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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玉剑香车千里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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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虚大袖拂到,不由脱口赞道:“上人的“荡魔飞袖”果真神妙无比!”

手掌一翻,蓦地五指齐弹,嘶,嘶,五股锐风,急疾如矢地向拂来的铁袖迎去。

紫虚微微一笑道:“小侠过奖了!这式‘五音联弹”才真正是罕世绝学啦!”

嘴上客气着,手中早换招几式,僧鞋慢踏之下,身形已转到侧背,大袖抢转如飞,连发五招。

这五戒疾如骇电迅雷,快捷异常,但见漫天袖影掌风,全身各处大穴,无不在威力笼罩之下。

继光心中骇然一惊,觉得这位少林掌门人,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武功比松鹤道长等要强多了。

立时,精神一振,轻啸一声,身法展开,纵身突入,把地灵门中一些奇奥招式使出,和他抢攻起来。

一场凶险无比的高手搏斗,于焉开始。

这老小二人,一个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声威显赫的少林掌门人,一个是盖世奇才,地灵教主邯郸老人的化身,一方为了保持少林派数百年来所享有的威名盛誉,一方为了争取地灵教今后江湖的地位,这一场争斗,确属武学奇观。

但,他们的打斗,绝不同于一般的打斗,双方出招换式,迅捷异常,招式尚未用老,中途便已换招,有时一招来到,便已换了九个式子,而且绝少用同样的手法。

紫虚上人具有近一甲子的精修功力,更承袭了少林全部武学精华,每出一招无不是震惊江湖的绝学,式式都具无穷威力。

继光究竟对地灵真经钻研的时日太短,许多要诀,都未能全部悟彻,这番才有一个真止领悟的机会。

因为紫虚上人终不愧为一代宗帅,过招动手,正正当当,尽管手上绝招频出,攻势凌厉无比,但处处不失厚道,不像过去的几场争斗,都是在许多人的围攻之下,形同拼命,只能尽目前已经领悟的武功发挥,而不能在印证中触类旁通,得到更多理解的机会。

在起初的一段时间,他还有点忙乱的现象,有好几次都为紫虚上人的奇奥手法攻得瞠目后退,狼狈不堪。

但他毕竟是一个极为聪颖慧敏的人,每当受窘之际,都能从读得烂熟的地灵真经中寻出答案来,在危急当中,突使出一两招见所未见的神幻手法,把紫虚上人逼退。

一百招过去以后,继光的灵明愈形澄澈,渐渐地意与神会,举手投足,莫不恰到好处,出招出愈形快捷起来。

紫虚上人却是愈打愈觉心惊,一上手时,觉得这少年功力虽高,但欠镇定沉着,招式运用上也欠纯熟,自信不要多久必可将其制住。

不料,看似极易,一到他危急之时,却实会使用一些前所未见的招式,把自己的把式拆解。

同时他惊骇的还不仅这些,好像这少年的内力就像江洋大海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着时间而逐渐增高,一掌比一掌劲疾。

转瞬二百五十八招过去,继光已愈打愈形顺手,掌势有如狂飙怒卷,一派进手招式,着着抢尽先机,把紫虚上人的一个高大身躯牢牢固在一片掌山之内。

紫虚上人一生英名所系,纵使他修为高深,没有了那些争胜斗狠之心,但此刻却不得不全力以赴。蓦地,他宏声高宣了一声佛号,全身骨骼哗剥一阵暴响,身形暴长五寸,一双晶莹如玉的手掌已从袖内伸了出来。

掌挥足踢,在极大的一刹那时间,已攻出了二十一掌,连踢七腿。

这番威势不大相同,几乎每一式都具开山裂石之威,掌风所及,劲气排空,呼呼如飙,追得旁观的人纷纷后撤。

此刻武继光心振奋,意气如虹,目睹老和尚嗔念已起,攻势转猛,立时长笑一声,纵身迎上,硬是一招不避地和他抢攻。

于是,两人只由斯文的招式印证,一变而为互以雄浑掌力争胜之局。

在场的诸人,原先都为两人神幻招式所吸引,而且对紫虚上人都寄于无比的信心,及见武继光愈打愈有精神,不禁又替紫虚上人担心起来。

罗浮子素性阴沉,狠骛无比,他满面杀机地伸手比划两下悄悄对一指飞侠葛千仞道:

“如何?”

