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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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说说看。”
妙因怒斥道:“岂有此理,世上怎有这般不要脸之人?那日这恶贼见我有几分姿色,心生不轨,言语调戏,被我严词拒绝,他恼怒之下,欲图强迫,正是松电师兄偶经路遇,仗义出手,不想却被杀害。”说到这里,无限伤心地哭了起来。众人的心似乎都被她的这么一哭而揪住,均紧握拳头,恨得咬牙切齿格格作响。
那妙因又道:“此事关及我的声誉,若非为了揭穿这恶贼面目,是断然不会提及,好在有众位师兄主持公道。纵然我为江湖中人所不齿那也值得。呜……”哭泣起来
祝雄风气得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胸膛里鼓胀的好似就要炸裂开来,指着妙因,道:“你,你血口喷人,你,你胡说八道,我,我……”他左拳握的紧紧的,直恨不得扑上去,一拳将妙因打成肉泥,也难消心头之火。
妙因脸上似笑非笑,这一点倒像是牡丹花下的响尾蛇,它有掩饰的极其曼妙的外表,但它的毒仅一点点,就足能致人于死地。
她楚楚的眼神,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怜惜,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情难自禁地为之血脉喷张。她眉心的那颗黑痣,倒像一只忽而电射起来的响尾蛇的毒芯。
与之相映衬的是大智眼中的近乎赤裸裸的诡秘,贪婪,残暴的表情,他察神辨貌,暗视偷瞥,确知众人都已被妙因的一番言语所惊愤,他深知这正是一个点火的最佳时机,他不能再容祝雄风有片言寸语,他嘿嘿冷笑,振臂大呼:“洛阳龙门,淮南鹰爪门,扬州疯魔手的弟子们,公平府玉大侠曾有恩于你们,他被恶人陷害,如今凶手即在眼前,难道有仇不报吗?少林黄山峨眉武当的弟子们,忘掉门规戒律,杀了这个作奸犯科的恶魔,为江湖除害……”
这一番词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经呼喊,登时起了作用,此时此刻,众人摩拳擦掌,抽刀擎剑,跃跃欲动。
那天虹竟被这场面骇住了,心中略一思忖,知道势难挽回,摇头哀叹,一招手,与大智等一同赶来的武当弟子全数奔到他近前,共有七人,张天宝,赵天仁全在。那天虹道:“我们回去!”除了赵天仁外,其他六人均跟着那天虹黯然离去。
一直泣不成声的妙因突然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伴着一声冷酷的笑声,倏地旋身而起,双手抖向祝雄风,双道锐风疾射而出。
她的飞针向来例无虚发,何况祝雄风已经丧失了精神斗志,坚韧的信心,超强的意志……他的心里好似突然被人扎入一把钢针,痛得麻木起来,迟疑起来。
就在这时,半空中劲风激荡,一道无声但绝对迅猛的光线从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射向了妙因的后背。
妙因绝然想不到在群雄环峙的时候,会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偷袭自己。她怒喝声中,急旋拔高的身子骤然直坠而下,“卟嗵”一声横栽于地,眉心黑痣上赫然钉着一根灰色根部若麦秸粗细的东西。
洛阳龙门龙千里突然颤声道:“圣手先生的蚊子笑!”
准南鹰爪门的游铁龙道:“这恶魔竟约了圣手先生伏在暗中,行卑劣手段杀人灭口,可恶之至,我游家同黑风双怪仇深似海,凡与圣手同道者绝对通杀,概莫能外。”他早已激愤,此际更是盛怒,双手交错抓出。
大智见情形终于按自己的预想发展,不由得诡秘一笑,高声道:“杀啊!杀了这个恶魔!”
