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逐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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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月食宿都在同一间雅室之中,每天开饭之时,都由赵福送上饭菜,每餐的饭菜,都很丰盛,但还是第一次有酒。
第二位奇怪的事情是,肖寒月发觉了床上放了一螺新衣服。
赵福缓步行了进来,道:“肖先生,酒菜炔凉了,请早些用吧!”
“这是为什么?我只是一个求医的病人……”
“是赵大夫的吩咐,这壶酒是很好的桂花露,是赵大夫亲自处方酿造的,除了他自用之外,从不用它款待客人,你是第一位受桂花露款待的客人。”
“赵福,你没有弄错吧!我不是客人,我只是一个求医的病人。”
“不会错的,肖先生,那几套新作的衣服,也是赵大夫吩咐赶工作成的。”
肖寒月苦笑,道:“对一个病人,为什么要如此的优厚,我……”
“肖先生,先请用饭吧,等一会,赵大夫会来看你,有什么疑问,当面问问赵大夫吧,你请用饭,我不打搅了。”
肖寒月苦笑一下,自斟了一杯酒。
玻珀色的美酒,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直扑鼻中。
看到这样的美酒,就算是不会喝酒的人,也会引起喝一杯的欲望,肖寒月举杯喝了一口,但忍不住立刻把一杯全喝下去。
芬芳留齿,醇香透心,肖寒月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美酒佳肴,色香可口,不觉之间,竟把一壶酒喝得点滴不剩。
酒味香甜,但酒力却很强,喝完一壶酒,肖寒月感到有了七分醉意。
这时,赵百年缓步走了进来。
酒醉三分醒,何况,肖寒月还没有醉倒,看到了赵百年,立刻站起身子,他的舌头,有点僵直的感觉,但说话还是很清楚。
“大夫,我只有三两银子,我知道,这不够……”
“坐,坐……”赵百年微笑着在左侧一张木椅上坐下,接道:“我说过,你是帮我的忙,你的病情,使我有机会求证出七针汇穴通脉的道理,这使我的医术,有更进一步的成就。”
“那样重要吗?”
“是的,肖公子,有很多饱读医书的大夫,加上他们行医的经验,对诊断病情,也有独到之处,他们虽然诊断出病情,却没有治疗的手段,方法,下药是难题之一,轻不拘病,重则更具妙用了。”
肖寒月道:“大夫寒月的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你本来就没有病,滞止的真气,一开始流动,就完全好了。”
“我也该告辞了,关于医药费用,寒月会想办法尽早送来。”
他说走就走,抱拳一个长揖,向外行去。
赵百年没有劝阻?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虽然很穷,但却风骨凌立,不是轻易接受别人帮助的人。
一阵香风暗送,赵幽兰缓步行了进来,道:“爹,他走了?”
“是!我不能留他,因为他一定会拒绝,也许,我们的方法错了。”
嫣然一笑,赵幽兰缓缓说道:“爹,一定要他吗?”
赵百年长长吁一口气,道:“医道之学,深奥博大,学的人,除了熟能生巧之外,天份亦极重要,天份高的人,才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医术之进步,必须要天才不断的投入,才能很大的收获,肖寒月是个天才……”
“爹,您才见他几次,怎么能断言他是天才?”
赵百年笑一笑,道:“爹看过的病人,不下数万之众,对一个人的相貌和智慧,自然是有独到的评价,这是一种心得、经验。”
赵幽兰理一下鬓边飘拂的散发,道:“爹,难道,他比我还要强吗?爹不是一直夸奖我,是您的凤女,可以承继您的衣钵。”
赵百年微微一笑,道:“兰儿,爹没有骗你,对医学上认识,我确有过人的天份,不过,你终究是个女孩子,女孩子,不大方便,纵然身负绝世医术,但却很难发挥,兰儿,你总不能像爹一样,开一间药房,悬壶济世吧!”
