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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五凤朝阳刀-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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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凤楼刚想斥责喝止徒侄秦杰不准无礼时,黑衣人早已一声低吼,双爪如钩地扑向了秦杰。武凤楼知道自己这捣蛋徒侄功力稀松,是二五眼的花把式,刚想晃身前去救援时,哪想到小冤孽右手一扬,脆喝了一声“看法宝”,脱手一股子黄色迷雾,劈面向黑衣人脸上撒去。

尽管那黑衣人的功力不低,经验也极为丰富,但做梦也想不到小家伙能撒出了一大把黄土。他想将身子纵起,已然不及,一下子被迷住了两只眼睛,这才(炫)恍(书)然(网)悟出,这小冤孽是假借提靴子之机,暗抓了一大把沙土。

小秦杰哈哈大笑说:“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怎可无。小爷看见你眼睛乱转,就知道你老小子不怀好意。怎么样?一把迷魂沙,就撒得你晕头转向。服气了吧?”

黑衣人揉弄了老半天,才勉强睁开了眼睛,但仍流泪不止。见武凤楼气宇轩昂,凛然可畏,知道讨不了便宜,咬牙一跺脚说:“报上你小子的名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早晚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武凤楼暗笑那黑衣人是自找骂挨,猜知秦杰必会装憨报出自己的名字的谐音“亲爹”二字,正想喝令小家伙不要再次胡闹,秦杰已丁字步一站,挺胸昂首地报出了:“在下缺德十八手、人见愁——”说到“人见愁”三字,故意将字音拖长。

午夜更深,事先又无暇仔细看清秦杰相貌的黑衣人,一听和自己动手的是黑道中人人丧胆、江湖上个个头疼的缺德十八手人见愁李鸣,便忽地一转身,向后边的那座陵墓方向逃走了。

乐得秦杰双手一拍,自豪地说道:“还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牌子硬,只说出‘缺德十八手人见愁’八字个,就把一个能狂上天的老家伙吓跑了。”

对秦杰这孩子的胡闹闯祸,武凤楼秉性再为柔和,也不能不对他斥责,刚冷哼了一声欲训斥时,黑衣人逃而复回,还跟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黑衣少年。这少年模样长得还算俊秀,只是有些油头粉面,露出一些淫邪之相。这少年狂气十足地说:“谁是缺德鬼李鸣?滚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小秦杰有心耍他的狗熊,说:“你小子吃错了什么药,胡乱嚎的什么丧,这里哪有你要找的那位老爷子。”

逃而复回的那黑衣人用手一指秦杰说道:“你小子刚才不是自称缺德十八手人见愁吗?”

秦杰哈哈一笑说:“你老小子真是摔木碗的躁脾气,三声唤不来大黄狗,就自己去吃屎。刚才我的话只说出一半,你就吓跑了,又能怪得了谁呢?”

听秦杰如此一说,那黑衣年轻人气势汹汹地问道:“你到底是谁给我从实说来,休惹得老子火起,活劈了你喂狗。”小冤孽故意把身子一抖,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地答道:“刚才这老家伙想欺负我,被我一把土给撒蒙了,他问我姓啥叫啥,我告诉他,我是缺德十八手人见愁李鸣老爷子的同乡,还没等我把下面的话说完,他就吓跑了,这能怪我吗?”

仔细看过了秦杰的年纪和神态,那年轻黑衣人倒有些相信了,狠狠地瞪了先前那黑衣人一眼,似乎责备他不该大惊小怪,又寒着脸对秦杰武凤楼二人说道:“我不管你们是缺德十八手的同乡,还是人见愁李鸣的邻居,只要闯进了这片陵墓,那就叫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别想再活着离开此地,破坏了我们的大事!老五,上!屠了他们二人。”

黑衣人刚才吃过了秦杰的苦头,先拔出了自己的鬼头刀,才向小冤孽逼去。猜出这伙人几成秘密身份的武凤楼,早已后发先至,欺到了黑衣人的身边,嘴中只说了一声“破铁烂铜,也敢拿出来现世”,用分云捉光手,夺过了他手中的那把鬼头刀,并顺手点了他身上的软麻穴。

