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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玉剑香车千里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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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

人影一闪,紫衣女郎霍地反掌后撤,咯咯娇笑道:“你的内力果然是惊人,只可惜用得不得法。”

不容他答话,旋又笑容一敛道:“我刚才和你所说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你既不肯把黑名单交我,我也不勉强,但望你一切小心应付,半块手帕,暂由我保管,再见。”

就这说话工夫,紫影闪动,人已到地数十丈之外。这项绝世轻功身法,确是惊人,竟使继光呆呆地站在那儿,半晌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正待回走,忽然又有两条人影如飞地奔来,远远就喊道:“光哥哥,追着她没有?”

继光木然摇了摇头,前面那条人影乃是莫丹凤,嘴里说着话,人已蝴蝶般飞到了面前,一见继光神色有异,不由一怔,瞬又换上一副欢容,兴奋地喊道:“光哥哥,黄龙师伯他老人家来啦!”

继光这才如梦初醒,果见黄龙子正捋着长髯,凝神地在望着他,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

“道长怎知晚辈等在此?”

黄龙子满面凝重之色,只简短地问了一句道:“名单有没有被夺去?”

继光惊诧地摇了摇头,黄龙子不问绢帕夺回了没有,却问名单有没有被夺去,这在继光来说,是对他的一种轻视,但反过来说,显然把对方估计得很高。

因为黄龙子的异常态度,顿使空气变得十分不凋和,黄龙子目光向两人一扫,又复冷冷地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且随我来。”

当先纵身跃起,往前疾奔,继光和莫丹凤互看了一眼,觉得这位武功绝顶的玄门隐侠,态度有些异乎寻常,但又不便询问,随着他疾奔了足有二三十里,继光功力深湛,倒不觉怎样,莫丹凤却已累得香汗淋漓,满面通红,倘不是武继光不时携带着,早就吃不消了。

黄龙子似乎已经觉察到了莫丹凤的吃力情形,倏地脚步一停,回过头来道:“再赶上一程便可到了。”

如此又赶了七八里路,已进入了一座幽秘的山谷,里面怪石嵯峨,泉流淙淙,环境十分优美,黄龙子领着两人,一直走进座天然山洞,方才停身笑道:“这一程把凤儿累苦了吧?”

莫丹凤掠了一下鬓边乱发,笑答道:“还好。”

就他两人一问一答之时,继光已把山洞里的情形看了一个大概,里面虽然十分宽大,但什么都没有,暗中正觉奇怪,黄龙已转过身子,对他微微含笑道:“你们两人一定怀疑贫道为何把你们领来此地,殊不知贫道寻找这么一个地方,实煞费一番苦心呢。”

莫丹凤心思灵巧,立时体会出话中之意,忙称谢道:“师伯替我们找到一个这样好的练武地方,那真是谢谢你啦!”

黄龙子哈哈大笑道:“算你聪明,为了使你俩修习玄都宝笈上的武功,倒煞费了贫遭一番苦心呢。”

随把两人领到后洞,里面果然床榻炊具,一应俱全,黄龙子示意两人坐下,然后面色一正,对着继光问道:“你刚才所遇的可是一个紫衣女郎?”

继光点头道:“正是。”

“她可曾向你索取黑名单?”

“是的,但弟子没有答应她。”

“那么你俩交手没有?”

“她只对我攻了几招,便即停手就走。”

“走了?”黄龙子不禁睁大眼睛,瞪着继光,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是的,临走时她还嘱咐我小心呢,据说有个‘金蜈宫’,这黑名单势在必得呢。”

随把从昧灵和尚身上得来的黑名单掏出,双手送到黄龙子手中。

那黄龙子似乎对这紫衣郎十分注意,对继光的每一句话都留心细听,连交给他黑名单时,都没伸手去接。

继光见他没有来接,便顺手掀开一看,赫然,第一个名字便是黄龙子,以下顺序排列,有楚水长鲸陈于亮、青城凌霄剑客、武当铁木道长等一百多个名字,正待再细看下去,突闻黄龙子把掌一拍道:“是了,必然是她!”

