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红袍传-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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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找到尸首。贵教其他人的尸体,已全部就地掩埋。”
小云心如刀绞,沉默一会儿,说道:“魔教收到的那封书信是谁写的?”上官仲友道:“我不清楚,但。。。。。。但我哥哥猜测,贵教的行动计划外人很难得知,此信或许是贵教内部的某一人所写。”
小云缓缓点头,没有作声,但心里已认可了上官仲友的此番言语。魔教既已得知荣磊一行只是一支疑兵,自会告知彭祖,如此一来,前往“武夷山”牵制“无稽山庄”主力的闽州祭酒荣沥一行,估计也已是凶多吉少。小云心里一沉,不再继续思考,瞥了上官兄弟一眼,此二人曾被自己生擒,后又将之释放,但二人不思悔改,仍在助纣为虐,可谓罪大恶极!心念及此,伸手一指上官兄弟,对清梦道:“他们交给你了!”
清梦躬身领命,上前提起上官兄弟,飞向后山。片刻后独自返回,躬身道:“回禀掌教真人,弟子已将上官伯孝和上官仲友处决,特来复命。”小云道:“很好,我知道了!”残余的修真者至少有七八百人,听见上官兄弟已被杀死,无不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告饶。
小云怒极,几百名修真者倚仗魔教撑腰,日常不知残杀了多少无辜百姓,此番又协助魔教为恶,致使荣磊和一千五百名道教人员全部丧生。他们就是死上一百回,也不足以赎罪,此时竟妄想活命。小云双眼银光大盛,双拳紧握,恨不能将几百名修真者全部杀死,为荣磊等人报仇,方才解心头之恨。但只一会儿工夫,理智战胜了感情,善意取代了恶念,眼里银光逐渐暗淡,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飞身冲入人群,“啪”“啪”“啪”在每一名修真者肩头击了一掌,顷刻返回,接着道:“我已经截断了你们的经脉,此后你们和普通人已无区别,如果再继续为恶,随便什么人就能将你们杀死。以后怎么作,你们自己拿主意,你们可以走了!”
七八百名修真者悲喜交加,悲的是失去功力后,再也不能仗势欺人,喜的是好歹捡回了一条性命。他们乍一失去功力,暂时不能适应,浑身乏力,只得相互搀扶,缓缓离开。小云对清雅等人道:“事不宜迟,咱们也走!”一行人祭起法宝,继续赶路。黄昏时分,飞抵成都。
和其它两股魔教势力不同,盘踞在蜀郡的魔教人员,竟驻扎在距成都十五里之外的盘龙江上。盘龙江宽约五里,水势平缓,魔教用一百多条大型官船组成一个方阵,船与船之间用铁索相连,上面铺上木板,结成水寨。小云见水寨位于江心,四面环水,易守难攻,便用传音之法对众人道:“敌人在水面安营,估计此处必有擅长水系魔法的高手,战斗开始后,敌人说不定会利用江水发起攻击,大家要提高警惕。”用力一挥右手,喝道:“出击!”
