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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剑傲霜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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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雷天化道:“原来那桑锐一见天蝎教大势已去,他暗中偷了温玉钵,也逃出了天蝎教,没料到冤家路窄,竟会碰上我们。”

云汉道:“你们已然打死了桑锐,还会有什么祸事。”

雷天化道:“这就是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谁都想得到那温玉钵,我们就起了内讧。”

云霄道:“怎么?你们自己又打了起来啦?”

雷天化闻言似对昔年之事,有着无比的忏悔,仰脸望着窗外,默然良久,黯然叹了一口气,才又缓缓地道:“高占鳌击毙了赵成光,齐元真剑劈了高占鳌,马震天又打死了齐元真,温宗亮和姜宏两人,暗中偷袭,毁了觉非和尚……。”

云霄道:“老前辈你没有动手吗?”

雷天化长叹了一声,道:“在他们一动手时,我就悄悄地走了”实在的,我在脱离天蝎教之后,对身历各事,有了反省的觉悟,生死名利,也看得淡泊了,什么你的我的,无常到时,还不是一杯黄土。”

言下不胜感慨,端起了一杯酒,一仰而尽,接着又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天蝎教不但死灰复燃,且又找到了我的头上。”

云霄笑道:“那也不算什么,以老前辈的武功,就他们倾巢而出,也不见得能讨得好去。”

雷天化又是一声长叹,道:“老了,老了,往事哪堪回首,今后振兴武林,就且看你们年轻一代了。”

云霄笑道:“武功之道,深不可测,在下怎敢妄自矜夸,还得老前辈提挈之处正多。”

“喔喔!”远远传来一声鸣啼。

云汉却变了脸色,心中暗忖:“时间过得好快呀!我怕要误事了。”

原来那何晓非和他三人定下的计,要云汉设法支走他哥哥云霄,然后再由两人出面来对付雷天化,约定是三更天,方才那一声鸡叫,已然是子时正了,他哪能不急。

心念动处双手一抱肚子,“哎呀呀”叫了起来。

云霄见状一怔,忙问道:“老二,你怎么啦?”

云汉哼唤着道:“我这是旧病复发,不当紧的。”

云霄惊讶道:“你这是什么病呐?我好像没听说过的。”

云汉道:“新得的寒气冲心,疼起来四肢抽筋。”

雷天化道:“二世兄得此怪病,实出人意外,不妨暂到我房中休息一阵如何?”

云汉连忙摇手道:“那不行的,我得赶快吃药,就请哥哥送我到马市街去如何?店里我放有配就的灵药。”

云霄一听,朗目眨了眨,转向雷天化道:“老前辈,我弟兄打扰了,目前暂送舍弟回去,明晨再来拜访,在下还有事相告呢!”

雷天化哈哈笑道:“世兄请便,雷天化随时恭候大驾。”

云霄过去搀起了云汉,往助下一挟,一声:“再见!”纵出门去,张口一声长啸。

长啸之声方落,远远传来一声马嘶,跟着就是从山林深处,飞驰而来一匹神驹。

此马生相怪异已极,全身黑毛如漆,闪闪发亮,但却生了四只雪白的毛蹄。

马刚跑到跟前,云霄早已飞身而起,挟着云汉,跳上了马背,喝道一声:“黑灵,快走!”

就见那马放开了四蹄,穿林跳涧,飞奔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一般,毫无一点颠簸。倏忽之间,已将这山村抛在后面,霎时间就不见了。

从谢坪到马市街,少说也有八九十里,当中还得翻过天息山。约莫是将近四更天,马正行到山顶高处,此地山路最是险峻,但见削壁如斩,下临万丈深壑,无论人马,只一跌落下去,就得碎骨粉身。坐下马,忽然一声长嘶,跟着人立而起,直朝后退。

云霄陡觉有异,迅即跳下马来,先向云汉问道:“老二,好了点没有?”

云汉眨了眨眼睛:“现在已然好多了。”

云霄冷冷地道:“那就好!”

说着,就去看视那马,全身并无伤处,心中不禁暗暗纳罕,偷眼一看坐在地上的胞弟云汉,脸上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不禁心中一动,蓦地一回头,对着他莫测高深地微微一笑,道:“老二,我这马今天怎么作起怪来,好好的会出毛病?”

云汉乍见哥哥那微笑,又听他这么说起了马,好像他发现了什么,又似没有发现什么,不禁露出奇异之色,低声道:“我也觉得很奇……”“哼!”云霄冷哼了一声,道:“我想奇怪的应该是你。”

“我!”云汉吃惊地站起来,惊叫了一声之后,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道:“哥哥!我有什么奇怪的呀?”

云霄道:“你可知咱们云门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吗?”

云汉道:“领袖武林,受九大门派的尊崇。”

云霄道:“承继五代宗主的是你是我?”

