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红袍传-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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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浩起身走到“无为台”下,双手接过卷轴,展开后转身面向众人,大声宣读起来。众人神情专注,仔细聆听,生恐漏听一句,以致日后行事出错。待荣浩念完,小云将卷轴收回,道:“诸位!今日会议到此就可结束,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最后只有一句话,送给大家作为日后行事的镜鉴,希望各位能够仔细体会!”将声音提高了几分,道:“上体天心,下顺民意,以‘自然’为师,以‘无为’为法,怀柔谦恭以为行!诸位如能依此行事,则道法自成,本教可兴!”说完缓步走下“无为台”,和清风返回“戒得居”。
荣城起身宣布散会,让众人回房稍事休息,然后前往“养怡园”参观。荣浩心内一惊,已知今日必有大事发生。暗自叹息,起身和众人离开大厅。
半个时辰之后,四十八人齐集东门外小广场,肃立等候。片刻之后,小云和清风从观内走出,对众人道:“大家不用拘束,权当此行是游山玩水,举止不妨随意些!我们这就出发!”说完举步向前走去。众人神情立见缓和,三、五成群,一边低声交谈,一边随在小云身后缓步前行。相比三十六名祭酒,八大堂口的正副十二名堂主,因地位较高,举止更显拘谨。虽然也和他人低声交谈,但言语中正平和,不涉于私,神情颇见矜持。其中尤以荣城为甚,年龄即长,又复自重身份,一路走来,竟是一语未发。目不斜视,宛如枯木顽石,毫无生气可言。小云暗暗摇头,虚权假名,陈规陋习,繁文缛节,泯灭人性竟至于斯!时值仲夏,一路山花烂漫,阳光明媚。鸟语共花香阵阵,飞瀑与溪水潺潺;青山隐隐,绿树葱葱;白云悠悠过涧,清风徐徐拂面,景色美丽绝伦,令人神情气爽,喜悦萦怀。
前行不远,一个白净面皮的中年道士走到小云身旁,道:“敢问掌教真人青春几何?”言语柔和,神情恭谨谦卑,但所提的这个问题却是颇失礼数。小云打量他几眼,已知此人是燕北祭酒,名叫荣津,是繁坚的弟子。此人统辖三所宫观,无论是手中实权,还是他在教内的排行,都位居三十六名祭酒之末,所以在教内一向不受人重视。尽管他的问题无礼,小云并无太多反感,闻言一笑,道:“师兄为何会对我的年龄产生兴趣?我生于庚戍年。”
荣津极为惊讶,口中“啧啧”有声,道:“了不起!掌教真人竟以弱冠之龄,担负重振本教声威重任,当真是天纵英明,一世俊彦!荣津敬佩之至!”小云微笑道:“我能担任本门掌教,只是缘于紫晟真人(木荣春)和太上祖师的错爱。如论能力,我并不比诸位师兄强多少!师兄的盛誉之辞,我愧不敢当!”荣津大摇其头,一脸不以为然,道:“掌教真人过谦了!如果换做旁人,就算有此机缘,也难具有像掌教真人这般魄力!上任伊始,就雷厉风行推行改革新政。这是何等的手段,又是何等的睿智果决!远见卓识,霹雳手段,菩萨心肠,远非常人所及,本教的掌教之位自然是非您莫属!”
