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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殊途志-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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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嗅着酒香,欢快地咆哮了几声,白殊缡会意地坐下叫了些酒食。紫筠向来餐风饮露,不吃这人间俗物。而白殊缡虽然如今已经辟谷,却仍如往常一般喜好美食。这处酒吧因顾客群都不甚宽裕,只提供便宜的劣酒,却也偶尔能品尝到出自精灵一族的美味果酒——对真正的酒而言,其实相当于饮料。

白殊缡今天运气不错,恰好有精灵果酒刚刚送到,她点了两杯,自己尝了一口,其余的全部送到小蛮口中。

小蛮喝得津津有味,白殊缡见它喜爱,便将全部的果酒包圆,引得酒吧中众人的目光越发不善。人们纵然买不起尝不到,却也不愿意看见一个乾元人如此嚣张。

那淡定地细嚼慢咽烤魔兽肉的少女,完全无视了一众虎视眈眈目光,只好整以暇地问紫筠:“你真的不吃一点儿?也许……”她邪邪地笑起来,“你如果愿意尝尝味道。我会考虑去神山。”

紫筠瞎目横她一眼,厌恶地离那些卖相难看的食物更远了一点儿:“休得消遣于我!”

见他又露出了洁癖样儿,白殊缡开心地大声笑起来,小蛮应景配合,蓦然闷吼一声。见酒吧里众人只恨爷娘少生了一条腿一般抱头鼠窜,紫筠不由连连苦笑。

“终于安静了。”白殊缡淡淡道,“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他们还用那种眼光看我,我不介意再杀几个人。”

“你变了。”紫筠看着她,轻声道。

“不错。我变了。”白殊缡自嘲冷笑,“我变得与你们一样。这些人在我眼里,也是如同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能够随心所欲掌控人的性命是这么开心的事情!”

她心中仍有怨恚。紫筠不禁忧虑,心道陛下伤她如此之深,以她这般刚厉凛烈的性子,怎么还会回头?

“离我弟弟结婚的日子还有几天,我准备先去东边探望老朋友,你敢不敢去?”白殊缡一挑眉,问紫筠。

她那个东边的老朋友,就是那位九头蛟王,紫筠虽不惧他。却也不愿意招惹上这怪物。当年青莳替陛下收集灵魂元晶,这人正在星之海底的海族禁地玩耍,否则,青莳若一时不察,只怕会吃个闷亏。

说起来,那人的路数倒有点像当年的龙七太子。紫筠不止一次地猜疑过,却又很快便置之脑后,这种破事儿,他再不管了。如今,只想着能把白殊缡弄上神山便大吉大利。

两人正说着话,不妨已然空无一人的酒吧门外,突然跌跌撞撞窜进一个身影,尚未看清酒吧内的情景,便高声嚷嚷:“大新闻!乾元再度侵略我星辰诸国,冒险者公会号令所有的冒险者就近组队,抗击侵略……”

白殊缡霍然站起,又慢慢坐下,盯着紫筠,轻声道:“神山又搞什么阴谋诡计?”

紫筠不答,只是微笑。白殊缡的脸色阴沉下来,半响冷哼一声,身影闪了几闪,消失不见。小蛮闷吼一声,直接破开酒吧屋顶,飞窜向天空。

紫筠叹息,眉间血痣愈发殷红,他知道,陛下不愿意再等下去了。自己……令陛下失望了呢!

可是陛下,那种不能见到心爱之人、相思欲疯狂的味道。你品尝够了吗?紫筠对您并无怨恨,只是有些事情有些滋味,也很想您亲自试一试尝一尝!

那个闯入者目瞪口呆,紫筠对他温和一笑,紫光潋滟中,缓缓消隐了身形。这人半响方鬼叫起来。

得到乾元入侵的消息,尤其是听说,这支庞大而惊人强悍的队伍以直线行进的方式杀往阿拉贡的血荆棘大公领,白殊缡怒火高炽。干脆也不去东边会朋友了,只给他发了一枚信符,便骑乘着速度更胜一筹的小蛮日夜兼程往回赶。

阿拉贡的心血如果因此而毁于一旦,无论未来如何,她都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因我而起,自然因我而灭。也许,旧帐是到了好好盘算的时候!