云汉道:“以理应该是大哥。”

云霄道:“可惜我已掌了天山门户,五代宗主舍你谁属?”

“这个!”云汉心中倏地一凛,说不上话来了。

云霄轻叹了一声道:“我没想到,你竟这样的没出息,凭你那点鬼心思,会瞒得了我?云门世家这块招牌,算是被你砸了。”

他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突然虎目一睁,威光迫人,凛然又道:“于法于理,我今天就该把你废了……”“哥哥……我……”云汉惊悸得又往后退了两步。

原来云霄这个人,别看他放荡不羁,那是他师傅如此,癫仙徒弟,还能会是个拘谨的人?

不过,他倒是能够明察秋毫,人很精灵,江湖上的门槛,又是熟得不得了,真的,什么事也难瞒住了他。

当在谢坪小酒店中,云汉一露面的瞬间,他早已看到了,也同时看到何晓非和邱彤两个人。

见他们鬼鬼祟祟私议了半天,云汉才装模作样地走了进来,心中忖道:“我这多年没回家,父母年老放纵了这孩子,莫非已入了邪途?”

他心中虽是这么想,但并不现于面色,仍然谈笑自若,等到和雷天化在石屋中的一席畅谈,暗中观察云汉的神色,已判定是入了天蝎教,更可能是为美色所迷了。

云汉这小子也真傻得可怜,他竟然一点不知,且还装起病来。

云霄为了要揭发其阴谋,才慨然答应送他去马市街。

此际用话一逼,云汉心虚理屈,也被云霄神色所慑,以为他哥哥真要杀死他似的,由不得心胆俱碎,喊出了一声:“哥哥!”

这一声“哥哥”,喊得云霄身躯一震,愣愣地站在山径上,仰天苦笑了一下,忖道:“唉!云门不幸,我真该杀了他,以正门风……”但是,他又一想:“父母都已到了风烛残年,我又多在江湖少在家,二老膝下没的个承继之人,会有多么的痛心。再者,外人不知我杀弟为了什么?也许会说我是为了云门五代传人而下毒手,那样一来,我用何言解说,云霄呀云霄,你这时怎么没有主意了呢?……”他沉缅在痛苦的思索中,云汉已然悄悄地溜了开去,渐渐地走得远了。

想来想去,仁与义难以抉择,本来么,世上最难的事,莫过于大义灭亲。

一阵夜风掠过,他清醒了些,但是抬头一看,早已不见了云汉,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仰看天上繁星,忽见斗转参横,已是天将亮的时候了,心中一动,暗叫一声:“不好了!”

匆忙间,从怀中掏出一块药饼来,塞进了马口中,纵上马背,拨回头,又朝谢坪奔来。

原来,他倏地想起了圣手摩什雷天化,心忖:“自己来到谢坪干什么来了,不是为向他告警吗?得便助他一臂,以挽此杀劫,哪知被自己弟弟引了开来,正好中了他们那调虎离山之计。”

于是,一路上紧策神驹,追风逐电,真个是心急总嫌马行慢,天将拂晓,已赶回到石屋门前。

他哪知,祸事已然发生了。

就在他方告别了雷天化,乘马而去不到一刻工夫,石屋中闯进来两个人。

先进来的一人,生成一副怪相,矮小的身躯,顶着一个大脑袋。

后面那人,是位阴阳脸,一边黑红、一边惨白。

那大脑袋甫一进门,先就响起一阵嘿嘿怪笑,黑夜之中闻之,几疑鬼哭狼曝,令人毛骨悚然。

笑声过后,他朗声道:“雷兄隐居在这神仙境中,享得好清福呵!只是害苦了兄弟们啦!”

雷天化闻声就知是什么人,他坐着一动不动,只是冷哼一声道:“原来是温、姜二人,不知来此有何见教?”

原来这两人,正就是当年背叛天蝎教八尊者之中的两位,阴阳判温宗亮,五行剑姜宏。

二人见雷天化静坐不动,微微一怔。

温宗亮也扬声一笑,道:“兄弟实在想念你雷大哥,阿房宫上一别,都已十年了哩……”姜宏笑嘻嘻地也帮着腔:“是呀!十年了,好漫长的岁月,咱们当年的护法八尊者,是该多亲近一点才对呐!”

雷天化仍是寒着脸,冷冷地道:“当年那一段荒唐岁月,还提它做什么?雷某人早已忘掉了。……”温宗亮笑道:“那怎么可以忘了呢?武林中谁不知雷大哥是十二尊者首……”雷天化又淡漠地道:“还是忘掉了的好!”

姜宏接口道:“雷大哥可以忘掉了我们,作兄弟的可不能忘了大哥呀!老温,你说对不对?”

温宗亮打了一个哈哈道:“是的呀,我们何时不是在想着当年的龙头大哥!”

