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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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是认不准是哪个门派的。这一僧一道掠过后,立刻隐身于房脊,向里张望。
僧道到后不久,人影幌动,西北角上又有三条人影急箭般射到,好快的身法,只闪得二闪,便已隐入一片暗影之中。
继光心里不由一动,暗道:“今晚何以这许多人都来到了太岳庄?难道又是追踪我来的吗?”
心念一动之下,不由转头向妙笔书生望去,不料,妙笔书生竟不知怎么已经偷偷溜了。
若干次的凶险打斗,已使他变得机警异常,当下,他懒得去研究妙笔书生究竟哪里去了。
双掌微一用力,人已平射而出,贴着瓦面,射到了庭前一株槐树之上,这时,对下面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了。
只听川中五鬼中的笑面蛇心吴独生倏然说道:“据说当年莫郡王失落的那份保奏名单,业已落入那小子之手,不知金蜈宫可曾得到手中?”
太岳庄主摇头道:“据兄弟所知,似尚未得到。”
催命鬼王坚阴森森地接口道:“似这等有利线索,金蜈宫怎会轻轻放过一边,莫非她已改变了计划?”
“看情形似是紫衣女郎从中阻挠,详细内幕,则非兄弟所知了。”
“近来穆兄好像与金蜈宫方面颇少联络似的,此等事情不可不注意,莫要因紫衣女郎的关系,让那小子与金蜈宫搭上了线,那时你白费一番心血,才不合算呢!”
穆天虹被五鬼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怦然心惊,怔怔地沉思了半晌,没有出声。
罗浮子与飞云堡主则始终坐在一旁,没有答言,他俩都曾在郡王府走动过,猜测黑名单内必有自己的姓名,听刚才川中五黑的口吻,似乎金蜈宫搜索名单目的,似是企图对名单上的人不利。他俩并非蠢鸟,和穆天虹的暂时合作,意在合力谋夺武继光的东西,如今既知穆天虹受命于金蜈宫,而金蜈宫又将对中原武林人不利,焉有了不存戒心之理。
穆天虹沉吟了半晌,倏地从座上跃起,恶狠狠地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金蜈宫所以对兄弟心存芥蒂,无非是因为办事不够积极,未得到那张名单而起,不如我等就记忆所能,试列一张名单,如人数不足,则胡乱添上几个,交给她就行了,反正她本意,无非是……”
蓦然……
暗中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厉喝道:“穆天虹,你好大的胆子……”
太岳庄主一听这声音,立时面无人色,竟惊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厅中宾客一听暗中有人发话,大部分都已跳起身来,但一见穆天虹这个神态,又都把刚要跃起的身形刹住,一齐惊奇地对他望着。
穆天虹却已面如死灰,低头一声长叹。
武继光细察刚才发话那人的声音,似是妙笔书生文宇屏,不由暗惊道:“这位太岳庄主平日何等气焰,料不到,竟是如此惧怕金蜈宫,照此看来,金蜈宫的势力倒真不小呢。”
正暗中思忖间,蓦然一声宏亮佛号起自檐头,一个子执禅杖的老僧和一个背插长剑的道长,已并排出现檐头。
厅内群雄,正为刚才那位暗中警告穆天虹的人惊得心头忐忑不安之时,又为这声佛号吓了一跳,抬头向檐头一看,却发现来者乃是昆仑广法道长、五台普静禅师,大家倒突然安定了起来。
别看穆天虹对金蜈宫的人,就如老鼠见了猫儿一般,但对武林七派的人,他可不在乎,仰面一阵哈哈狂笑道:“两位大掌门惫夜来到我太岳庄,不知有何贵干?”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特来寻访施主查究一番翠竹轩的那桩血案。”
广法道长两道冷电也似的目光全厅一扫,突然发现罗浮子和飞云堡主也在座,立时手捻长髯,淡淡一笑道:“原来罗浮道兄和王兄也已来到,那再好没有了。”
毕竟他两人并未全部泯灭良知,翠竹轩的血案记忆犹新,香车事件血迹未干,他们何尝不知那些全是眼前这位太岳庄主所为,只固一念贪婪,才暂时抛开,此时经广法提起,心头同时咚的一跳。
罗浮子与王强,都是沉鸷无比的人,表面仍是不动声色的,齐声答道:“正是,正是,两位何不请下来一谈。”
今晚昆仑与五台两派已抱定决心,要与太岳庄主一清血账,说明来意后,已同时飘身落到阶沿。
太岳庄主眼看他们只来两个人,根本就没把他们看在眼里,双手微微一拱,又哈哈一笑道:“二位追查凶手,竟追到了我太岳庄,莫非疑心那案是穆某所做不成?”
