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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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鼎无阿尼的摇头,这是最糟糕的结果,但却是合情合理。
要偷渡一批莽荒人入关,在巫州土地上行走而不被发现,相当的困难,老百姓又不是瞎子,也没听说莽荒有什么暗杀部队,可派人伪装成莽荒行凶,就不是难事了,只要保证灭口,再稍稍留点证据,以彼此千年斗争积累起来的矛盾,很容易遗祸江东。
岳鼎思忖道:“若是放在其他时候,我也赞同凶兽只是假借莽荒的名义,故意栽赃陷害,但是发生在现在,就算并非莽荒人所为,也必然脱不了关系,极可能是有着盟约的盟友。”
明明是山子巽自己推理出来的结论,却不怎么有信心:“驻扎这里的军人只有三大边关军,长年来相互厮杀,彼此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他们有可能跟莽荒合作吗?”
“猫和老鼠都能做朋友,何况是有智慧的人 ?'…'纵然是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也可以为了共同的利益而暂时放到一边。总之,这件事先压下来,待会儿进去后不要说出来。”
山子巽点点头,有些事情,还是简单些比较好,倘若丘离在此,怕是会嚷着问为什么,但他就不会这么做。
岳鼎两人循着哭声往里面走去,左军府三百多口人,尸体躺得随处可见,不过越往内越是稀少,因为有本领反抗的都冲到最外面去了,而越往里面,越容易看见老弱妇幼的尸体。
待走到一处空旷的竞武场,就看见了左朱殷一行人,而除了上次在澄阳县看见的老面孔外,还有三张新面孔,一个是丫鬟,一个是身着霓裳的年轻夫人,手里抱着一个约莫五岁的男孩,哭声便是由她们这些女子发出。
竞武场的战况更加惨烈,随处可见残肢断骸,显然是左军府的人都被逼入了绝境,而最后有能力反抗的人全部挺身而出,豁出性命和敌人厮杀,哪怕伤残也没有退让。
其中最显眼的,是竞武场中央的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银鳞锁甲,手持一柄长枪,虽已身死,犹自睁着眼睛,怒目生威。
他被三根飞矛穿透了胸口,被一把大刀嵌入了右肩,被数根毒刺扎伤左腿,却依旧挺拔着身躯,站着离去,鲜血染红了战袍,也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
只有当人在热血沸腾,剧烈运动的状态下阵亡,才会形成站着死去的状况,可见这位将军临死前与人战斗的勇猛。
“死了……爹亲、娘亲、姥姥、二叔、大哥、四弟、小倩……全都死了。”
左朱殷站在中年男子的面前,不敢置信的语气低声呢喃着,脸色苍白如纸,身形一个踉跄,向后倒去,被王启年及时扶住。
“小姐,请……”
到嘴的话说不出口了,王启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是要说“请节哀”还是“请坚强些”?
似乎都对,又都不对。
倘若站在这里的是左家的男人,那么他会一掌甩过去,打醒对方,告诫他一定要忍耐住,记住仇恨,坚强的活下去,直到将来有一天可以报仇。
然而,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一个先天患病,被病魔折磨了十几年的少女,难道要将残酷的复仇重任压在她的肩膀上?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那太残忍了。
王启年开不了口,他身后的侍卫们也开不了口。
可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报仇?又或者将复仇的愿望寄托在那个不满五岁的庶出男孩身上?
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未来该如何行动,只能是茫然的站在原地,默默的忍耐着,压抑住心中的悲愤。
左朱殷双目无神的环顾四周,仿佛失去了魂魄一样,目光没有聚焦点,娇柔的身躯更显病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因悲伤过度而倒下。
几名丫鬟本来还想着安慰少奶奶,结果也被感染了情绪,低声抽泣起来,侍卫们没有哭出声,一个个紧咬着嘴唇,直至出血都浑然不知,他们强忍着悲伤,有不少人眼中滑落出泪水,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唯一没有流露出悲伤就只有左朱殷了,但没人怀疑她冷血,反而担心她会悲痛过度,身体承受不住,因为一直压抑着情绪最是危险,远不如痛痛快快哭出来对身体更好,压抑得越久,积累得越深。
岳鼎见得此情此景,很明白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虽是愤怒却又认清真相,知晓未来希望渺茫的无奈,心有戚戚然,便欲伸出援手。
“左姑娘,当务之急是先将人……”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被打的人是那名抱着男孩的少夫人。
她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巴掌,目光有些呆然,一时竟是止住了哭声,不可思议的看向动手的左朱殷,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打自己,她并不觉得愤怒,反而担心是不是因为过于悲痛,导致人发疯了。
但是,她看见并不是疯狂或者悲伤的双瞳,而是一双隐隐闪动火光,无比坚定的眼睛。
“哭什么,左家人还没死光呢?”左朱殷用冰冷的语气训斥着,“靠哭就能把人哭活过来,还是能把仇人哭死?现在我们难过、悲恸、大哭,正好遂了仇人的心意,越是痛苦,就越不能哭!”