赵幽兰苦笑一下,道:“爹,为什么女孩子,总是这么吃亏,男人能做的事,女孩子却不能作,我心里实在是不服气。”
赵百年笑一笑,道:“兰儿,不用生气了,你虽是女儿之身,但你的才慧胆识,不让须眉,不管你能不能为人诊病,济世活人,爹也会把这一身医术,传授给你。”
赵幽兰缓缓行近父亲,偎入赵百年的怀中,道:“爹,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拍拍爱女的秀肩,赵百年点头笑道:“我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承欢膝下,爹有什么不满足的,不许胡思乱想。”
赵幽兰只有十六岁,她生下来那一年,赵百年已经成名,家境富裕,单是照顾她的,就有一个奶好,两个丫头,但赵幽兰并没有富家小姐那种骄横之气,她非常好学,待人也很和气,也许是受到了父亲的感染,对医学之道,特别喜爱,十三岁能由画图中记下了百草形象,十五岁能辨识七百三十六六种药物,人口知味,能够分辨真假,十六岁能和赵百年讨论医学上的疑难杂症,并习针炙、下刀之术,甚得赵百年的喜爱,父女二人,可算是气味相投。
赵小姐虽喜医术,但人却生得十分漂亮,容色俏丽,讨人喜爱,如果说她有缺点,那就是生性较为活泼,缺少了那份大家闺秀的庄重。
赵百年常和爱女,清茶一杯,纵论医道,一谈两个时辰,两人之间,除了父女的天性之外,还有着相知的友谊。
赵大夫学养丰富,胸罗万有,对医学之道,更有独专,但赵幽兰,才慧过人,灵巧尖锐,常常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医学困扰,刁难父亲,父女之间,也常有争辩,赵幽兰虽然不能帮父亲解惑破疑,但由于她的尖锐争论,常能启发赵百年灵感,突破医术上的窘境。
现在,赵幽兰对父亲提出了另一个尖锐的问题?她依着父亲身侧坐下,道:“别想肖寒月的事了,也许他不喜欢医道……”
赵百年笑一笑,道:“他如肯学医,我相信十年之内,他可以得到我的真传,但更重要的是,我想研究他,奇经八脉中那股凝聚之气,是如何练成的?”
赵幽笑一笑,道:“那是一种武功,练气术,如果知道窍门,练成并非难事,女儿想到了一种……”
望着灵慧过人的女儿,拂髯一笑,道:“说下去,想到什么?”
“是爹最不喜欢谈的事情。”
赵百年一皱眉头,道:“延年续命术?”
“女儿想的更深一层,是长生不老术。”
“这……”赵百年呆了一呆,道:“兰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药不医死病……”
“爹!药能医病,为什么不能延寿,为什么不能长生?”
赵百年沉吟了一阵,道:“幽兰,医病如修屋,只是补漏,谈到长生,那必须要改造个人全身的机能,使它新生,这不是药物的力量可能办到。”
“以爹的医术修为,能不能为人延寿?”
赵百年双目凝注在爱女的脸上瞧了一阵,道:“延寿续命之药,只是激发他生命中的潜能,使一个人多活一年半载,爹也许能办到,超逾此限,就非爹的医术和药物所能了。”
“爹,您用七针汇穴,能沟通人身十二经脉,如再补以药物,能不能培养出一个人的新生机能。”
“这个,爹从来没有想过,所以,遇上了生机全绝的病人,爹就要他们准备后中……”
我知道,爹是不愿逆天而行?”
“这……兰儿,七针汇穴,沟通了人身十二经脉,在医学上确是一个创举,这对治疗病情上,有很大的帮助,但却无法才助一个人长生不老。”
赵幽兰微微一“笑,道:“华佗能破背腹,洗肠胃,据说还能动脑部手术,扁鹊能洞察人五腑中的病结,爹比他们的医术如何?”
赵百年拂髯笑道:“爹不敢比前辈先贤,但如谈到医术上的成功,爹虽不及两位前辈古人,但亦相差不远矣!”
“爹,如果一个人内腑无疾,经脉骨骼无伤,是不是可以长生下去呢?”
赵百年摇摇头,道:“那也不能,人的腑脏,机能,纵然无病无伤,但会逐渐老化,有些人无疾而终,是谓老死,所以,世上没有永远长生的人……”
“爹,如果以你老人家的医术,从中补助呢?”
“这个,爹无法断言。”
赵幽兰道:“长生也许不能,但活上两、三百岁,以爹的精湛医术,大概是可以办到了!”
赵百年微微一笑,道:“兰儿,你一直把话题绕在长生之术上面,可有什么原因?”
“女儿近读丹道之术,心中存疑很多,想请爹指点一二?”
