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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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只记了前面的三十招剑路……唉,早上山师傅才演示了两遍,如何能全部记住,这教功夫的耐心上,还是丘师傅更好一些,上一回的无影幻腿,他可是足足演示六遍。”
“嘿,人家免费传授你武功,你还矫情了。真以为传授武技讲得次数越多就越好,你这是纯粹外行的想法,依我看,非要比较的话,还是山师傅的水准更好一些,你别看他授武的时间短,就认为他不用心,事实上他授武的时候,将每一步的条理整理得清清楚楚,这一步该做什么,下一步该做什么,你只要顺着他思路去学习,就能将一切都融会贯通,这是水到渠成的事,很多人当场就能全部记住了。
丘师傅热情归热情,但他授武完全是想到哪就讲到哪,条理性上也欠缺一些,听他的课,你得把他的话全部记住,回去后慢慢思索,自行整理好思路,才能将整套武技学会……唉,不说这些,得了好处还说坏话,会被人骂死的,上次就有一群人为哪位师傅讲得更好而争吵起来,最后演变成全武行。
来来来,我将剑路演给你看,你自己看清楚了,用心记住。”
这两人边吃边聊,后来年长点的哪一位,干脆拿起筷子作剑,演练起剑法,从常人的阳光来看,倒是颇为可见。
可是旁边的人却是没有谁发笑,一个个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还有几个特意凑过来,聚精会神的观看,甚至不止这两人如此,旁边还能找到许多用手指在比划的人。
等到一套剑路全部演完,年长者尚未来得及喝口水,一名书生打扮的围观者,站出来指出其中不当的地方。
“你这剑法其他的地方都没问题,就是最后的四式弄混了。拐李拄杖这第八路剑招中后三式,应该是先提膝亮剑,而后虚步指穿,然后再接并步按指,十招演完,这里不该歇气,而是要立即接上第八十一招八仙过海才对。尤其这最后一招,乃是八仙剑法中的精髓所在,是最终杀招,可以随意接在前面八路剑法任意一路的末尾。”
年长者没有生气,而是照着指点演练了一遍,果然变得顺畅很多,连声说谢。
旁边有人发出疑问:“这书生是谁?我之前看到他在指点人练习抽髓掌,也是看了一遍就发现了破绽。对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比起轻巧飘灵的八仙剑法,招式狠辣的抽髓掌更厉害一些,这才是江湖人该学的武功。”
“这书生我认识,是高家的亲戚,叫李行舟,是个大才子,他母亲是高家人。高家庄不是号称年轻一代出了一文一武两大天才吗?这武的就是高起,虽然前些日子被六道教的弟子击败,但人家的本领的确也够得上天才的称号,这文的就是这位李行舟了,天生神童,五岁识千字,七岁做诗,十四岁就考取了功名。
另外说一句,无论是八仙剑法,还是抽髓掌,都比不上前些日教的轻功回风步,行走江湖,逃命才是第一,武技不管怎么都能找到能用的,可轻功就没那么好找了,珍贵程度仅次于内功心法。”
“……我抽髓掌直接将人打死了,哪还用得着逃命,说轻功更好的人都是胆小鬼。”
“啊呸!武技有掌法、腿法、剑法、刀法……各种各样都能用来杀人,可逃命的功夫只有轻功一种,物以稀为贵你懂不懂?”
“来来来,不服我们来过两招,看看是你的回风步厉害,还是我的抽髓掌更胜一筹。”
两人一言不合,当场开打。
周围的人也不惊慌,立马腾出空间来给他们较计,由于六道教每三日传授一门武学,随着武学传授的种类变多,这种情况就经常会发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好的武学,跟人谈武的时候难免要争论几下,若是彼此都是脾气执拗的家伙,谁都说服不谁,那身为江湖人,就只能以手上工夫来说服对方。
岳鼎不动声色,将周围的讨论声音尽数收入耳中,心下大慰,他本来还担心着,自己抛下六道教的事务,去参加无遮大会,两位兄弟能不能妥善的完成授武,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潘美道:“公开授武,很有意思的想法,越是深入了解,越是觉得你们的教派与众不同。咱现在觉得,创立一个传奇的可能性也许并非最初料想那么渺茫。”
梦芸美滋滋道:“当然,我师尊天生就是能干出一番大事业的英雄豪杰,怎么能用常人的标准来揣度。”
潘焰稀里哗啦吞下一碗香菇盖浇龙须面,对着老板道:“再来一碗!”
