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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苍天有眼-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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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也忒聪颖,说的竟是那魔头忌惮心事,抬出史三娘来镇压赤炼人魔了。

赤炼人魔双眸碌碌直转,心中不断反覆琢磨:“史三娘武功虽盖世,此刻不在,我倒不惧,怕只怕就是玉箫郎君这小子,如果不守诺言,出手相助贱人,倒是棘手!”

那魔头对南宫化委实忌惮得很,一看神色,玉箫郎君已是了然,半晌,但他又对赤炼人魔说道:“赤炼道长,你想通了么?我看,还是免伤和气,各走各路为妙!”

说话之间,故意摆动玉箫,亮出的乃是单婵所传的七孔魔剑招数。

这玉箫本是脱胎自七孔魔剑,其实七孔魔剑也只徒具剑形,中通有孔,正好是一管乐器,昔年桑龙姑初习魔音,不是也以箫管为兵刃么?

赤炼人魔原是剑术行家,太阴剑法,湖海闻名,虽然晚年弃剑用掌,但对剑术根基仍在,他一瞥眼已知是单婵真传七孔剑法,心中不由微一震动。

他也在想:“玉箫郎君武功不弱,只是一个人,要应付还不难,若再耽延时候,方洪等二畜牲以及史三娘寻追不着,转回头来,那就完了!”

在这魔头心意中,已然决定与玉箫郎君一较高下了。以他的六合神掌,玉箫郎君就要胜他,也非易事。好歹先发制人,把苗金凤擒为人质,到那时,那小子投鼠忌器,有本领也难以施为了。

心念一打定,陡地向苗金凤喝道:“苗金凤,道爷不管你是那一门派传人,你既背叛我门,又不清楚答道爷的话,如是识相的,乖乖跟我回山,听候发落,否则,嘿嘿,休怨道爷心狠手辣了!”

两掌一错,已是翻身进招,幸好苗金凤尚有利用地方,那魔头不曾痛施辣手,六合神掌也没展出,是以苗金凤才能得免此劫。

苗金凤功力虽浅,武功却有根基,加以日来勤练,已然大有进境,乍见赤炼人魔掌到,竟是削向她的天灵,急急脚下蟠龙绕步,一个凤来仪霍地点头避过,身形团团一转,身如游负,便已躲过。

这一下,赤炼人魔心中微微一怔,想道:“这贱人不见只三月,功力又增进不少了!”

只此一击,不过用八成真力,其实并无置苗金凤死地之意,而是迫她入于自己圈套之内,再用擒拿手法把她擒了,怎知竟给她轻描淡写避去。

赤炼人魔一掌落空,偷眼往石上玉箫郎君望去,这魔头心存戒惧,仍怕玉箫郎君遽尔插手。却见那小子,只笑吟吟地拿眼下望,袖手不动,心中才宽下来。

赤炼人魔不由叫道:“郎君果是信人,罢了,你我素无过节,你若不助这贱人,咱们便各不相犯!”

玉箫郎君呵呵笑道:“赤炼道长,我郎君是何等人,岂是言而无信,不过,我好意劝你,还是罢手为妙,郎君纵不理你,我娘也不干休!”

赤炼人魔胸有成竹,那里把玉箫郎君的话放在心上,只见他嘿嘿冷笑道:“贫道与令堂一向和好,谅她也不会因我清理门户而横加干预!”

其实,他并非不怕史三娘,这番出手定要迫害苗金凤者:一来自己罹剧毒,非把苗金凤擒了,迫问阴阳二怪下落,才能解救;二来也为二怪真本秘笈,果真给他找到了,潜修成功,即不天下无敌,谅史三娘也奈不了他何。

故此,他便打定主意,抢其机先,擒下苗金凤再说,等史三娘寻到,他已逸去无踪了。

玉箫郎君一听,心中暗暗着急,嘴里却道:“你既不怕,那就等着瞧好了!”