赵百年沉吟了一阵,道:“让一个人老化的机能,全部能够新生,或有困难,但使其中部分更新,当可有望,但兹事体大,让我仔细想想,天下药物,有那些可以调配出这种助长人身机能的药力。”
赵幽兰嫣然一笑,道:“女儿半个月来,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倒是想起来几种药物,不知道是否有用,请爹请教。”
“不要说了,我要好好想想。”
赵幽兰转头看去,只见父亲神色严肃,凝目沉思,似正在想着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她了解,赵百年考虑的,不完全是医术运用和药物调配,而是,这件事该不该作?如果,真的能配制出一种可延生命的药物,是不是该让它在世上出现。
赵百年聚集的财富相当的多了。这些钱,足够他花用上几百年,也用不完了,金钱对他已经没有很大的诱惑力了。
肖寒月第二次来到永乐堂,已经是三个月后。
这三个月,他拼命作工,赚了二十多两银子,省吃俭用积存起来,准备付给赵大夫,作为诊病的费用。
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修长适度的身材,浓浓的剑眉,和一对闪对着神光的星目,稍显黑一点的皮肤,油亮生光,和三个月前的肖寒月,完全判若两人。
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最贩夫走卒的穿着,但却掩不住他那种英挺不群的味道。
是十一月的隆冬季节了,所有的人,都穿上了棉衣长袍,但肖寒月仍旧穿着一套夹衣。
这已是他最体面的一套衣服了。
为了偿讨诊费,他节衣缩食的,连一套棉衣也没有做。
一向车水马龙的永乐堂,此刻却一片凄清,两扇红漆大门,紧紧的关闭着,顿时令人兴起了景物依旧,人事全非的感慨。
肖寒月皱皱眉头,暗中忖道:“今天十一月十八日,不是赵大夫休诊的日子,是不是出诊去了?举手叩动门环,两扇木门嘎然而开。
开门的是赵福,呆呆的望着肖寒月,似乎是已经不认识了。
这也难怪,这三个月来,肖寒月的变化太大了,赵福每天看到上面的病人,自然不会对肖寒月有特别的记忆了。
“赵福!记不得我了?我是肖寒月。”
“啊!肖公子,难怪有点面熟。”
肖寒月笑一笑,道:“赵大夫呢?”
“赵大夫?”赵福呆了一呆,目光左右转动。
肖寒月有了警兆,但他心中但然,站着未动。
就这一瞬的功夫,两个灰衣大汉,已疾奔而至,堵住了肖寒月的退路。
肖寒月目光微动,发觉两个大汉的腰中,似乎是都带有家伙,不禁一皱眉头。
一个青袍长髯的中年人,由庭院中走了过来,他步履从容、稳健,但速度很快,似乎是刚看到人,已到了肖寒月身前二尺左右。
他停下脚步,目光凝注在肖寒月的脸上。
两道射来的目光,炯炯逼人,如具形体,似是要看穿人内腑心事。
肖寒月心中坦荡,笑一笑,道:“我要见赵大夫。”
“你是……”
“肖寒月,赵大夫的病人!”
青袍人淡淡一笑,道:“你不像有病的人?”
“三个月前赵大夫看好了我的病,我却欠了他一笔诊病的费用,我攒下了三个月工钱,特地来送上诊费。”
“你来晚了……”
赵幽兰缓步由一侧厢房中行了出来,一身白衣,长发披肩,但容色苍白,眼窝深陷,人也瘦了很多。
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活泼美丽的赵姑娘,完全变了样子,变得憔悴支离,惹人怜惜。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你是赵姑娘?”
“是……”凄凉一笑,接道:“爹本想留下你的,但你却不肯体谅我爹的心意……”
“我……我去作工赚钱……”
赵幽兰叹息一声,接道:“为了讨诊病费用?”
“是的!姑娘,赵大夫看了我的病,我总不能……”
“总不能不付诊费,是吗?爹说你风骨凌立,果然不错,你赚了多少银子?”
肖寒月取出银子,道:“只有二十多两,姑娘,我知道这不够,赵大夫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付上千两银子,也是应该的,但我只有这么多。”
“唉!我如不代爹收下,你一、定不会安心……”
赵幽兰伸手取了一块碎银,接道:“肖公子,我爹的诊费向例是一两银子,我代他收下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她神情沉重,满怀忧苦,但仍然保有着大家风范,言词之间,对肖寒月虽然有抱怨之意,但却无迁怒之心。
肖寒月腹有诗书,如何听不出言外之意,但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和自己不愿留下来,有什么关系?”
“赵姑娘………”肖寒月有些惶惑的接道:“赵大夫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爹失踪了……”
肖寒月吃了一惊,道:“失踪了?”
“是的!就在你离后的第三天晚上,我爹突然不见了。”
肖寒月镇定一下心情,道:“怎么会失踪的?”
终于忍不住滚下来两行泪水,赵幽兰黯然的接道:“我不知道,我记得那一夜,爹还跟我谈到你,说你悟性很高,希望找到你,说服你,跟他学医,初更天,我才离开爹的书房,就在那一夜,他失踪不见了,直到现在,没有消息。”
肖寒月道:“有没有派人找过?”
“找过了,我们已经搜寻了两个多月……”
接话的是那青袍人。
肖寒月望了青袍人一眼,道:“有没有线索?”
青袍人道:“没有,所以,我们正等……”
“等!等什么?”
“等消息,有人掳走了赵大夫,必有目的,等他们开来的条件?”
