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雄风-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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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议已定,东方亦已现出一片鱼肚白了。丐帮上下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准备妥当,分头行事,不必细表。回转笔来,再叙刘琼姑与屠龙昨晚之事。
目说刘琼姑在褚云峰走后,思潮起伏,不能自休。刚刚打好主意,只见屠龙拿了一大壶酒,已是回到她的房中。
刘琼姑道:“那两个刺客可拿获了?”
屠龙说道:“可惜他们溜走了。但你也不必担心,谅他们也不敢再来!”
刘琼姑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说道:“你的朋友倒是不少啊,刚才我听得满园子都是脚步声了。”
屠龙心里想道:“幸亏她没有看见那些女真武士。”说道:“前天刚好有一班朋友来此聚会,我知道你怕应酬,咱们名分也尚未定,所以我没有给你引见。”
刘琼姑道:“这班朋友都是和你志同道合的吗?”
屠龙道:“不错。都是像我一样,想要投奔义军还未有门路的。所以我才要摧你写那封信。”
刘掠姑心里骂道:“现在你还想要骗我!”脸上却堆出笑容,说道:“信已送出了吗?”屠龙道:“送出去了,我是特地来陪你喝压惊酒!”正是:
只道红颜容易骗,谁知大祸已临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五回 清理师门饶胆识 智擒叛贼赛须眉
刘琼姑佯作眉开眼笑,说道:“龙哥,难得你对我这样体贴。”屠龙笑道:“我几时对你不是真心实意,你自己多疑罢了!”
刘琼姑斟了满满一杯,说道:“今晚多亏了你,我先敬你三杯!”屠龙道:“应该是我先敬你,给你压惊。”刘琼姑道:“俗语说夫唱妇随,哪有我先喝的道理,除非你是不想娶我为妻。”
屠龙心花怒放,说道:“你这张小嘴倒是真会说话,好,我喝,我喝!”心里想道:“今晚你总是飞不出我的手心的了,我且哄你欢喜,让你乖乖就范。”原来屠龙存心将她灌醉,待生米煮成熟饭,不愁刘琼姑不听他的摆布。这酒是“国师府”中藏了三十年以上的佳酿,酒性甚烈,入口甘香,不过,屠龙倒没有在酒中下药。因为他料想刘琼姑的酒量决不如他,无须出此下策。
屠龙接连喝了三杯,说道:“现在该我敬你了。”刘琼姑道:“我要酬谢你的功劳,你再喝三杯!”屠龙道:“好,一言为定,我喝了这三杯,你一定要陪我喝了!”刘琼姑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莫不成你还要和我击掌立誓么?”
屠龙笑嘻嘻地又喝了三杯,业已有了几分酒意,提起酒壶,便给刘琼姑斟酒,说道:“有言在先,这次该你喝三杯了!”
刘琼姑知道酒中没有麻药,放下了心,却装作不会喝酒的样子,拿起酒杯,浅浅地呷了一口,登时几声咳嗽,便放下来,说道:“不行,不行,这酒太厉害了!”
屠龙道:“嗯,你忘记了你说的话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刘琼姑笑道:“我是女流之辈,可不配称为君子呢!”
屠龙道:“你想撒赖?好呀,你不喝我可要用强了!”
刘琼姑摇手道:“别胡来,我恼啦?”屠龙道:“那你喝吧!”刘琼姑道:“我不是撒赖,但我刚才是怎样说的,你还记得么?”
屠龙道:“你说我喝了这三杯,你就陪我喝的!”
