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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良妻xiao-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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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洛甫的房间她轻易如何进得?洛甫最反感旁人进他的房间,即便是下人打扫也一定要在他在房间的时候。或许她爹是干了太多亏心事才会这样草木皆兵吧!

    不能正大光明地进她爹房间,只能偷偷摸摸进了。

    艰难地熬过一日,真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次日一早,洛甫便去参加朝会。洛七尾等她爹一走,便摸到她爹房外,可是房门外一把锁锁得紧紧的。

    朦胧的晨曦中。洛七尾对着那把锁一筹莫展。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却听不见任何声响,她不死心,想了想,绕到她爹卧室外的窗下,手指沾了口水戳破窗纸,踮起脚尖向内看去。屋内墙角还点着宫灯,灯光将屋子映衬得明亮清晰。在那张棠梨木大床前放着一个木桶,木桶上赫然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那男子仿佛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就那么趴着。

    洛七尾忙用手掩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真的是白少爷!真的是白振轩!

    洛七尾只觉天旋地转!她爹竟然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天哪天,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真的是她的亲爹吗?

    洛七尾全身瑟瑟发抖。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回廊上疾走,脑子里有一瞬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直到她的头撞在廊柱上,她才想起来:她得救出白振轩!

    洛七尾跑到正房门前,使劲拽着那把大锁,哪里能扯得开?凭她的力气。洛七尾气极了,大吼起来:“来人!”

    府里的下人闻言纷纷起床赶了来,但见晨曦中洛七尾对着那扇门又踢又踹。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厮们不敢靠近洛七尾,只敢远远地看着。洛七尾的暴脾气可是出了名的,谁也不敢老虎头上拔须。

    “给我拿把斧头来,将这扇门给本小姐劈进去!”洛七尾双手插腰,怒不可遏。

    小厮们哪里敢从命,纷纷道相爷回来会责罚的。洛七尾怒道:“有本小姐替你们担着,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小厮们没办法,只好拿了斧头,生生将那门上的锁劈碎了,洛七尾一把抢过小厮手里的斧头,踢开大门,回头吼道:“全都在外面呆着,不许进来!还有,宛如,去让人备车!”

    白振轩正趴在木桶上昏睡着,猛听得洛七尾的喊声惊醒过来。一惊醒,只觉浑身上下疼得不行,后庭更是阵阵刺痛,可是双手被锁在木桶的两个圆孔里拿不出来,整个人难受得都快散架了。

    洛七尾跑到里间,见白振轩屁股裸着、撅着,顿时难为情起来。可是,如果她爹早朝回来,她想救人只怕都不能够了。于是一跺脚一咬牙,便跑上前,费力地用斧头砍着木桶上的木板。木板劈裂了,白振轩的手从那两个圆孔里缩了回来,他却无法站立起来,一下瘫倒到地上去。

    “白大哥!”洛七尾丢掉斧头,唤了一声白振轩。

    白振轩忙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头埋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压根儿不敢回应洛七尾。洛七尾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羞于见人。可是事出紧急,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什么的了。洛七尾快速从衣架屏风上抓下洛甫的一件大披风盖在白振轩身上,费力地扶他起来道:“白大哥,你赶紧随我离开相府,再迟就来不及了,其他一切不要顾虑,保命要紧。”

    白振轩听明白了洛七尾的话,挣扎着起了身,洛七尾又用披风裹住他的身子,连头脸都裹住了,扶着他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走到门边,洛七尾向外大声喊道:“全都把你们的眼睛遮住,全都不许偷看,否则本小姐让你们全部变成瞎子!”

    小厮们哪里敢不听?纷纷用手捂了眼睛。

    洛七尾扶了白振轩走出去,一边大声喊:“马车备好了吗?”

    有个小厮答道:“已经备在府门前了。”

    “相爷回来,把所有责任都往本小姐身上推。”

    洛七尾扶着白振轩急速往府门外走去,直到上了马车才呼出一口气来,却立时发现经这一折腾,自己身上早就汗湿了,两腿都有些发颤。

    “去编修府!”洛七尾吩咐车夫,车夫驾车立即踏着晨曦的曙光向编修府而去。

    洛七尾看白振轩斜靠在马车上,整个人憔悴不堪,目光呆滞,形容消瘦,黑眼圈像两圈晕染的黑烟,鼻子不由一酸。

    “白大哥,对不起……”洛七尾红着眼圈道。

    白振轩没有吭声,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整个人毫无生气,仿佛被人掏干了五脏六腑,就剩了个躯壳。

    马车终是到了编修府。

    温鹿鸣去上朝,白苹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洛七尾来了,忙披了晨褛迎了出来,见洛七尾扶着一个头脸裹得密不透风的男子走进来,急道:“七尾,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扶着的这个人是谁?”

