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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枭雄的民国-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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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没料到,新督军还未赴任,穆棱镇守使的位置便已经被北洋大佬盯上,直接空降了一个镇守使来。
    两个人下了火车,便有人迎上,只见来人身材高大,方脸阔眉,典型的北方汉子。
    “欢迎吴旅长与陈镇守使大驾光临,高某迎接来迟,招呼不周,还望海涵那!”
    吴孝良听他如此说,明白此人自是高凤城无疑,呵呵笑道:“高镇守使这哪里是迎接来迟,是来的早嘛,太隆重了!”
    “两位贵客,还请移步,高某已经在贵宾室备下酒菜。”
    陈秀岩一摆手道:“高镇,不必客气,我们只是在此路过,此行奉天,时间赶的很,不能在此多耽搁。”
    吴孝良怕陈秀岩再说出什么过分话来,赶紧将话头接过:“是啊,高镇盛情我们心领了,这一次行程实在紧的很,勿怪,勿怪啊!”话说的十分客气,但距离感实足。
    高凤城被驳了面子,脸上却仍旧笑意盈盈,连眼睛里都充满了笑意,丝毫不见变色。
    “惊闻吴将军、陈镇大架路过,准备的是仓促些,既然时间赶,高某便不再勉强,但等两位返程时一定要喝杯水酒,吃两口菜,给兄弟这个面子呀!”
    高凤城语气谦卑之极,按惯例,他与吴陈二人在级别上原是相差无几,但此刻姿态放的如此低,可见此人城府之深,远非高士傧之流可比,难怪高士傧身为孟恩远的亲小舅子却只能在延吉一隅任镇守使,高凤城一个外人却把持了最炙手可热的吉长镇守使一职。
    吴孝良拱手笑道:“一定,一定!兄弟这就告辞了,恕罪,恕罪!”
    高凤城赶忙还礼相送,目送两位在东北红极一时的人物上了火车,直到火车汽笛嘶鸣,远远开出站去,脸上笑意仍未消散,久久才招呼手下回府。
    火车继续前进,到滨江后稍作停留,转轨南满铁路,开始南下,近一天时间,驶抵宽城子。机车在加煤加水后,并没有顺利发动,怒吼了几下,便再没声息。
    吴孝良发觉有异,便派人前去查探,据说是蒸汽机出现问题,很棘手。绥东军众人无奈,只好等待随车技工修理机车。吴孝良在车上颇觉闷热,便邀陈秀岩、李振清下车透气,岂料两人都犯了困,在车上呼呼大睡,只好一人在卫兵的护卫下出了车厢,空气果真为之一新。
    想起初时为了寻亲,欲来宽城子,结果骗子圈套误入奉天,才有今天一番局面。不禁一阵唏嘘,暗想,如果当初顺利到了宽城子,今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父母就在宽城子,本应该去探望的,但是公务在身,不好为私事而独自行动,说不得只好等返程在来了。吴孝良又是一阵胡思乱想,看着熙熙攘攘的旅客出神。突然前方一阵骚乱,出现很多土黄色军装的士兵,将旅客们赶到两旁,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矮胖老者在混乱出现,虽然身着便服,但从举手投足间一眼便能认出此人乃是军人。
    矮胖老者,见站台绥东军机车旁站满了灰色军装的士兵,顿感奇怪,便来一探究竟。刚走几步,就被惊觉的绥东军士兵拦住,后面有人立刻上来呵斥:
    “放肆,督军大人的架也敢拦?让开!”
    灰军装士兵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报告长官,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那人还要发作,矮胖老者却一脸和气的问道:“小兄弟,你们长官姓甚名谁啊?”
    “俺们长官乃是绥东旅少将旅长吴孝良!”
    老者倒吸一口凉气,竟是他。
    “可否通禀一声,就说吉林督军孟恩远求见。”老者仍旧笑意盈盈,和气的很,却没注意到卫兵的脸上瞬间写满怒意。
    吴孝良注意到了卫兵拦住老者的情况,这个老者卫兵开道,定然不是寻常人物,怕那卫兵无端开罪这些实权人物,于是便几步来到跟前。
    那卫兵见旅长来了,顿时嚷道:“旅长这老头就是吉林督军孟恩远,六一哥就是他害死的。”
    吴孝良心大讶,竟是孟恩远,不过现在不是论恩仇的时候,在人家的地盘自己这几斤几两还不够塞牙缝,轻斥那不知轻重的士兵道:“不得无礼。”
    士兵悻悻的闭了嘴,不再言声。
    孟恩远听那士兵如此说,脸上一阵尴尬,但见吴孝良似乎并没有想要给他难堪的打算,笑道:“维啊,老夫与你神交久矣,不想今日才得偿一见之愿啊!”