雷天化感慨地叹了一口气道:“往事如烟,还记着它作什么?

再说我已洗手归隐,已十年不提江湖二字了。”

温宗亮忽然面色一整,神态恭敬地道:“大哥还在生着我弟兄的气吗?你说的对,往事如烟嘛,气也该消了,我不信你大哥,会真的连多年老弟兄都忘记了?”

雷天化苦笑了一下道:“承蒙二位对我这等关怀,雷天化十分感激,无奈我这几年来,反省觉悟,深悔过去的一切,因此,我要隐迹荒岭,埋名深山,忏悔一生孽债。”温、姜二人闻言,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同声道:“大哥!你……?”

雷天化抬手轻轻一按,止住了二人的话,接着道:“二位别说了,我此心已死,任什么盛名荣耀,也难使我动心,再者,我也自有苦衷。”

姜宏微微一笑道:“大哥想得也未免太轻松了,只怕由不得你吧!”

雷天化闻言,倏地一瞪眼,虬髯暴起,根根如针,不怒自威,雄风仍然不减当年。

“嘿嘿!”他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二位还打算和我雷天化过不去吗?”

温宗亮阿谀地笑了笑,道:“大哥言重了,温宗亮和姜宏,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老姜是说,有一个人,她不会让你大哥这么清闲下去的……”雷天化闻言,神情才又缓和下来,沉声道:“他是什么人?”

姜宏笑道:“花蕊夫人!难道你没有接到那金蝎令?”

雷天化道:“如此说来,二位是遵令报到了?”

“没有!没有!”温宗亮连忙摇手道,“我们就是为这件事,来找大哥商量的,没得大哥示下,我们怎可以去归坛呢……”姜宏插口道:“再说,咱们都已是鬓角斑白的人了,也不甘心去替那些后生小辈摇旗呐喊呀!”

雷天化道:“以你们的意思如何?”温宗亮道:“我们当然是追随大哥呀!如果大哥你答应出山,我们就跟着你再混上两年。”

雷天化道:“假若我不愿再入江湖呢?”

“这个!这个!”姜宏吭哧了两声,道,“只怕她不会放过咱们。” 第四回…………………

雷天化哈哈大笑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要勉强我了,还是赶快逃命去吧!”

温宗亮道:“天蝎教这次卷土重来,声势大过昔年,且还声言要为桑锐报仇,追回前古遗珍温玉钵。”

雷天化道:“我雷天化此际年老力衰,已无挥剑之力,已打定主意引颈就戮,你们还是早走的好!”

姜宏道:“她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齐生双翅也飞不脱她的掌心。”

雷天化道:“那就不如和她一拼,合我们三人之力料她也无奈何!”

温宗亮尴尬地一笑道:“我和姜宏的武功,大哥还不知道,拼还不是白送一条命。”

雷天化冷冷哼了一声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惧之有……”姜宏叹了一口气道:“岂奈家小儿女拖累,逼使我们英雄气短!”

雷天化倏地一瞪眼,沉声喝道:“那你们找我何为?”

温宗亮道:“想在大哥台前,请教一个两全之法。”

雷天化冷冷地道:“找我只有一全,那就是死!”

姜宏接口道:“我倒想出了个两全之路……”“愿闻高见!”雷天化沉声接了一句。

姜宏干咳了一声道:“第一,找回来那前古遗珍温玉钵,咱们献宝赎罪。”

雷天化道:“当年那一场血腥事,我已寒心,再说遗珍落在何处难知,雷某人心力两拙。”

温宗亮道:“温玉钵现在鬼王谷,只要大哥一句话,马震天还不是乖乖奉上。”

雷天化哈哈一声狂笑,道:“鬼王谷绝险天堑,马震天阴险毒辣,未必那样的听命!”

姜宏道:“那就只有走第二条路了……”雷天化道:“这第二条路恐也难通!”

姜宏奸笑了一下,道:“这条路我想能通的……”雷天化道:“你说出来听听。”

“归坛效命!”姜宏用力说出来这四个字。

雷天化闻言一怔,跟着又哈哈一阵狂笑,道:“二位来我这谢坪石屋,就为的是这件事吗?……”话音倏地一顿,沉声道:“雷天化生就一副硬骨头,恕难从命!”

三人闻声全都一怔,温宗亮急忙向姜宏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闪身,躲向了书橱。

他在笑声中,人已站了起来,正待走向门口。

外边立有一人接腔笑道:“好朋友啦,还拘礼么?”

声落人现,室门口并肩站着两人。

就见靠左的一位,五短身材,样子十分精干。

右边的一位,却是体格魁梧,生相十分凶恶,两人都是太阳穴坟起,一看便知是内功精湛之士。

雷天化朝两人打量了一眼,笑道:“哦!是什么风吹来了何兄弟,这位朋友是谁,请恕在下眼拙,认不出来了。”

那魁梧汉子打了一个哈哈,笑道:“雷大哥是贵人多忘事,就凭我这份长相,就是块活招牌,你总猜得出吧!”