见半招不到自己的同伙就让人家夺刀出手,点倒在地,那年轻黑衣人忙不迭地先伸手抓出了五粒铁弹丸,抖手向武凤楼打去,想阻得他身形一滞,自己好脱身呼救,不让这两个人走脱,以免泄漏自己人潜伏的行踪。

武凤楼甩臂挥刀,磕飞了年轻黑衣人的五粒铁弹丸。

手腕再振,夺来的那把鬼头刀脱手化成了一道厉芒,扎透了年轻黑衣人的小腹,倒地伸腿了。

黑衣人刚想狂呼饶命,小秦杰用手一顶他的下巴颏,“咔叭”一声响,把下巴骨环摘了下来。那黑衣人的嘴张得好似哈蟆窟,就是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

武凤楼气得说了秦杰一句:“真本领半点不会,就是在歪点子上下功夫!我叫你师父收下你,算收错。”

小家伙知道大师伯不是真生气,故意小声说:“这就叫有力的吃力,无力的吃智。我这就给他复原,请大师伯审问。”说完后一伸手,又给那黑衣人下巴颏托上,手法又干净又利索,还威吓了那人一句:“你要敢不老实,我会让你受尽人世间的洋罪。”

武凤楼心想:这小冤孽是天生继承李鸣衣钵的材料,胜过小神童曹玉多了。知那黑衣人已被秦杰震住,不敢不说实话,就逼他将实情招出,保险放他一条生路。

黑衣人现在可真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睛了,以自己的一身武功,等闲的人物,十个八个都别想靠近自己,如今被人家一伸手就夺去了鬼头刀,还点了穴道,只求能留下性命,就如实地招道:“小人姓张,名叫海生,外号人称黑心狼,潜伏宋陵多年,杀人越货,逍遥法外。一月前突然来了两对男女,一对是和尚尼姑,一对是老妻少夫,逼我做了他们的下手。我有心暗暗溜走,又舍不得十几年滚刀口的私蓄,只好明知不是伴,无奈且相随。直到前几天,他们四人认为我已死心塌地跟随他们,才说他们是阴阳教的门下,在此设立一处秘密分舵,作为阴阳教存放人质的地牢;还说马上就有三个极有身份的老家伙,将要押来此处;还答应我今后可以加入峨嵋派,并要我拉拢一些江湖人入伙等等。”

听到此处,武凤楼不光深信黑衣人的供词不虚,对青城山金、银、铁三豹的安危,和东方绮珠的处境,更忧心如焚,深悔自己大意,不该一个帮手也没有带来。如今形势已迫在眉间,绝无回身再去约人的可能,只有凭自己一人之力,先将此处设立不久的阴阳教暗舵连根拔掉,然后立即飞马赶往青城山百兽崖驰援,再让秦杰立即赶往嵩山黄叶观,去向自己的三位师长五岳三鸟报信,请他们也动身前去。

主意一定,解开了张海生的穴道,让他带自己先去秘密暗舵,并答应他在除掉阴阳教的三个匪徒后,不光饶他一条性命,还允许他将多年的私蓄带走,找一个地方住下,去寻下半生的安身立命之处。

黑心狼张海生千恩万谢后,将二人悄悄地带到了永安陵赵宏殷的陵墓,启动了两块条石,马上露出了入墓的门户。三人迅即掩了进去。

这里是黑心狼十八年盘据的墓穴,熟悉得闭着眼都能走路。只拐了两个弯子,下了两次台阶,就来到陵墓的外室。一片烛光闪耀之下,一个肥胖和尚和一个中年尼姑,正在撕鸡啃蹄,狂食烧酒,眉来眼去,调情嬉笑。一眼看见秦杰在前,黑心狼居中,后面跟随着武凤楼走了进来。

虽然对秦杰武凤楼二人眼生,但见黑心狠神色自若,还没有太起疑心,以为武秦二人是黑心狼拉拢来的江湖黑道人物。小冤孽秦杰嘻嘻一笑说:“你们老两口喝得可真带劲呀。”

