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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雪山飞狐续传-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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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提刀跃下马来,左穿右突,遇有不知死活敌人攻来,当即随手挥刀料理了去,简直比切菜还要容易。

两人来到断崖下往上看去,只见崖壁上苔物不生,光秃秃地宛如一处绝地,所幸崖壁凹凸不平,多有攀附借力之所,以他二人现下武功修为来说,即使崖壁平滑如镜亦难能阻,更何况是眼前这处断壁了。

胡斐将大刀朝腰际插去,当先跃了上去。徐帮主见他毫无耀示轻功之举,仍是小心翼翼地逐步飞跃而上,不禁忖道:“他家传飞天神行轻功何等了得,但在人前却是毫不示强,这份忍让功力,更是难得的了。”当下也将随身大刀插入腰际,随即飞身而起,循着胡斐借力之处尾随跟上。

崖壁上虽是雨水潎洌,川流不息,带得崖壁滑溜不堪,但他二人足下便如生了倒刺一般,稳稳借力而上,连稍微打滑半点也不曾有过,足见两人轻功当真只在伯仲之间,也瞧得胡斐大感意外,更是加倍小心飞跃上去。

两人没多久均已跃到距离岭顶数尺之处,胡斐手势一打,左手向下伸直。徐帮主会意,当下纵身朝上高跃而起,右手与胡斐左手一握,但觉一股浑融无极力道传来,咻的一响,身子倏忽间如冲天炮迅速上升而去。胡斐以势带势,力道前送之际,自己身子也已高拔而起,飞升速度竟与徐帮主不分轩轾,两人同时跃上了岭顶。

便在这时,只听得两声暴喝道:“什么人?”飕飕两响,两支飞箭宛如电光闪耀般直朝胡斐与徐帮主射来。

胡斐待箭来到身前,伸出食中两指轻轻一夹,跟着小指一弹,劲力到处,另一支射向徐帮主的飞箭倏忽间停顿下来,似乎遇到了一层无形障碍,前进不得,但箭势余劲未衰,一时间竟也没凭空掉落,就此僵住不动。

徐帮主瞧着有趣,嘴里哈哈大笑,也学着胡斐伸出食中两指,但却毛手毛脚的滑稽可笑模样夹住箭身,怪声怪气的叫道:“哎呀,好厉害的“追魂索命箭”,吓死我啦,吓死我啦!”他见这箭的箭头处嵌有倒勾,箭身上刻有一颗长发伸舌的索命鬼头像,当知这是追魂十六骑向所成名的“追魂索命箭”,因而特加调侃一番。

发箭之人共有两位,同声喝问,同时发箭射人,力度与准度练得分毫不差,便如一人发箭一般,足见这二人功力相若,更是朝夕相处,才能练得这般契合。他二人练这追魂索命箭时向来数箭连发,迅如闪电,敌人避得了前支单箭,紧跟在后头的即是双箭同出,四箭追魂,六箭勾魄,八箭索命,为武林中人向所(炫)畏(书)惧(网)。

但他二人此番单箭一出,却给胡斐浑若无事般地两指轻轻一夹,跟着即见另一支飞箭斗然间静止在半空中动也不动,这等奇事,他二人别说见过,就连想也压根儿都没想到过,当下目瞪口呆,后头数箭也就忘记出手了。

就听得一人鼻哼一声,破哑着喉咙道:“五弟、六弟,你二人退下,没的丢了咱们追魂十六骑的脸。”脸朝胡斐与徐帮主身处望来,提高嗓音说道:“来的可是浑帮徐帮主?敝帮帮主相候已久,有请了!嘿嘿!”回身正要朝前带路,却见原先发箭的五弟与六弟竟然还忤在那里不动,勃然怒道:“你们两个没长耳朵是么?我不是叫你们退下了,还站在这里让人笑话干么?”说着伸手一推两人肩膀,不意二人就此倒下,姿势竟是全然没变。

