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逐月-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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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月寒道:
“他会不会武功?”
陈抱山道:
“纵然会点武功,也不太高明,他是拄着拐杖,打开了客栈后门,悄然而去,不过,这个人既多心机,又有种很特殊的本领,却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肖月寒道:
“什么样的心机、本领?”
陈抱山道:
“他在这百家集早已安排了接应的人,离开客栈,发出了两声短啸,就有一个灰衣人由暗影中闪了出来。”
常九道:
“江湖之上倒未听说黄天复这个人……”
肖月寒接道:
他表现出了什么本领?”
“一辆轮车,十分灵巧,黄天复坐在上面,自己可以操纵行走。”
“机关消息之学……”肖月寒神情肃然地说:
“这个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常九道:
“肖兄弟,能不能打开他交给你的绢袋瞧瞧?”
“这个,不太好吧!”
常九道:
“黄天复既非简单人物,很可能在绢袋之中,暗藏机关,肖兄弟是读书人,不太了解江湖上鬼蜮会俩,再说,他既托你转上绢袋,个中有些什么隐密,似是也天意隐瞒你了。”
肖月寒取出绢袋,捏在手中,仍然有些犹豫不决。
陈抱山道:
“肖月寒肖大剑,受从之托,忠人之事,固是君子的行径,但这个黄天复,对你仍然保留,而且,咱们也无法断定他的真正身份,打开瞧瞧,出庳许能够帮助咱们对黄天复这个人多些了解。”
肖月寒道:
“此事乃黄天复私人的情爱生活,怎会和江湖上的恩怨,扯上纠纷呢?”
朱盈盈道:
“好吧!咱们打开瞧瞧,只是为了小心而已……”
肖月寒接道:
“好吧!咱们可以打开看看,不过,如果只是黄天复和白玉仙之间的私事,咱们一定要代为守密。”
常九等三人齐点头。
肖月寒放下绢袋准备拆看,常九却一把抢了过去,道:
“我来。”拆开封口,取出了一张宣纸画成的图画,上面画着一个人长发技垂,一条巨蛇缠在那人身上。
朱盈盈看的一皱眉头,道:
“这张画画的好可怕呀!”
肖月寒瞧了一阵,道:
“这是什么意思?”
常九道:
“这幅画的内情,大概只有白玉仙和黄天复可以了解,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一面折好图画,放入绢袋之中,交还给肖月寒。
陈抱山道:
“天已四更,天亮动身,赶紧一些,落日之前,就可以赶到金陵了。”
肖月寒道:
“目下,咱们还没有和闲云大师及墨非子两位老前辈取得联系,唉!钟山那么广大,咱们要到那里去找?”
常九沉吟了一阵,道:
“这个组织,不但神秘莫测,而且,联系极少,照说,这一路之上,他们早该有人和你们联系了,怎的竟然全无消息?”
肖月寒笑一下,道:
“如果那郭天威、万长青都是谎言,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之中,防人之心不可无,常兄阅楞较丰富,看看应该如何准备一下。”
常九沉吟了一阵道:
“肖兄弟、闲云大师、墨非子未见现身,老实说,敌情很难了解,实无完美之策,关键就在他们是否已发现了两位的身份
陈抱山接道:
“听常兄的口气,咱们进入了钟山之后,完全得靠随机应变了。”
常九道:
“不错,应对之间,要三位自作主意,随机应变……”
肖月寒,接道:
“好!我明白了,陈兄,和敌人接触之后你朱盈盈和盈盈尽量不离开我,随时准备动手。”
朱盈盈微笑点头。
常九道:
“我要先走一步了,希望能进入金陵地面,碰上闲云大师和墨非子,我会尽量想办法和三位保持联络,如有困难,我会留下地鼠门的暗号。”
肖月寒点头笑道:
“你要多多保重。”
常九道:
“多谢关心了,肖兄弟……”
目光转到朱盈盈的脸上,接道:
“江湖上不比王宫,要时时留心,自珍自重……”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常叔叔别忘了和我们联络……”
常九微微一笑,转身而去,飞跃上屋面,消失在夜色之中。
肖月寒望望天色,道:
“现在,好好的睡一觉,养足精神再上路。”
第十三四万毒堂
踏上金陵地面,肖月寒立刻寒起了一张脸,一股冷酷的威严,使过路行人,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行近金陵城门口处,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刻。
突见一个蓝衫文士,缓步行了出来,刚好拦住了准备进城的陈抱山,低声道:
“万兄,不用进城了。”
陈抱山微微一怔,忖道:
“糟了,这人一开口叫我万兄,也许是个熟人,我却认不出来,岂不是要立刻拆穿内情?”但闻肖月寒冷冷接道:
“为什么?老夫要到城中雨花楼喝一杯……”
蓝衫文士低声笑道:
“郭兄,二爷赐宴,佳肴美酒,尤胜雨花楼十倍。”
肖月寒心中一跳,付道:二爷!难道今天晚上,就要见到了领导这个组织的真正首脑了。
见到了,可以放手一搏,这是肖月寒心中早有的打算,但真的就要见到了,却突然产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情绪。
蓝衫文士笑一笑,道:
“几位请跟我来吧!”
