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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玉剑香车千里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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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风尘三友赌生死

当赤地千里符风第一次喊撤之时,继光便觉此时只好暂时撤走,因为纵令两人得胜,也只有徒事杀伤,并无补于事,故一闻他喊撤,立时答道:“你请先撤,我断后!”

他俩一喊一答,围攻的人也早注意,立时齐声喊道:“手上加点劲,这小子准备溜走!”

呼呼!嘶嘶!掌风拳劲,剑气刀光,突转猛烈,几乎各把全身功力使出,武继光较比赤地千里稍形吃亏的是,他总不肯肆意伤人,常常有许多杀着可以把对方伤着的机会,都在他稍一犹豫之时失去。

这时见围攻的人仍然死缠不休,便再也不能忍耐了,突然冷峻地一阵长笑道:“小爷因事有误会,故处处手下留情,你以为小爷会怕了你们吗?”

陡地气纳丹田,功贯四肢,双掌交挥,环身疾挥,急如怒涛一般,连攻二十一掌,脚下飞踢环扫,电掣般攻出九脚。

他这一阵猛攻,几乎全身功力都已用上,掌力忽刚忽柔,竟在一刹那间,用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功夫。

刹那,潜力汹涌澎湃,漫天横溢,掌力未及,劲风已是刮面生寒,崆峒派两个高手,刚刚挫掌前攻,蓦觉一阵阴风劈面卷到,赶紧反掌后撤时,已是不及,只觉胸前如遭重击,一股逆血,直从嘴里喷出有一丈多远,狂嚎一声,双双扑通倒地。

就在大家骤感一怔之时,继光陡地大喝一声,双掌一翻,平胸推出,一股刚阳无比的威猛罡风,排山倒海般向前汹涌卷去。

群雄万料不到,他在久战之余,掌力仍有如此雄猛,竟无一人敢于硬接,霍地两下一分,闪开一个缺口。

呼地一声,武继光犹如一支脱弦之箭一般,平射而出,尾随着前面赤地千里的身影,只几个飘闪,便即不见。

一场生死搏斗,就此宣告结束,巍巍的岳麓山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武林各派集中全部精英围攻这两个号称“老魔”和“魔崽子”的赤地千里符风和武继光,三停儿只剩下了一停,还有许多负伤的未计算在内。

紫虚上人满面肃穆地看着场中那副血肉模糊的惨状,不禁低低地连声念佛,转头一看,那个被大家推举为盟主的太岳庄主早已不见,场中所留下的,只有武林七派的人。

武当凌风道长突然一声长叹道:“我们恐怕上了人家的当了。”

紫虚上人黯然点头道:“老衲亦有同感,只因刚才群情激动,使老衲竟无机会对那赤地千里符风把真象先行问明,便行打了起来。”

其实,参与围攻的人,何尝都是莽汉?此刻经紫虚上人一语道破,也觉事有可疑。

穆天虹既柬邀各派对付赤地千里,何以自己不动手?这次结盟对付赤地千里,无非是暂时的结合,何以竟趋机愚弄各派掌门人,签署盟旗?

如今打斗结束,何以他夫妇忽然不见?既任主持全局的主盟人,对事情的善后自应有一番交待才对!

凡此种种都很可疑,一指飞侠葛千仞听完紫虚与凌风一番话后,目注峨嵋罗浮子,极其沉痛地道:“武林七派,多少年来步骤齐一,但自今晚起点苍派独行其是,再不参与这宗不问青红皂白的疯狗般行为。”

罗浮子冷冷地接口道:“葛兄何以突发此言。”

一指飞侠冷笑道:“武林七派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莽撞的群打行为,哪还有一丝堂堂武林大派的风度?即令是黑道中人也不致如此不问情由呀?”

罗浮子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同情那魔头师徒罗?”

