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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玉剑香车千里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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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纵有一身魔功,也不敢轻攫其锋,竟被逼得连退三步,顿时凶性大发,厉啸一声,纵身向徐帆扑去,鬼爪连挥之下,黑雾漫空,腥风扑鼻,顿把徐帆扑入一片阴风之内。

徐帆骇然之下,长剑一紧,青虹暴长,宛如平空涌起千条剑影,直向黑雾迎去,这宗玄门正宗剑法,威力果是不凡。继光见后,暗中不住地喝彩。

就在大魔扑向徐帆的同时,二魔也厉啸一声,向继光疾扑而上。

太行双魔来得既突兀,又那般凶残蛮不讲理,实使他气恼万分,蓦见二魔攻到,不禁冷笑道:“你既这般不讲理,可怨不得小爷手辣!”

呼地一声,一掌横扫而出,经过了几十天的修习,他的内功又进入了另一个境界,这一掌之势威不可当。

二魔竟被逼得倒撤八尺,太行双魔横行一生,所向无敌,不料一招被人逼退,直气得他双睛怒凸,绿光暴射,怒啸一声,纵身再进。

蓦然——

一阵暴喝声起,又冲出一批人来,大喝道:“都与我住手!”

话音蛮横,俨然具有君临天下之势。

第十章郎心似铁妾意如绵

太行双魔正自怒发如狂,向武继光和徐帆时攻之时,蓦然暴喝声起,又冲出一批人,大喝道:“都与我住手!”

语音横蛮,有如喝斥部属,武继光本就好整以暇,负手站立,根本就未把太行双魔看在眼里,来人冲到,立即闪目向前看去,原来竟是一个紫袍中年人,满脸紫髯竖立,如钢针一般,根根见肉,双目碧光闪闪,甚是威猛。

紫袍中年人的身后,跟着的竟是太岳庄主穆天虹、峨嵋派掌门人罗浮子、飞云堡主王强等,他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太岳庄主,不由剑眉一扬,却没有即时发作。

大行双魔平日凶残成性,暴戾无比,风闻金精玉魄剑落在一个年轻的小娃儿手里,立即由大行山赶来。他俩想,还不是手到拿来。不料,一上来便吃了一个暗亏。当他们二度进攻时,却又被这批人从中喝止,不由怪眼一翻,阴恻恻地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过问太行双魔之事?”

紫袍中年人嘴角微哂,挥手道:“走吧,我不与你们计较,别再在这儿自讨没趣了。”

二魔王光刚才吃了武继光的亏,已是满怀怒火,紫袍中年人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是火上加油,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早已狂吼一声,猛扑而上,暴喝道:“朋友,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到太行双魔面前卖狂,我看你是活腻了!”

五指掌山如钩,劈面向紫袍中年人抓去,劲风似剪,隐隐觉出这一抓之势,凌厉、阴毒无比。

继光闪眼向紫袍中年人看去,只见他渊停岳峙,嘴角微含冷峻的笑意,根本没把王光的攻击当作一回事,便知这凶魔要吃苦头。

果然,就在王光的五指离紫袍中年人的头顶不及半尺之时,蓦然……

一阵紫雾般的气体,呼地迎出,但听一声鬼嗥似的狂号,二魔王光突然象断线风筝般倒翻了回来,口中紫血就象喷泉一般喷出有二三尺远。

大魔金煜一见,更是暴怒如狂,双眼暴凸,长臂舞动之下,疯狂地扑了上去,瞬刻之间,猛攻了七掌,踢了五脚,一时急风如飙,沙飞石走,情势猛恶万分。

蓦闻紫袍中年人厉声喝道:“你是找死。”

大袖猛地往外一丢,一股霭霭紫雾,匝地而起,惨呼声中,大魔金煜掣电般撤了回来,铁青的睑上,满布狰狞之色,张口喷出两口瘀血,狠狠地道:“今日之仇,大爷必报!”