这人乃江湖老行家,一瞧即知五弟与六弟是给人点了穴道,当下惊疑不定,两眼四下搜寻,心中只想:“难不成还有其他敌人摸了上来?”当时胡斐与徐帮均在数丈开外,未曾近过身来,因此上自是不来往他二人身上猜想,毕竟隔空打穴这门绝技闻所未闻,即使有,那也是指数尺内发功袭人,数丈外嘛,那是天方夜谭了。

原来胡斐听他言语无礼,心中有气,隔空打穴他是没这等本事,但九融真经《行气篇》中却有一门《御气大法》可供御气打力,即便数丈外仍见功效。

这门御气大法的要旨为:‘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动无常则,若往若还;体迅飞凫,飘忽若神。”虽说精意奥妙,然简明来说,大体上便如小孩儿在江边丢石头打水薸来玩原理相似。要知石头遇水即沉,但若运劲得宜,选的又是圆扁之石,手腕巧劲之下,当可让小石头在水面上点水不沉,劲力带动下,更能连续点水飞跃前行,功力高者可让石头点水跳跃十来次,直至劲力消失,方才沉入水中。

胡斐所练的九融真经《御气大法》原理便与打水薸类似,气即为劲,任何小巧有形物质均可视为石,但要能做到让人发觉不出有形劲体袭来,最好的借力物质莫过于水,尤其是自天而落的雨水。水滴看似小巧,但打在人脸上仍可感觉疼痛,那是速度所带来的影响,然速度也可称劲的一种,亦即所谓“外劲”,御气即谓“内劲”。

胡斐眼见那人言行无礼,当下运起九融真经御气大法,身体左右两股“内劲”同时发出,先与数尺内掉落而下的雨滴“外劲”激撞借力,这是第一个水薸,其力未衰,双劲结合后又迅速前行,跟着第二个、第三个水薸相继激撞,直至遇上数丈外物体阻挡,这才一股作气激撞上去。

那追魂十六骑中的五弟与六弟当时浑不觉有异,斗然间只觉万千雨水撞击全身,势道劲遒,有的更是撞向周身各处穴道,这叫乱枪打鸟,百发五中,然自天而降的雨水又何止百数,因而所击中的穴道当真多不可数了。

胡斐御气发劲时早已认明目标,劲发无形,借力无踪,即使如眼前这名江湖老行家亦难看出破绽,只道岭上藏有不知多少敌人潜伏,一颗心始终七上八下,但其时风雨不减,即便他内力再强,亦难发觉与想像其中奥妙。

徐帮主见敌方两人莫名其妙地就给人点上了穴道,自己万无这等本事那是心知肚明,那么有此高明到神乎其技者当非身旁雪山飞狐莫属,当下脸朝胡斐看去,满脸惊讶钦慕之色。胡斐抱拳一笑,其意似说:“雕虫小技,不足一哂。”徐帮主心想:“这等旷世绝技,若非亲眼目睹,当真难以令人相信。今日有他相助,必胜无疑。”

胡斐与徐帮主朝前走近,这才看清先前破哑着嗓音说话的汉子,见他面容不过四十来岁,却是满头白发;躺在地下给点了穴道的两人年约三十来岁,从他二人所发箭劲来说,武功自是不弱,然在追魂十六骑中排名上却只到第五第六,可想而知,前面这名满头白发汉子武功更高,排名更前,却不知他是十六骑中的排名第几?

白发汉子见他二人来到近前,态度已不同于先前般高傲无人,但两眉始终深蹙纠结在一起,似乎生平从未经历过快乐一般,终日愁眉不展,宛如衰神一般难看。这人却不再打话,右手一引,当先迈步而行。

岭上林木虽少,却是枝叶茂盛,待得绕过一块巨岩,眼前现出一处狭小平坦岭地,场内两边人马于风雨中剧斗正烈,刀来剑往,浑不输岭下混战恶斗。西首边一块岩石上站立一人,斗大笠帽下但见其人身材魁梧,熊腰虎背,腰际上佩挂着连鞘大刀,双手环抱于胸,面貌虽看不真切,但一股磅礴气势油然而生,不怒而威。

胡斐见此人这等睥睨气势,不问可知,这人便是为恶一方、更是天魔麾下所属八道盟帮主邢三风了。

徐帮主双目神光炯炯,环顾场内敌我交锋战况,见北首边上围攻杀神张波久的乃三名武林剑术高手,剑势凌厉非常,进退间交相攻防掩护,似阵非阵,然三人剑招使来竟是三种不同剑术,却能首尾相应,不让敌人稍有喘息之机。要知武林中各门派或有某种阵式练来,但无论拳阵、刀阵、剑阵、鞭阵,首要者均在招式上所练相同,方能以巧补拙、以长补短,若是不同门派间御阵应敌,各自招式浑不相熟,焉能达到克敌制胜之效?