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转身对王启年命令道:“王侍卫,不能让家父等人的尸身就这么露天置放着,先去城中军营,将实情告知周将军等人,让他们带上可以信赖的亲卫,来左家收敛尸体,顺带再找来官府的刑名师爷,最好是隐蔽进行,不要惊动其他人。当务之急,是先在家中探寻线索,找出仇家留下的证据,然后再让大家入土为安。”
王启年未曾料到左朱殷身上竟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一时有些发愣,大小姐性子坚强他是知道的,但是坚强到这种程度,却是令他感到极为陌生,甚至隐隐觉得有一些害怕。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去!”
左朱殷再度呵斥,语气严厉,终于让王启年回过神来,立刻带上人马,向军营驻扎的方向赶去。
随后,她掰开父亲紧握的十指,拿下长枪,用枪刃在脸上狠狠一划,血珠迸溅。
“苍天为鉴,今日我左朱殷在此立誓,定要将仇人斩尽杀绝,断尽子嗣,诛灭九族,以慰我家人在天之灵,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第七十三章 不要放弃希望
看着左朱殷刻颜立誓,法琉璃忍不住叹气,对女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容颜更加重要,亲手毁掉这一切,不仅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更是要以脸上伤痕时刻提醒自己,不忘复仇,这是将自己逼上绝路的做法。
几名丫鬟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尖叫着跑过去止血,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左朱殷脸上总算是清除了血迹,却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疤,这伤疤从眼角下方开始,一直划到下颚,开口较细,中间变粗,末尾又向上钩起,仿佛一条蝎子的尾巴。
那名左家的少夫人也终于从方才的一巴掌中清醒过来,拉着左朱殷的手,不停啜泣道:“你这是何苦,发誓就发誓吧,为什么非要伤害自己呢?这伤疤划得那么深,以后可怎么治得好?”
她伸出手指去碰了一下伤口,立即像是被蜜蜂蛰了般缩回来,仿佛被伤到的人是自己,心疼无比。
左朱殷却满不在乎道:“为报大仇,一张脸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从今以后,我亦不打算将自己当做女子看待。”
她俯身伸手将男孩抱起来:“从今以后,廉儿就是左家唯一的血脉,我打算将他托付给周将军,由他代为照管,以父亲跟周将军的交情,必定会将他抚养成人。”
男孩伸出手摸了摸左朱殷的脸:“朱殷姐,疼吗?”
“不疼,姐姐以后都不会疼了,你也要听话,听话就不会疼,还记得周伯伯吗?以后你要听他的话,不要再调皮了。”
左朱殷只抱了一会儿,便将人放下,随即来到岳鼎面前,当场下跪道:“小女子家破人亡,欲手刃仇人,奈何手无缚鸡之力,故而有个不情之请,盼岳掌门能收留我入门下,愿有朝一日能习得武艺,为家人报仇!”