挟起二魔,如飞地跃去,转瞬不见。

这两个魔头,来的既突兀,败得也快极。

那紫袍中年人,容得太行双魔撤走后,方才跨前两步,朝着武继光微一拱手道:“尊驾可是最近得有金精玉魄剑的武少侠?”

继光拱手还礼道:“不敢,在下武继光,但不知尊驾何人?莫非也效那贪婪无耻的小人,企图染指在下此剑?”

“兄弟金蜈宫门下紫髯伯古孙述,兄台尽可放心,金蜈宫门下绝无夺剑之意,但却有个不情之请,尚望兄台慨然应允。”

“但不知所指何事?”

“请把兄台怀中所藏当年莫郡王的那张保奏名单赐交在下。”

继光刚才见他施出“鸿蒙紫气”,心里便已猜着几分,此时见他自报金蜈宫的名号,不由心头微微—震,旋又豪气冲霄地哈哈一笑道:“要取得这张黑名单倒也不难,但必须告诉在下要它作何用处?”

倏又一指他身后的太岳庄主穆天虹道:“此人是你们金蜈宫所蓄养的爪牙么?请恕在下无礼,我要替中原武林清除此败类!”

青城“劫魂剑”徐帆屹立一旁,见武继光竟把鼎鼎大名的太岳庄主视作土鸡瓦犬,不值一顾,那份豪情实使他暗暗心折。

紫髯伯见武继光一再追问金蜈宫为何要取得黑名单,不禁微微色变,旋又把脸色一整道:“此事兄台尽可不必追问,总之金蜈宫对那名单势在必得。”

“假如在下坚持不肯拿出来呢?”

“那就逼着金蜈宫非走一条路不可了。”

武继光倏地纵声狂笑道:“好象我武某所有的东西都珍贵无比似的,任何人都想取而得之,但我武某却是天生悭吝无比,命可以不要,东西一件也不肯舍,金蜈宫尽管走那最后一条路好啦!”

紫髯伯浓眉一竖,脸上勃然色变,他毕竟涵养较深,瞬刻之间,面色又趋平和,缓缓地道:“武兄高明之士,何苦为那一张于你毫无所属的破纸而与金蜈宫兵戎相见,殊为不值得,况在下绝未存有与兄台为难之意。”

未等继光表示意见,目光倏向太岳庄主一扫,又复道:“至于穆某与令师兄赤地千里符风之事,乃是地灵教内部问题,在下不妄参意见,不过其代金蜈宫所行之事,金蜈宫自当负其全责。”

这位紫髯伯的确豪放爽直,竟把许多隐秘之事和盘托出,顿使素来沉鸷阴险的太岳庄主面色大变,但又不敢用言岔开。

罗浮子与飞云堡主王强都是江湖之上一代枭雄,虽还不大明了内情,心里却都已起了疑窦,不由齐把目光向太岳庄主投去。

武继光细想紫髯伯话中之意,心中也涌起两个疑团,第一是穆天虹运用香车嫁祸赤地千里,何以会涉及到地灵教的内部问题?第二,穆天虹展开这一连串的凶杀,目的何在?更奇怪的是,紫髯伯竟一口承担金蜈宫愿负全责,难道以往种种都是金蜈宫所授意的?

沉思了半响,方才抗声答道:“黑名单之事请不必再谈起。据在下初步推断,可能涉及到许多人的性命问题,任何人休想从兄弟手中拿去,若金蜈宫必欲诉诸武力,在下倒愿见识一番尊驾的‘鸿蒙紫气’。”

他把‘鸿蒙紫气’说得特别重,在场之人,除了紫髯伯本人外,连太岳庄主在内,俱都觉得茫然,他们虽都浸淫武学一生,却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门功夫。

紫髯伯见武继光竟能一眼认出‘鸿蒙紫气’也觉大为震骇,此等密学玄奥异常,识者实在不多,当下豪放地捋髯哈哈一笑道:“尊驾既识‘鸿蒙紫气’,足证高明,公孙述深望能向尊驾讨教几招。”

继光也已意识到今天这场恶战势必难免,他已见过了紫髯伯刚才对付太行双魔时所表现的功夫,心里确实没有一丝制胜把握,不过到了如今绝无示弱之理,立时大步往前跨了两步,长笑一声道:“鸿蒙紫气玄门仙学,在不自知不敌,但宁可血溅五步,绝不容人在身上取去任何东西,尊驾既必欲一分高下,那就请进招罢!”