    吴孝良见他如此说,心道,又是个城府极深的主,自己害他下台,竟丝毫没表现出憎恨之情。

第156章 炸车案
    “孟督这是要去哪里?”吴孝良对孟恩远感官极坏,也不假辞色,但出于礼貌还是要寒暄一番的。
    孟恩远如何看不出年轻少将对自己的反感?但终究是久经风雨的官场老狐狸,如何会因为这样一点点的小事动气,嘿嘿一笑,随即又叹口气道:“唉,老了,身子骨不用了,准备卸甲归田,回家养老。”一番话毫不掩饰他的落寞之意。
    吴孝良心生出一丝不忍,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他这个样子,但随即想到死伤的绥东将士,心马上又坦然了。
    正要答话,有卫兵上前报告:“报告旅长,机车问题严重,技师估计修好怕是要两天以后。”吴孝良听了心一阵焦急,眉头紧锁起来。
    孟恩远却听了个明明白白,看来这位害他下台的年轻少将是要去奉天会晤张雨亭。心一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输的不冤枉,起了爱才之念。
    随即道:“维,我这列车整整一列只载了些个人财物,空的很,不如让出几节车厢给你。”然后又补充:“你不必推辞,今日之后,日本满体守备队军事演习,要封锁宽城子车站,等机车修好怕是也要等到一个星期之后才能起行。”
    吴孝良听了先是吃惊,紧接着又是愤怒,此前对于日军在国国土上横行,都是间接的通过书本或者报纸得知。如今亲身所历,感官又是不同。但自己实力所限,又能够如何呢?他也不是矫情之人,听孟恩远说的诚恳,便答应道:“如此多谢孟督。”
    ……
    奉天省城北三十里太平河大桥边,从老爷庙方向鬼鬼祟祟来了几个人,在桥墩处一阵捣鼓,其哼哈对话之间,竟夹杂着日本话。几个人捣鼓了约有半个小时后,便趴在桥墩不远处的土埂子后面,默默的等待。
    一个小时后,汽笛嘶鸣,一列火车自北方疾驰而来,有人小声嘀咕道:“打起精神,目标出现!”
    “哈伊!”
    回答之人满脸凝重之色,双手扶在了一个黑色盒子的“t”形的铁质手柄之上。列车转瞬间呼啸而至,蒸汽呼啸声,钢制轮毂摩擦钢轨的金属碰撞声,盖过了嘭嘭的心跳,扶着铁质手柄的双手狠狠压下,冲天一声巨响,大地狠狠的颤抖了起来,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巨响,太平桥瞬间被炸塌,整趟列车被掀翻到空又狠狠跌落到大桥的废墟,有几节车厢甚至落到了开春后汹涌的太平河里,整个场面狼藉一片,惨不忍睹。
    始作俑者的几个人,见行动成功,收拾了东西,悄悄的向老爷庙方向遁去。
    ……
    奉天省城火车站,外围已经被士兵戒严,站台之上红地毯由南铺到北,看不到尽头,军乐队,仪仗队已经一字排开,仪仗队站了一群人,只见这些人有的一身戎装,金线参谋带威武雄壮;有的黑色燕尾服,留着明胡,为首一名年军官个子不高,身穿天蓝色细尼大礼服,金色领章上三颗将星闪闪耀眼,他们都抻着脖子向北看去,奉省出动如此大的阵仗都只为了迎接一个人。
    “辅臣兄,大帅是不是太抬举那小子了,不过一个小小的旅长,值得咱们如此兴师动众?”膀大腰圆的车轴汉子,军装不整,帽子歪带大喇喇问道。
    被叫做辅臣的人淡淡的反问道:“阁臣兄,你可知吴维那一个旅便将孟曙村弄的灰头土脸下台,吉林以东俄国大片土地,包括双城子、海参崴都为他所控制?”问完又补充了一句:“他名为旅长,实则一省的督军也不遑多让啊,万不可轻视了他。”
    车轴汉子仍旧不以为然,黄口小儿,有甚么能耐了?还不是仗着有小徐撑腰?
    一群人窃窃私语,为首年军官由于穿着大礼服,热的满头大汗,不时拿手帕擦着额头,天已经过午,如何列车还没有到?
    另一名等身材的军官,等的焦急,叫来站长:“打电话,向前站问,看看列车到了哪里!”
    “是,参谋长!”
    不多时,站长满头大汗的跑来,慌道:“不好了,列车被炸了!”
    众高官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站长又重复了一遍:“列车在老爷庙被炸了!”