刘琼姑道:“是呀!我只是说陪你喝酒,可没有说你喝三杯我就得陪你也喝三杯呀!你知道我是个乡下姑娘,不会喝酒的,怎比得上你们男人海量。”
屠龙道:“好吧,那么我喝三杯,你总得喝一杯吧!这酒很容易入口的,醉了也不打紧。”
刘琼姑佯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喝了一杯,不过片刻,脸上已是微泛红霞,站起来给屠龙斟酒,手指也有点抖颤了。
屠龙暗暗欢喜,心里想道:“至迟三天,你的哥哥就会来了。今晚若是米已成饭,就算你识穿我的身份,你也非得依我不可!”原来屠龙虽然已经骗得刘琼姑给他写信,但他还想再进一步,要使得刘琼姑死心塌地地听他的话,串通来骗她的哥哥,骗取有关义军的秘密。
刘琼姑喝了一杯,说道:“现在该你再喝三杯了。”
屠龙道:“好,不过这次我可要和你说清楚了,我喝了这三杯,你一定得奉陪一杯!”
刘琼姑装作已有三分醉意,卷着舌头说道:“依你,依你!但你可别把我弄醉才好。”屠龙笑道:“这酒的酒性平和,喝几杯不会醉的。”心中却在想道:“这样的烈酒,你是个不会喝酒的人,喝上三杯,非醉不可!”
屠龙哪里知道,刘琼姑非但能够喝酒,而且酒量比他还大,原来刘琼姑的父亲别无嗜好,就是最喜喝酒,刘琼姑时常和她父亲喝酒,日子久了,也养成了她一副过人的酒量。不过她是可以喝也可以不喝的,由于女孩儿家的矜持,她不愿意给屠龙说她酗酒,是以自从与屠龙私奔之后,她在屠龙的面前从来没有喝过酒。
二人轮流喝酒,刘琼姑喝了三杯,屠龙连同最先喝的三杯,已是喝了一共十二杯了,那一壶烈酒,业已给他们喝了一半。
刘琼姑暗中运气,把脸孔逼得通红,装得倦眼惺松,醉态可掬。屠龙心道:“是时候了!”说道:“琼姑,你歇歇吧。”把身子挨过去便要扶她上床。
刘琼姑双眼一瞪,舌头打卷,喷出一口酒气,说道:“我、我还没有醉呢,我、我和你喝酒。怎么,你不喝?我知道啦,你怕醉了说真话,你有一件事瞒着我!那姓褚的说的!”语气和神态,都十足像是个喝醉了的人。
屠龙初时暗暗好笑:“喝醉的人总不肯承认自己是喝醉的。”待到听了她最后的那一句话,不觉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那姓褚的说了什么话?”心道:“不知她已知道了什么秘密,幸亏她醉了自己泄漏出来。”
刘琼姑道:“你说我醉,我罚你先喝三杯,不然我就不和你说!”
屠龙其实亦己有了六七分酒意,为了要知道这个秘密,说道:“好,我就喝三杯!”刘琼姑待他喝了三杯,抢着自己也喝了一杯,说道:“你还得陪我三杯!”屠龙道:“你不要喝了,快说吧!”刘琼姑道:“你不许我喝,那你得一共喝六杯得了,我就告诉你!”
屠龙怕她醉了不会说话,果然一口气喝了六杯,这六杯酒下肚,他已经醉了八九分了。
屠龙酒意上涌,流着口涎,龈牙露齿地笑道:“小乖乖,告诉我吧!”
刘琼姑冷冷地盯着他,忽道:“李思南是什么人?”
屠龙醉中还有两分清醒,吃了一惊,说道:“你问他干嘛?”刘琼姑道:“他是不是关在这儿?”屠龙道:“谁、谁、谁说的?谁说的?”惊惶的神情已是掩饰不住,刘琼姑一看,就知褚云峰所说的不是虚言。
刘琼姑道:“那姓褚的说的!”
屠龙道:“他告诉你李思南是什么人?”
刘琼姑道:“我若然知道,何必再来问你?那姓褚的一闯进来就说要找李思南,我说我不知道,他这才动手伤了我的。”
屠龙心里想道:“原来褚云峰是为了营救李恩南来的,我道他怎地会知道琼姑也在这里,原来是适逢其会。好在琼姑还未知晓李思南的身份。”
屠龙定了定神,哈哈笑道:“褚云峰这小子可露底了!”