说着,呵呵大笑,潇洒依然,赤炼人魔双眉一扬,呼呼声中,已然向苗金凤递了三招。

这三招端的不凡,直把苗金凤又迫了四五步,虽一时伤不了苗金凤,却把苗金凤迫到深壑之旁,始差半步,便有粉身碎骨之虞。

在高处观望的玉箫郎君心中益是焦切,始缘自己武功已失,眼巴巴望着,插手不得。

这其间,赤炼人魔又欺身进掌,苗金凤已然迫作困兽之斗,心下一横,打定与那魔头同归于尽的主意了。

说时迟,那时快,赤炼人魔一招“五子登科”已然递到面门。

这招“五子登科”乃莽苍山掌法中最精妙家数,快如电闪。苗金凤出身莽苍,对赤炼人魔家数早已瓜滚烂热,那会不知厉害,但她却是不惧,头略偏,两掌一前一后,演的竟也是莽苍家数,这招名堂叫“渔翁撒网”,正是消解“五子登科”一式攻势。

陡然间,苗金凤吃了一惊,只缘赤炼人魔临面门之掌,突然变作抓势,已然顺着渔翁撒网一式演变之势,抓到苗金凤右肩上的琵琶骨来。

琵琶骨乃人身要穴之一,通常武林中人擒捉对方,要万无一失,就得向琵琶骨下手,若这道要穴给捏碎了,必然终生残废。那魔头抓来之势,竟然用上大擒拿手法,良心不可谓不歹毒无伦了。

这一唬,苗金凤冷汗已然浃背,急切间,想起了在一线天中,史三娘曾教她一招救命神招,急急两肩一缩,浑身蜷曲,蓦地向前拚命一抖,赤炼人魔指爪本已抓实,苗金凤右肩,忽觉滑不留手,给她这一伸缩之下,竟然抓其不牢,再定睛看时,苗金凤已卸开丈许,脱离险地,立在当道,脸色青白,不停喘着气儿。

苗金凤虽然使了史三娘所教这“灵猴跃溪”的救命绝招,得免遭了对方擒拿,但右肩已给抓破,血涔涔下,幸赤炼人魔没有使出毒掌,否则苗金凤那那命在?

就在这拚死一冲之际,苗金凤背上所负包裹,已然随之掉落当地!

赤炼人魔眼底一亮,只见那包里异乎寻常,竟是用红绫绸子靠,怆追不忙追袭苗金凤,却笑嘻嘻迈开步伐俯首把那红绫包袱拾起,打开一看,登时喜上眉梢。

苗金凤乍见赤炼人魔把自己视如性命的包袱拾去,才醒起自己掉了秘笈,颜色不由大变,急声叫道:“你,你这魔头竟敢盗劫本门……”

惊急过后,竟至语不成句,赤炼人魔呵呵朗笑,振嗓大呼道:“哈哈,苗金凤,你这包袱道爷正用得着,哈,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声声奸笑,回旋未已,这魔头想来已然得意之极!

笑声才落,赤炼人魔陡地敞声吆喝:“苗金凤,你也领教过为师功夫如何了,不好好地跟我回去,还待要我动手么?”

苗金凤哀极气极,本门至宝已失,她身为掌门,难辞其咎,即使不死在那魔头之手,也得自裁谢过,是以她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未待那魔头迫到|炫|书|网|,已自翻身迎上。

赤炼人魔楞了一楞,他料不到苗金凤当真豁出性命来相搏,一楞之后,他那把苗金凤的拚命放在心上?

他一叠连声,频频呼道:“妙极啊,妙极,妙极了!你这贱人自要寻死,倒怨不得道爷好心,送你到西天去!”

竟是毒念陡生,出手便要展运那歹毒无俦的六合神掌。

要知他前此不用毒掌伤人,乃志在活捉对方,自把对方包袱夺过一看,对于能否活捉苗金凤已然不在乎,是以才兴此杀人之念。

只见他调运内元,把所有毒气驱诸一掌之上,看看便要发出。

同时,也是得意之极,哈哈大嚷:“苗金凤,你的死期已届,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正得意间,猛可里,风雷之声,因风传送,隐隐而至,似此一碧晴空,安有焦雷?

赤炼人魔心下陡地一震,自忖道:“那话儿来了!”

寻思未定,已闻有人敞声大笑,起自半空。那魔头紧紧咬了一下牙,仰面叫道:“镜湖老贼,你屡坏道爷好事,今天道爷跟你拚了!”