葛千仞冷冷地道:“是与不是,你管不着,点苍派自有点苍派的主张。”

话落纵身跃去。

紫虚、凌风也为此事探深自责,见葛千仞发怒走去,也默默无言地双双联袂驰下山麓。

从此,武林七大门派,各行其是,再没有象过去那般合作无间了。

再说武继光随同赤地千里符风奔跑了足有十余里路,方才把脚步停下,在一处坟堆上坐下下来。

继光喘息着抹去额上的汗珠,转头问道:“老前辈,你可曾受伤?”

赤地千里仰天长笑道:“这点微伤,我还挺得住,只是这群东西不分青红皂白,着实可笑又可恨。”

其实,他此刻已感到真元大损,肩膊上被一指飞侠葛千仞点中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

继光暗中把真气运转,也觉损耗甚多,急须调息恢复,于是又问道:“你这次可曾找到—点线索?”

“老夫早就疑心有人暗中捣鬼,只是一时拿不准是谁,经过打听,觉得这太岳庄主穆天虹,外行仁义,实际内藏奸诈,行为着实可疑,此次忽然柬邀各派共同对付你我,虽不知其用心何在,但由此推测以往种种,便更觉可疑了。不料这般自鸣清高的正派人士,竟是如此不讲理,着实令人可恨!”

继光忽然想起一事,突然问道:“你是地灵教的?”

赤地千里符风陡地如遭电殛般,全身一震,黯然摇了摇头。

继光突然大感诧异地喊道:“你不是地灵门的?那么武功何以完全一样,你不用骗我啦,我知道你是谁了。”

符风陡地一声长叹道:“非是愚兄不承认师门,而是愚兄不肖,已经见弃师门了,唉!

往事如烟,不说也罢。”

继光只觉一刹那间,这个江湖闻名色变的老魔,竟象另换了一个人一般,神色之间,沮丧已极,不由一种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极其激动地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须你痛悔以往过失,不再杀人,仍不失为血性男儿,届时我恳将本门教主职务让与你。”

符风猛然双目睁开,紧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点头,慨然一声长叹,喃喃自语道:

“祖师有灵,使地灵门绝学得传,符某死亦瞑目矣!”

继光原是一个极富感情的人,见他如此眷恋师门,愈觉同情,缓缓走上前去,极其恳切地道:“师兄因何触怒先师,而致逐出门墙?又因何事,结怨江湖,而造下这许多杀孽呢,能否告知我这后进师弟一二?”

符风拍着身边石块,令他坐下道:“此事我本不愿再和任何人谈起,你既一再要我说,那就说给你听吧!”

稍事沉思,又道:“当年愚兄投入师门时,深得先师器重,将一身武功倾囊相授,并决心将衣钵传授,愚兄当时因感师恩,对武功更加用功习练。”

“那时师父虽着手创立地灵教,本门的人数并不多,和师父同处的,除了愚兄外,便只有一位师妹,也就是师父的亲生女儿。我俩朝夕相处,情感日深。”

“唉!这也许是我命中的魔星吧!竟在一个月明之夜,做了那不可告人之事。不料,不久便被师父发觉,当即大发雷霆,把我逐出门墙,永不准再返师门,并立逼师妹自尽,以保祖先清白,请想,当时的情景,是如何的悲惨啊!”

“那时,我虽被逐出师门,怎肯遽然离去?纵然她真个自尽了,我也得见见她的遗容呀!当晚,趁着师父入定之时,我又偷回师父住所,硬把师妹劫出,之后,我们便潜居翠竹轩,永不理外事。”

“她因思念老父,又不敢去见他老人家,终于抑郁而死,留下了一个女儿,就是你所见到的小娟。”

“我自经此打击后,性情大变,变得十分暴戾好杀,嫉恨所有的人,但把对小娟妈妈的爱一齐移转到小娟身上。”

“我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不愿任何一人,甚至是畜类,分享我们—丝一毫的爱,唉!我现在才知,这是不可能的,人毕竟是人啊!她怎能脱离人群呢?”

