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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苍天有眼-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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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准没命了。”

语毕,两人不禁伤心得泪涕交泗起来。

玉箫郎君皱皱眉,伸手往那只皮囊中一探,又拿出一枚小小的冰草来,叫道:“冷二哥,你且把这枚东西捣碎,给耿兄灌下,顷刻他便会醒转过来。”

冷霜接过那枚小冰草,便即捣碎,撬开耿仲谋的嘴巴,便给灌下。

此时,又听玉箫郎君喃喃道:“要不是他早服过我的冰草,能活到现在?须知一经玄玄子此物咬着,立刻血脉枯涸而死。”

冷霜越听越惊心,又是颤声问道:“郎君兄台,你的妙药,虽不能根治大哥的伤,但能支撑多久。”

玉箫郎君道:“大抵在四十个时辰之内,可保无虞,不过逾越此一期限,则又要再服那冰草了。”

边强更是焦急,忙不迭搭口道:“郎君兄台,现在你的妙药还存多少?”

玉箫郎君两眼一转道:“所存并不多,如要需要,得赶回雪岭去取,只怕路途迢迢,鞭长莫及!”

冷霜又接腔道:“然则,如之奈何?”

玉箫郎君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两位也不可固执成见,免得误了大哥性命,以在下愚见,应当即速派人前赴唐古拉山,请紫府掌门前来救治!”

冷、边二人脸色齐齐一变,摇头道:“不行,如是请唐古老儿到此,不但没法救活大哥,就算大哥命不该绝,也会因这老儿之来而死!”

玉箫郎君当然听懂当前两人话里意思,却故意地道:“不,唐古前辈不是一个固执之人,必不念旧恶,在下料他一到,定会给耿兄料理伤疾!”

冷霜高声叫道:“郎君兄台休要提起。你误会了,小弟意思,乃是说大哥如见了唐古老儿,生怕会活活气死恨死!”

玉箫郎君笑道:“在下料耿兄器量,不致如此狭隘!”

正说话间,陡闻一声呻吟,起自各人耳畔,冷、边二人高声呼道:“大师哥醒转来!”

又听,卧在地上的耿仲谋呻吟一过,忽地叫道:“好厉害的毒虫啊,这是什么一回事!”

冷霜一俯身,忙道:“大师哥,你醒来了么?亏得郎君兄台的妙药,才能拯你于死亡之边,你现在怎样啦!”

究竟耿仲谋的性命能否救回!赤炼人魔和凌霄子是否坠崖而死?下集分解。

第四十一回:狗咬吕洞宾

耿仲谋此时脸上那血红的颜色,已渐次消退,身上热度也已不复烫手,呼吸均匀好多,神智自是恢复。

但听他问非所答地道:“冷二弟,你刚才说些什么?”

声音仍是微弱得很,带着些儿喘气。冷霜恐怕触发耿仲谋火气,不敢说实话,只好讷讷地道:“没有什么啊!咱哥儿与郎君兄台,只是在商量如何疗治大师哥的伤毒而已,大师哥你听到了么?”

耿仲谋把眼皮合上,半晌,才睁眼问道:“那么,商量出什么妙计没有?”

玉箫郎君哈哈一笑,道:“我料耿兄清醒已经多时,那冰草非同寻常,服后即可复苏,何况已有盏茶时光,冷二哥,你也不用瞒着你的师兄啦!”

冷霜心中委实忌惮得很,哪敢答话,连连给玉箫郎君打眼色。

他一边又嗫嚅地回话道:“大师哥请休烦恼,早晚总得想出一个救治之法,此刻尚未有何妙策可行!”

耿仲谋微微叹了口气道:“郎君兄台之言甚是,你们说的话,我早巳全听到了。”

冷、边二人心中陡然一震,还未说话,已听耿仲谋喘着气道:“你们要去请紫府宫的人来医治我的伤残,是也不是?”

冷、边二人哑口无言,默然俯首,玉箫郎君又是一阵豪笑,道:“不错啊!舍此而外,已然别无妙计可施,不知耿兄台意下以为如何?”

此语一出,冷霜,边强俱又大吃一惊,不由各各定睛,看看耿仲谋的神色反应如何?

