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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绝情十三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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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子和尚嘻嘻一笑道:“罗扬波老儿大概还不至于不给我化子和尚面子。”

十三郎道:“大和尚同罗老儿是熟人?”

化子和尚道:“多年前见过一面,算得上早熟人。”

十三郎微一沉思,道:“我请问大和尚是当今佛门哪一位高僧?”

化子和尚摇头道:“我不是什么高僧矮僧,只是个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化子和尚。”

十三郎双眉微皱,又问道:“大和尚是峨嵋弟子么?”

化子和尚道:“我只是在峨嵋剃度的,出的家,并不算是峨嵋弟子。”话锋一顿又起,问道:“这交易如何,你答应不?”

十三郎默然了刹那,微一摇头道:“大和尚,我很抱歉。”

化子和尚双眼倏地一翻,沉声道:“你不肯答应?”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道:“并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实在无法答应。”

“为什么?”化子和尚双目凝注地道:“你可是怀疑我化子和尚不见得能有面子让罗老儿放回梁姑娘?”

十三郎道:“那倒不是。”

化子和尚道:“既然不是,那你还有什么实在无法答应的?”

十三郎眨眨眼睛道:“大和尚,我请问,你知道那罗天宏掳梁姑娘的原因吗?”

化子和尚神情微微一愕,摇头道:“那我就不大清楚了。”

十三郎道:“因为梁姑娘在开封琉璃塔前的那条死水小溪里钓得了一只大乌龟。”

“大乌龟?”化子和尚诧异地望着十三郎。

十三郎道:“据说那只大乌龟关系着一件武林秘密宝藏,龟背就是一幅‘藏宝图’。”

“可是……”十三郎语音一顿又起,“大和尚的面子虽然足能让罗老儿放回梁姑娘,但是却未必能令罗老儿同时交还那只龟背藏宝图。”

这话说的不错,是理。

化子和尚面子再大,“追魂堡主”罗扬波也不可能那么听他的话,将那既已到手的藏宝图乖乖地交还出来。

化子和尚他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凭他在武林中的威望,罗扬波对他虽然颇为畏忌,差不多的事情,只要有他化子和尚一句话,罗扬波或许不敢不听?但是关系到藏宝问题,那便就难说难讲了!

因此,化子和尚神情不由呆了呆,双眉轻蹙地默然了。

十三郎立刻接着又道:“大和尚如今明白了我无法答应的原因了么?”

化子和尚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但是……”语音顿了顿,又道:“我化子和尚仍希望你答应这项交易。”

十三郎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化子和尚道:“你要是一定不答应,我化子和尚自然莫可奈何,无法勉强你,不过……”语声一顿,忽轻叹了口气,道:“峨嵋和尚可就惨了!”

十三郎星目倏地一凝,问道:“怎么惨了?”

化子和尚正容说道:“峨嵋和尚可能从此沦入万劫不复之境!”

十三郎心头一震,道:“有这么严重?”

化子和尚道:“出家人戒打谎话,我化子和尚生平从不说谎!”

十三郎微一沉思道:“这么说,峨嵋和尚即将面临的该不是个小麻烦了!”

化子和尚点头道:“那确实不是个小麻烦,但是,对你十施主而言,却也算不得是什么大麻烦!”

十三郎星目凝注地道:“大和尚认为我有那排解得了的能力?”

化子和尚道:“你若是没有那等能力,我化子和尚就不会请你帮这个忙了!”

十三郎眉锋微蹙地道:“可是梁姑娘和……”

化子和尚接口道:“梁姑娘和那藏宝图的问题,你只管放心好了,由我化子和尚负责!”

十三郎道:“大和尚有绝对的把握?”

化子和尚嘻嘻一笑,道:“对于罗扬波,我化子和尚虽然不敢说绝对有把握,但是只要我化子和尚去了他‘追魂堡’开了口,罗老儿他不肯也得肯!”

十三郎道:“万一他不肯呢?”