精灵之森离血荆棘大公领路途颇远,不过以小蛮的速度在短短两日内也便赶到了。白殊缡扑了个空,阿拉贡已经点齐兵马杀往边境,迎着乾元的队伍而去。

好在军队出发的时间尚短,她在当天的半夜时分赶上大军,神念稍稍一扫,便找到了阿拉贡的帅帐。只是,她并未去找他,却摸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营帐外面。

方才。当神念如水一般在大营中流淌而过,她惊讶地发现了几个老熟人老朋友!

这顶营帐内有三男两女。榻上一对亲密依偎的情侣是万篪与李琮翌;懒懒倚在方桌左侧、神色平静的俊美少年竟是藤鹣鲽;与藤鹣鲽相对而坐的美艳婀娜青年女子乃白殊缡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姜元煣——姜元煊的长姐,一直在星辰大陆寻找失落宝物的姜家长少媛;剩下那位也是白殊缡认识的人,归海家的长少君,与姜元煣“游学”星辰大陆目的相同的归海溶彻。

白殊缡大为讶异。营帐中的人,分明属于乾元不同的阵营,怎么会聚在一处?难道乾元九洲世家联盟为了侵略星辰,竟抛开纠缠了许多年的恩怨,再一次达成了盟约?

但转念间,她又否决了这个猜测。旁的不说,那被神山囚禁在黑白界中几千年的几位老祖宗对神山的怨念可以说用光星之海的海水去冲涮也不能洗掉一丁点儿。

自己与月徊在碧落岛决裂之前。代表着双方的归海溶衡与焦明夫人就已经势同水火,互相都已经明白了己方的立场,莫非现如今乾元的局势亦发生了惊天变化?神山阴影尤在,那么是几位老祖宗的复仇大业失败了?

她心念电转,正胡思乱想时,营帐中的藤鹣鲽开口说话,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不耐烦,仍是当初那火暴脾气,话一出口,便带着五分的火气:“你们也真太无用,找了这么久,到底找着那两样东西没有?咱们现在好歹志同道合,你们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趁早给本少君收起来!”

姜元煣与归海溶彻对视一眼,神色皆苦涩。姜元煣叹息一声道:“我家的东西确实是找不着了。倒是溶彻少君家传星石有了几分眉目,可惜呀……”

“到底怎么了?你们一次性把话说完好不好?”藤鹣鲽毛毛燥燥发火。白殊缡听见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成年男子的低沉,略一失神,又微微一笑。历过那次大劫,他的实力增长了不少,如今已有八星的境界,也算因祸得福,只是这爆仗一般的脾气怎么丝毫也不见收敛?

极想亲眼看一看他,白殊缡想了想,干脆使了个隐身法,又直接遁入营帐内,怡怡然立在几人当中,大大方方地听起来。

归海溶彻见藤鹣鲽的眉毛乱跳一气,摇摇头道:“鹣鲽少君勿恼。归海家的星石虽说已探明了去路,却也无法拿到手。只因,得到星石的人据说是星辰大陆的半神阶强者,我们实在是束手无措哇。”

藤鹣鲽一愣,皱紧眉头道:“那阿拉贡背后不是有一位逆天强者撑腰吗?有她出手,什么东西拿不到?”

万篪哧一声笑出来,嘲讽道:“藤草包,你话说得轻巧。这消息本就得自阿拉贡之处,若是能拿到星石,他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今日耗尽心思引神山入彀?”