众人终于被自身奔腾的热血冲晕了头,思想浑乱,意志武断,他们的所听到的代替了心中的所想,他们不再犹豫,不再思前想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他们瞪着眼,咬紧牙,不停地喊着,练了枪,榴莲锤,双花刀,三刃刀,宣化斧,五轮斩,一并招呼下来。
祝雄风看似目光呆滞,可他的心中直如五湖四海在同时怒吼,三山五岳在同时震颤。
眼见最快的宣化爷即将盖头劈下,他深知自己只需长剑一推就可杀了这个莽夫。可他明白,一旦出手抵抗,伤及无辜,那无疑将是火上浇油,事态更难控制。这些人已同野兽无二,一旦见着鲜血,必定会更加激发野兽才有的凶残。何况,还有异常冷静,最是阴险的大智在虎视眈眈……
但是如若仅仅一味躲避,又能闪到何时?
在这纷乱慑人的刀光剑影中,他脑中忽然有一个念头迸了出来:“受此不白之冤,已成世人公敌,莫若一死以谢天下。”这个念头刚去,又有一个念头:“不行,如此死了,岂非更难辩白?更让那幕后恶人自得其乐,自己一死刚好戴上了所有的欲加之罪。”心至及至,他耳中忽然有个细若蚊哼的声音在响:
“祝雄风,男子汉大丈夫挺胸做人,岂能被挫折压倒?人生如棋,胜负乃是平常,岂可一次输赢论英雄,你有你的智慧,至高的武功,执着的坚韧的意志,世上又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的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相信,他日终有你清白之时,有善必有终,是因必有果。说英雄,论英雄,谁是英雄?”
这声音慢慢渺不可闻,在他思想意志极度迷惑之际,这一席谆谆教导来得再恰当不过了,这无疑让他清醒地重新认识自己审视自己,同时他也知道,在这人言猛于野兽的罪恶世上,还是有人在关爱自己理解自己,既然这样,我为何不能好好地活下来呢?
他心中一热,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但他强自忍住,他心中想到:一个人的最大敌人岂非就是他自己?
斧风已至,刀光卷来……
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一切都变得难以理喻。
有人在窃笑,有人在难过……
就在这乱刃击来的一霎那间,祝雄风身形展动,右脚划地成圈,脚尖方自点地的一霎,身子急溜溜暴起,声如洪钟的一声断喝中,长剑既出四下轻荡。
这一道剑光几无任何力道可言,但是妙在剑随心意,意念方生,气之随盈!
他的剑尖正点在交剪而下的乱刃上,“当”的一点,一触既分,人已借这极轻巧的点击,鹤立而飞,曼妙的身形若鸿般轻盈精巧。
他望向直插云霄的树之巅,淡淡浅笑,他忽而看到树巅颤动,似乎有两条人影乍接既分,随之消失。
既已脱困,他施展“风影十三变”绝妙轻功,在众人惊呆愤怒的目光中疾奔而走。
山道越来越崎岖,在荆棘杂草的侵袭之下,早已无路可寻,祝雄风一口气也不知奔出多远,等到乏累时,天色已黑。他慌不择路,既怕有人追来,又怕遭遇野兽,是以在树上将就着过了一宿,第二天继续奔行。在深山老林里,闯荡了三四日才走出泰山。
他奔到一处镇上,将就着换了衣服,饱餐一顿,一连在镇上寻了三位先生,竟然诊断不出玉宛青因何昏迷。不过也奇怪,玉宛青呼吸脉搏心跳一应正常,却就是昏睡不醒,为她诊断的医生,无不称奇,却无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此后数日来,他专挑荒山野岭奔行。他知道,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找姚牧歌,但她并没有固定的落脚点,想来想去,只好亲自去黄山桃花峰上的桃花宫,幸许能候她归来。
这一天,奔得累了,就坐在溪边岩石上休息。其时初厦天时,天气比较炎热,但溪边不仅有淙淙流水,更有一排高大的杨树遮住了阳光。
祝雄风连日来,郁郁寡欢,今日听着悦耳动听之极的流水声,脸上始自有三分舒展。
蝉声噪耳,偶尔一声拉长的嘶鸣,似乎正上演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幕,其外的一切都很静,静得只有烈日下的炎热同浓荫下的清凉在此长彼消。
淙淙的溪水流过一道窄窄的水沟,汇入一个宽敞的水潭里面,再流入一片芦苇丛生的河中。潭水清澈见底。斑驳的落影投到如镜的水面,又反射过来,在岸边的光滑岩石上印出了一个又一个跃动的影子。
一条黑鱼从水潭中逆流而上,哗哗地冲过窄窄的水沟,在小溪的泉眼里游动,厚实的翅翼轻扬细沙,一串串的水泡,就在浮扬的细沙中破灭。
这是一种有灵性的激情,有感悟的享受,这与充彻于人世间的杀戮,落魄,得意,无奈,寂寞……是何其的截然相反?