一行人飞抵水寨上空,各自驾驭法宝,同时发起攻击。“砰”“砰”木屑纷飞,水寨外围的十几座船舱登时粉碎,官船剧烈晃动,一千多名魔教徒纷纷涌到甲板上,相互拥挤踩踏,乱成一团,来不及组织起反击,已被道教一方击毙了一二百人。
从最高处的一座船舱中飞出二人,左面一人大喝道:“大家不要乱,全体下水!”此人手持“媚眼神刀”,正是魔教“坎水堂”堂主归海望潮,右面之人手挽“乌龙分水枪”,是“坎水堂”副堂主巫马伏波。一声令下,所有的魔教徒全部跃入水里,手足并用,一路下潜,除了在水面上留下了层层涟漪,眨眼间全部不见了踪影。道教众人失去了攻击目标,攻势为之一缓。小云心念一转,“六合白虎剑”直奔归海望潮,水神工共的“朱雀太阴剑”入水歼敌,分心二用,发起攻击。
归海望潮自知凭他的功力,难以独自抗衡小云的攻击,他向巫马伏波使了个眼色,二人抡起“媚眼神刀”和“乌龙分水枪”,使足全力击出。金铁相撞,如雷炸响,二人合力好歹接住了“六合白虎剑”一击,但各自的右臂骨折,嘴里狂喷鲜血,“噔”“噔”“噔”一路后退,直到撞碎了五六层板壁,方才将“六合白虎剑”所携的巨力完全化解。二人心胆俱裂,眼见小云再度发起攻击,二人既来不及念诵咒语,暂时也无力防守,只得飞身跃入水里。
第六十一回 绥靖之战(中)-(6)
就在此时,水面翻涌,如被煮沸,泛起层层水花,大浪接连涌起,水面开裂,一千多名魔教徒每人骑一头水兽,或蛟、或蟒、或龟鳖、或是生有肉翼的飞鱼,从水里一起飞出,向道教众人发起反击。他们皆是“坎水堂”的弟子,全部擅长水系魔法,此时在坐下水兽的协助下,更是如虎添翼,高飞低掠,矫如游龙,捷如飞鸟,趋避如惊鸿电光,操纵无穷无尽的江水,施展出威力最大的水系魔法,攻势如暴雨狂风,威力莫可阻挡、难以蠡测!
一时间空中电闪交加,雷雨大作,一千多头外形奇异、色彩艳丽的水兽,飞行在雾蒙蒙的水气里,景象奇诡壮观,直如置身在海底龙宫。道教众人从未经历此等阵仗,一时乱了方寸,有十几人反应慢了一步,或是被水兽撕裂,或是被魔法击中,相继毙命。尸体坠入水里,缓缓沉没。其他人只得召回法宝,严防自身,全部转成了守势。
小云见形势不妙,不再理会归海望潮二人,召回五方神剑,向魔教徒发起攻击。五色电光飞入人丛,直入直出,当者立死,沾上必亡,所向披靡,顷刻间已斩死了二百多人。魔教徒毫无回手之力,有几人连同坐下的水兽,竟被五方神剑一劈两半,死状凄惨。空中血雨纷飞,残尸、破碎的皮肉和内脏四处飞溅,景象十分恐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为了尽量减少己方人员的伤亡,此时的小云竟化身成了嗜杀成性的“阿修罗王”,出手已不留一丝余力,五方神剑之下再无一个活口。魔教徒哭爹喊娘,驾起水兽,准备潜入水里躲藏。但小云出手后,道教众人已不必防守,眼见敌人要入水躲避,随即驾驭法宝,分头拦截。残余的几百名魔教徒无路可走,只得回身应战,混战再度展开,喊杀声震天,各色毫光映亮了夜空,战况空前惨烈。
归海望潮和巫马伏波入水之后,如丧家之犬,一直潜至江底,方才停了下来。见小云和“五方神剑”并未入水追击,二人如释重负。二人皆是修习水系魔法的高手,尽管在水底,但言行丝毫不受影响。待理顺气息,归海望潮缓缓说道:“云归鹤的功力已是今非昔比,方才的一击,已使我的内脏破裂。如此重伤根本无法痊愈,与其白白死去,不如将身体作为祭品,奉献给神灵,借此加强神灵之力,或能战胜云归鹤。”说到这里,将手里的“媚眼神刀”交给巫马伏波,接着道:“希望你能助我完成此事,你念诵咒语吧!”
二人一向亲如手足,巫马伏波闻听此言,禁不住泪如雨下,并不接刀,用力摇头,说道:“不,不,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不会死的!”归海望潮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作为本教堂主,纵使在战斗中保住了性命,但丢掉了本教的基业,又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教主又怎能饶恕我?”叹息一声,说道:“好兄弟,你就成全我吧!时间不多了,你再不念诵咒语就来不及了!”
