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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瀚海雄风-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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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灵丹并非酥骨散的对症解药,但经过韩大维以精纯深厚的内功给中毒者舒筋活血,碧灵丹的药力就可以全部发挥,而且可以在最短的时间见效,加上了中毒者本身的功力,也就等于对症的解药了,韩大维因为要在稍后的时间方能给杨婉和女儿医治,故而叫她们先行服药。

韩佩瑛却把两颗碧灵丹分给杨婉,笑道:“你服侍李大哥吧。”杨婉把灵丹纳入李思南口中,芳心惴揣,注视着他,心里想道:“幸亏我刚才没有自寻短见,否则南哥还焉能定下心神运功,接受韩老前辈的治疗?”

两人心意相通,李思南只觉得心里也好像暖烘烘的,精神陡振,转瞬之间,真气己是沉聚丹田,渐渐能够运用了。

孟少刚与龙象法王对立凝视,大家都是动也不动。陡然间忽听得龙象活王一声大喝,两个人同时扑起!

孟少刚出手奇快,剑光如练,疾刺龙象法王胸口的缆巩穴,小腹的归藏穴,胁下的愈气穴。这一招三式,乃是孟少刚得意的绝招,只要给他刺着一处,龙象法王不死也得重伤!

龙象法王也端的是厉害之极,他双手空空,并无兵器,就在他身上所披的那件大红袈裟当作兵器,袈裟一抖,登时就像平地涌起一片红霞,向孟少刚疾卷过来,耀眼生辉!

只听得“嗤”的一声响,剑尖从袈裟划过,袈裟只是穿了个针鼻般的小孔,若不是仔细观察,旁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孟少刚这一招凌厉之极的杀手绝招,竟给他轻描淡写的化解开去,指尖“滑”过了一边。

孟少刚大吃一惊,心里想道:“怪不得这大和尚如此狂妄,他确实是有真才实学,内功的精纯,只怕当世是无人能及的了。”

殊不知孟少刚固然吃惊,他的对于龙象法王亦是不由得心头一凛。原来他这件裟裟乃是一件宝物,用阿尔泰山特产的天蚕丝制的,一条蚕丝拉长了足有一丈多长,韧力之强可想而知。他用袭裟作为武器,平生不知挫败过多少强敌,从来没有过损伤。如今虽然只是穿了一个口,已经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龙象法王心头一凛,暗自想道:“听说此人剑术天下无双,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已经使出了龙象功,袈裟仍然给他刺破,倘不全力施为,只怕是难操胜券!”

双方各具戒心,彼此都是把平生所学施展出来,但见一幅红云裹住一道白光,盘旋飞舞,看得众人眼花撩乱。

龙象法王的内功,已臻化境,全力施为,袈裟抖得呼呼风响,如同涨满的风帆一样,一件柔若无物的袈裟,罩将下来,却似千斤压顶,饶是孟少刚这样高强的本领,也感到有点透不过气来!

孟少刚剑法一变,把轻灵翔动的上乘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当真是矫若游龙,翩如惊鸿,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虽然他的剑尖一碰上袈裟,就给荡开,但龙象法王却也不能不提心吊胆,生怕他乘隙而入了。

韩大维与李思南抵掌而坐,各自运功,对身边的这场恶斗,恍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过了一会,韩大维的头顶散发出热腾腾的白气,李思南的脸色渐渐红润。

龙象法王的那四个弟子也是识货的人,知道韩大维正以本身的真力助李思南聚气活血,消除体中毒素,到了紧要的关头。于是他们四人私下商议,一个说道:“师父只是不许我们插手,并没有说不许我们捉拿囚犯。”一个说道:“不错,这姓韩的老儿本领非凡,李思南是中原的武林盟主,武功想必更为了得,若然给他恢复了功力,敌方就是如虎添翼了。”一个说道:“只不知咱们打不打得过这老儿?”一个说道:“一对一打他不过,咱们四个人一齐上呀!”