但见耿仲谋神色自若,又闭上眼皮,似在养神,久久,才听他幽幽地道:“若在过去,我耿某至死也不请那老儿来救自己,此刻又不同了……”

这几句话,大出他两个兄弟意料之外,登时脸现喜色,当前八骏三雄中这两个高手,对紫府宫并无嫌怨,所恨者只是受他们的大师哥影响而已,其实为了耿仲谋的沉疴,他们也亟想从权,请得唐古老头前来。

耿仲谋微微一透气,复道:“自从经过郎君兄台开解,在下茅塞顿开,已显捐弃以前不是,只是不知前此业师,是否也肯如小弟一般,冰释嫌怨!”

玉箫郎君一听,自己揣测果然,不由喜出望外,大拍胸膛道:“只要耿大哥幡然改图,至于唐古前辈那边,小弟定能代作鲁仲连,其实,唐古前辈对耿兄的事,已然伤心透了,怎会记恨!”

耿仲谋把闭上的眼皮又睁了开来,忽道:“郎君兄台,且休答应,小弟的话尚未了,且听下去。”

玉箫郎君道:“耿兄还有什么吩咐,小弟自当洗耳恭听!”

耿谋仲忽面现异色道:“不过,我爷爷的事,小弟决难就此甘休!”

玉箫郎君双眉一皱,苦笑道:“这般说来,教小弟如何为贤兄奔驰?”

耿仲谋喟然叹道:“罢了,郎君兄台,就劳你给小弟走此一遭也罢!”

玉箫郎君正欲再问,又听耿仲谋道:“郎君兄台放心,小弟刚才的话,并非尚存与前业师为仇之意,乃是对家祖横死事,必须得个水落石出,皆因……”

说到这儿,当前这个病人,似乎因说话过多,耗气太大,忽地沉声不响。

玉箫郎君吃了一惊,急俯首看去,口中同时道:“耿兄台,耿兄台,你的旧伤复发了吗?”

耿仲谋脸上浮上一丝丝微笑,道:“不是,小弟因觉力乏,不过稍为憩息一下而已。”

续道:“小弟是指,以我与姊姊莹儿来说,家姊为人如何,小弟与她自幼相依为命,哪会不知,她也是个忠义与性情中人,不料自家祖身归道山以后,性情陡然大变,她对前业师不只没有记恨,且尊敬如旧,此中岂无道理?因是之故,小弟便要穷它一个究竞了。”

玉箫郎君哈哈笑道:“兄台所说甚是,只是此事甚为简单,令姊所以与你所持不同心念,为的令姊已经明白,令祖千手如来前辈,实在不是死于紫府宫掌门之手,是以自然不会记恨!”

耿仲谋瞪着眼半信半疑道:“郎君兄台怎知家祖并非伤在紫府掌门之手?当日我也在场,分明瞧得真切!”

玉箫郎君道:“这桩过节,误会重重,待紫府掌门与令姊一到,兄台便当明白!”

耿仲谋黯然道:“但愿小弟与前业师捐弃此段仇怨就好……”

他的声调,不只悲怆难禁,抑且微弱低沉,看来伤势不轻。

他幽幽续道:“其实,在下深心,对紫府宫并无怨恨,怨只怨前业师不念故旧,出手太重,致令家祖惨遭横祸而已。”

玉箫郎君连连皱眉,道:“此事已有水落石出的日子,耿兄何必自苦!”

耿仲谋又道:“在下与紫府宫中各人,俱是交厚,尤其是我那一双小师妹,天真无邪,益发令人疼爱!”

玉萧郎君扬眉朗笑,说道:“耿兄休要烦恼,小弟好歹给你办妥就是!”

就在此时,陡听峭壁之后有人敞声大笑,那笑声桀桀而鸣,钻耳颤心,来人的功力,看来俱在诸人之上。

各人不由唬了一跳,但见玉箫郎君喜形于色,叫道:“娘啊!是你老人家来了。”

冷霜、边强闻言失色,耿仲谋悄声问道:“郎君兄台,你说什么人来啦?”