肖月寒咬咬牙,压制下激动的心情,冷冷说道:
“我们一路行来,早该食用酒饭了,希望不要太远。”
蓝衫文士道:
“不会太远,郭兄,在下带路了。”
转身向外行去,陈抱山、肖月寒等鱼贯随行身后,朱盈盈紧行一步,追在肖月寒的身侧,望着肖月寒。
肖月寒没有理她,只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朱盈盈笑一笑,领悟了肖月寒示意。
蓝衫文士直行停在巷口中的一辆马车前面,笑道:
“三位请上车吧!”
假扮万长青的陈抱山心中一动,低声道:
“怎么,我也要上车吗?”
“是……”蓝衫文士常九缓缓说道:
“三位一路行来十分辛苦,二爷特别吩咐,要派车来接诸位。”
肖月寒冷哼一声,登上篷车,朱盈盈、陈抱山也跟着上车。
篷车立刻身前行去。
车帘低垂,看不到车外的景物,但篷车奔驰如飞,速度相当的快。
陈抱山道:
“郭兄,咱们没有找到肖月寒,见了二爷,真不知要如何回话?”
肖月寒声音冷漠,微带怒意地说道:
“找到肖月寒老夫可以立刻取他性命,但找不到肖月寒如何能怪老夫?”
陈抱山道:
“郭兄,小弟怎敢怪你,但奇怪的是,肖月寒离开京口,明明是向金陵来了,怎么会一下子消失了,我就不信他会七十二变,化阵清风消失?”
肖月寒道:
“这和老夫无关,我只管杀人,不管找人。”
“是……是……”陈抱山说:
“我只是觉得这一趟出来的十分窝囊,那么大的几个人,竟然找不到,对二实在不好回话。”
肖月寒冷哼一声,未再回答。
突然间,一只滑溜的小手,伸了过来,握住肖月寒的手腕,耳际间响起了朱盈盈的声音,道:
“说是我的门下。”
朱盈盈笑一笑,缓缓把身躯偎入肖月寒的怀中。
想不到她金枝玉叶的身份,受到如此虐待,油生爱怜,不自觉的抱紧了朱盈盈的娇躯。
左奔驰的篷车,突然停了下来,朱盈盈也警觉地坐正了身子。
车帘启动,那蓝衫文士早已站在车前,笑道:
“郭兄、万兄,请下车吧!”
肖月寒步下篷车,发觉地方很熟,原来,停身处,正在玄武湖边。
夜幕低垂,天已到掌灯时分,四面凄清,一艘小巧的画舫,靠在湖边,灯光隐隐,由舱中透了出来。
蓝衫文士笑道:
“诸位,请上画舫。”
肖月寒心中付道:这玄武湖水势不大,就算登上画舫,也不用怕他们了?略一打量,举步登上画舫。
万长青紧随而上,朱盈盈正待举步,却被那蓝衫文士伸手拦住,道:
“小兄弟,你在这里等一等吧!”
“我……”朱盈盈楞了一下,说:
“为什么?”
蓝衫文士笑道:
“二爷没召见你!”
肖月寒回头望了那蓝衫人一眼,冷冷道:
“放他上来。”
蓝衫人一呆,道:
“郭兄,二爷只召见你和万兄。”
肖月寒道:
“我知道,二爷责问,由我承担,放他上来。”
蓝衫人道:
“这个……”
肖月寒右手一抬,道:
“要不要试试我无形之毒……”
蓝衫人疾快地向后退了一步,道:
“郭兄,使不得……”
朱盈盈举步一跨,人已登上画舫。
肖月寒道;
“守在舱外。”
朱盈盈点点头,道:
“是!”
假扮郭天威的肖月寒气势万千,相形之下,陈抱山就有些难与比拟了。
举步行入舱中,肖月寒流目四顾,眼光及处,不禁一呆。
只见船舱一角,坐着一个白衣丽人,柳眉凤目,神情庄严,正是白玉仙。
此时此地相遇,完全出了肖月寒意料之外,心中忖道:看样子,这丫头,也是被二爷召见了。
心中念转,人却大步行到一张锦墩前坐了下来。
大约白玉仙也不太喜欢寸草不留郭天威这个人,只看了一眼,竟未出言招呼。
陈抱山随后入舱目光一掠白玉仙,立刻抱拳,道:
“白玉姑娘……”
白玉仙微微颔首,道:
“万兄。”
陈抱山接道:
“肖月寒行踪飘忽,我和郭兄一路寻去,竟然未见他之面。”
白玉仙目光一惊郭天威道:
“肖月寒随行之中,有一个地鼠门中的高手,精于易容潜踪之术……”
“这就难怪了,郭兄对此事十分不满,兄弟无能,真不知如何身二爷交代?”