韩佩瑛见他们交头接耳,连忙说道:“爹爹小心,只怕他们要来——”“偷袭”二字未曾出口,这四个人果然就一齐扑上来。

韩大维此学深湛,虽然不是眼观四面,却是耳听八方,听得背后劲风袭来,头也不回,腾出左手,反手便是一掌!

只听得“轰”的一声,最前扑上的那两个武士四掌齐出,仍然给韩大维震退了几步,另外两名武士,一个用刀,一个用剑,左右齐上,也是给他的掌风荡歪了兵器,大吃一惊之下,不敢躁进,先退两步。

殊不知这四个龙象法王的弟子固然吃惊,韩大维更是吃惊不小,他以为这一掌最少可以击倒对方一二人的,哪知这四个人都只是身形略晃,稍退几步而已。

韩大维分出了一半功力抵御敌人,右掌仍然抵着李思南左掌掌心,只觉李思南的掌心微微发热,那是真气积聚,未能疏导之故。韩大维暗叫不妙,心里想道:“我若是用到七八成以上的功力去对付这四个人,自是可以将他们击败,但这样一来,只怕却是要连累李思南了。”

原来这四个人都是龙象法王得意高足,每一个人的本领都在刚才的阿卜卢与呼黎奢之上,四人联手,韩大维要分出心神照顾李思南,自是难以伤得他们,反而被迫要改取守势了。

韩佩瑛“呸”的一声骂道:“不要脸,堂堂一个国师,说了话也不算数!”

孟少刚唰唰唰连环三剑,迫使龙象法王挡了两招,松了口气,喝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龙象法王,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龙象法王裟袈一个盘头疾舞,罩将下来,还了两招,哈哈一笑,说道:“我说,你若胜得了我,你们要走,我决不阻拦,从此之后,我也决不足履中原。但我没有说过,不许别人去捉拿囚犯呀!哈哈,何况你现在也胜不了我!”

龙象法王之言虽是取巧,但却也能够自圆其说,不算违背诺言。孟少刚剑术天下无双,功力却是稍有不及,分神说话,登时就给龙象法王抢了先手,形势在他袈裟笼罩之下,几乎难以伸展。孟少刚心中咒骂,却是无可奈何,只好重摄心神,全力应付对方的攻势。

龙象法王的四个弟子见师父并不责怪,实际是在鼓励他们,心中大喜,攻得更加凶猛了。

韩大维难以兼顾,只好以三四成的功力自保,这四个武士想要攻进他的防御圈子,却也不能。其中一人最攻心计。忽地说道:“这两个小娘儿也是囚犯,不能给她们跑了!”另一个立即说道:“对,先把她们拿了!”

只听得“嗤”的一声响,韩佩瑛的衣角给一名武士撕了一幅,幸而她身法轻灵,武功虽失,脚步一慢,及时避了开去。

杨婉有一把防身的匕首,被擒之时,因为拖雷不敢对她无礼,是以仍然藏在身内,未给搜去。龙象法王的第三名弟子扑来抓她,杨婉掌心往外一登,露出了早就握在手中的匕首。

杨婉的家传刀法乃是武林一绝,此时以短匕作近身的搏击,这一招“玄鸟划砂”更是凌厉非常!

这名武土本来是知道杨婉内力已失的,但在这仓猝之间,突然看见刀光耀目,一支匕首向他咽喉划来,却是不由得不骤吃一惊,连忙躲闪了。

杨婉体弱气虚,一刀刺空,冲刺过急,脚步一个跄踉,险些跌倒。这武士蓦地省觉,哈哈笑道:“美人儿,你别慌,四皇子欢喜你,我不会伤你的,你也用不着和我拼命”!“拼命”二字刚刚出口,忽觉一股大力推来,他本来是正在再次扑上的,给这股大力一推,登时又接连退了三步。