来者并非方洪及其同伴,更非身负绝世武学的史三娘,而是那白发萧萧的镜湖老人!

方镜湖如影附形,一直缀在这魔头之后,伺隙下手,其所以不痛施杀手,还不是为了“证凶”之故么!

这其间,镜湖老人已然现身,自半山陡坡之上,一跃飘飘,冉冉落下。只见他长眉掀动,郎声叫道:“好个不知死活的魔头,怙恶不悛,犹在天姥加害我方门儿媳?”

赤炼人魔且不答话,却把方才夺来包袱往怀里一塞,紧紧藏下,才反唇相稽,叫道:“你诱导本门弟子叛逆,纵媳为恶,还敢多所巧辩!”

镜湖老人又是一阵朗朗大笑,笑声未落,陡听站在大石上观战的玉箫郎君叫道;“赤炼道长,我早就劝你别出手,我娘虽不来,却有这位老伯伯,嘿嘿,郎君可不用亲自插手啦!”

方镜湖一现身,赤炼人魔心中又惊又怒,只拿嘴巴大骂,拿眼儿瞪着,兀是不敢先行动手。

玉箫郎君话声才落,镜湖老人已接上了腔,傲然道:“赤炼狗道,老夫跟你交过了不少次手啦,也知老夫手段如何,还不快跟老夫回岷山,听候发落,要等动手么?”

赤炼人魔虽然明白自己功力在对方之下,欲胜那是梦想,惟岂甘就此束手就擒?

但见他暴吼一声,两掌陡然打去,六合神掌家数已经亮出。

这两掌打下,岂斗苗金凤时可比,乍见隆然巨响过,方镜湖身后两株大可合抱三人的大树,已然应声而折,而老人却岂是刚才滴溜溜地避过一畔。

毒气登时弥漫激射,镜湖老人一闪过后,不敢怠慢,口里叫道:“贤媳快退,那魔头毒掌厉害,待老夫一人应付他!”

苗金凤几曾见赤炼人魔掌力如此浑厚,早已惊得心头猛跳,听了公公的话,便也急急后退,跳上五丈过外的青石上,与玉箫郎君并排而立,同时蓄势防备。

镜湖老人一瞥,点头道:“对啊!和南宫化郎君在一起,那魔头就奈何你不得了!”

这位老人家,还未知玉箫郎君已变为寻常武师,指望他在必要时回护自己媳妇;那知他的想法恰恰相反,苗金凤之上大石,乃为保护玉箫郎君,诚恐剧斗一起,祸殃这武功已换的少年公子!

镜湖老人语未已,青钢剑已然刷地拔出,映日一幌,登时生辉,随着隆隆声中,奔雷剑式已赓续使了开来。

老人由一柱擎天而至龙腾六合,连使六招,不忙杀敌,先驱毒气,果然剑气一冲,毒气已给扫荡得无形无踪了。

接上去,镜湖老人手腕一翻,剑挟凌厉风雷,招变七巧飞星,已然向赤炼人魔攻到。

赤炼人魔乍觉在对方剑气幅射之下,肤骨隐隐刺痛,心下着忙,连换几个招式,才勉强脱得老人剑锋所胁。

老人长笑一声,剑式又变,雷鸣益厉,他使出这招,乃是奔雷剑中最刚猛无俦那“羿射九日”一招了。

登时,赤炼人魔身上九宫方位,全在剑气笼罩之下,要脱身可就难了。

他衣衫不整,适才在方秦两人剑挑锋削之下,一领道袍,无片完整,早显不伦不类,此刻一脸仓皇急相,益是尴尬难看。

石上悄立观战的玉箫郎君,早经瞧出那魔头不是镜湖老人敌手。这时,竟朗朗大笑,揄挪他道:“妙极,妙极,赤炼道长就快脱胎换骨,当真好看极了!”

赤炼人魔身处险境,那有暇去理会玉箫郎君的讥讽,牙一咬,连翻进掌,用的竟是毕生修为功力。

雷声隆隆之中,那魔头用尽真力,仍无法迫退来袭。可也怪道,尽管九宫方位全入剑锋掌握,惟久久老人仍不施杀手,难怪他不欲置这魔头于死地?

