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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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盘查最严的这一关,前面山道相对宽敞平坦许多,抬头已可看清山道尽头,呼呼飘扬的一溜彩旗上的字,祝雄风总算放下心来。
突然间,行在前头的武当派诸人齐声呼喝,停步不前。
祝雄风向道边站站,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十余名道士各持长剑把守在山道中央,不是黄山派弟子,而是以松本为首的泰山派人。
只听松本道:“那掌门可曾见到祝雄风那恶贼上山?听说昨晚上,这恶贼潜来山上,粮仓起火之事多半便是他的所为,现在我们侠义道应当同仇敌忾,一致对外,那掌门若是见到此贼,可要给贫道提个醒!”
那天虹道:“道兄拦我等去路就为的说这些?”
松本道:“贫道不过出于一番好意提个醒而已,何去何从那掌门可要早做决断,到时别伤了两派的和气。”
张天宝站了出来,道:“松本道长喧宾夺主,拦住去路意欲何为?难道光天化日之下,想在黄山上打劫不成?”
松本道:“不敢!但如道兄划出道儿,贫道愿意奉陪。”
张天宝道:“贵派《天龙剑法》乃武林之绝,我早生敬仰,久未见识,实在是平生一大憾事。”
松本道:“你可是要与贫道比剑?”
张天宝道:“正有此意!”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来吵去,双方剑拔弩张,火并之势一触即发。眼见这陡峭山道上便即刀光剑影,一绝高低,祝雄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己身份特殊,实在不便现身,但是双方争执皆因己而起。
正自难以决断时,就听杜夫人快步上前,说道:“好狗不挡道,挡道是死狗!”她身材削瘦矮小,但信步从张天宝松本二人中间挤过时,二人均感到一股大力撞来,不自禁倒退开来,均自心神凛然,又看到此处地势凶险之极,终放弃了比斗念头。
又行片刻,便到了光明顶上。峰顶平坦高旷,英雄台搭在中间,三面搭有棚台,地上摆了一排排简易的木条椅,靠前面的地上铺了草席,各门各派,分列两侧,游侠壮勇一概坐于南首,武当诸人坐于西面最下首正好同坐于南面最西的祝雄风等四人比邻。祝雄风心想:这是天意,有意安排自己同亲近之人比邻相坐。
其时阳光灿烂,长空一色。祝雄风站在光明顶上只觉气爽心畅,胸襟大快,视野也开阔。向西望去,炼丹峰,莲花峰,王屏峰,尽收眼底;向东看去,境像奇幻,疑似九天仙境。
忽听有人喟叹道:“如此光明顶却不列在三十六峰,这是为何?”祝雄风心中讶然,回头看去,见是龙千里。接着有人道:“固是如此,龙兄你看,泰山之雄伟,华山之俊峭,蒿山之陡峭,南岳之烟云,北岳之灵秀,黄山无不兼而有之,何其不列五岳呢?”
龙千里道:“左大侠一番评论在下顿生敬仰,天下名山在下游玩无数,但这次黄山之行后,直觉天下再无他山可游了,不才秀士你久居恒山,可有感想?”
