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穿越三天成宠妃:深宫禁爱-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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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改。
最后的十封信
他这封信写得推心置腹,甚至有点低声下气。
作为一个帝王,这已经是非常难得。
事到如今,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皇甫天辰,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我对你并非从头到尾始终无情,我是曾经动过心的——只是后来,那动心却成了伤筋动骨。
倒数第三封信:
“若水,算上这封还剩三封信,越发觉得时间无多。
“仙师曾经说,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真爱。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的真爱已经随着那个女人的死亡而死亡。可是现在才知道,那只是一场年少意气。
“我因为倾注了全部真心,却换来背叛和欺骗,所以从此封闭内心,不再爱任何一个女人。
“如今明白,那时我心中因自尊受损而感到的羞辱,比对爱情的失望更甚。我那时可以因愤恨杀了她,但若此时旧事重演,而女人换成你,我却不能狠心动你一指头。
“我想,你就是我今生这唯一一场真爱。
“然而我却欺骗过你。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我泄愤?
“你那天用剑指着我,却一直在发抖,是因没有杀过人而下不去手,还是,因为舍不得?
“像那一天一样,我继续问一句,你可舍得?
“你可舍得离开我,今后再不相见?
“反正,我是舍不得。”
最后的十封信
我亲自将信放进玉匣。
匣子做工精巧,晶莹剔透,里面塞满了皇甫天辰的情意。
只是这情意,我却无缘消受。
他也许终其一生也无法明白,云长歌的死对我打击多么大。
正如他所说,他杀过太多人,也亲手杀过亲密的人,这样的帝王,他也许有坐拥天下的心胸,却无法体会普通人卑微脆弱的感情。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真心相待的人为数不多。
七王爷皇甫澈,我第一个付出真心的人,却是真心错付,他只不过在利用我。
宫女绿衣,我真心为她担心伤势,为她着想,为她着急,最后,她却被颜妃挟持着给我下毒。
上官离影,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最后,她害我最惨。
丫鬟紫儿,她真心待我,我也真心待她,只是如今的她心中杀伐太重,就算是为了我她才变成这样,可终究,我待她有隔阂,这于她于我都是悲哀的。
就算皇甫天辰他自己,我曾真心待他,他却也欺骗了我。
唯有云长歌,他自始至终真心实意,溪镇一年岁月的关怀体贴犹在眼前,我们形影不离,朝夕相对,比亲人还要亲。
可是我却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失了颜色,让我觉得活着再无意义。
最后的十封信
倒数第二封信:
“若水,还有最后两封信。其实这些天以来我每天都盼望着,你能拿着信前来找我,亲口告诉我你已经决定给我机会。
“然而终于只是盼望罢了,你终于不曾前来。
“此时,我越发不知如何下笔。
“你心中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好么?
“你若不喜后宫昏天暗地的争斗,我可以永远当她们不存在,或者直接遣散了她们。
“你若想出宫,我亦可以陪你。
“若让我抛了江山,亦可。给我时间,容我找到接替者,安排好一切。
“我只想要你一个答复。”
抛了江山亦可?
我难以相信,这是一个不昏庸的皇帝所说出的话,更何况他曾经因为玉玺而设计过我。
莫非,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所以,才能如此卑微的恳求……
我捏紧被角,轻轻闭眼叹息。
云长歌和皇甫天辰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纠缠到一起,模糊成一片。
窗外月光清冷,这一夜,我失眠。
最后的十封信
最后一封信,在天色微明宫门开启时便送来。
我拆开信笺,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却没看见一个字迹。
这是一张空白的纸。
他只字未写。
昨夜看完倒数第二封信,我也曾猜测最后一封他会写什么,却没料到根本是白纸一张。
我洗漱吃饭,然后穿戴整齐走向乾元宫。
他去上早朝,我在侧殿里等着。
宽大的书案上放着一张画纸,我走过去看,见是一张美人图。
紫儿跟在我后面,低低叫了一声:“娘娘,这是你。”
我?我细看那画,却看不出来。
画的是美人的背影,我却不知我的背影是什么样子。
在侧殿闲坐半晌,我的心思却依旧杂乱。一夜未睡,现在也不觉困倦。
亲眼看着日头爬上柳梢,将殿前青石砖渡上一层金色。
这等待真是漫长,而皇甫天辰回来的时候,宫门口小太监却说今日皇上下朝真早。
我站在殿门口,看着他走下龙辇,步履匆匆朝我走来。
阳光打在他身上,金色的蟒龙袍熠熠生辉。朝冠上的十二条玉珠流苏,随着他的走动而左右摇摆。
“若水,你来了。”他拉着我进殿,屏退了所有人。
…………………………
更新结束。感谢追文到现在的读者。半夜一点了,都睡吧
终于离别
我衣袖的轻纱与他龙袍的锦绣摩擦,两只衣袖下面,是交叠的双手。
最后退出的小太监将殿门合上,阻挡了部分阳光,让人眼前一暗。
只剩两人相对,我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他看我一眼。
我拿起那张空白的信笺,送到他面前:“你为何什么都没有写?”
他说:“你若不想见我,可以写了拒绝,将信送回来。”
原来是等我写。
他不接信,我于是将它放到桌案上,背对着他说:“有些话,当面说出来比较好。”
他问:“你想说什么?”
