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霜寒-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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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他大哥云霄,几次都险些断魂,已使他谈兄色变了,尤其云超峰那场绝情之战,云汉已是心惊胆裂。
如今一见自己大哥又扑了过来,惊悸地叫了一声:“大哥!”
云霄冷哼了一声:“别叫得那么的亲热,云超峰顶咱们已义尽情绝,快点动手呀!”
云汉急促地应道:“噢——噢——”
他口中说着,并没有拔剑,人却向后倒退。
此际浮生子丁南已然又扑了上来,另外那三才剑娄无畏也疾扑而至,两柄剑疾如风雨般急攻不休。
云霄长笑一声,剑势一变,宛如波翻浪涌,立把两个又卷在剑光之中。
铁掌无敌顾家声也大吼了一声,疾冲上来,举掌隔空猛击。
云汉瞪着眼瞧着他大哥剑发威力,力敌三人,竟是从容自如,任那三人合力猛攻,仍然难得占到上风。
转眼间已拼了十余招过去,云霄的剑势越来越显威力,诡异辛辣已极,把三人逼得团团乱转,守多于攻。
玄都三子中的毕修凡,脸上阴晴不定,突然高喊一声:“好剑法,我也来请教几手……”人随声起,化为一道白光,疾然加入战圈。
云霄倏地一声长笑,道:“好哇!今日索性教你们见识见识……”话声中,手上一紧,剑光暴盛,又把毕修几圈入剑光之内。
琴声观四周已响起了厮杀声,火炮声,角鸣声,杂乱地在四外响起。
凌洵和马震天的恶斗已分出了强弱,马震天已有些招架不住了。
云汉目光触及了花蕊夫人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冷噤,明白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于是念头转处,纵身跃起,一掌凌空下击,扑向了凌洵。
云霄见状,突喊了一声道:“师叔!小心暗袭,此人乃我云门忤逆,千万不能放过。”
凌洵哈哈狂笑道:“小子,你放心吧!今天要跑了他,我就算功夫白练啦!”
语声中,神威骤发,凝神行功,扬手一掌劈向云汉。
云汉眼见对方威猛已极,心知如果硬接他一掌,立判生死,自知功力不敌,哪敢冒昧尝试,双臂向上一拌,“一鹤冲天”,平空拔起一大三四尺高。
只觉一股劲风由脚下面扫过,撞在了殿屋墙角,轰然一声巨响过处,墙倒屋塌,碎石破瓦纷飞。
云汉见对方这等威猛的掌力,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自己要是略慢上一步,怕得立时毙命掌下……”就在他心中惊疑未定之际,凌洵又发神威,呼呼两掌急攻,迫退了鬼王马震天,纵身一跃,捷逾出尘鹰隼,猛向云汉扑来。
人未到,双掌挟着劲风已先袭至,同时口中喝道:“小子,你走不了!”
他这一掌虽是凌空而发,劲道也是奇猛,离着云汉三五尺远,劲风已自逼人了。
云汉挫腰一个急翻,闪开四五尺远。
可是,任他闪得快,虽避开了掌力下锋,却被那掌势激起劲风扫中,一个身子,吃那潜力一震,撞撞跌跌,翻滚出去七八步远。
总算他的功力不弱,经那潜力一震之下,并未负伤,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人已站了起来。
“哈哈!”耳际响起了一阵狂笑,原来凌洵却又追踪袭到,右手五指箕张,“苍鹰搜蛇”已然当头抓下。云汉连受逼迫,已激起了怒火,暗中一咬牙,忖道:“生死一条命,拼了吧!”心念闪电般在脑际掠过,右手挥臂架了上去,同时左手一招“天外来云”,猛向凌洵当胸劈下。
“嘿嘿——嘿嘿”凌洵见云汉硬接自己这一击,发出了一声冷笑。
跟着右手易抓为打,左手却运起大力金刚掌,准备击毙了云汉。
这就是摩云金刚凌洵粗气处,他只听云霄喊出“此人不能放过”,也不问对方是谁,为什么不放过,就遽下毒手。
云汉却是情急拼命,挥架的右臂和凌洵右臂一接,觉出对方并不如想象那样力大,心是暗忖:“咦,这老儿是个虚有其表呀?
