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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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奔行下来,路上竟未遇到一人,祝雄风担心是不是走错了路,或是和尚指错了方向。日头偏西时,突然见到路边有一片灰烬,不时还有火星闪现,半只烧焦了的酒旗在青烟中飘动,显是刚被焚毁。
祝雄风叹道:“看来该着挨饿!”哪知身后传来楚楚的笑声,心中大奇,回头看时,见楚楚手中拿着两只玉米饼子,登时愣住。
楚楚道:“大哥哥,你看这不是有的吃!”
祝雄风惊愕半晌,始自欢喜:“哪里来得?”
楚楚脸上一红,低声道:“早上在那老伯家吃饭时,人家偷偷藏起来的嘛,怕你生气没敢告诉你,现在派上用场了吧,挺香吧,很好吃。大哥哥,你尝尝看。”祝雄风接过,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干咽入喉,叹道:“可惜没有酒。”
再行三里之遥,突然下起雨起,二人没有雨具,被浇了个落汤鸡。好在雨历时不久,终于停下。雨后的荒野白茫茫一片,二人站在一片河堰上,望着眼前的两条路不知该何去何从,陷入困惑中。
经过三十里铺一场火并,黑白两道各有伤亡,侠义道方面大方木道人那天虹松本简帮主等五人同其他人等兵分两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赶赴少林。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由此事上吸取了教训,再不相信红灯教的鬼话了,为防万一再遭受魔教的奸计,便分成两路,前后呼应先退守少林,再做打算。大队人马由少林派一名圆字辈僧人带着先行,大方等五人跟随断后。
五人赶得片刻路,在路边小店休息,顺便用些饭食。正食间忽见大道上行来一列车队,共有七辆,车上俱都放着一只长木箱,领头车上插着一杆旗,车上端坐一人,虽粗衣扮相,但眉宇间英气勃发,只见他靠着车头的旗杆而坐,但神情怪异,经过五人面前,连头都不曾转一下,扬长而去。
简帮主心里寻思:这神行太保也太倨傲无礼了,纵然你家财万贯在江湖上威风八面呼风唤雨,看不起我化子是个理,可堂堂少林掌门在此,都不曾正眼观瞧,如此傲世之人,当世少见。他心中忿忿难当,只恨不得冲上去,把神行太保拉下来,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一番,以消心头之气。
忽听松本道:“神行太保今日好生奇怪,这人好善乐施,平日里待人热情,豪爽仗义,今日何以这付冷冰冰模样?”
那天虹也道:“他这人做事谨慎,每次出镖都有周到的护镖措施,今日怎么就一人押镖?看路上车辙陷地三寸,箱内似乎装着极重物事,箱内装了什么?”
木道人道:“神行太保绝不至于傲慢如此,莫非出了意外。”一语未毕,心神一震,脱声道:“难道他中了暗算,被人所控制。”众人一想都觉木道人言之有理,再向道上看时,车队已经走得无踪。
众人心头越发觉得奇怪,却在这时,大道上又奔来两匹快马,奔到近前缓缓停下,众人看时,见一位衣着华丽饰物光艳的娇媚妇人手拽马缰也正向这边看来。
五人中只亦木道人识得此妇人,“咦”了一声,心想:怎么会在这儿碰上廖百花这个刹星?只见她右手抖动一根绳子,后面一匹马奔到身侧,这马上之人衣着褴褛,双手被缚于背后,脸上表情苦不堪言,却是丐帮的贺长老。
其他四人齐刷刷目光看向简帮主。简帮主见贺长老落于廖百花手中,初时怒从心起便欲发作,但转念想想,便没有轻举妄动。
那日栖霞山丐帮大会时,廖百花以“百花奇香散”迷倒众丐,掳走贺长老,为的是报当年他对自己的追杀之仇,是以对贺长老百般凌辱。贺长老苦于武功被废,生不如死,一筹莫展,今日该巧在这里碰上这么多熟人,只盼简帮主念及旧情能救下自己。
只听廖百花哈哈大笑,说道:“木,木……木掌门,恭喜你当上黄山派掌门,这位慈眉善目的大和尚想必就是当今少林掌门了,幸会,幸会,既然各位在此用膳,那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众人听她言语如此不敬,均心中有气,但贺长老在她手中,显然由简帮主出面为妥,是以尽皆忍怒不发,纷纷看向简帮主由他定夺。
只听简帮主道:“这怨不得别人,当年贺不为曾数度为难于人,如今即入人手,权当报应吧!”
