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给妞笑个!(完)-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结?”
薛以安沉吟,总觉得墨凝话中有话,也不急着再问,便跟着兰颜进了浮月宫大殿。
一进大殿,众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骇得目瞪口呆。
光秃秃的大厅内,并无任何家居。由白玉阶梯围着的一个诺大的广场,悬空映照着个大大的八卦阵。阵中,凝空悬挂着成千上万的横幅卷轴,卷轴上又有无数名字,各名字脚下皆牵着细细的红绳,红绳错综交杂,都牵在一个花白胡老头的手中。
小维见状,高兴得唧唧乱叫。
“这个人我见过,见过!是月下老人!”
月下老人循声望来,见浩浩荡荡一行人,忙收了手中红线,提着拂尘向墨凝兰颜行礼道:
“拜见墨凝大仙、兰颜娘娘,这位是……”
月老微微抬身,瞅薛以安一眼,大为震惊:
“拜见西母之后!”
薛以安奇怪地扫视左右,“你认识我?”
月老悄悄偷瞟薛以安一眼,言不由衷道:
“西母盛名,所以老夫——哎哟!”话未毕,兰颜的波罗指就招呼上了月老的脑门,被这么一弹,月老疼得连退了两步。
薛以安觉得好玩,捂着袖子哈哈大笑起来。
兰颜扬眉道:
“月老,谁让你打官腔的?我问你,你最近可又有牵错谁的红线?”
月老听了,忙作揖道:
“兰颜娘娘明察,自从牵错你的红线后……再没,再没犯过错了。”
薛以安听了大为有趣,逗乐地撞撞兰颜:“嘻!说了半天,二嫂你和二哥的红线是系错了的?”
兰颜俏脸微红,轻声道:“这个稍后再说与你听。”
这才又转回头啐道:
“月老你倒是敢再犯!快让我看看,我家麒儿是和哪个女娃牵成一对的。”
月老闻言急得跺脚。
“不可不可,娘娘家的公子还小,并未牵线。”
薛以安转转眼珠,“那岂不是更好?二嫂,你喜欢哪家的女娃,刚好和她牵成一对。”
月老低低哀嚎一声,示意地偷看墨凝一眼。
墨凝也觉两人闹得有些过,咳嗽道:
“二夫人,还是做正事罢!”
兰颜闻言反倒一怔,刚才的嬉皮笑脸都凝聚在脸上,蹙眉看向薛以安道:
“以安妹妹,我……”
“我们带你来浮月宫是想让你看看自己的姻缘。”墨凝知兰颜终是不忍,接住她的话说道,如此残忍的现实……还是由他这个恶人来说罢。
墨凝招手,唤道:
“月老。”
月老得令,微微作揖,手中拂尘一挥,八卦阵竟现出琼楼玉宇的景象来。
众人不言语,皆静静地抬头看那八卦阵。
薛以安更是心慌地攥紧手指,不论真相如何,她一定要救回狴犴。
景象越发清晰,薛以安半虚着眼,不难认出,那恰是玄霄殿——狴犴的寝宫。
“哇!”一声清脆的啼哭从玄霄殿内传出,等候在门外英姿飒爽的紫泽被婴孩的哭声一惊,埋头就往里屋跑。身后几位夫人也跟着翩然而进。
待众人皆进里屋,就见紫泽乐呵呵地抱着一个孩子傻笑,床上,娇娘虽是香汗淋漓,却也含着笑。
大夫人首先凑到孩子面前,见之不免噙笑:
“呀,是个胖嘟嘟的小子。”
“我看看。”
“四少爷真可爱。”
“哈哈,他笑了!”也不知是谁,兴奋地举起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摇了起来,也正是这个景象,让薛以安及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那孩子的尾指上绑着一根粗如麻绳的红线。
“红线?”薛以安张大嘴巴,脑子里一片空白。
兰颜自己带到这来,让月老给她看狴犴出生时的红线做什么?
月下老人也在此刻幽幽叹息起来。
“没错,那是红线。因为当初马虎,不小心绑错了睚眦大人的红线,所以在这位四少爷出生之时,我故意选了根最粗最结实的红绳给捆上,谁料……还是出了问题。”
说罢,月下老人委屈地卷卷肩膀,缩成一团。
墨凝道:“月下老人,这次确实与你无关,神龙大人说了,绝不找你麻烦。”
语毕,这才转向薛以安道:
“你可想知道,红线那一头是谁?”
闻言,薛以安登时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说……红线的另一头,不是自己?