法琉璃未曾介绍过自己的身份,因此在左朱殷认知中,她也是六道教的一员,而不知道还有无花寺可以选择,更不知道她跟左家有过一段交情,毕竟单以外表进行判断,很难联想到前辈高人的身份。
法琉璃见状,却是欲言又止,以她率性而为的脾气,居然没有开口去抢夺弟子,而是纠结的皱起眉头,似乎在顾虑着许多事。
山子巽才思过人,一下子就想明白法琉璃担心的事情,他可不怕得罪人,见大哥有答应收人的意向,连忙用冰冷的语气指出:“你并不是诚心要拜入六道教,而是有意要转移仇敌的视线,竖立起一个显眼的靶子,变相的保护那个男娃。
若是灭你满门的仇家知晓你拜入六道教,毫无疑问,六道教将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尤其我们是一个武林门派,他们不难猜到你想要习武复仇的念头,于是更要除之而后快,至于那个男娃,眼下尚年幼,又托庇于将军麾下,无论从必要性还是难度上考虑,都是排在次席,在未杀掉你之前,他的处境反而最是安全。”
被道破心思,左朱殷身子一阵颤抖,她低下头,不让人看见表情,以倔强的语气道:“你说得没错,但这也是一场交易,左家虽遇灭顶之灾,但尚有几处秘藏的宝库,还有许多田地契约和金银财宝,这些都可归六道教所用,不仅如此,左家留下的人脉仍然存在,亦可受贵教驱使。”
现在的左朱殷当真反应迅速,一见无法动之以情,立即转为利益谈判,不都不说,这是一项好买卖,左家可是在边关镇守了三百余年的大家族,虽说边关地区向来苦贫,没多少油水可供搜刮,而左家肩负镇守之职,也不可能去搜刮民脂民膏,导致家中起火,自毁长城,可毕竟积累了这么多年,光是交际的人脉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论收藏比起高家庄只多不少。
如六道教这等程度势力的门派若是得了这么一笔横财,以及广大的人脉,必然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飞黄腾达。
哪怕换一个门派的掌门,纵然明白收左朱殷入门,必然会与不可知的强大敌人结怨,说不定将来会有灭顶之灾,可面对巨大的利益,依然会动心,权衡之后,很大几率上会选择赌上一把。
风险与收益相当,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有点雄心壮志的,就不会全然无视这场交易。
然而,山子巽却是冷哼一声:“以左家积累的人脉关系,其实你不难找到可以托庇的门派,其中必然有名气和实力都在六道教之上的,但你却急着要拜入我们门下,以你现在的冷静头脑,不该犯这等粗心大意的错误,而之所以会做出仓促的决定,是你意识到,若事后再拜入其他门派,他们势必因不可知的强敌而推三阻四,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现在,我们因左家惨剧而生出恻隐之心时,加以利用。
恐怕就算你方才的刻颜立誓,也是为了激起我们的同情心,故意为之,毕竟你不是不知道,以自己先天残缺的体质,是不可能习武修炼,手刃敌人的。
你尚未入门,就已开始算计我们,不惜利用我们的同情心,这等不安好心的徒弟,我们如何敢收你!”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面对这一番诛心之言,左朱殷整个人颤抖起来,随即仰头发泄似的吼出声:“你现在也许在鄙夷我,在瞧不起我,但是若换你处在我的困境,你又会怎么做?仇家能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灭我左家满门,这样强大的仇人该如何报仇?我不能习武,可难道就这样认命,还是放弃报仇,躲进深山老林过一辈子?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她过于激动,结果牵动脸上的伤痕,鲜血再度流出,绽裂开的脸蛋,令见者格外心惊。
钢铁般坚强的外表被撕下,之前镇定的表现,如今再也不剩分毫,在这里哭泣怨诉的,只是一个有心无力的柔弱少女。
岳鼎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用衣袖擦去对方脸上的鲜血,再以真气止住伤势。
“我答应你了,而且左家的遗产也不取分毫,但是有一个条件——我会想办法找到能让你修炼的武功,所以,不要放弃希望,有朝一日,亲手去解开身上的枷锁。”
第七十四章 大公即私心
见岳鼎做出这样的决定,山子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但说不上吃惊,因为他早已知晓自家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的反应乃是情理之中。
只是人的感情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倘若岳鼎跟他毫无关系,是个陌生人,那么他很可能就不会去道破左朱殷的用意,并会打心底里敬佩岳鼎的人品,支持收留的决定。
可岳鼎毕竟是自己的大哥,关系亲密之后,反而见不得他“高尚”,更希望他能多自私一些,多为自己的利益而谋算。
这便是亲情上的偏袒,人总是会偏袒那些关系同自己亲密的人。
大公无私说起来简单,可人非草木,如何能无情?
少时,山子巽是因为敬佩岳鼎的品格,才认他做义兄,可如今,反而不希望他发扬这样的品格。
人之情感,变化唯妙,谁也说不清楚。
在被岳鼎拭去血迹后,左朱殷很快安定下来,不再是那种情绪失控后的放纵,重新恢复了先前指挥若定的理智,并在王启年带人回来前,恢复了情绪。
之后的事情,岳鼎就没有再插手,只是说了一句:“等一切处理完,你若仍有心要拜入我六道教,那便前来悬命峰吧。好好想清楚,若只是要找个安葬之地,你尽可随意,而一旦入了六道教门下,就要抛弃一些绝望的念头,拼命的为目标活下去,切莫忘记自己立下的誓言。”
接着便带另外两人一起离开了。
左朱殷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三道背影,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脸上的伤痕,喃喃道:“直到今日,我才看清世道人心……”
……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答应,我虽然早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没想到会烂好到这种地步,损己利人,你想当圣人吗?”
