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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五凤朝阳刀-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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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多少三坟五典、五经四书,博览了多少三教九流、诸子百家,难为你怎么能运用得这么纯熟!连我俩三个老不死的都骗住了。”

众人也有同感,听冷面如来一问,无不正中心怀。所以通通停杯不饮,一齐把目光投向了李鸣。

缺德十八手李鸣哈哈一笑,调皮地答道:“冷面爷爷,我李鸣从小顽劣,见书头痛。为了逃学,我可没少挨戒尺,别说什么三坟五典,除去五经四书我夹生地读了一遍外,其他如三教九流、诸子百家,压根儿连翻都没翻过。”

冷面如来穆斗仁问道:“那你刚才的一篇宏论,是从何处学来?”

李鸣笑得打跌说:“什么事都是一个巧字,我临来的前一天晚上,在文渊阁编修学士贾伯父案头,曾看过一本宋版的《唐阙史》,里面正好记载了一段故事。

说是:唐咸亨年间,艺人李可及和助手在官中演滑稽戏,皇帝唐高宗驾临观赏。在登台表演中,就是自称精通三教,所说的话,就是刚才孩子和三位爷爷胡扯的那几句。实话说,我可是现贩现卖的货物。不信,可去找一下《唐阙史》。”

众人又大笑,只有酸举人点头叹道:“一览之下能运用,俯拾之物皆成兵,你真是一代奇童。老朽愧煞,也由衷地服气。”

六阳毒煞见酸举人以一代儒圣之尊都表示服气自己的干儿子,他来精神了,把李鸣在关外会猎时巧骂满洲九皇子多尔衮的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只听得三圣无不赞叹称奇。

众人告辞出了开元寺,醉和尚拉着战天雷先行走开。李鸣这才问起了侄儿曹玉陪慈云大师去石城岛索讨江枫之事。

秦岭一豹许啸虹笑着道:“谁跟着你们这老、少、小三辈子缺德大爷,谁算倒了血霉。小神童这孩子一到石城岛,明面上是帮着华山派主仆三人追讨枫儿,暗地里示意荣儿抱着江枫往后岛陡壁石洞中一躲。就是让慈云老尼和女屠户李文莲带着快刀哑阎罗把石城岛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江枫,白白辛苦了三天,只落得含恨而去。”

李鸣听了,这才放宽了心。知久子伦和许啸虹二人悬心女魔王侯国英,就偷偷地把女魔王随师父黑衣魔女邬凤仙去九华山匿迹避仇的事,向二人细说了一遍,并叮嘱二人绝对严守秘密,不可外泄。

久子伦一把抓住了李鸣,动情地说:“直到现在,我才服气国英她真有识人之明,也深感你这孩子从中多方维护国英,这段好处,我和啸虹早晚必报。我们走了。”

眼看一高一矮两条人影远去,李鸣这才动身奔向了清水塘。

到了北方大侠俞允中的府上,果然掌门师伯已先他一步来到了此地。

萧剑秋听完了李鸣去开元寺礼聘酸举人出山之事,心中虽然高兴,但却阴沉着脸色向李鸣说道:“当日我为了削弱奸阉魏忠贤的力置,一时糊涂,曾专人致书给青城三豹,为你大哥武凤楼求婚,惹下了后患。如今一年之约已过,赴青城山石兽崖赔礼之行势不能再缓,虽然当今万岁顾念前情,对楼儿不加重罪,但你大哥又和东方绮珠拜过了花烛,这该怎么是好呢?”说完,叹声不止。

李鸣知掌门师伯这是在向自己讨主意,能蒙掌门人如此看重,他怎能不竭力尽心报效师父。沉吟一会说:“青城山约,必须前去,但势成骑虎,恐不能善罢甘休。加上东方绮珠含忿离京,不知去了何方,也为此次前去加重了麻烦,请大师伯和大哥先走一步,鸣儿这就赶往黄山。请师父随后前往,一旦付诸武力,也好有个接应。”

