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修真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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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英杰忙着查看周围的动静,闻言讪笑了一声:“哪儿啊,我只是个打工的,这都是卫总的安排。”
岳青莲的脚越来越疼,只能单脚跳着前进:“你没问过他?”
“我是个很内向,单纯,又带一点点害羞的男人,不该问的从来不问。”夏英杰用极其镇定的态度说着厚颜无耻的话,岳青莲恨不能把刚才砸那个拉皮妖怪的粉盒捡回来再拍到他脸上,怒道:“当年我们交往的时候,你不一天到晚问我的收入,我的房产,我的存款吗?!”
夏英杰的肩膀顿时垮了下去讪笑着不说话,此时他们正走到电梯门附近,岳青莲顿时忘记了旧年恩怨,心神不定地看着电梯,喃喃地问:“它不会从电梯上来吧?”
“不知道,我们只有等天亮。”夏英杰推开通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门上时隐时现的斗大红色符咒在他的手穿过去的时候荡漾了起来,像在水面一样,波纹向四周漾去,岳青莲有些目瞪口呆:在衣冠楚楚的金融街里,在这个平时只以数字货币搏杀的战场上,到底这些白领金领里还藏着什么样的人才!
走廊尽头就是卫总的办公室,岳青莲上次来过,夏英杰并没有带她擅自进入的意思,也不开灯,扶着她在秘书。格子间对面的等候沙发上坐下:“整栋楼里就这最安全了,我上去的时候还担心你被堵在那倒霉花园里呢。”
说起那个透着诡异气息的花园,岳青莲浑身打了个寒颤,她摸出手机,再次试着拨打,还是毫无信号。背后就是连扇的长窗,窗外是繁华的城市,万家灯火,霓虹耀目,但他们却像是被困在孤岛上的难民,明明就在城市的中央,却毫无办法和任何人取得联系以逃离这个恐怖的夜晚。
“别试了,打不出去的。”夏英杰一屁股坐在沙发附近的地板上,用下巴指指桌上的电话,“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神通,总之这里是根本是和外界隔绝了。”
岳青莲存着侥幸心理地说:“也许我们可以再往下一点,走到三楼二楼的,然后打开窗户跳下去?”
夏英杰懒洋洋地伸开双腿,整个人倚着沙发扶手,又像条癞皮狗一样毫无形象地瘫在地板上,“自从上次发生了跳楼事件之后,全楼所有的窗户都被物业封闭了,除了——”他扭头看看岳青莲,“卫总办公室倒是留了一扇,但是岳小姐,这可是在十五楼。”
岳青莲吸着气把腿缩起来,脚踝已经肿得穿着鞋都看出来了,为了出席年会特地换上的小山羊皮高跟短靴现在简直成了刑具,她试着往下脱,才碰了一下就连连呻吟。
“这不行,脚肿了,脱不下来的。”夏英杰仿佛很有经验地说,握住她的一只脚,手腕一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小刀,唰唰两下,岳青莲眼睛还没眨完,靴子的上半部已经在刀光下分崩离析,露出她穿着丝袜,肿的跟馒头一样的脚踝。
“够惨的啊,弗萝拉。”他端详着,嘴里说着风凉话,“我早就说OL们都想不开,明明天天都已经武装到牙齿了,骨子里都跟马上要上战场的角斗士一样,还爱臭美,穿高跟鞋,好看吧?美吧?怎么样,遇到麻烦了跑都跑不掉。”
摆脱了靴子的禁锢,扭伤的脚踝舒服了不少,疼也缓和了,岳青莲十分温柔地对夏英杰笑了笑,甜美地说:“杰森,这是香奈儿冬季新款,今天我第一次穿,你一定不介意赔偿的吧?我恰好认识一个非常可靠的欧洲代购店。”
夏英杰幸灾乐祸的笑僵在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逐渐就只剩下白眼仁了,过了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说:“弗萝拉……你开玩笑的吧?”
“你是直接给我现金,还是我把账单寄给你?”岳青莲很认真地问,看着夏英杰痛苦到像是撇大条撇不出来的囧脸,终于禁不住莞尔一笑,“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个吝啬鬼是什么货,才不指望你赔呢,再说,你还救了我。”
“那个……也没有了……其实我是顺路经过的,你信么?”夏英杰扭扭捏捏地低下头,岳青莲心中那股想扁他的劲头又开始风起云涌,冷笑一声说,“顺路到三十六层去?”
