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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二卷 怒刀轻狂-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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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瞬间统统消失,微微荡漾的湖面似乎也充满了无尽的伤感。

卓不凡抢在赵烈落水前凌空一拳把赵烈最后残存的一点知觉也震飞了,赵烈被震得抛到高空,身子仿佛已经不属于他,无力地横身翻滚着落入滚滚拦江。
赵烈重重砸入水中,冰冷的江水让他瞬间恢复了知觉,全身的伤痕和水流巨大的旋涡让他头晕目眩,满目皆是黑色浑浊的江水和迷幻般火花的错觉,口中呛进的大量江水引起了他猛烈的咳嗽,带出了大量的鲜血溶入水中。

赵烈明白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闪失,即使他落入江中,新神刀门和卓不凡也肯定不会放过他,火光电石的瞬间,他咬牙借着落入水中的巨大冲击力,用尽最后的力量深深扎入湖底,双手牢牢抓住湖底的岩石,用超乎寻常的坚强毅力横身移动到岸边水流较缓的地方。

强大的水流几乎把赵烈卷走,双手指骨早就碎裂,渗出了鲜血,身心俱伤,精疲力竭,他惟有抛开一切杂念,将精神贯注灵台之间,任得神思遁地飞天,总之不存一念,不作一想,浑浑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仿佛不在水底,而是在春暖花开的绿野漫步。

赵烈的灵神不断提升,体内两股相反的奇妙内力暂时压制住了毒素的扩散,极度的冷热不断冲击他的身体和信念,周围的流水仿佛凝固,众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无念,虚虚灵灵,空而不空,肉身的苦痛虽然还存在,但似乎与他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赵烈眼前浮现奇妙景象,似乎他就是一只快活游泳的鱼,纯以守心的功夫达至无心的境际,精神超越肉体的苦痛,欣然呆在水中,居然能像鱼儿自由呼吸,全身毛孔缩放自如,宛如奇妙大自然般清新,心中充满了愉悦的感觉,睁开心灵的慧眼,看到一个奇异美妙的景象,全身毛孔似乎都在呼吸,体内残余两股冷热真气流畅自然,虽然依旧异常虚弱,但却不再混乱,惟有那致命的毒素依然缓慢腐蚀他的意智和身体,双手深深陷到河底石缝中。

大队的新神刀门帮众潮水般顺着拦江下游两岸搜捕,坠落江水的赵烈咬牙从水底沿拦江逆流而上,虽然岸边水流速度较小,但他依然感受到水流巨大力量冲击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好几次他一只手都被水流冲开,坚韧的神经一次次让他坚持下来,痛苦艰难地从水底艰难而上,短短的距离对于此刻的他竟似比登天还难,神经已经麻木,时间似若停顿,没有前一刹那,也没有后一刹那,对赵烈来说,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不停向上移动,朝上游走得越远就越安全。

赵烈的心似乎抓住了什么,既然可以敞开全身毛孔呼吸,可以像鱼儿一样自由的呼吸溶解在水中的空气,完全可以不借助口鼻的呼吸,心中一阵狂跳,那岂非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逼出体内的毒素,轰轰的水流很快把这些奇妙的想法冲走,他用尽所有力量抓住水底岩石和杂草,双手磨破,露出白花花的肉丝,他艰难地缓慢逆流而上。

良久,赵烈在离落水上游数十丈的地方,咬牙抓出岸边的芦苇,浮上了水面,这里杂草丛生,已经离开了万象山庄的范围,全身皮肤泡得泛出刺眼的白色,刀剑刺破的伤口不再鲜红流血,而是一种让人心凉的糜烂,惨淡的丝丝吊吊般白色肉块流尽了所有的血,异常恐怖,而背后的毒伤更是让整个后背都泛出惊人的黑色,不过体内流出的大量血液也带走了许多毒素,减轻了毒素对身体的攻击,纷乱的长发无力贴在脸上,更加展现了苍白的脸,失血过多的他勉强挣扎上岸。