这种奇特的举动,倒把继光和莫丹凤吓了一跳。黄龙子随又郑重地对继光问道:“她和你动手时,可有一种蔼蔼紫气发出?”

“是的,这种紫气,似乎十分诡幻神奇,掌风一入其中,便即被化解得无影无踪,不知是一种什么功夫。”

“这是一种玄门至高无上的神功,名叫‘鸿蒙紫气’,可柔可刚,意之所及,气亦随之,刚刚无坚不摧,柔刚伤人于无形,贫道原甚怀疑绿林圣者何以会伤在一个女郎手中,以此看来,那就无足怪了。”

继光见他把那紫气说得那么神奇,心里甚感不服,不由脱口问道:“但不知‘鸿蒙紫气’比我那‘贝叶神功’,孰优孰劣?”

“都是玄门中至高绝学,但‘鸿蒙紫气’,又较深奥一层。”

说完轻吁了一口气,伸手把那张盖有紫花大印的绢册接到手里,顺手翻下几页,便即丢下,又复一声长叹。

莫丹凤忍不住插嘴道:“师伯,这紫衣女郎到底是什么来路呢?她要这名单干什么?”

黄龙子微叹一声道:“贫道虽还不敢十分确定,但已稍微摸着一点她的来历,这事以后你们自知,至于这张所谓黑名单,可谓浩劫之苗,一切的祸患皆由此起。”

继光接口道:“紫衣女郎莫非也是漠北来人?她所称的金蜈宫,大概就是一个什么帮派呢?”

黄龙子把头微点,又郑重地道:“中原武林浩劫已起,贫道所以急急找你两人来加紧练习玄天宝笈上的功夫,便是为抵御这场浩劫。从明天起,你俩应排除一切杂念,专心一志练功,那‘鸿蒙紫气’虽然神妙无比,但也不是绝对无法破解的功夫。”

说完径自闭目养神,再不说话。

继光等不敢再说,也就各自安歇。

第二天,黄龙子把继光叫到面前,拿出一篇口诀,交给他道:“你因机缘巧合,得到千年大蟒内丹及邯郸老人的近百年内力真元,虽因时日短暂,不能全部融会,但因体内已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正可练习这种‘两极混元乾坤手’,此种功夫因需具有阴阳两种不同内力,始可练习,故数百年来,练成之人甚少,倘你能练成,何愁‘鸿蒙紫气’难破?”

说完,便领着继光,走进一个小小石洞,令他进入里面,郑重地嘱咐道:“从现在起,你可开始七七四十九天的坐关,练习‘两极混元乾坤手’,贫道自会照顾一切。任凭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必管,望你好自为之。”

继光唯唯领命,黄龙子立时替他把洞门封了,领着莫丹凤自去。

黄龙子走后,继光翻开那几页秘笈,细细参详了一会,觉得这宗“两极混元乾坤掌”果然神妙无比,若果换过一个人,恐怕穷一生精力也难练成,而在他来说,并不算太困难,只须使贝叶神功与玄阴罡煞魔功两相渗和,融会贯通,便可依照口诀施展。

自此,便按照所定的进度,独自练习起来,这宗旷世绝学,说难,一生精力耗尽,也不一定有成。但继光得天独厚,不几天功夫,便已摸着了门径,渐入紧要关头,只觉体内真气回荡,有若万马奔腾,缓缓升起一股迷迷蒙蒙的红光,顿时如置身红炉,热得他汗水如浆,心如油煎。

这种现象是练习中必经过程,秘笈上已有说明,故他并不因此而惊惶。如此又过了两天,突然,红光一收,又升起一种青蒙蒙的冷气来,刹时,全洞犹如冰窖一般,直冷得他浑身发抖。