她没指望夏英杰能回答,于是又问:“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夏英杰态度谦卑地说,“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小小白领,很内向,单纯,还带一点点害羞……”
岳青莲吸气,再吸气,然后控制住自己很冷静地说:“好,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那个怪物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但目前可以确定,它披的是人皮,所以外表是人形,而且可以被你用垃圾筒打退,那就证明不是鬼魂幽灵,而是确实存在的一种生物,有着相当高的智商,可以模仿人说话,行走,谋杀。”
她说一句,夏英杰就老实地点一下头,末了还建议:“既然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特点,不然我们上网GOOGLE一下看有什么解决方法没有?”
“夏英杰!”岳青莲气得一声大喊,“你到底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还跟我一句实话都没有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被困在一栋打不出手机求救的大楼里,门外就有个妖怪等着要我们的命!”
仿佛是为了应证她的话,她最后一个字还在空气中飘荡的时候,静谧的深夜里,空无一人的十五层楼道里,传来了清脆的一声‘叮’。
这是电梯到达的声音。
33、一退再退
夏英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警觉地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岳青莲也紧张地直起了身体听着,黑暗的室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动静。
电梯口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太远,也就不到一百米,加上她服用灵泉洗髓伐筋之后,听力视力都比过去有了显著的提高,按理说,在这么静的深夜,外面的任何声响都不应该逃过她的耳朵去才对。
可是,两人屏息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到,一门之隔的外面毫无声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刚才的那一声不过是两人的幻觉。
岳青莲无声地拽拽夏英杰的衣袖,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夏英杰用手指挡着嘴唇示意别发出声音,用眼神回答她:“我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岳青莲才晓得,最恐怖的不是可见可闻的,而是就处在她这样的境地:明明一点声音一点异常都没有,自己却要拼命发动五感去捕捉空气里任何一丝异动,心里一会儿侥幸地想:也许它没发现我们就直接走了,一会儿又激烈地否定自己:不要放松!那只是对方用来麻痹你的,等你稍有喘息,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突然给予致命一击。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甚至不知道‘它’在不在外面,未知的恐惧淹没了她的心,抓着夏英杰衣袖的手指关节痉挛得发白。
夏英杰不假思索地回手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还紧了一下,肌肤接触的温热让两人同时一惊,扭过头去,正好眼睛对上了眼睛,彼此都在眼神中看到了惊愕,夏英杰惊讶于这次居然没有岳青莲看向自己时一贯的厌恶和嫌弃,岳青莲则更加惊讶地觉得:其实夏英杰的眼睛生得很好看,漆黑深邃,一点都不像她记忆中的带着猥琐的油滑。
如此接近,呼吸相闻,就在这一瞬间,外面门上悬挂的无数串小铜钱突然同时震动了起来,清脆的敲击声由远而近,在深夜的无人楼层里敲击出一曲荡人心魄的乐章。
岳青莲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死死地抓住夏英杰的手,用口型告诉他:“来了。”
夏英杰的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凝重,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从大门下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楼层的声源灯并没有亮起,还是一片黑暗,乍看起来似乎毫无异状,只有一阵阵的铜钱敲击声如疾风骤雨,越来越密,那声音几乎要和他们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锤击着胸腔,剥夺他们最后的理智和镇定。
从夏英杰的掌心透过来的温暖多少缓和了一点岳青莲绷得像弓弦一般的神经,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发疯。
夏英杰的身体却随着声音的密集越绷越紧,整个人都变了,那种慵懒油滑的姿态一扫而空,黑眸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门,手臂上的肌肉都凸了起来,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对强敌发出致命一击。
门外的声音越敲越响,越来越密,毫无间歇,终于,在岳青莲的耐心和敲击的频率都达到一个顶峰的时候,‘砰’地一声巨响,整个世界仿佛突然坍塌了一般,震得两人的身体同时向后一扑,随即就听见噼里啪啦,无数细小的铜钱碎片如冰雹一般,从空中碎裂而下,落了满地。
楼道里的声源灯,就在此刻,应声而亮!