巫马伏波将牙一咬,道:“好,我答应你!”伸手接过“媚眼神刀”,开始低声吟唱“水妖颂歌”。歌声飘缈轻灵,虔诚无比,在水底弥漫开来。“媚眼神刀”泛起一层青光,刀上的瞳仁犹如活了一般,微微转动,露出几分奇异的神色,是悲苦?是无奈?是黯然销魂?是在嘲弄人类的渺小和无力?或是在怜悯归海望潮舍生取义?眼色纷繁复杂,竟是无法分辨。
歌声抵达最高处,嘎然而止,巫马伏波眼含热泪,飞身跃起,将“媚眼神刀”刺入归海望潮的顶门,二尺三寸长的刀锋完全没入了他的体内。归海望潮竟一声未吭,拼尽余力说了声“谢谢!”,便气绝而死。但死亡的瞬间,他的魂魄和全身精血,已缓缓注入“媚眼神刀”,和封印在刀里的水妖“亚瑟里克”结为了一体。
巫马伏波眼望归海望潮的尸体缓缓跌倒,禁不住泪水奔流,哭喊道:“你死了,我也不能独活,我就不信云归鹤生有三头六臂!”反手将“乌龙分水枪”刺入小腹,直至枪头抵达心脏,方才不再用力,大喊了一声“云归鹤,你去死吧!”。余音未绝,人已命赴黄泉。被他的鲜血和一腔戾气所激,“乌龙分水枪”竟活了起来,化为一条独角乌龙从他体内飞出。巫马伏波的尸体已成了一具空壳,所有的内脏竟已被它吃光。
独角乌龙的身体迅速长大,眨眼间身长已有五六十丈,它在水里缓缓盘旋,像是在等待什么。“砰”的一声巨响,归海望潮的尸体和他体内的“媚眼神刀”一起炸裂,水妖“亚瑟里克”在得到归海望潮的魂魄和精血之助后,力量大了十几倍,此时终于挣脱封印,重获自由。
“亚瑟里克”身高约有两丈,比常人高出不少,但和粪土之神“安吉利纳”庞大的身躯相比,又显得微不足道了。他全身赤裸,体形纤美,但身具异相,身体从中间一分为二,左面身体是男子,右面是女子,竟是半男半女。一头紫色长发又浓又密,如瀑布一般直垂足跟,肌肤分外白皙,后背生有一层细密的银灰色鳞甲。十指纤纤,指甲约有七八寸长短,相貌姣好,竟有少女般的羞涩和妩媚,腰肢婀娜,风姿独特,具有勾魂夺魄的邪恶魅力。
独角乌龙原本就是“亚瑟里克”的坐骑,此时一妖一龙在被封印千年后,再度相逢,自是欣喜异常。“亚瑟里克”飞身翻上龙背,驾驭独角乌龙先在水底巡游一周,方才直奔水面。江水暴涨,水面掀起层层巨浪,轰隆几声巨响,江水冲破堤坝,将岸边的十几个小村庄全部淹没。独角乌龙的前半截身躯缓缓露出水面。
此时,战斗已接近尾声,道教众人眼见水里钻出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无不吃了一惊。残余的二三百名魔教徒认得“亚瑟里克”,素知他残忍毒辣,一向不分敌我,往往见人就杀,他们更是魂飞魄散。
第六十二回 绥靖之战(下)-(1)
“亚瑟里克”侧身坐在独角乌龙背上,用纤纤十指挽起紫色长发,毫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径自梳理起来,他虽是不男不女,但仪态优雅,美艳不可逼视。他一面梳理长发,一面开启朱唇,吟唱起“安神镇魂曲”,音色纯净无比,时高时低,纷纷扬扬,变化无常,犹如天籁。他的神情也随曲调变化不停,一会儿哀伤,一会娇羞,一会儿慈爱,眼波如水,缓缓向每一个人瞥了一眼。
眼睛是同一双眼睛,但奇怪的是它给每一个人的感受,竟是全不相同。小云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母亲临终之际的哀伤和无奈;清雅起初看见的竟是小云的眼神,含义不明,又有几分暧昧,一会儿又变成了木荣春的眼神,饱含博大的父爱;有的人从“亚瑟里克”的眼睛里看见了亲人的期盼和关爱,有的人看见了仇敌的残忍和狠毒;所有人的心神,跟随“安神镇魂曲”起伏变化,一会儿欣喜异常,一会儿悲痛万分,一会儿爱意缱绻;一时间所有人无不心神大乱,如痴如醉,既忘了攻敌,也不知防守,法宝的光华尽皆泯灭。
残余的二三百名魔教徒和十几名“疾风劲旅”成员,定力不足,心神被“亚瑟里克”的眼神完全控制,再也无法抗拒魔音的侵蚀,筋脉崩断,七窍流血,从空中坠入水里。他们竟不知挣扎,身体随波涛起伏几下,瞬间被江水吞没,顷刻毙命。
小云功力高于众人,虽也心神受制,但仍能保持三份清醒,眼见清雅等人嘴角渗出鲜血,显是也已身负重伤,除非马上将魔音截断,否则,他们也绝难活命。于是提聚全身功力,大喝一声,犹如晴空霹雳,将魔音掩盖,随即大喊道:“大家闭起双眼,掩住耳朵!不要管我,快撤!”