肖寒月沉吟一下,微微摇头。
青袍人接道:“我知道,这办法不是很好,但是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赵大夫是江南第一名医,他的失踪是震动金陵的大事,金陵府中的铺头衙役,已全部出动,暗中查访,水旱码头,要道通衙,也都派了暗卡监视,连七王爷府中的侍卫都全部出动了,可是还查不出赵大夫的下落……”
上下打量了肖寒月一眼,又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肖公子也会武功。”
肖寒月点点头,道:“我练过,不过,却从来没有用过!”
“噢!肖公子的意思,是从来没有和人动过手?”
“是!”
青袍人冷然一笑,道:“你没有和人试过招?”
“没有。”
青袍人脸色一沉,道:“肖公子,今日来此,只是为了送上诊费?”
“是!”
赵幽兰突然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两位请进入厅中坐吧!”青袍人点点头,道:“肖公子请!”
肖寒月心中明白,此刻想走也不成了,略一沉吟,举步先行入厅。
这座厅房是赵百年过去看病的地方,布置依旧,只是少了那些聚集诗诊的病人,看上去有些凄清。
赵幽兰看看青袍人道:“张大人,肖公子是谦诚君子,不会对付我爹……”
肖寒月望了青袍人一眼,接道:“张大人是官府中人?”
青袍人道:“说我是官府中人,也不算离谱,不过,我不是正式食皇上俸禄的人。”
“肖公子,张大人是七王爷礼聘的王府总教席,负责教导王府中护院侍卫的武功,七王爷对家父失踪一事,非常的重视,特地请张大人主持追查父的下落。”
“原来是张总教席,在下失敬了!”
抱拳一礼。
他是读书知礼的人,英挺中另有一股文雅的气度,和一般江湖中人,大不相同。
“肖公子不用客气,在下绕岚,我是受七王爷私人礼聘的人,不食俸粮,没有官衔,七王爷非常敬重赵大夫的医术,特地派我来协助金陵府王总捕头,追查赵大夫失踪的事,肖公子文武兼修。
胸藏锦绣,对赵大夫失踪一事想是别有看法了?”
回顾了赵幽兰一眼,肖寒月缓缓说道:“赵姑娘,允许肖寒月参与吗?”
“非常欢迎,肖公子,我爹对你的才华、智慧,推崇备至,我相信爹的看法。”
“赵大夫对寒月即施恩泽,又加垂青,我也希望能为这件事尽分心力……”
目光转向长岚,肖寒月缓缓接道:“张大人,首先我应说明,赵大夫救过我的命,不是他,我肖某人恐怕早已病死,其次,我要说明我练过武功,但指点我练武的人,是个残为有病的老人,他传我武功,但却从来没有和我递过招,我也从来没有和人动过手,我究竟练到了什么境界?我自己一点也不明白,甚至,我自己也很怀疑,我是不是会武功……”
张岚哦了一声,道:“令师的大名是……”
苦笑一下,肖寒月答道:“我们相遇得很偶然,他病倒在路边,我救了他,把他带到一座荒庙里,他胸罗很博,几乎是无所不知,我很佩服他,就常去那里,照顾他的生活,那里离我家不太远,我每天一早送饭过去,侍侯他、照顾他,他就传我武功,但也只是口诀上指点,然后,让我练给他看,不对的地方,他给我改正。”
“肖老弟,那地方既然离你家不远,你为什么不把他请人家里住,却要留在破庙里……”
“张大人,家母寡居,寒舍又非大家,实在不便带一个男人住在家里,不过,家母很赞成我的做法,要我有始有终,寒月的家境很清苦,但家母却竭尽所能的在菜饭上力求丰盛,就这样过了半年,直到有一个大风雨的晚上……”
赵幽兰无恨关怀的问:“怎么样了?”
“那一夜狂风大雨,雷电交作,洪流滚滚,沟满河平,平地积水三尺,寒舍亦遭水淹,我忙着照顾家母,对抗入屋中的洪水,直到天亮,雨势稍歇,我冒着积水、浊流,赶到村外庙里,但却不见那位老人家了……”
赵幽兰接道:“被大水冲跑了。”
肖寒月道:“应该不会,那座庙虽然香火早绝,但地势很高,他住在东偏殿中,那是破庙之中的唯有一间完好的房子,地上不见积水的痕迹,说明洪水未浸入庙里。”
张岚道:“他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名号吗?”
肖寒月道:“他自称无名老人,但我知道,他是不肯说出他身世姓名,寒月也就不好追问了。”
“他都传你些什么武功?”
肖寒月道:“剑术、拳掌,但最重要的是坐息吐纳之术,庙中无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