门下的缝隙,透出外界的灯光,很明显有个什么东西站在门前,阻挡了一部分光线,铜钱碎片在‘它’身后滚落了满地,慢慢地打着转儿停下来,空气中再度恢复了平静。
岳青莲心里拼命祈祷着:它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不知道不知道,它看不见我们看不见看不见……
“走!”夏英杰却暴喝一声,手臂一伸,揽住她的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抱起她扑向了身后的总裁办公室。
这一下正是时候,岳青莲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前面的大门传来近似拉扯丝帛的嗤拉声,她猛回头从夏英杰肩膀上看过去,本来是若隐若现的红色符咒突然红光迸裂,但在光芒还没有完全舒展开的时候,已经从中间被一把撕裂,顿时连着好好的大门一起分崩离析,四分五裂,一股熟悉的冰冷感觉迎面扑来!
“格格格,格格格格。”出现的人形怪物外观上很像那天在20楼敲窗子的怪物,只是这一只大了很多,移动的时候发出令人牙酸的也不知道是骨头的声音还是磨牙的声音,站在劈裂的门口对着他们‘冷笑’,并不急于进攻。
这一切发生在几秒钟之内,夏英杰在怪物撕裂符咒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按上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橡木大门应手而开,一道在室内盘旋已久的尺许长银色剑光夺门而出,尖啸着向怪物冲了过去,那股冷到骨髓里的冰寒感觉顿时一松,夏英杰趁此机会抱着她冲进房间,狠狠关上大门。
两人同时倒在地上,夏英杰背靠着橡木大门,喘着气说:“这下完了,动用了卫总的看家宝贝,他非扣我工资不可。”
“那是什么?”岳青莲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素来只在电影里看过类似特技,但这可是在现实里,那道从她头顶一闪而过的银色剑光是真的,那个恐怖的怪物也确确实实存在。
“飞剑,法宝,或者其他什么称呼。”夏英杰苦笑着说,“不是本体,只是一道化影,是卫总从家族得到的护身宝贝,希望……希望能挡住那个吧。”
“希望?”岳青莲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夏英杰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她,吞吞吐吐地说:“弗萝拉,我可能……判断错误了……如果那样的话,你别恨我。”
意思就是八成,大概是……挡不住,岳青莲想明白了反而镇定下来,耸耸肩:“别说了,不是你救我,我在刚才就死了,现在还搭上了你。”
夏英杰不说话,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十一点三十七分,离午夜还有二十三分钟。
“别看了,到天亮还有六七个小时呢。”岳青莲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背后靠着会客用大沙发,脑子里不禁想起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就是坐在这张沙发上听着秦明川和卫总侃侃而谈。
自己,居然就要这么死了吗?
生命中还有很多事没做:父母的墓还没有祭拜,手上民裕银行的收购案才刚开了个头,徐丹宁下个月过生日自己还没挑礼物,房贷还没还清,车子也是,如果我死了,那接管C组的会是小吴还是小孙……
岳青莲忽然笑了起来,自己都要死了,还操心这些事干嘛。
“也许,还有希望。”夏英杰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解她,“卫总这柄飞剑还是蛮厉害的,虽然是化影,但一般的妖怪都不是对手。”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激烈的拼斗声,伴随着桌椅板凳碰撞的声音,可见战况凶猛。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岳青莲收敛了一下心神,问。
夏英杰挠了挠头:“我也不太清楚,看起来像是东南亚一带的,降头什么的吧。”
“金融街真是藏龙卧虎,这种东西都有。”岳青莲冷哼着说,“卫总也是得道的高人,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夏英杰识趣地保持沉默。
“现在说好像是有点晚了,不过,谢谢你来救我。”岳青莲微带别扭地说,说着叹了一口气,“可惜现在和外界完全隔绝,连透消息给别人都办不到,你说,我们在这里留张纸条,跟卫总说明情况,他会看到吗?”