一阵凉风吹过,身子重重砸落地面,头部再次被地面坚硬的石块砸出鲜血,满目耀眼的火星让他反而咬牙站起来,朝上游继续踉跄着走去,无论如何他也要在天亮前尽量远离万象山庄的势力范围,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不然一旦被发现必死无疑。

宛儿极度悲伤痛心,娇小的身子义无返顾冲出了万象山庄,单薄的翠绿衣衫在风中飘拂,纤弱的身子似也将随风而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赵烈,黯淡伤感的夜空下,一个娇小纤弱的身影在黑夜中顺着拦江坚定地前行。

悲痛过度的宛儿心乱之下,居然逆流而上,茫然地沿江走着,怨恨悲伤的眼神越发显得楚楚可怜,黑夜无情笼罩了大地,周围密林中野兽偶尔的低沉鸣叫让她娇弱的身子轻微发抖,但她依然咬牙在黑夜中穿行,心中一直默默为赵烈祈祷,心中不再对黑夜有任何恐惧,希望可以发现赵烈的痕迹,柔嫩的小脸上泪痕依然未干。

天色渐渐发白,身着单薄翠绿衣裙宛儿的柔嫩皮肤被路边的荆棘无情划破,但她丝毫不在意被划伤的皮肤,痴痴地凝望着平静的江面,依然没有赵烈的任何痕迹,清晨的江面笼罩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晨雾,江面偶尔掠过几只白色水鸟,轻盈地点了点水面,除了留下荡漾的水波和空气中“扑扑”的声音外,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很快消失在弥漫的晨雾中,凄美哀怨。

宛儿心中涌上一阵阵悲苦,两行清泪悄然滑落,不停地滴落,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滑落的泪水,心中想的全是那个蓝色的熟悉影子,她在心中一直想照顾他一辈子,她喜欢偎依在他宽厚的胸膛中,可现在她只能孤独无助可怜地走在寂静的河边。

清晨的江水宁静地流向远方,宛儿的心却一点点往下沉,并没有发现赵烈的熟悉身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她依然坚定地朝前走着,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已经为他默默用心祈祷了整夜,前方的河岸是大片枯黄的芦苇丛,翠绿纤细的枝条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忽然几只水鸭扑腾着猛然从芦苇丛惊飞而起。

宛儿心中一动,忽然发现心跳得异常厉害,娇小的身子飞速朝那片微微晃动的芦苇丛冲去,一个熟悉的背影静静趴在岸边,一动不动,裸露在碎裂蓝色长袍下的全身皮肤被江水洗刷得惨白。
宛儿失声哭泣着扑向浑身冰冷的赵烈,强悍的身体毫无热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她心头涌上巨大悲凉,趴在他身体上,双眸泪如雨下,差点哭晕了过去。
良久,宛儿颤抖的小手忽然发现赵烈口鼻中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虽然已经深度昏迷,身子依然偶尔会轻微抽搐,显然是身上的伤口痛得太厉害,以至于在昏迷中也在疼痛。她小心地把赵烈沉重的身躯翻了过来,翠绿色的娇小身子伏在他宽厚冰冷的胸口轻轻哭泣,看到他受伤如此之重,心中异常心疼,恨不得此刻受伤的是她自己。

宛儿自小精通医术,她用袖子飞快把脸上挂着的泪花胡乱擦去,把身材高大的赵烈小心地扶起来靠在怀中,疼惜地把他脸上纷乱的长发梳理到脑后,露出了一张苍白无神的脸庞,没有什么气息,极度虚弱,她忍不住再次滴落晶莹的泪滴,伸手凝神为他把脉。

赵烈虽然身体遭受连番重击,浑身伤痕累累,体内真气运行不畅,不过是失血过多,受到严重内伤,但他体质异于常人,如果仅仅是这些内伤和刀剑外伤的话,凭借宛儿精湛的医术和细心的呵护,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也许是逃亡生涯让他伤口恢复得特别快。

