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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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真可说得上是一个极惹人怜爱的女郎,只可惜那双柳眉煞气太重,脸上更笼罩着一层令人战栗的冷峻之色,落地之后,闪着那双大眼,全厅一扫。
穆天虹慌忙站起身来,拱手陪笑道:“鸿姑娘来啦!……”
底下却没有再说下去,那位漠北来客文宇屏,也于此时立起身来,躬身行礼,态度甚是恭谨。
那绿衣姑娘却大咧咧地将手一摆,冷冷地道:“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穆天虹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峨嵋派掌门人,那五位是‘川中五杰’,那位是……”
罗浮子老奸巨猾,一见穆天虹对她如此恭谨,知道必定大有来头,立即起身一稽首,川中五鬼中的笑面蛇心原来就对石逸本就—肚皮的怒火,更看不惯绿衣女子的那种骄狂之态,介绍到他时,故意把脸别过去,冷冷地哼了一声。
绿衣女子大怒,飘身冲到他面前喝道:“你是什么人,敢于轻视姑娘?”
“在下什么人你管不着,我也没有向你报名唱诺的必要。”
“告诉你,以后小心点,哼!惹恼了姑娘可没有你的好事。”
“哈哈,你为什么不说惹恼了大爷照样没有你的好事呢!”
那绿衣少女自入中原以来,还没有人敢如此顶撞过她,气得她柳眉一竖,举手一个耳光向他打去。
石逸武功深得铁木道长真传,自打便打下极稳固的基础,出江湖后,更是一帆风顺,哪把这漠北来的野丫头看在眼内,呼地一声,纵身而起,冷笑道:“你是存心向大爷挑战?”
绿衣姑娘满面铁青,一语不发,铮地—声,把背上长剑撤下,嘶!嘶!一连三剑,没头没脑地向前削去。
出手既快,招式更是诧异辛辣无比,与中原各派剑术大不相同,石逸虽是使剑名家,竟也被逼得连撤七八尺,一直退到阶沿之前,方才腾出手来拔剑。
那姑娘却是得理不让人,嘶!嘶!又是三剑,连环削出,一时漫天剑气森森,冷风彻骨,浑如平空布下一幢剑墙。
石逸见这姑娘竟能把内力贯注于剑身中发出,不由心头一颤,立时凝神静虑把剑势施开,但见一道青芒划空而起,缓慢扩展而来。
毕竟名家身手,的确不凡,尽管那姑娘剑气如虹,满空精芒乱闪,却都被那道青芒封隔在三尺以外。
因为那姑娘出手过于快迅,竟使太岳庄主连阻拦都来不及,不由搓着双手,连道:“有话好说,何必动武,有话好说,何必动武呢?……”
那位漠北来客文宇屏则在一旁冷冷地接口道:“穆兄不必阻拦,让中原武林朋友见识见识塞外奇学,不亦快哉!嘿!嘿!……”
语音之中,充满了狂傲与自信,好象石逸今晚是必败无疑。
武继光深通各派剑术,对所有剑法到眼便知,但却无法看出那绿衣姑娘所用的是什么剑法,只觉她的剑法大出一般剑术常规,辛辣异常,有许多一般都认为绝对无法出招的姿势,她却忽然凌厉地攻出两招,使人防不胜防。
再看石逸时,一脸凝重之色,行动之间,沉稳异常,每出一剑,无不是武当派不传之秘,光明堂正,神幻无比,和对方之剑法恰成反比,不由暗赞—声道:“好剑法!”
此刻双方已疾风暴雨般,连拆了三十多招,不分胜负,那绿衣姑娘往常出手,多则二招,少则五式,便要置对方于死地,想不到今出一身功夫,竟无法把眼前这少年斗倒,不禁又急又怒,娇喝一声道:“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这小贼!”
剑势一变,倏忽之间,攻出七剑,一时满空剑气弥漫,丝丝之声大作。
石逸经过于这一阵的拼斗,已大致摸清了对方的招式路子,蓦然长笑一声道:“石某倒不信,凭你这几手剑术,便能把我奈何!”
