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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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老半响没有吱声,显然不相信,突然间言语犀利,锋芒毕露道:“阁下何人?你怎知这些事情?你捏造出这些谣传意欲何为?”
玉宛青一旁瞧了贺长老那付老气横秋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道:“臭化子,你以为你们那些叫化中就全是好人了。狄堂主在少林寺内杀了和尚,少林众僧有目共睹。那大义和尚曾说过一句话,你想不想听?”
贺长老被她一声“臭化子”叫得肝火大炽,但想到他们方才有恩于己,便即忍住,听她谈及少林大义,心中奇怪,即道:“你说来听听。”
玉宛青道:“那大义和尚说:‘狄堂主乃老僧至交,心胸宽广,嫉恶如仇,怎么同血怪同流合污?若非亲见,不论谁人说知,我都会叱之为荒谬弃言,痛骂其人一番,但委实想不到,想不到啊!人心难料’。”她一番话音调吐字轻快缓急,神情动作俱都惟妙惟肖,有八成相似。
祝雄风心想:青儿模仿别人倒也像模像样。
贺长老听玉宛青说的话倒有七八成像大义的声音,忍不住愕然:少林大字辈高僧中,大义同本帮交情最笃,她这一番话量不是瞎编,当是出自大义之口。想到这一点,更是吃惊。打量了玉宛青一眼,转念又想:这奇貌不扬的黑小子是何来历,怎么连大义的话都学得这么像?他忍住满腹疑问,说道:“不知大义禅师一番话说在何时?”
玉宛青想了想道:“当在七天前!”
贺长老想了片刻,道:“哼!我三天前刚自少林下山,大义怎么未向我谈起狄堂主之事?”
祝雄风心想:想必大义怕将狄堂主变节之事说于贺长老听,会引起私下猜疑,在如今形势下,不利于稳定团结,是以从大局考虑,便保留不说。想不到少林高僧心怀若谷,仁义尽至,做事考虑的如此周全,想到这里心头涌起一阵钦佩。
贺长老见二人未曾反驳自己,这下更认定二人恶意诽谤狄堂主,有意替泰山派开脱罪名,显然不是泰山派一伙的就是用心叵测之人,随即又想起那他似乎对逍遥魔君的“生死豆”挺在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越想越偏,他们难道是逍遥魔君的传人?难道泰山派同逍遥魔君有勾结?难道他们方才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演戏,迷感于我?他越想越离题万里,突然叫道:“原来你们同泰山五剑沆瀣一气,演个苦肉计来骗取我的信认。幸亏我老眼不昏揭穿了你们的奸计,说,你们还有什么伎俩一并说出来吧!”
二人想不到贺长老会产生这样的误解,面面相觑都感到无可奈何,不知从何说起。
贺长老只道二人默认了,这下更坚信自己的推测,道:“你们想获取我的好感,跟我混进丐帮,进而破坏本帮下月召开的丐帮大会,对不对?哼!哈……你们打错了如意算盘。”
忽在这时竹林中奔出一满身血污的和尚,到得三人面前,喊了声:“黑旋风……”便即扑倒在地。
三人暂放口舌之争,全看向竹林,只见新竹“哗哗”大响,跟着“喀喇”一阵声响,倒下大片。头前一黑衣老者,手中双钹划处,竹子尽断,霎那间竹林中闪出一条一丈余宽的通道。那黑衣人老者双钹一碰,“咣”的大响,晃身而出,正是黑旋风。
黑旋风头前疾奔,其后四人手中托着一物,踏着断竹疾奔随后。黑旋风奔行中忽然看到了三人,“咦”了一声,驻停下来,晃眼间,看到了扑倒地上的和尚,笑道:“大义啊大义,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掌心!”说话间纵身上前,右钹斩向大义。
贺长老祝雄风二人听知地上受伤的和尚是大义时,莫不惊诧,见黑旋风铁钹斩向大义,几乎同时间抢上相救。贺长老连出数枚棋子,但见黑旋风去势不减,左钹突起,“当当……”将棋子打落地上,“嘿嘿”一声,右钹仍斩向大义。
祝雄风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间拈量了一下形势,倏地拔剑刺出,“铮”的一声,刺在了黑旋风铁钹一处凹陷的地方。二人俱感手臂发麻,各自后跃开来。祝雄风暗想:“七日寒”削铁如泥,却奈保不得黑旋风的铁钹,这铁钹是何物所制?