岳鼎正要对梦芸说教,忽听人群中传来刺耳的声音。
“什么八仙剑法,给我们拾鞋都不够,这么烂的武功,居然也有人来学,果然都是一群土包子,没见识就是没见识,一门没人要的烂剑法也当做宝贝。”
街口转角处一阵混乱纠纷,呼喝中夹杂着叫骂,随着数记兵器碰撞的声响,三条人影腾空而起,重重落地,包围的圈子霎时疏散开,也让岳鼎得以看清站在里面的人。
只见几名穿着紧身华服的少年人,一脸倨傲的站在中央,昂首看着周围怒视他们的人群。
“比剑法就老老实实比剑法,别以为仗着人多就可以不讲理,你们若是照规矩来,我就撤掉内功,不用根基欺负人,堂堂正正的和你们切磋剑技,可若是想人多欺负人少,哼,可不是我嚣张,你们就是一起上,也未必是我们几人的对手。”
听到这种得理不饶人的话,围观者纷纷开骂,问候对方的十八代祖宗,只是见识过对方的身手,心知他们的威胁并非信口开河,是真有这样的实力,因此一个个君子动口不动手。
华服少年们的脾气可没那么好,面对各种咒骂和脏话,脸色很快就阴沉下来,看起来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动手的样子。
便在一触即发之际,书生李行舟跨步而出,用恳切的语气道:“诸位是弈天馆的高徒,何必和我们乡下小民过不去呢?宣扬出去,也落得一个恃强凌弱的名头,对弈天馆来说绝非是剑好事,不管输赢都是坏事,又何必激怒民愤呢?”
带头的少年剑眉一扬:“秀才眼光不差啊,居然能认出我们的身份。”
李行舟谦虚的拱手:“行游天下时侥幸见过一回,除了你们的服饰外,还有方才的弈棋剑法,无不指明了弈天馆的背景。”
旁边的岳鼎听到这话,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他本来并不想插手这种街头纠纷的小儿戏,虽然对方的言语间有点辱及六道教,但这种不痛不痒的骂声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何况八仙剑法的确算不上什么高明的剑法,毕竟公开授武的武技,要么是九品,要么是八品下等,在行家眼里的确是属于三流水准。
对方只是脾气倔了一些,语气强硬了一点,年轻人嘛,难免会热血冲脑,做一些犯傻气的事情。
每天来听授武的有数千人,他们这点动静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到第二天大家就忘光了——当然,如果对方敢上门挑衅的话,那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可现在听到弈天馆三个字,令他产生了兴趣。
第七章 死不认错
齐琼跟六道教并没有什么恩怨,他可是堂堂弈天馆的内门弟子,而且早已被内定为长辈的亲传弟子,只等突破到八重期就正式拜入门下,又怎么可能无聊到跟一个尚未在江湖上开山门的教派结仇,双方的交际圈都没有丝毫重叠的地方。
他这一趟外出只是为了完成门派的任务,获取贡献点数,好在门派里兑换更上乘的武学功法。
只是途经隐高镇附近时,听到了有个江湖门派在公开授武,这种免费给人送银子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听闻,顿时产生了兴趣,便带着众师兄弟前来观游一下。
这就跟听到了某个地方有着独特的美食小吃一样,东西未必就珍贵到哪里去,可就是图个新鲜。
他并不认为这里传授的武学能有多么高明,但可以打发时间,这就够了,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不用急着回转山门。
于是他便带着一众师兄弟,前呼后拥的来到了隐高镇。
弈天馆以弈字为道,讲究的便是分析推理的能力,将弈棋的道理融于武学之中,其中每一名内门弟子都必须修炼的《弈心经》,其奥义就在于让修炼者在对敌时跳脱于棋盘之外,成为“旁观者清”,然后仔细观察到对手的每一步棋路,并预先推测出下一手,从而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着,始终料敌机先。
因此每一名亲传弟子都极擅长看出武学招式的破绽,各种剑法只要看过一遍,就找到其中的破解之法,每日的必修课之一,就是两名弟子互相拆招破招。
当他们看了一遍八仙剑法后,立马就找出了其中的破绽,甚至以此为赌局,相互比斗看谁找出的破绽更多,完全当做了日常的修行。
然而,这种做法触犯了江湖规矩。
别人在教徒弟的时候,就算教得不好,有错误,旁观者也不能当面指出来,最多私下交流。
在公共场合议论对方武功中的破绽,相当于踢馆子,砸人饭碗,这是习武之人的大忌。
江湖上常见的桥段,当看某人不顺眼,有心寻仇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故意大声说对方的武功不行,从中挑刺,对方面对这种挑衅,除非真心认怂,否则无论如何都要做上一场。
可惜这群奕天馆的内门弟子,从小培养就是作为门派高层的预备人才,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种底层的江湖规矩,也没人教他们,所以在他们讨论得最有劲的时候,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得罪了别人。