“人心隔肚皮,经上次的香车事件,倒使老僧不得不作如此想法。”
“哈哈,就算那案是穆某所为,二位又打算怎样呢?”
“阿弥陀佛!我佛虽有慈悲之心,但事情逼到头上,那也只有采取血债血还的一途了。”
穆天虹倏地一阵哈哈狂笑道:“禅师真个快人快语,那么我们是择日了断,还是就在今朝?”
或许是因为近日许多不如意的事挤到了他的头上,往昔的那种谦和已不复存在,穆天虹的脸上,顷刻布满了杀机,双目凶光闪闪,逼枧着阶沿的一僧一道。
广法道长徐徐从背上把剑撤下,沉声道:“这厅堂倒甚宽敞,改日不如今朝,咱们就此一分强弱如何?”
这时,厅内群雄已纷纷离座,分列在穆天虹的两侧,只有罗浮子和飞云堡主最尴尬,两人远远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若以目前情势来说,太岳庄主人多势众,稳占优势,但穆天虹却偏偏要恶作剧,突然双手朝两人一拱道:“久闻峨嵋派剑术冠盖武林,兄弟拟请罗浮道兄辛苦一趟,下场走几招。”
这话一出,不仅广法道长和普静禅师愕然,罗浮子和飞云堡主也同感一怔,他绝想不到穆天虹会来这一手,答应他吧!武林七派一向步调一致,尽管近来分开,但并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如果打起来,不啻同室操戈,此举不仅六派的人不会谅解,峨嵋本派的同门也将对他唾弃。
如果不答应吧?立时便得和他决裂,自己的一番心血,便算白费了,故怔了许久,没有答言。
穆天虹见状,嘿嘿一阵诡笑道:“如果罗浮兄有碍难的话,那就请飞云堡主王兄辛苦,趟如何?”
这就是他奸狡阴毒的地方,他早就发现这两人和太岳庄接近,乃是别有用心,这时偏故意逼着他两人出战。
飞云堡主虽然认识七派的人,总比罗浮子的关系浅些,当下,目光向罗浮子会意地一瞥,暗中一咬牙,铮地长剑出鞘,纵身向广法道长扑去,一声不哼,挥剑便攻,一口气之内,连攻了七剑。
广法道长怒极,仰天一阵狂笑道:“好!好!为了武林正义,贫道先为飞云堡屈尸的百余条怨鬼伸冤,然后再找那元凶首恶算帐。”
长剑一震,抖起斗大的七团剑花,化解了王强攻来的七剑,势剑诀一领,嘶嘶之声大作,一道精芒耀眼的长虹,匝地卷起,顷刻之间,把飞云堡主卷入一片剑海之内。
武林七派、少林、五台、以拳掌见长,点苍打穴手法独步,其余四派则以剑术驰誉,广法道长以一派掌门之尊,含怒出手,端的威不可当,他因深恨王强抛却本堡血仇不顾,竟然端起事仇,故立意致他死命,一出手便是狠招绝招。
飞云堡本无意与昆仑为敌,只是一念之贪,不肯中途而废,耳听广法那番讽刺言语,心里比刀割还在难受,此时要想解释两句,已是不及,不出几招,便已陷于危境。
穆天虹却是阴损之极,眼看王强不久便将失手,他根本不闻不问,仍然面含冷笑地端然屹立。
罗浮子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了,伸手从背上把那支古剑撤下,纵身上前,正待替他俩拆解。
蓦然……
檐头一声冷笑道:“出卖祖宗的叛徒,准备二打一么?”