贺长老听简帮主全无搭救自己之意,心中一冷,弯腰从马背上滚落地下,他有口难言,只得出此下策,盼人来助,他身子刚触地,一阵奇痛传来,想是他先触地的一只胳膊脱臼,可是他全然顾不上,忍痛爬行数步,突然身子一轻被一根绳子倒提了起来。
原来缚住他双手的绳头尚在廖百花手中,廖百花见他扒到地上,一拽绳头,登时将他提了起来,横架于马背上,说道:“想跑,等仙子出够了怨气吧!”又向众人道:“就不打扰各位了。”说时便欲打马离去。
忽听松本喊道;“廖百花,难道就这样走人?”
廖百花感到背后有劲风袭至,偏头、拍掌、向外甩手三个动作一气呵成,那马一声长嘶,如离弦之箭,向前奔去,同时三只柳叶飞刀打向松本。
松本一剑刺出时,见廖百花甩手后扬,已生警觉,急急收回刺出的剑,狂舞数剑,总算把三枚飞刀击落地上,只是要想再追赶上廖百花已是不能,心中痛惜不已!
只听简帮主道:“廖百花,绝无伤他之意,如化子猜的不错的话,她必定取道南下,去如意坊找柳若珍了却恩怨。”
饭后再行有十数里地,天色突变,下起雨来,前面两条道:一条通向少林,视野开阔,放眼处一马平川,无半户人家;一条折向西南方位,道路崎岖不平,但隐约可见前面有一处院落。
众人商议一番,大方道:“此处距少室山倘有数十里地眼见秋雨绵绵,毫无停歇,不如失去前面暂避一时,等雨停了再赶路,如何?”众人一致同意,当下折向西南,行仅半里,就到了院子门口。
好气派的一所宅院,白石的院墙,青砖碧瓦的门楼,两只石狮立于两旁,门前月拱小桥,河中残荷犹存,花虽衰败但硕果秋实!
众人站在门前,那天虹上前,拍打紧闭的青铜大门,过了片刻,门开一缝,探出一位古稀老者的半个身子,打量着众人,满脸疑问。
那天虹拱手道:“我们是过路人,眼看秋雨不停,想到府上暂避一时,烦请老丈代为通禀!”老者道:“你们是……”大方双手合十道:“阿弥托佛,老僧少林派的大方是也。”
老者怔了一下,道:“大方?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少林派的高僧,就请进来吧!”说时,打开门,让进五人,复又关上门,道:“现在天下不太平,恶人横行,本指望这嵩山脚下能图个太平,哪知强人照抢不误,可苦了我们这些安分守己之人了。”
老者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说话间来到一处清静的院子,推开正中的房门,让进五人,歉声道:“各位请休息吧!”转身出门,便欲掩门而去,大方忽道:“敢问老丈贵主人可否在家?”老者道:“主人早年被强人杀害,夫人带着家眷迁到了江南,如今只剩下老朽一人看守院落,惨淡度日。”大方道:“那谢过老丈了。”老者掩上门,叹息着离去。
那天虹听得老者脚步声渐远,说道:“这地方有几分古怪!”大方道:“何来古怪?”那天虹道:“大师,你眼见耳闻可有不妥之处?”