他的意思,干脆在场的六派掌门人齐上,展开围攻,但又不大好意思开口说出。

一指飞侠葛千仞素性任侠,觉得以一派掌门人之尊,和一个后辈动手,已是丢人的事,怎能齐上呢?当下不以为然地把头摇了一摇,却把眼光投向武当凌风道长。

凌风道长喟然一叹道:“他并不是赤地千里符风啊……况且紫虚上人也不会同意的。”

举步慢慢向场中移近。

这位南派武林宗师,心情显得极为沉重,他既耽心紫虚上人会把一生英名断送,却又极其同情这少年,因为他始终认为翠竹轩的这场大血案,决不是这少年所为。

普静禅师,广法道长误以为凌风道长已同意罗浮子的意见,便也跟着向场中趋近,于是,一指飞侠葛千仞和罗浮子也信步跟着上前。

五个掌门人一动,少林十八罗汉僧除了两个被杀,三个断臂外,其余十三僧各自挺着佛门方便铲,全神注视场中,准备掌门人一有不支,立即突前抢救。

昆仑八道为报刚才断剑伤臂之耻,八支长剑早在四周布下了一个剑阵,不论继光胜负,都将发动围攻。

这时,武继光的处境端的险恶异常。

但,场中拼斗的两人却绝没有注意这些,仍自全神贯注.努力争持,紫虚上人原无争胜之心,但为了一个“名”字,却不得不这样子。他接掌门户以来,已二十多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今晚算是第二次和人硬拼,而且对手是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

到此刻为止,双方出招已在五百以上。紫虚上人不仅未把对方制住,渐渐连先机都将失去,不由心里十分焦急,更感到惊心不已,着这样子,不仅胜利无望,而且有失手败在少年手里的可能。

心意一转之下,已存下了一个以为决胜利的心理,猛然招式一变,嘿的一声,一掌平胸推出,一股刚阳无匹的掌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迎着继光劈面卷到。

继光万料不到在,在这种情形下,他会突然和他硬拼,仓促之中,除了硬拼之外,便只有狼狈后撤。

以他那性子怎示示弱呢?立时丹田猛地一吸气,真气呼地运行了一小周天,双掌一圈,已平胸推出。

一阴一阳两股潜力接实,轰然一声大爆响,双方身不由主地各自退后两步。

紫虚上人高宣一声佛号道:“少侠可敢再接老衲这一招‘群魔敛迹”么?”

继光长笑一声道:“杀机一起,本身便入魔道,群魔何能敛迹?”

嘭的一声,场中卷起数过急旋风柱,紫虚上人脚下沙沙,滑退了三步,一件宽大僧衣,突然像气球一般鼓了起来。

继光俊脸通红,蓝衫飘闲之下也暴退三尺。

蓦然一声大喝道:“请大师也尝尝我这一招‘皂白不分’!”

纵身扑上,砰的一掌,凌空劈下。

这一掌之势,恍若天风陡降,迅疾异常,竟一变阴寒,而为刚阳。

紧虚上人知他语含讥讽,不由惊呼道:“咦?……”