刘琼姑道:“露什么底?”
屠龙道:“我以前听说他是私通金虏,还不敢十分相信,如今他跑来找李思南,这可就是证据确凿了!”
刘琼姑道:“李思南是——”
屠龙道:“李思南是金国国师府的汉人卫士。”他善于说谎,虽然是在醉中,谎言亦是顺口而出,装得似模似样、
刘琼姑道:“那么,这个李思南你们确是已经把他擒狭了么?”
屠龙道:“这小子给金廷作密探,前几天居然胆敢到这里侦查,是给我的朋友将他拿下了。”
刘琼姑道:“他关在哪儿,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哎,你不肯答应?你不是真心疼我!”装出一副喝醉了酒撒娇的神气。
屠龙道:“好,明天带你去看。小乖乖出别吵,你别闹,乖乖的睡一觉!”心里则在想道:“明天随便找一个人冒充是李思南给她看就是。也说不定明天她起了床已经忘记这件事的。”
刘琼姑打了个呵欠,装作醉极倦极的神气说道:“好,好,你走,你走呀!我,我可真是要睡了。”
屠龙涎着脸道:“我服侍你睡。”正要扶刘琼姑上床,不料忽觉胁下一麻,已是给刘琼姑点了穴道!
本来刘琼姑的本领远远不及屠龙,若不是他喝醉了酒,刘琼姑是决计不能得手的。
就在刘琼姑点了他的穴道这一刹那,忽地好像听到窗外似乎有人轻轻的“咦”了一声!
刘琼姑大吃一惊,连忙拔出刀来,喝道:“是谁?”冲出去看,只见一勾残月,几点疏星,哪里有人的影子?
刘琼姑心道:“或许是我多疑了?不管如何,使是已经给人发现,事已如斯,这个险我也是非冒不可!”
屠龙给她点了软麻穴,气力已是使不出来,但还能够说话。刘琼姑回到房中,屠龙颤声说道:“琼姑,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刘琼姑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尖刀指着他的胸口,冷冷说道:“谁和你开玩笑,带我去见李思南!”
屠龙这一惊非同小可,酒意登时醒了几分,讷讷说道:“你、你……”
刘琼姑道:“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吧!你以为我是一个可以任凭你欺负的无知村女吗?我是抗金老英雄刘瀚章的女儿,我是念在往日情分,我早已一刀将你杀了!”说到“情分”二字,她心中一阵酸痛,想道:“你对我还有什么情分可言,你不过是想利用我来陷害我的哥哥而已。”但她为了恐怕屠龙拼死不肯依从,口头上还是不能说得太过决绝。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只要能够把李思南救了出来,她就与屠龙同归于尽。
屠龙说道:“琼姑,你既然知道这里是国师府,那你怎不想想,我若带你去见李思南,那些看守不会盘问我吗?恐怕只要跨出这个院子,就会有人要来查问了。”
刘琼姑道:“我知道你是国师府中的贵客,你一向自负聪明,以你的聪明,你还不会应付吗?”
