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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飞花逐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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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说的声音很低,但赵幽兰还是听到了,笑一笑,站起身子,道:“杏花!”

站在花轩外面的杏花,应声而入,手中捧着一个药箱子。

赵幽兰打开了箱盖,取出一个玉瓶,笑道:“朱姑娘,这玉瓶之中,有七粒丹丸,用温水送服,立刻给他吃下一粒,两个时辰之后,寒毒应该完全退除,要是还没有好,两个时辰之后,再服两粒,一定可以祛退寒毒……”

“如果,还不好呢?是不是再要他服用一次。”

常九摇摇头,道:“不行,药量太重了,无益有损。”把药交给朱盈盈,带着杏花离开了花轩。

朱姑娘立刻忙着倒水,打开玉瓶,倒出了一粒红色丹丸,道:“肖兄,快请服下。”

张岚一拉常九,两人先行离开花轩,谭三姑暗暗叹息一声,也和王守义退了出去。既然不能拒绝了朱姑娘一片好意,肖寒月只好张口把丹药吞下。

水送丹九入腹,肖寒月立刻感觉到有点不对,只觉强大的热流,直透入丹田之内,心中大吃一惊,急急运气,把透入丹田的热逼住。

朱姑娘眼看肖寒月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赵姑娘配制的药物,效用很快,良药苦口,肖兄请忍耐一下。”肖寒月吁一口气,道:“郡主!我要休息,你也请吧!”

“我没有事啊……”

“不行,你去练你的‘银月飞霜’……”

“可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是想喝口水,也没有人帮你去拿。”

肖寒月道:“不会,我至少要睡上两个时辰,你坐在这里,我反而有些睡不安了”。

朱姑娘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听你的话。”起身行了出去,顺手把玉瓶放在床头的木案上。

他不知道自己服用是什么奇药,但他内功精湛,立刻感觉药力不对,这一阵运功排药,花去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工夫,出了一身大汗,才恢复常态,刚刚放松心情,花轩外传来了张岚的声音,道:“这件事,先别告诉肖兄弟,他伤势未愈,不要影响了他心情。”只听常九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如果肖兄弟不碍事了,再跟他就个明白。”

肖寒月心中一震,忖道:什么大事,会影响到我疗伤的心情?”但闻木门呀然,张岚、常九,双双行了进来。

肖寒月目光盯在两人的脸上瞧看,两个人四道目光,也盯住肖寒月看,见他脸上汗水未干,想互交换眼色。

显然,是不准备把事情说出来了。”

肖寒月吁一口气,道:“常兄,有事吗?”

“没事,没事,你好好养伤……”

肖寒月淡淡一笑道:“不要骗我,我听到你们谈话了。”

肖寒月挺身而起,道:“赵姑娘药物效用神奇,刚出了一身大汗,我已经完全好了。”

张岚道:“真的?”

肖寒月道:“张兄难道还要寒月证明一下吗?”

张岚看了常九一眼,道:“既然如此,常老弟就说出来吧!”

常九苦笑一下,道:“肖兄,你听了不要激动,事情既然发生了,急也没用。”

肖寒月道:“我自信还能沉得住气,你们说吧!”

常九道:“赵姑娘走了……”

“走了……”肖寒月大大的震动一下,接道:“怎么走的?”

常九接道:“好像自愿走的……”

肖寒月奇道:“自愿走的?这……”

张岚接道:“她留下了一封信,说是去见她父亲,要我们不要挂虑,不过……”

肖寒月急道:“不过什么?张兄,你们不能骗我,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常九道:“张兄的意思是说,赵姑娘似是和敌人接上了头,由他们接她离去,而且,还带走了武凤和那个黑衣人。”

“大白天,重重守卫,怎么会让敌人摸进来,带走了赵姑娘?”常九道:“正因为大白天,防守上松了些,赵姑娘的地方又不准人太过接近,她走的是花园偏门……肖寒月吁一口气,平静一下激动的情绪,道:“守卫的人,都没有一个发觉……”

张岚道:“被人点了穴道,由这一点推断,才想到赵姑娘是和敌人早有了约定……”

常九接道:“我们的想法,敌人派来高手,接应赵姑娘离开了这里。”

肖寒月道:“武凤和风七都关在牢里,至少守牢的人,应该知道他们如何离去了。”

“是赵姑娘入牢中带走的,但在赵姑娘离去时,却有药物把他们全都迷晕了过去,重重凝点,合于一处,我们才得到了一个结论,赵姑娘是自愿跟人离去,为了能见她父亲一面……”张岚神情肃然的说:“这是很精密的计划,在极短的时间中完成,各方面都配合的十分密切,如非赵姑娘自愿配合,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被人劫走。”

肖寒月道:“杏化呢?”

