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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五凤朝阳刀-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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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三尊齐集观星台的居心,已不须再加细猜了。只气得马慕岱青筋暴起,两目赤红,切齿骂道:“司徒老大,你以峨嵋太上掌门之尊,做出这种下三滥都不好意思做的事来,就不怕天怒人骂、神鬼共愤吗?”

鬼刀司徒圣哈哈哈一阵子狂笑说:“姓马的,挨了扁担千万别埋怨上面有钉子,谁让你马老二这么热心肠!事情明摆着,要不是决心夺取刀和刀谱,我们老哥儿仨也绝不会同下峨嵋山。只求东西到手,丢人现眼,我们一概不管。帘子已经卷起,我也就不藏不掖了。先天无极派上有江剑臣的特制短刀,中有武凤楼的五凤朝阳宝刀,再让小缺德曹玉持有大小十口弯刀,我们峨嵋派还能往哪摆!这就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不起马二爷你了!”听了鬼刀司徒圣的一番话,终南樵隐恨不得自己扇自己的嘴巴,他做梦也想不到峨嵋三尊能卑鄙到这种地步,自己一片好心想从中化解,不料竟成了东郭先生,还连累江剑臣和孙女马小倩也同陷虎口。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马小倩,香肩微塌,玉手轻拾,“呛啷”一声,首先将大弯刀亮了出来,迎着日光,那刀更显得寒芒进射。

鬼刀司徒圣诡异地一笑说:“好孙女,将刀递过来吧,这是由不了你的,不信问问你爷爷,二十年前武林中有没有流传过这样三句话:三尊现身,鬼神惊心;三尊一出,鬼神皆哭;三尊一现,天昏地暗。别小小一点年纪,就自送无常啊。”

云海芙蓉马小倩可不是一吓唬就认输的人,更何况还守着江剑臣这座高大的靠山。她娇斥一声:“无耻的老鬼!”大弯刀挟着一道冷芒,缠头裹脑地扫向了鬼刀司徒圣。

马小倩的功力固然厉害,可一碰上鬼刀司徒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只见鬼刀司徒圣偏头一躲,右手拢指成爪,硬抓马小倩的大弯刀刀背,出手又快又准。

马小倩玉齿一错,手腕陡翻“樊哙屠狗”,大弯刀猛穿司徒圣的软肋。

鬼刀司徒圣一声怪啸双手齐出,右手还是抓拿马小倩的掌中弯刀,左手一招“画龙点睛”直指云海芙蓉的人中要穴,逼得马小倩不得不后退一步。

马小倩两刀落空,虽自知不敌,可她哪能就此罢休,冷哼一声,手中的大弯刀第三刀“脑后摘瓜”,平着削向了鬼刀司徒圣的六阳魁首。

峨嵋三尊中的鬼刀一向自诩为面前无三合之将,今天让一个女孩子连连袭击,气得他脸色一变,刚想立下杀手,江剑臣早已飘身而至,一把将马小倩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鬼刀司徒圣不好再向马小倩赶尽杀绝,却把一腔怒气完全倾注在江剑臣身上,怒声喝道:“江小儿,拔你的刀吧!”说完抽出了那口杀人如麻的鬼头短刀。

江剑臣未和鬼刀动手之前,先向终南樵隐马慕起说道:“峨嵋派自恃人多势众,一贯强行霸道,凡我江湖中人无不受其凌辱。掌教司徒平早有独霸武林之心,所迟迟不敢者,忌剑臣师兄弟三人而已。今日之事,实与二叔丝毫无关,剑臣要凭一人之力,独自挑斗峨嵋三尊,胜者扬眉败者死。叩请老人家成全。”说完又深深施了一礼。

鬼刀司徒圣刚想反唇相讥,终南樵隐身躯一颤,涩声说道:“老夫一时失聪狼羊不分,致有今日之危。冲着你的这份胆量和豪气,二叔决心拼出祖孙两代的性命,不屠尽这三个老匹夫,誓难消此心头之恨。”

江剑臣正色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的事,峨嵋早有预谋,再从峨嵋三尊齐下金顶来看,我敢断定,这还是峨嵋掌教司徒平亲自策划。事实明摆着,没有他的赤金令符绝对请不动太上三尊。”