原来这是韩大维以劈空掌替杨婉解危,他这次用了五成以上的功力,方能在距离七步之内,将那人逼退。李思南在导气纳入丹田,“外援”忽地减弱,李思南心头一震,听到了杨婉的尖叫之声。

李思南本来是在闭目运功,对外间一切听而不闻的,此时由于心神一分,突然听到了杨婉的叫声,不由得大吃一惊,叫道:“婉妹,你怎么啦。”

韩大维连忙喊道:“快躲到这儿!”左掌连挥,呼呼拍出三掌,将那四名武士逼出八尺开外,杨婉、韩佩瑛身形一飘一闪,闪进了韩大维掌力的圈子。

韩大维低声说道:“思南,切勿分神,你要分神,不但害了自己,也要害了杨姑娘了!”

那四名武士退而复上,为首的大帅兄狞笑道:“韩老头儿,你武功再强,只怕也是难似顾得周全吧!你不想令女儿送命,只要保这小子和这位杨姑娘的安全,除非是立即向我们投降,否则叫你后悔莫及!”

韩大维不敢动怒,沉住了气,单掌应付。他要给李思南运功疗功,本来已是难以兼顾,此时更要同时照顾两个已经失了武功的女子,果然给那人说中,只感到吃力非常,左支右绌了。

杨婉轻轻地伏在李思南的肩头,心里想道:“若是南哥有什么不测,我还怎能再活?要死我也得先去一步!”她用身体掩护李思南,存了必死之心,反而心境平静,坦然无惧。

杨婉虽然只是轻轻地伏在李思南的肩头,不敢压着他,李思南已是感到了她的身体温暖了。两人心意相通,李思南大为感动,心里想道:“我决不能死,我得赶快恢复功力!”

李思南受了鼓舞,决意求生,心境登时也就平静下未。当下重又凝神运功,当真是进入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境界了。

孟少刚与龙象法王本来是各有所长,难分高下的,此时见韩大维与李思南等人均已身处险境,饶是他武学如何深湛,如何能够自制,心中也是不禁有点慌乱了。

高手比斗,那容得心神慌乱?龙象法王抢了上风,袈裟招展,恍若红云覆盖,又似泰山压顶,孟少刚的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道白光,左冲右突,总是冲不破那一片“红云”,就似黄昏的落日余晖,被淹没在云海之中一样。

韩大维目光一瞥,向孟少业刚那边投了一眼,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心里自思:“想不到我和孟大侠竟然要同一日丧生此地,还连累了李思南!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死里求生?”但他武学深湛,立即便又想到:“我或者可以死里求生,但我一站起来全力和他们搏斗,李思南却是必死无疑,佩瑛儿和杨姑娘也定然逃不出去!”

韩大维此时已是给攻得应付不暇,正自踌躇莫决之际,忽见李思南双目一张,一声长啸,吐出了胸中浊气,随即便收回双掌,站了起来,朗声说道:“行啦,韩老前辈,你赶快给令媛医治!”

韩大维听他那声长啸,宛若龙吟,中气充沛,知道他确实惭复了武功,大喜说道:“好,我先助你一臂之力!”双掌齐发,声如郁雷,那四名武士大惊之下,连忙同时使出龙象功应付,四人全力,仍是不禁连连后退。

李思南道:“韩老前辈,省点气力,给令媛救治要紧。婉妹,这把匕首给我。”拿了杨婉的匕首,一跃而出,立即和那四名武土恶斗起来!

韩大维吸了口气,说道:“你们两人都坐下来!”韩佩瑛、杨婉依言各坐一边,韩大维伸出双掌,同时给她们二人运功驱毒。

杨婉本来想让他专心医治韩佩瑛的,韩佩瑛好似知道她的心思,说道:“你不肯医,我也陪你。”杨婉感她姐妹情深,也就不拘小李了。

那四名武士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全力向李思南攻击。李思南以匕首使出达摩剑法,使来自是不能得心应手,有一个武土要从他身边拣过,李思南大喝一声,猛的一掌击下,另一个武士双掌齐出,接了这一招,“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来他的龙象功虽然有了相当火候,使出来亦是颇为刚猛,但仍然及不上李思南的少林派嫡传的内家功力!