祝雄风目睹这一切,心中浑然有了许多从未有过的感慨。
突然间,“哗啦”一声,一只网竟从那泉眼里收拢起来,把黑鱼收在了网中。
祝雄风顿时愕异,随即想道:世上总是这个样子,弱肉强食。想到这里,忽听到一阵“吱吱呀呀”的胡琴声远远飘来,接着有个粗犷的声音唱道:
“愿者上钩者,其运惨兮;其运惨兮者,其祸至兮;其祸至兮者,其命忧兮……”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醉翁之意
祝雄风想不到如此荒野之地,竟会有人纵情琴弦之乐,心下大奇,顺声看去,只见芦苇丛中悠然划出一片竹筏来,筏上坐一位身披衰衣的渔人,头发胡须全白,一对眉毛却浓密漆黑,怀中一怀胡琴,正自拉自唱甚是倾情,似天地间仅他一人,那份陶醉不言而喻。
那渔人左手拨琴,右手持一根竹竿,每次向水中一撑,竹筏便向前滑行一段距离。祝雄风心想:这渔人不简单,绝非等闲之辈,只看他那腕力,绝非寻常渔人可比。竹筏时快时慢,终于滑至潭边,琴声犹在但歌声突顿。
祝雄风打量之时,只觉两道刀子样的眼神自老者目中射来,好精湛的目力。也在这时,一道乌光迅捷如闪电劈空般迎面射来,祝雄风一愣之下,意念通达四肢,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抵御之念,晃身趋退一边。听得一声轻响,那乌光原是一条绳索,只见绳索倏地抖颤,连网带鱼缩回了渔人侧身的一只黑瓷缸中。
渔人道:“老朽本是无心之举,奈何你偏偏愿者上钩。老朽独居于此,不巧竟也有人寻上门来。是幸,孰不幸?”说到这里,根本未看清楚他是如何出的手,但见刀光一闪,已将渔网割破,刀光再闪又已不见。渔人伸手抓起黑鱼,笑哈哈道:“好家伙,足有三斤重!”
祝雄风看到渔人似乎是无意间显露的一手刀上功夫,久久思索,顿有所悟,喜道:“前辈,可是神医华一刀。”
这老者正是行踪不定的神医华一刀,一向四处飘游,世人难觅其行踪,碰巧让祝雄风无意相遇,也活该他有此缘分。
华一刀打量了祝雄风片刻,道:“少侠既寻得老朽,想是求药救人。难得老朽今日获此一鱼,心情喜极,此处不便,恳请少侠回寒舍相叙如何?”
祝雄风屏住内心的激动,深揖一礼,道:“晚辈他日曾幸获前辈垂青,得解圣手先生蚊子笑之毒。今日再次打挠实是不情之愿,前辈如此坦荡,真乃武林之幸也。”
华一刀喟然长叹:“武林之幸?哈哈,真要是天下太平,老朽岂会避住如此荒野之处?唉!”
祝雄风见华一刀似有不快,忙道:“如此!那就打挠前辈了。”说时,抱着玉宛青拧身探步,足下轻触地面,身子如鸿而起,向前横空蹿来,右足轻踏已经轻轻落于竹筏之上,端的轻似无物。
华一刀不由心中暗赞,不意来人有如此身手,当下赞道:“少侠好轻功!”
