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xiao-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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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作者: 李子谢谢
重生是人生一剂后悔药。
前世,她一生冤枉与悲苦,抑郁而终;
这一世,白云暖绝不重蹈覆辙。
******************
一个是张扬偏激,自我狂妄的前世冤家;
一个是青梅竹马,嘘寒问暖的贴心暖男。
一个是……(自行脑补人设)
这一世,她甘心情愿做谁的良妻?
第一章 新生
白云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生翰哥儿时落下了病根儿,本就汤药不断。后来丈夫章乃春被小姑子章思颖挑唆,相继纳了几房妾之后,对她态度渐冷,章家人待她也轻慢起来。她因此很是受气,郁结成疾,在病榻上缠缠绵绵一卧便是五年。
这身子的元气是早被十病九痛掏成了虚空,要不是放心不下翰哥儿,她这口气下不去,恐怕早就归于尘土。
真娘端着药碗,掀开绣线软帘,走进里间。瞅了眼床上病重的主子,低头拭干眸底的泪水,上前蹲了身劝道:“奶奶,该吃药了。”
白云暖摇了摇头,靠着身后团花引枕,眸光有些空洞,她转首问道:“翰哥儿今儿怎么没过来?”
真娘面色微滞,使劲压下了心头的酸楚与悲恸,宽声道:“外院下午来人,说是先生把哥儿叫去了。奶奶安心,等明儿……”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丫头从外匆匆跑了进来,跪在床榻板上含泪即道:“奶奶,奶奶,少爷他……”
真娘忙起身,厉色制止:“雨墨,胡说什么?下去!”
“真娘,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奶奶呢?”
雨墨望向床前,如愿看到面色惨白的主子探出床头,焦急地盯着自己,“翰哥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少爷他傍晚来给您请安的路上掉进碧波潭里,溺毙了!”雨墨如实地道出事实。
真娘没有拦住,亦跟着落泪,口中怨道:“不是交代你瞒着奶奶吗?眼下奶奶身子骨弱,如何听得这消息?你这性急投胎的死蹄子,等奶奶身子好些,你再来禀报也不迟啊!”
瞪了眼跪着的人儿,再转身正见白云暖一口心血喷出,身子侧歪着倒下,面如死灰。
真娘慌了,连忙上去又是唤声又是掐人中,手忙脚乱个不停,最后见主子只口口声声地喃叫着“翰哥儿”,只好转身喝令雨墨道:“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啊!”
雨墨望了眼床上,从地上爬起,“哦”了声退出去。
半晌,白云暖才出声,“去请大爷过来。”
真娘面色为难,姑爷已有好几个月不曾踏进这屋子一步,这几年对奶奶早没了新婚时的深情温柔,每次过来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薄情寡义地又说纳了哪个姨娘刺激奶奶。
“奶奶……”可她刚开口,白云暖再次重复:“去请他过来!”
真娘不敢有违,只好应声出去,招了廊下的小丫鬟去报信。
白云暖绝望地合上双眼。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章乃春来了。
他一袭白衫,长身鹤立,只是面容上流露着冷到极致的淡漠。
床前一盏八角宫灯立在墙角,散发出明亮又不失柔和的光华,飘荡在白云暖与章乃春之间。
白云暖看着灯光中的男人,依旧是风姿绰约,潇洒倜傥,却是一副冷漠的心肠。
她想着,自己这一生,所有的悲剧,病魔缠身,痛失爱子,皆都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想到此,就恨得咬碎了牙,恨不能剥他的皮!喝他的血!啖他的肉!
章乃春被她的眼神瞅得发憷,率先打破宁静,“你不要用这样怨恨的眼神看着我,自作孽不可活,当初做过些什么,还能指望有什么好下场?你和温鹿鸣未婚生子,却让我养了翰哥儿这么多年?真当我章家由得你胡作非为是不是?老天爷如今收了他,是你这当娘的罪孽,怪不得我。”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妻子瘦骨嶙峋的病容,连一丝怜惜都没有。
白云暖的手握成拳头,浑身的血液都一触即燃,怒极反笑,嘲讽的眼神投在章乃春面颊上,出言却平静如斯:“夫妻多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想我的。乃春,如今我是不行了,夫妻一场,你能不能最后再抱一次阿暖?”
听着妻子温柔的请求,章乃春心里一紧。
阿暖,这是曾经他对她的称呼啊!曾经,他那么爱她,若非大妹告诉他她与温鹿鸣有染,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会在谎言中幸福地活下去。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章乃春想起新婚时的那段日子,心里被柔柔的情愫牵引着,慢慢走到床沿上坐下,弯身抱住了妻子瘦骨伶仃的身躯,心里又是一疼。
夫妻五年,他终究是将她逼迫到了悬崖绝壁的境地。
蓦然,章乃春只觉得心口那丝疼越来越重,一个坚硬的利器正在反复翻搅着痛处。
伸手一摸,竟抓到一把剪子,那上面正沾着自己温热的血。
白云暖竟然用剪子刺他!