听他满口谀词,言不及义,小云略感厌烦,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师兄找我谈话,总不会是单单为了恭维我吧!师兄有事还请明言!”荣津神色尴尬,见近处无人,从怀中摸出一本绢册递给小云,小声道:“您即将出任本门掌教,我费尽心机找到一本奇书作为贺礼,希望您能笑纳!”小云甚感好奇,翻开绢册略加浏览,已知这是一本专讲男女交合之道的《素女经》,不禁哭笑不得。
小云即不是道学家,也不是伪君子,对“房中术”并不反感。只是奇怪,荣津将这种书送给自己到底有何用意?难道自己给他的印象,竟是一个喜好此道的好色之徒吗?想到这里,略感恼怒,转念一想,已知此中原因。荣津见自己年幼,正值血气方刚,以为自己会喜好此道。为投自己所好,以便获取晋身之机,才以《素女经》相赠。此人做事并不怎么高明,人品也大成问题,想罢微微一笑,道:“好吧!这本书我收下了,师兄如果没有其它事,就请自便!”将绢册揣入怀中,继续前行。见小云再无任何表示,荣津有些失望,讪讪转身离开。
第三十四回 恩威并济 (5)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抵达“养怡园”。“养怡园”是两年前经由荣浩提议,方才予以兴建,专门用以赡养教内功臣子弟父母的一处场所。远远望去,数百间房舍座落在忘忧谷中,一条小溪从园中穿过。几个白发萧疏的老人拄杖缓步前行,气氛安祥静谧,恍如世外桃源。荣城在前引路,一行人步入园内,沿途见到的所有老人,全都面有菜色,衣衫褴褛,竟似一群乞丐。见到小云等人,他们也无任何反应,神情呆滞,如同将死之人。
小云不禁大感恐慌,这些老人并非修道之士,究竟是怎样的折磨,才令他们对外界的刺激失去反应?心如死灰,岂不令人心酸?询问荣城,小云得知七婶在从浣花镇迁出后,被安排在园中的西南角居住,就前去拜访。因小云和七婶的关系较为特殊,并且是由小云自己出资奉养,所以园内弟子并不敢慢待。相比其他老人,七婶的情况显然要好许多。衣衫干净整洁,精神颇为健旺,令小云稍感欣慰。公务在身,不能耽搁太久,和七婶闲聊几句,小云告辞离去。
时近晌午,一行人来到园中的大厨房,四、五名青衣弟子正在为老人准备午饭。小云掀开几个笼屉,见里面全是一色的玉米面饼子,并散发出刺鼻的馊味。除此之外,不见半点细粮的踪影。小云转身令青衣弟子将所有锅盖打开,见除了清水和几片早已失去水份的烂菜叶,所有锅内竟没有半点荤腥。
小云取过一柄汤匙,从锅中舀了一勺汤。略加品尝,感到苦涩难当,竟是无法下咽,张口全部吐出。眉心直跳,已是怒不可遏!厨房中的弟子为了节省开支,汤里竟然连油盐也不曾使上一点!心肠残忍,比之杀人越货的强盗,恐怕还要狠毒几分!一声未吭,将汤匙随手一拋,转身大步离去。荣城等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紧随他身后离开厨房。
出了“养怡园”,小云脸色阴沉,转头对荣城道:“二师兄,‘养怡园’的负责人是谁?”听他明知故问,荣浩心知今日之事已难善了,心情立刻紧张起来。荣城躬身道:“养怡园的事务一向是由清昊具体负责,他是大师兄门下的首座弟子……”不等讲完,小云就将他的话打断,道:“叫他速来见我!”
荣城领命,转身快步离去。过了一会儿,“养怡园”中传出吵闹声,似是荣城在与谁争执。片刻之后,荣城拖着一个胖大道人从园中走出。此人年龄在五十岁左右,面色通红,像是饮酒过量,一路走来脚步踉跄,不是荣城搀扶,恐怕早就摔翻在地。走到小云身前,荣城放脱道人,独自上前,低声道:“师弟,他就是清昊!此时他喝多了,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小云就像没有听到,双目直视清昊,一声未吭。荣城稍感尴尬,不敢再多说什么,退到一旁站立。失去荣城扶持,清昊前仰后合,左右摇晃片刻方才站稳。估计刚才他曾和荣城撕扯,衣衫不整,肥大的肚腩叠在腰带上,颇显臃肿。不停打着酒嗝,斜视小云,神情满不在乎,极为无礼。
小云微微冷笑,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声音不高,语气森寒如冰。清昊用小指剃着牙缝,大咧咧的道:“我是何人?我是一个你惹不起的人!”说完哈哈大笑,神情狂妄。他一开口讲话,浓重的酒臭随风弥漫,小云微一皱眉,后退半步。听他如此作答,荣浩吓了一跳,大喝道:“清昊!你不要命了?这位是本教的掌教真人,你还不赶快大礼参见?”