宛儿的脸上露出凝重绝望的神色,赵烈身上最致命的伤口就是卓不凡毒刀划破的伤口,那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毒药,她脸上浮现凄然的神色,此毒世间并没有解药,可见卓不凡当时是痛下狠心要杀死赵烈。

第二卷怒刀轻狂第二十四章笑看人生

如果是普通人身中此毒,绝对是撑不到现在的,早就毒发身亡,“赵大哥为何还未毒发身亡呢?”宛儿敏锐地察觉到他体内的毒素扩展得非常缓慢,虽然整个后背上部的皮肤都变成了刺眼黑色,但他依然残存着微弱如丝的心跳,宛儿如同在黑暗中见到一缕曙光,柔媚双眸射出坚定的目光,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也要替他解去身上的毒。

早上的风很清冽,吹过来像冰碴儿甩进脖子,太阳还没有露脸,天气很冷,一阵冷风吹过,赵烈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宛儿心疼关切的娇好面容映入眼帘,他想伸手抚摸她的小脸,想擦去她脸上挂着的泪花。

可是他但浑身无力,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几乎再次晕倒过去,竟然无法抬起手臂,不过他还是用尽全身力量对宛儿露出欣慰的笑容,勉强轻声道:“宛儿,你好可爱,尽快带我离开江边,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赵烈刚说完这句话,后背传来的猛烈麻木感觉侵蚀他的大脑,眼前的宛儿渐渐模糊,大地和天空开始剧烈旋转,头部重重砸在宛儿柔嫩娇弱的怀中。
宛儿仔细小心地把赵烈上身碎裂的蓝色长袍撕开,露出了让人心惊的恐怖伤口,江水泡得惨白的伤口已经流尽鲜血,映着后背漆黑的毒伤更加夺目惊心,惨不忍睹。
宛儿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哽咽着撕下身上绿色的衣裙,悉心把所有的伤口包扎起来,勉强背着身材高大的赵烈吃力地离开了美丽拦江,赵烈双膝以下的部分拖在地面,朝日冉冉升,艰难蹒跚的翠绿身影清晰地映在明媚温暖的金色阳光中。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淡淡的月光让疲惫不堪的宛儿感到无比伤心失望,双眸红肿,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她忽然感到心中一阵发冷,抬头望向那广袤的夜空,定定地望着温柔明月,赵烈身上的内外伤在她的妙手之下恢复很快,但无论她用什么药材,冥思苦想,他身上的毒素依然在缓慢地蔓延,逐渐走向死亡。

赵烈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昏迷不醒,映得皮肤有些暗黄,不透明也无光泽,这使得那本来平展挺阔的手臂也失去了男子特有的骨感和力度,呈现出一种忧郁的病态的苍黄,他的手指,骨节细长,看起来十分灵巧,但此刻却只能无力地被宛儿柔软滑腻的小手温柔地握住。

这是伫立在偏僻山林中的破败山神庙,虽然山神庙外面破败不堪,但里面却是非常宽阔,地面到处铺满枯草,散落着几堆早就熄灭的灰烬,摇摇欲坠的山神像高达两丈,双目暴睁,威风凛凛地站在一张铺着黄色绸缎高大的桌案上。

地面堆放的杂物散发着霉味,堆积的污物还在剩余的浊水中懒洋洋地泡着,到处步满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来此上香了,惨淡冷清,大殿的一端居然还供奉着一尊黑黝黝的孔夫子塑像,与威风凛凛的山神安然相处,一文一武,悠然自得,呼吸吐纳,徜徉流连,自有其文人的意趣念想。

宽阔山神庙空空荡荡,散发着一种辽远的气息,一种幽居深处的气息,一种抑郁未解的气息,此刻已经是寒夜,宛儿一个人在里边孤寂轻声走着,完全可以清晰地听到脚下的声响,她小心把干燥的枯树放到赵烈身边的火堆中,暗淡的火光和弥漫的黑色烟雾熏黑了她柔嫩的脸蛋,刺眼呛人的烟雾让她轻声咳嗽,呛得通红的眼睛不停流泪,更显现了她的憔悴娇弱,赵烈依然昏迷,只是脸上不时痛苦地抽搐,显然是时刻承受体内毒素无情的腐蚀。