常九道:“一起走了”

肖寒月道:“查过赵姑娘住的跨院没有?”

张岚道:“查过了,室中之物井然有序,至于失去些什么东酉,大家都在清楚,无法查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赵姑娘带走了一些衣物,和几个箱子。”

“如是无人接应,她和杏花如何能带走那样多的东西?”

肖寒月道:“王总捕头和谭老前辈呢?”

张岚道:“王守义正在查问详情,谭三始带着韩伯虎追了下去……”

肖寒月道:“常兄追踪之术天下闻名,怎么没有一齐追下去?”

常九道:“谭三始要我和张兄留下来……”

只见王守义满脸怒容的行入花轩,道:“岂有此理,咱们帮她抓贼挤命,找她父亲的下落,她却跟人家勾结一起,偷偷地跑了!”

肖寒月道:“矣!王兄,查问清楚了?”

王守义道。

“完全清楚了,两个接应赵幽兰的人,一个扮作了厨房中的师傅,一个扮作巡逻的捕快,伤了我们的两道暗卡,离开了这里。”

肖寒月沉吟了一阵,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缓缓说道:“她留下的书信呢?”

王守义道:“在这里。”

肖寒月接过一张白笺,只短短数语,定的是:“书奉应天府捕头王大人阁下孤女思父,心碎肠断,来人信誓旦旦,旨在求药,无意伤人,民女决心携药探父,数月来劳师动众,深以为歉,留赠白银二十两,聊表愧咎,并请人代向府台大人销案。

“民女赵幽兰叩上”

肖寒月吁口气道:“能不能销案?”

王守义道:“民不追,官不究,销案不难,怕的是,七王爷追下来……”

张岚道:“不要紧,既然是赵姑娘的决定,我想七王爷不会追查。”

肖寒月道:“赵姑娘既然决定了,咱们也不用多事了,公事上,王兄有办法交代,张兄能使七王爷不再追查,这件事到此为止,在下也就此别过了。”

他说走就走,抱拳一揖,转身向外行去。

“别急,别急,肖兄弟,赵姑娘的案子可以销,但杨尚书夫人的事,恐难罢休……”王守义说:“这件事,你怎么能撒手不管?”

肖寒月道:“王兄,杨夫人的事,最好坦然呈报七王爷和府台大人,由他们决定,看看是否要追究下去,寒月是为了报答赵大夫的救命之恩,才挺身而出,现在,赵大夫事情已结,寒月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了。”

王守义道:“这个……张兄有何高见?”

张岚道:“肖兄弟不是官府中人。赵姑娘决定这么做了,他自然无法再追下去,杨夫人的事,请府台大人和她谈谈,再作决定,不过,肖兄弟最好能再多留一些时间,至少要等谭前辈回来之后,再走不迟。”

肖寒月点点头,道:“张兄说得有理,兄弟先回卧室去休息一下。”

望着肖寒月的背影去远,常九看看张岚和王守义,道:“两位瞧出来没有?”

王守义道:“瞧出什么?”

常九道:“赵姑娘突然离去,给肖兄弟打击很大。”

王守义道:“我就想不通,赵幽兰怎么会突然来这一记回马枪,咱们几个全被她给耍了。”

常九道:“就在下所见,这几个月中,赵姑娘一直在变……”

张岚接道:“突然出走,会不会和郡主有关?”

常九道:“不能说没有,但这并非主因,在下初见赵姑娘到现在,不过量人多月的时间,但仔细想起来,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变得深沉莫测……”

王守义接道:“对!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这么一说,果是大有可疑,这究竟为了什么?”

张岚道:“她太聪明了……”

常九道:“不但聪明,而且有了某一种特别的成就,吸引了她全部的心神……”

王守义道:“你是说……”

常九道:“我说不出什么成就,只是就她的言行、举止上观察,她已胸藏锦绣,手握智珠,才敢以一个娇弱少女,投身入江湖凶险之中。”

“老常,你说,对赵姑娘的了解,肖寒月是不是比我们清楚一些?”

常九微微一笑,道:“应该是吧!咱们平常都自负是见多识广的人,其实,咱们只不过多一结肤浅的江湖阅历罢了,真的要探骗取珠,穷理明道,咱们比人家赵姑娘、肖公子差得远了。”

张岚脸上一热,道:“说得也是,赵姑娘如云里之烟,雾中之花,看不真切。但和肖寒月相处这段时间中,却叫人由衷地生出敬服,胸藏韬略,却又能自持分寸,坦坦荡荡,唉!