“反正我不管。青莳天女还在我藤家住着。你们要清楚藤家冒了多大的风险!如果神山没有如你们所说出现,我们之前商议的所有计划都要全部作废!哼,这星辰大陆,送给你们玩,本少君和藤家不稀罕!”藤鹣鲽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几人。

“你放心!”万篪笑嘻嘻道,“阿拉贡打了保票的,神山一定会出现!胆小鬼,你莫不是怕了?”她鄙夷地瞟一眼藤鹣鲽,“我万家行得难道不是灭族之事?紫筠天君虽然不像青莳天女那般冷傲,可是他若一旦出手,便定是雷霆之怒!嘿嘿,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失败,否则,”她神情严肃,“不管哪一家,下场都一样——被神山像碾蚂蚁一样碾死!”

“老祖宗们怎么就信了那小子一番花言巧语?”归海溶彻脸色苍白,神情里隐有恐慌,“阿拉贡一张连死人都说得活的巧嘴,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竟让老祖们深信不疑他的谋划可以引得神山入那陷阱。”

“还是省省脑浆子吧!事情已然到了这步田地,多说亦无益。”李琮翌打了个哈欠,搂着万篪站起身,“明天还得赶路呢。我们先走了。”

几人纷纷散去,独留藤鹣鲽一人,看来这是他的营帐。他怔怔坐了一会儿,眨巴着眼不知在寻思什么,和衣躺下以后还睁着一双微微烛光中可见神光煜煜的桃花眼,眼珠子一动也不动,似魂游天际。

过了许久,他方合上眼沉沉睡去。白殊缡一直没有离开,尽管她很想跟着万篪小俩口,想了一想,脚步还是顿住,留了下来。

她静静地打量藤鹣鲽,眉目依旧,只是面孔里已然多了一些沉稳刚意,当年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了。她想,他大概也不记得自己啦。

她走到榻旁,低下头去瞧他的睡靥,沉沉的呼吸吹得他的额发一跳又一跳,她不禁失笑,下意识替他拨了拨碎发,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料藤鹣鲽突然皱了皱鼻子,长而翘的睫毛蝶翼般颤了几颤。白殊缡慌忙后退几步,尽管知道他就算睁开眼睛也看不见自己,但不知为何,她竟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好在,他只是翻了个身,将后背扔给她,并没有被惊醒。白殊缡又默默站了片刻,这才遁去。

他与她,从来不曾开始,自然无法结束。这份情,她注定是欠他的,无法偿还,无法弥补——他已不记得她了,债主不知尚有债权在手,何从收取?

方才几人聊聊几句话,她细细想了想,很快便了悟于心。原本打算去见阿拉贡,她改变了主意,存心想看一看这东西两大陆的人尖尖们为神山设下了怎样一个陷阱。

身形闪动间,她已然出了血荆棘大公领的军队营房,在不远处一座小山岭上落脚。刚支起超级帐篷,不速之客便翩然驾到。

小蛮正呼噜呼噜喝着汤,见紫筠掀帐篷进来,欢快地摇着尾巴上前与他招呼。白殊缡已经见怪不怪,紫筠早就说过,当年在神山之上,他与小蛮的妈妈墨猷关系颇近。

紫筠与小蛮玩耍了一回,这才怡怡然坐到白殊缡餐桌一侧,正色道:“如今你都知道了?”

“嗯。”白殊缡低头喝汤,淡淡应了一声。

“袖手旁观?”紫筠追问。

“否则如何?”白殊缡抬头瞟他一眼,“我还打算落井下石来着。”她笑起来,眼里却射出刀锋一般尖锐的光,“难道你还想着我会帮他不成?用得着么?”

紫筠沉默了许久,等她慢条斯理喝完汤,这才沉声道:“殊缡,你可知,为何我锲而不舍一意要说服你?”

“哼!这个问题太好笑了。紫筠,你是他的一条忠犬,自然站在他一边。你欺我不知么?他被困神山万年,如今欲得我而心甘,无非是想脱离囚笼。我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能够达成心愿,但除了这个答案,我再想不出其他的可能!”白殊缡冷漠道,“可是我也极珍视自己的自由,就算永生不死,却要一辈子都困在一个地方,我宁愿放弃永生!”