展翅金雕萧剑秋沉吟了半晌,点头应允,李鸣这才悄悄地来到了后院。

原来自……李鸣将魏银屏护送到此,魏银屏就住在这后院内的三间静室中。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魏银屏从窗户已窥见到李鸣的身影,心头一痛,如见亲人般地迎了出来。

李鸣见魏银屏只短短几日又憔悴了不少,连忙把去泰山之事简要叙述了一遍,并一再安慰她耐心等待,这才动身赶往江南。

李鸣随父李精文久居金陵,对江南地理当然很熟。特别江南的各大风景名胜,也无不一再游览,所以很快就到了黄山脚下。

这黄山古称黟山,唐朝天宝年间才改称黄山。它方圆五百里,跨歙县、太平、休宁、黟山四县之间。山峰劈地摩天,气象万千。青松苍郁,枝虬挺拔,千姿万态。烟云翻飞缥缈,波澜起伏,浩瀚似海。特别是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堪称四绝。著名胜景有二湖三瀑,二十四溪,七十二峰。唐朝大诗人李白有诗曰:“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丹崖夹石柱,菡萏金芙蓉。伊昔升绝顶,下窥天目松。”

李鸣知道师父江剑臣这次选中的幽居地点是天都峰顶,也知道天都峰素有飞鸟难落脚,猿猴愁攀登之险。他在峰下就买了很多的食物,打算带给师父,还特意用一个大酒葫芦装上了上好烧酒,沿山中险道,向上攀登。进山不久,李鸣突然发觉不时有些不三不四的游客出现在自己前后。他怕引贼入室,就插向了东南山脉。

刚刚来到九龙瀑,缺德十八手就累得气喘吁吁了。他找到一块干净的大石,解下了所背的食物,来到溪边,用双手捧起清冷的泉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就在他喝足泉水,重新回过身来的时候,只见所带的食物正被一个光头赤足、鹑衣百结的老年叫花打开食用。这老年叫花脏得出格,一张满布皱纹的脸上,满是灰尘泥土,两只黑瘦的手爪,看不见皮肤。老年叫花不光吃,还反复翻找更好吃的东西。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背上来打算孝敬师父的东西,只好全部施舍给他了。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非得大发雷霆不可,可李鸣则不然,他一眼之下,就觉察出这老年叫花的怪处来,因为自己一路行来,为怕有人跟踪,暴露了师父江剑臣的隐居之所,沿途所经无不留心查看,始终没看出有一个人迹。如今自己刚刚喝了几口水,这老年叫花就像飞将军自天而降。

人见愁李鸣正在呆想,那抢吃东西的老年乞丐忽然把刚咬了一口的牛肉,狠狠地抛向了一边,还嘟哝着:“买东西也不睁眼,这种咬不断的老牛筋也拿来孝敬长辈,诚心想塞掉老子的牙齿。”一边骂着,一边从食物堆中拿起了一只烧鸡,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

东西被吃,人还挨骂,换了别人非向老叫花理论不可,但缺德十八手偏不这样做。听见老花子这一骂人,他心中更有数了。人世间哪有这么不讲情理的人呀,分明是故意找碴。联想刻进山时有人跟踪,所以在没有辨明敌友之前,李鸣是不会先开口的。

主意打定,连忙把腰中所沽的一大葫芦烧酒摘了下来,将酒葫芦塞子拔开,放在了大石块上。顿时一股酒香喷溢而出。只馋得老叫花连吸了几下鼻子,方把那只酒葫芦捧了过来,一阵狂饮,大概已喝去了三分之二。迟疑了一会,用双手摇晃了起来,想把酒葫芦凑到嘴边喝它个干净。

蓦地,一声怪斥,一条庞大的身影,宛如凶鹰盘空,直向大石块射来。李鸣只觉得眼前一花,老年乞丐双手所捧的酒葫芦已被那人劈手夺过,喝了起来。苓鸣这才看清,后来出现的这人,年龄在六旬以上,身材高大,体格魁伟。一张四方国字脸紫中透亮,一部虬髯几乎掩净了他那一张阔口。一身衣履异常鲜明,和老花子成了一个对照。