祝雄风道:“谢前辈抬举。”
华一刀笑道:“少侠且坐稳!”说时,竹篙左撑右点,竹筏直似箭之离弦冲进芦苇丛间。竹筏左弯右拐,穿过几处芦苇荡,前面景观忽地开阔,现出一片似无尽头的荷叶来,行于其间,但闻幽香缕缕,透肝入脾,满目清新。
祝雄风心情愉快,往日的忧郁一扫而去,极目四望,真有种心旷神怡之妙。
行不久,竹筏突停。
华一刀手指前方,道:“到了,老朽的‘听竹轩’就在前面。”
祝雄风随他指向看去,只觉竹筏离岸尚有好大一段距离,绝非人力可以逾越,心中不解,不知华一刀此举是何用意。
只听华一刀道:“花魂妖娆,与世无争,怎忍心打碎这份风骨,这种气概!”话语轻轻淡淡,入耳却有种说不出的受用,绝非适才放歌时的粗犷可以比拟,更妙的在于:华一刀一手抱琴,一手抱着那只看起来足有百斤重的瓷缸,双膝不弯,腰身不晃,却是已经冲天而起,轻抬右脚,身子一纵之下,踏在一片荷叶上。那片荷叶只是一阵轻微颤动,好似随波而漾又似风来轻荡,便随即静止。在祝雄风惊叹之时,华一刀已经信步而出,行于荷叶之上好似足履平地,霎那间,已到了岸边渡头,回过头来,冲祝雄风笑道:“少侠,快请上岸!”
祝雄风心中钦佩,溢于言表,道:“前辈好俊的踏荷无声,轻盈如柳絮飘飞,曼妙绝伦乃当世仅见。”他边说边行,目光深逐而久远,足上却不见丝毫的滞钝,力怯。只见得他身形飘忽轻灵,远远望去,宛似凌波微步的九天仙子,仙风仙骨,似不食人间烟火,更似于同花魂相协而生。
华一刀看得目瞪口呆,竟似痴了,许久才幽叹一声,暗想:这等轻功全然不着世俗媚气,竟在那桃花宫“风影十三变”,黄山派“狂蝶追凤”诸当世轻功名家之上,倒与那只闻其虚的御风之术有几分吻合,当真奇奥!
祝雄风上得岸来,只见岸边几排横竖支立的木架下,一辆水车犹在转动,把一桶桶含有荷花妖娆气息的河水打在了一排用竹子凿通骨节所做成的水槽里。
行仅几步,在竹韵与花影间,一排茅屋傍水而筑,细看之下,均是以粗竹架成覆以长草,虽看着难免粗陋,但委实惊羡万千世人目光。居中的一间茅屋,檐下挂着一只硕大的铃铛,清风徐来,铃响不绝,清脆而悠远,既有韵味又有灵性,好一派田园风貌。
祝雄风左顾右盼,所见无一不是不着半点斧手修饰的自然物品,直疑自己误入桃花源中来。在华一刀引领下,进入正房,房内清雅朴素,桌椅等物也全是竹制,正堂中高悬一幅画,也以竹为本:竹下一位老翁醉心拂琴,自顾其乐,但形神兼具大雅,直有种跃然纸上之感。
华一刀侧坐竹椅上,轻咳一声,示意祝雄风坐下来。祝雄风把玉宛青正放在华一刀面前的一只竹床上,一脸庄重地端坐一旁。华一刀伸出右手两只手指轻探玉宛青玉腕,许久沉默,似在思索,猛一抬头看到玉宛青芳容时不由心中一怔。
这表情虽一纵即逝,但已被祝雄风渴求的眼神捕获,他心中一动,道:“前辈,可有何不妥?”
华一刀又看了玉宛青一眼,屏住内心的慌乱,说道:“脉搏正常而心律趋缓,寒气有余而阴气不足,显然半月内服食过‘再续还神丹’可是这样?”
祝雄风听他一语道破玄机,佩服不已,暗喜:这下找到了行家,既能诊出病因,想是有法子对症下药,心中仍忍不住惊讶,道:“晚辈可有些糊涂了,‘再续还神丹’岂非正是能解百毒的绝上灵药,焉何又会致人中毒呢?还请前辈详解。”
华一刀“哼”了一声,道:“你可知,是药三分毒。‘再续还神丹’中所含有的化毒成分,委实了得,但只有对毒之时才会生效,相互消掉。如若单独服用,它反而是一种毒性不烈,却难洽愈的有毒之物。唉!如此千金难求的丹药,白白耗掉实在可惜,不知这下药之人,有何居心。唉!”