剑光一闪,一个丰神俊逸的少年已挥剑把他挡住。
继光暗中一打量,原来来的竟是武当石逸,就这时刻,人影闪动,武当凌风道长、青城劫魂剑徐帆,也已落到了场中。
罗浮子本和石逸旧有嫌,经他破口一骂,顿时大怒,丝地一剑削出,同时怒喝道:“黄口孺子,胆敢面辱尊长,简直是缺少教养。”
石逸长剑一声,锵的一声,把他长剑直封开去,冷哼一声道:“像你这种行为,简直猪狗不如,还敢妄称长辈,亏你不羞煞!”
嘶!嘶!剑气森森,叠波一般,连攻九剑,竟不容他再有开口的机会。
罗浮子又急又怒,手中长剑一紧,大喝一声,铮!铮!竟运用他深厚功力,以硬打硬地连封了九剑,石逸知他功力深湛,心头不觉一颤,立时剑法施开,极尽腾挪变化之能事,再也不和他硬碰了。
就在石逸截住罗浮子的瞬间,场中惨呼声起,飞云堡主王强竟被广法道长一剑连手掌和长剑齐手腕削去,血光飞溅之下,几乎跌倒。
他倒不愧一方雄主,手抚伤处,凄容满面地对着广法道长狠狠地道:“贼道,你好辣的手啊!今日之赐,三年后王某必加倍奉还。”
说完纵身一跃,已越墙而出。
广法道长哈哈大笑道:“王堡主你太小气啦,百余姓命尚且可以炫/书/网/慷慨不究,一只手掌又值得几何?”
究竟武当凌风道长较为持重,眼看石逸和罗浮子剑气如虹,满场流动,打得十分猛裂,不禁寿眉一皱,他实不愿武林七派造成自相残杀之局,跨步上前,沉声喝道:“师弟,还不与我住手!”
石逸虽是怒火满腔,却不敢不听掌门师兄的话,猛地一收剑,人已倒撤八尺,凌风道长立时上前对着罗浮子稽首道:“敝师弟一时气愤,冒犯道兄,贫道谨代谢罪。”
罗浮子怒容满面地重重哼了一声。
凌风道长接着又道:“武林七派向来步调齐一,纵有误会,亦不难解决,道兄何故一定要为太岳庄主撑腰,难道仍然不信以往那许多血案是他所为么?”
其实,罗浮子比什么人都清楚,只是装呆罢了。这时,经凌风道长当面质问,一时之间,倒回答不出话来。
穆天虹原准备让他们先行内讧一番,拼个你死我活再说,这时,见罗浮子面有愧色,立时缓步上前道:“罗浮道兄如怕开罪武当,就请歇息吧!容兄弟来见识见识武当绝学。”
罗浮于嘿嘿一阵冷笑道:“纵使他师兄弟两人齐上,贫道未必便会怕了,只是人言可畏,贫道只有暂时置身事外。”
把剑一插,作势便待跃去。
穆天虹哈哈一阵狂笑道:“太岳庄的机密尽皆被你得去,今晚你还打算走么?”
罗浮子不禁一愣,穆天虹倏然笑声一敛,满面杀气腾腾地喝道:“带过来!”