    这回大家明白了,情势好像冷水滴进沸油锅,引起一片骚乱与恐慌。
    高官列车在奉天省城被炸,这事除去本身问题严重之外,在背后还包含了无数的信息。矮个子上将身子晃了两晃,身边一个燕尾服明胡赶紧扶住他:“雨公,咱们得立刻前往现场,控制现场,以免节外生枝。”
    上将稳住心神;立刻恢复常态,赞同道:“岷源所言有理。”随即高喊:“辅臣,你立刻领宪兵队赶往现场,防止有人趁火打劫”……
    等一切分派完毕,骂道:“妈拉巴子的,敢在老子地盘上作死。”伸手抹掉脑门上的汗,这回却都是冷汗。
    上将正是奉天督军张作霖,他领着一干心腹手下,本是来迎接吴孝良的,哪成想有人竟给他捅了如此大的篓子,心气氛难抑,带着人各自上了小汽车,在护兵马弁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开向太平河老爷庙。
    到了现场,惨状不忍一睹,大桥残垣断壁,木质车厢七零八落,尸体甩了满地,有黄军装的士兵军官,还有穿便服的公务人员。宪兵们封锁了现场,不许任何人进入,但也没有任何人参与救援,张作霖看到这种情形立时火了,破口大骂道:“妈拉巴子的,还不赶紧给老子救人,都杵在那瞅个屁?”
    宪兵队长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满脸委屈,却不敢分辨,是师长张作相亲自下的命令,他哪里敢违拗,只好将苦水咽到自家肚子里。
    宪兵们进入废墟,扒开碎石砖土,露出木质车厢,不多时,参与救援的宪兵,一片骚乱:“挖着大家伙了!”
    张作霖一阵紧张,询问道:“可是找到吴维了?”
    宪兵队长气喘吁吁赶上前来,答道:“是吉林省的孟督军!”

第157章 炸错了?
    “什么?孟曙村?”
    张作霖直觉一阵头大,妈拉巴子的,这都是什么事,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本以为炸的是吴孝良,结果挖出个孟恩远来,这家伙和他不对付,如今在奉天出了事他百口莫辩,如果再不治身亡,全国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赶紧抢救,上车,去医院!”临上车前张作霖回头道:“邻葛你留下主持大局!”说罢上车领着一干人等,绝尘而去,赶赴医院。
    张作霖虽然在意吴孝良,但是孟恩远如果死在奉天,他就有通电下野的危险,所以哪里还顾及别人死活的心思,现在他只希望这位孟督军福大命大别死在他的地盘才好。
    张作相迟迟才动身,冷冷的看了眼废墟,也跟着上了车,身为二十七师师长必须紧跟大帅的脚步,所以扔下宪兵队也上了车,跟着赶赴医院。留下杨宇霆一个人,一脸苦笑。
    杨宇霆指挥宪兵继续挖掘,寻找活人,但抬出的尸体一具具增多,也不见几个活人,更不见那个吴维的半点影子。宪兵队长在一旁道:“参谋长,据当地目击者说,尾部还有四节车厢被太平河冲走,那吴旅长能不能在……”
    “不可能”
    突然远处传来汽笛嘶鸣声,紧接着便是钢制轮毂因为刹车抱死与钢轨产生的尖厉摩擦声,一列火车堪堪停在太平河对岸。
    ……
    吴孝良自列车重新启动后右眼皮直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莫不是预示着什么灾祸吧?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他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鬼神一说向来是不信的,怎的地位渐高之后,居然疑神疑鬼起来。后来吴孝良总结,这可能和患得患失之心境有关,即便不信鬼神,也要在其他地方有所寄托,基本属于无解。
    列车乘务员走过来,给吴孝良桌前的茶杯蓄满了开水,他不禁又是一阵唏嘘,当初自海龙坐火车到奉天,车厢里满满登登挤得全是人,他躺在车座底下睡了一路。而今,身居高位,专列伺候,卫兵护送,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境况待遇更是天差地别,怎能不叫人唏嘘感慨?
    放眼车窗外,间或有边地的土埂子上蹲着休息的农户,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一辈子;恐怕也未必能实现,一亩地二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理想吧?更何况十几年后,这片黑土地将面临一场浩劫,人们还要面对日本人的奴役,成了亡国奴。
    想到此处,吴孝良一拳砸在桌子上。
    突然间,车身猛地一滞,桌上茶杯水壶,稀里哗啦全部跟随惯性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吴孝良也重重的撞在桌子上,疼的半天直不起来腰来。刺耳尖厉的金属摩擦声,听了使人有如百抓挠心。立在一旁端茶递水的乘务员直接被甩到了车厢门上,晕了过去。
    突然状况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一切终于恢复平静。很快机车蒸汽泄压嘶嘶声又响了起来,由于吴孝良在第五节车厢内,透过车窗只见外面蒸汽弥漫。
    李振清和陈秀岩领着卫兵,撞开门进来。见到吴孝良安然无恙,顿时松一口气。
    “外面什么情况?”吴孝良疑惑的问道。
    “据说桥断了,具体情况还不了解。”李振清回答。
    吴孝良心情放松下来,原来只是桥断了,正好可以下车放松一下,坐上一天的火车,觉得浑身都要散架,领着人下车,穿过蒸汽来到河岸边的断桥处,阵阵硝烟味道传来,定睛向河对岸望去,瞳孔瞬间收缩。
    李振清显然也注意到了对岸的情况,“维,快看对岸!似乎是……”他难以置信,奉天近郊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吴孝良则满脸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炸车!”