紫髯伯也缓步上前,微微含笑道:“武少侠太以自谦啦!”

这位紫髯伯公孙述乃是金蜈宫主人之首徒,一身功夫已得其师十之七八,为人却是正直豪放无比,处处表现不失英雄本色,倒使武继光深为心折,自出江湖以来,这是第一个令他敬服的对手。

对方都知对手是绝世强敌,表面虽是言语谦和,一派轻松,内心却是紧张万分,各自暗暗行功运气,把真气调匀,不敢有丝毫大意疏神。

而旁观的劫魂剑徐帆、太岳庄主、飞云堡主、罗浮子等,更为这一幕即将展开的龙争虎头紧张得连大气都哨不过来,他们虽都是一代江湖高手,但有自知之明,武功和他两人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连名满江湖的太岳庄主也不例外。

一阵微风拂过,刮得遍山草木萧萧,为这紧张的画面又增添了几分肃然景象。

就在此刻,一团紫影如飞絮似飘风地闪入了场中,插身在紫髯伯和武继光的两人之间。

裙带摇曳,香风馥郁,竟是那紫衣女郎。她手掠云鬓,对着继光浅浅一笑,旋把脸转向紫髯伯道:“师兄,你们两人为什么事打了起来?”

紫髯伯搔着头发苦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们不会另想办法追查么?何必一定要强夺人家的那份名单?”

“师妹的意思是?……”

“我不准你们打起来。”

劫魂剑徐帆一旁暗笑道:“你不准师兄出手,倒还说是过去,凭什么限制别人呢?”

紫髯伯似乎极听她的话,双手一摊,哈哈一笑道:“师妹既不准动手,那就算啦!”

脚下轻轻一滑步,已倒撤八尺,紫衣女郎霍地一旋身,紧盯着继光问道:“你的意思如何呢?”

其实,武继光也并不想动手,因为新练成的“两极混元乾坤手”,黄龙道长曾嘱咐过他,暂时不要显露出来,既不用两极混元乾坤手,便无法破鸿蒙紫气,那就更无致胜把握了。

当下,把头一点道:“在下也遵从姑娘的意思便了。”

紫衣女郎噗嗤一笑道:“好象你们都很听我的话似的。”

言下一脸得意之色。继光突然冷冷哼了一声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武某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听从你的话?”

紫衣少女倏地一飘身,冲到他面前,尖声叫道:“你说什么?……”

这一句话似乎伤进了她的自尊心,一双澄如秋水的眸子,竟蕴满了泪光,几乎要哭出声来。

继光见她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倏觉不忍,微叹一声道:“我不过开开玩笑罢了,何必那么认真?”

“谁知你开玩笑!”说完身子一扭,又噗嗤笑了起来。

继光觉得她年纪至少有十六七岁了,仍是这般稚气未脱,完全没有那种颐指气使骄纵脾气,倒真不忍再刺伤她了,遂顺口问道:“姑娘芳名,能否告知在下。”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叫魏紫娟,金蜈宫主人是我……”

说到这里,立时掩口一笑道:“糟糕!我一时说漏了嘴。”

迅速转头,往后一看,紫髯伯等竟早先走了。

继光只顾和她说话,也忘了太岳庄主之事,一见他们走了,不由也脱口喊道:“糟糕!

竟让他走了。”

拽紫娟误以为他是说紫髯伯,不禁小嘴一撇道:“哼!你以为我大师兄是好惹的么?今天若不是我来,鹿死谁手真很难说呢?”