祝雄风正想到原来这评论五岳之人是金弓银箭左良,忽听到龙千里问话,先是懵然未觉,忘了自己如今正是不才秀士,继而醒悟,忙道:“是呀!是呀!”说完话赶紧把脸转向别侧,心中怦然而跳,好在他脸上易了容,旁人看不出变化。他心中暗自捉醒自己,身处险地还是小心谨惧为好。
时辰差不多了,英雄台正北面长台上依此坐着妙如,松本,金道人,大方,简帮主五人,正是当今武林中的五大侠义帮派。本来金道人力邀大方居中而坐,大方只是不允,金道人身为东道主就不再客套,居中坐下,定定神,环目四周,场上登时静了下来。
只听金道人朗声道:“各位朋友请了!”他声音洪亮之极,如金钟大吕般,足以传遍光明顶上的任何角落,群雄俱静下心来目视金道人。
金道人微微一笑,说道:“承蒙各位朋友瞧得起亲临黄山,这是黄山派的荣幸。黄山派上下一致,感恩非尽。各位朋友既已亲临想是看到了英雄贴,在此就不在细说。今日武林中,不仅帮派之间纷争不休,红灯教更有席卷整个武林的野心,这都是吾辈中人当务之急需解决的问题。近年来,江湖中又出了一个无恶不作的祝雄风,杀吾辈人,掳吾辈财,搅得人心惶惶,此患已到了非铲除不可的地步。在此多事之秋,吾辈同道中人,应该协心同力,万众一心,共抗魔患,匡扶正义,还江湖一个平静。故此,贫道同众师弟思虑再三,认为吾辈中人应该同仇敌忾,精诚合作,为此广邀侠义道中热血正义,心系大家之俊杰齐聚光明顶,共商大事。
这一席话慷慨陈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既直陈利弊又表明心迹,台下登时议论纷作,过了片刻,几乎是不约而同喊道:“对,我们侠义道中人是该团结一心,荣辱与共。”
金道人听得群雄齐声呼喝,心中大喜,接道:“今日能到此之人,莫不是应邀而至的豪侠俊杰,乃吾侠义道中的顶梁柱,是正义的化身。当然难免有旁门左道,阴险邪恶之人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混进来。昨晚本派粮仓遭人纵火焚毁,少林大勇大师遭人毒手,洛阳舞柳山庄董妙少庄主生死未卜,这几件事都是昨晚发生,是以贫道希望各位能揪出混进来的大奸大恶之徒……”
他话犹未了,忽听有人冷笑道:“哼!你堂堂黄山掌门,平素所有哪件能称得上光明磊落?你倒说来听听!哼!我们这么多心灵明智之士,却在这里听一个大奸大恶之徒的自我标榜,岂不可悲、可笑、可叹!”
祝雄风乍听这声音时,不由一愣,登时想起昨晚在假山石间密谋的那个冰冷的声音来,转脸一看,只见此人身穿蜀缎白衫,身材削瘦,面色阴鸷凶悍,目中闪烁桀傲不训的光芒。
群雄纷纷打量这人却无人知其来历,均想:此人明目张胆地公然跟金道人唱反调,不知有何居心。是授意于人,混淆黑白,恶意诋毁?还是不言而中?只怕其间别有隐情。
金道人本来神采奕奕,脸色红润,听得白衣人这几句话,霎那间脸色铁青,便欲发作,但想到自己的特殊身份,尤其众目睽睽之下可不能乱了分寸,让群雄取笑,想及此节,忍下这口气,喝声道:“来者何人?大会清静岂容你胡言乱语?贫道念及同列侠义道的情份,不予追究,请阁下好自为之。”
白衣人道:“看你一付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你比起祝雄风所行的恶犹过之无不及,人模狗样在地占着这个位子大呼小叫,厚颜无耻简直放屁!”
金道人涵养再好,也难以忍住,怒不可遏道:“黄山弟子听令,速将这无礼狂徒,拿下!”
黄山派众门人听白衣人一再辱及掌门人,早就气恼万分,跃跃欲动,只等掌门发下话来,一拥而上,将他拿下,如今金道人发下话来,五名最性急的门人抢奔出来,疾扑向白衣人。
白衣人目不斜视,冷笑声中,五人只觉眼前一花,白衣人已用不可思议的身法闪过五人的合围疾扑之势,身形倏地跃起,抢上高台,在长衫里面拔出长剑,唿哨一声,扑向金道人。
金道人见剑光劈来,竟自不避,身子忽地向后倒纵,跟着跃起,左手一扬,一道精光疾射而下!