不错,为了“证凶”,镜湖老人仍要留下活口,要不然,赤炼人魔身上至少要增添九个窟窿,血染黄砂了。

斗然间,镜湖老人长啸一声,剑花错落那魔头身上,继闻一声惨叫,赤炼人魔双手抱头,血流如注,已然下山猛窜逃去了。

这其间,只听得老人招式一收,弹剑呼道:“留为未来证凶,且饶过你这一遭,哈,只是不能不留下一点记号来!”

玉箫郎君吃了一惊,定睛细看,只见老人手上那柄青钢剑的剑尖,穿着两只耳朵,血沈未干,才知那魔头一双耳朵,已经为老人削下。

玉箫郎君寻思未已,却听苗金凤哀然叫道:“公公,你怎能把那魔头放走,他,他夺了媳妇的……”

同时,偕着玉箫郎君一起跳下青石,步至镜湖老人跟前。

方镜湖心中一异,忙问原委,才知自己媳妇已为阴阳门掌门,而给赤炼人魔夺去,正是她本门至宝。

苗金凤啼啼哭哭道:“若本门宝物不能寻回,小媳也活不成了,只恨那畜牲不知所踪,好歹寻回他把事情释明白,再自死以谢天下!”

老人眼见媳妇如此,心中也是一阵悲怆,慰道:“贤媳休忧,天涯海角,老夫自当为你夺回那包袱。方洪孙儿,为人正派,也难怪他,以后他自会觉悟!”

第十一回:小侠又到伤心地

苗金凤跌足道:“我与南家公子适才上岸,曾见那畜牲与另一少年,联剑合斗赤炼狗盗,不料为狗盗诡计所骗,向前追逐,失去踪迹!”

老人想了一想道:“贤媳曾见孙儿么,他俩来天姥寻觅那魔头,也是老夫指点他们来的!”

苗金凤一听,喜道:“公公也见过那畜牲么?对了,公公怎知那魔头匿身天姥,如何见过畜牲?”

镜湖老人微微轻吹一下,乃把经过说出。

说话当晚在宝岛上,方洪猝闻亲娘托身邪派,一气之下连娘也不认了,遽尔出走。

方洪得紫府真传,轻功本俏,加以在哀忿之下,恐别人追到,是以脚程加快,展眼之间,已下海滩。

他此来并非为求舟楫渡海离去,而是面对惨变,不想活下去。

方洪竟然想到自杀,以为自杀乃是大解脱,一了百了。

他到海滩,顾然准备投入缘波,让海水淹死自己。

他非不熟水性,投海岂会淹死?但他却自有主意,到得水里以后,自点穴道,不是能自杀成功了么?

方洪此时不立即跳下碧海,乃是因有牵卦,要知他本属忠义少年,一生守信,他不即死,乃缘父仇未雪,师门过节未了,是以再三踌躇,这时间,他的心情也着实矛盾之极!

痴痴呆呆在海滩站了半晌,终于下了决心,一长身便待落下茫茫沧海。

蓦地里,背后呖呖莺声陡响,那是一把少女声音,却是充满忧郁哀伤味道。

方洪怔了一怔,立刻憬悟到是谁在叫他了。她是秦寒梅妹妹么?她怎会跟缀至此,叫起自己来呢?

这少年犹恐因念生幻,疑真疑假,方才他确曾念及青梅竹马之年的伴侣寒梅妹妹!

一旋头,已见秦寒梅眼孕泪痕,影绰绰地站在跟前。她来得毫无声息,连方洪这样修为的人也不觉察?

其实,秦寒梅功力虽有增进,尚未臻履土无声地步,只缘方洪方寸已乱,神智迷惘,功力难免大打折扣,故而听而不闻。

方洪长叹一声:“你,你,寒梅妹妹,怎会夤夜上海滩来,当真冤孽!”

寒梅泣道:“洪哥哥,你千万死不了,你爹爹之仇未报,赤城门衣钵传人,端赖你发扬光大,还有我……”

说到这理,这小妮子顿时羞涩地垂下头去,喃喃道:“你死了,我岂能独活,罢了,洪哥哥,你若寻死,咱一起去罢,省得我无依无靠!”