只因他这一掌堂堂正正,而掌风也和玄门罡气一类的先天玄功相似,绝不似地灵门中的功夫,故而感到惊异不已。

但此刻罡风怒啸,泰山一般压下,已由不得他再去多作考虑,猛地跨步蹲档,双掌轮转如车轮,幻出一天掌影,仰面推出。

两股急如旋风的掌劲接实,半空裂昂似的一阵隆隆闷响。

紫虚上人冷哼一声,突然平空陷入地下半尺,愤怒震惊之下,腰间一垫劲,身形呼地飘了起来,就像鼓足了气的气球一般,冉冉升起。

这时刻,继光也被紧虚上人那股禅动反震之力震得呼地升高三尺,只觉胸间真气激荡,恍如波涛汹涌不吐不快。就着一腾之势,空中一个回旋,陡地大喝一声,急如星泻地往下冲来。

刚好和紫虚上人升起的身躯相遇,砰的一声,四掌接实,噗蹋!两人同时落回地面。

七大门派的诸人不由大吃一惊,少林十三罗汉僧以为掌门人已遭毒手,齐声怒喝,冲上前来。

只见紫虚上人双腿盘坐,身形离地,约有半尺许,双手成天王托塔式,和继光的两掌牢牢胶在一起。

继光却像一只倒立的蜻蜒,双脚斜斜向天倒竖在紫虚上人双掌之上。

十三罗汉僧见这情形,心里虽稍平,手中的方便铲却仍然雨点一般,向继光身上砸去。

这时别说是霸道无比的佛门方便铲,就是一根小小的木棒打在他身上,也必将受惊,而被紫虚上人雄浑的内力震毙。

眼看十三支精芒闪耀的方便铲挟着丝丝急风,已快袭到继光的身上。

蓦然——

一道银虹,从旁电闪而至,当当!方便铲竟被直射出去。只见武当凌风道长满面严肃地仗剑立在一旁,徐徐地道:

“少林堂堂武林正派,怎能做出这等乘人之危的事?难道就不怕将来贻笑江湖么?此人虽属万恶不赦,等会胜负已分时,尽可向他明锣正鼓地进攻,此时却不应损他毫发。”

十三罗汉僧刚才一时冲动,贸然攻出,经凌风道长正言厉色加以斥责,不禁惭愧无比地低头合什一拜,缓缓退了下去。

武当凌风道长一经出面,峨嵋罗浮子也一脸诡笑地走了上来,随声附和道:“凌风道兄所言极是,我等岂能乘人之危?”

他为人阴险无比,知道这宗比拼内力,凶险无比,一旦失手,败的一方固无幸免,胜的一方也必定要耗去大量的内力真元,如果功力相当,其结局便是两败俱伤。七大门派中,以紫虚上人的武功最高,是他将来争夺天下第一高手的唯一劲敌。

如果这时两败俱伤,便可不战而去两个劲敌,因此他也不主张在两人胜负来分之时,伤了继光。

这时,继光的身子已经落地,双方都面对面地坐于地下,继光夜来连战少林十八罗汉僧以及昆仑八道和松鹤道长内力耗去不少,这时一旦和紫虚上人对拼内力,立时感到吃力十分,这时,又因四处虎视眈眈,站立了许多人,未免分神,故始终无法澄清神智,这一来,更觉对方刚阳内劲,重逾山岳,丹田一点真元之气,几乎有被冲散的可能。

心里一急之下,突把贝叶神功运起,一变阴寒而为刚阳,就因他一再猛提真力之故,气海之内陡地奋起阴阳两股气流,融合本身真元之内,汹涌澎湃地向前冲去。他已经有过一次这种经验了,虽然不知道是尚未全部融合的千年蟒丹和邯郸老人的近百年真元,但知必有缘故,乃一面运动和对方对峙,一面又暗中默运玄功,缓缓把那两股气流用本身真元之气把它凝炼融合。

一上来时,紫虚上人便已稳操胜卷,不由心神大定,亟把数十年精修的一点性命交关的真元内力全力向外运出,向对方逼去。

蓦觉对方内力突增,忽刚忽柔,冲力极大,怒潮般随掌而出,不由大吃一惊。牙关一咬,内力加到十成,暂时虽已挡住,但已吃力异常,不到盏茶工夫,额上已沁沁汗出,红润的红脸全部变成了紫红色,连一件僧衣也已为汗水湿透。