这番评头论足的言语入了旁边来听授武的江湖人耳中,要多刺耳有多刺耳,要多歪腻有多歪腻,尤其是在看见齐琼一群人身上昂贵的衣着后,更是生出无限的嫌恶。
就像是一群富家子弟,来到穷人流浪汉聚集的地方,一边数着手里的银票,一边讥诮着说这里居住的环境有多么烂,跟狗窝似的。
这种赤裸裸的蔑视,他们如何能不觉得窝火,江湖人讲的就是一口血气,当下就有不少人忍不住怒火,发起了挑战。
而在齐琼看来,这群江湖人更是跟疯狗似的不讲道理,自己一行人又没当面辱人父母,六道教也不是你们的门派,我们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大实话,还好心的帮忙指出了其中的不足之处,你们不懂感谢也就罢了,居然还恩将仇报,果然是一群野人,怪不得只能在江湖低层厮混。
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在奕天馆中,一门武功就是要大大方方拿出来给人品鉴,疑义相与析,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双方的价值观大相径庭,如鸡对鸭讲,最后演变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齐琼一方人少,偏偏各个武艺不弱,奕天馆这等大门派的内门弟子,至少也得有念威期的境界,而且传授的弈棋剑法也是七品武学,不是八仙剑法这种八品末等武技能媲美。
奈何对这群“高官子弟”心生不忿的江湖人多得是,他们如何看不出彼此的差距,但就是按捺不住胸口的怒气,打的就是车轮战的主意,一个个上来,没完没了的挑战切磋,一点点消磨体力。
齐琼很快察觉到对面的想法,想要抽身离开,围拢起来的江湖人哪允许,双方僵持不下,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李行舟试着化解双方的矛盾:“奕天馆的弈棋剑法的确高明,纵横十九路,共三百六十一式变化,有九大杀招——但你们能大方到像六道教一样将这门剑法公开传授吗?”
齐琼等人尽皆愕然,七品武技乃是肉身境的绝学,重中之重,若是敢私下传授外人,受到的惩罚绝非踢出门派那么简单,哪怕是武道圣地,也绝不会大方到将七品武技施舍出去,除非他们能保证拜入门下的弟子个个是天人境强者。
旁观的人群也纷纷应和:“对啊,你们不是老在炫耀自家的弈棋剑法高明吗,那就学习人家六道教,将剑法路数公开啊,一招招拆给我们看,我们看清了,有了比较,自然会承认你们的剑法厉害。”
“是啊,人家六道教小门小派,也懂得恩泽江湖同行,你们奕天馆是弈州霸主,却小气到连公开授武都没有,一个从不干活的懒汉指责人家一直劳动的人偷懒,你们还要不要脸哪?”
他们心知对方根本没有公开剑法的胆量,便拼命喊着挤兑的话。
至于得罪奕天馆,那又怎么样?先不说这里是巫州,并非奕天馆能插手的势力范围,就算对方心眼小到什么事都要报复,他们这群底层的江湖人,往旮旯角落里一钻,还怕被人重金追杀不成?
李行舟见到起效,侃侃而谈道:“你们认为八仙剑法比不上弈棋剑法,但那又能说明什么,难道奕天馆中就没有粗浅的武技?六道教肯将八仙剑法公开,就证明这并非是他们门派传承中的上等武学,你就算能赢过八仙剑法,也不代表六道教本身的武学差劲,你们就此诋毁六道教的授武行为,不觉得过于鲁莽了吗?”
他将话题从八仙剑法引到六道教上,倒不是故意要遗祸江东,而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要承认八仙剑法比弈棋剑法高明,这种话关乎门派脸面,齐琼不可能腆着脸说出,但若顺着李行舟的话,那就变成了他们以个人身份对六道教出言不逊,因此只要当众道个歉,说自己没有看不起六道教的意思,双方矛盾便能就此揭过,相安无事。
李行舟的想法不错,可惜,用错了对象。
齐琼等人心高气傲不说,他们压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怎么可能向自己瞧不起的底层江湖人低头道歉,何况身为顶流门派的弟子,他们还真的就看不起六道教这种名不见经传的野门派。
因为被众人围观辱骂的愤怒,早就连带六道教也一并恨上了。
当下他便冷笑道:“尽是些鬼话连篇,任你巧舌如簧,改变不了八仙剑法是个烂剑法,六道教是个乡下门派的事实。论诡辩我辩不过你,但讲再多的歪理,赢不了我手中的剑,也是无用!你要为六道教强出头,行啊,只消用他们的剑法打赢我就行了。”
他手中宝剑的剑锋一抖,寒光凛凛,迎面照射过来。
李行舟未想对方竟是如此倔强,到了这般田地都不肯退让半步,可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旁观者见这群“富家子弟”如此蛮横,丝毫没有认错的意向,高高平复下去的情绪再度激发起来,眼见局势就要爆发,演变成一场乱战,岳鼎踏步而出,带着故作不屑的表情。
“弈棋剑法很厉害吗?我看也不过尔尔,一门九品的三流剑法而已,哪里比得上灵气飘逸的八仙剑法。”
第八章 寻衅
江湖上并没有一个专门评价功法品阶的组织机构,就算有类似江湖百晓生的存在,帮会门派也不可能将自家绝学的秘籍送过去让其品鉴。
武技的高低不能单纯以胜负定论,当然也跟招式的多少无关。
岳鼎能用一套太祖长拳打赢使用打狗棒法的梦芸,难道这就能证明太祖长拳胜过打狗棒法?