终南樵隐马慕岱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张目骂道:“卑劣下作至于斯,只要脱过这一劫,我马慕岱一定要柬邀天下武林同道,当众抖露出这一丑闻,揭穿苦行者司徒平的伪善面目。”

江剑臣一上来就有意激峨嵋三尊说出和做出更多的不光彩的事来,所以才借和终南樵隐对话之机,尽捣峨嵋的软肋,最后听马慕岱说出要“柬邀天下武林,抖露峨嵋丑闻”,他立即抢过话头阻止道:“二叔慎言,须知祸从口出,提防他们杀人灭口。”

峨嵋三尊之首司徒玄实在听不下去了,老脸一红,厉声喝道:“江剑臣,你不过是无极龙的一个小徒弟,竟敢对老夫这等不恭,不怕后悔吗?”

果真撬开了凌驾在峨嵋掌教司徒平之上的太上掌门司徒玄的嘴巴,江剑臣的目的达到了。他轻藐地一笑说:“江某和你既不是一派同门,你对江某又没传一招半式,虽有年龄之分,哪有长幼之别。人必自重然后人重之,人必自尊然后人尊之,贤昆仲三人真不配峨嵋三尊的称号。”

峨嵋太上掌门司徒玄一向拙于词令,被江剑臣一席话羞辱得几乎要寻条地缝钻了进去,他刚想反手抽剑,鬼刀司徒圣阴险地献计道:“江剑臣钻研过冷焰刀谱,精通了一刀三斩,以兵器相拼诚属下策。干脆借口以武会友,切磋技艺,先让三弟拼它个难分上下,我再狠狠地挫其锋芒。两阵下来,最多给江剑臣留下三成功力,大哥出去最多三掌,一定能追去江小儿一条性命,峨嵋独霸武林的大业,岂不就可实现了。”

一个人最怕的是利令智昏,在峨嵋三尊中司徒玄的为人最好,任掌门教主期间,也真干过几件体面事情。如今受兄弟、子侄等人的唆使,变得年老贪心,真的梦想独霸武林。

听二弟说得有理,就后退两步向三弟司徒贤吩咐道:“江剑臣狂妄自大,不敬尊长,虽不是本派门下,也应替无极龙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可欺!不过最好别动用凶器。”他真按鬼刀的诡计下令了。

峨嵋三尊的这种拙劣伎俩,怎能骗得了钻天鹞子。一看司徒圣的神情,江剑臣就洞悉了其中的奸谋,更何况当年虎牢关的前车之鉴至今尚历历在目。当下,他双眉一轩,故意耍他们的活猴说:“听三位的口气,还念和先师的香火人情?真的想用长者的身份管教于我?也真不是磨刀霍霍追魂夺命?”

江剑臣一口气追问了三句,逼得峨嵋三尊不得不将头轻点。他紧接着说:“既然如此,就请三位前辈让给我作晚辈的一个便宜,空手接我江剑臣几刀如何?”话刚落音,衣底下刀光暴闪,一尺二寸长的特制短刀已握在江剑臣的手中。

看见峨嵋三尊凛然一愣,钻天鹞子江剑臣纵声狂笑了。

峨嵋太上司徒玄知道受了江剑臣的戏耍,气得变色喝道:“江小儿找死!老三,放手一搏。”他又一次授江剑臣以柄了。

司徒贤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左手一领剑诀作势欲攻时,半天没说话的马小倩撇嘴嘲道:“根本不是弯肚子,硬吞人家的镰刀把,打肿脸充胖子!”

司徒贤听了,暴然一怒,握在手中的那口长剑陡然一颤。别看这是一个极难让人发现的动作,却被目光锐利的江剑臣捕捉到了。他顿时心中一凛,知三尊绝非一般的江湖人物可比,今天这一战,较之两年前虎牢关旁褚店子那次凶险多了。

司徒贤的长剑第一招看似“指点江山”指向了江剑臣,不光剑招普通,递出时也极为缓慢,别说用来对付独步武林的江剑臣,就让对手是个残废,也准能躲闪得开。

可是反过来再看江剑臣,可就令人不解了。他对这招稀松平常的剑法,却极为慎重地将两腿分开,用短刀指地,聚精会神地紧紧盯住司徒贤的双眼,好象司徒贤的手中的长剑倒不能伤人,只有他那两只眼睛才能杀人似的。