反观继光时,仍是那般宾相外宣,神仪内莹,满面含笑,无一丝吃力的感觉,这明显的现象,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在场的人不由齐为紫虚上人捏着一把汗,十三罗汉僧更是紧张万分,挺着方便铲,又冲到场中,跃跃欲动,准备紫虚上人如有不支,便立行上前,先把继光击毙。

就在大家神情感到紧张万分之际……

蓦然——

空中响起夜枭般的一阵阴恻测的怪笑,一条人影包如箭矢般射落场中,径向两人冲去,隐约似是一蒙面黑袍老者。

十三罗汉僧大喝一声,十三支金光闪耀的方便铲倏在两人前布起一道光幕,企图把来人阻住。

来人冷笑一声,身法捷如鬼魅地突然一转,已突破了光幕,举手一掌向两人遥遥按去,寒风山涌,劲如怒涛。眼看那股潜力只要一沾身,两人便将同时毙命。

这一个意外的变化太过突兀,在场空有这许多高手,竟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挡。

就这时刻,场外蓦起一声佛号,一条灰影飘落场中,跟着一阵柔风骤起,迎向了那股掌风。

但听场中裂帛似的一声爆响,来人闷哼一声,倏地腾起七八丈高,快如飞矢箭,一闪而逝。

端的来去,快若飘风,使大家连人影都没看清楚。

后来的那条灰影,也被这一震之力震得斜出好几尺,方才站稳身形。原来竟是江湖久负盛名的三光神尼。

她满面愁容地摇头一叹,倏然拔起身形,灰袖飘飘,随着那黑影循走的方向疾射而去。

对坐比拼内力的紫虚上人和武继光,侥幸未被蒙面老者一掌伤着,但仍被那一震之威震得闷哼一声,霍地分开,双双滚倒地下。

大家惊怖之余还没来得及转念,又一条红影,快惹过雷地射到场中,一俯身把继光抱赶,脚尖只一点地,已然飘过墙头,向翠竹林中射击。

罗浮子一见继光被人救走,不禁大怒,大喝一声,纵身向墙头追扑。

就这当地,一阵阴骤起,一条白影带着一串银铃般的娇笑,从斜里跃来,翠袖飞舞之下,连发八掌。

众人猝然遇敌,纷纷被逼下墙头,一齐惊呼道:“白衣罗刹……”

但,就这刹那时间,白影早已消失不见。

刚才蒙面黑袍老者所用的便是赤地千里符风的独门功夫,赤焰魔掌,而阻止大家的白影便是他的女儿,白衣罗刹符小娟。

经这一来,七大门派中人越发认定,翠竹轩这场惨无人道惨案,是显地千里行风和武继光所为,大家惊魂甫定,罗浮子倏地一阵阴森森的冷笑道。

“贫道原先还存有九分的慈悲之心,如今说不得了,峨嵋派誓必尽各种手段和这个恶魔周旋到底。”

凌风道长却是默默无言,低头惭愧无比,七大门派掌门人有五位在场,竟让人家把人救人,来去自如。先来的那个蒙面老者或许是赤地千里符风,那还情有可原,后来救人的,分明是个年轻女子嘛!

这事如果传出江湖,七大门派将来还有什么面目领袖武林,感慨之余,倏地纵出翠竹轩,独自一人当先走了。

少林十三罗汉僧,也抬起受惊昏厥的紫虚上人和负伤的三人,垂头丧气走出了院门。

跟着,各派的人也都纷纷散去。

于是,翠竹轩的这桩血腥事件,迅速在江湖哄传开去,就象一把燎原野火烧遍了整个武林,牵涉之广,几乎遍及黑白两道。

被害各派,人人切齿,个个怒心冲冠,发誓要杀死这个为害江湖的凶魔。

昔日的“赤地千里”,如今遍地荆棘,到处都有追踪截杀的人,复因武继光身怀金精玉魄剑,更引起了许多人的凯觎。

这一来,几乎是处处魔踪,步步侦骑,境况险恶异常。

但,武继光自那晚被红影救走后,竟久不见出现江湖。究不知他到哪里去了,更不知他的伤势如何?

