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火焚天-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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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何人？我是人，亦非人，生为万物，万物共生，我所处即为万物向，万物俱为吾所在。万法自存，万法自明，万物万法，皆归于吾。吾为万物先，万法在我前；不知身归处，一梦万千年。”白胡子老人淡淡地笑了笑，不过他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书卷。
皱了皱眉头，林然不禁道：“老先生此话是否太过托大了。”
“非天非地，非吾非汝，万物化，万法明，吾生来过往，尽在其间，此是为万物相，何来托大一说。”老人瞥了眼林然，随即淡淡一笑道。
见这老人如此说，林然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在林然看来，这老人所言，可谓是太过自大，自比万物不说，竟然还言生为万物先，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圣人天尊不成。不由得，林然对这老人的印象变得恶劣起来。
“那老先生为何在此，难道是与那些人一路的？”林然语气平淡地问道。
“有所谓各行各道，我与他们并不瓜葛。至于我为何在此？我可是专为你而来。”那老人放下手中书卷，随即一本正经地注视着林然，这一来，倒反而让林然感到有些别扭了。
“为我而来，这是为何，我与老先生似乎素不相识吧，这为我而来从何说起啊。”林然不由疑惑地看着那位老人道。
“你先前是从‘乾坤境’中出来的吧。”老者没有直接回答林然的问题，反而像是闲聊一般的道。
“‘乾坤境’，那是什么。额！难不成是那里。”说着，林然不禁望了望自己离开秘境的那条缝隙，不过，他马上就转头望着那老人道：“老先生问这话是有何意？”
“呵呵，这个问题不忙，我先问你，你可知道何为‘乾坤境’吗？”白胡子老人笑着问林然道。
“闻所未闻。”林然如实答道。
点了点头，那白胡子老人喝了一口茶，随即对林然道：“所谓‘乾坤境’，乃是万物万法生灭之境，小到那秘境，大到天地宇宙，俱皆是纳于此乾坤之境中。只不过，万物虽身于其间，却不自知而已。”那老人抚了抚胡子，随即一脸欣然之色道。
“……”林然听了老人这般说法，当即一脸沉思。这些天人宇宙之类的哲理，林然自己很久前也想过，只不过当时并没有过于深入罢了。今日被这老人提起，他不禁又是仔细思索起来。根据那老人所言的“乾坤境”，林然不禁觉得，自己似乎对一些事情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原本一直以为天人合一，合道天地为至高道境，这一次，他却仿佛是看到了一扇新的大门，那是一道通往更高层次的大门。
一直以来，林然只是根据前人修炼所述修炼着，眼界虽然因为身处的时代而略显开阔，却依旧被局限着，依旧是以人的视角去看待事物，可是今日，被这老人的一番话点醒，林然当即明白，自己以前，其实与那芸芸众生并无区别，都是在自以为是地强行以自身观点来看待事物罢了。而这，就是局限住所有人眼界的最主要因素。当然，这也是修炼之人终日埋头修炼，却依旧难窥大道的最重要原因。
现在，林然不禁将以前的那种思路抛开，只以旁观者心态看待万物变迁，顿时便发现了另一番天地。而这时，林然方才有些明了，那佛主当年为何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地感悟，又为何有拈花一笑而传法迦叶了。
诚如那老人所言，万物所处，皆不过天地宇宙之内，而天地宇宙，便可视为乾坤之境。既然万物俱身处其间，那便与其共存共荣，再说深入点，那就是无分彼此的。人类，因为自身具备灵智，便目空一切，看待一切，似乎都以自身意志强行附加其上，对天地万物予取予求，似乎将自身当做了高过万物的存在。殊不知人类本身就是天地诞生之物，与万物本为同源。诞生人类却将自己的视角凌驾万物之上，当成天地齐平一般。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种心态，这种看待世物的优越感，让人类丧失了本心，本身只是天地之下的存在，却想以天地的视角来看待一切，那只会让人迷失，而且因为境界达不到，即便大道就在身边，也根本无法触及。这也修炼者想要得道却难入登天一般。若真要是，那就是在不断追求更高层次时，将最初的目的给忘却了。
想着，林然不禁想起一个问题，修炼者，究竟是为何而修炼。有人说是为得天道，这没错，这也正是绝大多数修炼者的终极目标。可是，就算得道，那最多是与天道齐平的圣人，依旧是与天道同存。而在此之上，可是还有着超脱一切的天尊，那真正跳出天道轮回，为万物执棋者的存在。他们，方才是真正在那“乾坤境”之外的存在。