白衣人身子一矮,猫腰钻到了台下,吸口真力,大喝一声,背上顶着木台骤然拔起,这一下变起顷刻间,这一股冲力更是匪夷所思,但听怦的一声,木台被大力震得粉碎,木块纷纷弹向金道人。
这几个动作,怪异之至,诡秘之及,一气呵成,全无间断,令人防不胜防。台上五人莫不是当今数一数二的武学高手,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白衣人的武功来历。
金道人惊愕羞愤之下,猝不及防,被一块木板击中胸前穴道,内力一滞,身子直坠下来,未及触地,已被白衣人一把抓住,但感腕上如同套了一个铁箍,半分动弹不得,
事发突然,不仅台上的四人呆若木鸡,台下群雄们霎那间都似乎傻了。
金道人空有一身武学,无奈受制于人,面对台上台下数百双眼睛,额头青筋爆得似乎就要炸烈,一张脸死灰一般,直恨能有条地缝供己钻下去。
只听松本道:“阁下偷袭得手,有失光明,非好汉所为,阁下可有胆量与贫道放手一搏?”
白衣人冷声道:“萧某平生最喜好与这等奸恶之徒打交道,越是至奸至恶之人越感兴趣。”说到这里仰天大笑两声,左右开弓,打了金道人两个耳光,金道人灰白的脸上登时红肿起来,指印清晰可辨。
黄山派众门人看到掌门大庭广众之下受此羞辱,尽皆气愤填胸,都想一拥而上,万剑齐下,将白衣人斩成肉泥,无奈投鼠忌器,没人敢轻举妄动。终有一人忍不住,大喝一声,冲上台来,舞动双臂劈向白衣人。
白衣人左掌挥至半途,翻掌成抓,紧紧抓住来人手腕,脱手甩了出去,“呼”的一声,一百多斤的身躯竟被他轻描淡写地掷了出去,眼见人将坠入一侧的深壑中去,群雄登时呼喝纷纷。
却在这时,忽有一人疾飞而至,一把抓住那名黄山门人的足踝,硬生生的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群雄看时见是水道人,无不对他的轻功叫好。
只见水道人一步一步走向白衣人,道:“阁下到底何人?这黄山光明顶上岂容你放肆?”白衣人道:“你就是水道人?”水道人道:“正是贫道。”
祝雄风(炫)恍(书)然(网)大悟,昨晚同这白衣人悄声密语的原来是水道人!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本都是水道人暗中安排好的,原来他们昨晚就是密谋此事。可叹金道人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真正陷害自己的正是眼前这装腔作势的水道人……
忽听白衣人大声道:“有这么多三山五岳的朋友在场,在下再也不(炫)畏(书)惧(网),哪怕黄山派容不得在下,在下也要一吐为快,只要能为含冤九泉的一位前辈鸣得冤,在下死又何憾?”
有人按捺不住喊道:“穿白衣的,别费话了,快说是什么事吧!”有人道:“别老是‘死’呀‘活’呀的,有话快说嘛,婆婆妈妈的倒像个娘么。”
白衣人道:“那好,有各位朋友的支持,在下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水道长,在下抖胆问一句贵派的陈年旧事不知当否?”
水道人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有什么话快说,卖什么关子。”
白衣人道:“敢问令师五行天尊因何而死?”
金道人怒道:“先师名讳岂容你乱叫!”
白衣人“呸”在他脸上吐了一口浓痰,冷笑道:“你急什么急?你怕在下说出你的恶行,是不是?”
金道人用衣袖试去脸上的浓痰,恨声道:“贫道有什么好怕的。”
白衣人道:“你不怕?哼哼!恐怕是做贼心虚吧,五行天尊……”
金道人脸色大变道:“水师弟,你快将这恶贼拿下!”
白衣人声色俱厉道:“就是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人,不满天尊前辈的冷嘲热讽,怀恨于心,为了能做上掌门,不惜杀师弑祖。你只道这件恶行可以瞒天过海,无人知晓?可是偏偏让在下无意中知道了。”
群雄中有人道:“如此机密之事,你从何处无意间得知?”