李鸣一机灵前跨两步,两手一拱,非常恭敬道:“薄酒粗食,两位前辈多受委屈了。”说完,还深深地打了一个躬。

按说李鸣这么做,已属仁至义尽了,因为东西让你们给吃了,酒也让你们给喝了,不光不被责问,物主还忍气吞声说出了这么客气的一番说来,不管是何等人物也应客气上两句方才合情合理。

不料那穿着华丽的高大老人听了李鸣的话,脸色一变,哼了一声说:“东西我们都凑合咽了,再说好听的有什么屁用。爷们要不是饿了一天,谁愿意吃你小子这样的狗食。”说完还把剩下的食物一齐包起,抖手一抛,掷向了旁边的溪水之中。那食物一下子顺着流水,淌下了山涧。

贫穷的老叫花睁着一双怪眼,阴沉沉他说:“你小子别打错了算盘,看错了皇历,认为吃了东西嘴软,拿了东西手软。只要放在荒山石块上,就是无主之物,吃了活该,别想卖这个人情。”

李鸣心想:好一对不讲理的老家伙!

刚想反唇相讥,忽见二位老人互相对望了一下眼神。李鸣知道这两位老人是以此相试,掂量自己的为人,他故意装出一副憨厚老诚的样子说:“两位老人家说哪里话来,古人云:老吾老,天下人之老。又说:五十非帛不暖,六十非肉不饱。薄酒粗食,本不是敬老之礼,焉敢以人情自居,如不嫌弃,晚辈囊中颇丰,意欲孝敬纹银十两,为这位老前辈换换季节如何?”说话间,真的摸出了十两纹银一锭,恭恭敬敬地双手捧送到贫穷叫花面前。

缺德十八手李鸣的这一手太高了,别说那老年叫花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即使结有一些仇恨,“伸手不打笑脸人”,也该化嫌修好了。

就见老叫花先扫了那衣着华丽老人一眼,然后吁出一口气说:“眼见之事犹然假,耳听之言岂能真。今日观之,传言不实得很哪。”说完,接过了缺德十八手李鸣的十两银子,塞入了怀内。

华衣老人瞪起一双鹰眼,狠狠地盯住了李鸣,冷然问道:“你就是新近被江湖人物称之为缺德十八手的人见愁李鸣小儿吗?”

李鸣还是很客气地答道:“我是李鸣不假,但缺德十八手和人见愁的称号,却是别有用心之人强加给晚辈的,请老前辈不要听信传言。”

接受了李鸣十两纹银的老花子不耐烦他说:“富老二,事情明摆着,这孩子不像是传言中的那样,你改不改主意我不管,反正韩老大我是跳出这三界之外了。”

说到这里,脸色一缓地向李鸣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二人是受人邀请,前来和你打赌的。至于这人是谁,恕我不能相告。因为甩手一走已不够朋友,再端出内情,简直是出卖朋友了。你赶快走吧,以免陷入绝境。”

李鸣从两人的神态上早已起疑,如今听到老花子姓韩、华衣老人姓富,他才确认这二位就是江湖有名的穷富二神。听他说得认真,哪里再敢轻视,深深一揖谢过二人,便转身欲向百丈泉方向走去,以便走迂迥路线,赶往天都峰。

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一片树丛后传出:“三十年来说故交,可叹临阵竟脱逃。韩老大,你太不够朋友了。”话到,一个异常扎眼的怪人已现出了身来。只见他头大身矮,又加上左右两条手臂生就的一长一短;这已经极为少见,稀奇的是两条大腿也一粗一细,更为奇怪的是一张大胖圆脸上摆出来的五官,都小得出奇,不光难看,而且难看得令人心悸。

这个怪模怪样的人,就是李鸣和大哥武凤楼及侄儿曹玉在北京天坛内一同会过面的峨嵋派第二代俗家弟子,反正阴阳十八抓申恨天。

阴阳十八抓的到来,确实使一贯胆大包天的李鸣吃了一惊。这个人物太厉害了,上次一来先有君山恶鬼谷鬼王夫妻陪衬,又有武凤楼那口五凤朝阳刀压场,才逼退了这个恶魔。如今自己一人,狭道相逢,穷富两位老人又是被他邀来的朋友,虽然穷神爷对自己已无敌意,但财神爷可尚无好感呀。有心就此溜走,一来凭轻功不见得就能甩掉这个煞星,二来也无处可逃。反正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暴露师父的幽居所在。