    洛七尾道:“苹姐姐,是白大哥!”

    白苹吓了一大跳,白振轩始终不肯将披风松开,整个人埋在披风里不肯见人,白苹不知道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不好强拉他,只能去喊安宇梦。

    安宇梦来了,将白振轩扶到自己房里。白振轩一到安宇梦房里便蜷缩到被衾之中,就像蜗牛将身子躲到壳里一般。

    安宇梦不得其解,只好去客厅找洛七尾和白苹询问。

    “七尾,你是在哪里找到白大哥的?”

    洛七尾涨红了脸道:“我爹房里。”

    一切不言而喻,安宇梦愤怒地一拳捶在一旁墙上,立时整个手背血肉模糊。洛七尾和白苹惊呼起来,忙给安宇梦找药。

    安宇梦哪里肯让洛七尾近身,一下就将她推开了,他恨恨道:“洛七尾,你给我滚出去,一看见你,我便觉得恶心!”

    洛七尾愣住,委屈的泪水立时浮上眼眶。

    白苹跺脚嗔怪道:“宇梦啊,你说什么呢?”

    安宇梦不必再说什么,洛七尾已经又羞又愧,一转身跑出了编修府。白苹要去追她,安宇梦道:“苹姐姐,你还是赶紧差人请个郎中来替白大哥看治先吧!他浑身是伤!”

    白苹心里堵得慌,也只能唤进婆子来,让她去请郎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求死不能的真娘

    白苹派去的婆子请来了郎中,可是根本进不去白振轩的屋门。白苹和安宇梦在屋门外好说歹说,白振轩的房门还是纹丝不动,幸而温鹿鸣下朝回家,知道白振轩被找回来喜出望外,但又得知白振轩的遭遇,愁上心头。他让郎中先离了白家,自己一个人在白振轩的屋门外站了许久,终于听得屋内一声叹息,他忙唤道:“大哥,白世兄,你还好吗?”

    屋内许久才传来白振轩沙哑的声音,仿佛一个人在长途跋涉之后累到了极致。只听他道:“温贤弟若能念及过往情分,就让为兄安静几日……”

    “可是大哥你身上的伤……”

    “不碍事。”

    门内响起了脚步声,白振轩又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温鹿鸣心里堵得慌,却又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那个使坏的人是当朝宰相,他能怎么办呢?如何替白振轩报仇?琴官的死是前车之鉴,像他们这些势单力薄的人,报仇很可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洛七尾回到相府不等洛甫兴师问罪,自己已经砸了一堆东西发泄从安宇梦那里受到的闲气。洛甫膝下就这么个独女了,反倒不好问罪她私放白振轩的事情,只是罚了宛如,说她没有看好小姐,并嘱咐洛七尾道:“那个安宇梦此番春闱表现不错,你可千万叮嘱他让他殿试上好好表现,只要不出意外,今科状元,皇上肯定是钦点他的,届时再封他个好官位,也算是弥补了雍王退婚让本相失掉的面子。”

    “你对白大哥还有琴官做下的事就不怕丢面子了?”洛七尾恨极了她爹,真恨不能自己和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洛七尾恨极了自己的骨子里流着她爹的血。

    洛甫却不以为然。还近乎威胁道:“你既然放走了白振轩,你是我的女儿,我也乐意让你去做这一件好事。只是你要告诫那姓白的,让他赶紧离开京城。如果胆敢在外头胡言乱语,本相一定不会放过他!”

    “像对待琴官那样对待白大哥吗?姐姐的死亦不能让爹你醒悟,爹你实在是丧心病狂!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洛七尾用安宇梦对她说的话回敬了她的父亲。

    ※

    骆子云紧赶慢赶赶回洛县,恰逢县太爷提审骆雪音。只因洛县连日来又出了几桩命案,鸣珂巷的妓/院里死了几个妓/女,死时都写了三个血字:骆鬼妖。

    于是整个洛县突然煽动了一场民众请愿:要求县太爷烧死监牢里的骆雪音,已消除如今人心惶惶的局面。带头发动请愿的不是别个。正是钱随往和颜俊表兄弟俩。

    县衙用来烧死鬼妖的柴堆都已经搭好,骆雪音已经被嫁上了高台,绑在了柴堆之上,白玉书和白云暖去刑场抗议,却被县衙的衙役挡在了外头。千钧一发的时候,骆子云乘着高头大马赶来了,他带来的官兵一下冲进刑场,从柴堆上救下骆雪音,又驱散了围观的民众。

    骆子云将浑身虚软的骆雪音交给白玉书和白云暖,回头指着县太爷的鼻子。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舍妹用此火刑,你可知她是替当今太后治好过头风痛病的人。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的,竟然妄想利用她来提你自己的政绩?”