章乃春吃惊地看向眼前人,白云暖目光血红,脸色惨白,唇角上的血迹尚未干涸,表情却十分欢喜。
是那种又畅快又解脱的情绪,分外复杂。
她冷笑着,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反复告诉过你,翰哥儿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你宁愿相信你那与匪为伍的妹妹,也不肯相信我,合着你的好妹子一起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哈哈。章乃春,你活该断子绝孙!”
她仰天狂笑起来,松开了那把扎在章乃春胸上的剪子。
翰哥儿的死,她这一生的冤枉与悲苦,岂是眼前这一把尖细的剪子能够偿还的?
章乃春的表情在视线里渐渐模糊,听不见任何声音,身子缓缓向后仰,终是倒在了床上。
白云暖至死都没有合上眼眸,唇边却带着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这可笑的一生……
***********
冬日的晨曦从朱红的雕花窗牅撒入,落在铺了海棠缠枝的地毯上,泛出七彩的光晕,暖意融融。
湘帘之内,是一间朴素又典雅的少女闺阁,中间用璎珞穿成的珠帘隔出两个空间。
左边是小小的书房,书桌上放着一盆娇艳的珍珠梅,一张微黄的素绢,一枚端砚,描着岁寒三友图案的笔筒中插着几只毛笔。
右边是寝室。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套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首饰盒,两边墙上挂着刺绣丝帛,一幅牡丹,一幅荷花,色泽绚丽华美。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
纱帐中,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女正甜甜酣睡着。
一个身量苗条、体态纤盈的妇人挑起湘帘走了进来。她将暖手银炉搁到床边的红木矮几上,然后撩开了淡紫色的纱帐。
“阿暖,阿暖,阿暖……”
妇人坐于床沿,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白皙娇嫩的面颊,目光柔得化出水来。
白云暖睁开眼睛,看见眼前妇人时,不禁哑然失笑。她是真的死了,不然怎么能看见死去多年的母亲呢?
母亲还是和从前一样美丽,喜欢穿素雅淡净的衣服,粉面含春,丹唇带笑,恍如神妃仙子。
看着母亲温柔如水的面容,听着她一声声“阿暖”的呼唤,白云暖的眼睛瑟瑟的,眨巴两下就浮起泪雾。
“大过年的,怎么一睁眼就哭呢?”白姜氏言语含着一丝责备,笑容却更加宠溺,“过了年就十三了,豆蔻年华,都可以定门亲事的年纪,不兴再这样小孩子脾气,小心你哥哥知道了取笑你。快起床,你父亲和哥哥在外院等咱呢!”
白云暖听着母亲絮絮叨叨说了一串,心里的困惑更深。
白姜氏见女儿只是睁着一双美目瞪着自己,只当她是赖床犯懒,便伸手拉她,“快起来了,大年初一,你父亲要带着全家去凌云寺烧香,你再赖床可就迟到了,小心他训你!”
白云暖感受着母亲手心上的温暖,眼前的母亲音容笑貌都是如此真实,一点儿都不像在梦里见到的,心底里有个飞快的念头闪过:难道她重生了?
这一世,她必不再重蹈覆辙。
第二章 晨起
白云暖被白姜氏张罗着起了床,她的头从淡紫色的纱帐间伸出去,入目的是屋子墙角立着的一盏美人宫灯。从前,她的闺房中确乎夜夜亮着同款的美人宫灯。母亲去得早,真娘怕她夜里害怕总是彻夜替她亮着灯。
两个小丫鬟端着洗漱盆子走了进来。她们都穿着细布棉袄、粗布裙子,一个戴了小巧的银丁香,一个头发上插了银簪子,朴素中透着小女孩的兰心蕙性。
白云暖一眼就认出了她们:心砚和雨墨。
前世,她随哥哥上街玩,遇见了路边跪着的两姐妹。两姐妹都浑身缟素,姐姐手里还拿了块“卖身葬父”的牌子。妓/院的老/鸨丢了袋银子在她们脚边,两姐妹抱在一起哭得梨花带雨。
妹妹说:“姐姐,你别走。”
姐姐说:“妹妹不哭,拿着银子回家替爹爹把后事办了,剩下的钱,妹妹留着吃饭。”
老/鸨不耐烦地催促姐姐快走,姐姐抽抽噎噎地爬站起身,脱了身上的麻衣,就要随老/鸨去。妹妹抱住姐姐的脚,说什么也不放,嚎啕哭道:“我不要姐姐走,我不要姐姐走……”
老/鸨一双眼睛贼溜溜瞅着模样儿还算俊秀的妹妹,同姐姐商量道:“要不,两姐妹一块儿跟妈妈回去吧!”