“当小娟稍懂人事时,便一再吵着要出去,于是,我便精心设计了一辆香车,训练了一匹好马,答应每年春季驾车带她游江南一次。”

“问题也就发生在这里,小娟一入江湖,竟然童心大起,对什么都感到新鲜,更加需要友谊,我在愤怒当中,痛恨这些东西分去我的爱,于是一律予以毁灭格杀。”

继光突然接口道:“你这样做,未免过于偏激不近人情。”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我却这样做了,年复一年,小娟已经长大,生得和她妈妈—般的美丽动人,几乎就是她的母亲化身,顾影伤怀,我对她更是爱逾性命。而她呢?不仅迫切需要友谊,而且需要爱情,这于我的威胁越来越大了……”

“女大当嫁,你未免太自私了。”

“也许是的,但我却无法自制,正因为她生得大过美丽,每年出游,都引来不少的麻烦。这时,我在江湖的仇恨,也愈结愈深,可谓到处仇踪,香车过处,一片血腥。”

“于是江湖人都送我一个‘赤地千里’的绰号,不过我绝不顾及这些,仍然循例地每年出游一次。”

“这点也许不对吧?你们除了每年出来一次外,就再不外出?”

“过去确实如此,之后,小娟年龄日长,武功又已得我真传,有时也会偷着出去,只是驾车出游,绝对是每年一次。”

继光这时已确切断定,肯定还有另外一辆香车在暗中捣鬼,于是,话风一转道:“那么闯少林,攻峨嵋混元观的是另外一辆香车罗?”

赤地千里符风,突然仰天—阵狂笑,道:“我符风虽然满手血腥,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人屡次暗中嫁祸,有天犯在我手里,决不对他轻饶。”

蓦然——

一阵啧啧怪笑声从身后传来,一人哑声哑气地道:“不必以后,就在今晚好啦!”

两人不禁同吃一惊,只因一心在说话,竟连来人潜到了身后都不知道。不由一齐跳起身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蒙面黑袍老者和一个蒙面白衣女郎,象幽灵一般冉冉飘了过来,同时,林中黑影幢幢,似乎还隐伏着不少的人。

符风一见这黑袍老者现身,不由发须怒张,大喝道:“原来屡次冒我声名行凶的,竟是你这匹夫。”

蒙面黑袍老者阴森森地一阵冷笑道:“这些年来,你的威风也摆够了,今晚再来送你回姥姥家。”

又对继光把手一指道:“赶紧把怀内的金精玉魄剑和白玉箫替我解下,发誓从此对爷爷效忠,也许可以留下一条小命,再迟就来不及啦!啧!啧!啧!”

符风大怒,打出一掌,劈胸推出。

蒙面老者阴森森地一笑道:“平日或许让你三分,今晚你就休想逞凶!”

单掌一圈,砰地和他硬对了一掌。

符风因激战一夜,真力大减,被震得身不由主地向后连退两步,蒙面老者却是屹立原地不动,得意地嘿笑道:“滋味如何?”

挪身进步,双掌翻飞,连攻三掌,一时潜力如潮,阴风山涌,凌厉已极。

符风双目圆睁,大喝道:“你少得意!”

呼,呼,飞快地拍出三掌,硬迎而上,砰!砰!蓬……

符风面如巽血,又被震退三步。

继光知他真力损耗过巨,肩膊又复受伤,纵身上前,正待替下他。

蓦然——

白影一闪,蒙面白衣女郎飘身突进,一双玉掌翻飞,哑声不停,连攻七式,使用的竟都是地灵门中的绝招,而且内力十分雄厚。

继光又惊又怒,大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挪身出掌,以攻还攻,也连发了七招,但终因内力大损,已不似往常的那般凌厉。

蒙面少女竟是昂然不避,玉掌连挥,竟和他硬对了两掌。这两掌直震得继光心神大妥震动,暗诧道:“看她不出,一个少女竟具有如此深厚内力,真是怪事!”