    县太爷道:“知府大人息怒,眼下的白骆氏可不是大人你的妹妹了呀!她叫张敏,是个鬼妖,令妹就是被她害死的,而她自己却借尸还魂,危害洛县百姓,眼下洛县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都留了血字说是骆鬼妖所为。知府大人,下官要烧死这骆鬼妖也是为了替令妹报仇啊!”

    “哥哥。冤枉!小妹是被冤枉的!”骆雪音对骆子云使劲喊冤。

    骆子云当然是信她的。她将县太爷一脚踢翻在地,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一派胡言!洛县出了人命。你身为洛县父母官不去调查真相,却抓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替死鬼,还带头弄那些怪力乱神之说,你这官是当腻了吧你!择日,本官就上奏朝廷,让皇上革你的职。”

    当即护送骆雪音随白玉书、白云暖父女俩回了白家。

    ※

    又一个漆黑深夜,真娘仍旧一袭黑色披风到了鸣珂巷最末一间屋子,将一袋银子交给雨魔,道:“洛县,你是不能再呆了,带着这些银子赶紧逃走吧!”

    雨墨如闻大赦,她早就不想呆在洛县了,毕竟在真娘的唆使下,她手上已沾了数条人命,三十六计走为上。

    白云暖去找钱随往、颜俊表兄弟俩追问谁人唆使他们发动请愿的时候,二人皆支支吾吾,终于在威逼利诱之下供出雨墨时,雨墨早已离开洛县,不知所踪。原来雨墨看准了钱随往家贫无力娶妻,便怂恿说只要他发动请愿,让县太爷烧死了骆雪音,自己便愿意嫁给钱随往,钱随往见雨墨貌美如花,便鬼迷心窍,又去游说了颜俊。表兄弟俩合谋干了请愿的事。

    白云暖好不吃惊,雨墨竟然从舍村朱家回到洛县了,竟然还参与了陷害骆雪音的阴谋,只是她和骆雪音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做,她要怀恨的人也应该是她白云暖呀!

    答案只有一个,雨墨所做的一切不过听命于真娘,因为对骆雪音恨之入骨的人是真娘,而这份恨的出发点是妒忌。骆雪音不但代替了母亲,成了父亲的填房,更让父亲倾心,名分与真情她都得到了,而真娘得不到名分,又失去了父亲的爱,所以才会恼羞成怒,要来个鱼死网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白云暖去见真娘的时候,真娘正被白玉书兴师问罪,哭得泪眼汪汪的。白云暖赶紧躲在了门外。

    “这件事情,你是主谋,你总该给骆氏一个交代的,毕竟她差点因为你而丧命。就算她不追究,她哥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府里的下人都已经向骆子云交代了,关于骆鬼妖的传言最早是从你这儿听来的,所以,真娘,你去负荆请罪吧!或许,骆子云还能饶你一命。”

    白玉书是无奈的,颓然的,无能为力的。

    真娘是郁闷的,不平的,激进的。

    “要我向她认错,决不可能!”

    “你再好好想想,趁现在所有的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好自为之。”白玉书说着拂袖而去。

    看着白玉书绝然的背影,真娘喊起来:“为什么?夫人在世的时候,你还能对我看上一眼,可是骆雪音出现了,你就再也不正眼看我了?士可杀不可辱,我真娘可以死,绝不能向她骆雪音低头认错!”

    真娘血红着眼睛,抓起一旁桌上针线篮里的剪子就向自己的胸口扎去。她的手刚要从空中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她以为是白玉书去而复返,一回头,竟是白云暖。

    “阿暖——”真娘的泪在眼里闪烁着滚落下来。

    白云暖紧紧抓住真娘的手,劝道:“真娘,你这是何苦?”

    真娘哭着叫嚣起来:“小姐,你和老爷一样,有了骆雪音,就再也不正眼看真娘了,在你们眼中,骆雪音才是好人,我真娘是坏人,所以你拦着我干什么,让我死了干净!”真娘说着就拨开白云暖的手要自裁,白云暖哪里能见着她赴死,二人揪扯起来,一来二去,真娘的剪子不小心扎在了白云暖的手背上,白云暖惊叫了一声。

    真娘眼见着鲜红的血从白云暖的手背上渗出来,赶紧慌乱地扔掉剪子,捧住白云暖的手不知所措。

    “小姐,小姐,你受伤了,你流血了。”真娘慌里慌张地去寻医药箱,给白云暖的伤口止了血,又用手帕包扎了,捧在自己手里,哭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傻?你何苦拦我这十恶不赦的罪人?”