陈抱山看着白玉仙,察看她的反应。
那知白玉仙只是淡淡一笑,未再回答。
画舫开动,驰向湖心。
肖月寒心中暗道:这玄武湖面积不大,水亦不深,周围的房舍不多,有什么花样好耍呢?”
但见白玉仙平静的神情中,透出一股忧苦之色,不禁心中一动,付道:难道此行还有什么危 3ǔωω。cōm险不成?怎生和她攀谈一下,探出一些内情,一旦闹翻时,最好能突然出手,制住这个丫头,也少去一个劲敌。
对白玉仙的武功,肖月寒早已心中敬服,视作劲敌。
但见白玉仙神情冷峻,大有不屑与言的严肃,必须得想个子,一言中的,引起她的关心、兴趣才成。
论江湖经验,肖月寒固不如人,但智略才慧,却是人所难及,略一沉吟,心中已有计策,冷冷说道:
“万兄,你把解毒药物,交给了那个缺了一条腿的书生没有?”
陈抱山略一沉吟,道:
“交给他了,不过……”
肖月寒接道:
“不要担心,那解药最多只能保他三七二十一天不死。”
陈抱山道:
“郭兄用毒之能,天下第—……”
果然,白玉仙忍不住了,急急接道:
“万兄,那缺腿书生姓什么?”
陈抱山故意沉吟了一阵,道:
“好像是姓黄吧……”
“他……他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们?”情急之状,溢于言表,显然,白玉仙对昔日情侣,仍然有着很深的感情。
“百家集……”肖月寒冷冷地接道:
“他还能活多久……”
肖月寒想了一下,道:
“今天不算,还有廿个昼夜好活。”
白玉仙道:
“如果小妹想向郭兄讨取一些解药,郭兄肯给小妹这个面子?”
肖月寒冷冷一笑,道:
“王仙姑娘的面子,郭某怎敢不给,只是……”
“我知道,寸草不留一向不肯吃亏,小妹会有一报。”
肖月寒突然侧耳倾听。
白玉仙道:
“二爷的画舫快到了。”
肖月寒的心中一动,道:
“就在这小不画舫之上会面……”
白玉仙神色间闪掠过一抹讶异,道:
“二爷的画舫,难道你没有去过?”
“哦!又是那艘画舫……”
其实,他根本没有见过,形势所逼,只好随口乱说了。
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
“白玉仙,郭天威,万长青,请登舟净手。”
“净手。”肖月寒心中暗道:
“见二爷,还要净手,是什么意思?”
郭天威,万长青都未提到这些,心中大感不解。
白玉仙突然站起身子,扬手熄去烛火,行近肖月寒,低声说道:
“你不是郭天威,说,你是什么人?”
肖月寒心知破绽已现,无法隐瞒,也以极低的声音,道:
“肖寒月……”
白玉仙急道:
“你来送死么?”
“倒也未必,放手一战,还不知鹿死谁手?”
白玉仙道:
“跟我身后,看我举动,碰碰你的运气,能不能避过今夜。”
举步身前行去。
肖寒月告诉了陈抱山、朱盈盈,三个人紧随在白玉仙的身后。
只见一艘平底大船,早已泊在小巧画舫旁边。
白玉仙举步跨上大船,肖寒月紧跟身后。
大船头上放着一个银盆,盆内有水,白玉仙在盆内洗过双手,推开舱门,行入舱中。
肖寒月等依样施为,也推门入舱中。
舱中一片黑暗,不见灯火。
肖寒月暗中提气戒备,而且示意陈抱山、朱盈盈戒备应变。
玄武湖的水不深,但因这艘大船是平底,就像在湖面上盖座房子一般,舱室很大,一股浓重的酒菜香气,扑入鼻中。
白玉仙缓步行到一张圆桌前面坐下,肖月寒、陈抱山也跟了过去。
舱室中虽未燃灯火,但四周的垂帘已然卷起,星光隐隐,景物可见,圆桌已摆了酒菜,肖寒月等紧傍白玉仙坐下。
那清冷的声音由一角传来,道:
“多了一个什么人?”