一想到师父江剑臣,李鸣的胆子顿时一壮。他受师门恩深,岂能使先天无极派蒙羞。身躯一挺,呵呵大笑说:“有道是青山不改变,绿水自长流,姓申的,咱们缺德十八手和阴阳十八抓又会面了。难为你,还请来了两位帮手。”李鸣故意把这请来了两位帮手这句语说得很响。

穷叫花马上接口更正道:“人见愁,你算错了,不是两人帮手,是一个。”

阴阳十八抓小眼一瞪,恨声说:“老穷鬼,你图了李鸣这缺德小子多少花红,竟然不惜出卖朋友临时变卦!也不怕葬送了穷富二神的鼎鼎大名。”

原来李鸣先遇的这一穷一富二位老人,就是江湖上盛传的穷富二神,老花子姓韩名叫韩一生,外号人称穷神爷,华衣老人姓富名叫富一世,外号人称财神爷。

听了申恨天一骂,穷神爷韩一生哈哈大笑说:“花红不多!成色纯净的纹银十两。”说完,还把李鸣给他的十两纹银掏了出来,向申恨天一晃。

这一下子,申恨天怎能忍受,他狂呼了一声:“穷鬼该死!”身形暴起,一招“判官抓笔”向穷神爷肩头抓去。

穷神爷哈哈一笑晃身闪开,口中说:“申老大,你留着力气对付李鸣的缺德十八手吧。想和我拼命,有的是机会,我先让你一回。”说完,竟然双臂一张,飞身跃到了一株古松树上,坐山观虎斗起来。

李鸣一见有人给申恨天扰局,胆气更豪,前欺两步,抢占了有利地形,嘻嘻地戏弄道:“申恨天,你先别窝里反呀,难道你能不知道人家这老二位是穷不离富、富不离穷呀,弄不好,你的有力帮手,全拆了你的台。”

阴阳十八抓申恨天明知李鸣这小子是在挑拨离间,但在气头上哪顾得许多,冷冷地说:“买来的猪肉,贴不在人身上,老子一人也能活拆了你。”话一说完,果真不理财神爷富一世,陡然伸爪,向李鸣的脑前抓来。

事情出奇的顺利,三个强敢,已去其二,李鸣心中轻松多了。不等申恨天的手爪抓近,他一式“移形换位”闪向了一旁,乘机亮出了一对日月五行轮。

别看李鸣的十八招轮法,上六招砸大脑袋,中六招砸小脑袋,下六招砸脚骨拐,还有移形换位轻功护身,但要想招架住申恨天的反正阴阳十八抓,那还差得很远。好不容易躲闪开申恨天的正手阴阳十八抓,李鸣已被逼得手足无措。

申恨天一声厉啸,功力倍增,施展出反手阴阳十八抓,只见漫天爪影,幻织成幕,爪声嘶嘶,煞是惊人。

眼睁睁缺德十八手李鸣就要惨死在申恨天的毒爪之下,突然,一声轻笑,一条捷如飞鸟的人影,从云谷寺方向一晃而至。别说场中的拼斗双方,就连穷富二神也没看清来人用的是什么身法,竟然一下子楔进了申恨天的漫天抓幕,轻描淡写的一招“野马分鬃”,就分开了李鸣和申恨天二人。

飞将军自天而降,分明有偏袒李鸣之意。申恨天怒火中烧地一看来人,是一个四旬上下的落魄江湖人。但见他面色微黑,一部金黄色髭须,一件又肥又大的蓝布衣衫,看不出身材胖瘦,只能显出个儿高矮。

申恨天火了,怒声斥道:“鼠辈何人,竟敢趟这汪死水!我看你八成是活到头了。”