第五章深闺玉叶初吐芳

且说武继光迷惘中被人从地下抱起一路腾云驾雾般不知跑了多久,方才停下,轻轻放倒地下,睁眼一看,枪救他的竟是一个蒙面红衣女子。

这女子他曾经在郡王府的后花园见过一次,那时便觉得她身材十分熟悉,这时就近看来,更觉熟悉。这时也无暇洋问,暗中运气,先行检查了一番自已的伤势,日觉真气涣散难聚,有多处经脉被阻,不觉轻轻一叹。

那女子突然开口,柔声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三经被阻,八脉难通。”

“那怎么办呢?”

“这点我自信还有办法,只是必须三日的时间才能攻通被阻的经脉。”

说着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那女子一揖道:“姑娘相助之德,在下当永志不忘,能否将芳名赐告?”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相逢何必一定要相识呢?……”

随又极其关切地道:“你此刻仇踪遍地,身上又已负伤,难说三天之后便可复原,但没有人照顾怎行?唉!真急死人,师父又不准我……”

说到这里,使把话音咽住,轻轻叹了一口气。继光苦涩地一笑道:“姑娘把在下从虎口中救出,已是感恩不尽,怎敢再劳动你照应呢?姑娘尽管请便吧!”活落,双手一拱,转身便走。

红衣女子以身把他拦住,发急道:“你不能乱跑,这样好啦,我们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你在里面养伤,我去替师父办事,办完事马上赶来,这样好吗?”

继光但觉那语音温柔体贴,充满了情感,而且熟悉已极,不觉一怔,瞪着双眼,只是向她上下打量,竟忘了回她的话。

那女子见状,下禁略道:“究竟怎样啦?为什么老看着我不说话,我身上又没有糖!”

武继光这才省悟自己失态,不由脸上一红。

蓦然……

一个娇音,接口咯咯笑道:“你身上虽没有糖,嘴上却有糖呀!”

蒙面红在女子不由一惊,倏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红影一闪,循声扑去,刚刚扑入林中,一条白影犹如闪电般冲到了武继光面前,出手如风,一下点中了他的睡穴,顺手将他抱在怀里,纵身穿入林中,瞬眼不见。

继光因经脉被阻,耳目失眠,等到发现,再想挣扎时,已来不及,竟被来人轻而易举地把他制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霍然醒转,睁眼一看,竟发现自己身在一座竹林边,白衣罗刹符小娟手扶着一根翠竹正望着他,微微而笑。

当他一见着她时,立时怒火千丈,跳起身来骂道:“怨不得江湖人个个都欲杀你父女,原来你父女竟是这般的狠毒。”

符小娟闪着一双漆黑的眼珠,诧异地反间道:“你见着我爸爸了?”

“哼!我若见着他时,决不轻易放过!”

符小娟不由冷笑道:“不要以为你那两下子了不起,你以为爸爸是好惹的吗?”“不论他好惹不好惹,武某警必杀他!”符小娟道:“你……你这人这般没良心?”

飒然凤响,符小娟蓦地纵身向前,伸手便来掴他的耳光。

现在的武继光,绝非以往的武继光,怎会被她再打着呢?轻喝一声道:“你胡闹!……”

脚下一滑,呼地一掌劈出一股狂飙,匝地卷起……

掌劲出后突然一怔,暗忖:“刚才我不是经脉不通,真气难聚吗?这会怎么就好了呢?”

暗中试着一动功,竟是百脉畅通,毫无滞涩现象,心里不禁(炫)恍(书)然(网),知道必定是白衣罗刹符小娟在点了他的穴道以后替他打通的。立时又党得刚才自己太过鲁莽了,于是,满怀负疚地抬头一看。

符小娟仍和刚才初见时一般,手扶翠竹,望着他微微地笑,那样子又天真,又可爱,令人有气也发不出来。

当下他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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