手腕一震,轻啸一声,青芒暴涨,但见一道青色长虹,匹练一般,吞吐伸缩,矫天空际,呼呼倒卷而下,绿衣姑娘之剑势顿时为之黯然失色。
石逸为武当派继铁木道长后唯一的杰出人材,深窥武当剑术奥秘。他年纪虽轻,剑术较之掌门人凌风道长尤要高出一筹。这番怒极之下,全力运剑,恍如怒龙翻江,声势威猛至极。
不出三五招,绿衣姑娘已被他攻得连退五六步,漠北来客文宇屏站在一旁,勃然色变,长衫一掀,一把乌光闪闪的铁骨折扇已撤到了手中。
石逸冷眼瞥见,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笑意,猛地丹田一提气,蓦地武当不传之秘“澄澄碧水霄中寒”剑法施出,嘶嘶剑啸,一道匹练似的青芒已向惶然后撤的绿衣姑娘横卷而至。
文宇屏一急之下,大喝一声道:“慢下毒手,文某来也!”
呼的铁扇张开,一招三式,分点“凤尾”、“挂膀”、“精促”,三处大穴,劲风嘶嘶,犹如半空突起一道闪电。
就这当儿,蓦地……
金芒电闪,绿衣姑娘倏然撤出一条奇形兵刃,绕身一转,丝丝,一阵骤雨般的金芒漫雨般飞洒而出,猛向石逸当头盖下。
这是塞外的一种独门暗器,名之“百足金蜈燕尾针”,针头含有极厉害的剧毒,暗藏于金蜈鞭的百足之下,发射时用内力一震即出。
石逸正拟用“澄澄碧水霄中寒”剑法中—招绝学将绿衣姑娘击败,猛见文宇屏从侧背攻来,逼得他不得不撤招自救,绿衣姑娘就趁这一空隙,将金蜈鞭撤出,突然打出一篷飞针。
双方距离既近,又在仓促中劈下一剑,护住了头面,而手臂大腿之上,仍然中了好几针。
这种毒针厉害无比,毒性蔓延尤速,一经中上,立感全身麻木。不由大吃一惊,赶紧运功,用真气将穴道闭住,不令蔓延。
那漠北来客,一见石逸身中暗器,并不因此住手,铁骨扇开合之间,又连续三扇攻来,绿衣姑娘更是煞气满面地鞭剑齐挥,急攻而上。
石逸万想不到他们竟是如此心黑手辣,急怒之中,大喝一声,长剑一震,青芒如练,铛!铛!竟和文宇屏的铁骨扇硬撞了一招。他内力虽颇充沛,但因闭住穴道,究竟吃亏,长剑竟被震得嗡嗡荡开,而绿衣姑娘的长剑,早向面门攻到。
这原是同时发生的事情,石逸纵然武功精纯,也难救这一招之失,眼看剑攻面门,鞭卷下三路,一个武当少年剑客便将因此丧生了。
蓦然……
半空一声娇喝道:“你们两个打一个,要不要脸?”
但见白影一闪,呼地一股阴风当头罩下,绿衣姑娘若不赶紧撤招,自己便将伤在这股掌风之下,只得赶紧—收招,横跨五尺,才算把这阵阴风避开。
就在那阵阴风传来的同时,另一股劲疾无比的掌风也象一阵狂飙般向文宇屏卷去,直震得他踉跄退后了好几步,方才拿桩站稳。
厅内群雄正自看水流舟,眼望着这位武当高弟受窘,而无一人挺身而出打抱不平时,蓦见瓦上冲下一双青年男女,将绿衣姑娘和文宇屏逼退,不由齐吃了一惊。
飞云堡主首先认出来人乃是符小娟和武继光,不禁惊呼道:“妖女?……”
跟着罗浮子也冷冷哼了一声,道:“好个大胆的魔崽子!”
符小娟最是痛恨太岳庄主,一记毒焰魔掌,将绿衣姑娘震退后,白影一闪,倏向穆天虹扑去。
突然厅中响起两声暴喝,擒龙手王逢吉、神算子李遇仙,双双纵出,将她拦住,铁算盘叮铛当头砸下,王逢吉也鬼爪连伸,劈胸抓来。
气得符小娟粉脸杀机涌现,冷笑道:“你们既然找死,那就莫怪姑娘心黑手辣!”