大方道:“老僧进来之始发现屋内布置清雅,颇具绢秀之气墙上所挂字画也无一不是精品,便想房内主人哥能是位女施主,而那老者看似风烛残年,但脚步却轻盈得很,这是其一;其二,那老者方才说府内只有他一人守护,那这间雅室何以布置的富丽堂皇?像他那种年纪之人断然不会有此等闲心;第三,老僧适才一路发现院内设施井然有序,绝非他一人所能整治得了。”
木道人一直盯着墙上几副落款“小石”的画来,看个不停,松本道:“木道兄可有何发现?”木道人道:“这‘小石’之名,贫道还是第一次知晓,实不知当今国画名手,哪个以‘小石’留名。”
松本道:“或许这小石只是无名小卒!”木道人道:“但你看这副画,寥寥数笔,画意简捷明了,却是气势非凡,由此看来,这小石绝非泛泛之辈。”
简帮主道:“管他什么石头,小石头也好,大石头也罢,化子我才不稀罕。”
那天虹道:“简帮主此言差矣,适才大师一通分析入木三分,我以为这老者的确切身份颇为生疑……”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了老者的咳嗽声,那天虹顿时住口,“呀”的一声,老者推门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说道:“各位远来是客,老朽无以招待,待备上一壶自酿花茶,请各位品铭。”说时,倒了五杯茶,又自退出。
松本站在窗下,确信老者真得走开,始回桌前,先仔细端详茶壶茶杯半响,不见有何异样,又拿出一根银针浸入茶内,不见银针有甚变化,始自放下心来,说道:“茶中没有毒,可放心饮用!”
这茶香浓郁持久,不久即在整个房间内弥漫开来,松本喝了一杯,感觉气味芳香,入喉舒爽,说道:“好香的茶!”一连喝三杯。众人也都喝了茶,闭目养神。
窗外雨已停,但风犹紧,“啪啪”几声窗户被风吹开,一阵凉风灌了进来,众人都自闭目养神,谁人也没有注意到一股淡淡气味随凉风飘进屋内。
大方虽闭目养神,却是难以心静,以当前的情况,他又怎能静下心来?蓦然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吱吱”之声,好似是老鼠尖叫的声音,但是再倾听片刻,似乎听到有人说了声“快点!”,登时心中狐疑,左右看看,简帮主松本那天虹三人正呼呼大睡,木道人似乎难拒睡魔,正要昏昏睡去,大方示意他向窗外看看,二人起身,把窗户开启一条缝,向外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七辆马车缓缓而至,杏黄色的虎威镖旗,犹为醒目,每辆车上都有两名穿衰衣戴斗笠之人,各持尖刀,随着七辆车的逼近,已可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
只听一人阴笑几声道:“他们全在屋内,已经中招,上边有交待下来,绝不能放走一人。”大方木道人俱是心惊:中招?中什么招?
只听另外一人道:“熊三,他们可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好手,这办法能行吗?”
熊三道:“朱四,你放心,销魂仙子秘制的迷香最为奇效,向无例外,堪称当世一绝。”
又一人笑道:“石秋凤的迷香当然有奇效,可屋内几人不是你熊三,岂能轻易中招?再说那大和尚年届六十,修为深厚,六根清净,迷香岂会对他生效?”
那熊三骂道:“妈的白五,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取笑于我,我们按上头吩咐的做就行了。瞎操心干什么。”
白五不依不饶道:“熊三,你我兄弟一场,头也磕了血也歃了,说句实话,那石秋凤是不是和你……那个,真的做了……”他话未说完,陡闻一声怒叱,白五感到面前身影急晃,尚未辨及来人,“啪”的一声,脸上已挨了一记耳光,半边脸肿了起来。白五大怒,骂道:“哪个狗娘养的敢打老子。”说时拔出尖刀向眼前出现的古稀老者狠狠扑去,口中骂道:“老东西,你找……”
“死”字尚未说出,只见老者身形一晃,右掌倏地拍出来,白五闷哼一声,胖大的身躯直摔丈外,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熊三见到老者,脸色惨变,“卟嗵”跪倒,颤声道:“仙子,仙子休怒!”