兰颜蕙质兰心,哪有猜不到薛以安想什么的,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
“以安,你现在还可以选择不看下去。”
“不,”薛以安摇头,“月老,我要看。”
月下老人得了墨凝的示意,拂尘一挥,景象顿时转换。
只见一小茅屋外,穿着奇异的女子穿梭如云,另一侧,一群带刀的男子也是神情肃穆。顷刻,就闻孩子的哭声从屋里传来。一个看似二十来岁的女子兴奋地掀起帘子,秀脸扬光地对外边等候的人说:
“生了!”
众人闻声,却皆没进去的意思,也看不出那群带刀男子到底谁才是父亲。女子将孩子包裹好,抱了出来。众人见状,都忙跪地叩拜,口中大喊:
“拜见女娲后人。”
“感谢女娲赐使者保佑吾国。”
那孩子的右手上,有一条和狴犴一模一样的红线。
薛以安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手,没有半星点红线。
墨凝正视前方,负手道:
“此女子是女娲后人,与狴犴有宿世姻缘,命格簿本安排两人在麒麟的满月酒席上相见,没料……在这之前却先遇到了你。”
貔貅怒嚎:
“墨凝休要大放厥词!若那狴犴与女娲后人真有宿世姻缘,就算我家少主提前出现,也不可能让其动心,改其命格!”
月老在旁大大地叹口气:“问题就在这里。”
说罢,边走到薛以安面前,如刚才一样挥了挥拂尘,顿时,薛以安就见自己尾指上也牵着条线,不过却是莹光闪闪的银线。
月老道:“西母生下你时,其实已知自己时日不多。便想尽办法替你安排好一切,这个银线就是她亲手为你所系,另一头,是东宫之主蓝落垣。”
薛以安鼓大眼睛,有些站不稳地呐呐道:
“怎会……”
墨凝原地踱步,“虽然西母帮你亲自系上红线,但也不是就这么简单将女儿托付于蓝落垣,便想出一系列考验让薛采实行,谁料……蓝落垣竟没办法走到最后,这条银线就自然断了。”
“后来你遇上狴犴,银线又自动黏上他的红线,你们相遇相知一直到成亲,狴犴所有的命格通通被打乱,在麒麟满月酒席上,女娲后人便没能成功出现,久而久之,狴犴与女娲后人的红线脱落,与你的银线系成了一条。”
薛以安抬手,盯着自己手上的银线,想着另一头正牵着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心下没由来地一紧。
“红线错系,这意味着什么?”
月老一字一句道:
“天命已改,红线乱牵。老夫无法挽回,只得请示玉帝,于前月收回狴犴和女娲后人两条性命。”
……
良久,薛以安才咬牙道:
“难不成,错改命格就必须以死谢罪吗?!”
“什么卮儿执念,都是你们早就安排好的!”
“既然要死,为什么不让我死?!”
第六十六章 抉择
面对薛以安的质疑和歇斯底里,众人显得异常平静。
兰颜牵着薛以安的手在白玉石阶上坐下,这才伸出纤纤玉指指向苍穹:
“以安,你都看到了什么?”
薛以安循着方向看去,只见星空闪烁,东南北三个方向皆有一颗明亮星宿,其下,又各有无数小星围绕,唯独西方暗黑一片。
薛以安歪头,“好像……西边的星星出了什么问题。”
一直缄默不语的墨凝闻言,负手道:
“西边的星宿,名叫白虎。”
薛以安脑中灵光一闪,与貔貅对视眼,对方也正炯炯有神地盯住自己。果然,貔貅也想到了,在藏书阁之时,他们两人通过从东南西北四方的小屋子中取得明珠才得以进入藏书阁正殿。
当时貔貅有说,那四灵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恰巧……也恰是西屋的白虎殿无任何机关。
墨凝似看穿薛以安的心思,勾嘴角噙笑道:
“没错,你们在藏书阁看到的四灵殿正是此四星宿。千年前,西方佛祖就已预言,仙界将应运而生四灵二十八宿,每七宿各占一方,各有一统领。现在千年已过,青龙、朱雀、玄武果真运世而出,只等他们在三界历练一番后便可回归仙界归为,以正四方。独独……这白虎星……”
薛以安自语猜测:
“白虎星没有出世,所以我们在藏书阁四灵殿里,白虎殿才无任何机关,就连它嘴里含着的明珠也不亮?”
