中。
攸忽觉束缚已除,又闻香风扑面,忙睁眼来看:但见女子一袭白衣便如绽放于碧水上的白莲,体态纤瘦轻盈若风;一双黑亮的明眸水汪汪的,极柔极美,恨不能摘下含到嘴里;樱唇皓齿,黑发几可映出水影——攸直直看了半晌,一向爽朗的他竟傻笑着不知该说什么。女子飞快地掠了攸一眼,看他清秀文雅也羞得低下头去。两人怔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何攸忽然一个趔趄几欲摔倒,女子忙伸手来扶,两人指尖相碰均浑身一颤。
攸站定身子,伸手到水底摸索,不多时便摸出一只紫色的鹅卵石来,闪着幽光,艳丽而神秘。攸皱眉道:“奇怪,这石头怎么自己会动?差点闪了我。”女子扑次一笑,显然不相信石头会动的奇谈,又问:“你怎么会到这里?”
“我…我”攸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鼓足勇气唱道:“伊在小溪头,我在小溪尾。香满溪水不见伊,空对小溪水——”女子闻歌满面羞红。攸又壮胆道:“敢问姑娘芳名?刚才听你说养父是东帝,那么亲父……”
“我也不知。我从记事起就称南帝为父,他叫我瑶儿,对我很宠爱,后来听说我是被他捡来的。长大后东帝见了我也很喜欢,我就每年在两个养父处各住半年。”
攸道:“我平生最景仰之人就是南帝炎。他心怀天下,教万民播种五谷而号称神农;又因为民治病而披荆斩棘遍尝百草,何等艰辛!听说他有一条神药鞭,无论什么花草树木,只消一鞭下去便可根据药性变换颜色?”瑶笑道:“不错。我小时候常玩它——若鞭子变白,药草就是凉性;变红则为热性;变黑便要特别小心,是有剧毒的东西。”攸道:“果然奇妙!”瑶道:“世人看我父精通百草,均归功神鞭之效,却不知他为此鞭化了多少心血!当年他是凡人时,便因亲尝百草时不幸尝到一剧毒之物,毒发后肠子烂断而死。”
攸叹道:“是了,想必它便是世人所说的断肠草……”一语未了,手中的鹅卵石忽然崩裂开来,一团紫物腾地跳出。攸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前胸便被咬了一口,立时剧痛难忍,不禁“啊”地一声甩开手去。那物借势冲天而去,只留下淡淡的臭味。攸死命抓着伤口,疼得冷汗直冒,挣扎道:“瑶,你…你快躲…”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瑶还未伸手,攸已一头栽倒在她身上。瑶立时面红耳赤,推也不是扶也不是,她平生还从未与男人如此肌肤相贴,只闻到一股男子气息冲面扑来,心中不禁一阵激荡迷茫……低头看攸的伤口,只见黑血外冒,想来那物毒性不小;忙扶他上岸,躺于一丛红艳艳的杜鹃花旁。瑶看看伤口,又看着攸英俊的面庞越来越苍白,内心激斗多时,最后一咬牙俯身来吸他的伤口。不久黑血终被吸净,瑶长出一口气,起身时却蓦然有些头晕。瑶随父神农多年,一向百毒不侵,此毒竟能让她头晕,不禁又为攸担心不已,忙跑到林中寻找解毒草。忙碌多时,终于为攸敷上药包好伤口,看他呼吸渐渐平稳,方来得及捋了一下额边的乱发。
雪已停歇,天色将晚,攸仍沉睡不醒,瑶只得把他抱进附近的一个自己常歇息的山洞中,铺设停当便匆忙回家。一路担心养父询问今日行踪,不禁面颊桃红神思不宁,心头好似有小鹿突突直跳。