祝雄风一旦明白其中之理,反而轻松许多,道:“请前辈赐告救治之法!”
华一刀叹道:“若要彻底消除她体内的毒素,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办法。”
祝雄风急道:“是何办法,请前辈说与晚辈得知。”
华一刀道:“移花宫的‘七夕再造丸’。只有它才有此功效,再无他图。”
祝雄风道:“移花宫当在何处?”
华一刀喃喃道:“百花芬芳,总有调零之际。若寻错花乱季,移花宫中醉酒还。”
祝雄风听他口气,即知此事有些棘手,登时心急起来,近乎哀求道:“前辈,你总得想个办法啊!”
华一刀长嘘一声,道:“老朽医道浅薄,医术拙劣,枉居神医称号,居此累有十载,竟是觅不出解故友外孙女身上疾患的法子。”
祝雄风惊道:“什么疾患,竟有这般顽固!”
华一刀道:“若论这疾患,究其原因却也不难医治,只是难求那一味药引,势必药效折扣大打。”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什么,顿了顿又道:“真比大海捞针还难呀!老朽居于此,只为有朝一日能碰上那奇珍火龟,只要拥有了它的内胆,世间任何的疑难怪病,都当迎刃而解。只可惜,老朽无此福分。”
祝雄风听他提及火龟,心中一亮,随即想到:看来千年火龟果有奇效,否则凭他神医名衔,又怎会居此穷十年而不缀呢?可他虽有雄风却怎知千年火龟断然不会在此出现。唉!只可惜了他的一付恒心毅力,当真难能可贵。由此可见,他的那位故人绝非一般的人物,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前辈口中提及的故友是谁?”
华一刀呆怔片刻,理了理遮住了眼睛的白发,眼睛在祝雄风身上转了转,说道:“说来话长!”顿了顿,道:“他就是昔年武林中第一富柳倾国,弹得一手好琴,还有个名号叫‘琴圣’,他同棋王贺大友,书颠南飞燕,画痴欧阳重并称江南四狂。他富有敌国,为人豪爽,老朽落魄潦倒时,数次蒙他接济,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为这句话,老朽自陷苦海十余年。当年他的女儿柳若珍嫁给了如意坊画痴欧阳重的四公子欧阳杰,门当户对初时倒也恩爱。次年柳若珍生下一女,柳员外痛爱无比,取名依依……”
祝雄风内心大震,华一刀所说得话涉及不少秘密,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的这些昔年的故事,无疑是祝雄风急于想知道的,他屏住心中的狂喜,不动声色,仔细听下去。
只听华一刀道:“依依周岁之夜,柳员外大摆喜筵。是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说到这里,拉长了声高,接道:“一伙蒙面人,突然出现柳府,抢劫杀戮无度。其中一个蒙面人,好似是群贼盗之首,他拎着依依逼迫柳员外交出藏宝图。可怜柳员外一生接济穷苦之人,做下善事无数,却难得善终,被迫交出藏宝图后又被连刺五剑。那依依虽仅周岁却通灵乖巧,见此情况,吓得大哭,那贼人心生歹念,照着依依便即一掌。”
祝雄风感到全身一震,那贼人一掌仿若打在自己身上似的,怒声道:“简直没有人性,畜生不如……后来怎样?”
华一刀哀叹道:“等到欧阳杰柳若珍等人杀退群贼赶来时,柳员外已是气息奄奄,回天乏术,临终之际,他只有一个嘱托就是无论如何要救活依依,说完这句话便即气绝!”
祝雄风道:“想那贼人一掌打来,必是残酷无情,莫非那依依竟侥幸于难?”
华一刀道:“也是那孩子造化大,命不该绝,生理异于常人,但贼人猝然一掌打下,虽未致命,终究落下了顽疾,老朽竭尽所能,用尽各种方法为她续命,却也只能保证她活到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