屠龙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危 3ǔωω。cōm险万分,我、我——”
刘琼姑道:“你想不出办法?好,那我就与你一同死吧!”刀锋轻轻一划,刺得屠龙的胸口隐隐作痛。
屠龙心里想道:“想不到她的性子如此刚烈,若不依她,只怕她当真就要了我的性命!唉,也只好见一步走一步了。”
屠龙暗自盘算脱身之计,口中却在说道:“好,琼姑,为了你,我甘愿舍了性命。不过,你要我带你去,你也总得解开我的穴道才行。”
刘琼姑在他膝盖的“环跳穴”一拍,跟着却用重手法在他小腹的“愈气穴”一戳,说道:“好,你现在可以走路了,去吧!”屠龙苦笑道:“你这就算是解了我的穴道么?”刘琼姑道:“你诡计多端,我不能不稍加防备,见了李思南,我再替你都解开封闭了的穴道。”
原来她只是解开了屠龙的麻穴却在他“愈气穴”上加上重手法的一戳,却是比点了他的麻穴还更利害。屠龙虽然可以行动,真力却是使不出来,比一个普通人还比不上了。这种能令对方消失真力的点穴功夫,乃是刘家的独门手法。
刘琼姑还不放心,与他手挽着手,并肩走出院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了你可别想什么坏主意,我一发觉不对,就捏碎你的经脉。”她的三个指头,正是扣着屠龙的脉门。
屠龙苦笑道:“琼姑,你也忒多疑了。不管我怎样坏,我对你总是好的啊!好,这就走吧。”口头讨好琼姑,心中却在暗暗咒骂。
走出了这座院子,果然就有两个卫土走来盘问。这两个人正是监视他们的。
那两人道:“咦,屠相公,这么晚了?你还和刘姑娘到哪里去?”他们知道阳天雷是不许刘琼姑走进内院的。
刘琼姑在他的脉门轻轻捏了一下,屠龙早已想好说话,笑道:“我和刘姑娘去见你们的国师爷呀!”那两个卫士吃了一惊,说道:“这个——”屠龙道:“你们不必惊疑,刘姑娘现在是咱们的人了。我是陪她去和阳国师商量要事的。”刘琼姑接口说道:“是呀,他的事情都己告诉我了。我、我是……”说至此处,装作害羞的样子,粉脸飞红。
那两个卫士相视而笑,一个说道:“哦,原来如此。你是嫁鸡随鸡,嫁犬随犬。”另一个笑道:“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了,她是嫁虎随虎,嫁龙随龙。”屠龙名字有一个“龙”字,那个卫士自以为说得很够风趣,哈哈一笑,便放他们过去。
屠龙心中暗骂:“蠢材,蠢材!”原来他在刚才说话之时,已经使了一个眼色,可是那两个卫士却是不能会意。屠龙希望他们能听出话中的破绽,这个希望现在也破灭了。
屠龙一面走一面盘算,忽地又得了一个主意,想道:“我何不真的带她去见阳天雷。阳天雷武功卓绝,人又机灵,一见不对,定有办法救我!”
阳天雷的住处与李思南被囚的处所方向不同,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屠龙刚向东面走了几步,忽地一块石头飞来,几乎是擦着屠龙的额角飞过!
屠龙此时已是没有抵挡暗器之能,但武学的见识却未消失,一听这枚石子的破空之声,便知足以洞穿他的脑袋,心里想道:“此人的暗器功夫如此高明,若是有心取我性命,决不会失准头,只是在额边飞过!”一惊之下,立即叫道:“盟谊永固。”“盟谊永固,共享荣华”乃是“国师府”今晚所发的暗号,倘若是自己人碰上了,一个叫“盟谊永固”,另一个就该接着叫“共享荣华”。屠龙以为发暗器的人是府中高手,只恐他在黑暗中认不出自己,故而连忙说出暗号。
不料对方竟然没有答话,只听得“嗤”一声,又是一枚石子打来,但这次石子所打的方向却是和上次相反,在他身旁丈许之外,向西方飞去。那个方向,正是指着李思南被囚的处所!
屠龙大吃一惊,以他的聪明机警,自是猜到了几分,心里暗叫不妙。要知对方不答暗号,却把石子指向那个方向,不用说当然不是府中的侍卫了。
屠龙沉声道:“是哪位朋友和我开这玩笑?”刘琼姑不知是帮她,更为惊诧。手里加一把劲,捏着屠龙的脉门,在他耳边低声警告:“不许乱说乱动!”
忽见一个少女从花树丛中钻了出来,屠龙和刘琼姑都是不禁怔了一征,不约而同他说道:“咦,怎么是你?”原来这个少女正是服侍刘琼姑的那个小丫头白玉儿。
白玉儿道:“刘姑娘,有个人叫我告诉你,你所要去的地方是水月洞,屠相公知道这个地方的,但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现在带你走的这条路,却是走得不对!”