兰颜颔首。
“正是如此。”
白虎?薛以安手指攥紧,想到狴犴亦是虎类,心下没由来地一扯。
“这又和狴犴的死有什么关系?”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说话。
越是这般,薛以安心里越是说不出的慌张。偏偏嘴上又吐不出半个字,只能将拳头愈握愈紧。
良久,月下老人甩甩拂尘,咳嗽着走出来。
“还是由老夫来说罢。”
月老凑到薛以安面前,语重心长道:
“西母后人,你可知这白虎星本应是狴犴和女娲后人所生的子嗣。”
……
一句话,顿时把薛以安打到了九霄云外。
所有希望,在一席之间通通灰飞烟灭。
原来,所谓的隐情在这里。红线断了可以再接,接错了可以重来。却只因为自己一时错误的出现,导致狴犴姻缘尽毁,就连本该应运而生的白虎星也无法降世。
月老继续道:
“白虎星宿下,又有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七星,现因白虎星无法降世,这七星无人收服,正在下界为害一方。”
墨凝点头,“仙界想尽办法平复西方动乱,却无济于事。这七妖皆有灵性,除了白虎星谁也不认,玉帝无法,便想到改回姻缘这一法子。”
听了这话,薛以安本已无光的眼眸突然发亮,抬头咬牙道:
“改姻缘?”
这是要……逼着她和狴犴分开,和女娲后人燕好?
月老道:
“没错,当日你被执念附身,伤及狴犴,我便趁机去了趟龙谷。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与狴犴,希望他重牵红线,断绝与你的恩情。其实……这也是唯一可以救他的办法。狴犴自改定数,与你暗结珠胎,已犯了天命:其一、连累女娲后人无法传嗣继续保护人间;其二、害得七星为祸三界,西方大乱;其三、如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或许在东海与蓝落垣重逢,你们会重修旧好,共附千年姻缘。每一条,都是诛而灭之的大罪。就算神龙大人也无法保他,所以……”
“所以,”薛以安接着月老的话自行说下去,“所以你奉玉帝旨意,要他忘却红颜,拔断与我的红线,与女娲后人在一起。他不答应,宁愿死……是吧?”
一字一句,顺着眼泪打在薛以安心里。
当时的情景,她完全可以猜得出:月老语重心长地说了半天,自己的笨相公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只眨眨眼,然后吐出一个字:“死。”
他宁愿选择死。
宁愿选择与自己永世分离也不去管什么白虎星、什么七星作乱,他要的,只是薛以安,只是他们的孩子,只是……这份永不背弃的爱情。
眼泪滑落脸颊,薛以安却释然大笑。
狴犴,这世,天意弄人也好,红线乱牵也罢,与你相恋,已足矣。
兰颜见薛以安又哭又笑的痴痴模样,也是难过地落泪。紧握住她的手道:
“安安,这是四弟的决定,你……”
墨凝凑兰颜再说不下去,也只是仰天长叹。
“我如此这般地拦你,你还是非要救回狴犴。现在救狴犴的方法已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薛以安,你还要救吗?”
薛以安不语,只任由眼泪打底大滴地打下来。
救,就意味着与狴犴永世隔离,将自己相公推向另一女子怀抱,她还要看着他们相爱、生子。
薛以安,你真的做得到吗?
墨凝拍拍薛以安的肩膀:
“这一次,命格由你自己来写。救与不救,你自己来决定。”
说罢,墨凝便提腿欲走。
薛以安却突然大喝一声:“你站住!”
墨凝愕然回头,“还有什么问题?”
薛以安起身,埋头啜泣良久,才鼓足勇气用嘶哑的声音道:
“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墨凝冷笑:“狴犴已亡,你不是亲眼所见?”
“你撒谎!”薛以安鼓大猩红的双眼,撕眼欲裂:“我问你,你紫竹林里那个小札到底是何人?”
众人听了皆是一怔,兰颜呐呐道:
“我也觉那孩子熟悉非常,神情举止与四弟颇像,难道……真是狴犴?”
薛以安毫不畏惧地直视墨凝,这一点她早有察觉。当初如若不是小札,自己也无法寻回慕女的锦囊,发现暗格之中还有玄机。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小札这孩子,不论如何看如何想,都与狴犴如出一辙。自己绝不会看走眼。
“我只见他最后一面,以后……绝对不插手他的生活。”
墨凝听了这话大笑,“薛以安,你这次真是猜错了。小札确实有问题,但绝非你想得如此。”
兰颜与薛以安顿了顿。兰颜沉吟:
“莫非……”
月老接过话茬:“老夫实说了吧,这白虎星无法降世,但三魂六魄却已俱全,墨凝大仙怜这孩子可怜,故此以竹竿为骨、竹叶为肤、泥土为肉塑了个肉…身,让白虎魂魄有所归依。”
兰颜咂舌。
“这孩子……竟是白虎星?那他对自己的身世可知一二?”