他真要离去,还真叫人离情依依,难以割舍呢!”

几人谈话之间,谭三姑和韩伯虎双双归来。

第十一回船头激战

韩怕虎汗透重衣,谭三站也是鬓角间冒着热气,显然,两人追了不少的路,赶得很累。

王守义亲自倒了两杯茶,道:

“两位,喝杯茶,歇一会。”

谭三姑道:

“肖公子呢?”

常九道:

“回房休息去了。”

谭三姑道:

“那还好。”

坐下喝完一杯茶,接道:

“我要和肖公子好好的谈谈。”

常九道:

“好!我去叫他。”

“不敢有劳常兄,谭前辈辛苦了!”

肖寒月缓步行入花厅。原来,他回到卧室,只是沐浴更衣。

谭三始接道:

“我追上了赵姑娘……”

肖寒月接道:

“在哪里?”

谭三姑道:

“她坐了一辆马车,出城直奔钟山而去。”

张岚道:

“谭前辈见到她了?”

谭三姑道:

“见到了,她停下车来和老身谈了几句话要我们别再管这件事,她自己会处理得更好。”

肖寒月道:

“赵姑娘有没有受到威胁?”

“绝对没有,她说,一平之后,她会再回到赵府中来和咱们见面。”

张岚道。

“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还要等她一年不成?”

谭三姑道:

“唉!老身也是这么问她……”

张岚道:

“她怎么说?”

谭三姑道:

“她说,她希望我们都能到,要我别再追下去了。”

张岚摇摇头,道:

“胡闹,胡闹,这算什么约定?”

谭三姑目光转到肖寒月的脸上,道:

“赵姑娘说,希望你在赵府中住下来,但她知道这不太可能,只求你一年后的今天,无论如何要来这里聚一次。”

肖寒月道:

“我一定来。”

谭三姑道:

“赵姑娘还告诉我,她有一幅画送给你,要你仔细看看。”

肖寒月点头道:

“我知道,还有什么交代?”

谭三姑道:

“她要你好好地照顾郡主,而且特别请求我和张岚,要从中成全,如果不听她劝告,会造成情天留恨,我和张岚,都没有脸再见王爷。”

张岚道:

“这个——真会有这等严重吗?”

谭三站道:

“赵姑娘说的不错,我和郡主相处九年,我知道她的性格,本来,我还准备强迫她回王府去,现在想来,这真是一大蠢事,幸好,赵姑娘一语提醒,未铸成大错,现在,老身倒要求你肖公子答应这件事了。”

肖寒月道:

“答应什么?”

谭三姑道:

“让她跟着你走吧!你们游荡江湖也好,找一个地方研究武功也好,郡主读书甚多,满腹文才,陪你聊聊天,足可胜任,老身不要你有任何承诺,一切顺其自然,知女莫若父,七王爷肯放她出来!追回所有的封赐,就是还她自由,肖公子应该明白了。”

肖寒月道:

“这个,我……”

“肖公子……”谭三姑无限感慨地说:

“这是老身求你,也是赵姑娘的意思,赵姑娘要我转告你几句话……”

肖寒月接道:

“老前辈还记得么?”

谭三姑道:

“记得,只是不太懂话中含意?”

肖寒月道:

“怎么说的?”

谭三姑道:

“赵姑娘说药能医病,也能害命,她已非她,这几句话,肖公子是否明白?”

“我明白,赵姑娘还说些什么?”

谭三姑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奇经邪书,易沦魔劫,但她愿舍身以试,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条正路来,朱姑娘读的是儒家正道,正是红花绿叶,相处一段时日,当可成知已,这句话老身倒是明白,那朱姑娘定是指郡主了。”

肖寒月道:

“多谢前辈。”

显然,他尽知言中之意。

谭三姑微微一笑,道:

“最后几句话是,看似无情却有情,情到深处与天同,朱姑娘外刚内柔,用情纯深,你不要被世俗男子的想法拘住,害人误已。”

肖寒月叹息一声,道:

“赵姑娘果然是超脱的很。”

谭三姑道:

“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承诺。”

肖寒月道:

“我带盈盈一起走。”

谭三姑道:

“好!有这句话,老身就放心无牵挂了,我回来之时,看她仍在练习《银月飞霜》,昨天到现在,大概练了十几个时辰了,我传她剑术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下功夫的,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我知道,她聪慧绝伦,如果肯下功夫;必能成为一代快女。”

谭三姑回顾了王守义一眼,道:

“销案的事,可有困难?”