黑旋风也在这一声响中想起了几天前嵩阳渡口之事,厉声道:“那日,原来是你坏我的好事,才没有一钹斩下黎不为的狗头……”
话犹未了,贺长老忽然喝道:“黎长老原来被你这黑贼害死的,恶贼,纳命来!”说时,连抖棋子。
黑旋风抡钹拔打,不料,贺长老今番抖出的都是特殊的棋子,全由磁石磨成,“当当……”响声不绝,棋子全数吸在了双钹上。黑旋风抬起双钹一看,见钹面上贴附着数枚棋子,心头怒起,恶狠狠地双钹一碰,一声闷响后,双钹分开推向贺长老。
贺长老见他双钹一分,“嗤嗤”几声轻响,棋子碎块纷纷打来,心神俱骇,凌空倒翻避开来。
祝雄风见黑旋风双钹撞击之下,连坚硬异常磁石磨成的棋子都拍碎,不由惊叹于他这份掌上力道,再见他双钹一分,碎棋纷射,心头直为贺长老担心。
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喝叱声,祝雄风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那四名黑衣人手中托起的竟是一只木质澡盆,更奇的是,盆里不仅有水更有一个光着上半身的女人坐在里面,她虽然右边脸上被碎棋擦破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皮,祝雄风还是认出来,心中真是想不明白,“一枝花凤九娘”怎么赤着上半身坐在四个男人抬着的澡盆里。
这时只听凤九娘愠怒道:“黑旋风,你眼瞎了,是不是?”黑旋风脸上惶恐道:“九娘息怒,我这就为你出气!”转身走向贺长老。
贺长老适才见黑旋风双钹一撞,即将磁石棋子碰碎,心头骇惊,知自己棋子在手尚既不堪一击,赤手空拳更非对手,霎时间心中自悔,只怪自己方才脱险了不走,现在想走走不得了!想到这里,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浮燥难安,眼神晃处,在地上拴起一把刀,是适才松雷所弃的修罗弯刀,如今把持在握,心头始自壮胆三分,见到黑旋风右钹打到,他虽有刀在手,但并不会刀法,眼见铁钹白光晃眼,他狠狠一刀劈下。
“咣”的一声,贺长老这刀劈之力何其猛也,不仅黑旋风持钹的手一颤,就连这刀上贴附的十枚棋子都被震得弹起,纷落。
黑旋风抡起铁钹打来,贺长老缩头挺刀,“当”的一声,修罗刀被铁钹拦腰斩断。
贺长老见势不妙,扔去刀柄,侧身旋起,扑在地上,滚出数丈外,跃起奔逃。黑旋风紧追不放,这二人一追一逃,霎时间奔得无影无踪。
祝雄风扶起大义,在他伤口上敷了“百花断续胶”,拿出大方赠送的“大力回神丹”喂了三粒,然后向他体内输入一股真力。过了片刻,大义醒来,见到眼前二人面相生疏,微感诧异。祝雄风道:“大师可否记得在下?”
大义一下子认出祝雄风来,笑道:“原来是你!老僧又蒙你救过一回。”玉宛青道:“大师,认出我来了吗?”大义道:“认得,认得!”
祝雄风道:“大师你怎么会碰上黑旋风?”