可是李思南接了这一掌甚为刚猛的龙象功,由于他刚刚恢复功力,亦是颇受影响,身形连晃,迭遇险招!

孟少刚和李思南在这边遇险,另一边在阳天雷那密室之中和褚云峰、谷涵虚、柳洞天、崔镇山四人,更是形势恶劣,业已陷于困境之中!

褚、谷二人联手合斗,把“天雷功”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毕竟是技逊一筹。斗到了五十招开外,褚、谷二人那一招“雷电交轰”反复使用了十数次之多,每使上次就多耗一分力,两人都是汗如雨下,头上发出了热腾腾的白气。

崔镇山和白万雄恶斗,更是岌岌可危。白万雄的七十二招鹰爪手有数十年的苦练之功,差不多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每使一招,按、拍、擒、拿、撕、抓、劈,戳,都是攻向敌人的关节要害。崔镇山的大力金刚掌本是刚猛绝伦的少林寺镇山掌法,可是,正所谓棋高一着,束手束脚,斗到了五十招过后,他的气力给白万雄消耗了一大半,不仅没有还攻之力,连招架都有点勉强了。形势之恶,比褚、谷二人尤甚!

只有柳洞天和阳坚白之战,还能稍稍占了一点上风,但同情形势不佳,他的心情自也不能不受到影响。阳坚白的剑中夹掌,剑法虽是比对方不上,掌力却是有天雷功作基础的,以掌力济补剑法之不足,柳洞天要想摆脱他的纠缠,腾出手来去援助崔镇山,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心中一急,本来是占了优势的,也渐渐给阳坚白扳成平手了。

褚云峰和谷涵虚先后发了几声长啸,都没回音,心里俱是想道:“孟大侠应该听得见了,怎的还没有来?”

阳天雷纵声笑道:“你们鬼嚎什么?没有人能够救你们的了!要死要活,如今只是全在你们的一念之间!哼,你们还不懂得我的意思吗?”

谷、褚二人闷声不响,咬牙苦斗,接连又攻了两招“雷电交轰”,阳天雷冷冷说道:“困兽之斗,又有何用?念在你们是我的师侄份上,只要你们乖乖的向我磕头请罪,我还可以饶了你们!”褚、谷二人怒极气极,但要全神对付,却已不敢分心说话。

其实阳天雷虽说他们是困兽之斗,他自己也是有点害怕,暗暗叫苦的。不错,他是占了上风,但天雷功最为耗损真力,久战下去,只怕纵然能够打死两个师侄!自己也少不了要大病一场,折损十年功力,弄得不好,甚至也可能有性命之危!阳天雷自忖胜券可操,心里可是不愿和他们硬拼!

偏偏褚、谷二人宁折不弯,定要和他拼命,阳天雷暗暗叫苦,心里想道:“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倒是拿他们没有办法!我和他们互斗天雷功,旁人是决计拆解不了的,除非龙象法王到来!否则只怕难免两败俱伤了。”

一个在盼望龙象法王前来拆解,另一方则在盼望孟少刚来援,可是同样的失望了!

忽听厮杀之声隐隐传来,阳天雷和褚云峰都听得见了。

阳天雷吃了一惊,只见一个卫士跑来,停在门外,大声报道:“孟少刚和韩大维图谋劫狱,如今已给龙象法王围困,请国师放心。”阳天雷道:“李思南呢?”那卫士道:“他跑不掉的,法王的四个弟子正在拿他,恐怕如今已是就擒了。”

褚云峰暗暗叫声:“苦也!”心里想道:“我指望孟大侠来援,想不到他却已身陷困境。我本来是不打算活着出去的,但李盟主却如何是好?”