这三名高手剑术虽强,更能在招式上互补有无,时而前后夹击,时而游圈使阵。但给围在中间的杀神张波久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微笑,手里一柄薄刃短刀发出淡淡青光。他身子始终面向南首,并不随游圈而斗中的三人转圈交锋,听音辨位,闻声出招,却总能后发先至,抢在敌人剑招使全之前,将刃锋递向敌人非救不可的要害。

胡斐两年前便在狼峰口卧龙栈中,亲眼目睹杀神张波久厉辣无伦刀法,当时自忖家传胡家刀法足堪与之比拟而不输,甚且变化凝重上更是饶有过之,所差者只在一个快字罢了。今日一见,印证所学九融真经之论述:‘天下武功,唯坚不破,唯快不破。’这道理虽是浅而易见,但真要做到唯坚不破,唯快不破,又岂是凡人所能企及的境界?这时他见杀神张波久对快刀的诠释似乎又有所不同,当真已达所谓‘静非静,动非动,若危若安,若轻若重’玄虚境地,快已非快,慢已非慢,后发而先至,制敌于斗发之际,则慢即快,存乎意念。

胡斐现下所负上乘武学已臻玄幻境界,天下武功更是尽为已用,入眼即知孰优孰劣,孰胜孰败。这时见张波久刀法如神,当真已登刀神妙境,百招之内,必可直取使剑三人项上头颈,于是两眼不断穿梭在场内之中,盱衡局势。斗然间眼间余光一瞥,却见远处西北角古榕下人影幢幢,唯距离远了看不真切,心中不禁大生好奇。

胡斐当下将这事跟徐帮主说了。徐帮主亦是大感意外,说道:“是敌是友,须得有劳胡兄弟查探一趟了。”胡斐道:“邢三风素与铁衣寒齐名,徐帮主可得小心为上。”说着微一拱手,也没见他抬步挪身,倏忽间消失在风雨之中,丝毫不显痕迹。徐帮主早知他轻功卓越,却也没料到他说不见就不见,许久方才回神苦笑摇头。

胡斐使出家传飞天神行轻功绝技,更借助九融真经《行气》、《御气》两项大法,浑身气劲激荡,当真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内劲到处,任它豆大雨滴也沾不到他身上,掠行如风,便似鬼魅倏来倏去,人所不觉。

片刻间古榕已近,胡斐身形绕过凌乱山岩,轻飘飘上了榕树,底下数人仍兀自未觉。

胡斐借枝隐身,左首探去,才知榕树乃长在悬崖边上,岭下群豪交战尽入眼底,右首看去则是岭上高手精彩比斗,当真热闹非凡。胡斐只这么一瞧,心中(炫)恍(书)然(网):“这些人倒是懂得选地方,又有榕树挡雨,转个头便可掌握岭上岭下战况,怪不得邢三风选在此处西首岩上伫立观战,好能随时掌握,然底下这群人又是谁?”

※本回己完,请续看下一回!