功夫却是这样的稀松平常……”
他心念方动,凌洵左手的大力金刚掌已横扫劈出。
须知这大力金刚功,乃是内家极高的阳刚功夫,一掌拍下,可以力碎山石,纵然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也难受一击。
它和一般掌势不同的地方,是出单无风,必待打实之后,才强劲外吐,隔肉碎骨,实是厉害得很。
云汉一时大意,妄想硬接对方横扫而来的一记大力金刚掌,如果接实了,纵然下被劈死,也要身负重伤。
也是他不该身受此危,就在两掌方将触及的瞬间,鬼王马震天突然惊喊了一声道:“云护法,大力金刚掌可接不得!”
他人随声出,跟着也打出鬼手十分掌,猛击凌洵的后背。寒风飒飒,随掌而出,卷袭到凌洵的身后。
在这个当儿,凌洵是自救要紧,自是顾不得去伤云汉了,百忙中向左边一跨步,云汉同时也跃出去一丈多远。
凌洵被马震天一掌逼开,气得他须眉怒张,探手一指马震天,怒喝道:“好个鬼老儿,暗中偷袭就是你的绝技呀,凌老二还得试试!”
他在喝声中,凝聚功力,呼的一掌劈出。
马震天自知不敌,哪敢硬接,一闪身让开掌势。
可是,凌洵已打出了真火,一掌劈出之后,跟着一个虎扑,箭一般直抢过去,拳脚并出,连着三招急攻。
这三招,招招含蕴着无上劲力,而且快逾闪电。
马震天哪能招架得住,边架边退,人已退到了墙边,只要凌洵再攻上一招,鬼王非得被逼下墙头不可。
在这时,云汉又抢攻上来,出手一掌,猛击他的背后心。
他们这样的彼进此退,一守一攻,互相救应,确是一个绝妙的战法,任对方武功再高,时间长了,也得疲于奔命。
云霄一柄太阿神剑,接战天蝎教五大护法,也有点感到支撑为难了,但他一点也不惊慌,灵极是平静,偷眼旁观,已看出来凌河的形势不利,忙喊道:“师叔——那样打法不行,听着,背城借一,各个击破……”凌洵闻言,忽然触动灵机,高声应道:“我知道了!”
须知这两句话的意思,那“背城借一”乃是决以死战之意,即指不顾一切,先把一个击伤,然后再集中全力对付另一个。
凌洵可不是傻子,所以一点就通,答应声中,明知云汉已袭向背后,并不返身,只是向右侧一闪身,跟着右掌左腿同时飞起,仍是猛攻马震天。
鬼王马震天被形势所逼,退无可退,只得奋力,两掌并出,准备硬接一招。
哪知,摩云金刚凌洵突然收住抢攻马震天的力道,一个旋身,反欺到云汉身侧,一掌劈下。
他这一招变得迅快,有些出人意外。
云汉正贯注全神,以防凌洵那背城借一之法,他好去解马震天之危,却没料到凌洵会反攻自己。
他一失神,再想躲避已自不及,右臂一迎,接了凌洵一掌。
倏觉得全身一震,右臂骨痛欲裂,心知自己受伤不轻,百忙中用了一式“金鲤倒穿波”的身法,身子向后一仰,箭一般倒窜退去。
凌洵一声狂笑道:“小子,你还想走!”