化子和尚双眉微扬,道:“凭他罗扬波大概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十三郎眨眨眼睛道:“大和尚,罗扬波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那只是你大和尚的想法,可是事情不怕一万,只怕……”

化子和尚突然扬声哈哈一笑,道:“十施主,你只管放心前往峨嵋,罗扬波他如果真有那么大的胆子,事情如果真有那万一,我化子和尚愿以项上的这颗和尚脑袋作赔!”

十三郎虽然还不知道这位化子和尚究竟是当代武林中的哪一位高人,但是从口气中,已猜料到必是一位隐于风尘浊世的佛门奇僧。

因此,化子和尚话音一落,他星目不由异彩一闪地点头道:“大和尚既然这么说,那梁姑娘的一切我就交给你了!”

化子和尚肃容点头说道:“峨嵋距此路远千里以外,十施主既已答应这笔交易,便请不要耽搁,即刻动身上路前往吧!”

十三郎抱拳一拱,道:“如此,西门老哥回来时,请大和尚代为转达问好。”

话落,转身迈步出殿,腾身电射而去。

☆☆ ☆☆ ☆☆

夜,三更正,万籁俱寂!

天际,一弯冷月高挂。

峨嵋建筑巍峨的“伏虎寺”,沐浴在一片月华似水的清辉下。

这时,四周一片沉静,除了一阵阵风吹丛草树叶的飒飒音响外,听不到其他一点任何声息。

静,整座峨嵋山都悄悄地……

今夜,“伏虎寺”和往常一样,一队值班的僧侣,巡查寺院内外一遍后,便回转到值班禅房里歇息去了。

唯一不同于往常的,是今夜的值班僧侣,比平常增多了一倍。

这是为什么?

峨嵋“伏虎寺”声誉虽然不如少林寺隆盛,但亦是古代禅林,一切规戒皆自古相传,平常的戒备,已经够十分森严的了。

如今,巡夜值班的僧侣突然倍增,很显然地,“伏虎寺”目下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处于一种必需加强戒备的情势之若以表面来看,此际的“伏虎寺”内,各殿各堂中,除了一盏微弱的佛灯灯光之外,连那值班僧侣的禅房内,也无一丝灯光,亦似乎已经入了禅定。

整座寺院全无半点声息。完全沉陷在一片万籁俱寂的静寂气氛中。

其实,这只是表面的情形,表面情形看似如此,而实际上却是大不然。

谁若是走了眼,误认为这是机会,想在这当儿偷偷地溜进寺内图谋什么,保险溜是溜得进去,也决不会有人出来挡驾。

可是,要想再出来,那就难了。

不相信吗?

这也难怪,佛门禅林,哪有这样蛮不讲理,只准进不准出的,换谁也不会相信,除非这是座黑庙!

不过,你若是一定不相信,那也不要紧,你可以仔细地听听瞧瞧,就能得到证明,相信了。

☆☆ ☆☆ ☆☆

“伏虎寺”住持天悟大师的禅房内,此刻正有人在低声谈话。

禅床上,静静地躺着天悟大师,另外三位年约五旬开外的老和尚,分坐在禅床两边的椅子上。

左边的一位,身披紫罗袈裟,方面大耳,慈眉善目,法相庄严,正是当代峨嵋掌教天愚大师。

右边的两位,一位是监院天心大师,一位是经堂住持天慧大师。

此际,三人全都双眉深锁,脸上笼罩着一片阴霾、愁云,显得心情沉重无比!

经堂住持天慧大师,目光一瞥禅床上昏迷不醒的天悟大师,双眉一阵颤动,朝天愚掌教双手合十说道:“掌教,天悟师弟脸蜡黄,气息微弱,看来恐怕……”

天愚掌教双眉微挑倏垂,道:“师弟安心,天悟师弟乃我佛虔诚弟子,佛祖会垂降慈悲的!”