如此,时寒时热地经过了足有三十多天,渐渐地,心神安泰起来,寒热二股气体也已混合为一,可以随心运用了,心知已达小成阶段,这才照着口诀缓缓把手法练习起来。

但,这种乾坤手看似简单,练习起来实在繁复异常,好在他天资聪颖,武学有深纯造诣,仍然在预定的时间达到熟练程度,只是直到现在,他仍不知道这种功夫,究竟具有多大威力。

四十九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他自觉秘笈上所示的过程都已经历,手法也已热练,但不知道是否这样便算成功了,正自考虑是否出去之际。

洞外己响起了黄龙子与莫丹凤的谈笑声,突然眼睛一亮,洞门已经开启,黄龙子满面春风地大笑道:“两个月不到,便成绝世神功,真个创武林未有之奇迹。”

继光忙立起身来道:“弟子还不敢十分确定是否已经练成。”

莫丹凤跳上前,拉着他的手道:“快出来试试,不就行了吗?”

继光偷眼向黄龙子看了一眼,见他正微微含笑地看着他俩,不由脸上一热。这时,黄龙子已转身出洞,遂然讪讪跟着出洞。

只有黄龙子正负手站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笑指着一颗四人合抱的大松树道:“你就用这松树,试试好啦!”

继光依言,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双掌就和打太极拳一般虚空一圈一合,翻掌轻轻按出,只觉红白二道光芒电疾地一闪,便即收掌。既未见掌风也未见那松树上有任何反应。

莫丹凤不禁大失所望,不由小嘴一噘。

蓦然——

震天价的一声巨响,四人合抱的一棵大松树平空倒下,直向岩下滚去,一时漫天尘土飞扬,枝叶满空乱舞,声势骇人已极。

黄龙子道袍飘飘,飞快地飘身树根下,弯腰抓起一把木屑,仔细看了一番,陡地仰天狂笑道:“奇迹!奇迹!”

显然这位老道长此刻心中得意已极。

继光和莫丹凤也于这时双双走到树下,这才发觉,原来被掌击的树干内已全部变成了粉未般的碎屑。

黄龙子笑了一会,突然笑声一敛,正色道:“这宗千古奇学,威力奇大,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准用,尤其见着金蜈宫的人,更不宜轻易施展。”

继光唯唯领命,突然想起“金蜈宫”这个地方,不禁脱口说道:“师伯,你老人家可知金蜈宫究在什么地方?”

黄龙子把眉一皱,默然没有答腔,继光见他如此表情,便也不敢再问。

黄龙子忽又开言道:“玄都宝笈你已读熟,将来不难融会,已无留此必要了,你马上下出去吧,凤儿还须在此呆一个时期练玄都宝笈功夫。”

继光不由一怔,正待出声询问,黄龙子已领着莫丹凤头也不回地进洞去了,连他和莫丹凤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心里不禁怏怏,若有所失。黄龙子既命他马上走,自然,再不好跟了进去,只得微叹一声,转身觅路,往山下走去。

原来黄龙子早已看出他俩感情甚好,但因莫丹凤一身血仇,必须把玄都宝笈功夫全部学会,才可手刃亲仇。唯恐继光在这里扰乱她的情绪,故先命继光下山。

再说继光独自一人上路,心里却存满了疑窦,‘金蜈宫’‘紫衣女郎’、‘黑名单’,都关系着武林整个劫运,但他却怎么也想不透内中牵连的关系,看黄龙子的神情,似乎对这些事情也不甚了了,但相信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而且,好象十分忌惮紫衣女郎和金蜈宫似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和武当高弟石逸的约会,便决心赶武当行,俾便商量共赶漠北之事。

驰出浙东的山区,便是金华重镇,这里以善腌火腿驰名全国,看到各店满挂火腿,不由食指大动,立刻走进了一家饭馆,独自要了点酒菜,慢慢吃着,眼睛却有意无意之间,向座上打量着。

只见自己的对座上,坐着一个猿臂蜂腰,剑眉星眼的少年,年龄约在二十上下,腰悬一支宝剑,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

继光素性豪迈,一见此人便心生好感,遂对着他点头微笑道:“兄台一人独酌,何不请过来谈谈。”

那人起身拱手道:“辱承宠召,敢不如命。”

立即拿了杯筷走了过来,彼此通名,原来这少年乃是青城门下名叫徐帆,继光不禁心里一动,忙问道:“凌霄剑客,兄台对之如何称呼。

少年欠身恭答道:“乃是家师,不知兄台如何识得!”