不是人人都如岳鼎那般有一个分封各类武学级别的识海空间,一门武学功法属于哪一种品阶,江湖上没有统一的评价标准,因此全凭自由心证。
同一门武学,在不同人眼里,可能属于不同的品阶,不过一般都在上下两个品阶浮动,不会相差太大。
武学功法的品阶定位大致上有两种俗定的标准,一是本身的名气,二是前辈高人的评价。
比如一门内功心法,除了修炼者以外,外人根本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功效,不像剑法掌法还能旁观评鉴,因此只能依照修炼者本身的成就来定位。
另外若是宗师级的强者,说出来的话也极有分量,比如天人境的强者足以给九、八、七品的武学进行定位。
因此,八仙剑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水准,外人并不清楚,只能是依照理所当然的想法,认为公开的武学不会太过高明——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可如果岳鼎非要哄抬价值,吹捧这门剑法,那么在江湖上没有形成统一认知之前,外人还真不好理直气壮的进行反驳。
看起来不高明?
那是你眼光不行!
招式变化很少?
这叫大巧若拙!
总之,要抬杠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岳鼎已经确认对方并非有意针对六道教,也跟被灭门的慕容山庄毫无关系,但既然对方出言不逊,辱及六道教,他这做掌教的不出来维护一下,未免有失职的嫌疑。
此刻包围的人群,多为外地来听取授武的江湖人,加上他平日少有外出走动,就算隐高镇里认识他的人也不多,只有在当初三公大会上见过一面,因此一时竟是没人将他的身份认出来。
岳鼎转头对李行舟道:“这位兄台的话很是在理,只有一句话我不苟同,弈棋剑法也就是名气大,未必就比八仙剑法高明,他们将弈棋剑法练了多少年,我们才练多少时辰,也就是仗着我们新学不久,招式生疏,故意以老欺嫩。再者,他们的武道境界也远胜过众人,赢了也什么奇怪的,哪里能显出剑法的高低。”
这番话立马引起了共鸣,谁愿意承认自己学的武技粗浅,当下引来赞同之声。
“就是就是,你们也就仗着根基欺负人,我要是天人境的强者,用得着使什么剑法,随便乱戳也能打败你们的‘下棋’剑法,有什么好得瑟!”
“说的也是,怪不得刚才同样的剑击,被逼退的人会是我,根本是他们仗着根基强,力气大来欺负人,你们奕天馆的弟子就是喜欢胜之不武,还要不要脸呐?”
齐琼等人在心中大呼冤枉,天地良心,他们真的没有仗着根基来欺负人,正如岳鼎说的那样,这群江湖人新学八仙剑法,招式连接上都生疏得很,他们轻轻松松就能看出破绽,哪用得着利用根基的优势,一招一式,都是严格按照剑招的破解之法,没有占任何速度或者力量上的便宜。
李行舟未曾料会突然出来这么一个强势之人,出言蔑视弈棋剑法,当面打奕天馆的脸,顿时将和平解决的希望完全掐灭了。
他心中虽然埋怨岳鼎的意气用事,但也知晓这是齐琼等人过于蛮横的原因,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只能是回之以苦笑。
被辱及师门,齐琼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水:“我们奕天馆的剑法品阶如何,是否高明,自有江湖公道评论,不是随便出来一只小猫小狗就能诋毁得了的。你既然诽谤我们以根基压人,现在正好,我观你也是同为筑基期武者,这样就不存在谁欺负谁的情况了,嘴巴说得再漂亮,都比不上实际交手一回,这回你若是输了,应该不会再找其他的理由吧?”
岳鼎哈哈笑道:“我既然敢站出来,自然是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