果真情深似海,这席话出诸秦寒梅哀心,惋转凄绝,方洪那会听她不懂。不由堕泪道:“罢了,寒梅妹妹,你一来,我可死不成啦!”

寒梅提一提头,含泪道:“你这人也太偏执,怎地好端端便来寻死!”

方洪剑眉一扬,愤然道:“我家血海深仇,全因邪派而起,妹妹谅也知详,可恨我亲娘,晚节不保,竟然投归阴阳魔宫,阴阳门臭名四播,尽人皆知,我娘成为邪派之主,你试想想,日后教我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秦寒梅方才不在广亭,对苗金凤投入阴阳门一段动人情节没有听到,便已随了方洪离开。她年事尚轻,对邪正派别认识不深,听了方洪的话,也只好欷嘘叹息,说不出什么话来。乃力劝方洪泯了死念,情愿偕其结伴同行,远远离开中土,到一处荒天僻地过那隐居生活。

方洪深爱寒梅,见其情深如许,乃答应下来,两人遂觅舟渡海,好在宝岛之中,帆樯如林,他俩又不是要找什么华丽大船,一叶扁舟,于愿已足,是以虽在昏夜,也轻易觅到。

在海上航行只一天,船已抵浙东一处海滨,这处地方离天姥很近,方洪与秦寒梅舍舟就岸,为了行走方便,寒梅也改了男人装束,与方洪以兄弟相称。

那一天,他俩正在天姥附近官道行进,竟在一个小小村落里与爷爷方镜湖相遇。

相遇之下,方知镜湖老人乃为跟踪赤炼人魔而来,老人一路向人查询,赤炼人魔形貌异于常人,所以一查便着,推测去向,镜湖老人断定那魔头只有两个去处,一为天姥山,另一为海路之仙灵,仙灵乃单婵所居,方洪不宜前往,是以镜湖老人嘱其径赴天姥,海路一道,由他亲自踩勘。当下,祖孙两人,分由水陆搜寻而去。

仙灵海程较近,故待得方洪抵达天姥之时,镜湖老人已由仙灵回航。老人在仙灵岛当然没有收获,那其间单婵与玉箫郎君俱已离开,岛上只剩下精舍两三栋,空无人踪。

方镜湖心慈爱孙,归心如箭,怎知抵达天姥,孙儿方洪已经下山追踪赤炼人魔去,祖孙俩碰了个空。老人却有意外奇遇,在此山南山北交界,无意中救了自己多年不曾会面的媳妇苗金凤。

方镜湖把经过说出,告诉了媳妇,苗金凤也将投入阴阳门一段故事以及赴宝岛等等禀知公公。镜湖老人听了,长眉一掀道:“贤媳若不说出原委,莫道孙儿方洪不谅,老夫也心存狐疑,于今一切明白了,异日如我祖孙相会,自当为媳开解,使你母子和好如初!”

苗金凤立即谢了。

又听镜湖老人叹道:“单婵为前辈女侠,倒有见地,善善恶恶端在人为,其实与门派并无干系!”

镜湖老人又与玉箫郎君厮见了,玉箫郎君前此在江湖上名誉虽不大好,但却是噪极一时,是以老人虽未与其蒙面,但看扮相以及手玉箫郎君标志,早已瞧料几分,故脱口呼与媳妇与玉箫郎君并立,果然没错,不过当时因大敌当前,无暇思索其他,嗣后赤炼人魔走了,老人才想起此事,心中疑惑,自己媳妇素来贤慧正派,怎与这江湖败类同行,经过苗金凤把宝岛之事说出,始释然于心,对玉箫郎君也就另眼相看了。

相叙既已,镜湖老人问起玉箫郎君及苗金凤何去何从?苗金凤答道:“媳妇已是阴阳门的人了,自然要返本门开宗圣地长白天池绝顶修为,不过,因体内真气未泄,须待史前辈到来吸取,暂时尚须留在天姥,同时本门宝物遗失,事非小可,也须会合武林豪杰,觅那魔头夺回,方能安于掌门之位!”

说到这里,玉箫郎君插口道:“家慈追那魔头,去已甚久,谅来快要回山了,方老伯如有余暇,幸稍作勾留,待晚辈为你引见!”

却见方镜湖抱拳称谢,笑道:“孙儿方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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