“令师兄为人坦诚豪爽,若不是处于敌对地位,在下真想和他论交,倒无意与他敌对,只是那太岳庄主穆天虹却绝不能把他放过。”

“你好象处处和他过不去似的。”

“并非过不去,而是这等江湖败类,必须杀之除害。”

“你一定要杀他?”

“为了替许多屈死的冤魂复仇,在下势必要如此做。”

“好!有一天我会让你称心如意,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武继光不知她这话是真话还是反语,一时无从回答。

静立一旁的劫魂剑徐帆,突然上前,把手一拱道:“两位请慢慢谈一会儿,兄弟拟先行一步,咱们武汉再见。”

继光这才想起,自己只顾和魏紫娟说话,竟把他冷落在一旁,不由脸上一红,忙道:

“徐兄请稍待片刻,咱们一同走。”

徐帆哈哈大笑道:“这宗‘夹汤烧饼’的滋味不太好受,到武汉兄弟自会来找你。”

话落,不待继光再开口,早已纵身一跃而去。

魏紫娟噗嗤一笑道:“你这朋友倒是风趣得紧。”

继光却是心里有苦说不出,魏紫娟不仅不是女友,而且彼此处在敌对的地位,对方对他如此垂青,不知是真意,抑是别有用心,他不能真的让这误会发展下去。徐帆一走,他也迫不及待地一拱手道:“在下也得走了,以后再见吧!”纵身便待飞起。

倏然,紫影—闪,魏紫娟把他的去路挡住,道:“不行,咱们究竟在哪里见面?”

“武汉!”继光实在怕和她再纠缠下去,匆匆吐出武汉二字,人已腾空急起,疾若飘风地往前飞掠而去。

魏紫娟看着他逝去身影。就象失落什么似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悲哀,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是金蜈宫主人的宠爱义女,平日娇纵得宫主一般,任事随心所欲,要什么就有什么,谁也不敢违逆她的心意,紫髯伯身为掌门大弟子,也得让她几分。

可是,她今天第一次遇着不如意的事,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以会忽然喜欢那少年,而且竟致不能自己。遗憾的是那少年太过倔强了,居然对她的一片蜜意浓情视若无睹,毫不留恋地走了。

这实在使她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损伤,怔怔地发了一会呆,突然小蛮靴一顿,执拗地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心肝,我一定要得到他……”

蓦地身形冉冉升起,裙带飘飞摇曳,恍如凌波仙子,姿式美妙地掠空飞去。

再说武继光因劫魂剑徐帆当先走了,心里很觉不好意思,故也急急上路。一路前驰,心里却不住地萦绕着许多问题。

第一,金蜈宫不知是一个什么组织,主人是什么样人?看紫髯伯和紫衣少女的言行举动,倒不失为武林儿女本色,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匪徒,他们极力要取得那份保奏名单,有何企图?

第二,太岳庄主穆天虹竟是金蜈宫手下的人,那么肆意杀害名派的人,自然是得自金蜈宫授意罗!其用心究竟何在?

突然之间,他又想起紫髯伯的话,穆天虹所以冒充香车主人,乃是灵教的家务事,这般说来,穆天虹是邯郸老人所说的第二个弟子无疑。

也许,他认为赤地千里符风既系大弟子,必已掌握了地灵教,只须除去了他,自己就可以弟子的身份公开宣布,接掌地灵教了,这一来,岂不是实力大增?

愈想愈觉事有可能,以往的种种疑团,也因这—启示,而得到了许多可循的线索,觉得穆天虹既有此存心,自己今后行动倒不得不谨慎呢。

他脑子尽管转着许多问题,不知不觉间把路走错,竟钻入了—片荒山之中,四下荆棘丛生,连路都找不到了。哑然失笑之下,他回头就走。

蓦然,树丛中娉娉婷婷走出一个艳装少妇来,咯咯娇笑道:“师弟,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呀?”

抬头一看,竟是穆天虹的爱妾离魂妃子,不禁把面一寒道:“谁是你的师弟?”