双方就这么峙立着,一变也不变地一个剑指对手,一个短刀指地。足足有半个时辰,司徒贤陡然将右臂一抬,虽然仍旧面对江剑臣,可手中的长剑却斜伸出去指向了自己的右上方。

江剑臣还是一动不动地卓立着,唯一和刚才不同的是将两道锐利的目光从对方的眼睛移至肩头,仍然不去看对方的长剑。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江剑臣依然故我,司徒贤好象失去耐性了。他突然一个怪蟒翻身,将自己整个的后背完全卖给了江剑臣,手中的长剑也垂了下去,不过剑尖却并未抵地。

再看江剑臣,还是冷静沉稳地站立着,两眼还是直盯司徒贤的肩上,不过神情比刚才更严肃了。

二人第三次相峙时间很短,不到片刻功夫,司徒贤就身形旋起,同时右臂抖处掌中的长剑竟发出嘶嘶的啸声,晃眼之间,刺出了三剑。

稳如泰山的江剑臣短刀一挥,“当!当!当!”接连三声巨响,将司徒贤疾袭而来的三剑磕出了圈外。

司徒贤须眉一张,功力猛聚,腾身而起,半空中一片剑芒冰雹似的点向了江剑臣的全身。

江剑臣还是沉稳如山,半步不移地挥刀上迎,一片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响过,被攻者鬓边沁汗,攻袭者也气喘见粗了。不可一世的峨嵋三尊、享誉三十年的武林英豪,两次袭击竟然没有动摇一个年未而立的后生晚辈,他几乎疯狂了。

钢牙一错,深提丹田真气,手腕一振,将掌中剑颤成了一条灵蛇,寒芒乱蹿地袭向了江剑臣的全身上下。

江剑臣的短刀也好象长了眼睛,司徒贤的长剑刺向任何部位,都被它一一挡退,一串爆豆也似的响声震破人耳。

马小倩怕江剑臣有失,再次将纤手搭上了弯刀刀把时,猛听得一声轻啸夹杂着失声的惊呼,场中搏斗的双方乍然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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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包藏祸心 谋倾先天无极派 豪气凛然 力退鬼手十八刀

钻天鹞子江剑臣趁挡退了司徒贤第三轮猛攻之机,毅然地出手了。他把手中的短刀一挥,划开了司徒贤的层层剑幕,硬把司徒贤逼退了六、七步,号称峨嵋三尊的司徒贤不禁暗自心惊了。

大敌当前,江剑臣一刀换三剑,惊退了司徒贤之后,也就适可而止,并不再去赶尽杀绝。虽然胜了第一阵,江剑臣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直到今天这一战,才算是先天无极派和峨嵋派最高层的第一次角斗。

一见三弟司徒贤全力疾袭江剑臣三次均未得手,而对方仅仅只一刀,三弟司徒贤就知难而退,峨嵋太上掌教司徒玄这才对江剑臣刮目相看。他一方面示意二弟司徒圣出场,一方面聚精会神地观察江剑臣的步法和刀法,想从中找出破绽谋求胜算之机。

鬼刀司徒圣本身的功夫并不高于老三司徒贤多少,只是他早年经常挟技傲视江湖,所练的鬼手十八刀又极阴狠诡异,才被人排入神剑、鬼刀、生死牌之内。名气大了,狂暴之气也大了。今天虽然亲眼看到三弟被钻天鹞子江剑臣一刀逼退,却认为是自己的三弟生性懦弱胆怯贪生所致,不等大哥示意他出场,他早已亮出了那口青光闪闪的鬼头刀。

鬼刀司徒圣的这口鬼头刀,是他参考了不少的刀型和刀法,自己精心画出的。刀长二尺七寸,比平常人使用的鬼头刀短,刀身也比一般鬼头刀狭长得多。刀头大,刀背厚,锻造淬火时,又加上些药物,使整个刀身汪出来一层阴暗的蓝芒,令人望而胆寒。