    彻底被摧毁的大桥,硝烟阵阵,加上被抛在岸边七零八落的列车,都让吴孝良想起了前世,张作霖所经历的那次致命灾难。
    这次的目标究竟针对的谁?是他吴孝良,还是孟恩远?本来他的专列是在孟督军之前,只是在宽城子发生了意外故障,才让孟督军走了先,而孟督军更是是有意邀他上车同行,自己也已经答应,只是后来技师又说一小时后当可排除故障,才没有成行,哪料到因此却躲过一劫。如果行凶者想炸的目标是自己,这一番变故,在车站层层重兵的屏蔽下,很可能被忽略掉,结果误炸了孟督军。而如果目标原本就不是自己,是他孟恩远呢?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还有幕后的主使又是谁?是日本人,还是张作霖?
    吴孝良顿感奉天局势拨云诡异,迷雾重重,此番前来是被人算计好了吗?他要仔细想想,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再被人牵着鼻子走。
    “大哥,咱们去对岸看看,让士兵们把浮桥搭起来。”吴孝良在私下里仍旧称呼李振清为大哥,只有在人多时才会叫他的职务或者表字。
    李振清答应一声,命警卫连去列车内取下工兵工具,以及浮板,开始准备渡河。绥东军的警卫连作为突击队,曾专门接受过工兵训练,所以在太平河这样水势不大的河面上搭设浮桥,不是难事。
    吴孝良远远便看见,事故现场内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宪兵。吴孝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派人前去喊话。
    “我们是绥东吴旅长的人,别误会,我们过河来参加救援!”
    对岸长官摸样之人显然吃惊不小,见到列车后忙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听到喊话,也命手下士兵喊话,同意架设浮桥。
    一个小时后,浮桥架设完毕。
    吴孝良带着李振清、陈秀岩等人以及大批警卫来到河对岸,立刻便被惨象所震撼,尸体被从废墟和列车残骸里拉出来,横七竖八的堆了满地,伤者则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等身材军官走过来,他很久以前就见过吴孝良照片,此次一见之下已经肯定此人身份不假。
    “维啊,早听又铮说起过你,别来无恙啊?”脸上现出一丝颇耐人玩味的笑容。

第158章 俺老张
    吴孝良干咳两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杨宇霆定是知道自己当年进过他的书房,趁机揶揄自己一下。
    由于有着徐自冰与徐树铮两人的关系,吴孝良对杨宇霆的观感早已超出前世影视剧里度量狭窄,妒贤嫉能的印象。至少第一次见面,杨宇霆给他的感觉很靠谱,完全没有身居高位者盛气凌人的架势。倒似一个和气的年大叔。
    “邻公威名赫赫,晚辈有礼!”说罢双手抱拳,深施一礼。吴孝良并没有以军阶级论资排辈,而是直接执晚辈礼,当然是从徐自冰与徐树铮这边论的,同时也表明了自己与其亲近的态度。
    杨宇霆如何能不明白吴孝良的意思,但此刻不是攀关系的时候,一场特大案件摆在面前,张作霖交给他收拾残局,就必须将这件事处理好,否则更给那些别用有心之人可乘之机了,这个吴维看起来激灵的很,他来奉天没准就能成为一大助力。
    “维果真少年英雄,难怪……难怪……”
    吴孝良被他笑的浑身不自在,心道,怎么又拿这事开涮?正想岔开,杨宇霆却主动换了话题:“维你怎么看这次炸车事件?”
    “背后肯定有鬼,但现在先不论这背后的鬼是谁,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张督军现在最难受。”
    吴孝良不愿意在背后捣鬼之人上多做猜测,转而将话题引到张作霖身上。的确,在奉天地面上,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张作霖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自己和孟恩远无论谁出事,不管此事是否和他有关,这个黑锅他都要背上一半,他已经能想象到老张气极败坏的样子。
    “出了这这么大的事故,的确对雨帅很不利,但是……”杨宇霆顿了一下,然后很用力的说道:“维,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绝对和雨公没有半点关系,他这次邀请前来,的确是为了结盟一事。”
    吴孝良直觉也不相信张作霖会对自己做出如此激烈的行为,但是他仍旧不认为此事会如杨宇霆说的那么简单,和张作霖没关系或许可信,但整个督军府,就不好说了。
    说话间,吴孝良的警卫连悉数开了过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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