身形跟着纵起,如影随形,闪电追去,右手闪电般推出了一记劈空掌力。
鬼王马震天惊觉要救时,但已迟了一步,眼看着云汉就要毙命掌下……猛然间,横里有一股力道控来,而且来势极大,两股潜力一阵激荡,挡住了凌洵掌力,才算救了云汉一命。
凌洵一挫身,后退了一步,定神看去,面前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美妇人,乃是那天蝎教主花蕊夫人。
“你!”凌洵惊愕地吐出了一个字。
花蕊夫人娇笑嫣然,道:“你的功力似乎精进得多了。”
凌洵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几手庄稼把式,算不了什么。”
花蕊夫人道:“你愿献出那温玉钵么?”
凌洵突地一瞪眼道:“我为什么要愿意,去你的吧!”
花蕊夫人道:“你可是自以为打败了两人,就很了不起啦,可对?”
凌洵怒哼了一声道:“如果你不信,就不妨试试!”
“好!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花蕊夫人话声中,左掌一晃,当胸直击,右手翻腕抽出来长剑,迎着一扫,剑化银虹如电。
凌洵刚刚让开了她的左掌,长剑又如怪蟒摆尾一般卷来。
只看花蕊夫人这出手两招,就知功力不凡。
凌洵霍地一闪身,双掌翻飞抢攻了七招,花蕊夫人也立还颜色,眨眼间也还击了八剑。此际琴声观外喊杀之声,越来越近了,从形势上看,似乎天蝎教中人占了胜着。
马震天倏地抽出来五鬼断魂刀,一个纵跃,打算帮花蕊夫人早些击败凌询。
就在他身形方动,倏闻花蕊夫人一声娇喝道:“马护法,你不用助我,快去助各位护法放倒那云霄!”
此际那云霄力战五大护法,已感今日之战,无法取得上风。
因为能够列身在天蝎教护法的地位,武功已属第一流的高手,谁能接得住他们联手合力的攻势,就足可以震惊江湖,何况又加了个鬼王马震天。
他在心头转念中,立生一计,因已看出来在合攻的六人之中,只有铁掌无敌顾家声是最易攻破的一环,如能放倒了一位,剩下的几人必然分散心神,那时就可以隐操胜券了。
他主意既定,暗中已密切注意敌方,准备伺隙发动。
走马灯般又斗了十几个回合,云霄剑眉一登,眼露杀机,倏地仰天一声长啸,唰唰唰,一连断剑,逼得浮生子丁南等人,后退有六七步远。
铁掌无敌顾家声猛冲上来,拳发如风,声势惊人。
云霄正要他如此,倏然身剑合一,化为一道长虹,绕敌疾转,寻隙发剑。
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七八剑,顾家声惨叫一声,凌空被抛出了战圈。
这一下,把那几位护法都骇得魂飞魄散,齐齐惊叫不止。
另一边,凌洵和那花蕊夫人,也打得正紧。
他一听惊叫之声,也不禁豪情顿发,高声喊道:“云霄!加点劲,全打发了这些狗娘养的。”
云霄朗声笑道:“你放心吧,他们一个也别打算活出琴声观。”
两人这一问一答,在心战上立即生效。
花蕊夫人扫目一瞥,只见云霄剑发如风,每一招都是招中套招,变化奥妙莫测,很显然的,那些护法已不是对手,看来今天的围攻琴声观,已然落了败着。
此际观外的喊杀声,已不如先前激烈了,可是并不见天蝎教中的人冲进来,当然是被阻在观外了。
她想到这里,神色不期而然地显出来一丝沮丧,霍地一剑扫出,逼得凌洵后退一步,她也纵身后跃,仰天一声清啸,声如雌龙吟凤鸣。
在武林中,每当拼战激烈,豪情大发之际,只听到壮士长啸,象花蕊夫人般的美女高鸣,却是初闻。
于是,摩云金刚凌洵和云霄两人,闻声不禁一怔,就在这一失神的瞬间,花蕊夫人和那几位护法,已从地上挟起受伤的两人,飞纵而去。
凌洵气得冷哼了一声,顿足就待去追。
云霄拦住了他道:“师叔!放他们去吧!咱们得看看外面的情形呀!”