凡此种种,无不助长了鬼刀司徒圣的熊熊凶焰,俟三弟司徒贤一退之际,霍地抽刀傲然扑出,丝毫不讲江湖礼节,一声不响地劈出了第一刀。

说实在的,别看江剑臣的功力已臻通玄,甚至被誉为当代武林之中的第一人,但因先天无极派门规森严,恩师无极龙又课徒极苛,掌门师兄萧剑秋对他的约束更紧,使他功夫虽高,除去对付那些江湖败类之外,丝毫没有狂暴之气。所以司徒贤一退之后,江剑臣绝不去赶尽杀绝,但对鬼刀司徒圣这种老不自尊,授人以隙的举动,江剑臣却不能容忍。只见他铁腕陡翻,用短刀刀背磕开了鬼刀司徒圣的第一刀,随即冷声喝斥道:“请暂停手,听江某一言。”

鬼刀司徒圣狞然笑首:“除去立即献出大小弯刀和刀谱,其余的废话,我一概不听!”这番话说完后,摆出了鬼手十八刀中的起手第一式。

江剑臣有心拿他开刀,但还得叫峨嵋太上掌门司徒玄无词可藉,便故意冷然问道:“司徒二爷名列神剑、鬼刀、生死牌之内,声名赫赫,来之不易。可你就没有想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招失手,毁四十年英名于一旦!”

鬼刀司徒圣仰面纵声狂笑说:“你江剑臣之言,虽然不无道理,也许我司徒圣真会有一招失手之时,但那绝不会是现在!因为能使我略有顾忌的马醉鬼远在千里之外,凭你江剑臣一个后生小儿,和你那一雕一鹰两个师兄,尚不具备令我一招失手之能。刀和刀谱,我是志在必得,现在交出犹未为迟,否则,连混混沌沌的马老二祖孙两代也将受你的连累。”这老小子也算是光棍老了自霉,被江剑臣用话一引,他越加口不择言了。

见鬼刀司徒圣果然中计,江剑臣更加不肯放松了,最后问道:“依司徒二爷之见,假如江某真的不敌,惨败在司徒二爷的鬼头刀下,司徒二爷还真能连送殡的都埋在一起?”

常言道知弟莫若兄。峨嵋太上掌门司徒玄当然知道二弟一贯狂妄自大,肆无忌惮,怕他再说出不三不四的话来,得罪了终南樵隐马慕岱,从而引出来宇内第一神剑马慕起,对自己峨嵋派不利,连忙插口说道:“终南樵隐马二弟为调停我们两派之间的失和,千里迢迢,费力费时,不管无极派与峨嵋派之间是和是战,或闹到何等地步,我身为峨嵋派太上掌门,都会让全派上下记住马二弟的这番好意。”

形如疯虎的鬼刀司徒圣哪里还能听出司徒玄的弦外之意,厉声说道:“废话少说,刀下分生死!”“死”字吐出一半,青光暴闪,刀芒猛涨,二尺七寸长的鬼头刀挂着劈风怪啸向江剑臣当顶劈去。

别看江剑臣表面上非常鄙视鬼刀司徒圣,但对他的鬼手十八刀可丝毫未敢掉以轻心。如今见司徒圣果然用上了鬼手十八刀,并不立即展开抢攻,他要称一称对方的真正份量,仍是铁腕一翻,用短刀刀背向外磕去。“当”的一声暴响,江剑臣和司徒圣都禁不住后退了一步,显示出二人的势均力敌。

鬼刀司徒圣拧身再上,又是狠狠地一刀劈出。不过他的这第二刀已用上了真功,变成了一刀两式,比第一刀快多了。

两个人又是一合即分,各自退后了一步,还是不分高低。

鬼刀司徒圣两只怪眼一翻,陡地再扑,右臂一挥,鬼头刀第三次劈向了钻天鹞子江剑臣,手法更快更猛了。

“当、当、当”连连震响三次,钻天鹞子江剑臣又和他对了三刀,鬼刀司徒圣这一次已加快到一刀三式。

由于二人都对敌手深怀凛戒,各将本身的功力提到了八成之上,所以虽然连对了三刀,但下盘皆稳立如柱,并未后退。马小倩看得眼花缭乱,忙把娇躯贴到祖父马慕岱的身侧悄问道:“姑爹的功力能胜过这该杀千刀的司徒老鬼吗?”