大方木道人登时明白:这古稀老者竟然就是销魂仙子石秋凤假扮,她为了引我等上钩,假扮古稀老者掩人耳目,可是熊三口中的“中招”是何意思?当下一试内力,均叫苦不迭:内力竟然失去了大半,竟然不知不觉间中了暗算,不由得黯然神伤!
木道人知道内力正源源消失,一拳要烂窗户,怒喝道:“石秋凤,你的迷香能制住我?”喝声中,自屋内射身而出,一剑刺向石秋凤。
石秋凤不避不退,冷哼道:“木掌门,你还是留点力气吧!现在何必急在一时。”话音甫落,木道人突觉得体内真力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坠地上,被熊三按住动弹不得,石秋凤道:“木掌门,本仙子花茶味道还可以吧!”
木道人道:“再好的茶也因你的不轨行为,而令人作恶,哼哼!道爷今日一时大意,落在你手,杀剐任由。别拿茶来消遣于人。”
石秋凤哈哈大笑道:“木掌门,你错了!”
木道人道:“我错了,错在哪里?难道你不是在茶中放了迷药吗?可惜我一时麻痹,竟未验出,才上了你的当!”
石秋凤笑道:“说你错,你就错。那花茶中绝对没有下任何迷药,是货真价实,地道的大理花茶,关键在于一旦茶的香味同另外一种味道混在一起,就会变成一种世上最霸道的迷香。想象不到吧?哈哈。”
大方叹道:“石秋凤天赋聪颖,才情横溢,不仅书画双绝,就连害人之道也是当世一绝。”
石秋凤笑道:“不想大师有这般好口才,只是不知其他方面有无特长之处。”言罢大笑不止。
大方初时尚未明白石秋凤话语中的“其他方面”是何意思,待听石秋凤笑声放肆淫荡,心中顿开茅塞,说声“阿弥托佛”,低头不语。
木道人骂道:“贼婆娘,迟早遭报应,不得好死!”
石秋凤怒道:“稍时,倒要看看你的嘴能硬到何时,熊三,把他们全部装到车上,快,赶快离开。”侧耳倾听,脸色一变,急道:“快点,有人来了,赶快走后门离开。”仓猝之下,走得惶急也未细辨,察点人数,一行人迅速离开。
短暂的平静被一阵渐近的马蹄声打碎,马上端坐一位穿衰衣戴斗笠之人。这人由正门打门而入,未碰到一个人,心中疑惑不定,猛地拽住缰绳,“咦”了一声,飞身下马,急步走到门未关的院内,径自进入正房。触目处,一片零乱,不由柳眉微眉,喃喃道:“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彭家别院已经遭到了魔教的侵袭,全庄人等全被……”话至此,始觉措词不妥,说道:“按说,移花宫岳前辈应该到了,为何也不见现身?”