话未落口,只见哗喇喇一阵暴响,峭壁后已然转出一团黑影,来人正是使江湖闻名胆落的史三娘。

玉箫郎君定睛看去,心中不由诧然起来,但见史三娘背后,竟然多了一个老人,此人浑身血污,显然受了重伤,但身上却给捆绑得结结实实,神情呆木,不声不响地悄然站着。

耿仲谋一听来者是史三娘,心中微微一震,随着挣扎坐起,此时,对史三娘背后那个受伤老人也已瞧得真切,耿仲谋微叹一声道:“原来是你,你还没有死去?”

那老人满脸愤然颜色,仍是缄口不答,耿仲谋又道:“凌老前辈,这何苦来呢?自坠绝谷,幸得不死,倒是侥幸,在下委屈你,乃是出于不得已之举。”

不错,当前那老人,正是自沉深渊的凌霄子。此时,凌霄子忽地仰天哈哈大笑,道:“老夫今天栽在你这乳臭未干小子手里,还有何话可说,哼,摔不死才是老夫的最大不幸呢!”

耿仲谋自己其实伤的也不轻,才说几句话,已然气浮心跳,不由向后一仰,又躺了下去,紧闭双眼养神。

但听凌霄子呵呵大笑道:“耿大英雄,我道你是铁铸的金刚不坏身,却也有受伤的一天。”

此时,忽听一声锐喝,道:“你们都给我住嘴!”

经史三娘这一喝,谁也不敢唠唠叨叨了。

那名闻武林的怪妇人,一声断喝过后,目光朝各人疾扫一下,到得玉箫郎君夫妇之前,顿了一顿,问道:“我儿,怎地你也在这里?”

玉箫郎君把话答了。史三娘没有做声,慢慢地往前,走到耿仲谋当前,看了一下,转头问玉箫郎君道:“此人可事受伤?”

语气虽冷,却无愠意,玉箫郎君一径奔前,又告诉了他娘。

史三娘默然半晌,才开口道:“耿仲谋,老娘找你好{炫&书&网}久了,你背师叛道,串同赤炼恶贼,窃据他人武学,逃到此地,这事如何对武林同道交代?”

耿仲谋没有做声,良久,才答道:“晚辈背师,乃是真的,但其中有莫大缘故,若说叛道,未免过份。”

他的伤委实太重,喘着气儿,费了好大气力,才能说完这几句话。

只听得他又断断续续地说道:“至于与赤炼道长结伴同行一节,晚辈已经知错了,此事其中也有苦衷!”

史三娘两眸一张,棱光登时随眶而射,猛地喝道:“好小子,你既然知错,还说什么其中有苦衷?”

耿仲谋支持不下,只喘喘气,索性不答。

玉箫郎君展眼朝他娘脸上看去,只见她满面怒气,生怕把事情弄僵,忙叫道:“娘,耿大哥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话未说完,已听史三娘冷冷地答道:“娘知道,若非这小子已有悔意,今晚,娘会放过他吗?”

玉箫郎君觉得奇怪,问道:“娘怎知道?”

史三娘哈哈一笑道:“你们刚才在这儿所说的话,娘全听到了,怎会不知?”

当前这怪妇人把话说完,转过头来,指了凌霄子一下道:“若非从此人口里知得些真相,今晚老娘遇上此畜牲,怎肯就此罢休!”

倒卧榻上的耿仲谋,神色泰然,淡淡一笑,说道:“史前辈,晚辈自知罪孽太重,无可宽恕,你老人若要动手,正好了结晚辈一场心愿!”

史三娘瞪眼叱道:“你要求死?”

耿仲谋闭上眼皮,不声不响,在他内心中委实痛苦已极,只求速死。

陡然间,但见史三娘慢慢地走了前去,她的神情变得和霭仁慈极了。

但见她挪近榻前,举手抚摸耿仲谋的头发,喟然叹道:“人孰无过,只要过而能改,则善莫大焉。老娘前此也是荒谬不经,怎能怪你?”