路途中法琉璃忍不住开口讽刺,倒不是她见岳鼎的“好心”不顺眼,只是心中的情绪复杂到难以言喻,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
说起来她才是最应该收留左朱殷的人,无论从门派的实力,还是从交情上看,无花寺都比六道教更加合适,而她本人也很想这么做。
然而,无花寺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门派,她也不是无花寺的掌门,更何况以无花寺长年来积累的厚度,就算她是无花寺的掌门,也无权作出这样会给门派带来危险的决定。
明明很想快意恩仇,却偏偏因为外部的各种因素,不能施展手脚,更糟糕的是,这些因素都来自自身,而且是站在无比正确的立场。
法琉璃只觉身上长出了无数的荆棘,牢牢的绑住了四肢,她若想将手臂伸直,这些荆棘势必要戳得她鲜血直流,若是狠下心来拔出荆棘,更会带出紧扎的血肉,因为这些荆棘早已跟身体连在一起。
所以,就算现在她的后背很痒,也不能伸手去挠,只能强忍着,委屈着,不能随心意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如她这般早已是先天巅峰,就等着证得本心,便可以踏出天人一步的高手,对影响心绪的事情最是敏感,顺着心意就会快活,修为精进,逆着心意就会郁闷,修为停滞,临门一脚不但不能迈出,反而要往回缩。
这种违逆本心的事情,本就令她的情绪颇为压抑,对比岳鼎能毫不犹豫的做出她想做又不敢做的决定,心中的烦躁感就更加强烈,仿佛被猫爪挠一样窝心,恨不得揪下一根根头发,发泄这股抑郁闷气。
她现在出言讽刺,其实更多的是源自嫉妒的心理,嫉妒岳鼎能自由自在的做出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所以忍不住就想要给他添点堵。
闷气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岳鼎闻言,哈哈一笑:“圣人吗?如果说大公无私是圣人的特征,那么我应该是背道而驰的,天下少有如我这般自私的人。”
法琉璃冷哼道:“你不必用这种话来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很窝囊,窝囊到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先天强者到了我的程度,早已将本心看得通透,然而,看得清不代表你就能做得到,就像大道理人人都懂,却几乎没人能做到一样。”
岳鼎摇头:“这不是安慰,而是实话。左姑娘为了复仇来算计我,要说心里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这点情绪无足轻重。我当初立过誓言,要让善者得其恩,恶者得其报,左家镇守边疆,报巫州平安,于我有恩,自然是善者,我必须为其出头,一点小情绪相比我的证道之心,不足为道。
收左朱殷入门,会给六道教带来危害,对大局不利,但相比我的证道之心,依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平白惹上这么一个强敌势力,无论是我的弟子还是兄弟,都会有性命之忧,但我照样能做出取舍。
可以牺牲自己的情绪,牺牲门派的利益,甚至不惜让亲人朋友陷入危险,只为了顺应自己的本心,这天下间有比我更自私的吗?”
一番理直气壮的自鄙言语,听得法琉璃目瞪口呆,连一旁的山子巽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岳鼎仍未停止,反而指着法琉璃道:“你明明想要收留左朱殷,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因为你顾虑到了门派的利益,你要考虑到其他同门的心情,就算你想收人,其他人却未必同意,你不能牺牲他们的利益——你为了别人的利益而不惜违逆本心,真正损己利人的人,恰恰是你,而不是我。”
山子巽长出一口气,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家三兄弟自启程以来,修炼神速,精进如非,表面的看法是珍贵的丹药和高深的功法双管齐下,可实际上那些大门派的种子弟子得到的待遇未必就不如他们,可进度上依旧被远远甩下。
深层的缘由,就在于他们都是率性而为,做任何事都随着本心,为自己而活,从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无论讥诮还是佩服,混不在意,活得无拘无束,心灵上没有任何枷锁。
为什么那些创派祖师总是能做出令后人仰望的丰功伟绩,因为他们身上没有“规矩”,没有这样那样的“不行”禁锢着他们,所以总是能按照本心来行事,修行如顺水行舟,事半功倍,不遇瓶颈。
武者能快意恩仇,就像是一个大文豪拥有无穷无尽的灵感,达到“文章非天成,妙手常得之”的境界,这样的修行者进步速度如何能不快?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爱无情,大公私心。”
法琉璃的灵台震动,一点佛光照亮三千世界,双眸中的一丝混沌迅速消散。
她先是咧嘴轻笑,随即又转为大笑,最后整个人按着肚子趴在马背上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