妖躯旋转如风,挥着双掌急迎而上,她武功得自其母“琳琅仙子”亲传。并不在爸爸赤地千里符风之下,虽在两大高手围攻之下,仍然一派进手招式,轻灵快捷异常。
再说武继光,由瓦面飞下,震退了文宇屏后,立刻走向石逸身旁道:“石兄伤势如何?
不碍事吧!”
石逸咬牙摇头道:“还可暂挺一时。”
其实,他此刻已面现青紫,身形摇摇欲堕,继光赶紧一把将他扶住,轻轻地道:“我背你离开此地吧?”
那绿衣姑娘一见继光现身,立刻惊咦一声道:“是你?……”
口吻中好象熟识一般,继光根本不认识她,只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没有出言答理她。
漠北来客文宇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继光一掌震退,哪肯就此认输,暴喝一声,倏地趋身上前道:“阁下慢走,文某领教你几招。”
掌心一吐,呼地一声,一阵迅疾无比的掌风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匝地卷到,他存心在这一招之下扳回颜面,故而内力已运到了十成。
继光正一手扶着石逸,唯恐掌风波及到他,单掌一圈一划,猛运功力,呼地一掌迎拍而出,这掌他把内力加到了八九成。
但听裂帛似的一声大震,文宇屏脚步踉跄,又连退了四五步,继光扶石逸,也斜跨了两步。
文宇屏连遭挫折,凶心大发,铁骨扇呼地张开,纵身又待攻进,绿衣姑娘倏喝一声道:
“慢着,等姑娘我来!”
裙带飘飘,往前一趋身,已冲到了继光面前不及三步的地方停下,剑尖一指道:“你叫什么名字?”
继光仰面冷冷地道:“小爷武继光。”
那姑娘突然剑尖往下一垂,低着头幽幽地道:“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凶?”
继光长笑一声,道:“既然兵戎相见,哪还有什么好态度?况且你我素不相识。”
“你朋友已中了我的独门暗器‘百足金蜈燕尾针’若不及早治疗,十二个时辰之内,全身溃烂而死。”
“好狠毒的贱婢,你竟用这宗歹毒暗器伤人。”
继光心里一急,竟忘了手上还扶着一个石逸,蓦地往前一趋身,径朝绿衣姑娘手腕扣来,这一式快逾电闪,绿衣姑娘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他一把扣个正着,正待运功收紧,逼她拿出解药时,蓦然,身后扑通一声,石逸已不支倒地。那漠北来客文宇屏,急如旋风一阵,猛向倒地的石逸扑来。
于是,顾不得再逼迫绿衣姑娘,陡地一旋身,大喝一声,一掌斜里向文宇屏劈去,就势一弯腰,把石逸扶起。
石逸经这一摔,神智似已稍复,以剑拄地,呻吟着道:“武兄尽管对付他们,小弟尚能支持一时,倘若有什么不测,请代向武当山送个信,小弟便足感盛情了。”
这时候,绿衣姑娘已被他—式神妙的擒拿手法激怒,偕同文宇屏双双攻了上来,继光顾不得再答石逸的话,双掌一错,呼呼连劈七掌,把一左一右的攻势挡住。
但这漠北的一男一女决非普通一般江湖高手可比,一旦联手合攻,威势的确惊人,顿时展开一场凶猛无比的拼斗。