大义道:“老僧奉命下山追查修罗刀之事,在三十里铺无意间看到了西藏雪峰门门主西门无刀及三弟子被一白衣人所杀。老僧认为那白衣人似是逍遥岭的杀手,老僧想知道逍遥岭同修罗刀及逍遥魔君有无关系,便跟踪到了嵩阳,目睹他杀上官寇一事,又跟他去了思梦轩。不想无意间冒犯了这位女施主,她不依不饶,非要老僧一双招子不可,老僧不敌黑旋风,疲命逃到这里,又亏少侠你相救。”
忽听凤九娘道:“大和尚,你羞不羞,偷窥老娘洗浴,还说有无意撞见,真不知羞耻。私下里不知逛过多少次窑子呢,老娘的洛红楼里,就经常有和尚偷偷光临,也不乏少林的高僧。”
大义道:“请女施主注意口德,莫要亵渎佛祖。”
凤九娘格格笑道:“大和尚,你别假正经,你不是想看看老娘长的啥样吗?今日就让你看个够!”说话间,只听得“哗啦”声响,凤九娘真的由澡盆里一跃而起。
祝雄风看了一眼,脸上一红,赶紧扭过脸,心想:凤九娘不仅为人阴险,更不知羞耻,淫荡下贱。
大义双目紧闭,默念佛经。
凤九娘得意洋洋,道:“大和尚,你怎么不看呢?别活受罪了,心里想就快过来吗?还有你们两个。今日老娘开心,免费让你们看个够……”
突然“啪”的一声,她左脸上挨了一巴掌,她非但不怒,反而抬起胳膊搂向玉宛青,道:“黑小子,你怎么这般不会惜香怜玉,打得人空好痛的……”话自未了,右脸又挨了一巴掌。这下凤九娘生怒了,道:“丑陋的黑鬼,你是什么东西,敢打老娘。”口一开,一道锐风射向玉宛青。
玉宛青和她相距不过尺许,说什么也想不到会“祸由口出”。凤九娘这道锐风乃是一颗金牙,她口中本特意镶补了五颗金牙,一为好看,二乃杀手锏,在人猝不及防时发出。
这颗金牙来的甚是急劲,在仓猝之际,咫尺之间,玉宛青要想避开,那是万万不能。
祝雄风看到玉宛青窘迫难避,想也不想,右手一扬,甩手打出短剑,短剑去势如矢,带着金牙从玉宛青面前擦过,相距鼻尖不过寸许,委实凶险绝伦。他短剑脱手之际,同时探身向前,抓住玉宛青一只手,向后一带,凤九娘随后的第二颗金牙便即落空。
凤九娘气得在澡盆里跺脚,登时水花飞溅打在那四名黑衣人身上。这四名黑衣人一动不动,直如泥塑似的站着。凤九娘在两名黑衣人身上各打了一把掌,厉声喝道:“死人,你们都死了吗?黑旋风……”
她连喊三句:“黑旋风”未听到回应,正感惊诧,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悲呼声,只见一人向这边奔来。奔得近前,看清正是黑旋风,只见他衣衫凌乱,狼狈不堪,一只铁钹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其后尚有一人追来,却是贺长老。
祝雄风看得莫名其妙,方才明明贺长老奔逃,怎么过了片刻,成了黑旋风亡命奔逃,贺长老其后追随呢?这场面颇有戏剧性,也让人不解。他向二人奔来方向看去,只见路上两骑,奔速如电,转眼之间,已至近前,马上二人分别是欧阳雁笑,欧阳翠红。祝雄风心想:贺长老再加上这二人也不至于骇得黑旋风落荒而逃啊,必定还有高人随后。
片刻之间,路上奔来一顶绿蓉小轿,四名剽悍的灰衣大汉虽轿在肩,但走起路来如风吹过,沉凝、矫健、敏捷,走在潮湿的路上,沉稳如履平地,足见四名灰衣人功夫,俱是一流,轿旁伴着一骑,马上之人五十来岁,貌相雅儒,却是如意坊主人欧阳武。
祝雄风想到:欧阳武亲自出马,那轿内人必是个重要的人物。如意坊内还有谁人值得欧阳武亲自出马?柳若珍?欧阳依依?不过看到欧阳武即知黑旋风何以如丧家犬似的逃窜,如意坟的霸道暗器“如意手”,谁人能敌?谁敢争峰?
忽听凤九娘斥责道;“黑旋风,你跑哪里去了,快把这个,这个,还有那个,统统杀掉。”她手指祝雄风玉宛青大义三人。
黑旋风不胜其烦,道:“凤九娘,我看在贵人面上对你客客气气,你可不要得了凳子又要桌子,惹得老子火起,先将你杀了。”
凤九娘一愣,知道黑旋风说得出做得到,不由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随即施出拿手本事:一哭二闹三胡缠,鼻子一把泪一把,呼道:“黑旋风,你这个胆小鬼,窝囊废,现世宝,丢人眼……”
黑旋风扬扬铁钹,怒声道:“臭婊子,你再嚷,我把你头割下来,喂狗!”