宛儿面前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药材,这是这几天白日里在附近村镇的药铺买的,她凝神望着繁复的药材,冥思苦想如何才能解去赵烈身上的剧毒,她已经试过很多种配方,但每次都没有任何效果,有的反而让赵烈猛烈呕吐,加重了身上的伤势,也使得她心痛无比,眼看着他在自己怀中一天天失去神采,身子越发虚弱,她不能承受这种痛苦,神态憔悴不堪。

赵烈轻轻睁开双眼,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凝神望着旁边憔悴柔美的宛儿,感动得想要仰天狂吼!
虽然他的一生遭受无数的打击和冤屈,但同样遇到那么多让他感动的人,他轻轻握紧双拳,定定地望着娇媚憔悴的宛儿,这是一幅让人无法忘记的美丽憔悴的画卷:她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绿色烟雾,当微风把飘渺的绿色烟雾吹散的时候,化身为一个楚楚可怜的绿衣少女,梳着凌乱的小辫子,斜长凤目残留泪痕,悲伤哀怨眼波流动,异常妩媚动人,仿佛天下女人的媚都凝聚在她身上。

赵烈感觉到半边身子已经麻木,毒伤并没有丝毫好转,体内伤势已经好了很多,外面的伤口被宛儿仔细地包扎起来,全身都笼罩在浓烈的药香味中,惟有后背毒伤处没有丝毫改善,淤黑而且肿大,不住有黑色的血液渗透到包扎的纱布上面,他的神经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早就麻木了,良久微笑着道:“宛儿,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不要那么辛苦,我不会有事的。”

宛儿蓦然回头惊喜道:“赵大哥,你终于醒来了,我好担心你啊,我枉为神医的孙女,居然无法解去你身上的毒,而且有几次我配出的药方居然加重了毒素的扩展,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我好伤心,好恨自己!”

赵烈心疼地望着宛儿,尽量充满微笑着道:“宛儿,你能在这个时候陪着我就已经足够,现在我感觉很好啊,非常开心,体内真气似乎流畅了许多,冷热两股内力似乎可以暂时压制住毒素的蔓延,也许过段时间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无双,叶飞,张旺财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宛儿神情黯然,低下头柔声道:“我也不知道,赵大哥你不用想那么多,先把伤养好,我只知道想陪着你,呆在你身边,也许是那个卑鄙的卓不凡心生愧疚,他并没有为难我,那夜我独自一人慌乱之中居然沿拦江上游找你,阴错阳差竟然让我找到了你,我永远也不想离开你,我就想一辈子照顾你。”

赵烈没有错过宛儿神情的微妙变化,冷冷道:“卓不凡既然能放过你,估计也不会对无双下毒手,如果他对无双下毒手,那他就不在是卓不凡,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性格坚毅的叶飞,他究竟怎么样了?”
宛儿眼中流出泪水,冷冷道:“赵大哥,你不要再提他,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赵烈目光闪烁,不再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
宛儿凝望赵烈后背肿起的毒伤,想到世间竟无药可救,自己也是束手无策,娇小的身子忍不住扑进他的怀抱,失声痛哭道:“赵大哥,我好恨自己啊,居然不能解去你身上的毒,你如果离开我,我也不想活了,我想和你死在一起,永远陪着你!”