清雅等十几人凭借他的一声大喝,暂时挣脱魔音的控制,心神复归清明,急忙掩起双耳,闭起眼睛,驾驭法宝,犹如丧家之犬,全力飞身后撤。一直飞出一百多丈,估计已脱出魔音的影响范围,十几人再也支持不住,从高空坠入一片丛林中,全身犹如散架一般,真气全部耗尽,伤势沉重,已无力起身。
小云的此番大喝尽管有霹雳之威,但仍有十几名道教成员无法抵制魔音的诱惑,继续留在原处。“安神镇魂曲”的侵蚀力一步步加重,只一会工夫,他们的内脏已全部破裂,鲜血从嘴里涌出。不知在心灵的幻境中看见了什么,他们的嘴角兀自挂着奇异的微笑,目光痴迷而满足,从空中相继跌入水里,眼见不活了。
小云无力保全他们的生命,不禁悲痛万分,眼里泛起泪光,心念疾转,五方神剑裹挟他的一腔怒火,发起强攻。在“安神镇魂曲”的蚀骨魔音之下无人能保持清醒,小云竟有能力发起攻击,“亚瑟里克”十分惊奇,用眼睛瞥了一眼水面,之后望向天空,江水竟跟随他的眼神移动,从低处冲向天空,宽约五六里的江面直如一堵高墙竖了起来,挡在了他的面前。水声轰鸣,十分壮观。
五方神剑和水幕持续相撞,但水性至柔,毫不受力,加之水幕的厚度约有三四丈,五方神剑的攻击力被层层分解,始终无法穿过水幕。小云功行一周,双掌击出,大量的水元素源源不断注入水幕。水幕急剧加厚,重量也在瞬间加重了几十倍,估计至少已有上亿斤重,“亚瑟里克”功力再高,力量再大,也无法操纵如此大量的水,轰隆一声巨响,如高墙一般的水幕顷刻垮塌。江水从高空倾泻而下,重新注入河床。
五方神剑再无丝毫阻碍,直奔向前。“亚瑟里克”向左一闪,但“元始浑天轮”作为诛魔神器所具有的堂皇正气,形成一股极强的威压之力,使他的心神受制,敏捷程度已大不如前。他自以为躲闪及时,其实仍比平时慢了半拍,“嗤”的一声轻响,他的右臂已被“腾蛇天后剑”齐肩斩断。他“哼”了一声,飞身跃入水里,不见了踪影。
独角乌龙身体庞大,竟成了“亚瑟里克”的挡箭牌,“噗”“噗”“噗”“噗”被其它四柄飞剑一一击中,脖颈上多出了四个拇指粗细的孔洞,鲜血汩汩外流。它的生命力十分顽强,明明已是伤重垂死,但仍要作最后挣扎,尾巴用力一击水面,脖颈一挺,长约五六十丈的身体伸得笔直,就像一根硕大无比的箭矢,撞向小云。它自重就有几万斤,加上前冲之力,此番撞击最少含有几百万斤的力量,极为猛恶。
小云不想和它硬拼,飞身闪向一旁,五方神剑再度出击,各自盘旋一周,已将独角乌龙斩成了六截。五截龙身相继坠入水里,激起滔天巨浪,龙头余力未尽,一直飞出十几里,方才撞在了盘龙江右岸的石壁上,成了一大滩粉碎的血肉。
独角乌龙已死,但“亚瑟里克”并未伏诛,小云依旧保持高度警惕,目光沿江面缓缓搜索。“哗啦”水面破裂,“亚瑟里克”从水里飞出,左掌一挥,长长的指甲犹如利刃,抹向小云咽喉。小云早有防备,掣出“裁云帚”,反手击出。金光一闪,“亚瑟里克”的五根手指全部断折。十指连心,如此剧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但“亚瑟里克”竟是一声未吭,依旧保持优雅的风姿,妖异的双眼泛起如水柔情,开始再度吟唱起“安神镇魂曲”。