瑶行至半途,忽听得林中一声尖利的鹰叫,寻声看去,只见一只恶老鹰正在叼啄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白白的雪地上散落着数支羽毛与点点血迹,分外刺眼。瑶忙上前呵斥老鹰,鹰一松口,婴儿却反咬鹰一口,然后两脚一踹,方大哭起来。那鹰滴着血勉强飞上半空,凄厉地尖叫数声,忽然一头栽下气绝而亡。瑶从未想到鹰竟会被咬死,不由一怔;回头看那婴儿,正赤身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啊啊”哭泣,可怜无比。瑶素来心软,不禁泪光闪动,忙上前抱婴入怀。婴儿全身冰凉,瑶竟被冰得浑身一哆嗦;细看婴儿,大眼高鼻红嘴,是个人见人怜的漂亮女婴,但奇怪的是身子却若无骨般柔软,可任意折曲。瑶温暖女婴多时,她忽然咧嘴一笑,瑶顿觉心中甚是甜蜜。
瑶抱着婴儿回到家,伏曦知她素来心善,常捡来受伤的鹿羊诊治喂养,也不觉怪异,忙上前查看。那婴儿身上虽有血迹,却无伤口,看来是鹰血所染;伏曦擦干血迹,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臭,不由眉头一皱。瑶道:“是老鹰的臭味吧?”伏曦断然道:“不。”又查看女婴多时,一番掐指细算,忽然面色大变:“不好!瑶儿,此物生辰不祥,我劝你趁早弃之山谷任其自生自灭吧。”瑶一怔,看着女婴甜甜的笑容,忙抢过来一把抱紧,几欲哭道:“爸,你看她多可爱,我不许你扔!”伏曦道:“养虎为患,必将害人。”瑶道:“爸,你忘了吗?你以前常教导我:只要以善心待人,无论多邪恶之心都能被感化。”伏曦死死盯着女婴好半天,忽然威胁道:“收起你的恶来,否则我必不饶你!”女婴“哇”地哭了,瑶忙轻拍着安慰。伏曦叹口气道:“算了,就依你,咱俩试试能不能全力感化她吧。但是瑶儿,你必须答应我——”伏曦忽然一脸肃容:“要以最善之心待之,但却以最恶之心防之。”瑶跳脚笑道:“爸,我听你就是。”
伏曦此刻方想起攸来,便问:“瑶儿,你今日还遇见过什么人?”瑶忽然一脸红霞,嗫喏道:“没…没什么。”忙抱了婴儿钻进内屋。伏曦呵呵一笑,不久却又长叹一声。
次日一早,瑶便因担心攸的伤势而坐卧不宁。伏曦也不说破,只说自己要照看婴儿。瑶忙借故离家,匆匆赶往山洞。进了洞中,却见攸已踪影全无,不禁又担心又失望。闷闷不乐地来到潭边,怔怔地望着一对戏水的水鸟,想茫茫人海不知何时能再见到攸那样的男子,想着想着便有泪滴划过脸颊,轻轻坠落潭中……
不知过了多久,两只水鸟忽然“欧”地一声飞往潭心。瑶回头一望,只见攸正满头大汗地从远处跑来,慌不择路气喘吁吁道:“可…可找到你了,我一醒来就到处找!咦,你哭什么?难道也被那东西咬了?快让我看看!”瑶忙擦了泪,红着脸道:“谁被咬了?被咬的是你不是我!你不在洞里养伤乱跑什么?”攸口不择言道:“我…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瑶一听,满脸如火烧般灼热:“你…你说的什么话——”声音到后来竟低得连自己也听不见。攸又忙不迭道:“对不起,对不起……”
瑶低头不语。攸搓着手侯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瑶终于开口道:“你的笛很好听,能教教我吗?我也想引来鸟儿。”攸忙从怀里掏出笛来:“你看,这是雌雄双笛,两笛相差半音,音色互补;若能同奏,最是绝妙。笛者涤也,只有涤荡邪气出扬正声方能奏好。你学着我试试……”
两人一个乐教一个好学,不多久瑶便可吹出一支短曲来。不觉渐近正午,两人均意犹未尽,瑶恋恋不舍道:“我要回去了,爸还在家等我呢!”攸一时情急,斗胆把手悄悄伸进瑶的袖筒,贴住她的手道:“你明天还来吗?”瑶轻轻一挣,红着脸道:“如果…如果你还想教的话,我…我下午就来。”攸听了,立时高兴得恨不能翻上几十个筋斗。
两人从此日日相见,或桃花流水同奏双笛,或泛舟湖面你唱我和;有时攸会即兴高歌一曲,嗓音圆润宽广直穿瑶的心扉;有时瑶也会曼舞林中,风姿娇嫩轻盈让攸目瞪口呆拜伏脚下……真是两情相悦快乐无比。