马慕岱脸色阴沉,嘴中只“嗯”了一声,他哪有闲心去理会孙女的问话。

略为一缓,鬼刀司徒圣第四次猛扑了。一片暗蓝色的光华闪处,夹杂着一声低吼,声如三伏天里的闷雷,五道凌厉的刀芒罩向了钻天鹞子江剑臣。

盛名之下无虚士,鬼刀司徒圣浸沉苦练四十多年的鬼手十八刀,果然凌厉诡异,力重刀猛,连终南樵隐也为之凛然失色,暗暗替江剑臣担起心来。

不料,钻天鹞子江剑臣面对凶猛恶毒的攻势,反而比前三次沉静多了。他甩臂一挥,手中的短刀化成了“五马分尸”,一连串暴响,格退了鬼刀司徒圣提聚足够九成以上功力的五刀,飘然后退了。

几乎施展了全身的功力,连续四次攻袭都丝毫没占到便宜的鬼刀司徒圣,也有些暗暗吃惊了。

钻天鹞子江剑臣微微一笑说:“司徒二爷以鬼手十八刀号称于世,一向自吹自擂面前无三合之将,今天四次挥刀竟然无功,足以证明前言之谬。刚才交手时,江某默数默记,司徒二爷的鬼手十八刀已用去十一刀,余数只有七刀。看在司徒二爷已年过古稀的份上,江某让给你一个便宜,准许你好好地调整呼吸,恢复功力,然后再作最后一次攻袭,不知司徒二爷以为如何?”

说实在的,江剑臣的这一番话,比指着鼻子骂大街还让人听着难受。鬼刀司徒圣哪里能听得下去,他残眉倒竖,白发飘拂,一声厉吼宛如深山狼嚎,双脚一顿弹地蹿起,聚集全身功力用劈、砍、剁、削、切、挑、扎,七种不同的手法,袭向了江剑臣的七处要害。

早有防备的江剑臣看出鬼刀司徒圣豁出了老命,将剩下的七刀做一次攻出。为了一扫峨嵋派的凶焰,杀出先天无极派的威风,他双腿微分,脚下站成了八字,手中一尺二寸长的短刀好象长了眼睛;不论鬼刀司徒圣的鬼头刀劈、砍、剁、扎向哪里,还是削、切、挑、扎向何方,都被江剑臣用手中的短刀一一挡回,空中只留下一片金铁交鸣、震耳欲聋的怪响。鬼刀司徒圣会战钻天鹞子江剑臣的这种结局,别说他司徒圣自己没有料到,他大哥司徒玄、三弟司徒贤没有料到,就连终南樵隐也始料之所不及。面色灰败的鬼刀司徒圣象泄了气的皮球,手中的鬼头刀抵着地面,一双充满血丝的豹子眼凝望着钻天鹞子江剑臣,看样子恨不得一口吞而噬之。

一阵疾风骤雨闪过,云海芙蓉马小倩的俏脸上又绽开了笑容,她一头扑入了江剑臣的怀中,小鸟依人、妙语如珠地笑道:“这个司徒二老鬼太可恶了,刚才差点没把倩儿吓死。现在该姑爹调治他了,倩儿要姑爹宰了这老东西给我压惊,你可不许手软啊!”

钻天鹞子江剑臣让马小倩的孩子话给逗笑了,拍了拍她的柔肩道:“乖孩子,姑爹听你的,快站到你爷爷的身旁去,替姑爹助威,看我一刀克敌。”

马小倩真还听话,翩然走回祖父马慕岱的身边。

象一个失足溺水的人,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司徒圣突然问江剑臣道:“口称一刀克敌,你江剑臣真有一刀胜我的把握?”

钻天鹞子江剑臣哈哈大笑起来,不光笑得鬼刀司徒圣老脸羞红,连他的大哥和三弟也觉得老二有些不顾廉耻。

钻天鹞子江剑臣接着说道:“人以信为本。一刀克敌之言,由江某口中说出,让你司徒二爷钻了空子,我江剑臣绝不后悔!请司徒二爷接我一招。”随着话音,江剑臣徐徐地扬起了手中的短刀。

直到这时,峨嵋三尊才真正看清持在江剑臣手中的那把短刀,只见它长仅一尺二寸,刀刃极薄,薄得简进象一张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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