凤九娘看他声色俱厉,宛似凶神恶煞,吓得一哆嗦,心中叫了声:“妈呀”。坐在澡盆里,再不敢言语。
忽听贺长老道:“这娘儿水灵的很,你可舍得割下她的大好头颅?”
黑旋风余怒未绝,道:“臭化子,你咋呼啥?婊子化子,那是一路的货色,比狗屎都臭。妈的,你仗着如意坊的威风,还自以为是怎的?”
忽听一女声道:“黑旋风,你的嘴巴比婊子更臭一筹……”
黑旋风怒视轿子,只恨不得将轿内人托出来,把她的嘴马割下来,当下说道;“女人天生一付贱骨,你他妈的出来,老子不怕你……”说到这里,他偷瞥一眼欧阳武,语气略缓,道:“老子同你单挑!”
他话未说完,就听到两声斥骂,一是欧阳翠红,一是玉宛青,他一句“女人天生一付贱骨”,顿时激马了二女,遭来大声斥骂。
欧阳翠红“啐”了一口,道:“黑鬼,你妈是不是女人,你妈是不是贱骨?你妈怎么生你这个不尊不孝的杂种出来。”
黑旋风勃然大怒,心想:我俱怕“如意手”可不忌怕你这小贱骨,他偷瞥一眼,冷笑声中,掠身疾奔,晃眼间,一钹打向欧阳翠红。
欧阳翠红既敢言语激怒于他,心中自是要防备他含羞带怒的报复,是以,见他突然攻来,欠欠身,拉马向一旁疾奔。
黑旋风追了一遭,气得破口大骂:“小婊子,小贱骨,有种你别跑!”
欧阳翠红被骂得心中火起,掉转马头冲向黑旋风,一挨近前,紧拉马缰,那马“忽津津”嘶声长鸣前蹄立起,踏向黑旋风。
黑旋风身材矮小,尚不及马背一般高,见马蹄立起,只似一堵墙似的倒压下来,心中悚然,手起钹过,“喀喇”两声削断马蹄,溅了一脸马血。那马哀鸣一声,扑倒在地。
欧阳翠红猝不及防,被摔向前面,身了平平飞出,“啪”的一声,摔在两丈外,她身子落地后,又在湿地上滑行数丈,一头撞在轿上,这才停住,却已昏死过去。
轿内人悲呼道:“红儿!”帘子一掀,出来一位红妆妇人,正是柳若珍。柳若珍抱起欧阳翠红,见她脸上擦破了几道血痕,头顶有一个大包,登时心生悲悯,鼻子一酸,嚎哭起来。
黑旋风吓了一跳,不料情急时一钹下去,会惹来这么大麻烦,知道这下子欧阳武更不会放过自己,心中怦然而跳。他见欧阳武正看着欧阳翠红,并未注意自己,便起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念头,又想到:那娘么,我也顾及不上了,自生自灭,随你去吧。想到这里,悄悄缩身后退,他心中惶恐,哪知忽然感到后背挨着什么东西,惊然回头。原来,他慌不留神,竟退到了欧阳雁笑的马腿上,仓猝之际,待要向斜刺里疾奔,欧阳雁笑恶狠狠地斜劈三剑。
矮个子有矮个子的妙处,黑旋风身子一矮,缩到马肚子下面,欧阳雁笑左劈一剑右劈一剑,总伤不得他。
黑旋风暗自庆幸,突然间,屁股上被马踢了一脚,马这一踢之力委实厉害,黑旋风全无防范,登时被踢了起来,他本来躬腰站在马肚子下面,骤受此击,整个人向前从马的两只前腿间飞了出来,摔了个狗啃泥。黑旋风甫自跌地,又是复自跃起,忽听得耳边风声急劲,头一偏,躲过两枚,听到贺长老正在冷笑。
贺长老道:“嘿嘿!好一个黑旋风啃泥!”
黑旋风怒道:“放屁!你懂什么?什么黑旋风啃泥?狗啃泥!”
贺长老咧嘴大笑道:“对,对!狗啃泥!不是黑旋风啃泥,是狗在嘴泥!”