他话音方落,观门外进来了伏牛三兽。
不过只剩下两人了,已不见了金毛猿卢俊雄,来的是翻天豹子武世长和独角玉虎魏真,两人虽然安全回来,看样儿也受了不轻的伤。
凌洵慌不迭跨步上来,一手抓住了武世长,颤抖着声音道:“二弟……你……大哥呢?”
武世长叹息了一声,道:“老哥哥,都完了,完了,我们老大也完了!”
云霄突然插口道:“师叔!走!咱们快看看去。”
他话声一落,人就向观外纵窜而去。
凌洵闻言松开了手,双足一顿,追在云霄身后,也急急赶了出去。
两人绕着琴声观一阵急奔疾飞,沿途只见尸体纵横,到处都是血流漂杵,连天蝎教中的人加上琴声观的弟兄,少说也有七八十具,可见战况的激烈了。
凌洵见状气得顶门冒火,两眼圆睁。
云霄也不住地摇头叹息.心付,“如不是这班肯卖命的弟兄,如让天蝎教中人冲进琴声观,自己和师叔两人的情形,就不堪设想了。”
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又回到三清殿前,再看武世长两人时,已然不支倒地。
凌洵忍不住老泪纵横,悲声道:“真的全完了……”他一言出口,忽的转身就走。
云霄一上步,拦住了去路道:“师叔!你要上哪里去?”
凌洵看了云霄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给我那些惨死的弟兄报仇去。”
云霄微微笑道:“师叔!报仇也不是眼前的事,忙什么?”
凌洵忽然又激动地泪如雨下,道:“我那些弟兄死得太惨了!”
云霄道:“刀枪无眼,动上手难免伤人,天蝎教此次来犯,尽出精锐高手,可说是志在必得,承他们舍命维护,琴声观总算无恙……”凌洵道:“弟兄们全都完了,又要这琴声观何用?”
云霄道:“在此一战之中,我们故然死伤很重,但他们天蝎教也有不少横尸溅血,罪魁祸首,还是那花蕊夫人。”
凌洵恨声道:“我正是要去找那骚狐狸拼命去!”
云霄道:“天蝎教目前已掌握了整个武林,可说是高手如云,你去有什么用?只怕连那骚狐狸的面儿也见不到,如有一个不幸,岂不含恨九泉?!”
凌洵道:“照你这么说,咱们就罢了不成?”
云霄道:“当然不能算完,不过,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急在一时,咱们得从长计议。”
凌洵暴躁地道:“计议个屁,十年我可等不及!”
云霄笑道:“谁让你等十年了,眼前我们得掩埋死者救伤者要紧,他们可都是为琴声观而死,我们能忍心叫他们暴尸荒郊么?”
凌洵闻言默然无语,沉吟了一阵,点头道:“好,就依你小子的。”
云霄望着这位性情如烈火的师叔,苦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救伤灵药“天山冰玉祛毒丹”,在武世长、魏真两人口中,每人喂了一粒,又拿出金创药,替二人包扎了一遍。
两人先后都长吁了一口气,苏醒过来。
云霄眼看着这两人无碍了,才同凌洵出了琴声观,去埋葬那些尽义之人。
此际天色已然大亮,山背后现出了晓日的光芒。
云霄似有无限感慨,轻轻地道:“唉!太阳又出来了。”
在云霄这短短数年中,曾不止一次迎过青天白日,而每一次朝阳初射的光辉,都曾给他添过不少的生命的勇气。
两人在琴声观外选了块高亢的地方,抡剑先扫荡了荆棘乱草,开辟出一片干净的地面,一人挖土,一人运尸,一直忙过日色过午,方才把那些尽义的三十几个人,草草安葬。
云霄又用剑削平了一块巨石,以金刚指法写下“琴声观三十二义士之墓”,置在墓园之前。
事毕之后,日色已然偏西了。
凌洵眼望着那坯坯的黄土,深沉的凝视着,喉中似有痰涌,双目也失去了平日的光辉,扑籁籁地泪下如雨。
他低下头来,忍了再忍,咽了一咽,一声长吁,迈步回身向琴声观走去。
云霄他何尝没有感触,默默无声地也跟着回到琴声观。
真个是:“华堂酒正暖。人已隔幽冥,一场欢喜思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云霄同着凌洵再又走进琴声观,已然又是灯火初上了,想起昨夜的观乐场,只不过片刻工夫,大多半的人,都已成了陇头白骨。
好在这观中还有数名火工道人,已然准备下酒饭。
可是,这两个人哪还有心吞咽下去……
他们默坐了好大一会,还是凌洵忍不住道:“霄儿!我越想越不对,我如不为这些弟兄报仇,岂不成了无义之人!”