屠龙这一惊非同小可,说道:“白玉儿,你、你是什么人?那、那个人又是——”
白玉儿不待他把话说完,哼了一声,便即冷冷说道:“你别管我是什么人,你也休想在我口中套出什么。我只把那人的话转告你,他是在暗中监视的,劝你别弄花招了。你若然再次走错路,小心你的脑袋!”
屠龙忙不迭地答道:“不敢,不敢!”口心中暗暗咒骂:“待我回来,不揭了你一层皮才怪!”此时距离他的穴道被点,已是有了半注香时刻。屠龙的内功造诣远比刘琼姑为高,被封的穴道,已是没有初时那样沉重的感觉,他暗中运气,把真气一点一滴的凝聚起来。可是他因为要走路,想要自己运气冲关,解开穴道,一时间却也还未能够。他一面暗中运气,一面盘算其他脱身的方法。
白玉儿躲进花树丛中,看见屠龙果然不敢再耍花招,向着水月洞那边走去,这才回过头来,低声说道:“韩叔叔,我可以回家了么?”
一棵老槐树上跳下一个人来,说道:“你不能回家了,趁着天刚亮,你赶快逃走吧!我已经通知了你的爹爹在东院的后门等你。守门的那个人与我私交甚好,我这面金牌给你,他若是问起,你就说我差遣你们出去办事的。”这个人正是举命监视屠龙与刘琼姑的那个汉人卫士韩超。
白玉儿道:“韩叔叔,你的金牌给了我,那你怎办?”她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这个办法只能瞒过去,追究起来,韩超的秘密终要被揭穿。看门那人和他纵有私交,也是决计不敢包庇他的。
韩超道:“我自有办法应付,你不必多管!”小玉儿道:“你这话当真?”韩超急道:“你几时见我说过假话?小玉儿,快走吧,别罗唆了,再迟你就跑不了啦!我也还要去暗中帮忙那边刘姑娘呢!”
原来韩超也是像褚云峰一样,乃是个抗金的志士,为了要打进敌人的巢人,这才忍辱负重,假装效忠阳天雷的。不过他只是个人行为,还没有和义军取得联络,在“国师府”的这几年,他也未敢向任何人吐露他的心事,包括褚云峰在内,虽然他早已猜疑褚云峰是和他一路的人。
这晚褚云峰冒了性命之险,偷进来营救李思南,这件事大大感动了他。是以他不但暗中帮忙褚云峰脱脸,而且决心替代他完成这件工作,即使不幸牺牲,也是在所不惜的。
屠龙得了一个主意,故意装作穴道被封,气血不舒以致无力走路的样子,走两步,停一停。刘琼姑扣着他的脉门,却不能拖着他快跑,又不敢解开他的穴道,心中着急,却是无可奈何。
此时天色已亮,韩超也只能远远跟踪,不敢露面去对付屠龙。幸亏园中的卫士都是认识屠龙和他的,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了内院的花园,往来的卫士并没有监视屠龙与刘琼姑的任务,这些卫土都懂得一个禁忌,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少问为妙,是以碰上,也只是打个招呼,倒是没人盘问。有人在碰上屠龙之后,跟着发现他,也只道他是来跟踪监视的,没有想到他已经背叛了阳天雷。
屠龙故意拖延时间,暗中运气解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方始走到李思南被囚的处所,此时他的穴道虽然也还未能解开,但真气已是逐渐凝聚,恢复几分功力了。
且说褚云峰、谷涵虚扮作柳洞天、崔镇山的随从,将近中午的时分到了“国师府”。褚云峰用易容丹改了容貌,果然没人认得是他。
阳天雷接了柳、崔二人的拜帖,传令在密室接见他们。
褚、谷二人跟着进去,守门的卫士喝道,“你知不知道规矩?国师只见两位寨主,下人只能在外面等候!”
褚云峰暗暗叫了一声“苦也!”心里想道:“见不着阳天雷,我这番心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