厅后立时转出十二个背剑的化雨童子来,前面四人,紧紧架着一个满身血污的汉子,大家远看还不知是谁,直至走到厅的中央,才发现是刚才断手逃走的飞云堡主王强。
别人见了,还不觉怎么样,罗浮子则早已气得须发倒立,怒喝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穆天虹冷峻地一笑道:“凡属想探听太岳庄的秘密者,杀无赦!他固是死定了,你也休想再活着走出太岳庄去。”
说完脸上骤涌杀机,厅中群雄,也于这时四面散开,瓦面檐头,人影幢幢,不知什么时候已潜来了大批高手。
罗浮子此时悔恨交集,铮地一声,长剑出鞘,指着穆天虹大喝道:“你敢动飞云堡主的一根汗毛,我要你的命。”
离魂妃子咯咯娇笑道:“说这话大话,不怕闪了舌头么?老娘就先把他宰了,做个榜样。”
莲步姗姗,直向飞云堡主走去。
罗浮子须发怒张,大喝道:“你敢!”长剑一震,纵身向前冲去。
蓦然……
一阵隐侠腥臭的阴风,劈面卷起,逼得他不得不撤身挥剑,连发两招,才把那股力道化解,闪目一着,川中五鬼各抱一支闪闪的丧门剑,像五个幽灵一般,分列在厅中,蓄势以待,不由心中一颤。
久闻五鬼阴风剑阵歹毒无比,他一个人倒不敢冒然进入了。
就他微一迟疑之际,离魂妃子已从四个化雨童于手中,接过了飞云堡主。
十二个化雨童立时各拔短剑,也跃了庭前,摆开了另一个剑阵。武林七派,连同劫魂剑徐帆共为六人,抵御一个五鬼阴风阵固有余力,但,除此之外,还有穆天虹夫妇,擒龙手等以及十二化雨童子,那就不简单了。
更何况敌暗我明,暗中还不知藏有多少高手?故六人虽都把兵刃拔出,谁也不敢先行动手,一时,厅中变得十分沉寂,闪耀的灯光下,照着五鬼的狰狞形象,更觉阴森可怖。
穆天虹忽又阴森森地道:“如果你们惜命的话,此时向本庄主发誓效忠,还可来及得!”
声犹未了,惨呼之声倏起,檐上叭哒一声,扔下一个黑衣人来,鲜血漫天飞洒,溅得满地通扛。
穆天虹一惊之下,怒喝一声道:“何方朋友驾临?”纵身便向檐头跃去。
黑暗中,惨呼之声又起,呼!呼!两条人影当头扑到,穆天虹不防有此一着,仓猝中匆匆拍出二掌,人已借势倒窜回来。
叭哒!叭哒!一阵血雨飞溅,扑来的两条人影,竟被震得直碰屋顶横粱,又倒碰了下来,原来竟是两个扭去了头颅的死尸。
就在穆天虹被迫落地的同时,一条人影,疾如鹰隼,快逾飘风地直向离魂妃子射去……
第十一章剑啸虹飞血洗太岳庄
但听离魂妃子一声惊呼,倏撤八尺,手中的飞云堡主早落到了那人手里,就在来人冲向离魂妃子的同时,穆天虹就像旋风一阵,尾随来人扑去。
来人一手扶着飞云堡主,右掌倏出,大喝一声,呼地劈出。一股迅疾的掌风,劈过如轮,狂飙般滚出,阴寒蚀骨,威猛绝伦。
穆天虹仓促中不敢正面攫其锋,空中猛地一个翻滚,人已斜闪五尺,这才发现,来人乃是自己深怕忌惮的武继光,不由满面狰狞,狠狠地道:“好,好,本庄主正要找你呢,想不到你自行前来送死。”
这时,离魂妃子也已看清了来人乃是武继光,不禁粉脸通红,尖声吼道:“没良心的东西,原来是你!”
继光面涌杀机,哈哈狂笑道:“今天是你们太岳庄土崩瓦解之时,少要罗嗦,快准备后事吧!”