再说白衣罗刹符小娟,被擒龙手的一双铁爪和神算子的一把铁算盘缠住,既不能前攻太岳庄主穆天虹,又无法回身救应武继光,急得她粉脸通红,一丝杀机直透眉心,娇喝一声,掌法突变,但见她素手连挥之下,忽地一掌,把擒龙手王逢吉震得斜斜倒倒,退后了好几步。
陡地纵身,突出围外,疾向武继光这面扑来。
但,这场许多跃跃欲动的高手怎会容她脱身?一阵暴喝声起。
七步追魂刁童、阴阳秀士侯健、飞云堡主王强,纷纷离座而起,将她拦住。飞云堡主对她衔恨尤深,一上手剑撤在手中,—式“鬼泣神惊”,剑洒万点精芒,当头罩下,这一式是飞云堡不传之秘,凌厉异常。
白衣罗刹身在空中不敢正面攫其锋,翠袖一抖,忽地升高三尺斜向右方落去,她脚跟才只刚刚落地,七步追魂,阴阳秀士双双扑到。
就这当儿,瓦面突起一声令人战栗的阴森怪笑,一条人影鹰隼般射入厅中,但听一阵狂嗥声起,七步追魂刁童竟被来人一掌劈得飞起足有一丈多高,砰地碰在大厅板壁之上,落地时七孔沁血死去。
来人掌劈七步追魂后,蓦地又发出一阵啧啧怪笑,低沉、阴森,刹那,全厅仿佛布下了一种愁云惨雾。
在场的人都为来人声势所慑,不由齐感一惊,睁眼一看,竟是江湖上人人痛恨的赤地千里符风。
一时之间,“老魔”、“妖女”以及“魔崽子”全到,太岳庄主穆天虹,纵使有恃无恐,也觉寒气直冒。
符小娟一见爸爸来到,立刻娇喊一声:“爸爸……”
云雀一般,直向怀内投去,赤地千里符风轻轻地把她推开道:“不要这般孩子气,等把事情清了再说,‘书淫’伯伯也来了呢!”
符小娟闪目一看,果见檐头之上,懔然站立了一个斜带文生巾的老学究,正背着双手,口中喃喃,不知念些什么,不由小嘴一撇,噗嗤笑道:“他又不知在背什么书呢!”
这时,大厅空气已变得十分紧张,群雄个个掌上凝功,蓄势戒备,连一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的“川中五鬼”,神态也变得紧张起来。
赤地千里符风却旁若无人地大步向太岳庄主,阴森森地一笑道:“尊驾手段果是高明,但想一手遮尽天下人耳目,那还差得远。符某对你的出身和用心,早已打听清楚,我现在问你,是改日还是今霄,咱们先行先生决斗一场。
太岳庄主闻言,心里暗觉一惊,唯恐符风继续说下去,立时接口哈哈一笑道:“穆某平生做事,没有一件不可昭之日月,此点江湖朋友尽知。阁下倚仗武功,肆意杀害武拌同道,手段之辣,神人共愤,今晚这春花别墅,就是你葬身之地……”
不等符风接口,又复大声吼道:“今晚天假其便,恶父女、师徒均已来到,诸位尽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还不赶快下手!”
暴喝声中,铁算子李遇仙、擒龙手王逢吉早已一左一右猛扑面前,罗浮子及飞云堡主也铮地长剑出鞘,纵身攻来。只有川中五鬼,却是面色阴沉,悄悄离座而起,缓慢向武继光那面走去。
白衣罗刹一见他们不由分说又待发动围攻,气得她娇靥一寒,尖吼一声道:“不要脸!”
纵身便待迎击,忽然,瓦面传来一阵怪声怪调道:“这群痰迷心窍的糊涂东西,还是让他们先吃点苦头再说,何必和他们争斗,符兄,咱们走吧!”
赤地千里符风似乎很听这个老学究的话,闻言立时偕同符小娟飘身纵起,脱出围外,直向檐头飞去,同时对着继光高叫道:“你那朋友业已身中剧毒,还是先行离开此地吧!晚了就来不及啦!”