赵烈虽然一颗心坚硬如铁,但此刻也化为饶指柔,双眼湿润,他想紧紧拥着憔悴不堪但异常美丽的宛儿,可是双手仿佛已经不属于他的身体,无力地垂落地面,惟有灿烂笑着道:“宛儿,你看外面的月色多美,生命如此美好,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你也不要放弃。”他胸襟开阔,性格狂放乐观,并没有把身上剧毒放在心上。

宛儿温柔乖巧地让赵烈的身子横身躺好,忽然坚决道:“赵大哥,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要找到化解此毒的药方。”她起身走到堆积如山的药材中默默思索,月色柔和地照在她娇媚憔悴的背影上,赵烈含笑凝望着,猛然吐出一口暗红色血液后,再次昏迷。

憔悴的宛儿头发凌乱不堪,混合满脸的细细汗滴,楚楚可怜,反而增添了一种独特的妩媚,她每天把不同的药材混杂在一起,尝试着每一种的可能,赵烈所中之毒天下并没有药方,只能靠经验不断摸索,她惟有每天咬牙把煨好的药汤不停地喂到赵烈口中,哪怕有一丝机会也不放弃。

赵烈似乎变成了一个药罐子和实验品,每天拼命吃下不同的药物,世间所有的药材几乎都吃了一遍,呕吐,昏迷,发烧,出汗,翻滚,他每天就这样不停痛苦而清晰地感受着人间百味。
很奇怪,就是在每天短暂的清醒时刻,那些伤感的往事和经历还是会反复地浮现在赵烈面前,不停地跳动,无法挣脱,于是他在清醒时刻,利用坚强毅力汇聚体内的奇妙真气,每次凝聚内力都疼得浑身直冒冷汗,就连脸上的血管也暴露,“突突”地剧烈跳动,拼命让体内冷热两股气流不断和毒伤抗争,直到由于极度的疼痛晕了过去才停歇,永远不会放弃努力。

宛儿也惊讶于赵烈超强的坚韧意志,无论面对什么痛苦,他都会强忍伤痛,含笑凝望娇媚宛儿,笑看人生,完全不顾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如雨般哗啦滴落。
宛儿偶然在山神庙附近发现了一处沸腾温泉,于是每天把不同的药材泡在沸腾的水中,然后吃力地背着赵烈放在里面,希望可以用滚烫的药水来驱除他体内的毒素。
赵烈很快开始了惨烈的蒸煮日子,整个人都散发出浓厚的药香,每天皮肤都被烫得通红,数日过后,不但堆积如山的药材被用光,就连宛儿每天从附近山林辛苦挖来的新鲜草药也用光了,而赵烈身上的毒素依然没有丝毫减轻,如果不是他本身体质超强,普通人遭受如此反复的“摧残折磨”,也许早就一命呜呼了。

宛儿每天看着赵烈在她眼皮下剧烈呕吐,翻滚,经常疼得生生晕倒过去,她的心仿佛在滴血,但没有选择,只能一次次把精心配好的药方给他服下,然后凝望他痛苦不堪的表情,含泪用绵软小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她的眼泪都已经流光,极度疲惫憔悴,神情恍惚,每夜都静静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恨不得分担他身上的所有痛苦,根本不曾入睡。

绝望之下的宛儿决定冒险以毒攻毒,娇小柔媚的她硬着头皮设法抓了很多毒蛇,蝎子之类的毒物回来,对付这些普通毒虫的毒素对于精通医术的宛儿是小菜一碟,她含泪先准备好各种解药,咬牙让赵烈开始接受各种毒物的咬噬,然后很快服下宛儿早准备好的各种解药,于是赵烈又尝尽了人世间的许多毒物咬噬后毒发的痛苦,承受了惨烈痛苦,面目狰狞,青筋暴露,依然未滴落泪水,咬牙对宛儿露出狰狞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烈身子却越来越虚弱,身体便如同幽微的烛火,索索地乱颤,顽强地不愿意熄灭,就连头上原本乌黑闪亮的长发也开始失去光泽,各种希奇古怪的毒素似乎勉强抑制住了体内那致命毒伤的蔓延,伤口终于不再溃烂,开始愈合,但后背依然留下了大片漆黑的皮肤,这种世间无药可解的毒虽然不再蔓延,但还是无法彻底排除,依然牢牢残留在他体内。

赵烈依靠异常坚韧的神经,终于可以站起来自……由行走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是感觉体内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长发不再飘逸,而是充满死神的光芒,那些毒物的毒素或多或少都会残留极少部分在体内,让他几乎无法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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