“陛下对你有情!”紫筠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突然道,“而你,对陛下也从未曾忘情!”

“哈哈!”白殊缡干笑几声,“你说对了一半!不错,我承认,我爱他,直到现在仍爱!可惜,我同样也恨他,直到现在仍恨!至于他,我敢相信他的情意吗?他对我说过的话可有一句是真?”

“为何,你对陛下的欺骗如此愤懑?”紫筠瞎目直对着白殊缡,血痣幽红,闪闪夺目,“须知,当年陛下不知你,不懂你,不悦你。他亦从来不知何为悦你,不懂如何悦你。”

他说,当年的那个人不了解你,不懂你,不喜欢你。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你,不懂得怎么来爱你。

这个理由够不够?这样的理由就够了?

紫筠又道:“我与青莳为天地灵根所化,尚不知情深爱浅,陛下诞生于混沌初分之始一汪灵泉中,对世事更是懵懂不知。我本空心之竹,曾经亦饱尝痛苦,当年我若肯拼下性命去哀求……她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殊缡,”他极肯切地劝说,“不仅为陛下,也为你自身考虑,你如今过得可快活?这些话我已说过多次,你能否静下心来沉思一番?我虽为陛下之臣,亦为你之友,我紫筠可屠万家,可设阴私圈套,却绝不会背离主君,欺瞒朋友!”

白殊缡怔忡,涩涩一笑:“那么,我受到的伤害就这样一笔勾销?”

“你待如何?只要你说得出,陛下便能办得到!”紫筠急速接口。

“时光倒流。或者从未曾欺骗,或者……从未曾相识!”白殊缡轻轻道,“他可办得到?!”

紫筠语塞。不错,陛下手掌时间之术,但那倒流的时间终将顺流回来,已经发生的事情并不能倒退回去改变。白殊缡明知却仍提出这般条件,她终是不肯回头哇!早知她脾性顽固,却哪里料道她明明心中仍存情意,却执意不肯原谅。

紫筠终于心灰意冷,慢慢站起身道:“明日正午,伊东公国的星之海边,神山将浮显。陛下遣我来此之前,已料到你绝意已坚,不肯轻易回头,他托我带给你一句话……”

白殊缡握着汤匙的手轻轻一颤,又若无其事地将空空的汤匙放进嘴里,吮吸着残留的汤汁。

“你不来就山,山来就你!”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二十五章 不能同生,同死可也!

第二十五章   不能同生,同死可也!

白殊缡一路尾随。阿拉贡的大军一直急行军,向星之海畔的伊东公国狂奔。紫筠走后便不再出现了,再也没有那啰啰嗦嗦的劝说声音,她的心反而开始乱起来。

她是个理智冷静的成年人,对自己的感情看得很清楚。是,不错,不能忘情,无法忘情!再深重的伤害也抹杀不了她仍然爱着那个人的事实。然而,她也有自我、有自尊,纵然再情烈如火,也没办法去屈就、去顺服,那不是她,不是骄傲的白殊缡!

他说,你不来就山,山来就你!

——既然你不来找我,那么我来找你!

莫非,他在隐晦地表达着服软之意?哼!

白殊缡深深呼吸,遥遥望着大海,她的速度比军队行进地快得多,不耐烦跟着,便早早来到了伊东公国的海边。海平面上。乾元独有的军用风行舟、浮游,以至飞宝正在巨无霸一般超大的海船上起起落落。

伊东公国是星辰大陆上的三流小国,哪里有对抗这支恐怖船队的力量?仅有的几艘海船离着乾元船队远远地游曳,大声呼喊,尽是些无营养、冠冕堂皇的谴责抗议之词。

这场战争,真正的战斗不在海洋、不在陆地、更不在天空。白殊缡冷然遥望,知道,这只不过是男人与女人的战争。

也许没有输家,也没有赢家。

多么可笑。

她坐在一方礁石上,海浪拍岸,冲天而起的浪花淋湿了她的衣裳。她闭着眼,倾听着这震颤人心的呼啸声音。

神念在高天徘徊,触及到远方那个庞大无匹的黑影时忽尔颤栗。白殊缡倏地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站起身,轻振袖,衣裳上的湿意荡然无存,只是面颊上那三枚彩色泪痣仍盈盈有光,既妖异又凄烈。

它……来了,他……来了!