史三娘自改变心志以来,暴戾乖僻之态一扫而空,此时说话语音,黯哑悲怆,直使耿仲谋感动得流下泪来。

耿仲谋咽声叫道:“以前我是恨死家师唐古前辈,今日,始知错在自己,无怪姊姊屡屡出手,御戒于我,唉,我耿仲谋当真无面目到江湖上去见人了。”

史三娘劝道:“你且宽心,老娘料那唐古老儿与莹丫头必会见解于你!”

耿仲谋闭上眼皮,良久,方听他幽幽地道:“晚辈罪孽也委实太重了,纵然家师姐姐相谅,于心也是难安!”

此人此时已然大为悔悟。

史三娘慨叹一下,又看了耿仲谋好几眼,忽然问道:“孩子,你伤得很重罢?”

耿仲谋点点头,道:“看来晚辈是难以久活人世了!”

史三娘道:“受了什么伤,让老娘瞧瞧,看要不要紧?”

耿仲谋摇摇头道:“不用瞧了,死去倒是干净!”

他说着话时,双眸紧盯到史三娘背后那给六合神索捆得如粽子般的凌老头子,但见这老头,脸如死灰,神色极其沮丧,木然而立,有如待宰羔羊,心念忽地怦然一动。

但听耿仲谋微弱的声音响着:“凌老前辈,我不怪你!”

凌霄子眨一眨眼皮,不声不响。

史三娘突然回首顾盼,皱起眉尖问道:“是啊!此人是谁,何以身系八骏门的六合神索?”

耿仲谋喟然道:“这位就是名震武林的凌霄子凌老前辈,也即桑龙姑前辈的令师兄!”

史三娘颜色微微一变,怪声怪气地叫道:“你就是八荒高手?嘿嘿,你走运啦,要是在一年以前碰到老娘,你就有十条命也没有了,须知你八荒与老娘有着血海深仇!”

凌霄子对桑史二人恩仇前事,知之甚详,今给史三娘一说,如何不惊?

可是他的惊慌也不过一刹间事,等听了耿仲谋和史三娘两人的语气后,这老儿心念陡转,生机顿萌,正要说话,已听耿仲谋苦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耿仲谋过去就凭血气之勇,才惹出今日噬脐莫及之恨。算了罢,史前辈,放了他也罢!”

此语一出,凌霄子登时喜出望外,低声道:“耿大侠,史女侠,老夫知错了。”

史三娘左右张望,似是不胜困惑,并不理会凌霄子,却向耿仲谋道:“你也是着了他道儿?”

耿仲谋苦笑不答。

陡然间,只听得史三娘怪眼一翻,厉声叫道:“不行,此人乃是伤害紫府门两女孩子的凶手,老娘迢迢万里,追踪至此,不外为了找他,如何能够遽尔便放掉他!”

凌霄子脸色又是一变。但听史三娘续道:“即使要放此人,也得等紫府门主人来此,了结这档梁子!”

但听旁边一人插口道:“若唐古老儿前来,恐怕此人难以活命了。”

各人向着发话的人一瞧,乃是八骏三雄中的老二冷霜,看样子,冷霜也是反对把凌霄子放走的了。

冷霜的话落后,复听边强叫道:“大哥,小弟也不赞成放掉此人!”

耿仲谋表情至为痛苦,轻轻咳嗽一下,缓缓道:“非是大哥忽然变得仁慈起来,须知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我等对凌前辈不谅,将来家师以我人之道还治我人之身那又如何呢?”

朱洁馨这时也搭腔道:“不然,将来令师会宽谅于你,乃是因你已然幡悟前非,但眼下凌前辈是否悔改,则尚无可知,如果放了他,仍然怙恶不悛,岂非纵虎归山了吗?”

忽地里,只听得凌霄子呵呵笑道:“姑娘,你把老夫当做什么人?”

停一停,朗声叫道:“列位也不必多争论,老夫并非畏死之人,要剐要杀,但凭尊意,哈哈,我凌老头也是武林成名人物,岂容别人一再奚落!”

耿仲谋低低呼道:“凌老前辈休要着恼,晚辈对此事定有两全措置!”

语毕,他忽然问史三娘道:“晚辈两位师妹尚生存人间么?”