再说那女婴甚是古怪,每天就长大半年,只十多天工夫已长成七八岁的小童模样;但她从不说笑,眼神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全身永远冰凉且柔若无骨,身体也越来越臭。伏曦为她起名悔儿,瑶问其故,伏曦不答。瑶可怜女孩无父无母,每日精心照料,为她洗澡涂香掩饰体味,哭时还如婴儿般抱着哄拍。
这天伏曦一早外出,女孩又无缘无故大哭起来。瑶抱着她一边摇晃一边哼歌……女孩哭声渐止,但忽然咬了一口瑶的前胸;瑶惊叫一声,蓦地一阵头晕竟瘫坐于地,但两手仍牢牢地护着女孩不致其摔下。过了半晌,女孩忽然开口道:“妈妈,你会死吗?”瑶片刻便恢复过来,平生第一次听人喊妈妈,不禁又羞又喜:“好悔儿,果然长大了,咬人也这么有气力!是不是妈待你不好惹你生气了?今天妈就带你到湖边玩玩,好不好?”女孩见瑶很快就神色如常,不由极惊讶极失望地点点头。
瑶带着女孩来见攸,三人前往湖边。途中女孩偷偷捏着攸的手,攸看她时她竟眨眨眼,隐约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骚。攸乍遇此景,不由满脸通红,竟不敢对视她,低头半晌,暗想:“一个小孩哪有那种心思?只怕是我误会了。”
不多时三人便泛舟湖上,渐近湖心。女孩忽然脱了外衣纵身入水。瑶起初大吃一惊,但看她天生水性极好,又不怕湖水之冷,始放下心来。女孩片刻工夫便捉住一只尺许长的大鱼来,甩到船上,瑶不禁拍手连连称赞。女孩又绕着小船游了数圈,便要自行远游,瑶忙追着她的背影叮嘱早去早回别太劳累,女孩早已远得只剩水面的小点了。
攸看着大鱼心中痒痒,也欲捕鱼取乐。瑶便教他编网之法……两人不觉间闲玩多时,却一直不见女孩回来。瑶甚是担心,一面呼喊悔儿一面划船四处搜寻,最后终于在湖畔的岸边发现女孩。一眼望去,她正在林边独舞,手脚扭捏做姿,腰部极力扭曲,肚脐一耸一耸的,甚是怪异。瑶喊道:“悔儿,你在干吗?”“我在练功。”女孩一边回话,一边偷偷斜眼看攸,眼神媚态十足勾人魂魄。攸一怔,仔细分辨,顿觉女孩的每个姿势都是最刻意的诱惑,若非他早对瑶矢志不移,只怕难以抵抗。攸既看透女孩的用意,便屏神提防,故意侧脸转向瑶看。女孩看攸忽然神色淡漠,只好避开他道:“妈妈,我练功的时候不能分心,你们还是回湖心去吧。”瑶早知此女亦非凡人,依言偕攸离去。
女孩恨恨地目送两人远离,又卖命地独舞多时,却诱不来任何捧场之物,不禁越舞越狂乱越绝望,最后竟跪地捶胸嚎啕大哭:“蠢材蠢材!你的媚术如此之差,将来如何能操纵天下!”一边哭嚎,一边尽数拔了四周之花草,一一用脚跺烂拧碎;还不解气,又起身以头撞树,一下又一下,直撞得鲜血直流……
“小小年纪就有冲天之志,实在难得;但世间有谁能一步登天?即便是黄帝当年也曾是凡夫俗子。”
女孩正伤心欲绝,头也不回道:“你是谁?”
“我是被你诱来的俘虏。我早就来了,只是你眼光朝天,没看见我而已。”
女孩回头望去,只见一臃肿之物正窝在草丛中,通体暗绿,背部全是突起的疙瘩,三角头上鼓着阴森森的大眼,一只长舌翻出口外不住乱舔,原来竟是只蟾蜍精!女孩恶心得“哇”地吐出一口胆汁,又怕它污浊了四周的空气,忙远远跳开,怒道:“快给我滚!我这媚功虽然招不来好男人,但绝不要引你这种又臭又丑的玩意!”
蟾蜍精嘿嘿冷笑,上前一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本是毒蛇,我是蟾蜍,咱俩同为五毒,我的臭丑哪点配不上你?何况你将来不知要比我臭上几百倍!”
“你…你怎么知道?”女孩底细被揭,直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