那尼姑刚想张嘴骂人,小秦杰又嘻嘻一笑说:“说真的,你们老两口真是般配,一个秃蛋,一个肉球,都他妈的寸草不生。”

两句俏皮话一骂,气得一僧一尼一气三分迷,放着兵刃不取,一齐暴喝了一声,抛下手中的烧鸡猪蹄,四手箕张,分为左右向小秦杰扑来。

突然一红一紫两道光华一现,活象打了两道立闪,两声怪叫过后,青砖铺成的地面上,早留下四只还在跳动的断手腕。

不要说,这是秦杰在前面引蛇出洞,武凤楼紧握五凤朝阳刀趁机而动,等眶得那一僧一尼拧身扑上之时,武凤楼电闪飘出,一招“狼烟四起”就截去了淫僧浪尼的四只手腕,疼得他们倒地翻身乱嚎。

蓦地一道黑影,鬼魅也似的欺到了秦杰的身侧,手掌一翻,正好扣住了小家伙的有肩头上,沉声喝道:“谁敢再动,我先捏碎了这小娃娃的琵琶骨,再追去他的一条小命。”

一见徒侄秦杰受制于一个又丑又老的凶狠老妇人之手,武凤楼的两只俊眼,几乎急得冒出火来,真恨自己棋胜不顾家,一刀残去敌人的四只手腕之后,没有保护好秦杰的安全,让孩子落入敌人之手。照形势上看,自己一刀能枭去老妇人的人头首级,但秦杰的一条右臂是残废定了。一种投鼠忌器之心,不禁油然而生,空有五凤朝阳宝刀在握,武凤楼不敢造次了。

不料,右肩落入敌人之手的小秦杰,毫无惧色地向老年丑妇神秘地一笑说:“请问大嫂子,肩膀头和小肚子,哪个地方是致命的所在?”

那老年丑妇一时不解其意,冲口答应:“屁话!当然是小肚子是致命所在。”

小秦杰嘻嘻一笑说:“如此说来,是你输了,小爷我赢了。”

那老年丑妇听说一怔,就在这一刹那间,小冤孽早用手中暗扣的丧门钉碰了碰老年丑妇人的小腹。老年丑妇傻眼了。

小秦杰摇头晃脑说道:“相好的大妹子,你上了小哥哥我的舍身喂虎绝户计了!你的手抓住我的右肩头,我的丧门钉顶着你的小肚子,我最多舍去一条右臂,你可就要三魂渺渺北上望乡台了。让给你个便宜,我喊一、二、三,咱二人一齐松手,可好?”

要是真能同时松手,当然是老年丑妇的便宜。她听了之后,就慌忙应声答道:“可以!”

小秦杰先用能活下去的甜头,哄那老年丑妇不要舍命死拼,然后又笑着说道:“我给你点便宜,你也给我一点便宜,告诉我那断去手腕的一僧一尼的姓名如何?”

秦杰用话使那老年丑妇一分神,顶在丑妇小腹上的丧门钉陡地向上一穿,分毫不差地扎入了老年丑妇的寸关尺,抢占了必胜的先机。这才是秦杰最聪明的地方,假如他贪天之功,用丧门钉去扎老妇人的小腹,一扎之下,虽然得手,肯定不会马上断气,只要老妇人有三寸气在,断去秦杰的琵琶嫩骨,还是能办得到的。他扎穿对方的寸关尺,首先确保了自身安然无损,心想反正有掌门大师伯武凤楼在侧,谅她也绝逃不出五凤朝阳刀下。

同伙被残,自己又右腕受伤,失去挣扎拚命之念的老年丑妇,哀声求饶了。

武凤楼根本不是嗜杀成性之人,只用五凤朝阳刀逼着三个受伤的敌人。小家伙秦杰说道:“光棍不吃眼前亏,好死不如赖活着。谁先供出真实的情况,我就饶了谁的一条性命。”