云霄道:“仇是要报的,单凭我二人之力,无疑以卵击石。”
凌洵道:“不是有狂老头和雪山那两个傻老儿吗?”
云霄道:“几个人怎能成大事?除非我们请出来湖海七怪。”
凌河道:“有那七个老残废就能成事么?”
云霄道:“有他们七位帮忙,我们先协助梅家的人收复绿萼庄,以壮志势,九大门派就可能会易帜倒戈,再去对付天蝎教就容易多了。”
凌洵沉思了一阵,忽然一击掌道:“对!就这样……”“呵……”他一语未了,院中忽现异声!
两人心中一惊,不约而同地先后窜了出去。
就见在瓦砾堆旁,幽灵般站着一人,凝神看着两人。
凌洵猛喝一声,道:“你是谁?”
喝声中,凝聚真力,方待一掌推出……
云霄忙拦住道:“师叔且慢!?
就听那人缓声道:“贫道顾天爵,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了这里呢?”
凌洵一听对方报名是顾天爵,不禁怒火又起,喝道:“好你个牛鼻子,装的什么蒜,拿命来!”
说着,又待纵身扑去,但仍被云霄拦住了,低声道:“师叔!
不要性急,人本质不坏,可能中了天蝎教迷药,被我一口酒吐倒,如今醒了过来……”凌洵恨声道:“为他闯进观来捣乱,害得我三四十位弟兄惨死,饶不得他!”
就他说话之间,顾天爵已然走到跟前,朝着两人打一稽首道:“这到底是什么事呀?贫道几时害了人?”
凌洵道:“别装了……”
云霄忙又拦住,笑向顾天爵道:“顾前辈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顾天爵迷惘地摇了摇头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呢?”
云霄先向凌询使了个眼色,笑向顾天爵道:“此处名叫琴声观,老前辈请殿中坐吧!”
“琴声观?莫非这是马鞍山下那个琴声观?”顾天爵倒越发迷惘得摸不着头脑了。
凌洵冷哼了一声道:“绝不是牛岭上?装什么糊涂。”
顾天爵一听对方言语不善,不由得直起眼来,打量着凌洵。
凌洵仍是气呼呼地,环眼一瞪道:“看什么?难道不认识我?”
顾天爵忽然惊讶地道:“尊驾莫非摩云金刚凌二兄么?”
凌洵道:“好小子,你眼睛还没瞎,仍认得出我,是又怎么样?”
他这么气哼哼说话,闹得个顾天爵直搔头。
云霄笑道:“顾前辈请殿中坐吧,有话慢慢地谈。”
顾天爵迷迷糊糊,仍疑身在梦中,只好跟着云霄进入清殿。
凌洵依然怒气未消,云霄就将一切经过,对着顾天爵说了个详细。
顾天爵方始恍悟,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我黄粱一梦,竟铸成了这样大错,这叫我如何为人?”
他说着霍地站起身来,面带愧作,朝着凌洵面前一跪,颤抖着声音道:“凌二哥,是我错了,顾天爵知罪,我愿沥血祭你那三十多位枉死的弟兄。”
说着话,翻腕亮剑就朝脖子上抹去。
凌洵本来气得双眼冒火,但一听顾天爵自承知罪,气也就消了大半,再一见他要拔剑自刎,心中一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