想着，林然又想到了佛主，他既然有此悟，那岂不是说明他已然看到了那个境界的门槛了。虽然说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至少已经有了方向，那么早晚有一天，将会踏足那个境界，也许是一亿年，也许是万亿年，也许会更久，但总有一天，他会踏足那万劫不灭，万物不化的境界。
既然佛主有此悟，那么道祖传下的三位弟子，想必也不会差什么吧，也许就境界而言，会更高一筹也说不定。毕竟，三清乃是道祖亲授，有这位超脱一切的天尊教诲，至少起点就高了许多。而那佛主乃是西方二教主之一的准提转世，只曾听道祖讲过道，转世悟得此理而得窥至境。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老者究竟是何许人也呢，为何他竟会有此大悟。还有，他为何会来指点自己呢。林然想不明白，看着老人的模样，也不可能是那些个大佬啊。
“老先生所言极是，得闻老先生指点，小子受益匪浅啊。敢问老先生，缘来何方啊。”这一次，林然没有了之前那种不服的念头，反而十分恭敬道。
“自来处来。”白胡子老人抚须一笑道。
这一次，林然不禁与那白胡子老人相视一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这些。既然这老人不愿意多说，那么再问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么我也是时候离开了。唔，相见即是缘，我这本天书，便送你了，呵呵，你现在的境界，尚还无法窥得其中真意，待你元神聚成后，便可自行阅览了。那么，小友好自为之，老头子我就先走了。”说完，那白胡子老人突然间整个身体变淡，最终直接消失在了林然的眼前。而直到那老人消失不见，林然方才是反应过来。直到这时，林然都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那卷书册，林然不由伸手将之取过，没有书名，翻开来，没有一个文字。这让林然不禁暗暗苦笑。
那老人先前说，待自己元神聚成方可看到这天书中的内容。可是现在，自己要聚成元神，似乎还差很多。不由地，林然再度想到了金丹。
“看来这次回去，得着手炼制些金丹了，得把修为提升起来，然后凝聚成元神再说了。唉，天书啊天书，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天书，算了，先放着吧。”将天书收起，林然当即朝着密室之外行去。
站在密室中，林然想着刚才的那场经历，那仿佛是一场幻梦，真实，却又不真实。若非在空间戒指中“躺”着的那卷天书，林然估计自己会直接将这些事情都抛到脑后吧。
不过现在想想，那神秘的白胡子老人究竟是神秘来头，这般见识，不可能是一般的存在，能悟得此道真理，难不成是上界的某位大佬。可是为何那老人要找上他，他身上貌似并没有值得那般存在注意的东西啊。
想不通，林然不由摇了摇头，将思绪统统抛开，转而朝着外间通道行去。
安静，无比的安静，整个通道中没有一丝人声。除了偶尔传来的咚咚声，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出现过一般。
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林然迅速的来到了之前战斗的地点。可是，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战斗过的痕迹，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是我幻想不出来的？”疑惑着，林然不由感到有些蹊跷，刚才那老人的出现，加上现在这里的情况，难道自己真的只是在做梦吗。
“不对，绝对不会是做梦，不然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那铃铛还在我手中。”林然灵魂之力探入戒指空间，再看了看静静放在其中的铃铛和天书，再看了看那些收缴来的战利品，心中不禁略感宽慰，但是随即，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现在，林然能确定的是，自己之前并不是在做梦，那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至于为何这里会变成这样，这就不是他所能明白的。
沿着这条通道前行，林然的灵魂之力不停的探索着周围的一切，尽管灵魂之力像是受到限制，只能在一条通路间进行探测，但这也足够了。只不过，林然灵魂探测的结果，除了那咚咚地声音外，依旧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按照记忆中的道路，林然不断的穿行在迷宫中，可是，当某一刻，他探测到自己居然走入一条死胡同时，他才明白，自己是迷路。只是，以自己这般强悍的记忆力、推衍能力，这都能迷路吗。