“哟!师弟,你的火气倒不小嘛!嫂子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呀?”

“哼!你夫妇的所作所为,你自己知道,若不识相走远点,小心小爷掌下无情。”

“唉!师弟,你不要这样对待老嫂子好不好,老实说,你师兄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来吧,嫂子住所离这里不远,进去坐会儿,喝一杯茶,容嫂子慢慢与你说。”

说话之间,离魂妃子离他已越来越近,伸手把他衣袖一拉,拖着就走。

继光不禁眉头一皱,挥手一掌削去,同时暴喝道:“别拉拉扯扯的,滚远点!”

满以为她必定松手后撤,谁知她竟理都不理。眼看手掌电疾般削到了手腕上,她仍亳无撤手的模样,慌得他赶紧自动把掌一撤,瞪了她一眼道:“你究竟是怎么搞的?”

离魂妃子此刻已确知他英雄本色,绝不伤害不抵抗的弱者,心神大定,故作悲容道:

“连自己的师兄弟都不了解,我夫妇倒不如干脆死在你手里好些。”

继光急得只是跳脚道:“你到底放不放手?”

“你若不答应我进里面坐坐,打死我也不放手。”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

呼的一掌劈胸按去,但听狂叫一声时,离魂妃子的一个身子已经倏地飞起,噗塌一声,摔落衰草之巾,呻吟着喊道:“师弟,你真狠心,把嫂子打成这个样子,唉!死了倒好,干脆你再补一掌好啦!”

继光一掌拍出,惊见离魂妃子仍然视若无睹,一急之下,掌劲猛收,但因距离过近,手掌仍然虚虚地在那软绵绵的酥胸上按了一下,慌忙中也不知是轻是重,离魂妃子已狂呼倒地。

他虽恨透她夫妇俩,但在这种情形下,内心也觉歉意,忙走近她身旁,埋怨道:“伤势如何?你为什么不闪避呢?唉……真是……”离魂妃子故作伤势危殆地呻吟着:“还好,我绝不恨你,请你扶我回去吧!”

在这种情形下,武继光倒不好意思不扶她回去了,只得皱眉,把她搀扶起来,慢慢向前走。

大岳庄主穆天虹年纪虽已超过花甲,而这位宠妾离魂妃子不过比武继光大个两三岁。她身在继光健壮有力的手臂扶持下,整个的重量几乎是全部偎在了他怀里,一阵阵的幽香刺入他鼻孔,使刚刚发育完全的继光,竟然心旌播曳,不能自持。

这本是一种生理上的自然反射作用,任何青年男女,也都难免,还幸他根基深厚,赶紧深吸一口气,把心神收摄,暗中警告自己道:“武继光呀,你这般见色动心,那就枉为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一路慢吞吞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一个小小的庵堂前,举手一敲门,里面出来开门的,不是尼姑,竟是一个妙龄使女。那使女脸上微现惊讶地把他们迎进后,立时“嘭”的一声又把门关了。

进入庵堂,留心细察,除了神龛上供的一尊观音仍在外,所有陈设几乎没有一件象出家人的东西,更不见一个尼姑的影子,继光也懒得去管那许多,把离魂妃子送到后,冷冷地道:“今日暂时放过你,以后再见着,决不轻饶!”

转身大步往外便走,离魂妃子惨然一笑道:“你对我夫妇误会如此之深,叫我也无从解释,今天既承你送我到这里,何不唱杯酒再走?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吧!”

这时,两个青衣使女,已每人托了一个盘子进来,离魂妃子端起盘内的杯,凄容满面地道:“师弟,嫂子敬你一杯再走,此后,我们相见,也许已是仇敌了。”

继光细看那酒,澄澈碧绿,毫无异状。他生性本就豪迈,又见离魂妃子那种楚楚可怜之态,实也有点不忍拂她的心意,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离魂妃子见他已经把酒干了,立时从床上爬了起来,咯咯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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