蒙面少女竟是得理不让人,白衣闪动,掌影飘飘,一味地哑攻,着着都指向足以致命的大穴。

蹩得继光心头火起,轻啸一声,掌势施开,猛迎而上,和那蒙面少女展开一轮的急攻快打。

他一面打着,一面偷眼向赤地千里符风看去,只见他须发戟立,双目圆睁,额上汗珠象滚珠一般,一颗接一颗滴下,人已被蒙面老者逼得步步后撤。

蒙面老者一边打着嘴里却不住地调侃道:“老魔,昔日的雄风何在?拿出来呀?”

符风凄厉地狂笑道:“不要得意太早,今晚血溅荒坟的,不见得便是老夫!”

双掌悬空,连绕三匝,呼呼!一齐劈出,顿时漫天劲风横溢,掌影重叠如山,层层辅出。

蒙面老者啧啧怪笑道:“在平日,你这‘瑞雪缤纷三叠式’也许可以抖尽威风,但今晚力不从心,大稀松啦!啧!啧!”

砰!砰!连珠般一阵暴响,符风竟被他一轮的硬封猛劈,震得口角沁血,倒撤八尺。

看得继光心头怒火千尺,呼呼两掌,把白衣少女的攻势挡了一挡,霍地纵身发起,大喝道:“乘人之危,算得什么英雄?”

凌空一掌,向蒙面老者当头罩下,他这一掌,看似凌厉无匹,其实也已成了强弩之末。

蒙面老者目光何等锐利,嘿嘿一阵冷笑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妄想替他挡灾,真个自不量力!”

等到掌风即将袭体,陡将双掌往外-翻,一式”天王托塔”,猛迎而上。

轰!半空裂帛似的一声大震,继光空中一连几个翻滚,人已飘落在七八尺外。

他只觉胸间如遭重击,血气翻腾不已,赶紧凝神敛息,运功把翻腾的血气稳住,睁眼一看,只见蒙面老者正和蒙面少女并排而立。看着他俩的窘态,得意地仰面纵声在笑。

再看赤地千里符风时,只见他面如巽血,口角沁渗出二行瘀血,紧闭双目,静立当地,一动不动,知道已受极重的内伤,自己虽也受伤,但总算还能挣扎。

当下,强按心头怒火,移步向赤地千里走去。还没容他靠近,蓦然——

四下怪笑声起,密林中,突然冲出一群身着玄衣劲装面蒙黑纱的怪人来,各执兵刃,一步一步向他逼近。若在平时,对这几个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此刻久战之余,又身负内伤,便不由他不感到心惊了,何况还有一个身负重伤的符风在旁。

嚓的一声,他把白玉箫撤到手中,紧跨二步,和符风并肩而立。

蒙面老者突又冷森森地道:“你若惜命,此刻把玉剑和玉箫献出,仍然来得及,同时我还答应你,连那老魔一并饶他不死。”

继光怒叱道:“你胡说!今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白玉箫一抖,纵身向他扑去。

蓦地,暴喝声起,四下的玄衣人一齐发难,各挺兵刃,分向二人攻去。

一时刀光剑影,漫天飞舞,情势猛恶异常。

继光身在空中,玉箫倏然一圈,身子一个回旋,头下脚上,玉箫幻起一片精芒,猛向扑来的玄衣人迎去,一上来便是震惊武林的“午夜惊魂三式”,精芒到处,惨呼声起,首当其冲的一个玄衣人立时脑浆四溢,滚倒地下。