林然当即就否认了这一点，自己的大脑计算能力，就算比不上超级电脑，但比那些一般的电脑要强上许多，这区区迷宫，又怎么可能会计算错误呢。林然心中当即便想着，现在最可能的，就是自己出来的地点与进入点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那间密室，还有这通道，都是与自己来时一般无二的啊。除了自己通过那密室的缝隙，进入到那所谓的“乾坤境”内，其他几乎都没变化。更主要的是，那间密室之内，没有任何的材料存在，一切都如自己搜刮之后一般无二啊。
想到这里，林然不由感到一阵郁闷，既然两种可能都没有，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沉思着，林然不禁再将自己之前的经历给回顾了一遍，只是，似乎一切依旧无迹可寻。
“往回走走看吧。”叹了口气，林然当即决定，先往回走，回到那密室所在。既然一切的根源都在那密室，那么只有再度进入密室，才有可能把一切都弄清楚。
当林然再一次回走，来到原本密室所在时，却是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眼前，居然是一条死路，除了一面厚实的石壁外，什么都没有。
这一下，林然算是傻眼了，明明自己刚刚从这里出发，可是现在走回来，居然又是一条死路，这下子，林然不由感到棘手起来。
“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次两次都是这样，我的计算怎么可能会出错。”林然眉头皱起，随即盘腿坐在地上思索起来。
“难道有什么机关！”想到一种可能性，林然当即站起身，在四周寻找起来。但就算是林然灵魂之力外加双眼，却依旧没能找到任何机关的迹象。心中疑惑着，林然都有些感到不知所措了。
“切，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哼，在绝对力量面前，有什么阴谋诡计能得逞。找不到通路的话，那我就把你这个迷宫给整个拆了，大不了多花点力气就是了。”终于，林然在计算无果之下，终于是准备用上自己最强大的绝招——强拆。
榔头再度出现，林然双手紧了紧榔头，随即抡圆了就朝面前的石壁砸了上去。
“轰隆~”一声声的震响，伴随着林然这一榔头的砸下而响起，灰尘漫天扬起，无数回声夹杂着石块落地的声音经久不息，而整个通道也都仿佛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
只不过，当灰尘落下之际，林然却是看到了一幕让他感到震惊的画面。
眼前挡路的石壁已然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只是，在他预想中的通路却没有打开，反而露出了石壁内部无数的齿轮机关。顿时，林然明白到，这个迷宫，实际上是一个庞大的机关构成的迷宫。结合之前那地面的那个机关，更是能够确认这一点了。
木石金属混杂的机械，在运转时不停的发出咔咔声，仿佛抽气的老爷车般。只不过，这么繁密而又巧妙的机关工程，又是什么人制造出来的呢。林然可以肯定，在这个世界，他还没听说过有类似鲁班这般拥有鬼斧神工般技巧的巨匠啊。而且，这个世界明明也不是如地球那般以机械科技文明为主的世界，又怎么会出现这般庞大而又绝妙的地下机关迷宫呢。
本来，只是以地面那个机关，林然还不会觉得多么稀奇，这种办法虽然少见，但其实还是很容易实现的。可是现在这个地下的机关迷宫，那可就不是一般手段能够建造的。除了设计这一关需要大量的精密测绘地貌外，就是构建也不容易。
这里的地下，多是灰岗岩构成，这可是比金刚石也不逊色多少的岩石啊。虽然没检测过其中的构成成分，但结构特性必然与金刚石没多少差别，只不过构成的物质不同罢了。
想要在这里开凿出这么一个庞大的迷宫，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更别提要在这些石壁之内建造出如此规模庞大，如此结构巧妙的机关了。
不过不提这机关迷宫是如何建成的，想通了这一切的林然已然明白，自己其实一直都被耍了。之前不是自己计算有误，真要说，应该就是这机关迷宫导致的一切不合理现象。
只不过，这些石壁应该不会动，若是石壁都能动，自己应该有感觉，地面不可能不出现大规模震动。那么想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间密室有问题了。恐怕，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就是那密室，而在自己面前的石壁，便是那密室的外壁了。
这么一想，林然便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既然周围的迷宫不会自己动，那么唯一能动的，便只有这密室了，恐怕这密室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转过一个角度，然后将入口对准一处通道。不过，这些通道，恐怕都是隔绝的，一个入口通道通往一个外界出口。那么说来，在那间客栈后院的入口，应该不是唯一的。