阳天雷哈哈笑道:“褚师侄,你绝望了吧?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褚云峰“呸”了一声,骂道:“你这不知羞耻的欺师灭祖之徒,谁是你的师侄?今日我若不能清理师门,唯有一死而已!我死了料你也没有好下场!”谷涵虚喝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休要罗嗦!”两人拼了必死之心,一咬牙根,纵然气力不加,却是越战越勇。

阳天雷凝神一听,忽又听得金铁交鸣之声,好似是从更远的后园传来,阳天雷心神不定,想道:“他们哪里来的这许多人?龙象法王不知是否能胜得了孟少刚?”他听得出在后园乃是许多人的混战,离李思南被困之处相当远的,显然不是孟少刚这一伙。

阳天雷本来已经大占上风,由于心神不定,褚、谷二人拼死奋战,形势反而比刚才好了一些了。

但李思南此际,却是碰上了惊险绝伦的场面。

且说李思南以一把匕首,力敌龙象法王的四个弟子,和大弟子硬拼了一掌,虽然逼退了他,可是在他的龙象功震撼之下,胸中亦是感到气血翻涌。

大弟子喝道:“这小子不知死活,妄图顽抗,咱们也不必顾忌了,把他毙了吧!”

李思南功力初复,用的匕首又不能得心应手,在那四人分进合击之下,退了一步又是一步。不知不觉已退到了离开韩大维与杨婉、韩佩瑛的身前丈许之地。

杨婉、韩佩瑛的内功造诣较弱,韩大维以本身真力同时帮助她们祛毒、活血、通关,正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丝毫也不能松懈。

父女痛痒相关,韩大维不由得也都慌了,心里想道:“我若此时起来,助李思南一臂之力,只怕瑛儿性命不保,这却如何是好?”

李思南退到距离他们丈许之处,霍然一省,他是深知此中关键的,朗声说道:“韩老前辈不可分心,我还可以抵挡得住!”心里则在想道:“我拼了这条命,拖得一时就是一时。只要她们恢复了功力,婉妹就有逃生之望!”

这四人给李思南挡住,急切之间倒是闯不过去。二弟子骂道:“昂格里里八夫里洞格夫!”(蒙语: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蛮子!)揉身跨步侧袭,他用的是一柄蒙古武士惯常习用的月牙弯刀,月牙弯刀和汉人的长刀不同,刀锋如钩,突然间攻到李思南意想不到的方位!

只听得“嗤”的一声,李思南的匕首从那人的额角划过,把他的焦皮帽子也削落了!可是李思南的左臂却已给他的刀锋割破,虽伤口不深,但鲜红的血液却已染红了衣裳!

李思南紧接着呼的一掌,又和左面攻来的大弟子硬拼了一招,把他逼退。李思南忍着疼痛,哼也不哼一声,但他的身体不是铁打的,受伤之后,接连受到龙象功的震撼,只觉胸口如受重力,五脏六腑都好像翻转了过来似的,不得不又退了两步。

龙象法王的二弟子给匕首从额角划过,只觉凉意习习,虽然只是给削了帽筒,亦已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后退,先避敌锋。李思南暗暗叫了一声“侥幸!”假如这人不是心慌的话,和大师兄只要再进一招,李思南已是无力招架了,李思南退了两步,在这瞬息之间,已是运气三转,抖起精神,重又站稳脚步了。

杨婉未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地步,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身躯颤战,摇摇欲坠。好在她是盘膝而坐的,这才不至于倒了下去。韩大维真力凝聚掌心,用了一个“粘”字诀,将她的手掌牵引过来,低声说道:“你别慌乱,你一慌乱,只怕思南更要糟了。”

大弟子哈哈笑道:“这小子不行了,别怕他,快上呀!”二弟子惊魂稍定,又骂了一句“昂格里里八夫里洞格夫!”月牙弯刀一挥,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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