继光微微含笑道:“慕名而已。”

“但不知武兄技宗何派?来金华有何贵事?”

“家师万里云烟陆通,并无门派,弟因与武当石逸兄有约,同赴漠北,故拟去武当山一行。”

徐帆大笑道:“真是巧极了,弟亦与石逸兄有约,言明月底于武汉照面,你我不妨同去武汉待候。”

两人经此一来,不啻素识,欢谈甚洽,谈起漠北之事,徐帆忽把眉头一皱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且到兄弟寓所一谈。”

结过帐,相偕立起,正待下楼,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沉声道:“两位慢走一步,老夫有话问你。”

抬头一看,却是点苍一指飞侠葛千仞,继光素对七大门派没有好感,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是否又要约武某打架?”

一指飞侠哈哈一笑道:“小哥切莫误会,老夫自问,尚不那么糊涂,走吧,且到徐世兄寓所再谈。”

三人一同回到徐帆客寓,一指飞侠忽然面现凝重地道:“听说武少侠已得到当年莫郡王保奏旌扬各侠士的那张名单?”

继光素不擅撒谎,立刻把头一点。

“可有人追踪你?”

“有一位紫衣女郎曾向下威胁,但没理她。”

“她可曾提到金蜈宫的事?”

“曾谈起金蜈宫的事,对此名单势在必得,不过到目前为止在下并未遇见过金蜈宫的人。”

“如此说来,金蜈宫已经得知名单在你手里罗?”

“也许是的。”

“这张黑名单乃是一切祸患根源,你最好能妥善藏之,若让金蜈宫得到,这场劫杀,将较香车事件还要悲惨。”

继光又第二次见到对黑名单注意的人,不禁有些气恼道:“金蜈宫到底是何门派,怎么大家都这样怕他?在下有朝一日遇见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了起的神通!”

徐帆突然接口道:“据兄弟所知,所谓金蜈宫,乃是—个神秘组织,行迹诡秘,武功其测,手段毒辣无比,但却很少有人知其内幕。”

一指飞侠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因调查香车之事,对金蜈宫的来历已大致摸着了一点线索。因为他们到处追寻黑名单,致使老夫细心考究印证,发觉香车主人所伤的武林人竟大部分是黑名单中的人,才联想到此事必与……”

说话到这里,倏然一声震喝道:“什么人在外窃听?”

纵身一跃,直向窗外跃去,跟着一阵狂号响起,噗通一声,似有一团重物倒地。

继光、徐帆跟着双双跃出,一见那情形,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指飞侠已七孔紫血横溢,暴毙地下,显然是刚刚窜出窗外便遭人毒手。

一指飞侠为点苍一派掌门人,武功惊人,一指禅功为武林—绝,不料,竟被人家一招击毙,可见来人武功之高了。

徐帆怒气勃勃地怒吼道:“好狠毒的手段,我们搜!”

继光摇手道:“以凶手那么高的功夫,此刻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搜查徒然惊世骇俗,我看还是慢慢追查吧!”

徐帆也觉有理,遂强把怒火压了下来,继光又俯下身去,在一指飞侠的身上仔细察看了一番,发觉乃是一种内家掌力,震碎内脏而死。

当下转头对徐帆道:“葛大侠之死,依兄弟看来,肯定与金蜈宫有关,何以他刚说出金蜈宫主人之时,便有人来把他杀死呢?”