    见真娘哭得涕泪俱下,十分可怜,白云暖蓦地想起前世心砚死后,自己和真娘在章家相依为命的日子,她一下抱住真娘,伤心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真娘,是阿暖不好,阿暖忽略了你,阿暖猜忌你,才酿成今日的局面,母亲的死和骆雪音是有关,但阿暖才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阿暖无端猜忌你,不让你守着生病的母亲,母亲就不会自裁,骆雪音就不会嫁进白家,你就不会被妒忌和失落蒙蔽双眼,一改你善良的本性,都是阿暖的错……真娘,你要罚就罚阿暖吧!真娘,你不要自裁,不要像母亲一样离开阿暖,真娘,求你,真娘,阿暖以后会像从前一样爱你,信赖你,真娘,求求你不要自裁,不要离开阿暖……”

    真娘的头搁在白云暖肩上,她的身子被白云暖紧紧地抱在怀里,听着白云暖的哭诉,她的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她颤巍巍伸出手紧紧抱住了白云暖,失声痛哭。

    ※

    真娘向骆雪音负荆请罪的时候,白云暖收到了温鹿鸣从京城寄来的信,信中说了白振轩的遭遇和目前的处境,白云暖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涌去,整个人几乎昏厥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赴京探兄

    白云暖当即决定去京城,只是并不告诉白玉书真相,而是谎称白振轩在京都病了,自己要上京照顾他。白玉书担心白振轩,但碍于骆雪音怀孕,此番又受了诸多折腾,不便离开,白云暖便让他宽心,并求了让真娘、秦艽同行。

    白玉书答应了。

    上京前,白云暖和骆雪音一番长谈,替真娘向骆雪音赔罪,骆雪音道:“我哪里就能怪她呢?我总归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也看在你待我总是一番真心的份上,我和真娘这一篇儿就翻过去了。”

    “好心之人必有好报。娘,你好好养胎。”白云暖道。

    骆雪音抚着还未显山露水的肚子,笑道:“如果我能生个像你一样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女儿就好了,可是我如今身在古代,你们古代人重男轻女,为了母凭子贵,我又希望我这一胎能生个男孩儿。”

    白云暖的笑容更甚:“只怕这一胎是个龙凤胎,遂了娘你左右为难的心愿。”白云暖想起前世的骆雪音可是生了对龙凤胎的。

    “我哪里就能修来这样的好福气?”骆雪音不可置信。

    白云暖道:“如若真的被阿暖言中,娘不妨让弟弟妹妹叫白灵、白清的名字,这是阿暖替他们取的名字。”这可是前世那对龙凤胎的名字。

    骆雪音道:“一言为定。”

    于是,白云暖携着绿萝、真娘、秦艽打点行囊上京。白云暖不知道此去便是经年,良辰好景皆都虚度。

    ※

    编修府,温鹿鸣将一托盘完好如初的饭菜端了回来,白苹忧心忡忡地迎上去,道:“怎么,大哥还是不肯吃东西么?”

    温鹿鸣红愁绿惨点了个头。

    白苹道:“已经多少日水米未进了。他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比身子更为严重的是他心里的伤。白世兄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遇到这样的遭遇是多大的打击,一下就让他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摔到了腌臜的泥地里。他的确是无法面对我们,更无法面对他自己……”

    温鹿鸣正和白苹说着话。小丫鬟霞丽跑了进来,快嘴快舌禀报道:“老爷、夫人,来贵客了。”

    见霞丽眉飞色舞,白苹问道:“敢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把你高兴成这样?”

    “真的是天女下凡呢,外头那位白小姐实在是美若天仙。奴婢平日里见夫人已经是极美的了,没想到这位白小姐竟比夫人还要美上几分。”霞丽歪着梳着三丫髻的头,眼睛忽闪忽闪。说得绘声绘色。

    温鹿鸣已经最先会意过来,“白小姐,可是阿暖来了!”

    白苹恍然大悟,当即夫妻二人携手迎了出去。

    温鹿鸣租住的这个编修府不过比白府兰庭略大一些,花园不大,简单栽种了四季花木,依着回廊的是一溜烟厢房、耳房、抱厦。后进是个小一点的院落,白振轩住进安宇梦的厢房后,安宇梦便腾到另一间抱厦里居住。

    温鹿鸣和白苹夫妻俩出了厢房、穿过花园,便到了府门。果见门前两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席白衣的白云暖。淡绿披风衬得她肤如凝雪,亭亭玉立如春风中的修竹。

    白云暖身旁是丫鬟绿萝,身后是真娘和秦艽。

    “阿暖——”白苹已经喜出望外地扑向白云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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