这人解下衰衣摘下斗笠,现出一张妩媚传神的脸来,但一双妙目中隐有一丝哀怨之色,她注视着池塘中的一片衰败的荷叶,一时触景生情,思绪神游天外,想及往事,胸口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她理理被风吹散了的秀发,说道:“风哥哥,你现在哪里?你可知青儿日思夜想盼着你,你却在哪里,为何不现身一见呢?”这人原是玉宛青。
那日秦淮河畔的夜来香客栈夜半失火,她惊醒时,火势已经封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她没有见到祝雄风还道他被大火困在了外面,心中既惊又怕,但是体内毒素犹存,施不出武功,要想逃出势比登天还难,吓得魂不附体,失魂落魄地推开窗户。哪知“轰”的一声,火借势燃了进来,幸亏她见势不妙,赶忙退后,否则后果难料,饶是如此也吓得一颗心突突跳动,感觉都快要跳出噪子来。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脱逃无望,她急火攻心,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摇摇欲坠。却在这时,窗户怦的碎开,冲进一人,把她救出了火海。救她之人后来知道是移花宫主,岳移花。岳移花住在隔壁,她惊醒后,忽听得玉宛青的惊叫,心中不忍便救她出来,带到身边,待她也热情,不仅解去她体内毒素,还教她一套剑法,令她大为感激,虽时常想及祝雄风但是江湖之大,根本无从寻觅,也就跟着岳移花四海为家,着实长了不少见识。
这彭家别院本是彭城烈火罗刹庄庄主彭有虎的一处私产,他为隐世避祸远离江湖纷争,搬迁至此,数年来一直相关无事。也不知因何得罪了石秋凤,石秋凤扬言要来报复,彭有虎深知其间厉害关系,就请岳移花前来援手。玉宛青本同岳移花一同赶来,半路上岳移花另有一事须处理,就让玉宛青一人先行赶来。
玉宛青牵着马信步在院内走动,突然间她听到一阵琴声,这琴声低闷消沉,正如她现在的心情一般,循声看去,只见三丈外的一只六角亭内坐着一位白衣少女,琴声正发自那儿。玉宛青走到亭边站住,只见白衣少女一手按节一手拂弦,神情只在乎琴弦,似把这只绿玉为胎的瑶琴当作了倾诉的对象,来发泄心中的哀怨之情。玉宛青倾听半响,直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白衣少女忽然止住琴音,抬头望向玉宛青,说道:“能为这琴音吸引者,当为知己,小妹欧阳依依,请问姐姐芳名?”玉宛青道:“玉宛青!”
欧阳依依道:“姐姐匆匆而至,所为何事?”玉宛青道:“路过故人庄前来相叙,却不敢打挠妹妹雅致!”欧阳依依苦笑一下,低头拂琴,琴声又响。
二人同病相怜,深陷其间,以至连岳移花悄然而至都全不知晓。岳移花听那琴音,起先也不由得伤心痛楚,后来轻叹一声,说道:“这琴音如此凄迷可是《敦煌曲谱》‘悲’字调?”二女正醉心于琴音中,岳移花一说话,俱吓了一跳。
玉宛青抬头一看,喜道:“岳前辈是你!”
欧阳依依看看玉宛青,又看看岳移花,嫣然笑道:“前辈厉害,一语点破,莫非也是琴道国手,不知可否赐教一二?”岳移花冷声道:“你娘可是柳若珍?”
欧阳依依毕竟阅历太浅,不知防人三分之理,说道:“前辈莫非同家母是故知?”
岳移花脸色立变,哈哈一笑,说道:“岂只是故知,还有着深仇大恨呢,这恨已经隐藏了二十年,若非方才听到你这琴音,真还就忘了,哼!丫头,速叫柳若珍出来说话。”
欧阳依依听她言语中满含怨恨与不恭,心中登时生出三分反感,但她自小受礼仪之熏陶,言行举止间,温文尔雅,对岳移花的言语也未放在心上,说道:“前辈所言,晚辈自是难懂,但晚辈以为事过境迁,既过二十年了又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化解不了?前辈何必耿耿于怀,前嫌难释呢?”
岳移花道:“哼!你一个小丫头懂些什么?可知一个情字害人之深吗?什么‘一笑泯千仇’,哈哈,全是骗人的。当年,若非柳若珍从中作梗,我岂会长伴孤灯,尝尽相思寂寞之苦?”她言词忿恨,眼圈微红,神情无比激动!
欧阳依依叹道:“前辈有所不知,自晚辈降世,家母也就一人厮守孤灯,孤苦令丁了。”
岳移花听得此言,一时表情怪异,也不知是惊是喜,许久才说道:“真是这样吗?哈哈,那是她罪有应得自作自受。哈哈,柳若珍啊柳若珍,你也有今日的下场啊,哼!活该!哈哈!老天有眼,终于惩罚起这个无耻贱人了,哈哈。”
欧阳依依脸色立变,怒道:“请前辈注意言行了,家母纵有过错,也不劳你的言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