清昊打个趔趄,眯着眼道:“掌教真人?本教的掌教不是我师父吗?何时换成了这个小白脸,我怎么就不知道?”说完再次爆发出一阵狂笑。他是木荣春的开山门弟子,入教已有五十多年。除去荣城和已死的荣昱、荣辉,他在教内的资历无人能比。木荣春素得教内弟子敬仰,清昊作为他的首座弟子,也跟着沾光不少。日常和他人有个什么纷争,大家看在木荣春的面上,往往都会对他礼让三分。时间一久,就养成了他飞扬跋扈的乖张性情。近两年,木荣春不在太和山,清昊失去管束,更是变本加利,胡作非为。荣城管束不了,为图眼前清静,就派他前往后山“忘忧谷”掌管“养怡园”,此举实出无奈。此时,众人听他言语无礼,胆大已极,不知小云将如何处理此事,全部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小云微微一笑,对于这种只会撒泼使浑的无赖,他并不放在心上,转头对荣锋、荣锐,道:“两位师兄,请将他拿下!”二人执掌“戒律堂”,有权对犯错违规弟子实施制裁。领命上前,分别扭住清昊的左、右臂,想将他按倒。但清昊的功力和二人只在伯仲之间,此时酒意上涌,更激发了蛮力,双臂一振,挣脱荣锋、荣锐的拉扯,然后开始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众人为之瞠目结舌。清雅闻言面颊一红,举手掩住双耳。
荣锋、荣锐对视一眼,准备再次上前,小云大喝道:“退下!”待两人撤回,缓步走到清昊身前,道:“你胆子不小!”清昊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道:“我胆子不大,但就是不怕小白脸!兔崽子!去死吧!”飞起右腿直取小云会阴大穴,招式阴毒下流,极为无耻。
小云冷哼一声,右掌闪电下击。“喀嚓”一声脆响,清昊腿骨已折。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翻身摔倒。努力几次,无法站起,再次破口大骂。小云飞起右足,踢中他胸前哑穴,然后转身返回。清昊立刻没了声音,伏地喘息,眼望小云背影,目光凶毒。单论功力,清昊在教内稳居前十名,但小云一招就能令他败北,当真有神鬼莫测之能!从各地赶来的三十六名祭酒,心中已对小云生出了少许敬畏。
第三十四回 恩威并济 (6)
小云走到荣森身前,道:“七师兄,‘宏化堂’每月支给‘养怡园’多少银两?”荣森掌管财务,业务纯熟,立刻答道:“少则纹银两千两,多则三千,冬春两季外加三百两炭火钱!”小云点头,道:“是否有故意拖欠、克扣,或是挪做它用的情况,以致使这笔钱无法如期、如数支给‘养怡园’?”语气渐趋凌厉,荣森撩袍跪倒,道:“荣森岂敢行此不仁不义之事?每月在领取这笔钱后,清昊都亲手写有收据。这些收据都放在‘宏化堂’的档案室中。掌教真人可以派人取来,一一进行核对,看荣森是否有一字虚言!”