静立调息的赤地千里符风也于这时陡睁双目,大喝—声,双掌呼地猛劈而出。他虽身负重伤,余威仍在,迅疾的掌风直震得玄衣人纷纷后撤。

但,这批玄衣人绝不同于继光在峨嵋时所遇见的那批玄衣人,虽遭劲敌,丝毫不乱,一阵剑气丝丝,又复猛攻而上。

两人顿时又陷入一片刀光剑影之中,继光虽然玉箫在手,勇气百倍,无奈岳麓山的一场硬打耗去真元太多,纵有利器在手,也难发挥威力。

渐渐地,围攻的圈子愈来愈小,两人的攻招也完全变成了守势,但就这样仍维持了足有半个多时辰。

蒙面黑袍老者站在一旁,早感不耐,怪啸一声,和白衣少女双双纵身而起,直向圈内扑来。

继光和符风本就强自压制胸间翻腾的血气,勉力支持,蒙面老者和白衣少女一经加入,顿感压力大增。符风努力劈出二掌,身形已是摇摇欲坠。

蒙面老者就趁此机会,啧啧一声怪笑,出手如电,劈胸抓去。

继光一眼瞥见,心头大急,大喝一声,白玉箫一震,奋起余力,猛向蒙面老者曲池穴点去。

曲池穴为人身三十六处大穴之一,逼得老者不得不赶紧撤臂挪身,反拍一掌,将玉箫震斜。

但,蒙面老者虽被逼退,而白衣女郎却快得如一缕淡烟,伸出笋尖般的玉手,疾向符风“气门”、“玄机”二死穴上点去,眼看手指,距离穴道已不及半尺。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半空陡起一声娇喝,一个蓝衫书生,急如一支划空飞矢,疾向白衣少女射去。

挥手一式“斗转参横”,疾削手腕,跟着左掌一吐劲,一阵柔风骤起,猛向两个挥剑攻来的玄衣人卷去。

这一招两式,动作快逾电闪。蒙面少女一心要伤符风,几乎被那一掌削个正着,惊得她倏然一收掌,暴撤五尺。

但听一阵惨嚎声起,两个玄衣人竟被那阵柔风吹得倒翻出去一丈一尺。

突来的救星,突起的变化,惊得蒙面黑袍老者不禁一怔……

就这时刻,半空又起一声清啸,啸音有如凤鸣九霄,直上天际,久久不绝。

蓦然——

场中又落下四个彩衣中年妇人来,各自举袖,往外一指,但听一阵狂嚎鬼嗥声起,那群玄衣人就象滚瓜一般四面飞了出去。

蒙面黑袍老者又是一惊,一个年龄较长的彩衣妇人倏然一声震喝道:“还不与我滚!”

玉手一伸,便来掀他的面幕,蒙面老者赶紧脚下一滑,暴撤五尺,可是他快,人家比他更快,脚下尚未站稳,彩衣一闪,彩衣妇人的那只玉手已到了胸前,轻轻往外一推道:“滚吧!”

蒙面黑袍老者那么深厚的功力竟也被推得歪歪斜斜,连退七八尺,狠狠向那四个彩衣妇人瞪了一眼,领着那蒙面白衣少女飘然遁去。

这时赤地千里符风,经那年轻书生扶着盘膝坐在地上调息,武继光则挺着那支玉箫,怔怔立在当地,不知道四个彩衣妇人是从哪里来。

四个彩衣妇人聚在一处,低低谈了几句话,突然敛容,走到继光面前,插烛似的拜了下去,同时说着:“地灵四姬,参见教主。”

惊得继光赶紧侧身让开,睁大眼睛道:“快请起来,你们大概认错人了吧?”

地灵四姬同声说道:“教主请勿见疑,刚才娟姑娘已对妾身等说过,况且老教主这支玉箫,普天之下只有一支,怎会弄错?”

继光这才若有所悟地道:“那么诸位都是当年地灵教的人了?”

四姬一齐点头道:“当年我等都曾亲沐教主训诲,只因教主不知何故突然厌世隐居,遂使我等无法寻找。”

继光沉思半晌,突然开言道:“既然地灵门中尚有前辈健在,而且还有大师兄在前,弟子理应退让,况且弟子年事太轻,实在无能接掌教主之职。”

地灵四姬乃是当年教主夫人身旁的四个侍婢,都曾得着地灵教的真传,因教主夫人去世甚早,地灵教主的一切内部事情多由四人处理,故对教内一切情形了如指掌。

嗣后,地灵教主突然厌世隐居,地灵四姬四处访寻不着,也就相偕退出江湖。近来忽听白玉箫出现江湖,这才联袂入江湖寻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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