阴阳教中都是些乌合之众,胜则争功,败则四散,何况现在是生死关头,一僧一尼和那老年丑妇无不争着招供。从他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供词中,武秦二人得到了如下消息:阴阳教主两极真人葛伴月,为人神秘莫测、诡诈多端,别说那些外坛、外舵的弟子教众没有见过他,就连一般的舵主,和他走在对面都认他不出。除去他的一妻、四妾、两女徒、八俊童之外,很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这是他自知淫孽太重,深为武林正道人士所不容。以上提到的男女十五名心腹死党,都和他有肉体关系,所以才能贴近他;诱骗来的五色人妖之妹贺紫烟,也能贴近他。象一僧一尼和老年丑妇这种三流角色,只知道教主潜伏在古都长安城中的一座大宅院内,谁也不知道确实盘踞在哪里。最近仗有峨嵋派撑腰,他才开始在河南、河北暗设分舵,扩张势力。

武凤楼没料到在无意之中能获得这么多消息,是自从和阴阳教对抗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知道很难再问出些什么,也就不继续逼审他们。为了不失信于他们,也为了让他们不会继续作恶,武凤楼只用先天无极功力,点散了他们的功力,并分给他们一些活命的钱财,就打发他们分头活命去了。

爷儿两个又费了半天的力气,堵死了陵墓的入口,才离开了宋陵,跨上了坐马,向洛阳方向进发。

走在路上,武凤楼就把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告诉了秦杰,让他准备在东都洛阳岔道,独自赶奔嵩山黄盖峰上的黄叶观,去给三位师长送信。

小秦杰这一回虽不敢硬磨软抗了,但心中却是好大的不情愿。一直来到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含嘉仓,才让两匹马松一松鞍辔,任其去啃嚼围墙根下枯黄的衰草,爷儿两个也各自去静坐调气休息。

这里已地近洛阳,位置是隋唐东都洛阳宫城的东北。

隋大业元年在此建立仓库屯粮,到唐朝继续使用,故称隋唐含嘉仓。四周筑有城墙,城内有整齐的窖穴二百五十余座,窖穴口径二丈到五丈左右,深一丈五到四丈,口大底小,圆壁斜下内收,窖底坚硬,经火烘烤,其上纵横铺木板两层,均经过油漆,能防潮、防腐,上面加盖,还可以居住。武凤楼所以在这里停下,主要是有了在宋陵中的经验,知阴阳两极的门下,都是寻找不见天日的地方匿居,一来避开武林正道人士的追寻,二来便于无耻宣淫。这个地方面积庞大,史有记载,隋唐时代,从苏州、邢州、冀州、德州、魏州、沧州、楚州、溆州运来的粮食,最高窖藏量达到过一万石以上,如今荒废多年,是黑道人物最理想的潜伏地点。武凤楼岂可不加搜查就轻易放过。

身体、功夫恢复后,武凤楼留下秦杰一人小心看守马匹,他自己则凌空拔起,向含嘉仓城墙内落去。

小秦杰哪里是个安分守己的孩子,何况他既入名门,又拜名师,满怀的喜悦,不能控制。看掌门师伯飞身越过城墙时,身法轻灵飘逸,知道施展的是本派最上乘的轻功巧钻十三天。他听说,这种轻功要练到顶峰,能借互相一点脚面的一点力量,在空中连停十三次,自己三师祖的外号钻天鹞子,就是由此得来。心中一阵子羡慕,将两匹马赶了回来,防止跑远,他自己就贴着城墙拚命地苦练起来。

这就叫聪明一世,混蛋一时。练这种极为高深的轻功绝技,无师焉能自通?再说,也得有很好的轻功底子。他忘了心急不能喝热粥,也仿照大师伯刚才拔起的式样,硬往上弹跳,哪知道越跳越低,直到几十次以后,几乎是刚跳起,就力尽落下,气得他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

不料,事情邪门透了,就在小秦杰暗骂自己笨蛋时,身后突然也有人骂了他一声“笨蛋”。

小秦杰象被蝎子螫了一下似的,猛地调转过身形,防止有人在后面袭击。当他把惊恐的眼神投射到辱骂他的那人身上时,一丝大为失望之感,促使他微微一怔。

原来在身后骂秦杰笨蛋的那人,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身材比秦杰既瘦且矮,除去头有些大外,还象毛孩子。

心高气傲,看不起对方的秦杰不怒反笑了。

那大头小孩小脸一绷,冲口问出了三个字:“笑什么?”