小云道:“七师兄请起!我自然信得过你!”说到这里,伸手将清风招至身旁,道:“你去一趟‘养怡园’,将日常开支的帐册找来。知道该怎么做吗?”清风嘻嘻一笑,道:“师叔放心好了!这点小事弟子再做不好,岂不成笨蛋了!”说完蹦蹦跳跳的走了。众人不知小云将如何发落清昊,但估计不会轻饶,一时各有惊惧之心。
过了一会儿,清风如一阵旋风,飞奔到小云身前。单膝跪倒,双手将一本蓝色卷册高举过头,道:“弟子幸不辱命!帐册找到了,请师叔查阅!”小云伸手接过,微笑道:“很好!”待清风站起,翻开帐册仔细察看。头几页帐目比较清楚,于何时何地购买了何物,花费银两若干,无不一一注明。但愈是往后,帐目越是不清,往往只注明某日花费银两多少,至于到底用这笔钱购买了何物,却是只字不提。尤其可笑的是,甲子年七月初九,支出纹银一千两,购买大米一百斤。而按当年物价计算,购买一百斤上等的精米,最多也只需纹银二十两。清昊的此项支出,竟然比市价足足高出了五十倍。天下焉有如此之贵的大米?像这样不合理的支出,在最近几月的帐目里,更是比比皆是。
小云怒火中烧,银牙暗咬,恨不能将这本荒唐可笑的帐册,摔到正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的清昊脸上。此人胆子之大,令人惊讶!他在鲸吞了公款之后,竟然连假帐也懒得仔细作一下,当真是狂妄到了极点!强忍怒火,将帐册递给荣城,道:“大家传阅一下!”说完背负双手,仰望天边白云,神情平静,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帐册传阅完毕,众人对清昊的胆大妄为,感到无比震惊。小云收回帐册,走到清昊身前,解开他的哑穴,冷冰冰的道:“此时你还有何话可说?”清昊大瞪双眼,恶狠狠的道:“我就是不服!你又怎的?”证据确凿,他仍然嘴硬,小云也不禁佩服此人刚硬,点了点头,道:“很好!”突然大喝道:“荣锋何在?”
荣锋快步上前,躬身道:“弟子在!掌教真人有何吩咐?”小云双眼望天,道:“依‘太上清规’忤逆长上、漫骂同门者,该当何罪?”荣锋道:“忤逆长上,杖脊四十。漫骂同门者,掌嘴六十!”小云如连珠炮继续发问道:“侵吞公款,任意挥霍,以及欺凌老残孤弱者,又该当何罪?”作为“戒律堂”堂主,荣锋对各项清规戒律自然十分熟悉,立刻答道:“侵吞公款予以挥霍者,依律杖脊六十,并追缴贪污所得,不足部分责令限期赔补。本门所有人等,如有欺凌孤寡老弱、贫穷者,一旦查实,立即开革出教,永世不得入籍!”说完略感恐慌,心想“掌教真人如果当真依律施以处罚,清昊又焉能活命?如此,岂不有伤大师兄之心?”想罢,准备为清昊讲情,见小云神色肃穆,随即不敢多言。
此时,清昊自知难逃律法制裁,先前仗酒意生出的血气之勇,已经荡然无存。面色惨白,心中悔恨交集,周身上下轻轻颤抖。
待荣锋话音落后,小云缓缓点头,道:“很好!”一顿,大喝道:“荣锋、荣锐!”荣锐快步走到荣锋身旁,二人一齐躬身道:“弟子在!”小云一指清昊,道:“此人所犯过错已经全部查实,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你二人立即依律实施制裁,不得有误!”两人没有接腔,相互对视一眼,荣锋道:“掌教真人,清昊虽有过错,但念在他为本教效力已经数十年,是否可以从轻处罚?”
小云冷冷道:“你要抗令不遵?”荣锋吃了一惊,和荣锐一同跪到,道:“弟子不敢!但……”嗫嚅半晌儿,终是感到难以措词,转头向荣城投去求肋的目光,希望他能出面制止此事。荣城颇感为难,作为教主,依律处罚违规弟子,是小云职权所在,自己凭什么出言干涉?但如果任由小云施以处罚,重刑之下,清昊难免丧命。岂不有损木荣春的一世清名?思量再三,用传音之法对荣浩道:“十三弟,眼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师弟将清昊打死,否则如何对得起大师兄?你和小师弟关系最为亲密,还是你出面替清昊开脱,较为合适!”