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帘中的这座山,若说它隔得遥远,可分明连岸上视力最差的人都能清楚地瞧见那山上飘摇而起的彩霞光岚中华美无伦的一座座宫殿,耳朵旁边更有细微却又清楚可捕捉的天纶乐音,陶陶然;可要说它离得近,它却尚在海天交接之处,中间还隔着乾元气势汹汹的船队。

人们诧异地不停揉着自己的眼睛,在质疑耳朵的同时也怀疑眼神。可是它就是如此神奇又诡异。许多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瞧哇瞧,不一会儿,突然痴痴然、怔怔然失魂落魄地迎着它大踏步飞奔,眼神中除了狂热之意再无清明理智!

这就是它啊,美丽、魅惑、神秘却又凶险致命!

神山,慢慢飘来。那美伦美奂的仙境景象越来越清晰,动人心魄的仙音越来越缠绵勾魂,仿佛这不一座山,而是个眼波如春风、气韵似皎月的美人儿奏着乐徐徐而来。

乾元的船队为它让路,又散在它四周,似拱卫似警戒,山不动了。岸上的人们傻了,仰头望着,浑不觉时日长短。只因,神山面对着海岸的崖上,一人垂袖而望,那天地间所有的色彩都毕集于他一衣一身,华彩煊煌,绚烂不可一世。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山美人更美。可惜环境不和谐。阿拉贡的队伍中森森一杆墨黑武器已然瞄准了那披着霞光的山上之人。

神魂皆为之夺,人们被那人举世无双的华美风姿所吸引。却不妨,一道明亮至极、耀目至极的光线撕破了长空,呼啸着直奔那人,只是一次呼吸便消失无踪,也许大部人都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光线从自己头顶飞掠而逝。

不过,他们却惊骇地发现,神山之上那一直望着海岸的彩衣美人,左胸缓缓地流淌着殷红鲜血。所有人都看得见那人一刹那苍白失色的流波眼神。

又一道夺目光线,这一次是右胸,那人彩霞云衣晃了两晃。岸上痴然的人们惊呼出声,生怕那美人就此摔下悬崖,却不去想,为何相隔如此遥远,那人的痛楚神情自己怎么看得清清?

第三道炽眼光线奔得却是那人头颅,在那人眉心钻出一个小洞方才消失。人们惨嚎出声,仿佛那个挨打的人是自己,剧痛不能忍,几欲死去。

那人终于抬了抬手,抚了抚眉,瞬间又华美如昔,只是左右胸口两处鲜血仍不停,在神山崖壁上缓缓流淌,竟有如兰如麝清香,香飘万里,嗅之皆醉。

光线终于消失了。他知道,那是符箓破甲炮的能源用尽。她曾经说过,最多只能用三次了。他轻轻笑起来,温柔地呢喃。殊缡,玩够了就回来呀!

他的声音几近耳语,却又像雷霆一般响彻整个天际。海岸上迷醉不能自己的人们像稻田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纷纷倒地。

他静静地等待,瞧着海岸边终于踱出一名少女,他眨了眨眼,绽开如花的笑颜,欢快地对她招了招手,殊缡,快来呀,我来接你了!

少女冷着脸瞪他,继续往前走,凌空而踏步,飘然潇洒。她恨意满盈的眼神剜着面前这人,大声道,你还要骗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啦!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黯然神伤,哀哀央求,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这样行不行?

他举起手,掌中是一枚与白殊缡的梅花钎几无二致地银亮长钎。他说,那天,你一共捅了自己一百二十一下,刚才你用炮打我的自然不错,现在。我全部捅还给你,你不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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