天慧大师方自点了点头,蓦地,钟楼警钟倏然传出令人心惊的鸣响,警钟鸣响甫起,全寺数十盏佛灯刹时通亮,明如白昼。

天愚大师双眉陡轩,立朝天慧大师说道:“师弟请留此地照应天悟师弟,本座与天心师弟去前殿看看!”

声落,长身站起,和天心大师急步出了禅房。

☆☆ ☆☆ ☆☆

大雄宝殿前的广院中,五名不速之客,神情冷凝不言不动地峙立着。

为首之人,一身黄衣,衣绣银边,面色白中透青,遍体全身散发着一股阴森冰寒凛人的气息。

后立四人,一律身着黑衣,黑巾蒙脸,背插兵刃。

黄衣人目射寒芒四下里略一扫视,眼前众人无一是够得上份量答话之人,是以仍然峙立如山,不言也不动。

广院四周,刀光闪烁,已现身站立着四十名手持戒刀的僧人。

适时,四盏灯笼自大雄宝殿右侧,飘然而出。

四名年轻僧人挑灯前导,三位白眉老僧随后缓行,瞬间,俱已背对大雄宝殿,并肩岳立在殿前台阶之上。

这三位白眉老僧,乃是当代峨嵋长老——“峨嵋三真”。

黄衣人一见“峨嵋三真”现身,才待开口发话,忽然一眼瞥见天愚掌教和天心监院大师也正于此际现身走了过来,遂即止口未言。

“峨嵋三真”虽是派中长老身份,但千年寺规可不敢忽视,虽大敌当前,仍然一齐朝天愚掌教合十行礼。

天愚掌教神色肃穆地答礼之后,立即转过身躯,和天心监院大师并肩迈步,岳动山移地走到黄衣人对面距离丈余之处停身岸立。

黄衣人目光一扫这两位峨嵋高僧,不待天愚掌教开口,首先一笑发了话,冰寒凛人地道:“两位哪一位是掌教?”

显然,黄衣人他也没有见过峨嵋掌教。

不过,没有见过是真,若说不知,未免有存心故作欺人之嫌?

何况,适才三位长老对天愚掌教合十行礼的那些情形,难道他是瞎子没看见?是聋子,没听见?

这,没有别的,他是明知故问,没有把峨嵋僧众放在眼里,有心卖狂!

天心监院眼见黄衣人如此狂态,心中已然不耐,正待出声喝叱,可是天愚掌教却已双手合十地答了话,说道:“贫僧天愚,请问施主是何方高人,夤夜率众闯入敝寺……”

黄衣人倏然一声冷笑截口道:“身为峨嵋掌教之尊,出言怎地这等无礼,实令老夫失望得很!”

天愚掌教双眉微扬,旋即平静地道:“贫僧出言怎地无礼了?愿施主有以教之。”

黄衣人冷笑道:“伏虎寺乃是十方施主布施之佛庙,并非你天愚大和尚或伏虎寺僧私产,老夫请问,这‘夤夜率众闯入’之语何解?”

天愚掌教双眉不由一阵轩动,但却强压着内心的怒火,道:“施主所言虽然有理,伏虎寺也诚然是十方施主布施香火之佛庙,不过……”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贫僧请问,施主可懂得‘来有时,行有方’之言?”

黄衣人嘿嘿一笑道:“老夫游五湖走四海,足迹遍历天下,随兴而行,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臭规矩,也听不懂!”

此人实在蛮横得很,天愚掌教说他率众夜闯,他责说天愚掌教出言无礼,天愚掌教抬出道理来时,他竟用“听不懂”三字一语撇开。

天愚掌教真是好气度,好涵养,闻言神情非但未现丝毫怒色,反而微微一笑,道:“就凭施主这两句‘游五湖,走四海’的豪语而言,足证施主是一位武林高人,贫僧奈难置信施主是当真的不懂!”

这话有道理,并且软中带硬,也很够份量!

黄衣人冷笑道:“天愚,你最好少和老夫来这一套,相信与否是你和尚的事,与老夫无关,反正老夫说不懂就不懂!”