姐姐赶紧掰开妹妹的手,神色一凛:“烟/花柳/巷,我一个人去已是情非得已,岂能让妹妹也跳入火坑?”
老/鸨皱了皱眉头,鼻子里冷哧一声。
白云暖却十分撼然,当即央了哥哥白振轩还了那老/鸨的钱,替姐妹俩葬了父之后,将二人带回了白家。
白家是藏书世家,家学渊源,白云暖给姐妹二人起了两个书卷气的名字。姐姐叫心砚,妹妹叫雨墨。
此刻,盯着眼前的心砚,白云暖眼里又浮起泪花。
前世,章思颖在章家处处打压她,都是这丫头贴心宽慰着,面对章思颖的拉拢和收买,她都不为所动。谁知这丫头忠心护主,竟成了章思颖的眼中钉肉中刺。更可恨的是,雨墨竟被章思颖利用,成了戕害胞姐的刽子手。
前世,心砚死时的情景又浮现到眼前来。腊月天,家奴从碧波潭里捞出心砚的尸体时,那么清丽的一个女孩子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她在碧波潭边抱住真娘哭得肝肠寸断。
想到此,白云暖看雨墨的目光不由一冷。
雨墨正将盆子搁到洗脸架上,绞了一把热巾要给白云暖擦脸,一抬头忽见白云暖目光冷峻地瞪视着自己,不由打了个激灵,心里暗忖:难道是前日偷藏了小姐的一枝花簪被小姐发现了?这样想着,心便不由一虚,手里的热巾又落回到脸盆里。脸盆里的水溅上来烫到了手,雨墨惊叫了一声。
“雨墨,你跟了小姐这么多年,怎么还笨手笨脚的?”白姜氏蹙眉责备道。
心砚忙走到雨墨身边,接替了妹妹的活,重新绞了一把热水里的毛巾。水很烫,但她忍着,脸上不流露任何难受的表情,而是愉悦地微笑着。冬天的时候,小姐便有个癖好,喜欢烫烫的水绞毛巾,热热的毛巾敷在脸上,舒服。小姐是她姐妹二人的恩人,伺候好小姐是她的本分。
心砚绞好了热巾,默默地走到白云暖跟前来。
白云暖一见心砚,冷若冰霜的面容便笑容可掬起来。
“雨墨出去,心砚留下来伺候我梳洗就好。”白云暖才不要让那个辜恩负主的奴才在跟前碍眼。
“是。”雨墨福了福身子,委屈地退出去。
白姜氏喊住她,“让真娘把小姐的早餐端过来,小米粥,还有小姐爱吃的肉包子和花卷,让真娘送来就行,你去外院和老爷、少爷说声,小姐已经起来了。”
雨墨低眉垂眼,一脸郁闷地去了。
白云暖看着眼前的母亲和心砚,心里激动。母亲的面孔洁白晶莹,像上好的美玉,没有一点瑕疵。心砚一张鹅蛋脸,长眉入鬓,红唇丰盈,皮肤白嫩,一双眼睛如两汪清澈的泉水。重生真好,悲剧都还没发生,爱她的人都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一定要根据前世的经验好好珍惜、保护她们,不让她们的悲剧重演。
白云暖仰起脸,让心砚给她擦了脸。
漱口,穿衣,坐到妆台前让母亲给她梳妆。心砚在一旁准备搭手。
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套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首饰盒。白云暖不由一愣。前世,母亲在她五岁时就去世了,去世时白家已经没落得不成样子。这一世,母亲说她豆蔻年华,十三岁可以说门亲事的年纪。而妆台上还能摆着价值不菲的梳妆套盒,想来家境还不错,再瞧母亲肌肤微丰,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穿了件淡蓝色宝瓶暗纹的妆花褙子,彩绣辉煌,人比花娇。现在白家的经济光景应是十分康裕的。
或许这一世,父亲就不会再因为高额的聘礼把她嫁到章家去了吧?前世,章思颖老是指着她的脊梁骨骂白家不是嫁女儿而是卖女儿。
可不是卖么?十万两银子,就换了两本书的嫁妆。
想到此,白云暖心里便堵得慌。
白江氏见女儿只是盯着那簇新的梳妆盒子发呆,便笑道:“喜欢吗?瞧你眼睛都看直了。是你哥哥送你的十三岁礼物。”
“少爷最疼小姐了。”心砚在一旁笑嘻嘻应和。
“可不,他们兄妹相亲相爱,便是我的福气了。”
“夫人是个有福的人,除了少爷和小姐敬爱您,老爷对夫人也是极周全的。”心砚诚心诚意地赞得白江氏眉开眼笑。
白云暖想起前世母亲的死,便不能随着心砚和母亲一起幸福地笑。
此刻,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的哥哥白振轩。前世,哥哥替父从军,落了个马革裹尸的结局,这一世,不但母亲和心砚,就连哥哥亦都还活着。苍天垂怜,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的亲人。
外院园子里站着她的哥哥白振轩,十七八岁的年纪,绣蟒貂裘,华冠朝履,英眉秀目,丰采如神,若朝阳之丽云霞,若丹凤之翔蓬岛,真真只有公子如玉四个字才能形容得恰如其分。
白云暖见到白振轩时,早已激动得汪了两汪泪水,身子如一只蝴蝶飞向他,嘴里甜甜一声唤:“哥哥——”
第三章 哥哥
“一套首饰盒子而已,你至于感动成这样吗?”白振轩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的白云暖,眼里满是疼爱与宠溺。
妹妹长得真好看。面容就像花粉和了胭脂水,均匀地搓成,一弹就破似的。唇若涂朱,目光眉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清气,这等天姿奇伟,灵颜姝莹,只怕是杜兰香落劫到他白家来了。真不知道将来哪户人家的公子才有福气迎得美人归。
白云暖一声“哥哥”唤得比画眉黄鹂的声音还要清脆几分,仰着头盯着白振轩,哪里舍得放开?