荣浩微微点头,走到小云身前跪倒,道:“掌教真人依律惩罚清昊,荣浩完全赞同!此人原本死不足惜,但他作为紫晟真人的首徒,追随他老人家已有近五十年的时光。日常端茶倒水,跑前跑后,颇有微功,素得紫晟真人喜爱。此前他行为严谨,敬师慕友,做事努力,不失为本教的栋梁之材。近几年来,此人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加之资历渐老,担任的职务较多,已经没有时间读书养性、反省自身,以致行为渐失检点。紫晟真人待我等恩重如山,我们无法相报于万一,清昊今日犯此过错,如果依律将他处死,岂不令他老人家伤心?临到晚年痛失爱徒,其情何堪?”
第三十四回 恩威并济 (7)
说到这里,眼底眨起泪光,道:“清昊堕落成今日这般模样,也并非全是他一人的过错。和我们兄弟十余人,日常对他失之管束,不无关系。掌教真人如将他处死,我们兄弟于心何安?又哪有脸面再和紫晟真人相见?荣浩恳请掌教真人法外施恩,为了重振本教声威的大业,为了不使紫晟真人老年伤怀,同时也请您顾全我们兄弟几人的脸面,暂留清昊一条性命。允他戴罪立功,将功补过!从此之后让他为本教复兴大业献策出力,岂不强于此刻将他处死?荣浩寸心惶恐,只此一愿,希望掌教真人能够恩准!”言罢叩首。
小云将他扶起,同时对荣峰、荣锐道:“两位师兄请起!”待三人站起,道:“方才荣浩师兄之言,固然不错!但诸位是否想过,紫晟真人对我的恩义尤为深重,难道我就不思回报?私情与公义,此二者孰重孰轻,我想诸位都很清楚,不用我再多说。今日我如果放过了清昊,就是徇私枉法!作为本门掌教,行事有失公允,又岂能服众?又如何面对委我以重任的太上祖师?荣浩师兄方才所请,恕云归鹤不能采纳!”
荣浩好话说尽,见小云仍是不允,起初颇觉纳闷。转念一想,猜到小云用心,用传音之法对荣城道:“二师兄,小师弟这是要杀一儆百,你们怎好无动于衷?只有大伙儿一起请求,此事才能得以挽回,否则清昊必死无疑!”传音完毕,再次跪倒,道:“掌教真人公正严明,举教上下无人不知,就算饶过清昊,也不会有人认为您是出于因私废公之心。清昊为人勇猛,此前在和魔教的战斗中,曾数次身负重伤,可谓功勋卓著。掌教真人准备使本教脱离江湖争斗,如果在此时将清昊处死,少许好事之徒,难免会有兔死狗烹之讥。清昊死不足惜,假如使本教威名受损,不免得不偿失。荣浩再次恳请掌教真人,给清昊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本教上下都会感念您的无上仁德!”说完再次叩首。
在他讲话的空当,荣城用传音之法一一告知其他几位堂主,让他们一起替清昊求情。待荣浩话音一落,以荣城为首,十二名堂主尽数跪倒,齐声道:“请掌教真人高抬贵手,饶过此人!”三十六名祭酒见状,也纷纷跪倒,参差不齐的道:“请掌教真人开恩!”
小云借机下台,道:“诸位请起!”待众人站起,接着道:“既然大家都替清昊求情,本人也不好一意孤行。此人罪恶昭彰,一点惩罚没有,却也说不过去!这样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忤逆长上之罪,我已亲自出手惩戒,可以不予追究。但肆意漫骂同门之罪,却不容宽宥,掌嘴六十,必须执行。此人侵吞公款,肆意挥霍,使‘养怡园’中的孤寡老人缺衣少食,令本教蒙羞。其行可诛,其罪必究,杖脊六十,势不可免!此人为了满足私欲,竟忍心让园中的老人以馊饭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