“想说,请你放我出宫。”这话说出来,我的心情也突然沉重。
他静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好。”
心里头猛然空空荡荡,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好在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他看不到。
“转过脸好么?”他问。
我闭上眼睛,将快要涌出的泪水逼回去,方才转过身去看他。
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心中这么酸涩。
他嘴角紧抿,定定的看着我,慢慢走过来将我抱住。
终于离别
他渐渐的用力,将我越抱越紧。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将我的肩膀和肋骨勒的生疼。
似乎身上的疼可以转移注意力,于是我心中好过了一点。
“不能和我在一起么?”他低头伏在我肩上,闷声问。
“我想回溪镇去,陪他说说话,他一个人在那里一定很寂寞。”我的眼泪终于流下来。
不知是为远方寂寞的他,还是为眼前痛苦的他。
皇甫天辰开始轻吻我的脖颈。
一点一点的,流连到脸颊唇角。
我别过头,说:“不要。”
他全身猛的僵住,放开了我,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忍再看他失落的脸,转身朝殿外走去,边走边说:“安排好了出宫的事,尽快告诉我。”
十天之后,我跟着晚间运水的车,扮成太监出了宫。
我没有再看到皇甫天辰,那满满一匣的信笺和侍女紫儿,也被我留在了长乐宫。
长乐长乐,长乐未央。
就让那所有的纠葛,都伴着长乐宫安眠吧。
终于离别
未出京畿,听见路上茶舍间行人议论,说宫中又死了一个贵妃,是早年盛宠的蓝贵妃。
民间谣言说今年宫里头怪事太多,连接死了那么多妃子,估计是犯了太岁。
我心中苦笑,哪是犯了太岁,分明是杀孽太重。
蓝贵妃死了,我蓝若水却出来了。
离开京城,我一路雇车向南走。皇甫天辰给了我足够的银两,让我下半生可以无忧生活。
我不想要,他却以不放我出宫为要挟,逼着我拿着。于是我接受了他这番好意。
先到南理,我去灵隐庵看大师。
他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待着很无聊。
“你要是晚到一天,我就要出去游山玩水了,这里实在太闷。”他笑呵呵的将我迎进门。
灵隐庵的后院还是老样子,青葱叠翠的树木,争奇斗艳的花,几个小院子连在一起。
我在院中停住脚步,回忆着云长歌与我在这里牵手的那一刻,皇甫天辰脸色颓败如灰。
触景生情,我走到哪里都会想起他们。
大师察觉了我的情绪低落,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色说:“逝者已矣,生者当宽怀。”
我却无法宽怀。
在这里住了几日,终究总是长吁短叹,我无奈和大师告别。
终于离别
看来这里有了云长歌和上官的影踪,已经不是当年我闷头读书的乐土。
大师没有留我,只嘱咐我看开些。
我继续朝溪镇行去。一路上景色依旧,却只剩我孤身一人,不会再像当年一样,有云长歌相陪说笑。
回到溪镇的小院子,院中桃树下起了一座新坟。
邻居大妈对我们院中建坟的事情很生气,见到我回来就说晦气。我没心情搭理她,关了院门走到坟前,抚摸着桃树的枝干,泪如雨下。
云长歌,我回来了。
在坟前坐到日落月升,我的身子僵硬冰凉。起身走进屋中点上灯,看到桌椅上落着厚厚的尘土。
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于是打水洗抹布,将屋中所有东西都擦的干干净净。
被褥拆了,放到盆中搓洗。忽然想起那一年浣衣局中,云长歌替我洗衣服的事情。
我将盆搬到院中坟前,与他一边说话,一边洗被单。
洗完了晾在杆子上,天还没有亮。
月亮走到西边天空去了,我还是不困,于是将院子又打扫一遍。
折了桃枝放到他坟前,以水为酒祭他。
天亮又天黑,日复一日,我在这里住下去。
在院中开辟了一小片菜地,我自己种菜,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
却又相逢
不为生计,只为回忆以前与云长歌一起卖菜的日子。
冬天的时候没菜可卖,我开始和邻居大妈学刺绣。
她已经不敢再念叨我家里有坟的事情,反而刻意和我亲近。有一天听人说,县衙来人警告过几家邻居,不许他们与我为难,我才明白,这大概是皇甫天辰的缘故。
反正我需要找事打发时间,于是接受了大妈的亲近,每日去学和她一会刺绣,再回到家里自己琢磨练习。
于是,春夏卖菜,冬天刺绣,不知不觉过了两年多,我赚了一些钱,女红也做得有点模样了。
心中的痛楚在流年中稍稍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度日的平静。
清明节那天早晨,我惦记着要给云长歌的坟上填土,天色发白就起床,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微薄的晨光下,桃花点点,落红满地。
我却以为自己睡花了眼。
桃树下站着皇甫天辰,墨色长衫,眉目之间有温和的笑意。
揉揉眼睛,他还在那里。
看到我的举动,他笑说:“你没有做梦,是我。”
“……你怎么来了?”这样静悄悄的,孤身一人而来?
我突然发现,云长歌的坟上已经添了新土,莫非是皇甫天辰做的?
“不请我进去坐么?”他问。
却又相逢
我迷糊着站到一边,让他进屋。
他踏进房中四下打量,赞叹道:“还不错,很干净,就是太朴素了点。”
“乡下地方,当然比不过皇宫奢华。”我提起水壶,准备去厨房烧水沏茶。
他很感兴趣的看着我,一路跟我到厨房。
我说:“你去屋里坐着,我要生火了,会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