此番双方相距极近,魔音的侵蚀力大大加强,小云心神一阵混乱,竟无法发起攻击。无奈用力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使魔音的影响力大为减轻,心神一清,再度发起攻击。五方神剑咆哮向前,“亚瑟里克”左一闪,右一晃,躲开了“青龙太常剑”和“腾蛇天后剑”的攻击,再向后一退,又向右移了几尺,好歹晃过了“朱雀太阴剑”的追击。此时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形变化已至穷尽,再也无法移动分毫,“噗”的一声,“勾陈玄武剑”从他左肋射入,后背飞出,命中心脏。“六合白虎剑”紧接而至,盘旋一周,已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
第六十二回 绥靖之战(下)-(2)
小云以为战斗已经结束,正准备召回飞剑,奇事发生了,“亚瑟里克”的身体坠入了水里,但他的头颅依旧悬在空中,并在继续吟唱“安神镇魂曲”。脸上毫无痛苦之色,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像是在嘲弄小云:“我是神,是杀不死的,你又能拿我怎样?”。他的头颅缓缓向小云飞去,眼里射出妖异之光,紫色长发随风飘舞,犹如妖魔羽翼,脖颈断口处兀自向外喷涌鲜血,模样十分诡异恐怖。
小云见他的头颅竟能单独存活,不禁毛骨悚然,不等头颅临近,抡起“裁云帚”,全力击出,准备将之击碎。不料,招式才一出手,“亚瑟里克”的头颅冒起一股白烟,眼睛、鼻子、双唇等五官的外形和位置发生了改变,眨眼间竟变成了云娘子。她眼里尽是慈爱之色,假如有双臂,像是马上就要上前拥抱小云,此时,“亚瑟里克”的头颅不但相貌和云娘子完全相同,就是神情,也是惟妙惟肖。
小云大吃一惊,硬生生收回了“裁云帚”,明知所见是假,仍情不自禁唤了声“娘!”。“亚瑟里克”纵能幻化成云娘子,仍不能伤及小云分毫,他如此施为,另有用意。假如小云不能狠下心来将幻化成母亲形象的头颅击碎,“亚瑟里克”就可借机遁走,找回身体后,自能寻机报仇。如果小云狠心击碎头颅,难免形成“我亲手杀死了母亲”的心理阴影。只要心灵上存有一丝瑕疵,就再难企及功力的最高境界,说不定会就此陷入无穷无尽的自责中。如此一来,“亚瑟里克”纵使死了,也能给小云留下心灵创伤,好歹也是出了一口气。
小云犹豫再三,终是狠不下心来,击碎幻化成母亲形象的头颅。凝定了一下心神,双眼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亚瑟里克”的一双眼睛,回忆起和母亲一起生活中的往事。他的眼神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喜悦,一会儿温馨,变化繁复。“亚瑟里克”虽是变成了云娘子,但他无法掌握云娘子的心态和思想,所以他的眼神很难和小云保持同步,也无法准确及时的作出反馈。
双方对视了约有半盏茶的时分,“亚瑟里克”的一双眼睛渐渐露出了破绽,表情神态已和云娘子相去甚远。此番心灵交锋,小云无疑是得胜的一方,在他的逼视之下,“亚瑟里克”再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