继光一面动手,一面偷眼看石逸的脸色,果见他越来越不行了。经符风一提,立时省悟,大喝一声,一式“日正中天”,呼地劈出,这一招是他全身功力所聚,掌势犹如狂涛怒啸,滔滔向前卷去。
掌法既奇,劲力又足,直逼得绿衣姑娘和文宇屏愕然后退不迭,他却早趁这空隙背起石逸,猛向檐头扑去。
此刻厅堂已是一片怒吼,只听“离魂妃子”尖声吼道:“快追!今晚切不能让他们再行兔脱。”
一阵人影纷飞,群雄纷纷向檐头扑来。
只见檐头站立的老学究,突然高声念道:“狼无狈不行,虎无伥不噬……可怜一群糊涂虫,至死不悟。”
破旧大袖,猛地一挥,但听一阵惊呼,扑来的群雄,就和碰在—堵无形的气墙上一般,被逼得纷纷又落回厅中。
等到二次腾身再上时,赤地千里父女和那老学究,早已踪迹不见。
再说武继光背着石逸,展开“步步青云”轻功,急如划空飞矢,直向荒野奔去,跑了足有顿饭时间,方才把脚步停下,将石逸轻轻放置在一片坟头的草地上,摇撼着他的身子,轻喊道:“石兄,石兄……”
但石逸此刻已经昏迷不省人事,继光素无治疗伤势的经验,又遭逢这宗奇毒无比的暗器,真叫他束手无策,叫了几声,不见石逸醒转,不由着慌起来。心想,石逸一片义胆侠肠,自己和他又意气相投,如果不能及时为他解去身上剧毒,何以对得起朋友呢?
想了一会,觉得目前唯一办法,便是找到那绿衣姑娘,逼她交出解药,拂身跨步,正待回去,倏又喊道:“不妥,不妥,石兄此刻昏迷不醒,我若去了,谁人照顾他呢?”
一个人就象热窝上的蚂蚁一样,只是在坟头上踱来踱去,没有了主意。
过了约有一盏热茶时间,蓦然一条人影,飒然落到坟头之上,沉声喊道:“今晚风云聚会,不知来了多少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哥何以独自呆在这里?”
继光抬头一看,见是百毒尊者,不禁大喜道:“你来得正好,请替我照顾一下这位石兄,我去一会就来。”
“他负伤了?”
“正是,他中了那丫头的‘百足金蜈燕尾针’,情势十分危急。”
“那么大哥又去哪里呢?”
“去找那丫头讨解药。”
“不必去找她,待老夫替他看看吧!”
“你能解这剧毒?”
百毒尊者倏然一阵哈哈大笑道:“相信这点点微毒还难不倒老夫。”
继光这才猛然醒悟,他号百毒尊者,哪有不会医毒之理?
这时,百毒尊者已走到石逸身旁,替他把衣服解开,各处察看了一番,又从怀里取出一块乌黑的吸铁石来,按在伤处,把毒针一一吸出,只见那伤处比毛孔还要小,微微渗出一些黑血。
百毒尊者把拔出的燕尾针凑到鼻孔前嗅了嗅,又仔细看了一番,陡地冷笑一声道:“那个阴毒的贱婢,竟使用这宗奇毒的东西来伤人,今晚若不是遇上老夫,这小子岂有命在?”
伸手从怀内取出一个绿玉瓶,倒出了四颗绿豆大小的白丸,塞入石逸口内,又从袋内拿出一个瓷瓶来,掀开瓶盖笑道:“此间没有水,只有用老夫一点私房酒来代替了。”
继光只觉那酒味浓烈异常,就是不会喝酒的,也觉馋涎欲滴,百毒尊者替石逸灌了两口,自己也忍不住仰起脖子喝了两口,方才吁了一口气道:“大哥,请你用本身纯阳之气,替他把体内余毒逼出来吧!”
他虽不知继光服过千年大蟒内丹,但却确知他体内具有一种抗毒的本能。
继光依言,立刻把贝叶神功运起,将一只手掌轻轻按在石逸命门之上,一股奇热无比的暖流立从掌心透体而入,走丹田,入气海,直过十二重楼,再经“百汇穴”,顺流而下。
他对朋友最是热情,唯恐自己功力不足,难于将毒液逼出,一上来便全力施出贝叶神功。玄门奇学,威力无伦,更兼他功力深厚,不一刻工夫已是肿消毒尽,肌肤恢复了正常颜色。
百毒尊者见状,连喊道:“够啦!够啦!这一来,这小子不仅余毒全去,恐怕还因祸得福不浅啦!”
继光这才把掌一收,缓慢站起身来,朝着石逸一看,只见他额上沁出汗珠。继光连忙道:“石兄暂莫行动,且把真气运转试试!”
石逸依言暗中试着把真气运转,只觉百脉畅达,比未受伤时还要精进得多,当下一跃而起,对着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