铁算子李遇仙紧记那一掌之仇,铁掌盘一摇,叮当乱响,嘿嘿冷笑二声,偕同擒龙手王逢吉,一左一右疾攻而上。
也许是满厅斑斑血迹,引动了川中五鬼的杀机,五人喉间同时发出一声阴森刺耳的怪啸,五鬼阴风剑阵,猝然发动,一阵呜呜鬼嗥般的怪音响起,顿时满厅乌光闪耀,直向罗浮子等攻去。
凌风道长一飘身,冲到罗浮子身侧,大喝道:“待我和罗浮道兄对付五鬼阴风剑阵,石师弟可与徐少侠对付那十二化雨童子。”
喊声未落,五鬼的攻势已剑山一般涌了上来,跟着十二化雨童子的剑阵,也隐挟排山倒海之势卷到。
刹时,满厅剑气乌光,掌风山涌,展开一场混战。
五台普静禅师、昆仑广法道长正待上前帮助凌风道长等合力抵抗五鬼阴风剑阵,倏然,檐头暴喝声起,阴阳秀士侯健已率领了一批黑衣武士,蜂拥攻来,逼得两人不得不返身迎战。
此时,场中除了穆天虹夫妇站在一旁观战外,其余的人,差不多都已动上了手,武继光眼看这情形,心里又急又怒。
反手撤出白玉箫,长啸一声,午夜惊魂三式展开,漫天箫影中,狂嗥声起,神算子的一只右臂竟被齐肩打折,他此刻怒愤填膺,杀心已起,冷笑一声,白玉箫猝然往前一递,吭的一声,血雨飞洒,神算子李遇仙胸前立时开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鲜血喷出,足有二三尺远。
武继光一招得手,更不稍停,身形罗旋疾转,呼地一掌,向擒龙手劈去,他存心制敌死命,这一掌已隐蓄了十成功力。
因他这一掌攻出之势十分突兀,擒龙手避无可避,只得咬牙圈掌,猛地硬迎面出,但听一声凄厉无比的狂号,擒龙手的一个身子蓦地腾起一丈多高,叭哒一声,摔在阶石之上,一口上涌逆血,血箭一般喷出足有二三尺远。
继光连杀两个高手,精神大振,凶神一般,大喝一声道:“凶徒拿命来吧!”
白玉箫挟着一溜耀眼发光,连人带箫凌空猛向穆天虹扑去,来势猛恶万分。
穆天虹身为—庄之主,眼看来势凶猛,但绝不能示弱,脚下陡地一滑,倒撤八尺,嘿嘿冷笑道:“你既一定要找死,本庄主成全你吧!”
双掌悬空一圈一划,呼地一齐劈出一阵蚀骨阴风,匝地卷起,迎着继光上扑的身形卷去。
离魂妃子也于这时身形一飘,侧面夹攻而上,他俩夫妇知道今晚之战生死存亡很难预卜,一上来,便竭尽了全力,故双方甫一接触,立成拼命之局,迅疾的掌风,直震得大厅四周板壁洞穿,檐头瓦片哗啦乱落,情势猛恶已极。
这时,大厅之上,共分了四组拼斗,广法道长和普静禅师对抗的人数虽多,仍然游刃有余,最吃力的,该是罗浮子和凌风道长那一组,川中五鬼自经上次败于武继光的玉魄剑后,又把阵法精研了一番,威力已大为加强。
罗浮子虽是七大门派中的第一剑手,凌风道长为武当一派掌门人,亦为这宗奇诡、阴毒阵势攻得暂时无还手之力。
武继光一面和穆天虹夫妇动手,一面偷眼向场中看去,发觉太岳庄的人愈来愈多,竟把一座能容二三百人的大厅占得满满的,心念一转之下,觉得再缠下去势必不利。
同时,他决心这夜不让穆天虹再逃出手去,当下,猛运丹田之气,长啸一声,白玉箫猝交左手,右手一翻腕,金精玉魄剑业已出鞘,这宗神兵利器一经出鞘,立有一道伸缩不定的蓝色精芒由剑尖吐出,继光猛地一震腕,精芒暴涨,大喝道:“武某今日要代表先师清理门户了,穆天虹,你夫妇就认命了吧!”
左箫右剑,纵身扑去,但见蓝白两道光芒,划空生啸,恍若灵蛇乱窜,顷刻便把穆天虹夫妇卷入一片光幕之内,只听一声惊呼,离魂妃子的一绺长发嚓的齐根削去,惊得她面无人色,连续几个飘闪,人已倒撤一丈二尺。
穆天虹正竭尽一身功力抵抗继光的凌厉进攻,蓦闻爱妾惊呼,以为她已负伤,忙纵身来援。继光倏然大喝一声,精芒暴长三尺,咔嚓—声,穆天虹的一只左臂又被齐肘截去。
血光飞洒中,他踉跄着几乎跌倒。但他深知此刻若不逃,必遭恶报无疑。当下,牙关一咬,俯身拾起那只断臂,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偕同离魂妃子双双向庄后疾奔而去。
武继光此刻杀机已动,狂笑一声道:“凶徒,你还想走么?”
狂笑声中,倏地升空而起,不料,蹬起才只五尺,身后一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