全一卷 第三十五回
(更新时间:2007…1…3 18:13:00  本章字数:8873)

胡斐自枝叶茂盛的榕树上俯瞰看去,见底下一张紫檀椅上坐得有人,一身藕色熟罗长袍,右手持一柄摺扇,左手凭空虚击点劈,似乎观战场中厮杀兴味正浓,见有精彩掌式使来,不禁手痒难奈,左手依样画葫芦一番,虽只得其形而不得其劲,却也兴致勃勃,了以慰藉。这人身后站着八名执刀大汉,左顾右盼,全神戒护。
胡斐心中纳闷:“这人武功稀松平常,所请保镳护卫同样脓包,连我溜到树上竟然全无所觉,忒地糊涂。”

他虽已练成九融真经神功大法,但毕竟时日尚短,只知这门神功威力极大,敌人难接他三招二式,至于自己身形迅速到何种境界,所谓当局者迷,无法窥得己貌,因此想法仍像昔日一般,只道敌人大意,却非己身太强。

就听得树下坐着那人发声说道:“崔师爷,你瞧那边丘山站着的方脸大汉,”说话中右手缓缓朝右首远方指去,续道:“哪,就是那个上唇留着两撇小髭,一脸精悍的汉子,你可瞧出这人是谁?”他左首边站着一名头戴方顶黑帽的猥琐老者,两道鼠眼闪烁不定,尖拔了破锣嗓子回道:“启禀大元帅,那人便是浑帮的徐帮主了。”

胡斐听得心中大感诧异,深知军队中统率诸将的最高首领便称元帅,但此处并无朝廷盔甲兵将上阵作战,莫不是八道盟暗中勾结朝廷,这回竟是派出征战沙场的兵将前来围剿浑帮?他隐身在枝叶间居高四下临望,极力搜寻每一处可供大批兵力隐藏的丘陵坡地,却始终未曾发见有何异状,当下满腹疑云,只得耐心静观其变。

这时就听得树下坐着那人发出一声不屑冷哼,嘿嘿说道:“我道浑帮帮主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岂知今日见来,其人不过尔尔,样貌气势均不如我找来的邢三风。嘿嘿,看来江湖传言确是当不得真的好,免得败了咱家兴头。”身旁崔师爷一听,鼠眼发亮,喏声应道:“浑帮声势虽大,终究其属草莽流寇之流,原不值一哂。”

胡斐于树上听得大感愤气,原欲当场出手教训,随即一想:“这人自称什么大元帅,却是肤浅的以貌识人,想来自身武学修养亦难高明得了多少。徐帮主虽不及邢三风来得样貌威风,然其凛然之气可非集邪气于一身的邢三风可比,况且武林中多少真正高手其实貌不惊人,外表平庸者大有人在,然所谓‘以貌取人,大祸临头’,杀神张波久就是最好的诠释了。”想到这里,眼光随即透过枝缝朝前望去,嘴角不觉间泛起一道微微笑意。

其时雨势渐衰,山岭雾气渐盛,只见濛濛雨雾中,前方坡地上杀神张波久以一敌三,刀风飒飒,剑影芒芒,两边刀剑俱厉,各出奇招奋战不休。

张波久初时看这敌对三人剑术虽精,门派却是不同,奇的是竟能临敌御阵,互补有无,自己虽不致数招落败,但要短时间内一举歼灭三人倒也不易,只得以守待攻,观其剑招变化。待得百招过后,见三人剑术虽精,招式千变万化,但总不脱剑势其形,谓有形必有隙,招式交换间难逃隙缝,尤其以剑御阵,其隙益发明显。

张波久的刀可怕的地方在快不在招,虽刀去有形,然快可补隙;眼未眨,六刀已过,迅如流星,耀如闪电,任你剑术再强,招式再奇,剑未出,刀已近,剑欲收,刀已失;剑去处处落空,剑回刀光再现,自是愈战愈惊,招式愈使愈僵。待得剑术窒碍,身形必缓,招与招间隙缝益发加大,此时败象已现,生死之权便交给了敌人。

胡斐刀法纯熟,内功深湛,稍稍一瞥即知张波久快刀见效,三名剑术高手虽仍勉力御阵,但剑随刀转,人随剑移,三人心中均知大势不妙,然敌快我慢,能守不能攻,眼前只见刀影飞掠,再不见其他,手中长剑也只能化剑护体,无暇以应。但听得张波久大喝一声:“杀!”刀光霎现,红雨满天,三具头颅向上飞升而起。