不过再想了想，林然心中又有了一个想法，这个密室恐怕并不是唯一的一间密室，毕竟自己之前进入的时候，那间石室也能看成一间密室，而打穿之后，是有着一条横穿的通道的，那么这里就不可能是唯一的通行方向。可能自己刚才所在的密室，也只是其中的一个不重要的，又或者，这一个才是真正的主控密室。或许其他的都是小喽啰呆的地方也说不定。
如果真是有着不止一个密室，那么这个地下迷宫，恐怕还要比自己想想的更加庞大复杂的多。而且，这些密室恐怕也都如这里的一般，都会随时间而发生变化的。
不过，那些密室，林然也没兴趣再去探索了，毕竟这一次自己的收获已经不小了，贪心可以有，但也要适可而止才行，不然最终总归会到大霉。
既然确定了这里是那间密室所在，那么就要想办法通过它来找到原本自己进入的那条通道，毕竟方化天与范锡良二人还在与敌人战斗着，都还不知道他们那里如何了。
只是，想要进入这密室，恐怕有些难度，毕竟摆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复杂无比的机关，想要直接轰出一条路，那肯定要破坏这些机关，天知道若是这里被破坏，会不会使得整个地下迷宫发生反应，若是直接坍塌了的话，即便自己的实力，恐怕也不会好受的，而范锡良和方化天恐怕更是有危险。
而且，虽然林然没有尝试，可是他却是隐隐有种感觉，即便自己真的要破坏这机关，也未必会轻易实现。在那打出来的破洞内部，林然感觉到一股让他也为之心悸的力量。也许自己攻击那机关所在，那么自己先会被不可知的力量攻击吧。
不过，既然无法直接打通，也不可能从其他地方绕，那么就唯有两个方法了。一个方法，那就是等，既然那密室会转动，那么早晚会转回来。只不过这个方法太不靠谱了。天知道这密室要多久才能绕回来，说不定它有十二条通路，然后每个时辰转动一次，那么要绕回来，就得等一天，然后进入后，再想找到来时的通路，怕又要等上好几个时辰。这样的话，等自己找到那条通路，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那么除了这个方法外，还剩的一个方法，那就是最暴力的方法了。强拆，这个代表着暴力、血腥、霸道的名词，估计任谁听了都会感到血脉喷张了。而现在，林然就准备动用这种终极武力。
手中榔头一挥，轰然间，边上的石壁就被砸开了一个口子。也好在林然的控制力强悍，不然砸的不准，说不定就酿成塌毁，那造成的后果想想便可知。同时也好在，林然的真气够强悍，否则还真难办成这不是人能办的浩大工程。
就这样，榔头不停的挥动间，一道道通道被林然轰出，随即林然走进去，再继续下一次的挥击。一连打破了三道石壁，林然终于也是遇到了障碍了。
一面如同先前一般无二的石壁，林然依旧是一榔头砸上去，但是预想中石块纷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他手握榔头向后方倒退了好几步。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手中的榔头，又在看了看那完好无损的石壁，林然不禁愣了。
刚才，当他手中榔头与那石壁碰撞之时，他便感觉到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传来，当即就将他整个震退了。晃了晃有些发麻的手臂，林然不信邪地再试了一次。可是这一次，结果却依旧以他被震退结束。
第六十四章 拐袋
“这怎么回事，难道这石壁的构成与之前的不一样？可是就算不一样，想要挡住我全力一击也不可能啊。”疑惑着打量着那面石壁，林然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突然间，一阵震动传来，将正在思索的林然给惊醒过来。目光一转，当即，他就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些灰色的影子。
灵魂之力笼罩过去，林然当即便清楚的“看”到，那些灰色的影子，居然是一只只半人大小，浑身由灰岗岩构成的“野兽”。看着那一双双如同红宝石般闪烁的眼睛，林然不禁感到自己像是进入了魔幻的世界般。
“机关兽吗，居然这里还真有这玩意。”想想也是，既然都有个地下机关迷宫了，那么怎么可能会没有机关兽存在呢。
只不过，这些机关兽，数量似乎也太庞大了一些，看着密密麻麻，仿佛携有万钧之力般，灰压压地朝自己涌来的场景，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而这些机关兽还在继续涌来之际，林然又发现，在那些机关兽之中，居然还有着一道道两人高的灰岗岩傀儡，那厚重的身体，仿佛是推土机一般，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碾压而来。
眼见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机关傀儡，林然不禁暗骂一声，随即转身就往洞口跑。不过，还不待他钻入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