那面色微黑的中年江湖人,冷冰冰地说:“冲着你这‘鼠辈’两字,就够你后悔一辈子的。揍自己四个嘴巴,夹尾巴溜走,是你祖宗八代烧了好香。否则我要把你的左臂拉长,右腿削细。”

听了中年落魄江湖人这几句俏皮话,李鸣高兴得笑了起来。申恨天的两条手臂,是天生的右长左短,他的两条腿也是先天的左细右粗,这中年江湖人是要给申恨天整容呀。

阴阳十八抓的老脸直气得由红泛紫,他这个威震川藏云贵一带的江湖豪客,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羞辱,而且守着李鸣和穷富二神。

他暴吼一声:“小辈大胆!”右手探出,一招“恶鬼乞讨”,抓向了中年落魄江湖人。

那落魄江湖人又是轻声一笑说道:“看在你将‘鼠辈’改为‘小辈’的份上,我让你一招。”嘴里说着话,等到申恨天的手抓快要沾身的时候,才一斜身躯,用武术中极为普通的“跨虎登山”招数闪向了一旁。

申恨天气昏头上哪知厉害,又见对方招式平庸,还认为是自己一抓不狠,才容他闪避躲开。怪叫一声:“那里走!”第二招“厉鬼讨债”又抓向落魄江湖人的面门。

落魄江湖人还是轻声一笑说:“谁说恶人难点化,看在你不敢骂人的份上,我再让你一下。”一拧身躯,变招为“斜步观花”,又闪开了申恨天的一抓。

申恨天到底不愧是成名多年的江湖怪杰,这一次品出了滋味,知这落魄江湖人不是泛泛之辈了。势成骑虎,欲下不能,只得提聚了全身功力,第三招“饿鬼争食”,双爪齐出,一抓前心,一抓乳下。

落魄江湖人仍是轻声一笑说:“有出息,不敢骂了,再让你一次。”这一闪竟然用一招“倒拧萝卜”,身躯滴溜溜一转,反而欺身到申恨天的右侧。阴阳十八抓的脸吓黄了,他知道对方是不想赶尽杀绝,不然随手一掌都能将自己击成重伤。

财神爷到底和申恨天是多年的朋友,看到他被落魄江湖人戏耍得太厉害,一丝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又因为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落魄江湖人的来历,心中也有些不服。飞身拦在申恨天身前,面对落魄江湖人微微一笑说:“阁下身手极高,能亮出万儿吗?”随着话音,两条手臂搭成了十字。

落魄江湖人还是轻声一笑说:“听人说,千金之子,不立危墙,怎么财神爷的胆子也变大了。”说完撇嘴一笑。

听落魄江湖人一口就道出了自己的名号,财神爷不禁心头一震,有心动手,又怕不是人家的对手,他硬给晾在了当场。

常言道:打虎还是亲兄弟。看着财神爷下不了台,穷神爷不能不出头了。在高大的松树上,一个“龙宫取宝”飘落到当场,和富一世站成了并肩。凛然地说:“尊驾年纪不大,竟具绝世身手,能不能让老朽兄弟知道一点来历,也好能输得心服。”

这回那落魄江湖人不轻笑了,只见他面容一缓正色说:“在下我生性个别,软硬不吃,也劝阁下不必学穷人胆大。”

老叫花脸一红,强声说:“如果我们非要尊驾亮出底牌不可呢?”

落魄江湖人脸色一寒,冷冷地说:“你们办不到!”

还是财神爷会见风使舵,他猛然一顿脚说:“我们三人认栽!只求尊驾不要再难为申老弟如何?”这简直是认败服输,出声求饶了。

不料落魄江湖人面容一寒说:“请穷富二神各扫自己门前雪。我一向言出必践,申恨天凶残成性,他对付别人可不曾有一次手软。”

这落魄江湖人太不讲情面了,只激怒得穷富二神互相看了一眼,陡地身形一分,齐声说道:“尊驾既欺人太甚,莫怪愚兄弟无理。”各从衣底一翻,每人都亮出了一口可软可硬的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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