史三娘喋喋道:“你这人可变得快啦,恁地费尽心思要宽恕对头人?你那二个师妹么,嘿嘿,朝朝受着痛苦折磨,生不如死,老娘离开之时,她俩虽是仍苟延残喘人间,但是我来此已多日,又怎能担保她们没有发生不测?”

耿仲谋一听到“朝朝受尽痛苦折磨”的话,心中一酸,咬牙强忍,喟然叹道:“事已如此,杀了凌前辈也是无益,依晚辈看,只要他肯交出解药,治愈我二师妹,谅家师也不为已甚!”

各人大为奇怪,当前这青年人,怎地苦苦庇护恶人,他们又怎知道,耿仲谋此时的心情大改,变得一片菩萨心肠。

凌霄子的生望又萌,忙道:“这个自然,老夫虽不畏死,却是恩怨分明的人,你等若是用强,老夫定当不屈,大不了一死而已,如是好好和老夫商量,要愈二女伤残,却是易若反掌!”

语气看来,这老儿尚未幡然悔悟,众人听了都不由地向他瞪了一眼。

耿仲谋苦笑摇头,梦呓也似地长叹一声,道:“罢了,宁可人不仁,我耿某决不能不义,凌前辈,你把解药交出,咱立即放你!”

他的话说得那么坚决,冷霜,边强各吃了一惊,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史三娘也道:“且慢,此人虽与你有怨,但却是落在老娘手中,耿仲谋,你做不得主!”

耿仲谋惨然一笑,道:“晚辈不敢!”

凌霄子又是阵阵呵呵敞声高笑,叫道:“好啊!老夫也不稀罕活下去啦,你等就把我废了也罢!”

史三娘大怒,她一生气,本能地抖动腰际链子,哗喇喇暴响中,那腰链给抖得笔直,没头没脸便已经朝凌霄子身上要穴点到。

但听耿仲谋哀然呼道:“史前辈手底下留情!”

史三娘也当真了得,腰链随劲收发,就在斜斜点到之时,陡然外泻,链挟劲风,霎忽之间,已自凌霄子右肩掠过收回。

只听得一声闷哼,凌霄子身躯摇摇晃晃,倒退三步,就此时,只听得史三娘喋喋叫道:“好个不知进退的老家伙,不给点厉害你瞧瞧,还道(炫)畏(书)惧(网)于你!”

原来她的腰链虽然及时撤回,但链子所挟那股罡劲却凌厉无比,不用打实,只一扫过,凌霄子右边琵琶骨已然痛如刀剜,红肿不堪了。

又听史三娘冷冷的道:“老娘不放你,也要你把解药交出,不信你受得了!”

凌霄子无暇答话,暗运内元疗治创伤,他的内家功力深湛,不一刻果然复元,痛楚才失,只听他冷哼一声,道:“史三娘,任你如何歹毒,要老夫屈服却是难如登天。”

史三娘狞笑一下道:“好,老娘就再给点颜色你瞧瞧!”

话才落,陡地欺身而前,同时腰链哗喇喇又是抖起,想是便要给凌霄子更难耐的酷刑了。

这其间,凌霄子神色自若,毫无惧色,耿仲谋看在眼里,不由暗暗赞叹道:“凌老头果然是一条汉子!”

他心中想着,口里不由劝阻道:“史前辈,史前辈,休动粗,请听晚辈一言。”

史三娘腰链一甩,瞪眼怪叫道:“你有什么话说?”

耿仲谋想了一想,慢慢地道:“史前辈,依晚辈说,还是以德报人为妙!”

史三娘怔了一怔,怪叫道:“这老家伙好不识相,如何能服之于德?”

耿仲谋道:“不然,你越加相迫于他,他越加不会就范。

凌前辈也是一派成名人物,不过一时受因而已!”

他这几句话说得凌老儿好不受用,但听凌老头又是一阵呵呵朗笑道:“若非我凌某感耿大侠高义,岂肯就此受辱,也不会苟活到此时了!”

耿仲谋心中一凛,暗忖:“须知此人生死事小,只是他一旦死了,岂非眼巴巴看着两个师妹陪了性命?”

只听得耿仲谋又道:“算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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