白衣人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长眼,终于让金道人的恶行大白于天下,让蒙在鼓里的人知道真相。”其实五行天尊之死在黄山派内一直是个秘密,数年来,这事本已淡忘,突然被白衣人提了出来,登时在黄山派弟子中引起哗声一片,众人交头接耳,莫衷一是。
只听水道人悲声道:“原是师父他老人家是被你这恶贼害死的,这件事我一直蒙在鼓里,只道真的是师父重病缠身,不治而终呢,原来,原来,呜呜……给你害死了。不用说二师兄也是被你害死。你,你这黄山派的叛徒……”
他这么一哭,登时起了作用,不仅黄山派门人连在场的大部分群雄都相信了白衣人所说。黄山派中金道人的嫡系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水道人的嫡传弟子登时纷乱吆喝起来。
祝雄风心中想到:五行天尊是被金道人水道人合伙害死的,但白衣人言语中偏袒水道人,将所有的事全架祸金道人身上,水道人反而成了一个被蒙骗不知真相之人,这番安排高明之至,对水道人下一步顺理成章地做掌门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蓦地又想起那日李雁影的预言来,看来是不幸言中了。
只见水道人涕泪横流,牙眦目赤,悲痛欲绝,悲怆大呼道:“大师兄,师父待你如同己出,你为何要丧尽天良地杀害他呢?你都中了什么魔,受了什么诱惑呢?你,你……我被你骗得好苦……”
金道人受制于人,又突遭此变,嘴唇都咬破了,怒道:“你,你也是……”
水道人抢口接道:“不错,我也是被你蒙骗,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成亲密无间的兄长,到头来,却想不到恩师竟是被你害死,我真瞎了眼了。”
黄山派门人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陈年旧事冲昏了头脑,加之对金道人的作风颇有微议,如今水道人证明确有其事,俱都热血沸腾,情绪激昂。
只听水道人“噗嗵”跪在了台上,仰天大呼:“恩师在上,弟子水道人至今方得知你被金道人这个恶贼害死,弟子该怎么办啊恩师,是否按祖训行事呢?”
数十名黄山弟子异口同声道:“按祖训办事,处决这个不守门规,杀师弑祖,残害同门的叛徒。”
祝雄风听到这些呼声,料知全是水道人暗中安排的。
就在这时,忽听得“咯”的一声大叫,只见金道人口中血箭喷出,奔前一步,双手抱住白衣人的腰,张口在他身上乱咬,白衣人未料到金道人会气得颠狂,以至自绝脉穴向己扑来,一愣之下,已被金道人扑倒在地。金道人如同一只发了疯的恶狼,张口咬在白衣人的咽喉上,“喀”的一声,白衣人喉管登时被金道人咬断,热血喷了金道人满头满脸。二人交缠在一起,扭动数下,双双命绝。
金道人性格暴躁,受此羞辱,悲愤难当自断胫脉,奋力一搏,格毙了白衣人,自己终也命绝。
水道人本来正打算亲自动手处决金道人,不曾想他拼得一命,同白衣人共赴黄泉,倒省了自己好大的麻烦。本来此事机密,事成之后绝不能让白衣人活在世上,以免走露风声,如今二人一同毙命,一石二鸟,从此再没有人知道当年之事,可以安安稳稳坐上几年掌门了,何乐不为?但他到底心机缜密,强压内心的喜悦,沉声道:“金道人罪大恶极,本难饶恕,如今畏罪自决,黄山派向有好生之德,就不予追究。”
台下有人喊道:“金道人畏罪自决,但黄山派不可一日无主。水道长武功卓绝,人品才德兼具,又揭露了这件隐藏数年的秘密,为屈死的天尊前辈报了仇,不如就当这新掌门吧!”台下数十名黄山门人也呼喊:“新掌门接位,新掌门接位!”