王守义道:

“这个不难,就算销不了案,也可以把它压下来,只要无人追究,就算是一桩悬案了,我这就立刻下令,撤去人手。”

谭三姑目光转到张岚的身上,道:

“张兄,作何打算呢?”

张岚道:

“三十年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江湖龙潜豹隐,真正的高手,未必是有名气的人物,近来眼界大开,连会高人,我想辞去王府的教席,回归故居,闭门潜修……”

“在王府中一样可以潜修。”

张岚道:

“前辈也愿留在王府中吗?”

谭三姑点点头。

这时,朱盈盈满身大汗地跑入花轩,道:

“师父,肖兄,我练成了,你们要不要看看?”

谭三姑笑道:

“请肖公子指点你吧!师父可没有这个能耐。”

朱盈盈一伸手拉着肖寒月道:

“走,你看我练到什么境界了,能否人肖兄法眼?”

肖寒月已有了接受她的准备,让她拉着跑出花轩。

看两人去远,谭三姑才叹口气,道:

“张兄,你不但不能辞去王府教席,而且,还要秘密的罗致一部分高手……”

张岚接道:

“集中在王府中吗?”

谭三姑道:

“隐在暗处,表面上和王府无关,却有王府暗中支持。肖寒月留下的阴阳伞,是一种克敌利器,用它训练出一队年轻高手,组成一支铁伞卫队,由明转暗,这方面,我已有了腹案,以后再仔细商讨,唉!老身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个神秘组织,绝不简单,不能不防备,再说,郡主的事,咱们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总要暗中照顾。”

张岚、王守义听得连连点头。

常九道:

“别把我也算上,我姓常的可是习惯了浪迹天涯的江湖生活,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会把我憋死。”

谭三姑道:

“本来也没有打算留你下来……”

“好极了,常某人这就告辞。”

谭三姑伸手拦住了常九,笑道:

“肖寒月缺乏江湖阅历,他已经成了江湖名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有你随行照顾,那就万无一失了。”

常九道:

“我也有这个打算,我常某人是真的佩服他肖寒月的本想是暗中随行,希望为他略心尽棉力。”

谭三姑道:

“好!咱们就这么决定了。这些事暂时不要告诉肖寒月和郡主。”

朱盈盈换上一身布衣,脂粉不施,但却掩不住那天生丽质,路上行人,店中食客,只要看到她,都忍不住盯住她,一两个人也还罢了,但满楼食客,大都如此,就有窘态逼人之感了。每当她想发作之时,都被肖寒月示意阻止;还是常九替她找了一张精巧的面具带上,才算解决难题。

常九穿了一件羊皮大袄,一副老管家的样子,肖寒月一身蓝衫,身佩长剑,倒像游学士子,三人走在一处,倒也相称,似是一个老管家,带着一对兄妹投亲、访友一般。

离开了赵府数天,常九原想肖寒月一定会入钟山查询赵幽兰的下落,那知一离赵府,竟然转向京口。

这条路本有车可雇,亦要骑马赶路,但肖寒月却要走路,每天苦赶,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是小镇野店,他希望的姑娘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自己回去,却不料朱姑娘的兴致十分高昂,一路行去,欢颜不改,一直到京口,从没说过一个昔字,也没有吵着要骑马坐车,直看得常九,暗暗佩服。

这日,中午时分,肖寒月找一家大饭官,叫了好酒好菜笑道:

“盈盈,这几天苦不苦?”

朱盈盈道:

“我心中快乐,就不觉得苦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却包含了款款深情,无尽受意。

肖寒月暗暗吁一口气,忖道:这是缘?还是孽?

其实,这几日相处,肖寒月已对这金枝玉叶的姑娘,产生了极深的好感。

有好感,就容易生出怜惜。望着朱姑娘微微一笑,道:

“盈盈,由今天开始,你想做什么,尽管开口,坐车,骑马,行船,随你之意……”

朱盈盈摇摇,接道:

“还是由你作主吧!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会感到辛苦,不过,我一直很担心一件事………”

肖寒月道:

“担心什么?”

朱盈盈道:

“我一直戴着面具,肖兄会不会看的讨厌?”

肖寒月笑道:

“那怎么会,因为我早已知道了,那面具之后,有一副千娇百媚的美丽容貌。”

朱盈盈吁一口气,道:

“这我就放心了。”

谈话之间,酒菜送上。

常九替两人斟上酒,低声说道:

“公子,现已到了京口,今后行止如何?”

肖寒月道:

“读书万卷,行万里路,才能增长见闻,广开眼界,久闻京口金山寺之名,应该去见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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