墨凝摇头。
“我隐去其记忆,尤不可知。”语毕,这才看向已呆立的薛以安道:
“这样的情况,你可还要见小札一面?”
鬼使神差的,薛以安竟轻点脑袋,低低道:
“好。”
或许,见了小札,更能坚定自己救狴犴的心。
第六十七章 手心里的爱
到达紫竹林之时,小札正在院子内烧命格簿。
见墨凝回来,小札立马欢欣鼓舞地扑过来,鼓大水灵灵的乌黑眼睛甜甜道:
“先生。”
墨凝拍拍其脑袋,小娃娃这才看向兰颜和薛以安,唤了句:
“兰颜姐姐、以安姐姐。”
若是往日,小维被忽略,定是大闹一番,此刻却趴在貔貅背上,耷拉着脑袋没了精神。
小札也道奇怪,歪着脑袋看小维和貔貅。
“怎么今天酸狐狸不吵人了?”
小维闻言,鼻子喷气道:
“你才是酸狐狸,哼!别以为你是白虎星我就怕你!”说了半天,原来玄狐是忌讳小娃娃白虎星的身份。
小札甚觉委屈,嘟着嘴巴指向貔貅道:
“是它说你叫酸狐狸的,凭什么骂我?还有,什么叫白虎星?”
说罢,小札便抬头眼巴巴地讯视墨凝,薛以安却蹲下来,让小札面向自己道:
“白虎星就是维持天下太平的大英雄,小札,如果让你做白虎星大英雄你做吗?”
小札挠挠头,奇怪地看看周围沉默的大人,支吾道:
“小札不想做大英雄,不想当老虎,只跟着先生……可以吗?”
说罢,又可怜兮兮地看向墨凝。
墨凝被盯得实在难受,干脆拂袖独自往屋内走去,兰颜眼尖,也就寻着去了。
墨凝见状,停步好笑:
“你跟着我做甚?”
兰颜沉吟片刻,才道:
“你有话没说完吧?”
墨凝侧首,眼眸流光飞转。
“小札的身体是用竹子做得,其实也就是个泥娃娃,每年都必重塑肉…身,魂魄转移的过程非常痛苦,这孩子已受过三次这样的苦难,竟还想留在我身边。”
兰颜垂睑,这样的事她早该猜到。转移魂魄会损失灵力,如此次数多了,这孩子就算是白虎星降世,怕终究还是会灰飞烟灭。
兰颜道:“从你内心,还是希望薛以安答应救狴犴的吧?只是,有一事我不明。”
“讲。”
“既然以安现在已有身孕,为何……”
墨凝摆手打断兰颜,“薛以安腹中骨是西母之后,与薛以安的母女之缘早在定数之中,如若把小札的魂魄强行注入其中,那女娃的魂魄又何所归依?”
“女娃吗?”兰颜听了这话不禁涩涩地苦笑,这倒也算了了狴犴一件心事罢。自安安怀孕以来,他就一直盼着肚皮里的是个乖巧的女娃,逢人就讲,我女儿如何如何……倒还真让他说准了。
墨凝负手:“另外就算真让薛以安的女儿做了白虎星,光狴犴害女娲无子嗣保护凡人这一条罪名就可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语毕,兰颜所有的锦囊妙计顿时也落了空。
末了,也只得哀哀叹一句:
“难道真是……天意弄人?”
这边,薛以安也正和小札聊着天。
薛以安问:“小札,你是不是很喜欢先生?”
点头。
“永远永远都和先生在一起?”
继续点头。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和先生在一起,会危害人界,你怎么办?”
……
小札眨巴眨巴眼睛,舌头打结道:
“我一直很乖,不会危害人间。”
薛以安笑着摸摸其头,“我是说假如。”
小札抬头凝望天空,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自然是和先生一起去保护那些凡人。”
薛以安道:“可是你和先生在一起就会使三界大乱呢?”
小札听得鼻子皱成一团,本来就不灵光的小脑袋被薛以安这么一搅,更乱了。
小札摸摸下巴:“先生说过,喜欢一个人是在心里的,并不一定真要在一起。先生喜欢和平,既然如此,我一定帮先生达成心愿,保护凡间,就算离开他也无所谓,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好。”
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好。
一定帮先生达成心愿……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薛以安已是热泪盈眶。
是啊,只要彼此心里牵挂,就算分开又如何?一个几岁孩童都懂的道理自己却犹豫不决。
狴犴平日傻傻笨笨,儿子亦是如此,口里却皆挂着“伸张正义,保护凡人”的话语。你们以保护下界为己任,我怎么可以因为私欲而阻挠?
面对你们这样的父子,我怎么……狠得下心?
小札……狴犴儿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