前世,哥哥替父从军终至马革裹尸的结局,彼时,自己在章家饱受委屈,病榻之上听到这个消息就如霜打的花儿又加一层雪,疾病登时又添重几分。
此后,她每每在病榻之上郁闷不平,在章家受到的冷遇令她越发想念昔日里关爱她的兄长。
看着章府内,章乃春章思颖兄妹情深,血缘齐心,她便怄得心血簌簌地流,父亲靠不住,可是要是哥哥还在,必不会眼睁睁见着她在章家受侮。如果哥哥还在,自己再大的委屈也有个撑腰的人。
前世对哥哥所有的心痛与思念全化作今晨一个重重的拥抱。
这样如玉山上风度翩翩的哥哥竟然惨死战场,叫她怎能不痛断肝肠?
哥哥是孝子,替父从军,可是那样的父亲又怎么值哥哥如此付出?
刚想到父亲,就听身后传来白玉书的声音:“阿暖,终于舍得起床了?”
言语间竟含了许多怜惜和纵容,令白云暖后脊不由一僵。
她赖在白振轩怀里半晌没有回过头去。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贪财而冷漠的父亲。且不说,父亲为了十万两聘礼将她嫁给了章乃春,还只用两本书便打发了她的嫁妆,让她在章家长期抬不起头来,单说母亲的死就令她不能不恨父亲。
前世,真娘告诉她,久病的母亲突然暴毙,很有可能是被父亲毒死的。
虽然这只是真娘的猜测,但是母亲死时的惨状却是她亲眼所见,七窍流血,面色乌紫,不是中毒的症状又是什么?
虽然当时她只有五岁,可是母亲死时的样子却印刻在她脑海中,一生一世也挥之不去,以至于后来长长的一段时间,她夜夜噩梦,真娘要夜夜在她房内点上宫灯才能让她安睡。
母亲死后不足百日,父亲便续了弦,娶的是永定知府骆子云的妹妹,一年后就诞下一对龙凤胎。
父亲丧妻倒是很快寻到了新的团圆,而她丧妇之女郁郁寡欢地成长,没有亲娘把关亲事,终落得所配非良人,一生不得志,惨死病榻的下场。
嫁人后,真娘提及母亲的死,一直遮遮掩掩,欲言又止,在她再三追问下,才说出自己的推测。母亲的死很可能和父亲有关。母亲虽然久病,却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病,突然暴毙十分可疑。母亲死时的样子很像中毒,而母亲死时只有父亲一人在场。
“那一天我端药给夫人,老爷突然出现,夺了我的药,说他亲自给夫人送,尔后,夫人便暴毙了。如果我当时能跟着老爷一起去夫人房里,或许夫人就不会死……”前世,真娘每每谈及此事都是自责不已,泣不成声。
她作为母亲的陪房丫鬟,在白家从青春熬到中年,母亲在时,她事无巨细伺候着母亲,母亲走了,她又忠心耿耿照顾白云暖长大,已是难得至极,白云暖又怎么会怪她呢?
就算母亲,对她亦只有感恩之心,没有怪责之意的。
前世,白云暖将母亲之死的前尘后事都细细联想一遍,对于真娘的推测深信不疑。只是令她奇怪的是舅舅一家的态度。
母亲死时,大舅、二舅来灵堂哭闹,把个白家搅得天翻地覆。想来,他们对母亲的死因也是颇为怀疑的。只是后来,不知父亲给两位舅舅看了什么东西,他们竟然闷不吭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