徐帆点头道:“武兄说得不错,兄弟敢是如此想法。”

二人回到房中,桌中赫然摆了一张素笺,上面写道:“擅提金蜈宫内幕一字者,杀无赦!”

笺的尾端,张牙舞爪,面了一只金头蜈蚣,字迹秀丽,笔划细腻,显然是女子手笔,看下一会,忽觉纸上沁来一阵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继光甚为熟悉,不禁心头—动。

暗忖道:“莫非凶手是她?”

这时刻,徐帆已气愤填膺,怒吼道:“此贼欺人大甚,今晚我们暂留一晚,务必把此事一个水落石出。”

继光默然摇下摇头,心里不料地推测那黑名单之事,金蜈宫何以要夺这黑名单?何以穆天虹说,凡属单上有名的人,都是身登鬼录?

种种疑问使他一时之间无法推断,沉吟了一会,毅然道:“我们不必留在这里了,还是去武汉见了石逸兄再说,依在下看来,这批人已盯上兄弟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于是,两人仍照预定计划继续登程,徐帆为青城派中后起之佼佼者,剑术已深得本派精髓,和武当石逸交情最好,因继光也和石逸交好,同时志趣又相同,故结交不到两天,立成好友。

虽然这时危机四伏,随时都有遭遇袭击的可能,但两人绝没有放在心上。这天已离武汉不远,再有两个时辰便可到达。

徐帆突然大笑道:“兄弟原以为沿途必有麻烦,谁知鬼也没遇见一个。”

蓦然……

远远响起两声凄厉无比的怪啸,声如夜枭,刺耳已极!

继光冷笑道:“这两人大概是冲着我武某来的。”

徐帆手按剑柄,怒视前方,道:“此刻何分彼此,凡属对武兄侵犯者,便是我徐某敌人。”

继光冷静地道:“兄弟一身都是麻烦,徐兄最好置身事外,免惹无谓的麻烦。”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业已飞矢般射到,落地又是一阵啧啧怪笑道:“你二人谁叫武继光呢?”

语音冷峻、蛮横,继光一听便有气,倏地趋前两步道:“小爷便是,你们是什么人?”

一面答话,一面细看来的两人,都是一般的身穿黑色披风,面容枯搞得如同僵尸一般,不知是何方神圣。

继光一经表明身份,立时四道绿光闪闪的凶光直向他脸上射来,鬼嗥似的一阵啧啧怪笑道:“连我兄弟,你都不认得,还闯什么江湖?”

随把鬼爪似的枯搞手掌一伸道:“还不与我拿过来?”

继光猜想他们要的不是金精玉魄剑,便是黑名单,但却故作糊涂地哈哈一笑道:“是不是哀求小爷打发你们两文?”

这一对僵尸似的人物,乃是西北有名的“太行双魔”,为人凶残无比,出手又辣又黑,绝不讲一丝人情过节,但却很少来江南一带活动。

徐帆出江湖较早,曾听人提过这一双胞兄弟,一看他俩形状,不禁暗吃一惊,为恐继光不明细底,吃了眼前亏,赶紧往前一趋身,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错,两位大概是太行当家的吧?”

双魔中的大魔,性情尤为凶残,早为刚才继光的那句俏皮话激怒,怪眼一翻,绿光迸射,夜枭似的一声怪笑道:“爷爷原只望取你腰中玉魄剑,但如今连你的小命,也一并拿来吧!”

鸟爪似的手掌一伸,劈面抓来。

继光冷冷一笑,轻轻一挪步,飒然闪在一旁,大魔一击不中,身随掌进,第二招已疾如奔电地攻出。

蓦地,剑气丝丝,徐帆长剑出鞘,大喝一声,一剑拦腰削出,这一剑光势,有若长虹亘空,凌厉已极。

大魔纵有一身魔功,也不敢轻攫其锋,竟被逼得连退三步,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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