水道人见时机成熟了,心中暗喜,抱拳向台上的四位一派之长行了礼,又向台下群雄行了礼,朗声道:“敝派被金道人窃居掌门之位以来,不仅未能发扬光大,反而倒处惹事生非,引得怨言鼎沸,名声扫地,实在有违祖师教诲。贫道何德何能本不敢执掌黄山门户,承蒙各位抬爱,也念及祖宗基业开创艰难,实在不忍心就此毁去,只好勉为其力,迎难而上了,如今万象更新,希望全派上下同心同德,将黄山派发扬光大,也希望各同道朋友能给予指点,支持。”话音未落,光明顶上已掌声雷动。
祝雄风看到水道人春风得意的模样,只觉万分的厌憎,心中想到他为了掌门之名,从十多年前谋划杀师开始然后暗中积累力量,寻找时机,为此不择手段,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登到掌门宝座上了,其城府不可谓不深沉。又想:李前辈曾言到水道人一定会取代金道人,当时自己曾他的话深感不安,如今看来不幸言中了。更料想不到,水道人却以这种阴险的方法,不仅逼死金道人,还让他死后承担杀师弑祖的所有罪名,自己不仅推脱的干干净净,而且处处表明自己只是一个蒙在鼓里的受害者,如今揪出“真凶”自然而然地获得了派内门人的信认,群雄对此也无不颂扬,看来其掌门之位是固若金汤无人能憾了,想到这里,越发对其深恶痛绝,几次欲站起来揭露水道人的伪善面目,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冒失非但于事无济,反而只会引火烧身,欲罢不能。
忽听台下有人大声道:“水道人,你请逍遥岭杀手谷的杀手萧杀对付金道人,此举未免太残忍了吧!”
水道人心神凛然,寻声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弯腰驼背形貌猥琐的老者,他脑中对此人全无半点印象,但眼光触及老者身旁青袍人时,不由吓了一大跳,寻思着:东方求胜来得突然啊。
台下有人惊呼道:“啊,什么!白衣人是逍遥岭的杀手,难怪身手这么利落,那套身法可是谷老大的‘幻影身法’?”有人道:“对了,就是。难怪看着有些眼熟。”有人道:“听说这萧杀杀个人的代价是一万两银子。”这人出口,众人哗然。
又有人道:“可是,奇怪!此等冷血杀手如何混进来的呢?”有人嘲讽道:“这有何难,只要水道人默许,莫非一个杀手,恐怕就连石秋凤那骚婆娘也来得。”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头戴斗笠之人。众人听到他拿石秋凤来消遣水道人,都哄声大笑。
水道人盯着戴斗笠之人看了半响,忽然觉得脊背上升起了一股凉意。
只听老者道:“水道人,恭喜你如愿以偿登得大宝,可喜可贺啊!”
水道人听这言语虽粗哑,却有种让他似曾相识的关外口音,思来虑去,记不起故知中有关外人氏,不由断喝道:“阁下藏头缩尾,何不光明正大地说话。”
老者突地纵声大笑,笑声中收腹挺腰,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只见他古铜色的脸,一双眸子分外有神,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子彪悍矫健。祝雄风看到木十八即想起昨晚林中木十八一番磨棱两可,捉摸不透的话,心中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
水道人见到木十八,霎那间眼神错乱,直似老鼠见了猫似的,目瞪口呆,呆了片刻,颤声道:“木、木师兄,是、是你。你、你……”
祝雄风暗自吃惊:什么?木十八间竟是几年前从太湖湖底逃走了的木道人?这真难以置信,可水道人万万不会认错人。怎么会这样呢?思量半响,方才如梦初醒:“木”字折开岂非正是“十”“八”二字?只怪当初自己没往这上面想,想通之后,劲拍使了下大腿,道:“原来如此!”
楚楚低声道:“大……”“大”字出口,赶忙收口,说道:“老爷,你怎么了?”说完这句话,脸上飞起了两朵红霞,低头再不言语,她情急之中差点叫破祝雄风身份,亏她机灵,话自出口,赶忙改口,不过以当时情形,也无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