这敢情好,没理说,竟然耍起无赖来了。

天心监院脸色不禁一变,目注天愚掌教,欲言又止。

但是,天愚掌教却淡然一笑,语音平静地说道:“施主既是听不懂,那么请恕贫僧放肆言释,以开施主视听。”语声微顿即起,接道:“施主此来,夜半三更是非其‘时’,未经通报,不经山门而入,是非‘行方’,综此,施主则非‘夜闯’而何?”

这话,句句是理,电是事实,黄衣人应该哑口无言以对了。

然而,他却漫不经意地淡然一笑,冷声说道:“天愚,不管是夜半三更也好,未经通报不经山门也罢,反正老夫已经进来了,你能把老夫怎样?”

天愚掌教双眉微轩,沉声缓缓说道:“伏虎古寺,三更半夜向例不接待任何访客,尤其是对不经通报不经山门而入的施主……”

黄衣人双目倏然暴射寒芒,冷声说道:“怎么样?”

天愚掌教尚未答言,监院天心大师一旁已忍无可忍地怒声接口说道:“似这般宵小行径之辈,峨嵋一概与之为敌,本院现在限令施主等立刻退出寺外,当本我佛慈悲之旨,饶恕尔等的冒犯无知!”

黄衣人倏然回首环顾了身后的四名黑衣蒙面人一眼,突然齐皆纵声哈哈大笑起来,十足的表现了目空一切,狂傲、跋扈之态!

笑声高亢直逼夜空,有若裂石穿云,震人耳膜嗡嗡生疼!

狂笑声声,黄衣人竟极不屑地一声冷笑道:“无知和尚,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夫和你们掌教和尚对答之时,焉有你插嘴说话的余地!”

天心身为监院大师,在峨嵋一派身份之尊,仅次于掌教天愚,而今竟被骂为“无知和尚”,不禁被气得浑身发抖,怒火上冲,僧袖猛地一抖,便要出手!

天愚掌教右手倏地一抬,拦住天心监院,沉声道:“师弟不可鲁莽!”话锋一顿,目光如电地转向黄衣人说道:“施主说话似应稍知检点,怎可随便出口伤人,他乃本寺监院大师,自可代表贫僧发言,适才所言亦无不当!”

黄衣人阴声嘿嘿道:“天愚和尚,你这全是自说自话,你‘伏虎寺’的和尚当然会听你的,但是老夫却不会听你那一套!”

天愚掌教双眉一挑,震声道:“既入我伏虎寺,只怕由不得施主你自己做主?”

黄衣人冷笑道:“由不得老夫自己做主,难道由你做主!”

天愚掌教道:“施主率众夜闯本寺,其曲不在我峨嵋。”

黄衣人目中寒芒一闪,道:“天愚和尚,你可要放明白些,俗语说得好,不是猛龙不过江,又有所谓善者不来,你如想仗着人多势众,和老夫赌狠逞强,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话声中,右手忽地向空一扬,一道银芒冲天而起,直上夜空。

银芒电射冲空约十五丈高处,陡地爆开,现出三朵斗大的银花,照耀得空际如同白昼,历久方熄。

随着银花的爆现,大雄宝殿顶上,院墙之上。突然出现了二十多名背后斜背兵刃,黑巾蒙脸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突然出现,竟然不带丝毫声息。于此可知,无一不是功力深湛的武林好手。

广院四周所有的峨嵋僧众,见状不由全皆色变骇然,因无天愚掌教的令谕,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暗中凝神蓄势戒备!

天愚掌教目睹之下,心头虽也暗凛,但是神色之间,却仍是一片泰然自若之态!

黄衣人嘿嘿一笑道:“天愚和尚放心,老夫只是防而不用,衷心也希望这只是一种摆饰,并不想以之做为依恃…”声调一沉,又接道:“不过,你和尚也应该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峨嵋僧众弟子,虽然数近百人,但是并吓不了老夫!”