胡斐心中喝了声“好”,却闻得榕树下坐着那人同时间“啊”的一声惊呼,离椅站了起来。

胡斐探头下望,见他两手颤抖,不知是气极还是害怕。这人身形一起,胡斐便觉眼熟,随即想起这人刚才的一番话语:‘我道浑帮帮主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岂知今日见来,其人不过尔尔,样貌气势均不如我找来的邢三风。’当下(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这人便是凤天南的儿子凤一鸣,八道盟的幕后帮主。”

胡斐既知此人身分,再不犹豫,身形迅落,左手探出,便如老鹰抓小鸡般提着凤一鸣直朝徐帮主方向掠去。

凤一鸣家学渊源武功虽是不弱,五虎门更是他父亲凤天南所创,但他自小娇生惯养,难忍练武之苦,因而学武向来只偏重于形式,要花苦功夫来练的扎根基础却是能闪则闪,能不练就不练。胡斐既知他便是凤一鸣,其人武功如何早已了然,左手探出直往他后颈“天柱穴”一抓,自是手到擒来,全不费半点力气。

榕树下八名执刀大汉只觉眼睛一花,尚未看清是什么事物,随即惊觉到刚才还在身前的凤大元帅竟尔凭空消失不见。众人惊疑不定中,右首一名大汉转头望去,似乎见到雨中有物飞掠,不即追出,当下脸朝邢三风站处大声喊道:“邢帮主。。。。。。。。快。。。。。。。。快,大元帅给贼子抓去了。”

邢三风闻言一惊回头,眼光朝着叫喊中大汉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濛濛雨雾中一道灰影隐约可见,唯其飞掠速度奇快,凌空飞驰,足不点地,雨中看去便似一道强弩箭矢飞射向前,心中不禁大骇:“世上竟有如此轻功?”当下奋力追出,右手朝腰袋一抄,两柄飞刀在手,看准灰影去路,运劲掷出,叫道:“留下人来!”

胡斐听得左后方两道嗤声疾响,破空之声暗哑低沉,便知来者乃属飞刀一类重器,势道劲遒,无与伦比,可知此人内力浑厚非常,敌阵中除邢三风外再无他人可比,心中忖道:“凤一鸣虽是八道盟幕后帮主,但瞧邢三风这两柄飞刀掷来竟似全力一击,浑不顾凤一鸣死活,想来邢三风雅不愿长久当个傀儡帮主,遇有机会自是要来除掉这个幕后帮主才行。若是如此,我便拿住凤一鸣要胁亦是无用,非得连同邢三风一起解决,方能令得八道盟就此一举瓦解,否则难保日后生变。只不过凤一鸣为祸已久,若是随手将他送上西天,太也便宜他了,如何对得起那些受他欺凌乡民?咱们倒且玩上一玩。”当下速度减缓,左手将提着的凤一鸣朝后一摆,当成一副盾牌来使。

凤一鸣后颈“天柱穴”给胡斐运劲透入,全身虚软无力,可谓命悬人手,连半分挣扎与喊叫都不可得,只能瞪大眼睛瞧着两柄飞刀直朝他身上射来。胡斐待得飞刀距离已近,嘴里哈哈一笑,当下运起九融真经中《御气大法》,气劲一吸,身子疾掠而出,带起一道漩流,周身六尺内尽在御气范围,连同后面两柄飞刀都给他御气大法吸住,其劲不衰,始终追在胡斐后面,便似两柄飞刀长了眼睛一般,随着胡斐左而左,右而右,蔚为奇观。

凤一鸣身不能动,口不能出,瞪大了眼瞧着两柄飞刀在自己身前始终不坠,刀尖明亮,忽高忽低,时左时右;时而指心,忽而指眼,距离有时近到便要刺身,有时又似乎将要远去,一颗心当是七上八下,不知什么时候两柄刀的刀尖便要穿身而过,直吓的他浑身毛发竖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魂魄四飞,差点晕去。

邢三风两柄飞刀掷出,劲透刀身,方位奇准,一朝胡斐腰腹,一朝凤一鸣胸口,可谓刀行如矢,准料一举双中,既伤敌又可顺势除去凤一鸣这个幕后帮主。岂知胡斐竟而运使九融真经御气大法,气激漩流,以气御劲,带得两柄飞刀尾随不坠,旁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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