雷天化闻言,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眼,笑道:“幸会,幸会,原来是显道神邱兄弟,雷某久仰了。”

原来这两人,正是与云门世家五代传人云汉结伴来的漠北苍猿何晓非、显道神邱彤。

须知这两人乃是关东道上的朋友,十年前就被天蝎教网罗了来,名列十二护坛将军,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手狠心黑。

漠北苍猿何晓非一条金丝藤蛇鞭,威震辽东多年,黑白两道,闻名丧胆。

显道神邱彤,就是因为个子太大,因人取材,练成了一种五毒追魂掌,另外还有五毒追魂砂,在江湖道上是为一绝。

邱彤听雷天化和他一客气,也忙笑道:“邱彤久仰雷大哥威名,今日始得有缘拜见……”“彼此!彼此!”雷天化谦逊了两句,接着两人就附掌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方落,何晓非突然一整襟,神态庄重起来,把手向上一举,低声道:“雷兄快来接令!”

雷天化微微一怔,又复扬声大笑起来,道:“何老大几时巴结上了功名,也可以发号施令啦?”

何晓非庄容道:“雷兄体要说笑,上月发下来的金蝎令,尊驾可曾收到?”

雷天化仍然笑傲如常,道:“早就收到了,你看,不就在那书橱上么?”

何晓非道:“夫人立等你归坛!”

雷天化道:“老了,岁月匆匆,如今已须发【炫|书|网】如银,哪堪再供奔走。”

何晓非道:“雷兄这是气愤之言,须知花蕊夫人并没有忘掉你。”

雷天化哈哈笑道:“无奈我已者迈无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何晓非道:“天蝎教正需倚重,花蕊夫人也眷恋旧情,所以格外恩开,恕了你当年叛教之罪,赦去截杀桑锐之过,特准当年设坛人尊者归坛。就是我和邱兄,也破例提升护花十二使者的行列,以后还得借重老大哥,多多提挚照顾……”“住口!”雷天化蓦地一声大喝,喝断了何晓非没有说完的话,使他呆呆地愣住了。

雷天化在那一声怒喝之后,又冷笑了一声道:“何晓非,你把我姓雷的,看成什么样的人了?”

何晓非忙道:“雷兄,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当年那花蕊夫人,对你却是情意不薄,宠爱有加,在那时,我……”雷天化插口道:“我知道,你那时是设坛十二将军之一,留凤关一战你竟没有死,实乃奇数。”

何晓非笑道:“那还不是你雷大哥手下留情。”

雷天化道:“所以你目前就升了护花使者……。”

何晓非道:“全是花蕊夫人的恩典!”

雷天化哈哈笑道,“你们这次能够说服我雷大化,回坛去还得要升,就要名列十二尊者之位了。”

何晓非道:“全仗你老大哥成全。”

“哈哈!哈哈!”雷天化又是一阵狂笑道:“你可知那花蕊夫人天生异禀,能和她一夕缱绻,足令你终生难忘……。”

何晓非接着道:“兄弟未作此想……。”

雷天化道:“可惜我对你无法帮忙。”

何晓非一怔道:“难道说雷兄不愿受今归坛?”

雷天化道:“有此打算!”

邱彤在一旁插口道:“雷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身任护法尊者之位,荣宠兼得,难道你放着现钟不打,反去炼铜吗?”

雷天化冷哼了一声道:“去替一个淫乱无比的女人,充面首,当奴才,吃上一日软饭,就是识时务的俊杰吗?哈哈!未免污了这俊杰二字。”

何晓非闻言一怔,忙道:“雷兄,你可记得,尊驾当年不也是花蕊夫人裙下的降臣吗?”

雷天化冷冷地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一错岂能再错!”

这就叫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漠北苍猿何晓非一见说不服雷天化,立和显道神邱彤交换了下眼色,阴侧恻地笑了笑,道:“花蕊夫人对你雷大哥,可说是情深意重,你忍心负她吗?”

雷天化不屑地一声冷笑道:“她以美色可以倾倒天下人,无奈雷某人此心已死,难作入幕之宾。”

邱彤闻言,转头看了何晓非一眼。

何晓非神色微变,轻哼了一声,强颜笑道:“好,我就佩服雷大哥这副硬骨头,称得上一条硬汉,何晓非这就回坛复命,咱们是青山不改,再见了,但望老大哥善自保重。”

他这两句话说得是情现平词,宛似老友辞行。

雷天化心中大感诧异,忖道:“人说这何晓非阴险毒狠,但从这两句话中听来,却像是个性情中人,莫非传言失实?……”正当他一念未了,那显道神邱彤,倏地哈哈笑道:“雷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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