天愚掌教淡然一笑,神色平静地道:“贫僧也请施主放明白,峨嵋也向不自恃人众犯人,但是……”语锋微微一顿,肃容震声道:“若是有人欲图以强相迫,对本派以威相胁时,则本寺百余僧众弟子,亦当不惜我佛降罪,为维护禅林安宁荣辱,而群起奋力御侮歼恶!”

黄衣人冷笑道:“和尚庙里多的是‘金’,随你和尚往自己肢上‘抹’吧!”语锋一顿,倏出惊人之语道:“不过,天愚和尚,你可别忘了,你们那位伏虎殿的住持大和尚,此刻恐怕还在躺着。”

这黄衣人说话实在够缺德,尽朝人痛处揭!

天愚掌教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但随即暗吸了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恼怒,道:“施主无须为此得意,那是天悟低估了那位施主,施主想必也很清楚,那种机会却是可一而不可再的!”

黄衣人冷冷地道:“天愚,你似乎还不死心,还不服气,是么?”

天愚掌教道:“非是不死心,亦非是不服气,而是好悔!”

黄衣人神色微怔,问道:“和尚你有什么好悔的?”

天愚掌教道:“悔于天悟太过大意轻敌,低估了那位施主,不知他竟然身怀‘血影掌功’,否则只怕……”

黄衣人凝目问道:“怎样?”

天愚掌教道:“天悟岂会为其所乘,那位施主又岂能容易脱身!”

黄衣人双眉倏地一挑,冷道:“天愚和尚,听你口气,你不但不服气,而且还似乎很狂!”

天愚掌教忽然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佛门弟子严戒‘狂’、‘妄’二字,贫僧焉敢沾上那个‘狂’字!”

黄衣人嘿嘿一声阴笑,道:“天愚和尚,不管你们有戒无戒,冲着你刚才‘低估了那位施主’之语,老夫倒想见识一下你这位掌教和尚的绝学功力,怎么样,你敢不敢与老夫一搏?”

这黄衣人实在够狂!够傲!说得上是胆大包天的了!

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只要是条血性汉子,在这种讥嘲之下,都会毫不迟疑地立刻挑眉瞪眼,点头说“好”,与之动手一搏,分别强弱!

然而,天愚掌教以四十多岁的年纪,即已承命接掌峨嵋一派门户,迄今已历十余载,岂是一般凡庸之辈,若非确有过人之处,过人之能,过人的气度胸襟涵养,怎能膺此掌教重任,领袖峨嵋一派百余弟子!

天愚掌教因心中另有所疑,是以他耳闻黄衣人这种含讥带激之言以后,竟只双眉一挑即垂,平静地低诵了声“阿弥陀佛”佛号,缓缓说道:“佛门弟子,虽戒狂妄、贪嗔之念,但是施主率众夜闯本寺,实乃大忌,施主今夜若想安然而退,已是……”

黄衣人陡地挑眉叱道:“和尚你在做梦,你以为你有留得下老夫之能?”

天愚掌教神情语调平静如常地淡然说道:“形势既已挤迫至此,少时一搏已是在所难免,至于本寺有没有留得住施主之能,搏后当知,此时言之未免早了些!”语声微微一顿,双目睛光突如电射地凝注着黄衣人,接说道:“在未动手搏战之前,贫僧拟有所请教,尚祈施主允子实答,施主能不?”

黄衣人双眼转动地沉吟了稍顷,点头道:“好吧,掌教和尚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老夫可要事先作一声明,能答者当答,不能者,那就只好说抱歉了!”

这“声明”,够滑,够奸的,由此可见,这黄衣入实在是个极富心机,阴险狡诈,又奸又滑的老狐狸。

天愚掌教一听这“声明”,虽然明知自己心中所疑所欲问者,必将毫无结果,但仍然不以为意地问道:“贫僧首先请教施主上姓高名?”

黄衣人淡淡地道:“掌教大和尚,你这首先之问,便使老夫为了难了!”

天愚掌教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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