小秦杰诡异地一笑说:“笑你的胆子,比我还大!”

大头小孩问道:“什么意思?”

秦杰向前逼出两步说:“不怕我揍你?”

大头小孩的兴趣也来了,撇嘴一笑嘲道:“就凭你那两把刷子,我把右手伸进裤裆里,光用一只左手也能收拾得你服服贴贴。不信,你就过来试试。”

秦杰哈哈一笑说:“冲着你敢向我龇牙咧嘴,很对我的口胃,笨蛋算白骂,交一个朋友如何?”

那大头小孩也扑哧一笑说:“瞪眼大半天,硬没打起来,多没有意思。依我看,朋友不是不能交,打架,最好还是打一次。不然的话,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秦杰看了他一眼,心想:敢情你小子比我还肯招灾惹祸呀!掌门大师伯进去踩道,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这孩子虽然很对我的心思,可是不知他的真实来历,大敌当前,我还是别惹师伯生气为好。”

那大头小孩见秦杰有些迟疑不决,小大人似的一挥右手道:“不敢动手就算了,以后……”他刚想说以后别再说大话,自己的右手腕间已被刁钻调皮的秦杰扣了个结实。秦杰迅即身形一塌,左肩正好顶住了那小孩的软肋。

那大头小孩傻眼了。

秦杰松开了那小孩的手腕,一点狂傲之态都不带地说:“两军相逢智者胜!以后别再这样大意了。”

那大头小孩不好意思地一笑,委委屈屈地说:“今天我是栽了,但你的功力确实不如我!”话一说完,双臂猛张,凌空拔起一丈多高,两臂一收,一个“云里侧翻身”,甩出去两丈多远,弹地再起,又纵落回秦杰的面前,面不改色,气不涌出。看起来他的功力底子确实比秦杰高。

秦杰对他更有好感,刚想夸奖他一番,突然右侧树林之中,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大头,你又野去了,快快回来念书!”

大头小孩吓得脸色一变,瞟了秦杰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大声说话,一溜烟似的隐入了树林之中。

秦杰正和他扰和得火辣辣的,大头小孩这么一走,闪得他心中空荡荡的,正想暗暗尾随大头小孩进入那片树林,一查究竟,他的掌门大师伯武凤楼从含嘉仓内退出来了。

武凤楼一眼看出徒侄的脸色异样,一问之下,才知道究竟,心中也对这一老一少有些起疑。暗想:阴阳教的门下,凡是结伴同行或同居的,无一不是两个极端,比如在狼牙山杀死的两个匪徒,是一高一矮;清水塘对付的一对男女,又是一丑一俊;宋陵中的两对,除去一僧一尼两个之外,也是老妻少夫。今天我探查含嘉仓,一无所获,偏偏让杰儿又撞见了一老一小两个人物。从那老者呼唤小孩为大头来看,不见得就是自家骨肉,难道又碰上阴阳教的匪徒不成?武凤楼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杰也似乎起了一些疑心,向掌门师伯献计道:“树林离此不远,好象不太大,何不进去一查。”

武凤楼点头应允了,爷儿俩各自牵着马匹,一同进入了树林。一眼望去,看见里面果有三间茅屋,别无其它,先将马匹拴在了林中树上,然后向那三间低矮的茅屋走去。

秦杰忽然听见那大头孩子的朗朗读书声:“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当年,武凤楼以十二岁的稚龄,考取了杭州府童子试的案首,念书声一入耳,早已听出那孩子正在读《诗经》,心中顿时有了三分好感。

距离那三间茅屋还有两丈多远时,还是秦杰听见过的那个苍老声音,从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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