肖寒月道:
“天威门人小珠儿。”
那人冷哼一声,未再多说。
肖寒月存心一战,已不怕再露破绽,冷冷说道:
“二先生怎不现身,郭某人尚是贵宾,似这等待客之道,郭某就要告辞了。”
初生之犊不畏虎,只有肖月寒处在这种神秘莫测之境中,仍然有此等胆识,白玉仙突然对肖寒月生出了一种敬佩之感。
只听一阵低沉的笑声,传入耳际,道:
“郭兄,我就在你对面不远处坐着,阁下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肖寒月凝聚日力望去,果然发觉对面不远处坐着一个隐隐人影。
他穿着一身黑衣,连面孔也隐藏在一片黑色的布幕之中。
但这些并非是肖寒月感觉奇怪的地方,肖寒月吃惊的是他发觉了,在那人影之前,似还布有一道黑色的幕妙,才使得那人影看起来模糊不清。
两个声音、口气,都有着悬殊的不同,至少,这艘平陈抱山底画舫中,除了那位二先生之外,还有一个随行的从卫。
默算敌情,判测他们的停身之处,准备出手时的攻袭方向。
那低沉的笑声,又响荡耳际,道:
“郭兄毒技精湛,杀人易如反掌,可惜……”
“那不能怪我,你们找不到肖寒月,要我如何下手?”
“嗯……”二先生平淡地说道:
“如若郭兄见到了肖寒月一定能杀了他么?”
肖寒月略一没吟,道;
“我尽力施为……”
二先生接道:
“好!郭兄就当我是肖寒月,施展用毒手法,看看能不能杀得了我?”
完全出人意外的变化,肖寒月、陈抱山,都听呆住了。
白玉仙虽有相助之心,但却有着无法下手之感。
肖寒月略一沉吟道:
“二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先生冷冷说道:
“你自负用毒之能,天下无双,我要你见识一下,天下之大,尚有不畏奇毒之人!”
肖寒月道:
“如若在无影之毒,伤了二先生,要在下如何交代?”
二先生道:
“郭兄放心,如若你伤得了我,郭兄不但可以平安离开这里,而且,在下还将奉上纹银十万两以壮行色,如是郭兄伤不了我呢?”
肖寒月心中付道:看来,那郭天威说的倒是实话,他还是客卿身份,未加入这个组合,未露破绽,不禁胆气一壮,道:
“先生要郭某如何,但凭吩咐。”
“好……”二先生哈哈一笑,道:
“你无法伤我,就要拜入我的门下,出任万毒堂堂主。”
肖寒月心中忖道:尚未翻脸之前,何不多套他一些内情出来。当下说道:
“先生盛情可感,但在下如任万毒堂主,原堂主又是何处?”
二先生笑道:
“想不到雨寸草不留,竟还有如此一副好心肠,看起来,江湖上的传言,倒是不可全信了。”
肖寒月心头一凛,道:
“二先生如若真能避开在下的无影之毒,想来用毒之技,亦甚高明,贵门既有万毒堂,那位堂主亦必二先生所选任,他岂肯甘愿相让。”
二先生道:
“武功修为,到了某一境界,不但寒、暑不侵,而且,可避百毒。说一句不怕你郭兄见笑的话,用毒之道,在我的眼中,不登大雅之堂。”
肖寒月接道:
“二先生瞧不起用毒之人,贵组织中,为什么又要成立万毒堂?”
二先生道:
“问的好,用毒之技,虽然无法对付第一流的高手,但对付二、三流的江湖人物,却是很有奇效,我虽不喜用毒,但……”
肖寒月忍不住接道:
“二先生不喜用毒,似有些违心之论了……”
画舫中突然间沉寂下,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一股潜在的紧张,弥漫全室。
良久之后,二先生才长长叹一口气,道:
“郭天威,你敢如此顶撞我?”
“在下还未入二先生的门下,仍是客卿身份?”
“好……”二先生似是中自忍耐下一口怨气,说:
“你说出一个理由来?”
肖寒月道:
“贵门中人,一旦暴露身份,大都是吞毒自绝,这一点,二先生不否认吧?”
二先生道:
“嗯!倒也有理,不过,那只是为了不让他们身受酷刑,但本门中人,却从未用毒对付敌人……。”
语声一顿,接道:
“自然,成立了万毒堂后,那又不同了。”
肖寒月道:
“先生还未告诉在下……”
二先生接道:
“你可以放心,万毒堂是本门新成立的一个堂口,至于本门中人,失手后吞毒而死的毒药,是一种烈性很强的普通药物,配制十分容易。”
肖寒月道:
“既是如此,郭某自然乐得从命……”
二先生接道:
“好!如此就一言为定,明日一早验身,立刻就任堂主……”
“验身……”肖寒月大惑不解地说:
“验什么身?”
二先生冷笑一声,道:
“万长青,告诉他入我门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