黑旋风这才明白自己骂起自己,心中那个气啊,恼啊,恨啊,自打一处来,指着贺长老骂道:“臭要饭的,你找死。”说时,扑向贺长老。
贺长老连发四枚棋子,黑旋风闪过,贺长老见此,转身就逃,黑旋风追出不久,忽听到身后劲风急劲,百忙中侧身闪避,欧阳雁笑一剑刺空,招式不老,作势横拍,黑旋风看到这剑拍来急速,忙低头疾奔,不料脚下滑溜不慎扑倒,他听到剑风刺来,钹向后拔打,“当”的一声削断来剑。
黑旋风借机起身,同时抓了一把湿泥反手打向一旁偷笑的贺长老。贺长老笑的正劲,泥巴打来,正落在嘴上,他感到异物入口,一时吓得不知所以,弯腰干呕,哪还意料到黑旋风趁人之危,突施发难呢?
欧阳雁笑脸色大变,脱声道:“表叔……”
祝雄风若想相救,也不是及。玉宛青转脸,不忍看去。大义悲声念着佛号“阿弥托佛!”
就在众人为贺长老捏一把汗时候,突然之间,“当”的一声,金光乍闪,一件圆溜溜的东西撞在黑旋风的铁钹上,又弹了回去,欧阳武一把抓住,跃身向前攻向黑旋风。
黑旋风铁钹被撞偏的方向,贺长老也警觉地着地一滚,滚出几丈外,跃身而起,又自伸手入口挖泥巴。黑旋风知道欧阳武打来“如意手”撞得铁钹偏了方向,心中委实骇异,见欧阳武奔来,更是无心再战。他适才目睹过欧阳武“如意手”的虽强悍,一道五彩光芒一喷而出,自己一只铁钹上登现密密麻的小洞,惊得半响没有回过神来,以至被贺长老趁机打了两粒棋子。
如今看到欧阳武向已奔为,心头怕极了他的“如意手”,倒退二三步转身就跑,跑到澡盆旁看了一眼凤九娘。凤九娘还当他要对付自己,吓得身如筛糠,向盆里缩身。
黑旋风道:“九娘,你自个儿保重,我可要走了。”
凤九娘听他并非行凶,心自宽了,知道他要抛下自己一人逃脱时,登时梨花带雨,娇哼一声:“你忍心抛下我一人?你不怕贵人迁怒于你?”
黑旋风一听到“贵人”,心中想到:我若不能平安带回凤九娘,如何向贵人交待?他要是一怒下来,在我身上也种个“生死豆”,那可不妙,可如今大敌当前,自身难保,再多了这个累赘,只恐更加不易逃脱,想到这里,犹豫不决。
凤九娘哭道:“黑旋风你不至于见死不救吧?”那女人是一个可怕的煞星,若叫她看到,我必定难以活命。
黑旋风骇异:“那一脸病容的女人是个煞星?”
凤九娘点点头道:“对,就是她!”
黑旋风道:“她比欧阳武还厉害?”
凤九娘道:“唉!她的琴音曲谱最令人头痛,稍时她要是弹出伤魂绝魄的琴音来,你我只有束手待毙!”
黑旋风奇道:“你怕她干嘛?”
凤九娘道:“江湖之上,恩恩怨怨哪能三言两语说得清楚,反正同贵人有关!我凤九娘一生就只怕过她一人,今日冤家路窄,快些暂躲一时!总而言之,不能让她看到我。她要是不放过我,到时贵人见不到我的人,一怒之下,在你身上种下他妈的十个‘生死豆’,让你活活痒死……”
黑旋风吓了一大跳,诚恐诚慌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吓唬我。那,那我背你快跑!”
蓦然一个声音道:“凤贱人,你还走得了吗?”
凤九娘黑旋风二人齐齐回头,只见身后站着抱琴而立的柳若珍,但脸上笼着一层微笑。凤九娘看得心神俱乱,张口弹出一只金牙,从澡盆里跃身而起,但听得几声琴音,登时了去奔逃的心思,整个人瘫倒在盆里,水花飞溅。
柳若珍疾退三步,皱皱眉道:“这贱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