夏英杰不安地动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用……我是说,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替我们报仇的,我们就是运气坏,遇到了。”
看到岳青莲不解的目光,他苦笑着给她解释:“上次大楼里已经发生过一次人员失踪案,其中一个受害者是逃到十五楼又被怪物猎杀的,还记得吗,你说我们公司有钱,大理石都是从意大利进口的,带着一抹红。”
他停了停,低声说:“那不是红,是血没擦干净。”
岳青莲想了起来,紧张地倒吸凉气:这么说那天她和秦明川来的时候,就踩在前一个人刚刚遇害的地面上?
“你们那时候已经知道……知道有怪物了?”
“就算那时候不知道,后来我们公司也有一个硕士跳楼的,那也不是意外,从监控录像里,可以看到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左摇右摆,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手脚。”夏英杰犹豫了一会才又接着说,“还有你朋友的妹妹,李娜,你不会以为她的病真的只是无名热吧?我向卫总要了一颗清瘟丹偷偷放在她的口服药里,不然她现在就算起得了床,也活不过三十岁。”
34、身临绝境
岳青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厚重的橡木大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着,摇晃了两下,夏英杰被震下的尘土给呛着了,跳起来拉她:“来,离门远一点。”
“这是考验你们公司装修商有没有偷工减料的时候了。”岳青莲就着他伸出的手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后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目前看来,十分值得信赖。”
夏英杰默默地看着她,大窗外洒进的月光照着岳青莲苍白却依然镇定自若的脸,发髻在刚才的奔逃中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秀发披肩,一身凌乱,脚上的一只靴子还割得破破烂烂的,但她就那么坐在那里,依然秀丽如昔,坚韧从容。
三年了,三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也没有从自己心里抹去关于她的一分一毫,她还是自己记忆中那朵自信坚强的高岭之花,让人看到就移不开眼睛。
夏英杰垂下头,嘴里一阵苦涩,也许今天,就是他和岳青莲的死期,怎么也没想到,以为一生再也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会有这样的结局。
对方却没有察觉到他千回百转的心思,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岳青莲沉吟了一会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卫总,或者其他的势力也好,是不会为了死几个人就和这个怪物以及身后的势力作对的,尽管他们可能有这个能力,但那也不划算。”
“是,从金融的角度上来说,谁也不会干赔本的买卖。”
“那如果损失大到他们无法承受的地步呢?”岳青莲以一种很冷静的语调说,夏英杰陡地打了个寒颤,干笑着说:“你不会是想把金鑫大楼给炸了吧?这犯法的。”
“我当然没有这个本事。”岳青莲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液晶屏上,“但如果我毁掉贵公司全部的电脑档案,并且归咎于怪物入侵,公司所有电脑数据毁于一旦呢?”
夏英杰笑了:没想到岳青莲竟然还这么孩子气,她知不知道,别说一个博纳基金,就算连懋华也一起搭进去,在家族眼里只不过是绿豆大小的事,绝对不会因此和楼上那家开战的。
“你要是能做完这些,天都亮了。”他只是提醒了一句。
岳青莲也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有些儿戏,这时候门上又传来了一声猛烈的撞击,厚重的橡木板竟然吱呀裂开了一条缝!
两人相顾失色,从那条大缝里可以隐约看到,那道银色剑光已经减弱了几分,不再像刚才出现时那么光华四盛了,而一道黑影却鬼魅一般地窜来窜去,那诡异的影迹尽管只是惊鸿一瞥,却足以让他们知道目前的情势不妙。
“那只有最后一条路了。”岳青莲轻松地笑起来,“等一会,我开窗跳下去,让你们博纳基金摊人命官司。”
夏英杰心里一紧,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口而出:“别胡说!”
岳青莲还在笑,但笑容越来越勉强,终于,她强自镇定地补上一句:“别劝我,我可不想死在怪物嘴里。”
一想到自己如果死在怪物手下,搞不好它也会剥下自己的皮,以后深更半夜披起来装成自己的样子出来害人,还会把自己的脸皮像块破抹布一样扯来扯去作怪,岳青莲就快疯了,她宁肯从十五层跳下去也不要变成那样!
夏英杰摇摇头:“还没到那一步,你别瞎想,我不会让你死的。”
岳青莲费力地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站到能看清他的距离处,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
“干……干什么……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好男人……”夏英杰结结巴巴地说。
“闭嘴,夏英杰,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没有那么讨厌!”岳青莲恼火地说,“我们马上都要死了,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